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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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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這個問題陳述怎麽想也沒想出來,後面那幾天忙著忙著直接忘了,於是,反正就是忘了自己還有張學生證在江野那兒了。

最近朝陽一中準備舉辦運動會,可是把陳述這個掛名兒的籃球隊長給忙暈了。

“最後問一遍,咱班還有沒有會打籃球的?”陳述問。

帶上替補總共要八名,他們班總共才十個出點頭的男生,除去三四個站在一米的凳子上也夠不到籃球框的,基本沒人了。

“沒了吧述哥,我這就算半個會打籃球的我都上了。”戴著眼鏡文縐縐的副語文課代表說。

“是啊,文書都上了,真沒人了。”蔣函說。

陳述思來想去,江野球打的不是好?聽說市裏聯賽還拿過獎,就憑他們這,幹過一場架的革命友情,絕對成。

不了。

“不去。”江野說。

“不去?”陳述以為自己是耳朵有問題。

“體、體、體委呢還。”陳述說。

“這周五有急事兒。”江野說。

“啥急事兒。”陳述問。

“家事。”

“能不能……”

“不太能。”

行。

“不是,我打的不錯啊,你真不想跟我試試?”陳述還是不死心。

“試什麽?談戀愛啊?”江野問。

“籃球賽!”

陳述真是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最後來了一句:“看在我的面子上……”

“走不開。”江野說。

陳述心裏罵了他祖宗八百遍,操,打得那麽好不上場留著過年啊?

陳述見這邊實在是難搞,便去問趙鵬飛,“哎,鵬飛,問個事兒,江野這周五到底是啥事兒啊?”

“不知道啊,他都兩年沒怎麽參加過籃球賽了。”

“兩年?他不打球了?”

“打啊,也是私下自己玩,我喊他他也不去,我問他為啥啊,他居然說我打的太菜了跟我玩沒意思?!”

陳述見勸不動江野,也沒辦法,只好放棄。

“述哥,咱跟十五班比,能贏嗎?”蔣函有些擔憂。

“廢話。”陳述說。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蔣函長呼一口氣:“我聽說十五班那群人都丫特猛。”

“我說你他媽問那話不是廢話,能贏才奇怪,十五班那幾個我跟他們打過,一個頂你們倆。”陳述正煩著。

籃球賽總共分四輪,前八強,前四強,再分出來兩隊進行決賽。

陳述帶著六班打進四強後果然還得碰上十五班,沒跑。

本來六班就指望著陳述在呢,他活了十七八年通共也沒摔倒過幾回,就比賽前一天騎自行車一個坑沒看見摔倒了,倒不是多嚴重就是沒法上場打球,不然這腿,難治。

“述哥啊,我們沒你不行啊。”蔣函抱著陳述晃悠。

“我知道。”陳述說,媽的早不摔晚不摔,非得到這時候。

陳述的腳上綁著繃帶,倒是沒有多腫,他起身走了兩步感覺到一股陣痛。

江野進班就見陳述在跟做康覆訓練一樣慢騰騰的走,蔣函在他後邊兒說:“述哥,走不了歇會兒吧,這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

陳述轉過身,看了江野一眼,半走半跳的坐回自己的位上。

下午就是籃球賽,陳述站在場邊觀望著,十五班那幾個老遠看見他走過來,他跟十五班那一隊有幾個玩的不錯,就是一個關系有點僵偏偏還是那一隊隊長,他一開口別的人都不好再說什麽了。

“陳述你是輸不起專門給自己弄個傷?”楊明走過來看笑話。

果然,這人就不會說人話。

“本來還想著這一年好好跟你切磋切磋呢。”楊明裝著一副遺憾樣兒。

“看來上一年是沒把你打夠,這麽想。”陳述說。

楊明果然一聽上一年的事兒就開始惱:“反正這次你們輸定了,你就算能帶傷上場能怎麽樣?就你們隊裏這幾個菜逼,能頂的了幾分鐘?”

操。

陳述都快給氣笑了。

“楊明,就這麽欠打是吧?”陳述說,他說的平淡臉上也沒什麽反應,就是他這樣才讓人心裏發怵,陳述待人一般都比較隨和,平時也不會突然沈下來說話,一這麽說就是真的惹到他了。

這點楊明當然懂,跟陳述幹起架來沒一點好處。

“媽的。”楊明低聲咒罵一句,走了。

“跟他聊什麽呢述哥。”蔣函熱完身過來。

“聽他扯淡呢。”

比賽開始了。

陳述找了個凳子坐著,不得不說,這比賽是真沒什麽看頭,楊明攢足了勁兒跟打球不要命似的,也沒多少人給他加油喝彩還打的這麽起勁兒。

2:6

2:13

6:28

比分一點點拉開後陳述有些急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狠了狠心對著裁判比了個換人的手勢。

一聲口哨聲讓場上停了下來。

“藍隊要求換人。”裁判說。

陳述跟張文書招了招手說:“你下來我上吧。”

張文書已經累的不行但還是擺手:“不成啊述哥,你那腳能跑嗎?”

“能,這兩天好的差不多了。”

張文書還有些猶豫。

“沒事兒,撐不住了我再下來。”陳述說。

“行吧。”張文書把隊服脫下來遞給陳述。

陳述套上隊服起身走了兩步,還是疼,忍著往場上跑。

“蔣函,爭哥你們過來。”

“我去你還說十五班打起來猛,你更猛。”蔣函說。

“沒事兒,少惦記我了,一會兒你倆只要有機會傳球就盡量傳給我。”陳述說。

“行。”

陳述一上場,場面就來了個反轉,連場上的喝彩聲都高了不止一點兒。

陳述接過球也不跟紅隊那些人多糾纏,就在三分線外,站定,起身,進球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般順暢。

陳述籃球打的牛逼可不是吹的,那就是打得好,就像楊明這種小心眼也得佩服陳述,那三分進的就跟喝水一樣簡單,球到了陳述手裏,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會進個漂亮的球。

半場下來比分已經變成27:40。

江野這一天倒是真的有事兒,請完假進校聽見幾個在女生議論今天的籃球賽。

“那個藍隊的11號是誰呀?那麽帥!”

“陳述啊!高二的,咱學校校草你不知道?”

“就聽說過,居然這麽帥打球也這麽好。”

江野向操場那邊望了過去,密密麻麻的人,他跑到六班在的場上站在一旁看。

場上的喝彩聲此起彼伏,都喊向一個人的名字。

陳述。

陳述這邊狀況不太好,紅隊鉚足了勁兒不讓球落到陳述手裏,反而還故意使絆子讓陳述多跑,他本來那腳就不能跑。

比分一時僵持下來。

直到江野向裁判示意換人。

口哨聲再次響起,陳述沒料到以為是紅隊換人,誰知江野走上來跟他說:“我替你上。”

陳述心裏正因為紅隊惱火著,甩開江野說:“你不是不想上場嗎?你不是有事嗎?”

“裁判,繼續!”陳述喊。

“陳述,你不能再打了,你剛剛那幾步哪一步是落穩的?”江野說。

“江野,我真是搞不懂你。”陳述看著他:“當初求你你都不來,你這是為誰?你別告訴我突然興趣上來了想打球了。”

“還不是因為某個傻逼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非要上趕著找罪受嗎?”

“是啊述哥,你讓江野替你吧,你哪怕先休息一會兒呢?”蔣函也附和道。

陳述這回是真煩了,脫了隊服往江野身上一扔就轉身走了。

楊明見陳述下場後免不了松了一口氣,誰知道這個新來的也是個不好惹的。

比陳述更不好惹。

江野跟蔣函高爭他們沒有一起打過球但是意外配合的不錯,效果也是出乎意料的不錯。

江野打球水平跟陳述差不多,但是他偏偏又沒有陳述的那股子囂張勁兒,打的很穩。

陳述看著樣是生氣走了其實又找了個地兒跟徐陽站一塊兒聊起來了。

“哎,你祖宗?”徐陽指著江野說。

“是啊,我祖宗。”陳述嘆了口氣。

就那個求了一天一夜好話說盡還不答應的祖宗。

“你祖宗打的不錯嘛。”徐陽說。

陳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盯著場上那人,比分一點點拉近,又一次三分命中,場上一片歡呼。

現在比分是48:56

陳述看著計分牌,藍隊的分數在不停的往上升。

最後停在54:56

“最後三十秒!”裁判喊道。

“最後十秒!”

場上看比賽的齊聲喊道:“十,九,八,……五……”

“我靠!!!我靠,江野拿到球了!”徐陽喊。

“媽的我眼不瞎我看見了。”陳述也緊張起來了。

這時候六班沒有一個人是不緊張的。

“四,三,二,進球了!!進球了!江野進球了!”

場上傳喝彩聲。

江野進球後蔣函和高爭撲過來沖他喊:“江野你這麽牛逼啊!真他媽佩服你!”

江野往人群中望去,一眼就看見陳述站在人群裏,目光同他們一樣凝聚在場上。

比賽結束後,六班氣氛都比較高昂,十五班也有不少人跑來恭喜六班順便打聽江野的來路。

江野回了班,這次比賽不錯老蔣也高興說是讓下午聚一塊看看電影。

陳述贏了比賽心裏也高興,跟蔣函去小賣部買了幾瓶水打算給那幾個哥們兒分一下。

“這場比賽實在是太爽了!下次還得拉上江野,那打著賊有面兒,一進球我都聽見十五班那幾個一陣驚呼。”蔣函還激動著。

“打得就這麽好?”陳述說。

“你沒看啊述哥,真的是挺牛逼的。”蔣函說:“不過我還是最佩服你,沒見過你這樣的,打起球來腳都不要了。”

蔣函突然像想起來什麽似的:“我操,你腳沒事兒吧?”

“沒事兒,給它歇兩天慣的了。”陳述說。

買了水回班,班裏還在亂哄哄的吵,江野旁邊聚了不少人,男的女的都有,還有幾個外班的。

江野笑著,陳述不知道在說什麽,還帶著比劃。

江野見陳述走過來突然不說了,周圍人也往旁邊散。

“你還……”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陳述看著他。

江野猶豫了一會兒:“你還生著氣呢?”

陳述把水往江野桌子上放話也沒說完就坐回位上了。

江野開了水說:“謝了啊。”

早知道他媽的明天早上這麽疼就讓楊明那小子贏了。

陳述醒來看著腫著老嚴重的腳皺眉。

“媽的。”陳述煩的不行,他試著用腳踩了下地。

“我操,”陳述倒吸一口涼氣,“真他媽疼啊。”

估計今天這學不好上。

陳述跟老蔣請了個假雖然過程有點……

“餵,老蔣?”陳述說。

“陳述,才五點半你又鬧什麽?”

“當然是去學校上早讀啊,不過我今兒去不了了,我腳給崴了昨天比的有點狠,我一會兒去醫院看看。”

“腳?你腳怎麽了?”老蔣說。

“我說我腳崴了,去醫院看看。”陳述耐著性子又重覆了一遍。

“什麽——?”真不是蔣主任故意給陳述找茬,是真的聽不清那邊在說什麽。

“我說我瘸了,今兒去不了了!”陳述幾乎要喊出來。

“啊——?”

陳述給掛了,那邊蔣主任還沒搞清楚狀況,還在說:“什麽?瘸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陳述吃了個早飯,下樓去附近診所裏看了看。

小診所裏一股消毒水的氣味,沖的陳述鼻子有些難受,他坐在凳子上,左晃晃右轉轉,被白潔給瞪了一下。白潔從小就是他的噩夢,因為吃藥打針都是白潔給他打的,在那個沒有小屁孩不怕打針的年紀,所有人包括陳述都不願意來白潔這裏玩,平時捉迷藏也沒人敢進去躲,雖然白潔並不介意。

“姐,你這裏裝修了啊?”陳述搭話,感覺燈好像跟幾個月前不太一樣,他現在才發現。

白潔皺著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是姐,你別嚇我,你一皺眉我就特害怕。”陳述看著自己的腳有些擔憂。

“你小子,這腳還沒好幹什麽去了?”白潔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按理說應該喊姨,不過陳述嘴甜,喊她姐。

“去看了場籃球賽。”陳述有些心虛。

剛受傷的時候陳述就來白潔這兒看,他自己在網上查了半天,有兩種結果,第一種,小事兒,明早就能消腫,別說打籃球了打架都不礙事兒。第二種,沒得治了,看看哪個醫院的假肢買的便宜吧。

這兩種結果陳述看著都不太對勁兒,沒辦法,跑去白潔那兒看。

白潔當初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藥拿回去定期抹,沒事兒別瞎動,別成天亂跑等你腳好了再跑。”

“成。”他倒是答應的爽快。

結果這才三天就又來了。

“看了場籃球賽,我看是打了場籃球賽吧。”白潔一針見血的戳破他。

“姐,我哪知道會這麽嚴重啊。”陳述還有心思瞎貧:“你也知道我們班沒我就不行。”

“那你也知道你沒腳也不行吧?”白潔說。

“那我這腳…”

“別做劇烈活動,我給你說啊跑跑跳跳都不行,上個廁所最好也找人給你扶著。”

“這麽嚴重?”陳述說。

“我說的這還輕了。”白潔白了他一眼:“你今天不上學?”

“我請假了,一會兒就去。”陳述說。

“行,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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