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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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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魔法

課間休息。

天海織夏瞇著眼趴在桌上打盹兒,忽然肩膀上傳來一道輕微的觸碰感。迷迷糊糊擡起頭,碧綠的眼睛睜開後,落於視線中的分別是與她同班的佐藤同學與朝倉同學。

“啊喏。”

佐藤鈴美看著眼前半瞇著眼、略帶困意的黑發少女,有些緊張。

將右手握拳緊貼在心口,佐藤鈴美小心翼翼地問:“天海同學,聽說你跟不二君很熟……是這樣嗎?”

原來是這事。

天海織夏一下就猜中女生過來搭話的原因,大腦頓時清晰了幾分,她露出一個和善微笑回答道:“嗯,我和周助是青梅竹馬。”

“鈴美,真是太好了。”旁邊,個子較高的少女朝倉紗理立馬附和。

佐藤鈴美也很高興,傳言原來是真的,這樣一來真是幫大忙了。

她從身後拿出精心準備的信封遞給織夏,臉頰微微發燙,害羞地請求:“那天海同學,能不能麻煩你幫忙把這封信交給不二君?”

這有什麽不能的?

竹馬在學校裏很受歡迎,天海織夏早就習慣了轉交情書這件事,想也沒想便點點頭。

只是在接過信封放進背包裏,又想起什麽似地擡頭:“那個……佐藤桑,我倒是不介意幫你轉交,不過你真的不打算自己去嗎?”

“……誒?”

見佐藤鈴美有些發楞,織夏輕輕撓了撓臉頰,好心解釋道:“雖然再過不久就放學了,但周助會參加網球部的訓練,不會立刻回家。你早點去網球部的話應該能單獨和他碰上面的。”

轉交情書這種事情,還是親自來比較好吧。

天海織夏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佐藤鈴美或許是真的沒膽量單獨面對不二。她一聽見織夏的話便急忙低下頭,慌張擡手將一縷碎發挽到耳後,紅著臉推辭:“不、不用了。當著不二君的面,我是說不出話來的。”

說完,佐藤鈴美感謝地朝織夏微微鞠躬,隨後與一起前來的朝倉紗理離開了。

織夏無奈地聳了聳肩,手裏捏著粉色的信封,她望向窗外燦爛的陽光,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

不二周助有網球部的訓練所以不能一起回家。放學後,天海織夏獨自來到打工的餐廳。

她的興趣不多,賺錢大概能算她最大的興趣了。生在知識分子的家庭,織夏家裏其實條件很不錯。爸爸是律師,媽媽是大學教授,織夏平時也沒差過零花錢。

可能天生就是個守財奴吧。

織夏吐吐舌頭,高高興興地在職員室換上工作服。

相比於其他零工,在餐廳當服務員的時薪相對較高,所以一周裏,織夏有三天都是在這裏打工的。

當然,平時有時間也會去書店當當收營員,街上發發傳單什麽的。

——反正也沒參加任何社團,閑來無事,不如就掙錢咯。

“歡迎光臨~”

聽到開門的聲音,正在倒咖啡的織夏暫時停下手裏的工作,朝新進來的客人打招呼。見進來的是熟人,織夏臉上露出笑意,“周助?還有英二也來了。你們先坐,我把另外一桌的客人點的東西送過去就來。”

日本中學的第一個學期開始在四月,雖說已經入春,天依然黑得很快。

天色漸暗,網球部今天在訓練兩個小時便解散了。反正時間還早,訓練完畢後,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在回家時便順路來到天海織夏工作的餐廳吃點東西。

與不二周助認識了三年,作為他的同桌兼好友,菊丸英二早就知道對方有個同年級的青梅竹馬,這也已經是他第N次跟著不二來到天海織夏工作的地方照顧她生意了。

“喲,織夏~”酒紅色翹卷發的少年元氣十足地揮手。

“喲,英二~”

天海織夏笑著走來,從托盤上取下兩盤甜點和一壺紅茶在桌上擺好,“怎麽又過來了,前陣子不還說零花錢不夠,最近不能來了嗎?”

菊丸英二嘿嘿笑了兩聲,“不二說他請客。”

“哦~~~”

織夏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目光轉向一旁安靜喝茶的不二周助,“吶周助,是不是由美子姐姐又給你零花錢啦。”

見對方點頭,她開心地拍了下手,“那你周末帶我去吃壽司!”

“好。”瞇眼淺笑著的少年想也沒想,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想著美味的壽司,織夏一整晚上幹勁十足。餐廳打烊後,她換下工作服,套上校服外套,看見獨自站在門口等候的不二周助,歪著頭問:“英二已經走了嗎?”

不二周助點頭,習慣性地拿過她手裏的書包,“我讓他先回去了,明天有個數學小考,估計又會覆習到很晚。”

織夏‘哦’了一聲,雙手背在身後大步往前走,看到空中的繁星後又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誒,瞧我這記性,差點給忘了!”

“嗯?”不二疑惑。

神秘兮兮地搶過書包,天海織夏鼓搗半天後掏出一封信遞去,不二周助有些疑惑,“……這是?”

“你自己看吧,學院的王子不二君~”

哼著歌,天海織夏瞪大了眼,津津有味地觀察著青梅竹馬的表情。

可惜的是,幾分鐘過去了也不見對方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她撅著嘴不禁失望,“怎麽不覺得你高興呢?”

不二周助讀完信後將信紙小心折好放進信封,淺笑道:“我很高興啊。”

“有嗎?”織夏明顯不信,眼珠子一轉問:“莫非你不喜歡佐藤同學?”

“你想聽實話?”

看見少女瘋狂的點頭,不二周助笑著故意拉長了聲音,“其實啊……”

“快說啦!”

“其實我對佐藤同學沒什麽印象。”不二摸著下巴認真思考狀,“我只記得她和你同班,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頓了頓,不二輕輕看了她一眼,又說:“而且我現在想專心學習和打網球,沒打算交女朋友。”

“這樣啊……”

認識這麽多年,織夏知道不二周助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如果連印象都沒有,那要怎麽做女朋友呢?所以她才想讓佐藤同學親自來告白的。

哎。

嘆了口氣,她聳聳肩,回應道:“好吧,那我明天幫你轉告佐藤同學吧。真可惜呢,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能交上女朋友,明明那麽受歡迎來著……”

要知道,班裏大部分的男生都有交往的對象了呢。

不二周助靜靜註視著少女一臉苦惱的模樣,微微笑了笑,轉開了話題,“對了,姐姐她的生日就在下個周末,叫你也過來參加她的生日派對。”

周助的姐姐叫不二由美子,是織夏超級喜歡的一個人,因為她肯定地點頭,“好啊!那周日你先請我吃壽司,然後陪我去禮品店選禮物吧?我最近打工很忙,還沒來得及準備禮物呢。唔,就去冬暮她小學旁邊那家新開的禮品店好了。”

這種小事,不二自然允了她,隨口又問:“冬暮最近還好嗎?”

“嘖嘖,老樣子,整天活蹦亂跳著呢,就是最近老愛說胡話。”

想到自家妹妹最近奇怪的言行,天海織夏有些懊惱地嘆口氣:“怎麽說也是五年級的學生了,前幾天還說從南家回來的路上看見一群會跳的玩偶,莫名其妙的,真是讓人操心。爸爸媽媽也是的,就任她吹牛,也不管管。”

不二周助伸手摸了摸織夏的頭,語氣溫柔的安慰道:“小孩子就是要有活力才對,想象力豐富也是正常的。說起來,我記得你小學時也對我說過,以後想當魔法少女……”

話還沒說完就被瞪了,他只好舉起雙手,投降似的妥協:““好好,我不說了。”

哼。

天海織夏這才收回扔出的白眼。周助這家夥,就愛提她的黑歷史!

*

第二天,來到校園後,織夏小心翼翼地把不二周助的回答轉達給了佐藤鈴美。

當然,她還是很聰明的刪去了“我對她沒印象”那一部分。不管怎麽說,心儀的男生不是不喜歡自己,而是根本不記得自己,這種殘酷的事實說出來也太可憐了。

看著失落的少女,織夏又安慰了佐藤鈴美好一陣子,等佐藤鈴美離開後才筋疲力盡地趴在桌上感嘆。

戀愛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

她現在還沒有喜歡的人,可若以後有了,對方又不喜歡自己,她是不是也會像佐藤鈴美一樣難過呢?

長嘆了一口氣,織夏下定決心大學以前還是別談戀愛了,還是老老實實賺錢比較實惠。

又打了一個晚上的工,下班後,織夏伸了個懶腰,跟老板娘道別後步行著回家。

此時已經過了八點,幾小時前還擁擠的街道上只剩下三三兩兩的人。想到回家後還有很多作業要做,織夏真心覺得頭疼。

最近要操心的事情真多呢。

她撇撇嘴,隨腳踢飛路上的石子,忽然之間,耳邊竟傳來一道大喊聲。

“小櫻,不要過去,小櫻!”

順著聲音尋去,織夏驚訝地發現,在不遠處的山坡上,一個穿著小學制服的短發女孩正呆呆地走向懸崖。而她身後,一個灰色長發的女生正撕心裂肺的叫著。

……不好!

眼看女生就要從懸崖跌下,織夏腦子裏一片空白,她想也沒想猛地沖了過去。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也沒時間去考慮什麽該死的重力,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伸手將女生接住。

意外的是,與她同一時間跑過來接住女生的還有一名高瘦的男子。黑框的眼鏡下是一雙漂亮的褐色眼睛,他看著被兩人同時接在手上的女生滿是焦急。

“小櫻,沒事吧?”

男子急忙檢查了女生有沒有受傷,發現對方只是睡著後松了口氣。他這才想起面前幫忙一起接住小櫻的少女,擡起頭感謝道:“那個,真是太謝謝你了。”

男子外貌溫雅,不僅聲音好聽,長得也十分好看。織夏稍微看楞了神,反應過來後抓了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客氣。對了,你認識這女孩嗎?還是先送她回家比較好。”

她說完又擡頭看了看站在懸崖上嚇傻了的灰長發女孩,說:“上面的那個女生似乎也受到驚嚇了的樣子。”

男子聞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是我朋友的妹妹和她的同學,我會送她們回去的。天色也不早了,我看同學你也被嚇的不輕。你自己回家沒問題嗎?”

“我沒事,不用擔心。”織夏說完便想離開,只是剛轉過身,又覺得自己冒然將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交給個陌生男人不放心,為了以防萬一,便開口詢問男子的名字。

“我是月城雪兔,目前在星條高中讀二年級。”

月城雪兔理解織夏的警惕,他覺得眼前的女孩很有責任心,從包裏拿出紙和筆,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了上去,“要是之後還有不放心的可以給我打電話。”

織夏接過紙條收好,又擡眸看了雪兔一眼,點點頭:“好的。對了,我叫天海織夏,青春學園三年級。”

告別雪兔和兩個女孩,織夏在回家路上一直回想著那個名為小櫻的女孩掉下懸崖的情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小櫻落下的速度異常的慢。

雖然數學不好,但常識還是有的。懸崖有十米高,她跑過去後硬是等了兩三秒才接住小櫻,這明顯不科學呀。

而且,接住小櫻的時候也一點兒都不重。

難道有鬼?

織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還好已經到了家門口,她趕緊跑進了家裏。

“織夏,歡迎回來。”織夏的媽媽正在客廳看電視,見女兒回來後招呼道。

“我回來了。”

放好鞋子,織夏發現妹妹冬暮的鞋子不在,四周環視一圈後問:“冬暮還沒回家麽?”

“她去南家玩了。咦,已經這個時候啦。你打個電話叫她回來吧。”媽媽邊看電視邊說。

“嗯。”

嘴上答應著,心裏卻在想等妹妹回來後該怎麽教訓她。明明只是個小學生卻敢晚上九點都不回家,真當世界上全是好人嗎,回來晚了遇見壞人怎麽辦。

再加上剛才遇見的意外……不行,果然不放心,自己還是親自去接妹妹回家吧。

“摩西摩西,這裏是南家。”話筒裏傳來溫和的聲音。

“是春香姐啊,我是織夏。”

“啊啦,是織夏呢,好久不見了。”

南春香不愧身為南家長姐,一下就猜到織夏為何打電話過來,“都九點了呢,是我疏忽了。要我叫冬暮回去嗎?”

“不用了,我這就過來接她,大概十分鐘到。”

掛掉電話,踏出屋子的織夏又想起這陣子冬暮在南家白吃了好幾次晚飯,急忙回到廚房,從冰櫃裏拿出昨天才買的牛肉包裝好,才又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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