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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寵愛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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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寵愛057

堆滿了瓶瓶罐罐的化妝鏡前, 一朵花蔫垂著腦袋。

周母打開手機撥通琴姨的電話,點一下揚聲器打開外放,伸手拿過護手霜擠一點在手背上, 耐心細致地擦手。

電話響幾聲接通,她和琴姨寒暄幾句說:“大姐, 下午你有沒有空呀?有空的話出來去做個SPA怎麽樣?我有話想要跟你講。”

“有呀, 老遲今天不在家, 要不把顏顏也一起叫上吧。看阿遇對她的態度, 這遲早都是一家人, 我和她提前培養培養感情,你說呢?”手機裏傳出琴姨的聲音。

“我說就別了吧。”周母清清嗓子。

“怎麽了?”琴姨聽著話音問。

周母賣關子,“見了面再說吧, 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琴姨掛了電話,嘀咕道:“神神秘秘的。”

遲盛輝收拾好了正準備出門, 接著琴姨的話問一句:“怎麽了?”

琴姨說:“約我下午出去做SPA,說是有話要當面對我講。”

遲盛輝對她們之間會說什麽話沒興趣, 只道:“那就出去放松放松好了。”

琴姨笑著點了頭, 送遲盛輝出門。

遲盛輝出門後, 她自己在家休息半日。

下午按約定的時間坐司機的車出去,直接到美容院和周母會和。

兩人見上面, 摘了耳環項鏈戒指等首飾, 換上浴袍躺下來準備做護理。

琴姨放松地軟著聲線問周母:“你是要跟我說什麽呀?”

周母想了想, 覺得躺這做護理不適合說太具有刺激性的話題。

說得情緒起來了,怕不是要從按摩床上坐起來。

於是她又說:“做完再說吧。”

琴姨也不是急性子的人, 就先享受按摩了。

躺著放松的時候就和周母說些無關緊要的閑話, 都是別人家的八卦。

做完護理坐下來休息, 技師都出去了, 琴姨才又問:“現在可以說了?到底什麽事啊,這樣神神秘秘的。”

周母清清嗓子,微壓了聲音道:“有關阿遇那個女朋友的。”

昨晚見面的時候,琴姨看出來周母不是很滿意辛顏的家庭條件,確實辛顏的家庭配不上遲家,不過不是她兒子的女朋友,所以她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來。

琴姨也知道自己管不了這事,所以也沒說什麽,免得自己在遲家處境尷尬。

她其實不大想管這事,所以說:“這有什麽好說的呀?”

看琴姨這態度,周母神色認真起來,“她的情況要就是昨晚說的那樣,我自然不會說什麽的,遲董都沒意見,我們能說什麽?但事實是,這丫頭並不像我們昨天晚上了解的那樣,我們都被她給騙了。”

聽周母說得很是嚴肅,琴姨也認真起來了。

她看著周母問:“這話是怎麽說?”

為了能精準地表述事情,周母先看著琴姨反問:“昨天晚上在一桌上吃飯,你要給阿宴介紹對象,阿宴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琴姨當然是記得的,她微微蹙起眉沖周母點兩下頭。

說起這個,周母還氣得忍不住掐手指,帶著情緒道:“他說的那個人,就是辛顏!”

琴姨聽到這話楞住,眉心蹙得更深了些。

她回想昨晚周宴說那些話時候的神態與表情,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當時說那些話的時候,是看著辛顏說的,而且目光是暧昧不明的。

回想完了,琴姨蹙著眉問:“阿宴也喜歡辛顏?”

周母語氣急,“要是這樣也就算了,說明這丫頭招人喜歡。但實際情況是,她在星燦的時候就喜歡我們阿宴,喜歡阿宴七八年,公司裏誰都知道。因為阿宴這些年心裏只有工作沒有理會她,她去年就賭氣辭職了。這辭職沒多久,轉頭就和阿遇在一起了,這麽巧的事,你說她這個人單純嗎?讓我說,她誰也不喜歡,就想攀個有錢人嫁了,心機和手段那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現在阿宴和阿遇都被她灌了迷魂湯一樣,一個要娶她,一個說後悔了想要追回她,她在阿宴和阿遇之間這樣周旋,全都不清不楚的……能讓她這樣的丫頭嫁進遲家做小遲太太嗎?”

聽到最後,琴姨神色凝重地輕搖兩下頭。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姑娘的人品確實非常有問題。

她微沈著目光看周母一會,又開口問:“你怎麽早不說啊?”

周母道:“這我哪裏知道啊?昨晚見過她,回去的路上阿宴忽然跟我說,這丫頭是想報覆他才和阿遇在一起的,我好奇問下來才知道。我這不是怕你們都被這丫頭蒙在鼓裏,所以今天就把你約出來了嘛。”

琴姨目露沈思,端起杯子慢慢喝水。

***

因為遲盛輝晚上不回家吃飯,做完護理琴姨也便沒急著回家。

她和周母在外面逛了逛,並找餐廳一起吃了晚飯。

逛街吃飯時聊的話題,都與辛顏有關。

晚上回到家,洗漱完上床睡覺。

趁著遲盛輝精神還足,琴姨找準了時機問他:“你對阿遇找的女朋友,是什麽看法呀?”

昨晚太晚了私下沒聊這話題。

遲盛輝轉頭看看琴姨,“他找的女朋友,他自己喜歡滿意就行了,我能有什麽看法?非要問我什麽看法,我覺得顏顏這姑娘挺不錯的,我還挺喜歡的。”

琴姨面帶微笑說話溫柔,“我也是覺得,不管是從外貌還是談吐,又或者是氣質上來說,顏顏都挺不錯的,說話也招人喜歡,乖巧的孩子都招人疼,家庭條件那也不是問題。但是呢,我這邊聽說了一點事情,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知道。”

遲盛輝不喜歡磨嘰,“什麽事你說就是。”

琴姨輕輕吸口氣,收了臉上的笑意,但語氣仍然軟,“其實也不是聽說了,就是她和阿宴之間,也有牽扯不清的暧昧關系。昨晚阿宴在飯桌上說的那個心裏喜歡的人,如果還有機會會好好珍惜的人,就是顏顏。”

聽到這裏,遲盛輝突然蹙眉,“你說什麽?”

琴姨看著遲盛輝,一副也是滿腹苦惱的樣子,深深吸下一口氣,然後穩著輕柔的語氣,把周母跟她說的話,全部跟遲盛輝說了一遍。

遲盛輝聽完直接黑了臉。

琴姨看著他沒再說話,沒有表達自己的看法和觀點,也沒有吹枕邊風讓遲盛輝去做什麽。她不插手管這個事情,只是把知道的告訴遲盛輝。

至於遲盛輝管還是不管,又怎麽管,她就不去幹涉了。

遲盛輝自然是上心的,但沒有立馬就去找遲遇。

他把這事放在腦子裏想了想,敵不過困意重,還是先躺下睡覺了。

次日起來,吃完早飯去了公司,掐著遲遇忙碌的空隙去了遲遇的辦公室。

遲遇坐在辦公桌後面,看著遲盛輝推門進來,開口道:“有事?”

遲盛輝嗯一聲,直接到沙發上坐下來,“有點私事找你聊。”

遲遇沒起身,收回目光忙自己的,回話仍然簡單:“私事下班後再聊吧。”

遲盛輝道:“是和辛顏有關的私事。”

聽到這話,遲遇頓了手裏的動作。

他擡起目光看向遲盛輝,片刻後放下手裏的文件起身,從辦公桌後面繞過來,走到沙發邊坐下,看著遲盛輝等著他說話。

遲盛輝倒也沒繞彎子,直接問:“她和阿宴之間的事情,你知道嗎?”

遲遇盯著遲盛輝不答反問:“你怎麽會知道?”

遲盛輝與遲遇對視,“看來你是知道了。”

遲遇放松身體,閑閑靠到沙發上。

他看著遲盛輝說:“知道的不是很多,要不你給我講一下你知道的?”

遲盛輝就是來說這個事的,自然把琴姨告訴他的話,全部跟遲遇講了一遍。

講完了問:“你到底是怎麽和辛顏在一起的?你要是和她真心相愛在一起,我不反對。但如果另有隱情,她並不是真心喜歡你,我不能看你昏頭犯傻,看你被人騙。”

雖然他心裏覺得辛顏不是那樣的人,但畢竟他和辛顏接觸不多,沒有真正了解過她的為人和人品。

遲遇看著遲盛輝沒說話。

原來,辛顏早在十九歲的時候就認識周宴並且喜歡他了。

喜歡他七年,七年的付出除了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也不剩其他的了。

看遲遇不出聲,遲盛輝又道:“說話呀。”

遲遇走神和收神都沒有半分痕跡,出聲道:“這些都是周宴說的?”

遲盛輝沒什麽耐心,“你別跟我扯這扯那,管誰說的,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遲遇偏不回答,冷笑一下道:“他還真是後悔了。”

為了挑事,為了破壞他和辛顏之間的感情,不惜把自己也給卷進來。

搞出這樣糾纏不清的三角關系,讓辛顏被妄加揣測承受非議。

遲盛輝還要再說話,但話沒出口,遲遇換了語氣又說:“在前天晚上之前,顏顏並不知道你娶的人是周宴的姑媽,也不知道我和周宴早就認識。我和她認識是因為誤會你要娶的人是她,她一直想辦法躲著我拒絕我,是我一直追著她,才在一起的。遲董,聽得懂嗎?”

“你早就知道她和阿宴之間的關系?”遲盛輝想了想問。

“也是才知道。”遲遇並沒有藏著掖著。

“那她為什麽瞞著你?”遲盛輝脫口又問。

遲遇接話比他更快一些,“你之前養了那麽多個女人,每一個都有故事,和琴姨重逢確定關系之後,每一個都跟琴姨說了一遍?”

遲盛輝:“!”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無關緊要的人,有什麽好說的!

誰和現任甜甜蜜蜜談戀愛過日子,還會把和前任的細節拿出來說!

“……”

確實問了一句很廢的廢話。

看遲盛輝說不出話來了,遲遇又說:“遲董,我不是十三歲的小孩子,看得出一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管好你自己的人,少管我的事,也少在背後議論我的人。”

遲盛輝眼睛驀地睜圓,擺出氣勢道:“我多餘管你!”

遲遇目光涼涼語氣淡:“不送。”

這狗態度,遲盛輝看著他咬咬牙,拍一下沙發扶手起身走了。

遲盛輝出去沒過幾秒鐘,門上忽又響起敲門聲。

遲遇坐在沙發上沒起,伸手給自己倒茶水,“進來。”

門板被推開,進來的是陳新陽。

他關上門,走過來到沙發邊,對正在喝茶的遲遇說:“遲總,都打聽好了。”

遲遇翻過杯子,給他也倒上一杯茶,叫他:“坐下來慢慢說。”

陳新陽在沙發上坐下來,先端起杯子喝口茶。

緩過了這口氣,他放下杯子看著遲遇說:“遲總,是這樣的,辛顏小姐在十九歲的時候認識了周宴周總,之後就一直為星燦做設計,畢業以後直接入職星燦,中間也有去國外進修過一段時間,參加比賽得過……”

“說重點。”遲遇打斷陳新陽的話。

陳新陽哦一聲,思考了一下這個重點,又換主線說:“據打聽到的消息,辛小姐喜歡周總喜歡了很多年,認識他們的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但在去年六月份的時候,星燦來了一名實習設計師,周總對她非常不一樣……”

“……辛小姐在公司受了不少氣,然後就提出了離職……”

“……我打聽的時候意外發現,辛小姐在提離職之前,見過獵頭公司的人,她本來是打算離職以後去入職金利的,待遇會好很多,但後來聽說金利不用她了……”

“……周總不想放辛小姐離開星燦,想要借商標侵權的事情讓辛小姐回去星燦,但辛小姐沒有低頭回去……”

“……她找過律師,但最後並沒有打這個官司……”

“……後來她就和星燦斬斷了所有聯系……”

……

聽陳新陽說著這些打聽來的消息,遲遇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眉心一點一點蹙到一起,越蹙越深,連眼底的顏色也變得深濃烏暗。

他一直以為辛顏和周宴之間只有單純的感情糾葛,以為辛顏那一晚跑到萬嘉大廈喝得爛醉哭成個淚人,只是為情所傷。

原來,是被人折斷了翅膀。

說完話,看著遲遇的臉色,陳新陽下意識有些緊張,本能地屏著呼吸。

看遲遇還是不說話,他找一下自己的呼吸,又聲音不大說:“遲總,這些是我打聽到的全部了。”

陳新陽的話音落下,辦公室裏的氣氛又僵了好片刻。

就在陳新陽覺得空調越來越涼的時候,遲遇緩慢出聲:“知道了。”

陳新陽借機從沙發上站起來,“遲總,沒其他的什麽事,我就先去忙了。”

遲遇沒有應聲也沒有起身。

陳新陽屏著氣息出去,並輕輕帶上辦公室的門。

遲遇手指搭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兩下。

眸光又暗了幾個度。

***

公司裏沒什麽事情需要遲盛輝操心處理,他今天也沒有別的行程安排,臨近中午的時候便坐車回家去了。

到家坐下來吃午飯,琴姨一邊給他盛湯一邊問他:“你找阿遇問清楚了嗎?”

遲盛輝拿著筷子夾菜吃飯,“問清楚了。”

琴姨把盛好的湯遲盛輝面前,帶著關心軟聲問:“他怎麽說呀?”

遲盛輝擡起目光看向她,“你想太多了,根本不是你說的那麽回事,顏顏沒有那麽多心計。年輕人的事讓他們年輕人自己處理吧,我們就別跟著亂摻和了,越摻和越亂。”

琴姨的眼神和語氣裏都充滿了關心:“怎麽啦?阿遇發脾氣啦?”

聽到這話,遲盛輝眼睛一瞪,“我是他老子!他敢!”

橫一會收了表情又重聲道:“反正不摻和就對了,關心他就跟害他似的,都三十多歲的人了,管他幹什麽?不管了。”

琴姨也不是非要管這個事,畢竟遲遇不是她的親兒子。

看遲盛輝這樣說,她點點頭,拖著尾音哄人一樣,笑著說:“聽你的。”

兩人坐著放輕松地吃飯,遲盛輝想起什麽,喝了幾口湯放下勺子忽又說:“對了,既然阿宴和顏顏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讓阿宴時刻註意分寸。像前天晚上在飯桌上說那些話,那樣的舉動,以後最好是別再有了。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怎麽回事,但現在顏顏是阿遇的女朋友,和阿宴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阿遇那狗脾氣你是知道的,把他惹毛了,不知道做出什麽來。”

琴姨細細思考這話,然後點頭:“嗯。”

遲盛輝捏起勺子繼續喝湯,嘴裏說:“我看千燈村的項目也別讓阿宴參與了,他們兩人還是少見面別見面的好,不然遲早得出事……”

琴姨看著遲盛輝,片刻又點頭應:“都聽你的。”

***

遲遇讓陳新陽稍微修改了今天的行程。

下午忙完手裏必要的事情,他便開車回鄉下去了。

回去的途中買了菜,到家便在廚房裏做飯,一道菜一道菜地細磨。

為了不當電燈泡,下班時間一到,安妮立馬背上包跑回家去了。

辛顏也收起了畫筆關了電腦,到廚房找遲遇。

進了廚房走到遲遇身後,她完全放松地把臉往他後背上一貼,軟著聲音問:“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啊?”

遲遇回頭看她一眼,“嗯,有點想你。”

上午聽陳新陽說完她和周宴的事,就想回來了。

周末兩天都在一起,這才去上班這麽一會,就想她了?

辛顏貼在他背上笑一下,擡起胳膊環住他的腰,抱了他一會。

因為遲遇回來得早,晚飯吃得也便比平時早。

吃完飯兩人出去逛了一圈散步消食,遲遇帶著辛顏邊玩邊說了說度假村的規劃。

工程最近就快動工了,他以後留在千燈村的時間會更加多一些。

天氣熱,傍晚也不涼爽。

逛完回來身上出了一層汗,辛顏和遲遇先各自回家洗了澡。

洗完澡辛顏直接在臥室裏坐下來,吹著空調,架起平板放個電視看。

收腿窩在沙發上,歪著腦袋看得正開心的時候,遲遇過來了。

他從外面推開房門,一陣染著清香的水汽撲進屋裏。

辛顏移轉目光看向他,只見他不止人來了,手裏還拎了兩瓶酒。

在辛顏充滿疑惑的目光中,他進來把酒放在茶幾上,轉身又出去了。

等一會再進來,只見他拿了兩個杯子並端了一盤切好的水果。

等他在旁邊坐下來,辛顏坐直起身子,看著他問:“你是要喝酒嗎?”

遲遇嗯一聲,“陪我?”

辛顏爽快,“好啊。”

說起來她也好久沒有喝酒了。

遲遇開了酒瓶,把酒水倒進杯子裏。

兩人端起杯子碰杯,喝酒,聊天,時不時地再看會電視。

酒嘛,喝得適宜的時候是讓人非常愉悅的東西。

靈魂思緒都變得輕飄飄的,整個人被酒精催著放松恣意起來。

辛顏臉頰上微微染了些粉意,看著遲遇說:“我總覺得,你今天有點不對勁。是有什麽心事嘛,要不要說出來,我安慰安慰你?”

遲遇與她對視著默聲好一會,然後說:“跟我講講……你和周宴的事?”

聽到這話,辛顏驀地一楞,與遲遇對視的目光倏地木了一下。

然後她眨眨眼說:“哦,原來是想把我灌醉套我的話。”

倒不是想套她的話,畢竟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他只是想制造個氛圍制造個機會,嘗試著讓辛顏徹底向他敞開心扉。

當然,“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不說。”

辛顏端起酒杯又喝一大口酒。

以她的酒量,喝這點酒醉是不可能醉的,但確實少了很多自持。

她放下酒杯又看向遲遇,醞釀一會之後慢聲說:“我和他,認識很久了,從認識到現在,有……八年了,我們是在一個珠寶展上認識的……”

“最初認識他的時候,覺得他很厲害很優秀,好像什麽都懂,我那時候年齡還小,他教了我很多東西,帶我漲了很多見識,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他了……”

“後來也有仔細想過,我對他的喜歡,更多的其實是崇拜,他應該看出了我不夠自信,也捏準了我對他的心思,然後就一直吊著我,PUA我……”

“我在他面前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不是人,更不是個女人……”

“我之前根本不懂愛情,一直以為他喜歡我愛我,不管做什麽都是因為他愛我是為我好,直到那個女孩子出現,我才一點點清醒過來……”

……

辛顏把自己能回憶起來的細節全部說給遲遇聽。

說周宴是怎麽吊著她,又是怎麽寵溺楊雨桐,以及辭職以後發生的每一件和周宴有關的事。

她是怎麽見的蕭晴,如何找的律師,又怎麽上的萬嘉大廈。

說到萬嘉大廈的時候,她轉頭看著遲遇,默了半晌說:“那天確實有點不知道怎麽活下去了,感覺世界完全崩塌了。要不是你去把我帶回家,說不定我就凍死在那了。”

雖然辛顏臉上沒有什麽情緒流露,但遲遇還是忍不住心疼。

他擡起左手握在辛顏臉側,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撫了撫。

辛顏眼眶紅了些,明顯是有些壓不住情緒了,看著遲遇又說:“你說他憑什麽後悔?他有什麽資格後悔?他根本不配說喜歡這兩個字,我真是恨不得,我……”

下面的狠話她沒說出來,伸手端起杯子又喝下一口酒。

遲遇接下她手裏的杯子放回桌面上。

辛顏低眉緩一會,沒再擡起頭來,直接閉著眼睛把臉埋進遲遇的懷裏,悶著聲音又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所以不提他,沒想到還會在你家見到他……你不要吃醋……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了……”

心裏一面心疼她,一面又有些想笑。

遲遇把她攬在懷裏,撫一撫她的後背,在她耳邊說:“怪我沒有早點遇到你。”

辛顏聽到這話也有點想笑,在他懷裏仰起頭來,眼底盛滿微醺之意,漾著綿綿的霧氣看著他說:“那下輩子,早點來找我啊……”

兩個人臉對著臉,身體貼著身體。

眼睛與眼睛之間的距離離得近,嘴唇與嘴唇之間的距離離得也近。

互相沈溺在彼此的眼波中,遲遇嗯一聲,目光移向辛顏的嘴唇,輕輕吻了她兩下。

呼吸輕纏,和視線一起在交纏中升溫。

辛顏忽擡起手圈上遲遇的脖子,掛在他面前貼他更近。

遲遇握上她的後腰,微微提她起來,覆下嘴唇重重地吻住她。

舌尖上有剛喝過的酒味,還有荔枝葡萄的甜味。

辛顏找不見自己的呼吸,在快要窒息的時候往後避了一下。

從微溺的感覺中掙脫出來,氣息微急,她看著遲遇眨一眨眼,在遲遇又要吻上來的時候,她忽然又說:“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遲遇停住動作,就以這樣的距離看著她:“你說。”

辛顏調整一下呼吸,又醞釀片刻,稍微穩了氣息說:“其實我是孤兒,養父養母因為生不出小孩所以才收養了我,但在我十歲那一年,養母成功懷孕生下了一對雙胞胎,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想再養我了。沒有找到新的人家收留我,他們就把我送去了爺爺那裏。在我考上大學讀大一的那一年,爺爺去世了……”

她說這些不是為了博遲遇的同情,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把自己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他。

沒讓氣氛往憶往昔傷春秋的方向上走,她看著遲遇又繼續說:“雖然我沒有親人,沒有堅強的後盾,沒有人給我撐腰護著我,但你也不能隨便欺負我,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辛顏了,我現在是,鈕祜祿、辛顏!”

遲遇沒忍住笑一下。

他看著辛顏問:“還有嗎?”

辛顏想了想,看著他搖搖頭,“沒有了。”

遲遇看著她的眼睛,“那你記住了,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給你撐腰,護著你,誰都不可以隨便欺負你。”

嗚……

辛顏突然覺得酒勁又上來了。

她心頭和眼眶同步一熱,支起身子抱緊遲遇的脖子。

抱一會她忽然轉頭,在遲遇的耳垂邊輕輕親了一下。

熱氣掃過,溫濕的觸感麻到心底,遲遇的耳朵瞬間紅透了。

他的手掌在辛顏腰間緊了緊,忽而猛一收力,拉著辛顏跨坐在他身上。

辛顏耳朵也是紅的,坐在遲遇的腿上看他一會,又主動低下頭吻住他的嘴唇,閉上眼睛細細地咬。

遲遇靠在沙發上微仰著頭迎合,雙手扶著辛顏的腰。

柔風細雨的親吻格外磨人,遲遇忍一會後忽擡手握住辛顏的後頸,手指穿過她的頭發,重重吮住她的舌尖。

辛顏低低唔一聲,餘下的聲音便都被他含進了嘴裏。

睡裙的肩帶落下來掛在手臂上。

鎖骨下綻開一朵梅花。

***

喝了酒睡xvzl得好,鬧鐘都沒有把辛顏鬧醒。

等她睜開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上午十點鐘了。

看完時間她反應倒是非常快,立馬從床上翻坐起來,下床去洗手間洗漱。

腦子其實還是懵的,走到院子裏看到安妮,她抱歉說:“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安妮看著她楞了好一會,然後忙擺手:“沒事沒事。”她明白的。

辛顏沒發現安妮有異常也沒再多說,轉身就去了洗手間。

進洗手間站到鏡子,呼口氣準備拿牙刷刷牙,不經意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她猛地清醒過來且瞪眼楞住了。

鏡子中的她穿著吊帶睡裙,露出來的脖子和胸口部位,紫痕格外明晰。

想起昨晚的畫面,再想到剛才安妮的反應,辛顏忙擡手捂住了臉。

捂了一會慢慢放下手,再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只想撞墻。

所以她在洗手間磨蹭得久了點,出去的時候還在脖子上圍了一條幹毛巾。

安妮看到她這個樣子,抿緊嘴唇不敢笑也不敢說話。

嗯……也不敢隨便腦補……

辛顏強做淡定地回到臥室換衣服。

換了個領口很小的襯衫,還在脖子裏加了條絲巾。

換好衣服化個簡單日常的妝容,吃完飯到辦公室坐下來,只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嗯,事實確實也是,除了可以看到的,並沒有再發生更多的什麽。

辛顏調整好狀態開始工作。

剛忙了沒一會,手機忽又響起來。

她接起來餵一聲,聽一會之後應聲“好”,便把電話掛了。

電話掛了大約半個小時,有人上門來送貨。

送的是辛顏最近定的一些機器設備,除了買制作設備,她最近也在招鑲嵌師傅,打算把西頭的展示間改成金工工作區。

成品珠寶的展示,以後就放在中間的待客區裏。

忙活一通把設備都擺放好,也差不多到了中午下班時間。

安妮看一看摸一摸這些設備,很有幹勁地說:“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辛顏沖她笑一下,“我們一起加油。”

安妮重重點頭,“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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