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只小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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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只小烏鴉
“安嬪姐姐，話是這麽說，可萬一有人可跟您一樣有這等心思呢？”
宜嬪眉眼帶笑，意味深長地看向安嬪。
安嬪不以為然，慢悠悠地拿起一杯茶啜了一口，“我知道你要說的是誰。”
“姐姐莫非以為我要說敬嬪？”
宜嬪好似詫異一般捂著嘴說道。
安嬪斜眼看過去：“你不是說敬嬪，那你要說誰？”
宜嬪笑了。
她拿起手指，沾了下茶水，在桌上寫了三個字。
安嬪擰眉看著，臉色倏然變了，她脫口而出道：“這不可能，她怎麽可能看上昭常在！況且現在她還沒……”
“姐姐，”宜嬪打斷了安嬪的話：“是不是的，一試便知，昨兒個我可是親眼看見那位對昭常在十分熱情周到，以她的身份地位，何須對一個小常在這麽客氣？若不是有所圖謀，何須禮下於人？”
“況且，昭常在這胎無論是阿哥還是格格，養在她跟前，都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安嬪面容掠過猶豫思慮神色。
她嘴唇抿成一條弧度，眉眼看不出剛才的愜意了。
倘若宜嬪說的是真的，似乎那位惦記上昭常在的肚子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宮裏，誰也不嫌棄自己孩子多。
一個好漢三個幫，即便那位年紀輕，將來能生孩子，也不介意先養個孩子在自己跟前，橫豎這對她的好處大於壞處，但凡瞧瞧佟貴妃就知道了，這位貴妃娘娘自打養了小阿哥後，三不五時地拿小阿哥的事在萬歲爺跟前裝慈愛爭寵，這招老套卻實在有效。
見安嬪有被說動的情況，宜嬪又趁熱打鐵，道：“安嬪姐姐要是不信，不如去試試昭常在的反應。說到底，眼下昭常在也有幾個月身子了，這將來孩子誰養都沒定下來，姐姐跟昭常在來往的再多，都不如先問清楚昭常在的心思。她要是肯，您去萬歲爺跟前一說，這事就這麽定了，自然不會再起什麽風波。”
她見安嬪意動，又慢條斯理地接著說道：“她若是不肯，那只能說明昭常在心裏另有人選，姐姐也好提前做一手準備。”
安嬪不得不說，宜嬪的話很有道理，建議也很中肯。
不過……
安嬪瞇了瞇眼睛，一張清瘦，顴骨略高的臉上露出幾分狐疑神色：“宜嬪，我跟你沒什麽交情吧，你怎麽這麽好，突然上趕著來幫我的忙？”
宜嬪不慌不忙，她不怕安嬪看出來她的計策，“安嬪姐姐說的沒錯，我幫您的忙自然是有緣故的，實不相瞞，我妹妹跟昭常在有仇有宿怨，昭常在倘若巴結上了鈕鈷祿氏，日後前程恐怕不小，到時候我們姐妹就得倒黴了。但是倘若是您養了昭常在的孩子，以您的脾氣，恐怕看不上昭常在吧。”
安嬪定定看了宜嬪許久。
宜嬪這話發自內心，故而並不怕安嬪的試探。
待過了片刻後，安嬪才收回眼神，“你倒是了解我，你就知道我日後不會對昭常在投桃報李？”
宜嬪噗嗤一聲笑了。
她笑的前俯後仰，捂著肚子，哎呦道：“姐姐快別說笑了，她那樣的人，也值得您去報恩，要我說，您肯養她的孩子，那是給她的福氣，她卻不識好歹，到如今還拿喬。”
宜嬪的話可算說中了安嬪的心思了。
安嬪臉色好了不少，唇角勾起，“她說的倒是沒錯，這麽個不識擡舉的東西，這些日子我送了多少東西，楞是沒個準信，我倒是要去問問，她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正是這個道理，”宜嬪笑瞇瞇，笑意中帶著嘲諷：“一個小常在，還敢拿喬！”
“阿嚏！”
不知哪裏刮來一陣風，周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青荷忙把支摘窗給關上，對周影道:“常在，您要不喝一碗紅糖水暖暖身子？今兒個不知怎地，竟刮怪風。”
“不用了。”周影擺擺手：“不過是剛才冷了些，現在好多了。”
她拿起繡棚，繼續繡著花。
離萬歲爺的萬壽節不過七八日時間，她預備給康熙送一對硯屏，先前一個硯屏已經做好了，眼下這個還差一些。
這硯屏不過巴掌大，定然比不過其他妃嬪的禮物大，但是，勝在日日能見到。
男人，尤其是一個一國之君，手握權力無窮，後宮美人無數，要想讓對方心裏有你，就得在細枝末節裏入侵對方的生活，讓他時刻都能想起你來。
“常在，啟祥宮安嬪娘娘打發人來了。”
小蜻蜓從外面進來傳話。
周影繡花的動作停頓，將最後一針繡好，示意綠芍收起來，隨後才道：“把人請進來吧。”
來人還是老熟人。
知書進來後盈盈行禮：“給常在請安。”
“姑娘起來吧，今兒個是什麽風把姑娘刮來的。”周影笑容和氣，絲毫看不出對啟祥宮來人的不歡迎。
伸手不打笑臉人。
知書也是帶著笑容，把先前自家主子不客氣的話斟酌了說出來：“回常在的話，是我們娘娘想常在了，打發奴婢來問問常在明日可有空？若是得空，我們娘娘明日來看望常在。”
周影跟青荷對視了一眼。
她道：“娘娘要來，我什麽時候都是有空的，只是怕這地方簡陋，在娘娘面前丟了人。”
“常在說笑，您這屋子收拾的這麽好，我們娘娘見了只有喜歡的份兒。”
知書滴水不漏地回答道，說話很客氣，但是意思很強硬，很明顯，不管周影答不答應，明兒個安嬪是定然要來的。
“那我就掃榻相待。”
周影見狀，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微笑道：“就等著明日娘娘來，讓我這屋子蓬蓽生輝。”
“那奴婢就回去跟娘娘說，明兒個下午未時過來可好？”知書似乎聽不出周影的諷刺，接著說道。
周影眉頭微挑，“好，那個時辰我已經歇了午晌起來。”
知書得了準話，心裏松了口氣，告辭走了。
她一走，周影臉上就沒了笑容，滿臉疑惑：“安嬪怎麽突然想著來見我了？”
安嬪高傲，周影是知道的，以她的脾氣，那是貴人不踏賤地，是不稀得來她們鹹福宮見她這個小常在的，人家可是連宜嬪都不怎麽看得上的人。
從先前送燕窩那會子開始，也都是只打發人來送東西，自己是連只言片語都不帶一句的。
青荷忐忑，憂心忡忡：“只怕她是奔著常在肚子裏的孩子來的。”
周影一聽，反而皺緊了眉頭。
她一直以來對安嬪的態度就是虛與委蛇，沒有過太過明顯拒絕的意思，以安嬪的性子，應當是早就覺得這事十拿九穩，怎麽還會突然親自來確定這件事？
要麽是有人在她跟前道破了，要麽就是安嬪突然發瘋。
比起後者，周影更相信前者這個原因。
次日下午。
周影如常睡了個午覺起來，天氣冷的時候她就愛睡覺，自打懷孕後更是如此。
安嬪一來看到的就是周影白裏透紅的面色。
她眼神在周影臉上轉了一圈，不冷不熱道：“本宮來，沒打擾昭常在吧？”
“怎麽會？妾身盼望娘娘多來幾次都來不及。”
周影笑盈盈道：“就是娘娘是忙人，等閑也不來這裏。”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周影這句話，讓安嬪心情好了不少。
她在上首坐下，眼睛掃了一圈屋子裏的擺設，黃花梨貴妃榻，紅木黑漆描金小幾，上面放了一個木座屏式桌燈，狻猊蓮花爐，屋子裏東西雖多，可卻錯落有致，放眼看去，只叫人覺得舒適悠閑。
安嬪心裏暗道，這瓜爾佳氏家世一般，品味倒是不差，也不知是她自己收拾的，還是命下面人收拾的。
安嬪揣測著，應該是下面人收拾的，瓜爾佳氏家裏窮得叮當響，哪裏能有這等眼界。
別看宮女們是伺候人的，可要真論起家世、家境來，那還真是好些都壓根不輸給妃嬪們，只是差在一個出身上，只要是包衣出身，就甭指望靠著大選進宮當妃嬪，因此，好些宮女的品味反而比妃嬪們好。
“娘娘喝茶。”
青荷端著紅漆描金的托盤上來，周影從上面捧過青花纏枝紋茶碗，遞給了她。
安嬪隨意接了過來，擱置下來，她今兒個可不是奔著喝茶來的，“昭常在，你最近身子如何？”
“多謝娘娘關心，妾身身子一切都好。”
周影說道。
“那就好，那本宮命人送來的東西就沒算糟蹋。”
安嬪滿意說道。
綠芍在旁邊聽的直皺眉。
什麽叫做沒算糟蹋？
當她們常在是什麽了？
知書跟知畫對視一眼，心裏無奈。
她們娘娘今兒個固然是得罪人來的，但又何必把話說的這麽難聽。
兩人也拿安嬪沒辦法，她們娘娘的脾氣，到了氣頭上連萬歲爺都不給面子，她們兩個當奴婢的能幹什麽？
“娘娘喝茶，茶冷了可就不好喝了。”
周影沒接這個話茬，岔開了話題。
安嬪瞥了眼茶碗，眼神露出不屑，“不必了，本宮什麽好茶沒喝過，能稀罕你這裏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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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嬪姐姐，話是這麽說，可萬一有人可跟您一樣有這等心思呢？”
宜嬪眉眼帶笑，意味深長地看向安嬪。
安嬪不以為然，慢悠悠地拿起一杯茶啜了一口，“我知道你要說的是誰。”
“姐姐莫非以為我要說敬嬪？”
宜嬪好似詫異一般捂著嘴說道。
安嬪斜眼看過去：“你不是說敬嬪，那你要說誰？”
宜嬪笑了。
她拿起手指，沾了下茶水，在桌上寫了三個字。
安嬪擰眉看著，臉色倏然變了，她脫口而出道：“這不可能，她怎麽可能看上昭常在！況且現在她還沒……”
“姐姐，”宜嬪打斷了安嬪的話：“是不是的，一試便知，昨兒個我可是親眼看見那位對昭常在十分熱情周到，以她的身份地位，何須對一個小常在這麽客氣？若不是有所圖謀，何須禮下於人？”
“況且，昭常在這胎無論是阿哥還是格格，養在她跟前，都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安嬪面容掠過猶豫思慮神色。
她嘴唇抿成一條弧度，眉眼看不出剛才的愜意了。
倘若宜嬪說的是真的，似乎那位惦記上昭常在的肚子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宮裏，誰也不嫌棄自己孩子多。
一個好漢三個幫，即便那位年紀輕，將來能生孩子，也不介意先養個孩子在自己跟前，橫豎這對她的好處大於壞處，但凡瞧瞧佟貴妃就知道了，這位貴妃娘娘自打養了小阿哥後，三不五時地拿小阿哥的事在萬歲爺跟前裝慈愛爭寵，這招老套卻實在有效。
見安嬪有被說動的情況，宜嬪又趁熱打鐵，道：“安嬪姐姐要是不信，不如去試試昭常在的反應。說到底，眼下昭常在也有幾個月身子了，這將來孩子誰養都沒定下來，姐姐跟昭常在來往的再多，都不如先問清楚昭常在的心思。她要是肯，您去萬歲爺跟前一說，這事就這麽定了，自然不會再起什麽風波。”
她見安嬪意動，又慢條斯理地接著說道：“她若是不肯，那只能說明昭常在心裏另有人選，姐姐也好提前做一手準備。”
安嬪不得不說，宜嬪的話很有道理，建議也很中肯。
不過……
安嬪瞇了瞇眼睛，一張清瘦，顴骨略高的臉上露出幾分狐疑神色：“宜嬪，我跟你沒什麽交情吧，你怎麽這麽好，突然上趕著來幫我的忙？”
宜嬪不慌不忙，她不怕安嬪看出來她的計策，“安嬪姐姐說的沒錯，我幫您的忙自然是有緣故的，實不相瞞，我妹妹跟昭常在有仇有宿怨，昭常在倘若巴結上了鈕鈷祿氏，日後前程恐怕不小，到時候我們姐妹就得倒黴了。但是倘若是您養了昭常在的孩子，以您的脾氣，恐怕看不上昭常在吧。”
安嬪定定看了宜嬪許久。
宜嬪這話發自內心，故而並不怕安嬪的試探。
待過了片刻後，安嬪才收回眼神，“你倒是了解我，你就知道我日後不會對昭常在投桃報李？”
宜嬪噗嗤一聲笑了。
她笑的前俯後仰，捂著肚子，哎呦道：“姐姐快別說笑了，她那樣的人，也值得您去報恩，要我說，您肯養她的孩子，那是給她的福氣，她卻不識好歹，到如今還拿喬。”
宜嬪的話可算說中了安嬪的心思了。
安嬪臉色好了不少，唇角勾起，“她說的倒是沒錯，這麽個不識擡舉的東西，這些日子我送了多少東西，楞是沒個準信，我倒是要去問問，她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正是這個道理，”宜嬪笑瞇瞇，笑意中帶著嘲諷：“一個小常在，還敢拿喬！”
“阿嚏！”
不知哪裏刮來一陣風，周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青荷忙把支摘窗給關上，對周影道:“常在，您要不喝一碗紅糖水暖暖身子？今兒個不知怎地，竟刮怪風。”
“不用了。”周影擺擺手：“不過是剛才冷了些，現在好多了。”
她拿起繡棚，繼續繡著花。
離萬歲爺的萬壽節不過七八日時間，她預備給康熙送一對硯屏，先前一個硯屏已經做好了，眼下這個還差一些。
這硯屏不過巴掌大，定然比不過其他妃嬪的禮物大，但是，勝在日日能見到。
男人，尤其是一個一國之君，手握權力無窮，後宮美人無數，要想讓對方心裏有你，就得在細枝末節裏入侵對方的生活，讓他時刻都能想起你來。
“常在，啟祥宮安嬪娘娘打發人來了。”
小蜻蜓從外面進來傳話。
周影繡花的動作停頓，將最後一針繡好，示意綠芍收起來，隨後才道：“把人請進來吧。”
來人還是老熟人。
知書進來後盈盈行禮：“給常在請安。”
“姑娘起來吧，今兒個是什麽風把姑娘刮來的。”周影笑容和氣，絲毫看不出對啟祥宮來人的不歡迎。
伸手不打笑臉人。
知書也是帶著笑容，把先前自家主子不客氣的話斟酌了說出來：“回常在的話，是我們娘娘想常在了，打發奴婢來問問常在明日可有空？若是得空，我們娘娘明日來看望常在。”
周影跟青荷對視了一眼。
她道：“娘娘要來，我什麽時候都是有空的，只是怕這地方簡陋，在娘娘面前丟了人。”
“常在說笑，您這屋子收拾的這麽好，我們娘娘見了只有喜歡的份兒。”
知書滴水不漏地回答道，說話很客氣，但是意思很強硬，很明顯，不管周影答不答應，明兒個安嬪是定然要來的。
“那我就掃榻相待。”
周影見狀，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微笑道：“就等著明日娘娘來，讓我這屋子蓬蓽生輝。”
“那奴婢就回去跟娘娘說，明兒個下午未時過來可好？”知書似乎聽不出周影的諷刺，接著說道。
周影眉頭微挑，“好，那個時辰我已經歇了午晌起來。”
知書得了準話，心裏松了口氣，告辭走了。
她一走，周影臉上就沒了笑容，滿臉疑惑：“安嬪怎麽突然想著來見我了？”
安嬪高傲，周影是知道的，以她的脾氣，那是貴人不踏賤地，是不稀得來她們鹹福宮見她這個小常在的，人家可是連宜嬪都不怎麽看得上的人。
從先前送燕窩那會子開始，也都是只打發人來送東西，自己是連只言片語都不帶一句的。
青荷忐忑，憂心忡忡：“只怕她是奔著常在肚子裏的孩子來的。”
周影一聽，反而皺緊了眉頭。
她一直以來對安嬪的態度就是虛與委蛇，沒有過太過明顯拒絕的意思，以安嬪的性子，應當是早就覺得這事十拿九穩，怎麽還會突然親自來確定這件事？
要麽是有人在她跟前道破了，要麽就是安嬪突然發瘋。
比起後者，周影更相信前者這個原因。
次日下午。
周影如常睡了個午覺起來，天氣冷的時候她就愛睡覺，自打懷孕後更是如此。
安嬪一來看到的就是周影白裏透紅的面色。
她眼神在周影臉上轉了一圈，不冷不熱道：“本宮來，沒打擾昭常在吧？”
“怎麽會？妾身盼望娘娘多來幾次都來不及。”
周影笑盈盈道：“就是娘娘是忙人，等閑也不來這裏。”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周影這句話，讓安嬪心情好了不少。
她在上首坐下，眼睛掃了一圈屋子裏的擺設，黃花梨貴妃榻，紅木黑漆描金小幾，上面放了一個木座屏式桌燈，狻猊蓮花爐，屋子裏東西雖多，可卻錯落有致，放眼看去，只叫人覺得舒適悠閑。
安嬪心裏暗道，這瓜爾佳氏家世一般，品味倒是不差，也不知是她自己收拾的，還是命下面人收拾的。
安嬪揣測著，應該是下面人收拾的，瓜爾佳氏家裏窮得叮當響，哪裏能有這等眼界。
別看宮女們是伺候人的，可要真論起家世、家境來，那還真是好些都壓根不輸給妃嬪們，只是差在一個出身上，只要是包衣出身，就甭指望靠著大選進宮當妃嬪，因此，好些宮女的品味反而比妃嬪們好。
“娘娘喝茶。”
青荷端著紅漆描金的托盤上來，周影從上面捧過青花纏枝紋茶碗，遞給了她。
安嬪隨意接了過來，擱置下來，她今兒個可不是奔著喝茶來的，“昭常在，你最近身子如何？”
“多謝娘娘關心，妾身身子一切都好。”
周影說道。
“那就好，那本宮命人送來的東西就沒算糟蹋。”
安嬪滿意說道。
綠芍在旁邊聽的直皺眉。
什麽叫做沒算糟蹋？
當她們常在是什麽了？
知書跟知畫對視一眼，心裏無奈。
她們娘娘今兒個固然是得罪人來的，但又何必把話說的這麽難聽。
兩人也拿安嬪沒辦法，她們娘娘的脾氣，到了氣頭上連萬歲爺都不給面子，她們兩個當奴婢的能幹什麽？
“娘娘喝茶，茶冷了可就不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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