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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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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閹了

變州在京城東北方向, 距離京城不遠,是靠近京城的州郡,也算是官員下放極好的去處, 再往北是近日雪災嚴重的馬洲。

變州邊緣有所波及,但情況並不嚴重。

快馬加鞭,三天三夜能到變州,容昭路上都沒歇息幾次, 星夜趕路。

而此時,收到消息的眾人。

張長言眉頭緊鎖,一臉疑惑地喃喃:“容昭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要幫她掩飾?

她要去哪兒?

張長行好奇湊過來:“什麽啊?”

張長言頓了頓, 隨即道:“沒什麽。”

——雖然不知道容昭要做什麽,但他只需要配合。

當然,他是為了那件衣服才肯配合,絕不是因為其他!

裴承訣與裴關山收到消息也同樣疑惑。

但毫不例外, 他們所有人都做了相同的選擇:配合容昭。

-

變州。

知府的府邸華貴, 寬敞又雅致, 本是天寒地凍的時節, 隔壁馬洲更是災民遍地,徐銘志的府上卻溫暖如春。

府內處處燒著從青州運來的好碳,讓屋內極為暖和。

“沒追上?”徐銘志聲音壓著火氣。

下面跪著一個人, 一臉忐忑與不安,聲音低沈;“沒追上,發現的太晚……現在應當已經到了京城。”

其實容香惜雖然竭盡全力,卻跑得不快,如果有人快馬加鞭, 絕對能追上。

但可惜,徐銘志忙著安慰祝氏, 都在等容香惜死,自然沒人去看她。

當發現容香惜逃跑時,已經過了三天。

“砰——”徐銘志猛地摔了茶盞。

隨即他站起來,手背在背後,皺緊眉頭,急得在屋裏團團轉。

一衣服華貴的女子在丫鬟們的攙扶下走進來,她聲音嬌滴滴:“徐郎,怎麽了?沒找到姐姐嗎?”

徐銘志見她過來,揮退下人,伸出手,將她攙扶到床榻上坐著,嘆口氣:“怕是已經進了安慶王府,此時安慶王容屏與安慶王世子容昭已經知曉。”

見徐銘志滿臉憂愁,她安慰道:“徐郎莫要擔憂,姐姐不過是去一趟娘家,回頭再去接回來便好。”

說的若無其事,像是什麽也沒發生般。

“安慶王不是個好脾氣的,那容昭如今聲名赫赫,我便是在變州都能聽到他的名聲,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徐銘志咬牙,“早知道當初就該一碗毒藥結果那個賤人!”

祝氏一點也不在意,她輕描淡寫:“徐郎怕他們作甚?安慶王年邁,那世子沒有實權,只會些商人小道,老太爺是戶部尚書,他們不敢對徐家做什麽。”

“可那寒藥……”

祝氏淡定:“他們沒有證據,姐姐什麽時候吃過寒藥?我們只當她是不能生育,徐郎沒有因為她不能生而休妻,已是給安慶王府面子。”

這就是顛倒黑白了!

徐銘志有片刻遲疑,皺眉:“容昭絕對不是個好想與的,他與三位皇子以及四大親王關系都極好,恐怕會刁難與我……”

“徐郎,我們在變州,他在京城,又如何能刁難我們?”

祝氏一點也不放心,反而繼續笑道:“況且,徐郎不了解女子,容香惜如今不能生育,他們容家怕是會瞞著這個消息,根本不敢洩露,更不會拿來做筏子……”

這就是時下風氣,女人不能生,那就等同於完了。

容香惜就算是被害的,但他們拿不出證據,這事情說出來,就算有人同情他們,還有更多的人會戳容香惜與容家脊梁骨。

她不相信容家願意鬧大。

祝氏十分淡定。

徐銘志一想也是,他忍不住冷笑一聲:“那賤人竟然害我們的孩兒,落此下場活該,至於容昭,不過是一階商人,投機取巧罷了。”

他到底還是有些酸。

當年他在京城,如何折騰都被京城雙傑壓著名聲,如今容昭才不到一年,竟然聲名鵲起,天下皆知。

祝氏聞言,眼中閃過懊惱。

她輕輕依偎著徐銘志,一臉怯懦:“徐郎,容家若是疼女兒,或許會為姐姐做主,讓徐家處置我……我怕……”

徐銘志一把摟住她,心疼道:“莫要害怕,我定不會讓人傷你,我們如今在變州,沒人能幹涉我們。”

祝氏笑了,輕輕點點頭,嬌嬌弱弱:“若是容家為難,徐郎可以打我幾杖,再假裝冷著我,應付過去,我不怕疼。”

徐銘志頓時一臉心疼,他身體前傾,摟著人哄:“我怎麽舍得打你?誰也不能傷害你,我們的孩子沒有了,再要一個吧……”

祝氏咬了咬唇,解釋:“大夫說還要再養幾日,徐郎莫不是忘了?”

她是妾,除了夫君的寵愛還需要兒子傍身,此生才能安穩。

之前的孩子不小心沒了,大夫交代要養養,就是太想要孩子,所以祝氏才會恪守醫囑,養好身體。

聞言,徐銘志懊惱:“差點忘了,今日的藥吃了嗎?”

“還沒……”

屋外冰天雪地,屋內卻十分溫暖,徐銘志與祝氏你儂我儂餵著藥,盤算著等容五娘回來,要如何收拾她……

此時天已經全黑,正待兩人要歇下時。

有人跑進來;“大人,大人,外面有人來了!!”

徐銘志從床上坐起來,一臉惱怒:“是誰?大半夜怎還有人上門?”

祝氏也坐了起來,眼神不悅。

下人面色古怪,垂著頭低聲道:“他說他叫容昭,送夫人回來,想要大人出門去接夫人。”

“容昭?!”徐銘志瞌睡都嚇醒了。

祝氏也是一臉大驚:“安慶王世子來了?而且還送姐姐回來?”

下人點頭:“後面是有一輛馬車。”

祝氏簡直想笑。

容五娘還是個正室,怪不得總是忍氣吞聲,原來在家裏根本不受寵,這前腳回去,沒人做主,後腳就被弟弟給送回來了——

她就說,嫁了人的女子,除了丈夫還能指望誰?

真以為娘家厲害,還給她撐腰?

徐銘志卻沒有那麽放松,反而眉頭緊鎖:“真是容昭?他莫不是來找麻煩的?”

來的太快了!

就算真的要把人送回來,也不至於不交涉就直接送回吧?

還是那容昭太要臉,怕姐姐損害王府榮譽?

徐銘志不解。

祝氏這些年猖狂慣了,從來沒人下她面子,在地方上,徐銘志就是土皇帝。

所以她趕緊起來穿衣服,聲音帶著笑意:“徐郎莫擔心,那容昭自報家門,就算是找麻煩,也不敢做的太過。”

難道容昭還敢實名制傷害徐銘志嗎?

多半是不準備為容香惜撐腰,還怕她不能生之事洩露,生出風言風語。

徐銘志一想也是,這是變州,這是他的府上,他站起來:“更衣,馬上去見一見這位安慶王世子。”

一刻鐘後。

兩人收拾妥當,一前一後趕往門口。

半夜三更,府內點著燈籠,但府外依舊是一片漆黑,遠遠只能看到門口有一輛馬車與數匹快馬,以及幾道看不真切的人影。

徐銘志遠遠笑道:“容世子!久仰大名,怎半夜登門?”

容昭就站在門口,一沒遮臉,二沒偽裝,含笑看他:“徐大人。”

徐銘志與祝氏越走越近,他們身後有護衛、家丁,倒是不害怕,當然,他們也不認為容昭敢做什麽。

——真要做什麽,那也是殺手偷偷來,哪有這樣露面實名制的?

眉心一點紅痣,俊美的不似凡人。

這不是容昭,還能是誰?

徐銘志就這麽走到了容昭面前,聲音帶著笑意:“我與五娘有些誤會,世子是送五娘——啊——”

客氣話戛然而止,變成了尖叫。

容昭身後一個高手抓住他。

而容昭狠狠一腳,朝著徐銘志下面踹去,再抽刀,往下一刺,徐銘志叫都叫不出來,直接暈厥過去。

容昭拔出刀,朝著祝氏勾了勾唇,十分尋常的一個笑容。

但她拿著帶血的刀,眉心紅痣跳動,黑夜中,如同從地獄來的閻王,殘酷血腥,令人恐懼。

那一笑,也盡是嘲諷,似乎已經寫書了他們悲劇的結局。

收起刀,容昭利落翻身上馬,這支突然出現的隊伍,又眨眼間消失,前後不過幾息功夫,只剩下地上呼吸孱弱的徐銘志。

那些護衛們都僵住了。

若是有刺客,或是殺手,他們定然立刻撲上去。

但那是安慶王世子,算是徐銘志大人的小舅子……

變故太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祝氏:“啊啊啊——”

她尖叫著暈了過去。

-

容昭與隊伍已經出城,見沒人追上來,長出一口氣,勒住韁繩。

石頭舔了舔幹澀的唇,有些擔憂:“世子,真的無礙嗎?”

容昭冷笑:“放心吧。”

她取下水囊,仰頭灌下幾口水,寒夜當中,水也是刺骨的冰冷,但胸中原本一直憋著的一股火,終於緩緩散去。

重新將水壺掛回去,她一抖韁繩,繼續趕路。

石頭等人立刻跟上。

幾個時辰後。

他們歇下吃幹糧,也有人太困了,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容昭吃完,也小瞇一會兒。

六天六夜不睡覺的話,人會撐不下去。

她感覺自己才剛剛閉眼,石頭便推了推她,語氣著急:“世子,那邊有人打起來了!”

容昭腦袋還有些暈,她從未這般勞累過,腦袋像是要炸裂般疼痛。

甩了甩頭,順著石頭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隱隱約約,確實能聽到廝殺之聲,刀劍相撞。

而且,兩支隊伍都比他們強。

容昭皺了皺眉,翻身上馬:“不要多管閑事,我們必須要立刻趕回京城,一定要在十二月之前回到福祿莊。”

說完,一行人繼續趕路,至於那邊的打鬥,被容昭拋在了腦後。

-

十二月一日,卯時,淩晨五點。

容昭風塵仆仆,一身狼藉趕到福祿莊,立刻洗漱換了衣服,閉上眼睛休息,養精蓄銳。

辰時,也就是早上七點的樣子,容昭坐著馬車回安慶王府。

已經養了幾天的容香惜狀態好了許多,與容屏、林氏、白氏一起,急匆匆趕來容昭的院中,容昭此時正在上妝。

容香惜一見她的模樣,當即就紅了眼眶:“六郎……”

憔悴!

短短六天,瘦了一圈不說,還滿臉憔悴,眼下青黑。

而這已經是休整過的模樣。

林氏與白氏也都紅了眼睛,手拽緊手帕。

便是容屏也忍不住道:“你歇一歇,六天來回變州,你這身體也吃不消,幹脆好好休息兩天。”

容昭搖頭,聲音沙啞幹澀,如同撕裂錦帛聲:“我已經休息了‘六天’,今天必須露面。”

她扭頭看向白月華:“白主編,今日的報紙發行順利嗎?”

聽到這個聲音,容香惜和林氏直接熱淚滾下。

白氏眼眶更紅了,卻深吸一口氣,嚴肅道:“都按照之前商量的寫了,關於第二輪雲容坊珍品大賽的細則,全在頭版。”

頓了頓,她補充:“想著你之前的安排,我在後面版塊編了個故事,寫你前兩日出門,卻被一男子纏上,還寫了那男子讚美你的容貌,氣得你不想出門。”

容昭上妝,細心遮擋自己眼下的青黑與滿臉憔悴。

此時聽白氏如此說,當即露出笑容,轉頭看向她,豎起大拇指,“幹得好,白主編,完美配合。”

被男子纏上是件丟人的事情,但卻十分有趣,很是吸睛,也狠狠給容昭刷了一波存在感。

也解釋她不想出門的原因,就如同當初裴關山一樣。

另外,容昭最滿意的是白氏通過“男子”的口,說了容昭的容貌,這更是完美配合她。

——畢竟,在變州她實名制下手。

白氏有些不好意思,也有點驕傲。

清了清嗓子,她道:“你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身體要緊,其他事情可以交給我們。”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府上氣氛就很和諧,每個人都有事情要做,顧不得內部矛盾。

這次容香惜的事情更是讓他們產生一種莫名的團結感。

他們真正成了同舟共濟的一家人。

容昭:“我沒事,對付過這幾天再好好休息,還有與徐家的一場硬仗要打。”

容屏終於忍不住在這群女人中插話:“你到底去變州做了什麽?”

妝已經畫好,完美掩飾憔悴,容昭坐著讓丫鬟梳頭,聞言,只淡淡回了句:“沒做什麽,五姐既然沒證據指控被他們下了寒藥,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五姐這苦,不能白受。”

林氏瞪大眼睛:“你也給祝氏餵了寒藥?”

“不。”容昭冷笑,“我閹了徐銘志。”

誰去對付這個年代的女人?把徐銘志收拾了,祝氏也沒好日子過。

眾人:“?”

便是容香惜也滿臉錯愕,不可置信。

要知道,徐銘志現在膝下一個孩子也沒有,閹了徐銘志……這就等於廢了他,讓他絕後,與徐家結死仇啊!

容香惜攪著手帕,神情十分覆雜,半晌,她擔憂道:“六郎,你真的不會有什麽危險嗎?”

容昭反問:“五姐應當不介意我這麽做吧?”

容香惜下意識搖頭。

閹了徐銘志這件事確實很讓人驚訝,但容五娘心中只有對容昭的擔憂,一絲一毫也沒有對徐銘志的其他感受。

她甚至隱隱覺得……解氣。

大概認為這樣想不好,容香惜將這個念頭壓下,擔憂地看著容昭。

容昭:“五姐放心吧,我敢做,就不怕發生什麽。”

她一臉淡定,這種淡定讓所有見到的人,忍不住將提著的心放下,踏實又安心。

容香惜身體微微顫。

這一刻,她似乎感覺到有人給她撐起了世界,無需她在痛苦、糾結。

容屏神情覆雜地看了容昭一眼,搖搖頭:“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膽大……”

趕了六天六夜的路,就為了上門將男人給閹了。

這真是女子能幹出來的?!

容昭沒回話,等丫鬟將頭發紮好,她站起來,扯了扯嘴角,打起精神,看起來似乎與尋常沒什麽兩樣,這才滿意點頭。

她轉身往外走,“你們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我先去雲容坊了。”

路過容香惜時,她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五姐放心,和離先不著急,再等等,我幫你休了他。”

說完,容昭大步離開。

容香惜滿臉錯愕地看著容昭背影。

容屏無奈:“她現在就是這個樣子,狂的沒邊,誰也管不住她,事已至此,你莫要擔心,讓她自己處理去……”

話沒說完,卻見容香惜已經滿臉淚水。

她看著容昭離開的方向,眼中是欣喜,也是感動。

容屏嘆口氣,不再說什麽。

白氏抹掉眼淚,也往外走,“王爺,你陪著香惜吧,我去報社了。”

林氏同樣抹掉眼淚,深吸一口氣,往外走,“對,王爺陪著香惜,我去理賬了。”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只剩下一個“閑人”安慶王,守著正因為感動而哭泣的容香惜。

-

安慶王府的馬車噠噠前往雲容坊,一路上容昭都能聽到雲容坊相關議論。

雲容坊第二輪比賽非常簡單,但卻又非常新奇。

給每位繡娘十五日時間,雲容坊提供一切,布匹、現成的首飾、做首飾的匠人、幫忙刺繡的繡娘,以及她們可以做衣服的地方。

相當於每個參賽繡娘都不是一個人在做,而是可以拉起一個團隊。

十五天,也夠了。

十二月十五日那天,雲容坊會給百姓們發絹花,每人限領兩朵,如果想要更多的,可以一文錢一朵去買。

屆時,繡娘們做出的衣服會展示,百姓們若是覺得好,就將絹花擲出去。

按照最後的絹花數量來決定哪些衣服進入第三輪。

“這個好,這個好!”

“也就是說,我們也能決定哪件衣服好看?”

“當然,這規則有意思,我很感興趣。”

“就是絹花太貴,竟然要一文錢一朵!”

“你可以只投免費的。”

“怪不得之前團團到處讓做絹花,我們家都接了這手工活,做了好多絹花。”

……

這樣新穎的比賽,一下子就引起了全京城的關註度,所有人都開始期待十五日後。

而現在容昭要去雲容坊鎮著。

還在路上,尚未趕到雲容坊便被人攔下了。

張三毫不客氣翻身跳上馬車,其後跟著裴承訣與裴關山,謝洪看了容昭一眼,見她點頭,鉆出馬車,坐在外面。

馬車噠噠往雲容坊去。

張長言抓起面前小茶幾上的糕點吃,一邊吃一邊問:“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幹嘛還要讓我們遮掩?”

裴關山:“我查到安慶王府回來了一位嬌客,你這次出門是因為你五姐的事情吧。”

容昭詫異地看向他。

消息這麽靈通?

裴承訣笑了:“阿昭,他詐你呢,你五姐回來的事情許多人都知道,但發生了什麽、你在做什麽,沒人知道。”

裴關山撇了撇嘴。

——這個拆臺的家夥。

容昭笑了笑,倒是也不生氣,只是問道:“你們有幫我好好遮掩嗎?”

“阿昭,我辦事你還不放心?”裴承訣反問。

裴關山這回十分坦率:“按照你的計劃,我們登門待了半天,之後就與其他公子說起去府上見你的事情。後來又約了一次,安慶王府馬車停在福祿軒後門,‘我們’在四樓吃了飯,其他公子們都很羨慕。”

張長言咽下糕點,又開始剝瓜子。

他喜歡剝很多瓜子,再一口吃下去,會十分滿足。

張三一邊剝瓜子,一邊道:“放心吧,連我爹和大哥、二哥都不知道你不在家,我瞞得很好,還與你家空馬車一起去了趟福祿莊。”

總而言之,這六天他們偽裝得很好。

六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們三人都是聰明人,絕對偽裝到位。

裴承訣一直在觀察容昭,她臉上雖然上了粉掩飾憔悴,但那種奔波六天六夜的疲憊感卻很難消除。

他皺了皺眉:“你到底去做什麽了?怎這麽憔悴?”

另外兩人也看過去,同時皺眉,眼神擔憂。

容昭笑了笑,這件事對他們沒什麽好瞞的,之後與徐家還有一場大風波,等徐銘志消息送到京城那一天,他們也會猜到。

倒不如坦誠一些。

於是,她笑著直言:“也沒什麽,就是徐家那個嫡孫對不起我五姐,我去變州閹了他。”

去變州閹了他……

閹了他……

閹了……

閹……

要不要這麽輕描淡寫說出這麽可怖的話?

裴關山怔住:“?”

裴承訣傻眼了:“??”

張三嗑瓜子的動作都停住了:“???”

隨即,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他們三人一起——捂住**。

靠,好可怕!

男人的噩夢啊!

馬車到了雲容坊,停下,容昭抓起張三剝好的瓜子,一邊下馬車,一邊吃下去,聲音含糊:“所以,你們可要幫我瞞好,我這六天一直在京城……”

一口吃下許多瓜子仁,確實挺滿足的。

說完,容昭已經徹底下了馬車。

楞神中的張**應過來,嚎道:“我的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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