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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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玉牌牌尾雕琢著簡單的祥雲, 剩下的部分一片空白，剔透的玉牌如水似丙，帶著微微的天青色。
岑今若撿起這枚玉牌, 將它交給顧雍，遲疑道：“這玉牌的樣子很常見嗎？啊, 我不是說它不好, 只是我一個朋友在靈虛秘境掉過一塊類似的玉牌，我來這裏就是想找玉牌的。”
顧雍略一思索：“是夏侯暉？”
岑今若眼睛一亮，高興地點點頭：“是啊, 你也認識他？”
顧雍說：“這塊玉牌是我交給他, 讓他帶給我女兒的，可惜我女兒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他語氣平淡, 岑今若卻感受得到對方的難過。
“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岑今若面露自責, “我來找它，是因為我的朋友中了毒, 只要夏侯神醫能救，他提出的條件就是我來這裏找到無事牌……”
顧雍看了看手中的無事牌, “既然如此，等我們離開這裏之後, 玉牌就交給你吧。”
“那怎麽行？這是給你女兒的, 前輩你跟我一起去見夏侯神醫向他說明好不好？或者你寫一封信帶給他, 向他說明情況，他弄丟了你的玉牌, 一直都很自責。”
顧雍有些晃神, 要是他女兒也在的話，大概也是這個樣子吧。
“沒關系, 你帶著吧。”他說，“她出生之時我不在身邊，想將這無事牌給她是希望她平安無事，將玉牌給你，能救你的朋友，也算功德一件。”
希望這份功德能記在他女兒的身上，無論她身在何處，都能被無憂無慮地活著。
岑今若也想到了自己遠在現代的父母，對顧雍的心情更能體會。
“既然如此，那前輩先帶著吧，等到離開靈虛秘境之後再說。”
顧雍收回了無事牌，妥帖地放進袖子裏，“走吧，我們去看看你的狐貍朋友。”
“好。”
岑今若答應一聲就往前走，沒走兩步，無事牌便又從顧雍袖中滑落，掉到了她的身邊。
顧雍震驚地看向岑今若，慢慢撿起地上的玉牌，再次收好。
對此毫無所覺的岑今若還以為他沒拿穩，見他放好便沒有說什麽，開開心心揉了揉尋寶鼠，將它揣進了懷裏，腳步輕快的繼續走，還沒到竹屋門口，便已經開口：“狐貍，狐貍，大夫來了，狐貍？奇怪，怎麽不見它了？”
岑今若圍著竹屋轉了一圈，始終不見狐貍的蹤影，叉著腰一臉疑惑：“狐貍！狐貍！你在哪裏？”
她找了好半天，顧雍就站在一旁，雙眼沒有離開過她，等到她終於停歇下來，才開口：“或許它已經離開了，狐貍本來就不應該和人待在一起，它的傷或許早就好了。”
岑今若看著毫無打鬥痕跡的現場，好好關著的門窗，也只得相信了這個說法。
她經歷過許多次離別，已經不會再為此煩惱，何況狐貍會離開，早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好吧，狐貍走了，我也找到了無事牌，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牽掛了，那前輩，你還有事情嗎？我可以帶著無事牌和你寫的信先出去嗎？我想阿沈了。”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顧雍想到自己要讓她不高興，強忍著別過頭，“不行。”
岑今若驚住，“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我改變主意了。”顧雍沈著臉說。
岑今若已經很久沒有——至少相對她的年齡來說，很久沒有看錯人的情況了。
但是香香，幫自己本來就不是人家責任，岑今若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有點失落。她很調整好心情，又問道：“那要怎麽樣才可以？”
顧雍說：“你太弱了等你變強才可以。”
岑今若：？
有點荒謬，難道這塊玉牌只有強者才配拿嗎？
“可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呀。”岑今若為難地說，“那要多強才算可以？”
沒有等到顧雍的回答，只等來了他的一劍，岑今若下意識躲避，一劍剛躲過去，一劍又刺了過來，岑今若被打的狼狽之極，她現在才知道，對方之前打那些壞人多溫柔。
可是為什麽啊？是她做錯了什麽嗎？
不，不對，不能這麽想，阿沈告訴過她，遇到問題不能總是先izji反思，應該多找找別人的問題，顧雍這是怎麽了？
右手青了一片，戶口都被震麻，劍落在了地上，岑今若整個人都蒙了，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和對方的差距。
雖然顧雍變臉變得太快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但她的身體本能不會，岑今若自認為這些年不至於沒有進步，就算是失去了法力，單靠武功在這裏都沒有被打的這麽慘過。
“撿起來，繼續。”
顧雍背對著太陽，強烈的光線照得她無法直視，看不起對方的表情，不過岑今若能感覺得到，對方並沒有要下死手，雖然招法淩厲，但其中並沒有殺意。
好奇怪啊！
這個世界好奇怪，這個世界上的人也都好奇怪。
……
幾乎被對方當方面打了半天，岑今若從一開始的只能躲閃，到了晚上終於也能偶爾還手。但縱使再好的脾氣，被無緣無故打了這麽久都好不起來，晚上停下來的時候，岑今若臉上的怒氣再也克制不住。
顧雍當然知道她會生氣，卻並沒有說什麽，反而在空地上點起了篝火，仔仔細細幫她治好了身上的傷，讓她早點休息。
他並沒有進小竹屋，而是坐在外面，聽著火星劈裏啪啦的微小聲音，慢慢的出神。
岑今若試過離開，但他布下了結界，岑今若完全沒有辦法，而且她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根本扛不住，懷著困惑的心情睡了過去。
早上起來先被外面烤魚的香味吸引，一推開門，就看見顧雍還坐在原本的位置，將烤魚遞給了她。
真的很香，岑今若鼻子動了動，並沒有接過，警惕地看著他：“你到底要做什麽？”
“這世道很危險，結界快支撐不住了，就是這一百年內的事情，你太弱了，要想活下去像你這樣可不行。”
這理由也太離譜了，就像告訴小學生高智慧的衛星生物要入侵，而你太弱了，必須得立刻發展科技你先去得個諾貝爾物理學獎一樣離譜。
顧雍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並沒有多說，而是在一處催促她：“快吃吧，吃完我們繼續，不過剛吃過飯不能直接練劍，學點別的吧。”
岑今若其實很心動，畢竟她的廚藝真的不怎麽樣，除了最擅長的那一兩樣，其他的都只是能保證做的東西熟了，但是味道怎麽樣從不在她考慮範圍之內。阿沈一個大小姐，很會享受，跟她一起冒險後，廚藝飛速提升。
“不了，我已經辟谷，不需要這些。”
顧雍不再勉強，放下烤魚，尋寶鼠很通人性，知道放在地上的東西他們都不吃，立刻飛奔過來開吃。岑今若覺得自己的寵物有點丟人，叫了幾聲它都假裝沒聽見，偷偷看向顧雍，發現他好像沒註意，於是悄悄松了口氣。
今天的內容也岑今若只能用狂野來形容，她發現，自己真的是看錯人了，顧雍確實是好人，但是和她第一面見到的時候所認為的沈默正直是兩回事。
他可太會挑釁別人了，經常面無表情地說出十分可怕的話，最過分的是，他得罪的那些人，都是讓她解決的！
有的還好，有的在外面法力比她高，在這裏武功比她高，甚至還遇到一個法力還在的，時時心驚肉跳，在閻王殿反覆橫跳。
每次問起什麽時候出去，給她玉牌，顧雍都說她太弱了，給了他也能立刻搶回來，岑今若只好屈辱地繼續聽他的話。
直到一天早上，岑今若實在忍不住了，當場問了出來。
“你一定是有別的目的的！告訴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她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惶恐，怒視著顧雍。
顧雍說：“我想讓你變強，弱者不配那我的無事牌。”
岑今若更加惱怒：“你騙人！”
顧雍一楞，“你為什麽要害怕？”
岑今若膽子一直不小，不管是被他反覆捶打，還是讓她面對遠勝於她的敵人，都不曾害怕過，為什麽現在會害怕？
“因為、因為有個人也是很努力地想要教會我什麽東西，然後他就要讓我去死了。”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除此之外，似乎還帶著疑惑。
顧雍張張嘴，想說些什麽卻並未說出來，最後只是將自己的心情都掩飾下來，語氣很輕地問：“我不是那樣的人。”
岑今若顯然仍在困惑，但她其實已經不在乎問題的答案了，她平靜地說：“那時候我也覺得他也不是那樣的人，可是人總有看走眼的時候，你確實對我沒有惡意，甚至有時候我都覺得你很喜歡我，但誰又說得準呢？”
“我很喜歡你。”顧雍說，“很抱歉讓你感到難過。”
岑今若打斷他：“不，我不難過，只是很擔心我的朋友，也有點生氣你這種好為人師的行為，所以……我要走了！”
她說完神色一變，臉上忽然帶著幾分狡黠的笑意，顧雍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定在火堆中間，用的是他教岑今若的陣法，而他袖中的無事牌，也被岑今若偷偷拿走，幫手是那只沒什麽存在感的小老鼠。
岑今若洋洋得意地說：“讓你整天高高在上的給人當老師，終於也摔了一跤吧？我也來給你上一課，不要小瞧比你弱的人。謝謝你這一年多以來的照顧，我走了，等我救完朋友會來找你的，再見！”
她說完哼著歌就要離開，顧雍卻叫住了她：“等等！”
理智告訴岑今若應該快走，萬一他要反擊就麻煩了，但莫名其妙的，她就是想停下了聽聽顧雍要說什麽。
於是她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手裏還拿著劍，問他：“還有什麽事情？”
“之前教你的最好都學會，但是沒學會也沒關系，現在這個，你必須得會。”顧雍貪婪地看著她天真的面容，“如果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默念真武蕩魔大帝的名號，請神降靈。”
岑今若將信將疑地說：“神界早就傾覆了，神靈也流落世間，不會再回應凡人了。再說，我也不是真武蕩魔大帝的虔誠信徒。”
“不，他一定會回應你的。”顧雍溫柔地說，“我希望你能變強，沒有任何附帶的要求，也不需要你做什麽。請真武蕩魔大帝，也不需要你是他的信徒，我希望你你能開開心心地活著就好了。”
岑今若看著他：“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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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雍略一思索：“是夏侯暉？”
岑今若眼睛一亮，高興地點點頭：“是啊, 你也認識他？”
顧雍說：“這塊玉牌是我交給他, 讓他帶給我女兒的，可惜我女兒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他語氣平淡, 岑今若卻感受得到對方的難過。
“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岑今若面露自責, “我來找它，是因為我的朋友中了毒, 只要夏侯神醫能救，他提出的條件就是我來這裏找到無事牌……”
顧雍看了看手中的無事牌, “既然如此，等我們離開這裏之後, 玉牌就交給你吧。”
“那怎麽行？這是給你女兒的, 前輩你跟我一起去見夏侯神醫向他說明好不好？或者你寫一封信帶給他, 向他說明情況，他弄丟了你的玉牌, 一直都很自責。”
顧雍有些晃神, 要是他女兒也在的話，大概也是這個樣子吧。
“沒關系, 你帶著吧。”他說，“她出生之時我不在身邊，想將這無事牌給她是希望她平安無事，將玉牌給你，能救你的朋友，也算功德一件。”
希望這份功德能記在他女兒的身上，無論她身在何處，都能被無憂無慮地活著。
岑今若也想到了自己遠在現代的父母，對顧雍的心情更能體會。
“既然如此，那前輩先帶著吧，等到離開靈虛秘境之後再說。”
顧雍收回了無事牌，妥帖地放進袖子裏，“走吧，我們去看看你的狐貍朋友。”
“好。”
岑今若答應一聲就往前走，沒走兩步，無事牌便又從顧雍袖中滑落，掉到了她的身邊。
顧雍震驚地看向岑今若，慢慢撿起地上的玉牌，再次收好。
對此毫無所覺的岑今若還以為他沒拿穩，見他放好便沒有說什麽，開開心心揉了揉尋寶鼠，將它揣進了懷裏，腳步輕快的繼續走，還沒到竹屋門口，便已經開口：“狐貍，狐貍，大夫來了，狐貍？奇怪，怎麽不見它了？”
岑今若圍著竹屋轉了一圈，始終不見狐貍的蹤影，叉著腰一臉疑惑：“狐貍！狐貍！你在哪裏？”
她找了好半天，顧雍就站在一旁，雙眼沒有離開過她，等到她終於停歇下來，才開口：“或許它已經離開了，狐貍本來就不應該和人待在一起，它的傷或許早就好了。”
岑今若看著毫無打鬥痕跡的現場，好好關著的門窗，也只得相信了這個說法。
她經歷過許多次離別，已經不會再為此煩惱，何況狐貍會離開，早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好吧，狐貍走了，我也找到了無事牌，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牽掛了，那前輩，你還有事情嗎？我可以帶著無事牌和你寫的信先出去嗎？我想阿沈了。”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顧雍想到自己要讓她不高興，強忍著別過頭，“不行。”
岑今若驚住，“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我改變主意了。”顧雍沈著臉說。
岑今若已經很久沒有——至少相對她的年齡來說，很久沒有看錯人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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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雍說：“你太弱了等你變強才可以。”
岑今若：？
有點荒謬，難道這塊玉牌只有強者才配拿嗎？
“可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呀。”岑今若為難地說，“那要多強才算可以？”
沒有等到顧雍的回答，只等來了他的一劍，岑今若下意識躲避，一劍剛躲過去，一劍又刺了過來，岑今若被打的狼狽之極，她現在才知道，對方之前打那些壞人多溫柔。
可是為什麽啊？是她做錯了什麽嗎？
不，不對，不能這麽想，阿沈告訴過她，遇到問題不能總是先izji反思，應該多找找別人的問題，顧雍這是怎麽了？
右手青了一片，戶口都被震麻，劍落在了地上，岑今若整個人都蒙了，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和對方的差距。
雖然顧雍變臉變得太快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但她的身體本能不會，岑今若自認為這些年不至於沒有進步，就算是失去了法力，單靠武功在這裏都沒有被打的這麽慘過。
“撿起來，繼續。”
顧雍背對著太陽，強烈的光線照得她無法直視，看不起對方的表情，不過岑今若能感覺得到，對方並沒有要下死手，雖然招法淩厲，但其中並沒有殺意。
好奇怪啊！
這個世界好奇怪，這個世界上的人也都好奇怪。
……
幾乎被對方當方面打了半天，岑今若從一開始的只能躲閃，到了晚上終於也能偶爾還手。但縱使再好的脾氣，被無緣無故打了這麽久都好不起來，晚上停下來的時候，岑今若臉上的怒氣再也克制不住。
顧雍當然知道她會生氣，卻並沒有說什麽，反而在空地上點起了篝火，仔仔細細幫她治好了身上的傷，讓她早點休息。
他並沒有進小竹屋，而是坐在外面，聽著火星劈裏啪啦的微小聲音，慢慢的出神。
岑今若試過離開，但他布下了結界，岑今若完全沒有辦法，而且她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根本扛不住，懷著困惑的心情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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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香，岑今若鼻子動了動，並沒有接過，警惕地看著他：“你到底要做什麽？”
“這世道很危險，結界快支撐不住了，就是這一百年內的事情，你太弱了，要想活下去像你這樣可不行。”
這理由也太離譜了，就像告訴小學生高智慧的衛星生物要入侵，而你太弱了，必須得立刻發展科技你先去得個諾貝爾物理學獎一樣離譜。
顧雍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並沒有多說，而是在一處催促她：“快吃吧，吃完我們繼續，不過剛吃過飯不能直接練劍，學點別的吧。”
岑今若其實很心動，畢竟她的廚藝真的不怎麽樣，除了最擅長的那一兩樣，其他的都只是能保證做的東西熟了，但是味道怎麽樣從不在她考慮範圍之內。阿沈一個大小姐，很會享受，跟她一起冒險後，廚藝飛速提升。
“不了，我已經辟谷，不需要這些。”
顧雍不再勉強，放下烤魚，尋寶鼠很通人性，知道放在地上的東西他們都不吃，立刻飛奔過來開吃。岑今若覺得自己的寵物有點丟人，叫了幾聲它都假裝沒聽見，偷偷看向顧雍，發現他好像沒註意，於是悄悄松了口氣。
今天的內容也岑今若只能用狂野來形容，她發現，自己真的是看錯人了，顧雍確實是好人，但是和她第一面見到的時候所認為的沈默正直是兩回事。
他可太會挑釁別人了，經常面無表情地說出十分可怕的話，最過分的是，他得罪的那些人，都是讓她解決的！
有的還好，有的在外面法力比她高，在這裏武功比她高，甚至還遇到一個法力還在的，時時心驚肉跳，在閻王殿反覆橫跳。
每次問起什麽時候出去，給她玉牌，顧雍都說她太弱了，給了他也能立刻搶回來，岑今若只好屈辱地繼續聽他的話。
直到一天早上，岑今若實在忍不住了，當場問了出來。
“你一定是有別的目的的！告訴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她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惶恐，怒視著顧雍。
顧雍說：“我想讓你變強，弱者不配那我的無事牌。”
岑今若更加惱怒：“你騙人！”
顧雍一楞，“你為什麽要害怕？”
岑今若膽子一直不小，不管是被他反覆捶打，還是讓她面對遠勝於她的敵人，都不曾害怕過，為什麽現在會害怕？
“因為、因為有個人也是很努力地想要教會我什麽東西，然後他就要讓我去死了。”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除此之外，似乎還帶著疑惑。
顧雍張張嘴，想說些什麽卻並未說出來，最後只是將自己的心情都掩飾下來，語氣很輕地問：“我不是那樣的人。”
岑今若顯然仍在困惑，但她其實已經不在乎問題的答案了，她平靜地說：“那時候我也覺得他也不是那樣的人，可是人總有看走眼的時候，你確實對我沒有惡意，甚至有時候我都覺得你很喜歡我，但誰又說得準呢？”
“我很喜歡你。”顧雍說，“很抱歉讓你感到難過。”
岑今若打斷他：“不，我不難過，只是很擔心我的朋友，也有點生氣你這種好為人師的行為，所以……我要走了！”
她說完神色一變，臉上忽然帶著幾分狡黠的笑意，顧雍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定在火堆中間，用的是他教岑今若的陣法，而他袖中的無事牌，也被岑今若偷偷拿走，幫手是那只沒什麽存在感的小老鼠。
岑今若洋洋得意地說：“讓你整天高高在上的給人當老師，終於也摔了一跤吧？我也來給你上一課，不要小瞧比你弱的人。謝謝你這一年多以來的照顧，我走了，等我救完朋友會來找你的，再見！”
她說完哼著歌就要離開，顧雍卻叫住了她：“等等！”
理智告訴岑今若應該快走，萬一他要反擊就麻煩了，但莫名其妙的，她就是想停下了聽聽顧雍要說什麽。
於是她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手裏還拿著劍，問他：“還有什麽事情？”
“之前教你的最好都學會，但是沒學會也沒關系，現在這個，你必須得會。”顧雍貪婪地看著她天真的面容，“如果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默念真武蕩魔大帝的名號，請神降靈。”
岑今若將信將疑地說：“神界早就傾覆了，神靈也流落世間，不會再回應凡人了。再說，我也不是真武蕩魔大帝的虔誠信徒。”
“不，他一定會回應你的。”顧雍溫柔地說，“我希望你能變強，沒有任何附帶的要求，也不需要你做什麽。請真武蕩魔大帝，也不需要你是他的信徒，我希望你你能開開心心地活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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