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心尖兒上手心裏從始至終只有一個滕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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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心尖兒上手心裏從始至終只有一個滕穎之
滕凇偏頭定定看他一眼, 目光柔軟沈著，並沒有說什麽。
駛離校區後滕凇陪滕穎之吃了頓下午茶。
兩人閑聊著，滕穎之坐在滕凇身邊, 抱著他的胳膊歪在他肩上昏昏欲睡。
“怎麽困成這樣，昨晚沒休息好？”滕凇放下紅茶低頭看他, 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少年精巧的鼻尖，和一雙嗡動的薄唇, 泛著一層惹人的殷紅色, 捏一下咬一口，觸感一定十分柔軟。
滕穎之閉著眼睛似乎快睡著，聲音有氣無力的, “起得太早了，中午沒有休息……”他頓了頓繼續道：“今天中午賀霽來找我，我打他了，哥哥你會不會也要罰我長跪啊？”
“為什麽打他？”
滕凇一開口，低沈的聲音就在極近的距離湧進滕穎之耳中, 他將睡未睡的，哥哥刻意放輕的聲音和身上傳來的氣息都讓他感覺十分滿足，又安全。
他在滕凇肩上蹭蹭, 換了個舒服的地方枕著, 繼續睡, 也繼續說道：“他來找我, 要求我去見他養父母的事，我們就吵起來了, 然後我一時沖動就打了他一巴掌, 是我的錯。”
下午的時候滕穎之也一直在想這個事情, 他為了躲避霍青鱗想利用強制閃回, 一時情急實在沒多想，沖動之下打了賀霽。冷靜下來後才覺得不管是否閃回，他都不該扇賀霽那一巴掌。
但是要讓他去跟賀霽道歉，他也不願意……就很矛盾。
“這件事他本就沒有置喙的資格，打了就打了吧。”滕凇聲色淡淡，顯然根本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或者說如果不是其中一個當事人是滕穎之，賀霽欺負了誰，又挨了誰的欺負，甚至都傳不到他耳朵裏來，更遑論讓他出面處理什麽，賀霽遠不夠格。
滕穎之知道他會這麽說，真的聽到了本人的回應，還是忍不住笑起來，嗓音又低又小，像什麽幼崽在叫，“哥哥你偏心得好明顯。”
“我沒有偏心。”滕凇漠然否認。
賀霽既不是他的手心肉，也不是手背肉，心尖兒上手心裏從始至終只有一個滕穎之，他哪來的偏心？
從賀霽被接進家門到現在，他在滕凇心裏都沒有任何分量，更無一席之地，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滕凇這行為撐死了叫護短。
滕穎之報備過就安心了，眼睫蔫噠噠地闔著，沒一會就睡著了。
滕凇讓他靠著一直未動，等待他睡醒。
滕穎之沒有自然醒，不知過了多久，是被滕凇的手機振動吵醒的，還沒睜開眼就聽到哥哥淡漠地對手機另一邊的人說：“找到了？”
他離得近，能隱約聽見那邊一個憔悴低啞的男人在說話，“找到了，倒是沒離開上京，搬去了昇俢港。不知道是不是怕被我發現，到現在都沒有給小慕安排學校，一直讓孩子在家待著，這不是純純耽誤孩子麽？！”
滕凇沈默一會道：“你既然知道他們怕你們找過去，就不要再關註那邊了。跟你們斷聯系久了，對方自然也就放下心好好生活，怎麽都不會虧了孩子。”
那邊的周潯幾次大喘息都沒說話，似乎在調整情緒，許久才說：“我也沒讓他們發現，但讓我真一點都不關註這怎麽可能，你不懂，你以後有孩子就知道了，這種感情一輩子都割舍不下的。”
滕凇不語，也實在安慰不了他什麽。
周潯說：“你忙嗎？出來陪我喝酒。”
“不太方便，我和穎之在一起。”
滕凇說完滕穎之就連忙直起身，沖他擺擺手，小聲說：“沒關系，我讓司機來接我，哥哥你有事就先忙。”
不待滕凇拒絕，滕穎之就聯系司機報了地址。
他無奈地擡手在滕穎之腦袋上揉了一把，也對周潯報了地址，“到這找我吧。”
等他掛上電話滕穎之才問是什麽事情，聽起來並不是公事。
“是周潯。”滕凇神色淡淡，端起面前早已經涼透的紅茶呷在唇邊，慢條斯理地將周潯家裏抱錯孩子的事簡述給他聽。
滕穎之聽得一楞一楞的，周潯是誰他不知道，原漫畫裏沒有，哥哥平時也沒提過。周潯家裏同樣狗血的事，他就更不知道了，那是主線劇情之外的空白頁，沒想到還有這種事。
“好可憐哦。”滕穎之聽完心情都不好了。
滕凇垂眸看他，“誰可憐？”
“都可憐啊。”滕穎之一攤手，“雙方父母可憐，孩子更可憐。尤其是被帶走的周慕，要是也像周哥的親生孩子那樣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倒還好，偏偏性格內向敏感，他還那麽小肯定無法理解為什麽要換父母這種事的，一定很害怕惶恐，也會抗拒親生父母……”
滕穎之說著說著，忽然感覺怎麽像在做自我介紹。
他驀地想起大年初一的晚上，他問哥哥會不會介意他不見親生父母的決定，哥哥當時的眼神很覆雜，看著他滿眼都是疼惜，然後給了他一個安全感十足的答案。
“怎麽了？”滕凇見他忽然不說話了，柔聲詢問。
滕穎之仰頭看著他，一下就懂了。
就是因為有周潯這個例子在前，哥哥能明確的感知到被送走的那個孩子會面對什麽，才從一開始就這樣護著他。
哥哥不想讓他也經歷這個痛苦的過程。
他和周慕不一樣，他不會被送走，不會被強制帶離自己已經紮根的環境，更不用擔心瞬間熄滅的前程，即便他畢業後真的什麽都不做，也還有哥哥保護他。
他什麽都不用擔心。
“謝謝你哥哥。”滕穎之重新抱著滕凇的手臂，額頭抵在他的臂膀又蹭又晃，一時感動得眼眶發熱，想哭了。
滕凇也沒說話，只是任由他貼在自己身上撒嬌磨蹭，呼出一口耐不住的熱氣。想做什麽，俯首看到少年天真純稚的模樣，又什麽都不能做，不能說。
沒一會司機到了，滕穎之拿起自己那晃蕩一天的半瓶可樂，起身和滕凇道別。
滕凇沒送他，看著他離開包廂。
樓下大堂，滕穎之出門前和一個面容英俊也憔悴的高大男人擦肩而過，鼻息間聞到濃重的煙味，和一絲清涼的薄荷香。他驚怔地回頭，看著那個陌生的男人直奔電梯，身影消失在門後，滕穎之還楞在原地。
“小少爺！”司機見滕穎之站在玻璃門後不動，便下車主動為他開門。
滕穎之回過神，這才眨眨眼和司機上車。
他在後座猛灌了兩口可樂，剛剛那個驚人的想法又慢慢泯去了。
真是想多了，那股薄荷香怎麽可能會是Omega的信息素……再說那個男人怎麽看也不像是Omega的樣子，Alpha還差不多。
滕穎之搖搖頭不再多想。
樓上，周潯滿眼都是沒休息好的血絲，剛在對面坐下，滕凇便敏銳地察覺到什麽，猛蹙眉頭，擡手掩住口鼻，“你身上什麽味兒？”
周潯掀起外套衣領嗅了嗅，“煙味，在家抽怕熏著阿葉。”
“吞了多少薄荷糖？”
“我沒吃薄荷糖。”
滕凇目光晦暗不明地看著他。
這邊滕穎之沒有立刻回家，在外面神思不定地兜了兩圈才回去。
直到吃過晚飯，主棟那邊也沒什麽動靜傳過來，倒是讓他有些驚訝，還以為中午賀霽挨了他一巴掌，晚上就會帶著爸爸媽媽過來找場子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沒說。
睡前和哥哥打了個視頻電話，滕穎之的雛鳥反應又開始發作了，非得賴著滕凇多說兩句。
“我還以為回來會挨罵呢。”滕穎之縮在被子下只露出半張臉，困得快昏過去了也不肯掛電話。
滕凇肩上披著睡袍，身後是整片CBD的燦爛燈火，映得那張靡顏越發惑人心動又高不可攀，可惜似乎對少年一點吸引力都沒有，閉著眼睛昏昏欲睡，瞧都不瞧他一眼。
“我已經提前知會過了，不用擔心。”滕凇淡淡道。
滕穎之倏地笑起來，這才睜開眼睛，不知道是困得沒力氣了還是在撒嬌，聲音含含糊糊地閑說了幾句。
滕凇道：“困就睡吧，硬撐什麽呢？”
“嗯，馬上就睡了。”滕穎之又困頓地閉上眼睛，“哥哥，你十四號還回來嗎？”
“回，當然回。”
那就好……大概是安心了，滕穎之慢慢睡過去，視頻也還一直開著。
滕凇指尖都已經懸在那個赤紅的掛斷鍵上了，看著屏幕裏少年沈睡的模樣，到底是沒按下。
幾天後一場小測，滕穎之又被單獨拎出去批評一通，功底紮實，技巧有餘，靈氣全無。小小年紀家世又好，無憂無慮的，怎麽就那麽匠氣，恰恰就是這份匠氣成了最大的阻礙。
滕穎之無法分辨，只能嗯嗯兩聲敷衍，他想央求老師別再對他給予什麽厚望了，又不敢，說了怕是又得招來一頓罵。
出了辦公室滕穎之就把這份批評拋之腦後，開始準備明天要給哥哥做的蛋糕。
“小少爺，先生和太太來了。”陸伯進來告知他。
滕穎之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期間應該不會有什麽劇情，但是爸爸媽媽來找他，準沒好事。
他沒有哥哥那麽大的面子能把父母晾在外面，只能洗手出去。
賀西棠和滕瑞承正等在大廳，見他過來了，滕瑞承忙親熱地招手讓他過來坐，臉上喜氣洋洋的。賀西棠則一貫的神色冷淡，隨意掃他一眼道：“談戀愛了怎麽也不告訴家裏一聲，霍先生和霍太太今天到畫廊找我，霍二少都有意求婚了，我們才知道。”
作者有話說：
來嚕~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蔥姜蒜 2瓶；蠢豬兒、Elainananana、人間一兩風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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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困成這樣，昨晚沒休息好？”滕凇放下紅茶低頭看他, 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少年精巧的鼻尖，和一雙嗡動的薄唇, 泛著一層惹人的殷紅色, 捏一下咬一口，觸感一定十分柔軟。
滕穎之閉著眼睛似乎快睡著，聲音有氣無力的, “起得太早了，中午沒有休息……”他頓了頓繼續道：“今天中午賀霽來找我，我打他了，哥哥你會不會也要罰我長跪啊？”
“為什麽打他？”
滕凇一開口，低沈的聲音就在極近的距離湧進滕穎之耳中, 他將睡未睡的，哥哥刻意放輕的聲音和身上傳來的氣息都讓他感覺十分滿足，又安全。
他在滕凇肩上蹭蹭, 換了個舒服的地方枕著, 繼續睡, 也繼續說道：“他來找我, 要求我去見他養父母的事，我們就吵起來了, 然後我一時沖動就打了他一巴掌, 是我的錯。”
下午的時候滕穎之也一直在想這個事情, 他為了躲避霍青鱗想利用強制閃回, 一時情急實在沒多想，沖動之下打了賀霽。冷靜下來後才覺得不管是否閃回，他都不該扇賀霽那一巴掌。
但是要讓他去跟賀霽道歉，他也不願意……就很矛盾。
“這件事他本就沒有置喙的資格，打了就打了吧。”滕凇聲色淡淡，顯然根本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或者說如果不是其中一個當事人是滕穎之，賀霽欺負了誰，又挨了誰的欺負，甚至都傳不到他耳朵裏來，更遑論讓他出面處理什麽，賀霽遠不夠格。
滕穎之知道他會這麽說，真的聽到了本人的回應，還是忍不住笑起來，嗓音又低又小，像什麽幼崽在叫，“哥哥你偏心得好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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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穎之沒有自然醒，不知過了多久，是被滕凇的手機振動吵醒的，還沒睜開眼就聽到哥哥淡漠地對手機另一邊的人說：“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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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憐哦。”滕穎之聽完心情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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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有周潯這個例子在前，哥哥能明確的感知到被送走的那個孩子會面對什麽，才從一開始就這樣護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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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周慕不一樣，他不會被送走，不會被強制帶離自己已經紮根的環境，更不用擔心瞬間熄滅的前程，即便他畢業後真的什麽都不做，也還有哥哥保護他。
他什麽都不用擔心。
“謝謝你哥哥。”滕穎之重新抱著滕凇的手臂，額頭抵在他的臂膀又蹭又晃，一時感動得眼眶發熱，想哭了。
滕凇也沒說話，只是任由他貼在自己身上撒嬌磨蹭，呼出一口耐不住的熱氣。想做什麽，俯首看到少年天真純稚的模樣，又什麽都不能做，不能說。
沒一會司機到了，滕穎之拿起自己那晃蕩一天的半瓶可樂，起身和滕凇道別。
滕凇沒送他，看著他離開包廂。
樓下大堂，滕穎之出門前和一個面容英俊也憔悴的高大男人擦肩而過，鼻息間聞到濃重的煙味，和一絲清涼的薄荷香。他驚怔地回頭，看著那個陌生的男人直奔電梯，身影消失在門後，滕穎之還楞在原地。
“小少爺！”司機見滕穎之站在玻璃門後不動，便下車主動為他開門。
滕穎之回過神，這才眨眨眼和司機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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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多了，那股薄荷香怎麽可能會是Omega的信息素……再說那個男人怎麽看也不像是Omega的樣子，Alpha還差不多。
滕穎之搖搖頭不再多想。
樓上，周潯滿眼都是沒休息好的血絲，剛在對面坐下，滕凇便敏銳地察覺到什麽，猛蹙眉頭，擡手掩住口鼻，“你身上什麽味兒？”
周潯掀起外套衣領嗅了嗅，“煙味，在家抽怕熏著阿葉。”
“吞了多少薄荷糖？”
“我沒吃薄荷糖。”
滕凇目光晦暗不明地看著他。
這邊滕穎之沒有立刻回家，在外面神思不定地兜了兩圈才回去。
直到吃過晚飯，主棟那邊也沒什麽動靜傳過來，倒是讓他有些驚訝，還以為中午賀霽挨了他一巴掌，晚上就會帶著爸爸媽媽過來找場子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沒說。
睡前和哥哥打了個視頻電話，滕穎之的雛鳥反應又開始發作了，非得賴著滕凇多說兩句。
“我還以為回來會挨罵呢。”滕穎之縮在被子下只露出半張臉，困得快昏過去了也不肯掛電話。
滕凇肩上披著睡袍，身後是整片CBD的燦爛燈火，映得那張靡顏越發惑人心動又高不可攀，可惜似乎對少年一點吸引力都沒有，閉著眼睛昏昏欲睡，瞧都不瞧他一眼。
“我已經提前知會過了，不用擔心。”滕凇淡淡道。
滕穎之倏地笑起來，這才睜開眼睛，不知道是困得沒力氣了還是在撒嬌，聲音含含糊糊地閑說了幾句。
滕凇道：“困就睡吧，硬撐什麽呢？”
“嗯，馬上就睡了。”滕穎之又困頓地閉上眼睛，“哥哥，你十四號還回來嗎？”
“回，當然回。”
那就好……大概是安心了，滕穎之慢慢睡過去，視頻也還一直開著。
滕凇指尖都已經懸在那個赤紅的掛斷鍵上了，看著屏幕裏少年沈睡的模樣，到底是沒按下。
幾天後一場小測，滕穎之又被單獨拎出去批評一通，功底紮實，技巧有餘，靈氣全無。小小年紀家世又好，無憂無慮的，怎麽就那麽匠氣，恰恰就是這份匠氣成了最大的阻礙。
滕穎之無法分辨，只能嗯嗯兩聲敷衍，他想央求老師別再對他給予什麽厚望了，又不敢，說了怕是又得招來一頓罵。
出了辦公室滕穎之就把這份批評拋之腦後，開始準備明天要給哥哥做的蛋糕。
“小少爺，先生和太太來了。”陸伯進來告知他。
滕穎之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期間應該不會有什麽劇情，但是爸爸媽媽來找他，準沒好事。
他沒有哥哥那麽大的面子能把父母晾在外面，只能洗手出去。
賀西棠和滕瑞承正等在大廳，見他過來了，滕瑞承忙親熱地招手讓他過來坐，臉上喜氣洋洋的。賀西棠則一貫的神色冷淡，隨意掃他一眼道：“談戀愛了怎麽也不告訴家裏一聲，霍先生和霍太太今天到畫廊找我，霍二少都有意求婚了，我們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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