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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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遠處傳來渾厚的鐘聲，晨光透過紙糊的窗欞，按照平常，已經到了早課時間。岑今若剛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冷氣便爭先恐後地從空隙中鉆進來，這下她完全清醒了過來。
露出的白色寢衣袖子上上沾了幾根黑色的貓毛，岑今若怕冷又重新縮了回去，帶進來的冷氣讓被子裏的小客人也醒了過來，軟乎乎毛茸茸的東西擦著她的手很快跑了出來。
“喵~”
從她被子裏鉆出來的是一只黑漆漆的小貓，岑今若給它起名叫烏雲。烏雲黃綠色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舔了兩下小爪子就往臉上蹭。
“烏雲今天醒的好早啊！”岑今若被它可愛到，只覺得它願意跟自己回來真是太好了。昆侖的生活多少有些單調乏味，這只叫烏雲的貓貓是她為數不多的快樂。
貓貓擡頭看了看她，歪著腦袋又“喵”了一聲，岑今若沒有忍住，兩只手捧著貓頭一頓揉搓，貓貓不耐煩地甩甩尾巴，卻並沒有推開她。
好在岑今若見好就收，摸完貓貓就掀開被子打算下床。這個時節還挺冷的，她三下五除二一通洗漱換好昆侖弟子服，走到床邊立刻打開了窗戶。
窗外半黃半綠的樹葉還在滴著水，清涼濕潤的空氣混合著森林獨有的清新讓人精神一震，看上去像是秋天的景象，實際上仍在春天，昆侖只有短暫的春天和漫長冬天，不等春天過去，寒潮就已經慢慢襲來了。
早飯是過了，中午多吃點也一樣，身上的傷到底是還是疼的，少走一趟是一趟，不如聽夫子的，多看會兒書，以免落下太多。
只是岑今若打開書卻沒辦法靜下心來看，看了幾行都沒看進去，貓跳到了她懷裏，她的手下意識給貓咪順著毛，目光卻落在了曲折的山路上。
山霧彌漫間，看見一個身影走了過來，岑今若一喜，放下貓立刻起身走上前去，“師兄！”
來人眉眼溫潤，樣貌清俊，莞爾一笑，望之親切，停在了岑今若的房門前，目光短暫地停留在了她眉心痣一瞬，然後又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恢覆的差不多了，看來有好好聽話。”
“當然了！我這幾天很乖的！”她笑著回答完，心中有話想問，卻只是期盼地看著他，“雲師兄，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雲洲心中暗笑，少女臉皮薄不好意思主動開口要獎勵，這樣子著實過於可愛。他沒有忍住，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頭頂，“沒事就不能來看你？你辛辛苦苦把明霄真人帶回來，是我們昆侖的大功臣，我們都不會忘了你的……對了，掌門可是允諾過的，誰能把明霄真人帶回來，就能滿足一個願望，小師妹，你有想好要什麽嗎？”
提到滿足願望，少女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也比平時更加明亮動人，被她這樣註視著，連雲洲也不免恍惚一刻。
“想好了。”少女聲音不高，卻顯得極為鄭重，“我想拜明霄真人為師。”
雲洲眼中的笑意淡了些，他想起了另一個人，忽然生出了幾分惆悵。
見他如此，岑今若便有幾分不安，躲在袖子裏的手揉著著衣角問道：“怎麽了？不可以嗎？”
雲洲回過神，看著懵懂無知的少女，輕輕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
他說：“雖然掌門說過只要不違法道德公理，都可以。但拜師這件事情總是要兩廂情願的，掌門答應的事情，你若是想拜掌門為師，自然是可以的，不過明霄真人……明霄真人尚未蘇醒，沒有人可以代他做下決定。”
岑今若松了一口氣，“只是這樣那就還好，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要努力一番，親自去問問明霄真人你不能收我為徒，總不能還沒有試過，就先放棄。再說，就算明霄真人不願意，能和他說幾句話，我也是很高興的。”
雲洲的目光落在了她眉心那顆淺淺的觀音痣上，心中冒出一個荒謬的想法：為了這一點和舒眉師妹一模一樣的眉心痣，說不定明霄真人真的會收她為徒，舒眉師妹也已經離去那麽多年……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他壓下，不，怎麽可能呢，舒眉是舒眉，岑今若是岑今若，誰都不是她。
雲洲強迫自己收回思緒，重新帶上笑容，問岑今若：“你想和明霄真人說什麽呢？”
“我想親自謝一謝明霄真人，謝謝他兩年前救了我，把我帶到昆侖。”
兩年前她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差點成為野獸口糧，是正在追殺欲魔的明霄真人救了她，聽聞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無家可歸，便將她帶回了昆侖。
那是她第一次和明霄真人說話，可是最後一次，大貨車底下死而覆生和來到異世失去親人的沖擊太大，以至於明霄真人都已經翩然離去，她還沒有好好道謝。
雲洲道：“明霄真人救過的人很多……你的心意他收到就好，也不必非要拜他為師，要是不介意，待明霄真人醒來之後，我可以代為傳達。”
“可是道謝這種事情，我媽媽、我娘說，是要本人親自去才有誠意。”岑今若註意著雲洲的表情，也為他起了幾分擔憂“雲師兄，你今天是不是不開心，或者哪裏不舒服？你的臉色好像不大好。”
雲洲一楞，隨即收起了所有外露的情緒，神情與往日無異：“不用擔心，師兄沒事，或許是最近有些累了。”
岑今若點點頭：“那就好。”
空氣似乎安靜下來。
“喵~”
烏雲不知何時輕輕走了過來，從地上爬上了岑今若的肩膀，蹭蹭她的脖子，然後看向了雲洲。
雲洲睜大了雙眼，萬萬沒想到掌門丟了幾個月的貓，竟然出現在這裏，“這只貓是、是……”是掌門養的小三花吧！
岑今若偏過頭揉了兩下貓貓下巴，“這是烏雲，我撿的！餵了好久，它才願意跟我回家呢，可愛吧？”
她又看向雲洲，發現對方一臉難以言喻的神情，“有什麽不妥嗎？我問過夫子和執事，是允許養貓的啊。”
“不是這個問題。”雲洲試探著把手伸了過去，果不其然，熟悉的犀利眼神直接瞪了過來，這麽多年了，還是那麽有殺氣。要不是掌門使了法子讓它不能傷害昆侖之人，自己早就被利爪撕碎了吧。
這只貓在他面前明明十分桀驁不馴的，甚至是掌門面前，也沒有給過什麽好臉色，怎麽會這麽乖的趴在岑師妹的肩膀？這不太合理吧。
岑今若好奇問道：“那是什麽問題？烏雲怎麽了？”
“這可能不是你的烏雲，而是掌門養的小三花。”雲洲說，“你難道沒有註意到，掌門的貓丟失的消息嗎？”
岑今若點點頭，她當然看到了，找到貓獎勵十塊靈石。當時還在心裏吐槽過掌門真是養寵物不負責，不過……畢竟是掌門，日理萬機總是會有疏漏，也不是不能理解，當時岑今若這麽說服著自己。
她舉起貓貓給雲洲看：“可是掌門的貓貓不是三花嗎？你看看烏雲，全身都是黑色的呀。”
提起名字，雲洲也一臉無語 ：“不，小三花是貓的名字，不是它的皮毛，掌門的貓就是黑色的。”
“會不會、會不會……”岑今若緊緊抱著烏雲，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雲洲摸摸她的頭頂，不想自己的態度太過強硬，溫言道：“既然如此，我們把貓貓帶到掌門面前好不好，看看烏雲記不記得它的主人。”
岑今若傷心地看著烏雲，心中早已有了決斷，烏雲只是對她很重要，對於別人來說，只不過是一只普通的黑貓，沒必要騙她，雲師兄說的八成是真的。
雲洲知道她的秉性，並沒有再多說什麽，果然，岑今若是傷心了一會兒，還是擡頭說道：“那好吧，我這麽喜歡烏雲，掌門養了那麽多年的貓貓不見了，一定比我更難過，我們快走吧，別讓掌門久等。”
“若若真懂事。”雲洲收回手，眼中“今天冷得很，你再多披件披風吧。”
岑今若點點頭，加了件披風便隨他一起去了昆侖最高最冷的九華峰，九華峰又濕又冷，濃重的霧氣三步之外就看不清人。
說起來雖然已經在昆侖待了兩年了，她還從來沒有來到過這裏，不免有些好奇，好奇之中又有幾分敬畏——掌門可不僅僅是昆侖的掌門，對她這樣的弟子來說，相當於校長啊。
雲洲回過頭，發現岑今若一手抱著貓，一手抓著他的衣袖，露出了然的笑意，“別擔心，掌門性情溫和，一點也不嚇人。”
頓了頓，調侃道：“至少比教你的夫子溫和多了。”
岑今若努力揚起笑臉：“我不怕！”
只要掌門不會突然問她最近學的怎麽樣，或者要考考她——
如同一滴水從天穹墜落，穿過濕冷濃厚的山嵐，落進了平靜的水面，岑今若感覺自己像是被碎玉浮冰教個濕透，她聽到有道年輕的聲音問：“不怕什麽？”
這聲音雖然帶著三分笑意，卻仍讓她打了一個冷戰。
好冷，怎麽會光聽到聲音就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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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渾厚的鐘聲，晨光透過紙糊的窗欞，按照平常，已經到了早課時間。岑今若剛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冷氣便爭先恐後地從空隙中鉆進來，這下她完全清醒了過來。
露出的白色寢衣袖子上上沾了幾根黑色的貓毛，岑今若怕冷又重新縮了回去，帶進來的冷氣讓被子裏的小客人也醒了過來，軟乎乎毛茸茸的東西擦著她的手很快跑了出來。
“喵~”
從她被子裏鉆出來的是一只黑漆漆的小貓，岑今若給它起名叫烏雲。烏雲黃綠色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舔了兩下小爪子就往臉上蹭。
“烏雲今天醒的好早啊！”岑今若被它可愛到，只覺得它願意跟自己回來真是太好了。昆侖的生活多少有些單調乏味，這只叫烏雲的貓貓是她為數不多的快樂。
貓貓擡頭看了看她，歪著腦袋又“喵”了一聲，岑今若沒有忍住，兩只手捧著貓頭一頓揉搓，貓貓不耐煩地甩甩尾巴，卻並沒有推開她。
好在岑今若見好就收，摸完貓貓就掀開被子打算下床。這個時節還挺冷的，她三下五除二一通洗漱換好昆侖弟子服，走到床邊立刻打開了窗戶。
窗外半黃半綠的樹葉還在滴著水，清涼濕潤的空氣混合著森林獨有的清新讓人精神一震，看上去像是秋天的景象，實際上仍在春天，昆侖只有短暫的春天和漫長冬天，不等春天過去，寒潮就已經慢慢襲來了。
早飯是過了，中午多吃點也一樣，身上的傷到底是還是疼的，少走一趟是一趟，不如聽夫子的，多看會兒書，以免落下太多。
只是岑今若打開書卻沒辦法靜下心來看，看了幾行都沒看進去，貓跳到了她懷裏，她的手下意識給貓咪順著毛，目光卻落在了曲折的山路上。
山霧彌漫間，看見一個身影走了過來，岑今若一喜，放下貓立刻起身走上前去，“師兄！”
來人眉眼溫潤，樣貌清俊，莞爾一笑，望之親切，停在了岑今若的房門前，目光短暫地停留在了她眉心痣一瞬，然後又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恢覆的差不多了，看來有好好聽話。”
“當然了！我這幾天很乖的！”她笑著回答完，心中有話想問，卻只是期盼地看著他，“雲師兄，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雲洲心中暗笑，少女臉皮薄不好意思主動開口要獎勵，這樣子著實過於可愛。他沒有忍住，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頭頂，“沒事就不能來看你？你辛辛苦苦把明霄真人帶回來，是我們昆侖的大功臣，我們都不會忘了你的……對了，掌門可是允諾過的，誰能把明霄真人帶回來，就能滿足一個願望，小師妹，你有想好要什麽嗎？”
提到滿足願望，少女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也比平時更加明亮動人，被她這樣註視著，連雲洲也不免恍惚一刻。
“想好了。”少女聲音不高，卻顯得極為鄭重，“我想拜明霄真人為師。”
雲洲眼中的笑意淡了些，他想起了另一個人，忽然生出了幾分惆悵。
見他如此，岑今若便有幾分不安，躲在袖子裏的手揉著著衣角問道：“怎麽了？不可以嗎？”
雲洲回過神，看著懵懂無知的少女，輕輕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
他說：“雖然掌門說過只要不違法道德公理，都可以。但拜師這件事情總是要兩廂情願的，掌門答應的事情，你若是想拜掌門為師，自然是可以的，不過明霄真人……明霄真人尚未蘇醒，沒有人可以代他做下決定。”
岑今若松了一口氣，“只是這樣那就還好，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要努力一番，親自去問問明霄真人你不能收我為徒，總不能還沒有試過，就先放棄。再說，就算明霄真人不願意，能和他說幾句話，我也是很高興的。”
雲洲的目光落在了她眉心那顆淺淺的觀音痣上，心中冒出一個荒謬的想法：為了這一點和舒眉師妹一模一樣的眉心痣，說不定明霄真人真的會收她為徒，舒眉師妹也已經離去那麽多年……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他壓下，不，怎麽可能呢，舒眉是舒眉，岑今若是岑今若，誰都不是她。
雲洲強迫自己收回思緒，重新帶上笑容，問岑今若：“你想和明霄真人說什麽呢？”
“我想親自謝一謝明霄真人，謝謝他兩年前救了我，把我帶到昆侖。”
兩年前她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差點成為野獸口糧，是正在追殺欲魔的明霄真人救了她，聽聞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無家可歸，便將她帶回了昆侖。
那是她第一次和明霄真人說話，可是最後一次，大貨車底下死而覆生和來到異世失去親人的沖擊太大，以至於明霄真人都已經翩然離去，她還沒有好好道謝。
雲洲道：“明霄真人救過的人很多……你的心意他收到就好，也不必非要拜他為師，要是不介意，待明霄真人醒來之後，我可以代為傳達。”
“可是道謝這種事情，我媽媽、我娘說，是要本人親自去才有誠意。”岑今若註意著雲洲的表情，也為他起了幾分擔憂“雲師兄，你今天是不是不開心，或者哪裏不舒服？你的臉色好像不大好。”
雲洲一楞，隨即收起了所有外露的情緒，神情與往日無異：“不用擔心，師兄沒事，或許是最近有些累了。”
岑今若點點頭：“那就好。”
空氣似乎安靜下來。
“喵~”
烏雲不知何時輕輕走了過來，從地上爬上了岑今若的肩膀，蹭蹭她的脖子，然後看向了雲洲。
雲洲睜大了雙眼，萬萬沒想到掌門丟了幾個月的貓，竟然出現在這裏，“這只貓是、是……”是掌門養的小三花吧！
岑今若偏過頭揉了兩下貓貓下巴，“這是烏雲，我撿的！餵了好久，它才願意跟我回家呢，可愛吧？”
她又看向雲洲，發現對方一臉難以言喻的神情，“有什麽不妥嗎？我問過夫子和執事，是允許養貓的啊。”
“不是這個問題。”雲洲試探著把手伸了過去，果不其然，熟悉的犀利眼神直接瞪了過來，這麽多年了，還是那麽有殺氣。要不是掌門使了法子讓它不能傷害昆侖之人，自己早就被利爪撕碎了吧。
這只貓在他面前明明十分桀驁不馴的，甚至是掌門面前，也沒有給過什麽好臉色，怎麽會這麽乖的趴在岑師妹的肩膀？這不太合理吧。
岑今若好奇問道：“那是什麽問題？烏雲怎麽了？”
“這可能不是你的烏雲，而是掌門養的小三花。”雲洲說，“你難道沒有註意到，掌門的貓丟失的消息嗎？”
岑今若點點頭，她當然看到了，找到貓獎勵十塊靈石。當時還在心裏吐槽過掌門真是養寵物不負責，不過……畢竟是掌門，日理萬機總是會有疏漏，也不是不能理解，當時岑今若這麽說服著自己。
她舉起貓貓給雲洲看：“可是掌門的貓貓不是三花嗎？你看看烏雲，全身都是黑色的呀。”
提起名字，雲洲也一臉無語 ：“不，小三花是貓的名字，不是它的皮毛，掌門的貓就是黑色的。”
“會不會、會不會……”岑今若緊緊抱著烏雲，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雲洲摸摸她的頭頂，不想自己的態度太過強硬，溫言道：“既然如此，我們把貓貓帶到掌門面前好不好，看看烏雲記不記得它的主人。”
岑今若傷心地看著烏雲，心中早已有了決斷，烏雲只是對她很重要，對於別人來說，只不過是一只普通的黑貓，沒必要騙她，雲師兄說的八成是真的。
雲洲知道她的秉性，並沒有再多說什麽，果然，岑今若是傷心了一會兒，還是擡頭說道：“那好吧，我這麽喜歡烏雲，掌門養了那麽多年的貓貓不見了，一定比我更難過，我們快走吧，別讓掌門久等。”
“若若真懂事。”雲洲收回手，眼中“今天冷得很，你再多披件披風吧。”
岑今若點點頭，加了件披風便隨他一起去了昆侖最高最冷的九華峰，九華峰又濕又冷，濃重的霧氣三步之外就看不清人。
說起來雖然已經在昆侖待了兩年了，她還從來沒有來到過這裏，不免有些好奇，好奇之中又有幾分敬畏——掌門可不僅僅是昆侖的掌門，對她這樣的弟子來說，相當於校長啊。
雲洲回過頭，發現岑今若一手抱著貓，一手抓著他的衣袖，露出了然的笑意，“別擔心，掌門性情溫和，一點也不嚇人。”
頓了頓，調侃道：“至少比教你的夫子溫和多了。”
岑今若努力揚起笑臉：“我不怕！”
只要掌門不會突然問她最近學的怎麽樣，或者要考考她——
如同一滴水從天穹墜落，穿過濕冷濃厚的山嵐，落進了平靜的水面，岑今若感覺自己像是被碎玉浮冰教個濕透，她聽到有道年輕的聲音問：“不怕什麽？”
這聲音雖然帶著三分笑意，卻仍讓她打了一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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