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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學院的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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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學院的校花

“嗯,去嗎?”

“……你好慷慨啊。”

岐玉低頭瞥著他的手。

男人手背上,還留著那天晚上被煙頭燙燒的洞。

他摸了那處傷口。

“你是不是挺疼的?因為我。”

細嫩的手指,輕輕撫過灼燙的傷口。

十分關切的語氣。

岐玉眼中卻是有些模糊惡劣的笑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再燙他一個洞。

柏之清靜靜看著他。

岐家那位王廷副手,到底怎麽養出來這樣的弟弟呢。

他道:“還好。”

岐玉有點失望,他都這麽恐嚇柏之清了,這人怎麽滴水不漏的?

他冷聲問:“你在想怎麽報覆我了?”

“我怎麽會報覆你?都邀請你一起回家了。”

你都手握秘密了,還裝?

岐玉心想。

……柏之清究竟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太子?

岐玉說了句“下次再去,我要回學校”。

柏之清莞爾:“那我送你吧。”

他開了車,將岐玉送到了宿舍樓,自己往學生會總部那邊去。

此時早晨七點,學校一片靜謐。

岐玉遠遠瞥見了樓下有一個人影。只看背影,就知道是邊紹元。

“你……沒事就好。”一見到他出現,邊紹元的眉心方才舒展開來,捏了捏指關節說,“我還以為你怎麽消失了,你也不回我信息。”

“早上太困了懶得回你。”

岐玉打了個哈欠。

“你昨晚在哪兒過夜?”

“酒店啊。”

“一個人?”

岐玉莫名:“為什麽問這個?”

“你一個人在外面還是不安全,應該叫我一起的。”邊紹元皺了眉,心想,難道你是和柏之清過了夜?

下次吧。

岐玉心想,大概也不會有下次……除非系統又整出新任務。

他確定這個系統不會善罷甘休,沈默了一晚上肯定是在搗鼓別的主意。

早上又有向導課程,不久後,所有新向導都將開始嘗試對哨兵做精神疏導。

“學院內部的匹配度還未出來,另外,也可能與‘塔’那邊的哨兵合作。”

老師這樣說。

因前期戰爭,“塔”的向導流失率非常可怖,很多哨兵已經分配不到向導了。

戰爭是王國與另一個星球的戰役,打得難解難分,一年半載了也未有停戰的消息,岐玉大概記得原著也沒有提過戰爭停止,直到新王登基之後還在打。

身旁的同學與他開玩笑:“說不定,我們班明年見面就是在集體追悼會上了。”

也不是不可能。

老師又說:“現在的匹配度,主要是參考精神力等級。學院的高等級向導,分配去疏導同等級的哨兵……岐玉,你到時候的工作大概是接觸S級別的哨兵。”

有人問:“我們學院有這個級別的哨兵嗎?”

“有的,三年級的學生會會長不就是其中一個?我以為你們都知道。”老師笑道,“你們同級的也有,新生裏也有一個。”

岐玉好奇:“是誰?”

“邊紹元,我聽說他是平民?新生是一個叫薄飛星的,我沒有見過他。”

下課的時候哨兵們還沒離開,岐玉給邊紹元發了信息,自己往學生會總部樓去了。

路上,他偶遇了一頭金發的混血主角,被攔了下來。

“你去哪?”

薄飛星搭著他的胳膊,大有開玩笑不讓他走的意思。

也許是剛打完球,頭發濕淋淋剛洗過澡,身上有些沐浴露的氣味。

岐玉甩了他的手。

“很不喜歡我嗎?”

薄飛星笑笑。

“是非常討厭你。”

薄飛星像是沒料到他會這麽說,挑了眉問:“為什麽?”

因為你是主角。

當然,這種話他不會和任何人說。

學生會總部樓下熙熙攘攘。雖然下午有例行會議,但理論上到這邊的車輛應該不至於這樣多。

樓下,此時快被安保、無人機和黑色轎車淹沒。

“是太子吧,這陣仗……”

“怎麽他到學生會總部來了?”

“估計是有什麽學院安排吧……”

是嗎?

岐玉想不到什麽安排能把鄺泉請過來,他可不是熱愛克雷斯事務的性格。

到了樓上,電梯門叮地打開。

迎面而來的,是兩位太子的副手。

岐玉被請到了另一個房間。

類似大會議室,冷氣陣陣,一進門就見到兩個男人坐在桌子的兩端。

系統的反應十分激烈:【他們終於有劇情了!說不定已經看對眼了!】

岐玉還沒來得及看另一個是誰,被它這麽一說就知道是柏之清了。

真的看對眼了?

他好奇地看向了左邊的男人。

柏之清衣冠楚楚,手邊攤了一份文件,正拿杯子和誰,見他進來,有些訝然地擡頭,朝他打了招呼。

這兩人是在開會還是調情?

不知為何,感覺氣氛很古怪。

岐玉還未說話,就被捏著下頜轉過臉,對上了另一個男人的面色。

高大,蒼白的年輕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邊,垂下眼看他,松了手說:“坐吧,等我一下。”

岐玉也好奇,坐下來聽了半晌,發現只是些學院相關的事——關於入“塔”與哨兵向導分配的事。岐玉想到了自己,大概也在名單裏。

沒有交談多久,鄺泉就領著他起身離開了。

走廊上已經沒有人,空蕩蕩的。

在門外,鄺泉忽地問:“昨晚和柏之清去喝酒?”

“是啊。”

“你們在酒店過夜?”

“他喝醉了,我在附近開了房,我也沒回去。不然呢。”

岐玉大概猜到他想問什麽。

說不定剛才還問過柏之清了?

說著,岐玉轉了身,面對著鄺泉,眨了眼直視他:“殿下不會以為我和他有什麽吧?”

他有一雙柔白的雙臂,像是一對白蛇,慢慢纏上了脖頸。

“鄺泉,是別人和你說了什麽嗎?”

岐玉說話時,一對翡綠的眼瞳微微睜大了些,像是十分驚訝無辜。

“我和他什麽也沒有……只是同學關系,怎麽,你不相信我嗎?”

他貼近了些,在耳畔說著,語氣也漸漸冷了下來。

鄺泉不回答,不作任何評價。

“隨便你吧,既然不信就算了,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這種人!我們連基本的信任也沒有……”

岐玉已然失去耐心,松手往回走了。

一雙手撫上了他的的腰背。

動作很輕地、也緩慢地收緊,將他摟進了懷裏。

常年居住在東宮,青年身上有很淡的、檀香的氣息,像是寺廟裏,雨後傍晚的燒灼氣味。

岐玉被他摟著,臉貼著他的肩膀。

鄺泉沒有解釋他此時的想法。

他沒有談過戀愛,對待岐玉也時常憑直覺,該見面的時候見面,然後擁抱,親吻。但他能感覺得到,一直以來,岐玉與他說不上親密。

即便相擁,他們之間也像存在著一段空隙。

現在,又多了一個人。

“你和柏之清的關系很好,我很意外。”

“但你知道,有些人好像不清楚自己在碰誰的東西。”

鄺泉低下頭,吻他的臉頰。

很輕,緩慢,舌尖的一點濕潤,烙印在臉頰唇角。

我可不是你的所有物哦。

而且,我和柏之清的關系並不怎麽樣……

岐玉本想解釋一番,但對方並不打算讓他回答。

唇瓣被對方含著、吮咬,舌尖被舔吻研磨得胭紅濕潤,二人的呼吸也都慢慢急促了起來。

他們在一道無人靜謐的走廊接吻。

吻的間隙裏,岐玉喘息著睜了眼,在模糊的視野之中見到遠處站著一個男人。

是柏之清。

男人倚在墻邊,靜靜看著他被人抵在墻上接吻。

這種眼神……還挺好玩的。

柏之清目睹別人親吻,眼神卻如此陰沈。

……

岐玉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

但與鄺泉分開沒多久,他就收到了一封訊息。

——大哥如果知道自己吻的是個同性,一定很惡心吧?

來自[虎牙金毛犬]。

薄飛星這一角色,在原著的設定是個怪胎。

他盯上一個人就會黏住不放,像是塗滿了膠水,不管是厭惡還是喜歡。

可惜他並不清楚,原著的惡毒校花,也與他一樣有獵殺權,隨時可以選擇抹去某個角色。

聊天記錄的上一條,是薄飛星問他為什麽不發自己的照片。

岐玉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於是發了張自拍給他。

[虎牙金毛犬]:……。

[虎牙金毛犬]:在宿舍嗎?我去找你玩?

岐玉隨便回了句“嗯”。

發出去不到五分鐘,門口就有叩門聲。他從未對薄飛星說過自己的門牌號,也不知道從哪問來的。

“你剛才是在洗澡?”

夏末時分,天氣忽冷忽熱,下午又有些熱意。從門口擠進來的金發混血一身潮濕的熱氣,穿黑白塗鴉的T恤,大概是因為熱將袖子挽到了肩頭,大咧咧露著兩邊線條結實的臂膀。

他將額發往後撩,灼灼目光先是釘在了岐玉身上,接著飛快地挪開了,倉促看向室內。

兩秒過去,少年關了門,轉身與他對視,敷衍地說了句“不然呢,天氣這麽熱”。

他一頭墨黑的長發剛洗過,發尾滴著水。

在他身上穿的,是一件藍色的寬松開襟絲綢睡衣和短褲。

與剛才他發的照片如出一轍。

臉頰、手臂,大腿……

很嫩,白生生的,像塊白豆腐。

太子的男友。

也是大哥的男友。

薄飛星忽地想起,他和岐玉那次見面,調侃過該不該叫“嫂子”。

但不論自拍或者本人,岐玉都不會流露很和善的表情。

就像此時,岐玉面無神情,完全沒有招待客人的意思。

他自己坐在沙發中央,往後仰看天花板,閉著眼有些無聊似的問:“你有什麽事?沒有的話我要睡覺了。”

薄飛星坐到他身旁:“你睡得未免太早了……沒有別的事,只是想和你聊聊。”

他坐得端正,語氣正常,一時間表現得非常溫良乖巧,像個送牛奶的鄰家男孩。

“聊什麽?”

“克雷斯的怪人還挺多的,校園很危險。”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第二次見面就說要剖我的內臟。

……但這句話也像是入侵者在暗示某段劇情。

——第三次血案。

第一二次是同一個兇手,薛理,但他已經入院無法作案。

第三個案件是另一人所為。

薄飛星也是在試探他吧,好奇他是否知道劇情?

“你到底想說什麽?”

“只是提醒你註意安全。”

薄飛星盯著他,摸了摸金耳環。

又是鬼扯。

應付完太子那個大的還得應付這個小的……沒完沒了。

岐玉皺了皺臉,裝作聽不見。

薄飛星似乎在思索什麽,也往後倚著看天花板良久。

非常突兀地,薄飛星冷不丁問道:“你覺得柏之清的性取向是男還是女?”



岐玉還沒說話,系統已經尖叫:【劇情開始了!他愛上柏之清了吧!啊啊啊!!】

“他……應該是喜歡男的吧。”

岐玉思忖說。

“邊紹元呢?”

“我怎麽知道?你真喜歡他嗎?”

“怎麽可能,”薄飛星像是聽到惡心的事,“就是這麽一問。”

“……”

“你不也問過我的性取向嗎?”

“因為你白天說自己是gay,晚上說是直男。”

岐玉嗤之以鼻。

他俯身,從抽屜裏翻著找一罐茶葉。

“我不好解釋為什麽……我先走了。”薄飛星學著岐玉上次那樣拍拍他的肩膀,視線往下,忽地臉上微紅,“你、你……的衣服挺好看。”

……竟然是粉的。

薄飛星大腦空白了好幾秒,直到岐玉直起身朝他睨過來,才匆忙收回了目光。

“你沒有別的話想和我說嗎?”

岐玉惡霸似的坐到桌子上,攔住他的去路,冷著臉,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瞥見他那雙緊致雪白的腿,薄飛星一時覺得哪兒都在發燒。

說什麽?

能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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