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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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聖女的出現讓主城的人歡呼雀躍。
先前的聖女平易近人，聖子終日不踏出聖殿半步，待聖女離任後，那種巨大的疏離感不能給與群眾足夠的安全感，於是看到聖女再次出現後，群眾再一次感受到了安定的存在。
莉蓮的出現幾乎是轟動全城的，她面容姣好溫和，盡管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但是那身代表聖女的衣袍穿在她身上後，撲面而來的親和度幾乎將他們湮沒。
“新上任的聖女是神明的使者！”
“她將代表神明恕去我們的罪……”
那些話慢慢地傳到了克裏佛的耳朵裏，點燃了這位大法師內心裏未熄滅的怒火，也許是摻雜著惱羞成怒，又或者是一個平民傷到了他那淺薄的自尊，他開始走向墮落的深淵，背棄光明，將內心的邪惡釋放出來。
主教一身紅衣接待了她，白須老人溫和地親吻著她的手背，慈祥的面容與她對視著，“光明與你我同在，請隨我去接受神明的洗禮，洗去鉛華，成為神明忠實的信徒。”
莉蓮將聖經抱在懷裏，她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溫和待人，嘴角的笑意恰到好處，她做起這種事來格外的得心應手，好像真的擁有最幹凈的靈魂，是神明最忠實的仆人。
主教拉開了聖子長待的房間，她低眉斂目，身後的光明神雕像悲天憫人地兩眼低垂，似乎是盯著莉蓮的背影直至她走了進去。
房間裏寧靜安好，她只能聽見自己和主教走在地板上的聲音，弧形的玻璃窗將日光投射進來，像是神明播撒下來的福佑墜下點點星光。
這和莉蓮曾經住過的城堡全然相反。
黑暗占據了她頭頂的天空，住在樹上的並非什麽雀兒松鼠，盤踞著的是滑膩的吐著信子的蟒蛇，惡魔生而黑暗，對光明避之不及。
然而，現在她頂著聖潔的光芒，用著聖女的身份行走在這最光明的聖殿之中，去接受神明的洗禮。
她的心跳在加速，壓抑不住的興奮糅雜著對神明的畏懼讓她瞳孔擴大，她一路上都沒有看到聖子的行蹤，主教帶她繞過了一排又一排的書架，上面的書籍古舊又充斥著光明的聖光，她不知道走了多遠，直到她看到了房間後有一方不小的水池。
幾乎能容納十幾個人的大小，水池中央湧動著一股泉眼，水面上浮動著一層白色的水霧，虛無縹緲著，像是和天地接壤的中介。
主教退後一步，他看向了旁側踏入水池的石梯，“洗禮需要褪去身上衣物，全身心的泡在水泉中一個小時，屆時會有人給您拿幹凈的衣袍，完成這次洗禮。”
透明的泉水似乎只是普通的水，她點頭答應，“好的，盧克主教。”
四周圍墻遮擋，只有一扇門能夠通往這個水池，她環顧了四周，開始解開身上的衣物，一件又一件落在地上，莉蓮擡腳踏入了水中。
沒有什麽感覺，她將全身都泡在了水裏，溫熱的水溫清洗著她的皮膚，嬌弱的臉龐裏眼尾上挑，打濕的濃睫遮掩住魔王眼裏的黑暗，她像是一條本就生在水中的魚，在水裏暢快的游著，如果神明在的話，大概會將這隱藏在人類軀殼裏的惡魔驅趕出去，以免神聖之地被玷.汙。
“六王子殿下，這裏是聖殿，您不可以這樣胡來的！”
金發綠眼的少年踩在他的肩膀上，身上的華服已經被圍墻上的灰塵弄臟，他的眼睛像貓兒一樣圓，睫毛又翹又長，嘴唇微微嘟起，也難怪君主會偏愛這個孩子，他就像神明身邊的孩子那般精致可愛，如果沒聽到他說的話那大概沒人能想到他是一個如此調皮成性的孩子。
“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就趴在這裏看一看，你們不是說聖子每天都會在水池裏清洗身體嗎，我就看看，又不做什麽。”
說完，他趴在墻頭抱住了能夠支撐起他不會掉下去的紅磚，回頭低聲斥道：“你們給我看著點，還有你，不要再說話了，要是吵到了聖子怎麽辦？”
仆從苦不堪言，但又不敢再多說什麽，只好一個放哨，一個撐著五王子讓他去偷看。
“哎，有人！”他小聲地說了一句，好奇心極強的趴在墻頭上露出小腦袋來去看。
水池裏的人似乎是友累了，奧古斯特緊盯著水面，聽說聖子銀發銀眼，長相也不俗，他倒要看看到底長什麽樣子才能讓父親讚不絕口。
明明他才是最好看的那一個。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水池裏的並不是聖子，而是剛升級為聖女的莉蓮。
視線裏從水面出來的人有一頭柔順的長發，皮膚如羊脂般雪白，她擡手拂去了臉上的濕發，藍眼高鼻，嘴唇比海棠花還要妍麗柔軟，她只露出鎖骨以上的肌膚，當她轉到奧古斯特那邊時，五王子看得都呆住了。
水池裏的女人像極了一條蠱惑人心的海妖，水滴沿著她的臉龐滑落，最後又重歸水池之中。
奧古斯特覺得鼻子下面癢癢的，擡手摸了一把，觸眼是刺眼的紅。
快滿十八的孩子第一次春心萌動，還流了一手的鼻血。
她聽到響動，手臂繞在胸前將臉都埋在了水裏，只露出一雙勾人的眼往墻邊掃視。
奧古斯特腳底一軟，沒扶穩墻頭摔了下去，還好有仆人抱住他，沒能摔在地上狗啃泥。
“王子殿下……”仆人將他扶了起來，看到他鼻子下的血有些一言難盡。
不過是看到了聖子在水池沐浴，這場景得多勁爆才能讓王子殿下流鼻血？
奧古斯特紅著一張臉，他胡亂地擦拭著鼻血，又兇又乖地瞪著仆人，似乎自己這樣的囧樣被看到了很是丟臉，他還知道自己和水池僅有一墻之隔，壓低了聲音斥道：“看什麽看，不準說出去，不然我砍掉你的頭！”
仆人戰戰兢兢，五王子不知道說了多少次這種威脅的話，但他從來沒見過王子殿下實行過，於是仆人頂著壓力提議道：“君主昨天說要檢查您的功課呢，王子殿下，我們先回去吧？”
奧古斯特站起身體，他推開仆人，心裏癢癢的又回頭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越來越紅，像熟透的蘋果似的，“回去就回去，你們不準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他再三強調，趁著四下無人坐上馬車回了宮殿。
莉蓮沒抓住偷窺的小偷，她無聊的在水池裏泡了一個小時，幾乎都要睡著了才聽到那扇門外有人敲了兩下。
應該是給她送衣服的，莉蓮踩上石梯，門被打開來。
映入眼簾的是光著的腳背，莉蓮頓了一下，她沿著腳背往上看去，白袍遮掩住少年的身形，他手裏托著衣物，低垂著眼走了進來。
莉蓮下意識地又泡進了水池中，她有些吃驚，第一次開始懷疑聖子和聖女到底是什麽關系，能夠親密到親自送衣服來，在她光著的情況下。
“信徒今日休霂，”他開口，聲音如風吹過又輕又柔，是處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嗓音，“我眼睛有疾，看不太清東西，希望你不要介懷。”
莉蓮不太相信的在他面前揮了揮手，他的目光一動不動，似乎是感受到了風才朝她看了過來，“請換好後隨我來。”
他說完後走了出去，似乎對這裏熟悉得不用眼睛就可以直接轉身跨過門檻走出去。
淅瀝的水聲從身後傳來，尤利塞斯瑉緊唇，只是停頓了一下才往前走。
莉蓮換好衣服走入室內的時候，聖子正在撫摸著書上的盲文，他的目光落在斜側的書架上，秀氣的手指不停地挪動著，輕輕撫摸著書頁上的字。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聖子，似乎是察覺到她過來了，尤利塞斯擡起頭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歡迎你，莉蓮聖女。”
莉蓮走過去，就站在他的旁邊，“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我該如何稱呼您？”
“尤利塞斯，”他輕聲說道，“不用如此拘謹，坐我旁邊吧，”他將書本合攏起來放在腿上，他遠比白袍還要白凈一些，“我記得墻角那裏有一張椅子，搬過來，莉蓮，我們要好好地談一下。”
直接去掉了修女的稱呼，莉蓮似乎意識到自己對這位聖子的第一印象出了偏差，但她沒有糾結這些，光著腳披著濕發走到角落裏將椅子搬了過來，挨著他坐下。
“我能感受到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他突然開口，莉蓮的註意力本在自己的濕發上，她偏過頭來看著少年幹凈的臉龐，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
她放棄了在地板上滴水的頭發，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的臉瞧，仗著聖子看不清東西就越發放肆。
“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莉蓮一驚，他不是說不能看見東西嗎？
似乎是聽到她的話了，尤利塞斯開口道：“還是能看到一點的，只不過很模糊，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莉蓮？”
她臨時編了個理由，“我每天需要做什麽呢，尤利塞斯。”
“替信徒排憂解難，”他察覺到了什麽，但還是仔細的回答了，“每日接受神明的洗禮，讓神明的福佑賜予下去，讓光明撒在每一寸土地之上，那就是你需要做的事情。”
莉蓮覺得這話過於籠統，尤利塞斯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和他們有過多接觸，那就跟著我做，這樣會減少你的困擾。”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莉蓮點點頭，尤利塞斯伸出手觸碰她的濕發，他起身從桌上取了一條幹凈的毛巾，準確無誤地將她的濕發包裹在毛巾裏，溫柔地給她擦拭著，動作熟稔地像是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
莉蓮想起了什麽，但最後她又將話咽了回去。
我之前應該沒有提聖子的名字吧，在姐姐家沒有資料，都忘記了（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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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的出現讓主城的人歡呼雀躍。
先前的聖女平易近人，聖子終日不踏出聖殿半步，待聖女離任後，那種巨大的疏離感不能給與群眾足夠的安全感，於是看到聖女再次出現後，群眾再一次感受到了安定的存在。
莉蓮的出現幾乎是轟動全城的，她面容姣好溫和，盡管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但是那身代表聖女的衣袍穿在她身上後，撲面而來的親和度幾乎將他們湮沒。
“新上任的聖女是神明的使者！”
“她將代表神明恕去我們的罪……”
那些話慢慢地傳到了克裏佛的耳朵裏，點燃了這位大法師內心裏未熄滅的怒火，也許是摻雜著惱羞成怒，又或者是一個平民傷到了他那淺薄的自尊，他開始走向墮落的深淵，背棄光明，將內心的邪惡釋放出來。
主教一身紅衣接待了她，白須老人溫和地親吻著她的手背，慈祥的面容與她對視著，“光明與你我同在，請隨我去接受神明的洗禮，洗去鉛華，成為神明忠實的信徒。”
莉蓮將聖經抱在懷裏，她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溫和待人，嘴角的笑意恰到好處，她做起這種事來格外的得心應手，好像真的擁有最幹凈的靈魂，是神明最忠實的仆人。
主教拉開了聖子長待的房間，她低眉斂目，身後的光明神雕像悲天憫人地兩眼低垂，似乎是盯著莉蓮的背影直至她走了進去。
房間裏寧靜安好，她只能聽見自己和主教走在地板上的聲音，弧形的玻璃窗將日光投射進來，像是神明播撒下來的福佑墜下點點星光。
這和莉蓮曾經住過的城堡全然相反。
黑暗占據了她頭頂的天空，住在樹上的並非什麽雀兒松鼠，盤踞著的是滑膩的吐著信子的蟒蛇，惡魔生而黑暗，對光明避之不及。
然而，現在她頂著聖潔的光芒，用著聖女的身份行走在這最光明的聖殿之中，去接受神明的洗禮。
她的心跳在加速，壓抑不住的興奮糅雜著對神明的畏懼讓她瞳孔擴大，她一路上都沒有看到聖子的行蹤，主教帶她繞過了一排又一排的書架，上面的書籍古舊又充斥著光明的聖光，她不知道走了多遠，直到她看到了房間後有一方不小的水池。
幾乎能容納十幾個人的大小，水池中央湧動著一股泉眼，水面上浮動著一層白色的水霧，虛無縹緲著，像是和天地接壤的中介。
主教退後一步，他看向了旁側踏入水池的石梯，“洗禮需要褪去身上衣物，全身心的泡在水泉中一個小時，屆時會有人給您拿幹凈的衣袍，完成這次洗禮。”
透明的泉水似乎只是普通的水，她點頭答應，“好的，盧克主教。”
四周圍墻遮擋，只有一扇門能夠通往這個水池，她環顧了四周，開始解開身上的衣物，一件又一件落在地上，莉蓮擡腳踏入了水中。
沒有什麽感覺，她將全身都泡在了水裏，溫熱的水溫清洗著她的皮膚，嬌弱的臉龐裏眼尾上挑，打濕的濃睫遮掩住魔王眼裏的黑暗，她像是一條本就生在水中的魚，在水裏暢快的游著，如果神明在的話，大概會將這隱藏在人類軀殼裏的惡魔驅趕出去，以免神聖之地被玷.汙。
“六王子殿下，這裏是聖殿，您不可以這樣胡來的！”
金發綠眼的少年踩在他的肩膀上，身上的華服已經被圍墻上的灰塵弄臟，他的眼睛像貓兒一樣圓，睫毛又翹又長，嘴唇微微嘟起，也難怪君主會偏愛這個孩子，他就像神明身邊的孩子那般精致可愛，如果沒聽到他說的話那大概沒人能想到他是一個如此調皮成性的孩子。
“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就趴在這裏看一看，你們不是說聖子每天都會在水池裏清洗身體嗎，我就看看，又不做什麽。”
說完，他趴在墻頭抱住了能夠支撐起他不會掉下去的紅磚，回頭低聲斥道：“你們給我看著點，還有你，不要再說話了，要是吵到了聖子怎麽辦？”
仆從苦不堪言，但又不敢再多說什麽，只好一個放哨，一個撐著五王子讓他去偷看。
“哎，有人！”他小聲地說了一句，好奇心極強的趴在墻頭上露出小腦袋來去看。
水池裏的人似乎是友累了，奧古斯特緊盯著水面，聽說聖子銀發銀眼，長相也不俗，他倒要看看到底長什麽樣子才能讓父親讚不絕口。
明明他才是最好看的那一個。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水池裏的並不是聖子，而是剛升級為聖女的莉蓮。
視線裏從水面出來的人有一頭柔順的長發，皮膚如羊脂般雪白，她擡手拂去了臉上的濕發，藍眼高鼻，嘴唇比海棠花還要妍麗柔軟，她只露出鎖骨以上的肌膚，當她轉到奧古斯特那邊時，五王子看得都呆住了。
水池裏的女人像極了一條蠱惑人心的海妖，水滴沿著她的臉龐滑落，最後又重歸水池之中。
奧古斯特覺得鼻子下面癢癢的，擡手摸了一把，觸眼是刺眼的紅。
快滿十八的孩子第一次春心萌動，還流了一手的鼻血。
她聽到響動，手臂繞在胸前將臉都埋在了水裏，只露出一雙勾人的眼往墻邊掃視。
奧古斯特腳底一軟，沒扶穩墻頭摔了下去，還好有仆人抱住他，沒能摔在地上狗啃泥。
“王子殿下……”仆人將他扶了起來，看到他鼻子下的血有些一言難盡。
不過是看到了聖子在水池沐浴，這場景得多勁爆才能讓王子殿下流鼻血？
奧古斯特紅著一張臉，他胡亂地擦拭著鼻血，又兇又乖地瞪著仆人，似乎自己這樣的囧樣被看到了很是丟臉，他還知道自己和水池僅有一墻之隔，壓低了聲音斥道：“看什麽看，不準說出去，不然我砍掉你的頭！”
仆人戰戰兢兢，五王子不知道說了多少次這種威脅的話，但他從來沒見過王子殿下實行過，於是仆人頂著壓力提議道：“君主昨天說要檢查您的功課呢，王子殿下，我們先回去吧？”
奧古斯特站起身體，他推開仆人，心裏癢癢的又回頭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越來越紅，像熟透的蘋果似的，“回去就回去，你們不準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他再三強調，趁著四下無人坐上馬車回了宮殿。
莉蓮沒抓住偷窺的小偷，她無聊的在水池裏泡了一個小時，幾乎都要睡著了才聽到那扇門外有人敲了兩下。
應該是給她送衣服的，莉蓮踩上石梯，門被打開來。
映入眼簾的是光著的腳背，莉蓮頓了一下，她沿著腳背往上看去，白袍遮掩住少年的身形，他手裏托著衣物，低垂著眼走了進來。
莉蓮下意識地又泡進了水池中，她有些吃驚，第一次開始懷疑聖子和聖女到底是什麽關系，能夠親密到親自送衣服來，在她光著的情況下。
“信徒今日休霂，”他開口，聲音如風吹過又輕又柔，是處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嗓音，“我眼睛有疾，看不太清東西，希望你不要介懷。”
莉蓮不太相信的在他面前揮了揮手，他的目光一動不動，似乎是感受到了風才朝她看了過來，“請換好後隨我來。”
他說完後走了出去，似乎對這裏熟悉得不用眼睛就可以直接轉身跨過門檻走出去。
淅瀝的水聲從身後傳來，尤利塞斯瑉緊唇，只是停頓了一下才往前走。
莉蓮換好衣服走入室內的時候，聖子正在撫摸著書上的盲文，他的目光落在斜側的書架上，秀氣的手指不停地挪動著，輕輕撫摸著書頁上的字。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聖子，似乎是察覺到她過來了，尤利塞斯擡起頭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歡迎你，莉蓮聖女。”
莉蓮走過去，就站在他的旁邊，“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我該如何稱呼您？”
“尤利塞斯，”他輕聲說道，“不用如此拘謹，坐我旁邊吧，”他將書本合攏起來放在腿上，他遠比白袍還要白凈一些，“我記得墻角那裏有一張椅子，搬過來，莉蓮，我們要好好地談一下。”
直接去掉了修女的稱呼，莉蓮似乎意識到自己對這位聖子的第一印象出了偏差，但她沒有糾結這些，光著腳披著濕發走到角落裏將椅子搬了過來，挨著他坐下。
“我能感受到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他突然開口，莉蓮的註意力本在自己的濕發上，她偏過頭來看著少年幹凈的臉龐，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
她放棄了在地板上滴水的頭發，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的臉瞧，仗著聖子看不清東西就越發放肆。
“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莉蓮一驚，他不是說不能看見東西嗎？
似乎是聽到她的話了，尤利塞斯開口道：“還是能看到一點的，只不過很模糊，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莉蓮？”
她臨時編了個理由，“我每天需要做什麽呢，尤利塞斯。”
“替信徒排憂解難，”他察覺到了什麽，但還是仔細的回答了，“每日接受神明的洗禮，讓神明的福佑賜予下去，讓光明撒在每一寸土地之上，那就是你需要做的事情。”
莉蓮覺得這話過於籠統，尤利塞斯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和他們有過多接觸，那就跟著我做，這樣會減少你的困擾。”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莉蓮點點頭，尤利塞斯伸出手觸碰她的濕發，他起身從桌上取了一條幹凈的毛巾，準確無誤地將她的濕發包裹在毛巾裏，溫柔地給她擦拭著，動作熟稔地像是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
莉蓮想起了什麽，但最後她又將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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