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只小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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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只小烏鴉
“梁公公。”
一個太監滿臉急色地走到乾清宮門口，沖著裏面守著的梁九功招了招手。
梁九功眉頭一皺，飛快地看了眼屋子裏，見萬歲爺還在低頭看奏折，這才走出去，他壓低聲音對小太監問道：“出什麽事，這麽著急忙慌的？”
小太監連忙把景陽宮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梁九功臉色驟變，“當真？”
“千真萬確，奴才怎麽敢拿這麽大的事來您老人家面前說笑？”小太監苦笑著說道。
梁九功沈著臉，看了他一眼，沖他做了個手勢，“在這裏等著。”他擡腳快步往裏面去，小太監在外面候著，不一時，裏頭突然傳來啪地一聲脆響，像是什麽砸在地上的聲音。
緊接著，沒等小太監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梁九功嘹亮的聲音就從裏面傳出來了：“備輦子，萬歲爺要去景陽宮。”
伺候的人立刻打點好了一切，不過片刻功夫，康熙就黑著臉從乾清宮裏走出，他闊步走上輦子，來回話的小太監連忙跟在眾人末尾，隨著萬歲爺而去。
景陽宮。
小鈕鈷祿氏從白太醫昏倒後，就不急著讓許太醫給戴佳貴人看病，反而是讓許太醫把白太醫弄醒。
這並不費事，畢竟白太醫也不過是驚懼之下才昏過去的，許太醫連金針都不用，不過是讓人上手掐了下白太醫的人中，人就醒了。
這一醒就碰巧外面傳來了禁鞭聲。
白太醫聽見那禁鞭聲，臉色瞬間煞白。
“萬歲爺來了！”郭貴人驚呼出聲：“這下事情可鬧大了。”
她話音剛落地，佟貴妃就不悅地開口訓斥：“住嘴！”冰冷
郭貴人一楞，臉上隨後漲得通紅，咬著下唇委屈不已地朝宜嬪看去，宜嬪也惱恨她多嘴，眼下誰都沒說話，怎麽她這麽多話？
康熙的禦輦剛停下，景陽宮裏的妃嬪已經都走出來迎接，只除了戴佳貴人。
“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萬福金安。”佟貴妃領頭行了禮問安。
康熙雙手背在身後，臉色陰沈如水，叫了起就直接往景陽宮裏走。
佟貴妃心裏惴惴，忙起身同眾人一塊兒進去。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眾人剛進正殿，還沒來得及坐下，上首的康熙就開口問了，他的聲音冰冷如金石，素來溫潤的眉眼罕見地沒有任何情緒，壓迫感隨之而來，但凡他眼神逡巡過的妃嬪，無不都懼得低下頭。
佟貴妃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小鈕鈷祿氏好似沒看到她的艱難一般，開口道：“萬歲爺，此事不如臣妾來說吧，畢竟臣妾跟這件事也有些關系。”
“那就你來說。”康熙並不在乎誰開口說這件事，只是在開口前，他的眼神在佟貴妃身上停留片刻，眸底深處有明顯的失望。
小鈕鈷祿氏看在眼裏，面上卻發公正，從她為了給太皇太後采花去禦花園，說到在禦花園偶遇了戴佳貴人跟昭貴人，隨後又是怎麽看到戴佳貴人栽贓昭貴人的，以及之後戴佳貴人怎麽弄虛作假，眾人怎麽質疑昭貴人。
說到這裏，惠嬪等人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尤其是宜嬪姐妹，更是連忙開口解釋。
宜嬪道：“皇上，臣妾都是被戴佳貴人蒙騙，對了，還有赫舍裏貴人，若非她們兩個口口聲聲說是昭貴人害了戴佳貴人，臣妾等人怎麽會懷疑到昭貴人頭上去？”
宜嬪一臉的委屈，說到這裏，起身朝周影方向行禮：“臣妾在這裏給昭貴人賠個不是。”
這反應可真夠快。
果然後宮裏能得寵的妃嬪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周影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她惶惶然地朝康熙投去一個怯生生的眼神，白著臉起來：“宜嬪娘娘您這不是折煞妾身嗎？妾身怎能當得娘娘您的禮？”
康熙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裏一軟，又見她大著肚子還要起身，心裏越發憐惜，“你坐下吧，朕知道今兒個你受委屈了。”
周影眼眶一紅，感激又羞澀地看了康熙一眼，低頭道：“謝萬歲爺，妾身其實也沒受什麽委屈，今兒個慶幸是有鈕鈷祿娘娘親眼目睹，還妾身一個清白。”
投桃報李，甭管鈕鈷祿氏出來說話是為了誰的利益，眼下她跟小鈕鈷祿氏無疑是利益盟友，小鈕鈷祿氏得到的好處越多，對她也更有利。
小鈕鈷祿氏聞弦知雅意，“昭貴人真是客氣，本宮被萬歲爺囑咐管理後宮，這都是本宮該做的事。”
兩人一個知道感恩，一個不貪功勞。
康熙看在眼裏，一路上積累的怒氣都消下去不少，看著兩人的眼神十分寬和，可等看向白太醫跟赫舍裏貴人，眼神就沒那麽寬和了，“白太醫，赫舍裏氏，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太醫已經嚇破了膽，康熙一發問，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萬歲爺，奴才是被逼的，戴佳貴人肚子裏的孩子早就沒了，是赫舍裏貴人逼迫奴才隱瞞此事，跟戴佳貴人串通了來害昭貴人！”
這個真相並不出人意料，但眾人得知孩子早沒了時，依舊有些驚訝。
“孩子沒了，可戴佳貴人最近肚子？！”德嬪剛說完，像是反應過來，捂住自己的嘴。
白太醫是抱著把責任都推給赫舍裏貴人她們的主意，因此這會子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下忙道：“這陣子戴佳貴人的肚子都是裝的，是拿東西綁在肚子上，做出一副懷胎的樣子。”
眾人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赫舍裏氏心急如焚，上手給了白太醫一巴掌，“你胡說什麽，我也是被戴佳貴人所蒙騙，我根本不知內情，是戴佳貴人告訴我她被昭貴人害了，我才以為昭貴人是真兇。”
“不，明明是你說要害昭貴人……”白太醫被打的腦袋嗡嗡的，下意識捂著臉，看著赫舍裏氏的眼神充滿了憤恨。
“你還敢說！”赫舍裏氏急了，上手就對白太醫一陣抓撓。
白太醫礙於萬歲爺在跟前，只得躲避著，可也是硬挨了好幾下，眼看著兩人鬧成這樣，實在是不像話。
“夠了！”康熙手一拍桌子，面沈如水。
赫舍裏氏的手停在半空，打不下去了。
小鈕鈷祿氏皺眉，對青嵐道：“你們還楞著做什麽，去把人拉開。”
青嵐等人回過神來，答應一聲，兩個人上去一左一右直接把赫舍裏貴人架起來。
“萬歲爺，您不能信白太醫，妾身是無辜的，是戴佳貴人跟他蛇鼠一窩，連累了妾身。”赫舍裏貴人被架起來了，人還在掙紮，她壓根就不肯承認自己有錯。
“皇上，”周影輕柔出聲：“現在白太醫跟赫舍裏貴人各執一詞，無論隨便相信誰都不好，不如派人去問問戴佳貴人。”
“對，眼下事情真假，問戴佳貴人是最快的。”小鈕鈷祿氏讚同地說道。
赫舍裏氏心弦一緊，這可怎麽了得，要是戴佳貴人一個不好把她也供出來，那她就難逃一劫，赫舍裏氏就要扯著嗓子叫喊提醒戴佳貴人閉上嘴巴，小鈕鈷祿氏眼睛一橫，青嵐立刻拿了帕子堵住赫舍裏貴人的嘴。
沒了赫舍裏貴人吵吵嚷嚷，正殿瞬間安靜了不少。
康熙頷首：“這事就這麽辦，皇祖母那邊可知道這事了？”
小鈕鈷祿氏起身回話：“回萬歲爺的話，臣妾適才先去跟皇太後商量了，皇太後的意思，是處理完這件事，再斟酌著把話告訴太皇太後。”
康熙心裏嘆息一聲，皇祖母對皇家子嗣一直十分在意，先帝爺子嗣不豐，一直是皇祖母心裏的一根刺，輪到他時，先前接二連三夭折了好些個皇子皇女，太皇太後每次得知，心中都是一痛，這回要是知道戴佳貴人沒了孩子，心裏不知道得多難受。
“你安排的對。”康熙對小鈕鈷祿氏的處理還是很認可的，“問戴佳貴人的事，朕也交給你。”
“是。”小鈕鈷祿氏心裏一喜，壓下眼裏的喜色，屈了屈膝，“請萬歲爺稍候，臣妾去去就來。”
小鈕鈷祿氏走到周影身旁，眼神的餘光看了她一眼，見她安靜溫和，心裏對她越發高看幾分。
今兒個這是攤在旁人身上，要麽嚇得六神無主，要麽就是暴怒狂躁。
這昭貴人倒好，榮辱不驚，好氣魄。
周影不是沒感覺到小鈕鈷祿氏的眼神，但她沒有擡頭，而是低著頭摩挲著手腕上的鐲子，想著小鈕鈷祿氏需要多久才能問出話來。
以小鈕鈷祿氏的本事，應該不需要多久。
半盞茶的時間，小鈕鈷祿氏就回來了，她恭敬地對康熙說道：“萬歲爺，臣妾已經問明白，戴佳貴人親口說了，這事是赫舍裏貴人竄說調教，當日戴佳貴人小產，赫舍裏貴人便暗示戴佳貴人是昭貴人所害，又威脅白太醫幫忙，將小產之事瞞天過海。”
白太醫聽了這話，心下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一個苦笑，他已不求自己能保留全屍，只盼著萬歲爺念在他是被迫的份上，給他們家留一條生路。
赫舍裏貴人卻像是被火燒屁股一樣，猛地掙紮起來，嘴裏不住地發出嗚嗚嗚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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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連忙把景陽宮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梁九功臉色驟變，“當真？”
“千真萬確，奴才怎麽敢拿這麽大的事來您老人家面前說笑？”小太監苦笑著說道。
梁九功沈著臉，看了他一眼，沖他做了個手勢，“在這裏等著。”他擡腳快步往裏面去，小太監在外面候著，不一時，裏頭突然傳來啪地一聲脆響，像是什麽砸在地上的聲音。
緊接著，沒等小太監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梁九功嘹亮的聲音就從裏面傳出來了：“備輦子，萬歲爺要去景陽宮。”
伺候的人立刻打點好了一切，不過片刻功夫，康熙就黑著臉從乾清宮裏走出，他闊步走上輦子，來回話的小太監連忙跟在眾人末尾，隨著萬歲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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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鈕鈷祿氏從白太醫昏倒後，就不急著讓許太醫給戴佳貴人看病，反而是讓許太醫把白太醫弄醒。
這並不費事，畢竟白太醫也不過是驚懼之下才昏過去的，許太醫連金針都不用，不過是讓人上手掐了下白太醫的人中，人就醒了。
這一醒就碰巧外面傳來了禁鞭聲。
白太醫聽見那禁鞭聲，臉色瞬間煞白。
“萬歲爺來了！”郭貴人驚呼出聲：“這下事情可鬧大了。”
她話音剛落地，佟貴妃就不悅地開口訓斥：“住嘴！”冰冷
郭貴人一楞，臉上隨後漲得通紅，咬著下唇委屈不已地朝宜嬪看去，宜嬪也惱恨她多嘴，眼下誰都沒說話，怎麽她這麽多話？
康熙的禦輦剛停下，景陽宮裏的妃嬪已經都走出來迎接，只除了戴佳貴人。
“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萬福金安。”佟貴妃領頭行了禮問安。
康熙雙手背在身後，臉色陰沈如水，叫了起就直接往景陽宮裏走。
佟貴妃心裏惴惴，忙起身同眾人一塊兒進去。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眾人剛進正殿，還沒來得及坐下，上首的康熙就開口問了，他的聲音冰冷如金石，素來溫潤的眉眼罕見地沒有任何情緒，壓迫感隨之而來，但凡他眼神逡巡過的妃嬪，無不都懼得低下頭。
佟貴妃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小鈕鈷祿氏好似沒看到她的艱難一般，開口道：“萬歲爺，此事不如臣妾來說吧，畢竟臣妾跟這件事也有些關系。”
“那就你來說。”康熙並不在乎誰開口說這件事，只是在開口前，他的眼神在佟貴妃身上停留片刻，眸底深處有明顯的失望。
小鈕鈷祿氏看在眼裏，面上卻發公正，從她為了給太皇太後采花去禦花園，說到在禦花園偶遇了戴佳貴人跟昭貴人，隨後又是怎麽看到戴佳貴人栽贓昭貴人的，以及之後戴佳貴人怎麽弄虛作假，眾人怎麽質疑昭貴人。
說到這裏，惠嬪等人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尤其是宜嬪姐妹，更是連忙開口解釋。
宜嬪道：“皇上，臣妾都是被戴佳貴人蒙騙，對了，還有赫舍裏貴人，若非她們兩個口口聲聲說是昭貴人害了戴佳貴人，臣妾等人怎麽會懷疑到昭貴人頭上去？”
宜嬪一臉的委屈，說到這裏，起身朝周影方向行禮：“臣妾在這裏給昭貴人賠個不是。”
這反應可真夠快。
果然後宮裏能得寵的妃嬪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周影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她惶惶然地朝康熙投去一個怯生生的眼神，白著臉起來：“宜嬪娘娘您這不是折煞妾身嗎？妾身怎能當得娘娘您的禮？”
康熙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裏一軟，又見她大著肚子還要起身，心裏越發憐惜，“你坐下吧，朕知道今兒個你受委屈了。”
周影眼眶一紅，感激又羞澀地看了康熙一眼，低頭道：“謝萬歲爺，妾身其實也沒受什麽委屈，今兒個慶幸是有鈕鈷祿娘娘親眼目睹，還妾身一個清白。”
投桃報李，甭管鈕鈷祿氏出來說話是為了誰的利益，眼下她跟小鈕鈷祿氏無疑是利益盟友，小鈕鈷祿氏得到的好處越多，對她也更有利。
小鈕鈷祿氏聞弦知雅意，“昭貴人真是客氣，本宮被萬歲爺囑咐管理後宮，這都是本宮該做的事。”
兩人一個知道感恩，一個不貪功勞。
康熙看在眼裏，一路上積累的怒氣都消下去不少，看著兩人的眼神十分寬和，可等看向白太醫跟赫舍裏貴人，眼神就沒那麽寬和了，“白太醫，赫舍裏氏，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太醫已經嚇破了膽，康熙一發問，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萬歲爺，奴才是被逼的，戴佳貴人肚子裏的孩子早就沒了，是赫舍裏貴人逼迫奴才隱瞞此事，跟戴佳貴人串通了來害昭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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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沒了，可戴佳貴人最近肚子？！”德嬪剛說完，像是反應過來，捂住自己的嘴。
白太醫是抱著把責任都推給赫舍裏貴人她們的主意，因此這會子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下忙道：“這陣子戴佳貴人的肚子都是裝的，是拿東西綁在肚子上，做出一副懷胎的樣子。”
眾人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赫舍裏氏心急如焚，上手給了白太醫一巴掌，“你胡說什麽，我也是被戴佳貴人所蒙騙，我根本不知內情，是戴佳貴人告訴我她被昭貴人害了，我才以為昭貴人是真兇。”
“不，明明是你說要害昭貴人……”白太醫被打的腦袋嗡嗡的，下意識捂著臉，看著赫舍裏氏的眼神充滿了憤恨。
“你還敢說！”赫舍裏氏急了，上手就對白太醫一陣抓撓。
白太醫礙於萬歲爺在跟前，只得躲避著，可也是硬挨了好幾下，眼看著兩人鬧成這樣，實在是不像話。
“夠了！”康熙手一拍桌子，面沈如水。
赫舍裏氏的手停在半空，打不下去了。
小鈕鈷祿氏皺眉，對青嵐道：“你們還楞著做什麽，去把人拉開。”
青嵐等人回過神來，答應一聲，兩個人上去一左一右直接把赫舍裏貴人架起來。
“萬歲爺，您不能信白太醫，妾身是無辜的，是戴佳貴人跟他蛇鼠一窩，連累了妾身。”赫舍裏貴人被架起來了，人還在掙紮，她壓根就不肯承認自己有錯。
“皇上，”周影輕柔出聲：“現在白太醫跟赫舍裏貴人各執一詞，無論隨便相信誰都不好，不如派人去問問戴佳貴人。”
“對，眼下事情真假，問戴佳貴人是最快的。”小鈕鈷祿氏讚同地說道。
赫舍裏氏心弦一緊，這可怎麽了得，要是戴佳貴人一個不好把她也供出來，那她就難逃一劫，赫舍裏氏就要扯著嗓子叫喊提醒戴佳貴人閉上嘴巴，小鈕鈷祿氏眼睛一橫，青嵐立刻拿了帕子堵住赫舍裏貴人的嘴。
沒了赫舍裏貴人吵吵嚷嚷，正殿瞬間安靜了不少。
康熙頷首：“這事就這麽辦，皇祖母那邊可知道這事了？”
小鈕鈷祿氏起身回話：“回萬歲爺的話，臣妾適才先去跟皇太後商量了，皇太後的意思，是處理完這件事，再斟酌著把話告訴太皇太後。”
康熙心裏嘆息一聲，皇祖母對皇家子嗣一直十分在意，先帝爺子嗣不豐，一直是皇祖母心裏的一根刺，輪到他時，先前接二連三夭折了好些個皇子皇女，太皇太後每次得知，心中都是一痛，這回要是知道戴佳貴人沒了孩子，心裏不知道得多難受。
“你安排的對。”康熙對小鈕鈷祿氏的處理還是很認可的，“問戴佳貴人的事，朕也交給你。”
“是。”小鈕鈷祿氏心裏一喜，壓下眼裏的喜色，屈了屈膝，“請萬歲爺稍候，臣妾去去就來。”
小鈕鈷祿氏走到周影身旁，眼神的餘光看了她一眼，見她安靜溫和，心裏對她越發高看幾分。
今兒個這是攤在旁人身上，要麽嚇得六神無主，要麽就是暴怒狂躁。
這昭貴人倒好，榮辱不驚，好氣魄。
周影不是沒感覺到小鈕鈷祿氏的眼神，但她沒有擡頭，而是低著頭摩挲著手腕上的鐲子，想著小鈕鈷祿氏需要多久才能問出話來。
以小鈕鈷祿氏的本事，應該不需要多久。
半盞茶的時間，小鈕鈷祿氏就回來了，她恭敬地對康熙說道：“萬歲爺，臣妾已經問明白，戴佳貴人親口說了，這事是赫舍裏貴人竄說調教，當日戴佳貴人小產，赫舍裏貴人便暗示戴佳貴人是昭貴人所害，又威脅白太醫幫忙，將小產之事瞞天過海。”
白太醫聽了這話，心下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一個苦笑，他已不求自己能保留全屍，只盼著萬歲爺念在他是被迫的份上，給他們家留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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