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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寵愛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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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寵愛060

任子銘看著地上的水漬和玻璃渣屏息。

他沒比周宴好到哪裏去, 手指握拳放在辦公桌上捏得緊,心裏同樣憋得要爆炸。

被人算計的感覺不好,被人威脅到利益的感覺更是差到極點。

對於遲遇這種打劫式的土匪行徑, 他也覺得非常不齒。

好半晌,他繃著聲音屏著氣說:“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

手段陰狠也就算了, 還是對自己家的親戚。

周宴說得一點都沒錯, 他果然目中無人, 連自己的父親遲盛輝都分毫不顧忌, 再怎麽說琴姨也是遲盛輝的合法妻子, 周家是他們遲家的親戚。

以前以為他是個心高氣傲的君子,沒想到是個手段陰狠的小人。

周宴似乎緩過來了些許。

他放下手,睜開眼睛看著任子銘。

氣息還是重的, 開口說:“還是想想該怎麽辦吧。”

任子銘往後靠到椅背上,低眉默了半天說:“他明顯是做足了準備才對星燦下手的, 大家都覺得他是要收購星燦,所以很多人今天跟風買進星燦的股票, 股價又被推起來了。‘毒丸’對我們來說限制太多不適用, 申請停牌頂多也就兩三天, 幾乎沒什麽用。他出手太突然了,眼下公司賬面上的資金有限, 突然之間根本拿不出那麽多錢和他抗衡, 如果想反收購的話, 銀行可能都幫不了我們,只能找人借錢, 或者找能與他抗衡的人幫忙, 可是……誰會願意為了我們得罪他?”

周宴看著任子銘不說話。

片刻他忽然起身, 拿起西裝外套直接往外走。

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去, 任子銘轉過身就問:“你去哪裏?”

周宴頭也不回道:“我先回趟家。”

找人幫忙。

***

這幾天被搞得焦頭爛額的,周宴基本沒怎麽離開公司。

周母刷到視頻看到熱搜以後,當然也有打電話給他,但他都是安撫幾句便掛了。

本來以為只是他和辛顏之間官司的事,沒想到現在遲遇突然對星燦下手了。

其他方法都有困難,不管是找銀行貸款還是找人借錢,都需要時間去奔波,而且怕是擋不住遲遇,所以他不得不回來找他母親。

因為熱搜已經下去兩三天了,周母現在沒那麽著急上火了。

但看到周宴回來,她還是連忙迎上去問他:“現在公司怎麽樣了?”

周宴面色凝重,把遲遇在背後做的事對周母說了。

周母只知道官司的事情,因為上了熱搜,其他的事不知道。

現在聽周宴說遲遇已經買了那麽多星燦的股票,她一下子又著急起來了,看著周宴說:“他這是什麽意思?要買下星燦?”

周宴盡量讓自己穩住,“他還沒有表態,但應該是。”

周母急火攻心,擡起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怕自己被心火給燒死,連忙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往嘴裏大灌一口水。

喝完水稍微緩了一會,她出聲說:“我早就說了那丫頭就是個禍害,怎麽樣,她就是個大禍害!阿遇為了她做出手這種事,不怕讓人戳脊梁骨啊!”

周宴沒心情和周母再把遲遇罵上一遍。

他看著周母說:“你問一下姑媽,我們現在方不方便過去找一下遲董。”

聽到這話周母反應也快,忙起身去拿手機,嘴裏說:“對對對,找遲董事長,讓他管管他兒子。”

這樣鬧下去只能傷兩家的和氣,讓外人看熱鬧!

周母拿到手機立馬撥通琴姨的電話,三言兩句就說好了。

掛了電話她去簡單補了個妝,換套衣服拎上包包便和周宴往遲家去了。

到遲家的時候正好是吃晚飯的時間。

於是周母和周宴先沒說事,而是坐下來陪遲盛輝琴姨吃了晚飯。

吃完晚飯到外面散步,遲盛輝先開口問:“你們這麽急著來找我,是有事吧?”

他知道這幾天網上鬧得很厲害,辛顏發視頻控訴星燦,說要和星燦打官司。

但他不知道遲遇的事情,所以不知道周宴來找他具體是為了什麽。

周宴也沒有繞彎子,用不帶情緒的語氣和遲盛輝說了遲遇的事。

遲盛輝聽完微微蹙眉,轉頭看向周宴,“他真這麽做了?”

周宴點頭,“持股比例已經公告了。”

遲盛輝看著周宴默聲一會,又問:“他放話說要收購星燦了?”

周宴搖搖頭,“目前還沒有,但是股價已經起來了。”

遲盛輝繼續往前走,“這是連我也沒放在眼裏。”

周宴跟在他旁邊說:“姑父,我和辛顏之間確實有點糾葛和誤會,但是早都已經過去了。關於她名字在行業內的使用權,我也說過會給她,本來也只是想要把她留在星燦而已。我只是覺得,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實在沒有必要因為這點事鬧到不可收拾,讓其他人看笑話。星燦是我父親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在我心裏是最重要的東西,所以希望姑父您……”

遲盛輝當然聽得明白,周宴是想拜托他讓遲遇停手。

確實事情有更多更好的解決辦法,沒必要鬧得這麽大做得這麽絕。

而且兩家是親戚,有些事關起門來解決最好。

遲盛輝還沒出聲說話。

周母忍不住了,微急著聲音說:“大姐夫,你就幫幫我們吧。對於乾盛來說,星燦那點資產不值一提,但對於我們周家來說,星燦是我們全部的家業啊。”

使手段吞自己親戚家的公司,不怕被人罵死呀!

遲盛輝看向周母,想了想開口說:“你們先別著急,我明天找阿遇問問。”

這都急得求上門來了,事情也確實鬧得有點大了,他不得不出手管一管了。

而周宴和周母聽到遲盛輝這麽說,也就稍稍放下了一顆心。

散完步回去的時候,兩人的臉色比來時放松了不少。

坐在車上吹著風,周母長長嘆口氣:“希望遲董事長能讓遲遇收手。”

說著轉頭看向周宴,“這次難關度過以後,你就再也不要去招惹遲遇了,咱們老老實實賣首飾算了。還有那個丫頭,就是個挑事精就是個禍害,更是要離得遠一點!就這樣的人,你還拿她的名字做品牌,惹出這樣的事情,你也是瘋了你!”

這件事成了周宴心裏最憋屈最糟心的事,他不再多提。

如果不是遲遇,他和辛顏之間的事根本都不算事,一切都會在他的掌控之中,辛顏翻不出他的五指山,現在所有的烏糟事全都來自遲遇!

周宴不說話。

周母氣不過又說:“等著看吧,遲遇如果一直這樣受她挑撥,不講良心不講情分什麽事情都幹,遲早有一天是要遭報應的!”

車窗半開,耳邊全是呼呼風聲。

周宴開著車,始終沒有出聲說話。

***

周末辛顏都是正常放假,不讓安妮和王師傅加班。

早上她自己起床起得也晚,尤其這早晚的溫度越來越低,早上總想在被窩裏多賴上一會。

今天依然賴到九點半,才慢吞吞掀開被子起床。

洗漱完換衣服,在外面多加一件薄薄的毛衣開衫,再把頭發隨意地紮起來。

收拾好去打開院門,遲遇很快就過來了。

今天沒有什麽其他的安排。

吃完飯以後,辛顏和遲遇在院子裏修剪花枝。

瑪格麗特王妃正在花期,花枝上開著密密的橙白色花朵。

遲遇剪了一朵花下來,伸手插到辛顏隨意綁起來的發髻旁邊。

辛顏轉頭往後面看一眼,當然是看不到,於是笑著擡起手到腦後摸了摸。

摸完她笑著問:“好看嗎?”

遲遇剛要出聲回答,忽聽到門上傳來敲門聲。

兩人默契地轉頭往院門上看過去,只見是遲盛輝站在門外。

沒等遲遇和辛顏反應過來,遲盛輝直接跨過門檻進來了,語氣輕松道:“你們這過得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呀。”

反應過來了。

遲遇沒有出聲,辛顏先迎過去招呼他,“遲叔叔您怎麽來了?”

“過來看看這邊度假村的項目現在進展得怎麽樣了,順便來看看你們,不打擾吧?”遲盛輝一邊說一邊進了院子。

“當然……”

“打擾。”辛顏嘴裏的話剛說出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遲遇突然開口補上了。

“……”

遲盛輝對辛顏態度很好,看向遲遇的時候直接白眼飛過去。

他幹脆到院子裏的桌子邊坐下來,氣勢很足道:“那就只能打擾了。”

辛顏現在也有點他們父子間的狀態的。

她沒再多說話,忙進屋裏去,燒水拿茶壺準備泡茶。

院子裏遲遇也在桌邊坐了下來,開口就是:“為星燦的事來的?”

既然遲遇自己提了,遲盛輝也就沒多繞彎子。

他看著遲遇微壓著聲音問:“你說說你到底在做什麽?”

事情都是公開的,有心了解都能知道。

所以遲遇沒多說什麽,只看著遲盛輝反問:“我在做什麽你不是都看到了?”

遲盛輝還是稍微壓著聲音,“有什麽事是私下解決不了的,非要搬到臺面上?那麽多人看著,你就不怕別人在背後罵你?”

遲遇:“不怕。”

遲盛輝:“……”

說不通的這是。

遲盛輝繃起臉色來,“我懶得再跟你廢話,這件事你立馬給我停手。”

“你應該是管不了我。”遲遇並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遲盛輝眉毛微豎,“我是乾盛的董事長,是你老子,我怎麽管不了你!”

遲遇看著他,不慌不忙道:“看來你了解得不夠全面,我不是以集團的名義在買星燦的股票,而是用我自己的公司,用的是我個人的私產。”

“……”

遲盛輝楞了楞。

好半天他回過神來,坐直起身子,“你就非要收購星燦?”

聽到這話,遲遇眼底頓時露出不解,“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收購星燦?”

不是要收購星燦?

遲盛輝再次楞了一楞。

探究地看一會遲遇,他又問:“那你買那麽多星燦的股票做什麽?”

遲遇看著他說:“我對星燦沒有興趣,只對‘辛顏’這個品牌有興趣,怕他不願意賣,或者坐地起價不誠心賣,所以想拿股票換個品牌罷了。”

這話聽著倒是差不多。

原本他和周宴之間的矛盾,就是辛顏而已。

想了一會,遲盛輝點點頭應聲:“行,那我知道了。”

兩人說到這裏,辛顏把泡好的茶拎出來了。

看到辛顏走過來,遲盛輝臉上的表情立馬緩和。

當著辛顏的面,他沒再和遲遇說星燦的事情,自然更不提周宴,而是喝著茶換話題閑聊了聊工作室和千燈村這裏的環境,以及度假村相關。

聊了一會便差不多到中午。

遲盛輝沒留下繼續打擾遲遇和辛顏。

離開工作室,他讓司機開車在村裏轉一圈,看一下工程進展便回去了。

院子裏又剩下兩個人了。

辛顏疊起胳膊搭在桌子邊緣,看著遲遇說:“為了星燦的事來的?”

遲遇點頭,但說:“你不用管,交給我處理就行了。”

辛顏屏屏氣。

想說話又咽回去。

最後仍是沖遲遇點頭,“嗯。”

***

遲家莊園,別墅前的小廣場上。

琴姨站在噴泉旁邊,看著賓利靠邊停下來。

司機下車開了後面車門,她走幾步到車子旁邊。

等遲盛輝下了車,她出聲問:“怎麽樣?”

遲盛輝一邊往別墅裏走一邊說:“他不是在用集團的資產購買星燦的股票,而是用他的個人資產,我沒辦法讓他停手。他也不是要收購星燦,只是想要‘辛顏’那個品牌,你和阿宴說吧,讓他考慮一下把品牌賣給阿遇,畢竟是辛顏的名字。”

說來說去,說到底還是因為辛顏。

人也好品牌也罷,遲遇都是不可能留給星燦的。

他手腕這麽硬,自然是想買走就能買走。

既然如此,賣給他斷了所有聯系也是好事。

琴姨想了想說:“好的,我等會就去跟阿宴說看看。”

***

遲盛輝都左右不了,周宴自然沒有選擇的餘地。

坐在家裏的客廳中,聽琴姨說完遲遇要品牌的話,他默聲不語。

如果讓他自己選擇的話,他一百個不願意賣。

“辛顏”是他辛辛苦苦做起來的品牌,裏面有他的心血,也是他和辛顏之間聯系最緊密的東西。

但是沒有如果,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不把“辛顏”給遲遇,他很可能會失去整個星燦。

看他不說話,周母出聲道:“我現在聽到‘辛顏’這兩個字我都頭疼,既然他就是奔著這個品牌來的,賣給他算了,大不了再做一個同檔次的品牌就是了。因為這個品牌鬧出這麽多事情,越鬧越大,晦氣得要死,趕緊賣了拉倒。”

周宴仍是低眉不說話。

琴姨又接著出聲:“阿宴,賣給他吧,只要星燦不虧就行。有了錢再推個新品牌,反正門店工廠產品都是現成的,憑你的能力,不是什麽難事。”

最終還是要逼著他放棄不想放棄的東西。

最終還是他向遲遇低頭妥協。

周宴吸氣閉閉眼。

好半天出聲:“我知道了。”

***

得到結果周宴便又回到了公司。

他現在不管別的事情,所有的心思都在公司裏。

壓榨設計師的事上了熱搜,被全民指責,星燦形象嚴重受損,中秋和國慶假期的銷量現在已經不指望了,但事情並沒有結束。

晚上他仍然是住在公司。

在心情調整得比較平穩地時候,他把遲遇想要買“辛顏”的事用文字發給了任子銘,並跟他說:【找機會和他談一下價錢,準備召開股東大會吧】

而任子銘幾乎在信息發過去的同時,發過來一張截圖。

截圖是遲遇的微博認證賬號。

他很簡單地發了一句話:【無意收購星燦,只想換品牌“辛顏”】

他不常發動態,平時又足夠低調,所以微博幾乎沒有熱度。

但是最近關註星燦股票的人,肯定是會關註到的。

兩人給彼此發的是同一件事情。

周宴剛看完截圖上的信息,任子銘便把電話打了過來。

接起電話,任子銘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你打算把‘辛顏’賣給他?”

周宴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景,“不賣他會罷休嗎?”

任子銘默了片刻,又說:“那就賣吧,就當是積累資本了。”

周宴看起來也平和了不少,“行,和其他股東都溝通一下這個事吧。”

任子銘:“好。”

***

因為遲遇說並不想收購星燦,周一開盤以後,星燦的股票便又跌下來了。

星燦高層的心思都在賣品牌這件事上。

既然沒有選擇只能賣,那自然希望能賣個好價錢。

於是周宴忍著強烈的憋屈感,約遲遇出來聊收購品牌的事。

遲遇想借勢壓價,星燦則想要賺錢,這樣聊了幾次都沒有聊出雙方滿意的結果來。

不止沒有結果,周宴每次也都會被遲遇氣到血液倒流嗎,還要當面裝孫子。

回來後繃不住自己的溫雅形象,在任子銘面前大罵遲遇:“卑鄙無恥!土匪流氓!”

任子銘當然最能體會周宴的感受。

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和周宴一起忍著。

這種被人逼迫、被人壓榨的滋味,忍在心裏實在不好受。

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任子銘又去了找了辛顏。

仍然是坐在工作室的院子裏,他情緒微微失控地對辛顏說:“辛顏,我知道遲遇對星燦做這些都是為了你,算我求你了,你讓他放過星燦好不好?讓他按照合理正常的價格收購我們的品牌,可以嗎?”

辛顏沒有回答他的話,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你感覺到了嗎?”

任子銘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有些疑惑地回問:“什麽?”

辛顏看著他,“當初我離開星燦以後,被你們逼得無路可走,差一點死在萬嘉大廈的樓頂,我當時的那種無力和絕望,你,感覺到了嗎?”

任子銘看著辛顏的眼睛,瞬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

開車回去的路上。

任子銘眼前一直出現辛顏那對冷漠到了極致的眼睛。

想到辛顏對他說的話,他更是滿腹心虛。

但這種心虛剛維持到停車場,就被周宴的一通電話打散了。

接完電話任子銘連忙熄火下車,快步回到公司,去往周宴的辦公室。

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他開口就問:“怎麽了?”

周宴面色灰敗如土。

他低頭閉著眼,太陽穴突突突跳得十分厲害。

好像下一秒壓不住,血管就要爆裂開來。

看出他狀態很差,任子銘坐到椅子上又問一遍:“到底怎麽了?”

周宴深深吸氣,好半晌才擡起頭來,看著任子銘,有氣無力地說:“遲遇現在持股28.5%,成為了星燦第一大股東,並正式對星燦發起要約收購。”

任子銘眸底地震,眼睛睜大:“什麽?!”

周宴一副生無可戀好像被人抽了魂魄的樣子,“申報已經被監管部門審批通過了,公告都正式發出來了,什麽拿股票換品牌,什麽談品牌價格……”

說著笑一下,“全部都是假的。”

任子銘滿眼不敢相信地盯著周宴。

周宴緩一會繼續說:“他就是為了把星燦的股票維持在比較低的價格,花最少的錢來買星燦的股票,花最少的錢,吞掉星燦。”

任子銘感覺連自己的呼吸都找不見了。

他手裏握著手機,手指上突然脫了兩秒的力。

手機從手心裏滑落出來,擦過大腿換過角度,直直砸向地面。

“嘭——”

手掌拍在桌子上震起細塵。

遲盛輝滿面怒容對面前的陳助理說:“這個混賬!他不僅騙了我!他還利用我!”

陳助理等遲盛輝先緩和情緒。

看遲盛輝平覆了些,他試探著開口問:“遲董,您現在打算怎麽辦?遲總已經向星燦其他股東正式發出收購要約了,您準備……幫星燦打反收購戰嗎?”

遲盛輝看他一會收回目光。

打什麽反收購戰,出手打的就是他親兒子。

他和琴姨結婚才多久,就要幫著外人打自己的親兒子?

事情現在已經非常明顯了,遲遇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要吞掉星燦,誰也阻止不了。

他為了點面子出手和遲遇打,遲遇絕對不會罷手,他們兩父子把收購價格越推越高,最後不管是他贏還是遲遇贏,獲利的都是別人,傷的是他遲家。

他還沒糊塗到這種地步,得罪兒子又白扔錢。

這才是真正的叫外人看笑話。

不過,周家如果找不到別人幫忙,大概率還會再次找他。

想到這,他把目光轉向陳助理,開口說:“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出國呆一陣子。”

陳助理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問他:“現在?”

遲盛輝起身,“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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