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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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棕棕，你到熔石山了嗎？”
“昨天我帶老魏去平原南邊的森林找人，很順利，在森林外圍就遇見了葛羅瑞亞的孫女，名叫優拉的森林女巫，通過優拉，我們又見到了她的母親，也就是老魏本該要找的人，他和葛羅瑞亞的孩子。”
為什麽要說本該呢？
從遺傳學角度講，金發碧眼的魏爾德·加西亞和葛羅瑞亞·奎克是生不出紅發孩子的，基因突變也變不出來。
見到優拉時，老魏還心存僥幸，見到優拉的母親雷思麗·奎克，擁有一頭如火焰般熱烈紅發的森林女巫時，老魏傻了。
在整個蘭利芬特，除了羅德尼家族的法師們，紅發人當真是少之又少。
而老魏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卡萊爾，正好就是那少數裏的一員。
雷思麗·奎克長得非常漂亮，她坐在壁爐邊的沙發上織毛衣，藍眸似純澈湖泊，長發是湖邊被寒霜浸染成深紅的楓葉。
她完美遺傳了父母身上的所有優點，連性格也更似父親的溫柔體貼，當然這些特制統統跟老魏沒什麽關系就是。
“所以，其實當年葛羅瑞亞離開老魏並詛咒他，除了對老魏向深淵獻祭孩子的怨恨，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懷了卡萊爾的孩子。”
“老魏自閉了，昨晚回來到現在，一塊餅幹都沒有吃，我在面包上塗了厚厚的葡萄果醬誘惑他，他也不為所動，自己坐在窗臺上，只留給我們一個孤單的背影。”
“他告訴我，他的時間已經不多，離開深淵躲在山洞裏的時候，他也想過要不就那樣死了算了。可後來遇見了我，而我又帶他來到了沐風平原，他才下定決心要去看一看的……”
說到這裏，仙樹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臥室門往下看，老魏還獨自坐在窗臺上思考人生，妮可和富貴圍著壁爐玩我丟東西你撿的小游戲，這份簡單童稚的快樂卻完全無法感染老魏。
同一時間，宗星帶領的這一小隊人馬剛剛抵達寒霜之窟的營地，同幾位首領圍著篝火坐在一起烤肉，看完仙樹給他發的消息，喝了一口朗姆酒暖身子，他回覆：我已經把這個笑話說給大家聽了。
仙樹：“這不是笑話。”
宗星：“可是大家都笑得很開心！這裏太冷了，趕了一天路，正好放松一下。”
首領們圍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聲說話。
“所以說，男人還是得有事業！”
“對！就算老婆跟人跑了，也當了兩百多年的魔王，夠本了。”
“如果是全盛時期，追著老婆跑出來，然後發現孩子不是自己的，魔王的位置也丟了，那才是真可憐啊。”
“不過，如果不是因為把孩子獻祭給深淵，老婆跟他吵架，也不會被好兄弟趁虛而入吧？”
於是眾位首領又把目光投向宗星和尤克裏。
“幸好大人把尤克裏也帶出來了，真是明智的選擇，大人果然是大人，魏爾德就是太天真，見識太少……”
宗星把這個笑話說給仙樹聽，仙樹回覆他一串省略號。
裹緊自己的大圍巾躺到角落裏，宗星翻了個身背對著眾人，把自己和其他人分割成兩個世界。
天徹底黑下來之後，其餘幾名首領吃完了剩下的烤肉，掀開帷帳出去。他們帶走了主力軍，繼續往北前行，只留下一只不足二十人的精銳，潛伏在各個角落裏。
趁著這短暫的閑暇，宗星打開系統跟仙樹繼續聊天。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人生的最後一段旅途，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女兒，真相固然殘酷，可他不也遇見了你，得到補償了嗎？這是他的幸運，也是仙樹的幸運。
“給他縫制了身體，給他烤餅幹，餐桌上每頓都有最喜歡的甜食，這不比孤獨死在洞穴裏強嗎？人吶，得知足。”
“嗚嗚，人家好冷，圍巾上的氣味也淡了，下次你要給我弄得香香的。不過終於把那些家夥盼走了，我可以起來烤包子吃了，嘿嘿。”
仙樹安撫了他幾句，又盯著前面那兩句話看了很久，她關閉了對話框，起身下樓。
把窗臺上的老魏提到壁爐邊的茶幾上，小老頭很倔強，一聲不吭往外爬，還想繼續坐到窗臺上去。
仙樹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他的腳，他如何掙紮都是徒勞，索性趴在桌面上不動了，紐扣眼失去了往日的靈動。
玩耍的妮可和富貴都安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他們，過了很久，黑色的小熊玩偶才長長嘆了一口氣。
“你不知道，這麽多年，我真的以為自己有一個女兒，我想見她一面，向她道歉，自己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年輕時犯下的錯，已經無法彌補，我也甘願受到懲罰，葛羅瑞亞離開我，卡萊爾背叛我，或許都是我的錯吧……可是，我真的以為自己有女兒，我離開深淵，就是來找她的。
“我也不是沒想過，或許我根本沒有女兒，所以我離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依附在邪犬身上，躲在洞穴裏，我不知道我應不應該去找她……
“心中也隱隱有這樣的猜測，只是沒有親眼看到，所以不願意相信。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卡萊爾和葛羅瑞亞都已經不在了，我無法怨恨他們，我甚至覺得，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只是我一直以為，我真的有一個女兒。”
仙樹蹲下身，與桌面上的老魏平視，“或許我們可以換一個角度想問題。
“如果雷思麗·奎克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攤上你這樣一個父親，不是很倒黴嗎？還未覺醒的，甚至性別都不明的哥哥或是姐姐被父親獻祭給了深淵。家庭因此破裂，被單親媽媽獨自撫養長大，過了很多年，她早就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有了愛她的丈夫和乖巧的女兒，甚至她的女兒都長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她早就遠離了你的世界。
“可某天坐在家裏為孩子們織毛衣的時候，那個從未謀面的老父親突然找來，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歉、懺悔。換我，我肯定會覺得很煩，平靜的生活闖入這樣一個陌生人，真的很讓人困擾。而你還要丟給她這樣一個絕世大難題，你渴望從她口中聽到什麽呢？你去找她，究竟是因為自己良心不安想得到原諒，還是真正關心她過得怎麽樣？”
“當然，旅途也並不是全無收獲。”仙樹繼續說：“在人生的最後階段，也結識了新的、不同種族的朋友，在溫暖的壁爐邊打盹，每餐都能吃到喜歡的食物，歷經無數，最後歸於安寧。不僅僅是身體上的，也是心靈上的安寧，這樣也很不錯，對嗎？”
仙樹起身去廚房抱來盛果醬的大罐子和面包，在面包片上塗了厚厚一層果醬，兩片夾在一起遞給他，“來吧，吃點甜的，開心一點好嗎，有人為了我們現在安穩的生活，在風雪中跋涉，盡職守衛著邊境，不要辜負了這份辛苦啊。”
老魏擡起頭，怔怔看著她，最終接過了那片面包。
過了一個小時，吃完烤包子，裹著大圍巾默默聽著營帳外風雪聲快要睡著的宗星又收到了仙樹的回覆。
“老魏現在好多了，他說反正都是出來找女兒，我對他那麽好，幹脆認我做幹女兒好了。我考慮了一下，我在這個世界也沒有熟悉的長輩，既然緣分已經走到這裏，就遵叢命運的安排吧。”
宗星咯棱一下就清醒了，“我說開導他，不是認他當幹爹的意思！！這麽說，我以後豈不是得跟著你叫他幹爹？！”
仙樹：“對。所以你以後不可以再欺負他了，要尊重長輩。”
宗星：“……我可以拒絕嗎？”
仙樹：“我可以繼承他的遺產，魔王的遺產。”
宗星：“代我向幹爹問好。”
說完這句話之後，營帳外突然爆發出一聲野獸的怒吼。即使夜間休息也保持著八分警覺，盔甲穿戴得整整齊齊，宗星抓起頭盔從幹草堆上爬起來，卷成坨的大圍巾在手中消失，他朝尤克裏點點下巴，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去。
年初一戰，獸人軍團的首領被宗星淹死在松倫河上游，大家都以為他和西蒙同歸於盡，結果才過了半年，他又回來了，活蹦亂跳的。
早早就放出自己回來的消息，銀月軍裏有人類與獸人誕下的半獸人，這些人中，當然也有不是完全效忠銀月軍的奸細。
利用奸細把自己的行程暴露出去，又讓下屬把大部隊遷走，宗星等到了這只獸人小隊的突襲。
活動了一下四肢，回頭檢查過營帳裏沒有遺漏的東西後，宗星拉開手套，摸到自己的左臂，解開了手臂上的銀色護甲。
尤克裏掀開簾子前回頭看了一眼，忽地皺起眉頭，“你幹什麽？”
解開的護甲也好好收進系統裏，說不定以後可以拿去賣錢。戴上頭盔之前，他朝尤克裏狗腿地笑，“記得幫我多找些礦石，計劃實施前，我還想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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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棕，你到熔石山了嗎？”
“昨天我帶老魏去平原南邊的森林找人，很順利，在森林外圍就遇見了葛羅瑞亞的孫女，名叫優拉的森林女巫，通過優拉，我們又見到了她的母親，也就是老魏本該要找的人，他和葛羅瑞亞的孩子。”
為什麽要說本該呢？
從遺傳學角度講，金發碧眼的魏爾德·加西亞和葛羅瑞亞·奎克是生不出紅發孩子的，基因突變也變不出來。
見到優拉時，老魏還心存僥幸，見到優拉的母親雷思麗·奎克，擁有一頭如火焰般熱烈紅發的森林女巫時，老魏傻了。
在整個蘭利芬特，除了羅德尼家族的法師們，紅發人當真是少之又少。
而老魏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卡萊爾，正好就是那少數裏的一員。
雷思麗·奎克長得非常漂亮，她坐在壁爐邊的沙發上織毛衣，藍眸似純澈湖泊，長發是湖邊被寒霜浸染成深紅的楓葉。
她完美遺傳了父母身上的所有優點，連性格也更似父親的溫柔體貼，當然這些特制統統跟老魏沒什麽關系就是。
“所以，其實當年葛羅瑞亞離開老魏並詛咒他，除了對老魏向深淵獻祭孩子的怨恨，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懷了卡萊爾的孩子。”
“老魏自閉了，昨晚回來到現在，一塊餅幹都沒有吃，我在面包上塗了厚厚的葡萄果醬誘惑他，他也不為所動，自己坐在窗臺上，只留給我們一個孤單的背影。”
“他告訴我，他的時間已經不多，離開深淵躲在山洞裏的時候，他也想過要不就那樣死了算了。可後來遇見了我，而我又帶他來到了沐風平原，他才下定決心要去看一看的……”
說到這裏，仙樹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臥室門往下看，老魏還獨自坐在窗臺上思考人生，妮可和富貴圍著壁爐玩我丟東西你撿的小游戲，這份簡單童稚的快樂卻完全無法感染老魏。
同一時間，宗星帶領的這一小隊人馬剛剛抵達寒霜之窟的營地，同幾位首領圍著篝火坐在一起烤肉，看完仙樹給他發的消息，喝了一口朗姆酒暖身子，他回覆：我已經把這個笑話說給大家聽了。
仙樹：“這不是笑話。”
宗星：“可是大家都笑得很開心！這裏太冷了，趕了一天路，正好放松一下。”
首領們圍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聲說話。
“所以說，男人還是得有事業！”
“對！就算老婆跟人跑了，也當了兩百多年的魔王，夠本了。”
“如果是全盛時期，追著老婆跑出來，然後發現孩子不是自己的，魔王的位置也丟了，那才是真可憐啊。”
“不過，如果不是因為把孩子獻祭給深淵，老婆跟他吵架，也不會被好兄弟趁虛而入吧？”
於是眾位首領又把目光投向宗星和尤克裏。
“幸好大人把尤克裏也帶出來了，真是明智的選擇，大人果然是大人，魏爾德就是太天真，見識太少……”
宗星把這個笑話說給仙樹聽，仙樹回覆他一串省略號。
裹緊自己的大圍巾躺到角落裏，宗星翻了個身背對著眾人，把自己和其他人分割成兩個世界。
天徹底黑下來之後，其餘幾名首領吃完了剩下的烤肉，掀開帷帳出去。他們帶走了主力軍，繼續往北前行，只留下一只不足二十人的精銳，潛伏在各個角落裏。
趁著這短暫的閑暇，宗星打開系統跟仙樹繼續聊天。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人生的最後一段旅途，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女兒，真相固然殘酷，可他不也遇見了你，得到補償了嗎？這是他的幸運，也是仙樹的幸運。
“給他縫制了身體，給他烤餅幹，餐桌上每頓都有最喜歡的甜食，這不比孤獨死在洞穴裏強嗎？人吶，得知足。”
“嗚嗚，人家好冷，圍巾上的氣味也淡了，下次你要給我弄得香香的。不過終於把那些家夥盼走了，我可以起來烤包子吃了，嘿嘿。”
仙樹安撫了他幾句，又盯著前面那兩句話看了很久，她關閉了對話框，起身下樓。
把窗臺上的老魏提到壁爐邊的茶幾上，小老頭很倔強，一聲不吭往外爬，還想繼續坐到窗臺上去。
仙樹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他的腳，他如何掙紮都是徒勞，索性趴在桌面上不動了，紐扣眼失去了往日的靈動。
玩耍的妮可和富貴都安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他們，過了很久，黑色的小熊玩偶才長長嘆了一口氣。
“你不知道，這麽多年，我真的以為自己有一個女兒，我想見她一面，向她道歉，自己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年輕時犯下的錯，已經無法彌補，我也甘願受到懲罰，葛羅瑞亞離開我，卡萊爾背叛我，或許都是我的錯吧……可是，我真的以為自己有女兒，我離開深淵，就是來找她的。
“我也不是沒想過，或許我根本沒有女兒，所以我離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依附在邪犬身上，躲在洞穴裏，我不知道我應不應該去找她……
“心中也隱隱有這樣的猜測，只是沒有親眼看到，所以不願意相信。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卡萊爾和葛羅瑞亞都已經不在了，我無法怨恨他們，我甚至覺得，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只是我一直以為，我真的有一個女兒。”
仙樹蹲下身，與桌面上的老魏平視，“或許我們可以換一個角度想問題。
“如果雷思麗·奎克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攤上你這樣一個父親，不是很倒黴嗎？還未覺醒的，甚至性別都不明的哥哥或是姐姐被父親獻祭給了深淵。家庭因此破裂，被單親媽媽獨自撫養長大，過了很多年，她早就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有了愛她的丈夫和乖巧的女兒，甚至她的女兒都長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她早就遠離了你的世界。
“可某天坐在家裏為孩子們織毛衣的時候，那個從未謀面的老父親突然找來，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歉、懺悔。換我，我肯定會覺得很煩，平靜的生活闖入這樣一個陌生人，真的很讓人困擾。而你還要丟給她這樣一個絕世大難題，你渴望從她口中聽到什麽呢？你去找她，究竟是因為自己良心不安想得到原諒，還是真正關心她過得怎麽樣？”
“當然，旅途也並不是全無收獲。”仙樹繼續說：“在人生的最後階段，也結識了新的、不同種族的朋友，在溫暖的壁爐邊打盹，每餐都能吃到喜歡的食物，歷經無數，最後歸於安寧。不僅僅是身體上的，也是心靈上的安寧，這樣也很不錯，對嗎？”
仙樹起身去廚房抱來盛果醬的大罐子和面包，在面包片上塗了厚厚一層果醬，兩片夾在一起遞給他，“來吧，吃點甜的，開心一點好嗎，有人為了我們現在安穩的生活，在風雪中跋涉，盡職守衛著邊境，不要辜負了這份辛苦啊。”
老魏擡起頭，怔怔看著她，最終接過了那片面包。
過了一個小時，吃完烤包子，裹著大圍巾默默聽著營帳外風雪聲快要睡著的宗星又收到了仙樹的回覆。
“老魏現在好多了，他說反正都是出來找女兒，我對他那麽好，幹脆認我做幹女兒好了。我考慮了一下，我在這個世界也沒有熟悉的長輩，既然緣分已經走到這裏，就遵叢命運的安排吧。”
宗星咯棱一下就清醒了，“我說開導他，不是認他當幹爹的意思！！這麽說，我以後豈不是得跟著你叫他幹爹？！”
仙樹：“對。所以你以後不可以再欺負他了，要尊重長輩。”
宗星：“……我可以拒絕嗎？”
仙樹：“我可以繼承他的遺產，魔王的遺產。”
宗星：“代我向幹爹問好。”
說完這句話之後，營帳外突然爆發出一聲野獸的怒吼。即使夜間休息也保持著八分警覺，盔甲穿戴得整整齊齊，宗星抓起頭盔從幹草堆上爬起來，卷成坨的大圍巾在手中消失，他朝尤克裏點點下巴，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去。
年初一戰，獸人軍團的首領被宗星淹死在松倫河上游，大家都以為他和西蒙同歸於盡，結果才過了半年，他又回來了，活蹦亂跳的。
早早就放出自己回來的消息，銀月軍裏有人類與獸人誕下的半獸人，這些人中，當然也有不是完全效忠銀月軍的奸細。
利用奸細把自己的行程暴露出去，又讓下屬把大部隊遷走，宗星等到了這只獸人小隊的突襲。
活動了一下四肢，回頭檢查過營帳裏沒有遺漏的東西後，宗星拉開手套，摸到自己的左臂，解開了手臂上的銀色護甲。
尤克裏掀開簾子前回頭看了一眼，忽地皺起眉頭，“你幹什麽？”
解開的護甲也好好收進系統裏，說不定以後可以拿去賣錢。戴上頭盔之前，他朝尤克裏狗腿地笑，“記得幫我多找些礦石，計劃實施前，我還想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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