第三十八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三十八章
老蔣站在正門把守著，現在已經五點五十了，還有一夥人沒進班，為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老蔣專門站在門外，就盯著樓梯道等人上來。
“解釋吧。”老蔣看著陳述一行人。
“如你所見？”陳述手裏還拿著籃球。
“我今天課上說的什麽啊！你們還跑出去玩！馬上都高三了，一點危機感都沒有，進去進去，我都懶得理你們！”老蔣不想跟他們磨嘴皮子，因為他很有可能，極有可能，說不過陳述。
陳述剛坐回位上就被老蔣給喊出去了，他心裏還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你不會要拿我殺雞儆猴吧？”陳述疑惑。
“槍打出頭鳥。”老蔣悠悠的說。
“行，”陳述認命了：“那你打吧。”
“跟你說正事兒，下周有個數學競賽，跟之前的都不是一個檔次的那種數學競賽。”老蔣剛開了個頭就被陳述給打斷了。
“什麽競賽？”
“數學競賽。”
“什麽？”
“數學數學數學數學競賽！”老蔣說。
“不是，”陳述往後退了半步：“我是個文科生。”
“我知道。”老蔣說。
“咱學校理科班又沒人了嗎？”陳述覺得這一句話特別熟悉。
老蔣喝了口茶，他緩緩的放下茶杯：“哎，你也知道，這數學競賽年年都舉辦，咱學校都是墊底，這不，今年又辦，上面下了命令一定得拿上個名次，縱觀整個學校，也就你……”
“老蔣你別給我打感情牌，這要得不了獎可是很丟人的。”陳述有些猶豫，他數學成績的確還好，還是參加數學競賽，還是市裏的，他心裏真是沒有底，上次的那個數學競賽都讓他夠嗆，也是運氣好，拿了個獎回來，這次又他媽輪到他頭上了。
“老師們就想讓你試一試，得不了獎也沒什麽，老師相信你！”老蔣說。
朝陽一中放在十來年前也是響當當的名號，不說跟市實驗了，就是八中也差一大截，但是這些年因為生源不好，尖子基本都被市實驗掐完了，所以清北也沒出過幾個，市裏的競賽也是能去就去，得獎的次數也很有限，這次數學競賽原本朝陽一中是打算不參與的，但是因為陳述的緣故，年級裏的數學組長非要陳述試試，所以又報上了名。
陳述還沒開口，老蔣一見這孩子還有說服的希望連忙說：“到時候啊，我跟你們數學老師都去，我們在場外給你加油助威。”
陳述腦海裏閃過兩個五十歲的半白發老人站在場外拿著東西揮舞的場景就覺得心累。
“不至於。”陳述說。
“行了，不耽誤你了，回去吧！”老蔣說。
陳述坐回位上，江野看向他一臉茫然的表情道：“說你了？”
“還不如說我呢。”
“怎麽了？”
“市裏的數學競賽。”陳述言簡意賅。
“數學競賽？又輪到你了？”江野有些疑惑，他記得上半年陳述也參加過。
“這倆不是一種的，上次的就相當於是幾個學校聯考，這次的競賽是全市的尖子聚在一塊兒考試。”
陳述活了這麽多年也沒做過什麽難題，最難的也都是每次考試的壓軸題，他要是努力沈澱沈澱是能做出來的，但是數學競賽，他能做出來幾道說不定還要看運氣。
要是英語競賽他也不說什麽了，市裏英語競賽他已經拿過特等獎了，數學競賽他還沒參與過。
“沒事兒，述哥，放寬心，你已經很厲害了。”江野感覺他有點壓力。
“很厲害？市實驗還有八中那幾個……”
陳述知道他們，他有幾個同學就是在市實驗和八中，市實驗可以說是綜合比較出眾，八中才是真正的理科比較牛逼，特別是數學，陳述做過幾套他們學校的模擬題，那難度，就拿高考題來說也不是只高了一星半點的。
“管他是市實驗還是八中，在我心裏朝陽一中的陳述才是最厲害的。”
“放心吧，述哥，你比他們都強。”
“就強在我心裏的起跑線上。”
所以說陳述是真的厲害，一路上過關斬將，硬生生的把朝陽一中打進三強。
當初競賽有預測的前三名，就是市實驗、八中和十中，市實驗跟八中掙第一名，十中穩著第三，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就是沒想到朝陽一中單殺出來一條路，居然把十中給壓下去了，還是高分壓下去的。
陳述當時的成績是87分（滿分100分制），比市實驗還高了4分。
消息傳回朝陽一中，好幾個數學老師臨時開會分析下一步的比賽方案，最忙的估計是陳述那幾個玩的好的哥們兒，之前壓朝陽一中能不能挺過三強的，這把算是贏得爽，什麽一周的飲料啊，一個月的跑腿啊，還有什麽，總之就是贏了。
參加競賽的學校有十來所，最後晉級的就三個，八中、朝陽一中、還有市實驗。
最後一場考試，允許部分學生還有教師觀賽，老蔣帶著江野跟蔣函他們幾個跟陳述玩的好的坐在陳述的不遠處，老蔣一邊說一邊看著陳述：“一會兒你們呼吸聲都小點，不要影響到陳述。”
“我的爹，咱們離陳述有足足二三十米遠，他要能聽見還至於回回發呆被你逮著？”蔣函無語了。
“你說咱述哥也真厲害哈，咱學校也沒想到他能進三強吧。”蔣函說道。
老蔣狠狠地拍了下蔣函的頭：“什麽話什麽話！我們都堅信陳述是第一的！”
“喲——”蔣函撇撇嘴：“我也堅信我述哥是第一！你呢予哥，你也覺得述哥是第一吧？”
江野當然希望陳述是第一，當時賭的時候他連猶豫都不帶，就壓了陳述是第一，不為什麽，他就是覺得陳述行。
陳述坐在位上有些緊張，他瞇了瞇眼望見了在觀賽席上坐著的江野，江野也看見了他，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看見沒看見沒！述哥往咱們這兒看了，他肯定看見我對他的鼓舞了！”蔣函也註意到陳述了，他連忙揮起手，生怕陳述看不見。
“行了行了，你再把陳述給整緊張！”老蔣讓蔣函坐下。
“你好像比陳述還緊張。”蔣函說道。
陳述剛剛本來是挺緊張的，但是他看到江野又覺得有些心安，無論結果如何，他起碼知道會有人支持他，毫無保留的站在他身後。
陳述看著自己的兩個競爭對手，真的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贏在了一個名為江野的起跑線上。
“予哥，述哥這把要是贏了，咱朝陽一中就翻身農奴把歌唱了！讓那什麽什麽市實驗八中再來看不起我們，我們一中才是最吊的。”蔣函說。
比賽開始，鈴聲一響陳述就把全部的註意力放在了試卷上，市競賽的試卷還真是跟平時做過的不一樣，就連卷子的質感都比平時的好。
陳述一直寫到鈴聲落，題沒做完，但是能寫的都寫上了，他放下筆才覺得心裏的大石頭落下，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再也不參加數學競賽了。
陳述下了考場，老蔣他們就迎過來，老蔣趕緊擰開一瓶水說：“歇歇，歇歇。”
陳述被他們的架勢都給弄笑了：“考場試而已，你們這架勢讓我覺得我是剛從火災場裏救人出來。”
“怎麽樣怎麽樣？”老蔣本來決定不問的，但是最後還是忍不住要問。
陳述覺得還好，起碼不會拿個倒數：“就，就那樣，題都挺……”
陳述想努力找個說辭來形容這次競賽題，蔣函接了話茬：“挺難的？”
“額，挺惡心的。”
等到老蔣和蔣函一起去訂飯店吃飯，陳述跟江野兩個人才有機會單獨待在一起。
“累不累？”江野問。
“累死了！”陳述這才把剛剛忍著的疲倦都顯露出來了：“我腦子都快炸了。”
“辛苦了。”江野揉了揉陳述的頭發。
“辛苦啊——”陳述順著他的話說，整個人掛在江野身上：“太累了，走不動了，你背我。”
“你夠了啊。”江野讓他好好走路：“你又不是跑了個幾千米，怎麽還走不動了。”
“我的腦子一直在跑呢，打個比方就是，就是丫從必修第一冊跑到選修第三冊，還一直跑，最後還他媽跑出去了。”
成績是在一個午後出來的，那時候離競賽結束已經過了一周，陳述還在睡夢中就迷迷瞪瞪就被江野給喊醒，江野說老蔣喊他下去，陳述不情願的站起來，站在欄桿上往樓下一看，一個人拿著個證書邊跑邊沖樓上的陳述招手。
江野與陳述面面相覷，陳述皺眉，問道：“額，那是老蔣？”
江野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跑的還挺快，他能跑這麽快？”
老蔣要是知道陳述說這話，高低上去踹陳述兩腳，不，三腳，得虧他聽不見。
老蔣擡頭看見了陳述，他邊跑邊喊：“陳述！下來拍照了！數學競賽特等獎！”
陳述一楞，還沒反應過來，他看向江野表情還是茫然的。
“什麽？”
“我操！”江野比他還興奮，拉著陳述的手就往樓下跑：“數學競賽特等獎啊！楞著幹啥呢？”
陳述跟江野趕到樓下，老蔣對著陳述就是一個大擁抱，他一邊抱一邊拍著陳述的背：“好小子！真給你老師長臉啊！我跟你數學老師拿著獎回來被多少老師目送著！哈哈哈哈哈！”
陳述拿著手裏的證書還有獎杯，證書上面赫然寫著全市數學競賽特得獎，獲獎人，陳述。
陳述被迫把校服穿上，校服拉鏈拉上，穿的特別周正，也特別像個學生。
江野站在旁邊看著陳述拍照，陳述站在學校教學樓前，手持證書看著前面的鏡頭。
“來，來，那什麽，模特，笑點兒！”攝影師是被臨時拉過來的，哪裏知道陳述是獲獎來拍照，還以為是宣傳學校。
陳述被這聲模特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看向攝影師，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笑的開朗點！看看旁邊那位同學，學學人家！”
江野純粹是因為那聲模特笑的特別厲害，再加上高興陳述得了特等獎。
陳述拿著獎心裏也高興，沖著鏡頭笑著，手裏的獎杯一晃，獎杯在太陽的照射下明晃晃的,晃著江野的眼睛，也晃進了江野的心裏。
江野多少年後想起陳述，腦海裏總是會浮現陳述當時拿著獎杯笑著的場景，他笑得很陽光，因為高興眉毛還揚著，偶爾看向江野還有點邀功的意味，在多少昏暗迷茫的日子裏，江野每次想起他，就覺得有了點光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老蔣站在正門把守著，現在已經五點五十了，還有一夥人沒進班，為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老蔣專門站在門外，就盯著樓梯道等人上來。
“解釋吧。”老蔣看著陳述一行人。
“如你所見？”陳述手裏還拿著籃球。
“我今天課上說的什麽啊！你們還跑出去玩！馬上都高三了，一點危機感都沒有，進去進去，我都懶得理你們！”老蔣不想跟他們磨嘴皮子，因為他很有可能，極有可能，說不過陳述。
陳述剛坐回位上就被老蔣給喊出去了，他心裏還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你不會要拿我殺雞儆猴吧？”陳述疑惑。
“槍打出頭鳥。”老蔣悠悠的說。
“行，”陳述認命了：“那你打吧。”
“跟你說正事兒，下周有個數學競賽，跟之前的都不是一個檔次的那種數學競賽。”老蔣剛開了個頭就被陳述給打斷了。
“什麽競賽？”
“數學競賽。”
“什麽？”
“數學數學數學數學競賽！”老蔣說。
“不是，”陳述往後退了半步：“我是個文科生。”
“我知道。”老蔣說。
“咱學校理科班又沒人了嗎？”陳述覺得這一句話特別熟悉。
老蔣喝了口茶，他緩緩的放下茶杯：“哎，你也知道，這數學競賽年年都舉辦，咱學校都是墊底，這不，今年又辦，上面下了命令一定得拿上個名次，縱觀整個學校，也就你……”
“老蔣你別給我打感情牌，這要得不了獎可是很丟人的。”陳述有些猶豫，他數學成績的確還好，還是參加數學競賽，還是市裏的，他心裏真是沒有底，上次的那個數學競賽都讓他夠嗆，也是運氣好，拿了個獎回來，這次又他媽輪到他頭上了。
“老師們就想讓你試一試，得不了獎也沒什麽，老師相信你！”老蔣說。
朝陽一中放在十來年前也是響當當的名號，不說跟市實驗了，就是八中也差一大截，但是這些年因為生源不好，尖子基本都被市實驗掐完了，所以清北也沒出過幾個，市裏的競賽也是能去就去，得獎的次數也很有限，這次數學競賽原本朝陽一中是打算不參與的，但是因為陳述的緣故，年級裏的數學組長非要陳述試試，所以又報上了名。
陳述還沒開口，老蔣一見這孩子還有說服的希望連忙說：“到時候啊，我跟你們數學老師都去，我們在場外給你加油助威。”
陳述腦海裏閃過兩個五十歲的半白發老人站在場外拿著東西揮舞的場景就覺得心累。
“不至於。”陳述說。
“行了，不耽誤你了，回去吧！”老蔣說。
陳述坐回位上，江野看向他一臉茫然的表情道：“說你了？”
“還不如說我呢。”
“怎麽了？”
“市裏的數學競賽。”陳述言簡意賅。
“數學競賽？又輪到你了？”江野有些疑惑，他記得上半年陳述也參加過。
“這倆不是一種的，上次的就相當於是幾個學校聯考，這次的競賽是全市的尖子聚在一塊兒考試。”
陳述活了這麽多年也沒做過什麽難題，最難的也都是每次考試的壓軸題，他要是努力沈澱沈澱是能做出來的，但是數學競賽，他能做出來幾道說不定還要看運氣。
要是英語競賽他也不說什麽了，市裏英語競賽他已經拿過特等獎了，數學競賽他還沒參與過。
“沒事兒，述哥，放寬心，你已經很厲害了。”江野感覺他有點壓力。
“很厲害？市實驗還有八中那幾個……”
陳述知道他們，他有幾個同學就是在市實驗和八中，市實驗可以說是綜合比較出眾，八中才是真正的理科比較牛逼，特別是數學，陳述做過幾套他們學校的模擬題，那難度，就拿高考題來說也不是只高了一星半點的。
“管他是市實驗還是八中，在我心裏朝陽一中的陳述才是最厲害的。”
“放心吧，述哥，你比他們都強。”
“就強在我心裏的起跑線上。”
所以說陳述是真的厲害，一路上過關斬將，硬生生的把朝陽一中打進三強。
當初競賽有預測的前三名，就是市實驗、八中和十中，市實驗跟八中掙第一名，十中穩著第三，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就是沒想到朝陽一中單殺出來一條路，居然把十中給壓下去了，還是高分壓下去的。
陳述當時的成績是87分（滿分100分制），比市實驗還高了4分。
消息傳回朝陽一中，好幾個數學老師臨時開會分析下一步的比賽方案，最忙的估計是陳述那幾個玩的好的哥們兒，之前壓朝陽一中能不能挺過三強的，這把算是贏得爽，什麽一周的飲料啊，一個月的跑腿啊，還有什麽，總之就是贏了。
參加競賽的學校有十來所，最後晉級的就三個，八中、朝陽一中、還有市實驗。
最後一場考試，允許部分學生還有教師觀賽，老蔣帶著江野跟蔣函他們幾個跟陳述玩的好的坐在陳述的不遠處，老蔣一邊說一邊看著陳述：“一會兒你們呼吸聲都小點，不要影響到陳述。”
“我的爹，咱們離陳述有足足二三十米遠，他要能聽見還至於回回發呆被你逮著？”蔣函無語了。
“你說咱述哥也真厲害哈，咱學校也沒想到他能進三強吧。”蔣函說道。
老蔣狠狠地拍了下蔣函的頭：“什麽話什麽話！我們都堅信陳述是第一的！”
“喲——”蔣函撇撇嘴：“我也堅信我述哥是第一！你呢予哥，你也覺得述哥是第一吧？”
江野當然希望陳述是第一，當時賭的時候他連猶豫都不帶，就壓了陳述是第一，不為什麽，他就是覺得陳述行。
陳述坐在位上有些緊張，他瞇了瞇眼望見了在觀賽席上坐著的江野，江野也看見了他，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看見沒看見沒！述哥往咱們這兒看了，他肯定看見我對他的鼓舞了！”蔣函也註意到陳述了，他連忙揮起手，生怕陳述看不見。
“行了行了，你再把陳述給整緊張！”老蔣讓蔣函坐下。
“你好像比陳述還緊張。”蔣函說道。
陳述剛剛本來是挺緊張的，但是他看到江野又覺得有些心安，無論結果如何，他起碼知道會有人支持他，毫無保留的站在他身後。
陳述看著自己的兩個競爭對手，真的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贏在了一個名為江野的起跑線上。
“予哥，述哥這把要是贏了，咱朝陽一中就翻身農奴把歌唱了！讓那什麽什麽市實驗八中再來看不起我們，我們一中才是最吊的。”蔣函說。
比賽開始，鈴聲一響陳述就把全部的註意力放在了試卷上，市競賽的試卷還真是跟平時做過的不一樣，就連卷子的質感都比平時的好。
陳述一直寫到鈴聲落，題沒做完，但是能寫的都寫上了，他放下筆才覺得心裏的大石頭落下，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再也不參加數學競賽了。
陳述下了考場，老蔣他們就迎過來，老蔣趕緊擰開一瓶水說：“歇歇，歇歇。”
陳述被他們的架勢都給弄笑了：“考場試而已，你們這架勢讓我覺得我是剛從火災場裏救人出來。”
“怎麽樣怎麽樣？”老蔣本來決定不問的，但是最後還是忍不住要問。
陳述覺得還好，起碼不會拿個倒數：“就，就那樣，題都挺……”
陳述想努力找個說辭來形容這次競賽題，蔣函接了話茬：“挺難的？”
“額，挺惡心的。”
等到老蔣和蔣函一起去訂飯店吃飯，陳述跟江野兩個人才有機會單獨待在一起。
“累不累？”江野問。
“累死了！”陳述這才把剛剛忍著的疲倦都顯露出來了：“我腦子都快炸了。”
“辛苦了。”江野揉了揉陳述的頭發。
“辛苦啊——”陳述順著他的話說，整個人掛在江野身上：“太累了，走不動了，你背我。”
“你夠了啊。”江野讓他好好走路：“你又不是跑了個幾千米，怎麽還走不動了。”
“我的腦子一直在跑呢，打個比方就是，就是丫從必修第一冊跑到選修第三冊，還一直跑，最後還他媽跑出去了。”
成績是在一個午後出來的，那時候離競賽結束已經過了一周，陳述還在睡夢中就迷迷瞪瞪就被江野給喊醒，江野說老蔣喊他下去，陳述不情願的站起來，站在欄桿上往樓下一看，一個人拿著個證書邊跑邊沖樓上的陳述招手。
江野與陳述面面相覷，陳述皺眉，問道：“額，那是老蔣？”
江野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跑的還挺快，他能跑這麽快？”
老蔣要是知道陳述說這話，高低上去踹陳述兩腳，不，三腳，得虧他聽不見。
老蔣擡頭看見了陳述，他邊跑邊喊：“陳述！下來拍照了！數學競賽特等獎！”
陳述一楞，還沒反應過來，他看向江野表情還是茫然的。
“什麽？”
“我操！”江野比他還興奮，拉著陳述的手就往樓下跑：“數學競賽特等獎啊！楞著幹啥呢？”
陳述跟江野趕到樓下，老蔣對著陳述就是一個大擁抱，他一邊抱一邊拍著陳述的背：“好小子！真給你老師長臉啊！我跟你數學老師拿著獎回來被多少老師目送著！哈哈哈哈哈！”
陳述拿著手裏的證書還有獎杯，證書上面赫然寫著全市數學競賽特得獎，獲獎人，陳述。
陳述被迫把校服穿上，校服拉鏈拉上，穿的特別周正，也特別像個學生。
江野站在旁邊看著陳述拍照，陳述站在學校教學樓前，手持證書看著前面的鏡頭。
“來，來，那什麽，模特，笑點兒！”攝影師是被臨時拉過來的，哪裏知道陳述是獲獎來拍照，還以為是宣傳學校。
陳述被這聲模特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看向攝影師，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笑的開朗點！看看旁邊那位同學，學學人家！”
江野純粹是因為那聲模特笑的特別厲害，再加上高興陳述得了特等獎。
陳述拿著獎心裏也高興，沖著鏡頭笑著，手裏的獎杯一晃，獎杯在太陽的照射下明晃晃的,晃著江野的眼睛，也晃進了江野的心裏。
江野多少年後想起陳述，腦海裏總是會浮現陳述當時拿著獎杯笑著的場景，他笑得很陽光，因為高興眉毛還揚著，偶爾看向江野還有點邀功的意味，在多少昏暗迷茫的日子裏，江野每次想起他，就覺得有了點光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