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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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拆店這事早些日子就有了風聲，於恬壓在心裏，憋著一股子氣，怎麽想都不甘心。
當初在這裏開店，無非就是看中這兒位置好人流多，生意越做越紅火，憑什麽開發商橫插一腳，打發點錢就給她踹出去？
郁悶久了越發煩躁，於恬帶著女兒去散心，回來聽見老張他們說起這事，又是一肚子火。
“老板娘，這拆不拆的，也不是咱們老百姓說了算。這回這個老板可是個狠人，聽說兩道通吃，咱要是硬當釘子戶，人家也不是吃素的。萬一找道上的人欺負咱們，回頭又跟條.子打招呼，咱不就是兩頭冤，哭都找不到墳頭啊？”
老張聽說有幾家不配合的，那邊已經開始施壓了。不過具體怎麽施壓的，是不是真有這麽蠻橫無理，也都是道聽途說，多少添了幾分誇張。
於恬只當沒聽見，鎮定自若倒了杯茶，朝廚房努努下巴：“給玥玥煮幾個餃子，雞蛋木耳餡兒的。”
老張遠離家鄉來這裏打工，老來得女，女兒比玥玥大不了幾歲，過年才能回去陪女兒，平日裏就把玥玥當親閨女，疼得不行，一聽於恬這話，立馬起身去廚房煮餃子。
煮好端過來，捏捏玥玥的小臉蛋兒：“閨女，吃吧，多吃點，長胖乎點。”
這孩子一歲半以後喝奶少了，就開始掉奶膘，不愛吃主食，瞧著瘦了一小圈，老張心疼壞了。
“謝謝幹爹！”玥玥沖老張眨巴眼，笑起來甜甜的。
這兩人投緣，老張把她當親閨女，她也喜歡老張，於恬幹脆讓女兒認老張做幹爹。
玥玥吃完犯困，於恬抱去樓上備用休息室睡了。
老張幾個又圍在一起低語。
“哎，多好一孩子，怎麽就沒爹呢？”
“瞎說什麽？你咋知道玥玥沒爹？玥玥她爸可能工作忙吧，過年咱們店不是放假麽，老板娘肯定帶\'
玥玥去找她爸了。”
“玥玥既然有爸爸，怎麽從來沒聽老板娘提起過？”
“我覺得吧，八成是離了。老板娘這麽好，又漂亮，你說玥玥她爸怎麽就不知道珍惜？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一夥人說得起勁，誰也沒註意於恬已經從樓上下來，聽見一聲咳嗽，才猛地回頭，發現於恬就在身後，趕緊散開該幹嘛幹嘛。
店裏來了客人，小靜笑著招呼：“裏邊坐，吃點什麽？”
中年男人和善地笑笑，正要坐下，看見收銀臺旁邊站著的女人，不由一楞。
“於小姐？”老陳以為自己看錯了，定了定神，仔細打量。錯不了，就是當年那個於小姐。
於恬也是一楞，旋即回過神來，不承認不否認，淡笑著問他想吃什麽。
“都行，都行。”老陳點點頭，走到於恬身邊，“吃什麽都行。於小姐怎麽到青城來了？”
於恬不答，仍是回他淺笑，沖廚房裏說：“老張，下碗牛肉面。”
說完就上樓，留給老陳一個背影。
玥玥睡夢中翻了幾個身，把於恬堆在床沿的枕頭推到地上，差點滾落下來。
於恬眼疾手快，跑過去一把接住，孩子呢喃幾聲含糊不清的夢話，上床又陷入熟睡。
於恬坐在床邊守著孩子，發了很久呆，再回神時，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媽媽。”玥玥爬起來坐到她旁邊，打著哈欠叫她。
“嗯？”於恬摸摸孩子柔軟的頭發。
玥玥短發齊脖，劉海齊齊搭在額頭，臉圓圓的，五官卻不像她。
“媽媽，我想吃棒棒糖……”孩子抱著她撒嬌。
“不是吃過餃子了嗎？沒吃飽？”
“飽了。還是想吃糖……”
今天這是怎麽了？於恬嘆了口氣，無奈，抱著孩子下樓。
樓梯走到一半就聽見老張扯著嗓子在廚房問：“您加肉不加？”
很快又說：“得嘞，不加！您稍等啊！”
玥玥聽見老張的聲音，激動起來，不讓於恬抱了，飛快跑下樓，奔廚房去了：“幹爹！”
廚房湯水滾燙，大人們忙前忙後顧不上孩子，於恬怕她傷著，趕緊追過去，拎著孩子出來，嘴裏教訓著：“說了多少次不許進廚房？”
孩子委屈得哇哇大哭：“嗚嗚嗚我要找幹爹！幹爹帶我去買棒棒糖嗚嗚嗚！”
於恬氣得兩眼泛淚：“正餐不好好吃，成天就想吃零食，個頭不長，瘦都瘦一圈了，幹爹也不給你買棒棒糖。”
玥玥扭頭看著老張，哭得更厲害了：“幹爹買！幹爹要給我買！舅舅過年才回來，媽媽又不給我買，幹爹最疼我了，會給我買的！”
於恬拖著孩子回樓上，玥玥抱住樓梯桿，死活不撒手，扯開嗓子哭喊。
“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買糖，就我沒有！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著玩兒，就我沒有！我不要那個臭爸爸了！我要幹爹！幹爹！嗚嗚嗚嗚幹爹救我！”
老張聽得心肝疼，撈起面放碗裏，端到客人桌上，趕緊往樓梯那走，餘光一瞥，這位衣冠楚楚的客人也跟了過來。
“沒事兒沒事兒，孩子鬧呢，您別管，坐著吃啊！”老張沖客人擺擺手，誰知客人壓根就不看他，直勾勾盯著樓梯那邊，大長腿邁開，幾步就過去了。
老張緊跟著往那走，看見客人蹲下來，摸了摸玥玥的頭。
這大高個，蹲著背也挺得老直，氣質就是不一樣。老張心想。
“想吃糖？”男人的手撫過孩子微微泛黃的頭發，眼神落到這張白凈的小臉上。
眼睛，鼻子，嘴……
男人掃過孩子的五官，擰著的眉心下，是一雙寒意深重的眸子。
他抿緊薄唇，手掌落到孩子纖細的脖頸上。
脖頸上有顆小小的痣。他記得曾經有個女人，這裏也長了一顆小小的痣。
曾經他很想親吻這顆痣。後來他總是吻她這裏。再後來……
再後來就沒有她了。
“嗯……”玥玥吸吸鼻子，點點頭，盯著面前忽然多出來的一張俊臉，又扭頭看看母親，卻見母親一臉驚恐。
於恬的心猛地揪起來。
她早該想到，早該想到老陳會回去說……
她抱起孩子，轉身往樓上跑，步子還沒邁開，胳膊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
一回頭，對上男人冷戾的眼睛。
“孩子要吃糖，沒聽見嗎？”男人看著她，涼薄的眼神寒箭般穿透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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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遠離家鄉來這裏打工，老來得女，女兒比玥玥大不了幾歲，過年才能回去陪女兒，平日裏就把玥玥當親閨女，疼得不行，一聽於恬這話，立馬起身去廚房煮餃子。
煮好端過來，捏捏玥玥的小臉蛋兒：“閨女，吃吧，多吃點，長胖乎點。”
這孩子一歲半以後喝奶少了，就開始掉奶膘，不愛吃主食，瞧著瘦了一小圈，老張心疼壞了。
“謝謝幹爹！”玥玥沖老張眨巴眼，笑起來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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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玥吃完犯困，於恬抱去樓上備用休息室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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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恬也是一楞，旋即回過神來，不承認不否認，淡笑著問他想吃什麽。
“都行，都行。”老陳點點頭，走到於恬身邊，“吃什麽都行。於小姐怎麽到青城來了？”
於恬不答，仍是回他淺笑，沖廚房裏說：“老張，下碗牛肉面。”
說完就上樓，留給老陳一個背影。
玥玥睡夢中翻了幾個身，把於恬堆在床沿的枕頭推到地上，差點滾落下來。
於恬眼疾手快，跑過去一把接住，孩子呢喃幾聲含糊不清的夢話，上床又陷入熟睡。
於恬坐在床邊守著孩子，發了很久呆，再回神時，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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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想吃棒棒糖……”孩子抱著她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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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是怎麽了？於恬嘆了口氣，無奈，抱著孩子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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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玥聽見老張的聲音，激動起來，不讓於恬抱了，飛快跑下樓，奔廚房去了：“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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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緊跟著往那走，看見客人蹲下來，摸了摸玥玥的頭。
這大高個，蹲著背也挺得老直，氣質就是不一樣。老張心想。
“想吃糖？”男人的手撫過孩子微微泛黃的頭發，眼神落到這張白凈的小臉上。
眼睛，鼻子，嘴……
男人掃過孩子的五官，擰著的眉心下，是一雙寒意深重的眸子。
他抿緊薄唇，手掌落到孩子纖細的脖頸上。
脖頸上有顆小小的痣。他記得曾經有個女人，這裏也長了一顆小小的痣。
曾經他很想親吻這顆痣。後來他總是吻她這裏。再後來……
再後來就沒有她了。
“嗯……”玥玥吸吸鼻子，點點頭，盯著面前忽然多出來的一張俊臉，又扭頭看看母親，卻見母親一臉驚恐。
於恬的心猛地揪起來。
她早該想到，早該想到老陳會回去說……
她抱起孩子，轉身往樓上跑，步子還沒邁開，胳膊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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