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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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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魔神殘渣極難清除,以微生之力,目前將夢之魔神遺留下來的力量與怨恨全部封印在巖元素包裹的半座殿宇中已是極限,剩下的汙穢便要經過長時間的凈化來驅逐泯滅。

將最初的封印完成後,失血過多的微生已是極為乏力,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唇色蒼白如紙。

更明顯的是他不斷湧出血流的手腕,傷痕仍舊未曾幹涸,在顏色蒼白的腕上留下不規則的紅痕。

他一手撐著腦袋,眼中渙散,心跳也越發快了起來,耳畔是陣陣的耳鳴,只是在那刺耳的鳴聲中,他隱隱也聽見了身後之人的一聲嘆息。

但摩拉克斯也並未有過多的言語,他只是默默伸手攬住微生的肩膀,讓對方不至於一動彈便癱軟在地上,嗓音低沈:“我帶你回去。”

“......嗯。”

再之後,微生便安安靜靜地修養了好幾天,面對著仙醫每日送來的無比難喝的湯藥,萬般拒絕卻還是只能捏著鼻子吞咽下去,只因那仙醫笑瞇瞇地說:“真君,巖君說若是您嫌苦不喝的話,他便來親自給你灌下去。”

微生:“......”比起喝苦藥,他更不想讓摩拉克斯強制性灌藥!

但這藥一入口,苦澀的藥味便差點沒熏得他吐出來,胃部都因為這藥味開始痙攣。

他瞪了一眼仙醫,這家夥肯定是給他加了十倍的黃連!

仙醫扇著羽扇,作為一個醫者卻是一派風流倜儻、似乎隨時都能與人談情的浪蕩的模樣,笑而不語。

而另一處,摩拉克斯在解決了一部分夢之魔神遺留下來的問題之後,聽聞救回來的夜叉已經醒了,便抽出時間來見了小夜叉一面。

流風卷雲的窗欞下,巖君的語調沈穩平緩。

夢之魔神已逝,夜叉的真名也隨之解放,成為完全的自由之身。他並未探尋夜叉的真名,也認為夜叉以“金鵬”為名實在欠妥,便賜予歸家的夜叉一個新的名字。

他名為魈,自此以後,他再無真名被奪的風險。

同樣的,巖君與魈簽訂契約。作為流落在外受盡磨難後又重新歸家的夜叉,魈成為了夜叉一族中唯一的特例,單獨與巖君訂下契約。

但少年卻是個執拗的性子,他希望早日上戰場洗清自己的罪孽,半跪著請求巖君的同意。

巖君的目光包容,並未同意這樣的請求,讓魈回去好好休息。

但卻在臨走之前,魈的目光猶疑,嘴唇囁喏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忍說出口。

最終,他只得無比含蓄地說道:“真君在夢境中遇到了一點不好的事情,近日或許心情......略有煩悶,還請巖君能......多多關註。”

摩拉克斯:“?”

夜叉走後,摩拉克斯思及魈所說的語焉不詳的話語,心底浮現一些隱憂。

莫非微生在夢境之國中遭遇了什麽難事?

沈吟片刻之後,摩拉克斯一撩衣擺,往微生的居所走去。他到時,微生正無聊地翻著書架上的書卷,手腕上的傷口是因特殊的情況而傷,便好的極慢,他自己並無多少感觸,但摩拉克斯一進來便嗅到了隱約的血氣。

微生的目光一瞥,瞬間被驚得跳了起來,抱著書兇巴巴又不確定地喊道:“你不會是來灌我藥的吧?!”

摩拉克斯目光一頓:“你把調養用的藥倒掉了?”

微生:“......”

他慢悠悠坐下,假裝無事發生,清了清嗓子,滿臉正經嚴肅:“哪有,我只是怕你真的來灌我藥而已,那些湯藥雖有養身之用,但入口之味卻極為難言。”

若是一般人在這,還真能被他唬過去。

摩拉克斯並不是一般人,但他卻也並未立即拆穿某人的謊言,而是委婉地問道:“前段時日你在夢境國度中,可有要緊為難之事?”

小心警惕生怕摩拉克斯下一秒就發作抓住他的謊言的微生一楞,腦袋上都仿佛具現化的冒出幾個問號:“你在說什麽?”

問的是要緊為難之時,可摩拉克斯的表情卻告訴他,此要緊為難非彼要緊為難。

見微生如此反應,摩拉克斯也頗為疑惑,這等反應,應是沒有什麽能讓魈難以啟齒的事情發生,那為何夜叉又是那等反應?

疑惑的巖君倒也沒有悶著不說,反而是直接告知了微生魈的異狀。

微生陷入沈思,之前小夜叉在地牢中看他的眼神也的確是不太對勁的樣子,所以是為什麽?

不解。

於是,等到歸終若陀也前來看望他時,仍舊很疑惑的微生便在歸終若陀的詢問下詳細地描述了在那之前發生的事情。

心思細膩的少女陷入沈思,見多識廣的若陀同樣也陷入沈思。

若陀大大咧咧地問道:“摩拉克斯,你也沒明白嗎?”

摩拉克斯:“......”他應該明白什麽?

歸終“噗嗤”一聲捂著嘴唇笑了起來:“你們分明也活了這般久的歲月,竟然都沒有想通這一點嗎?真是令人心驚的單純啊!”

單純的摩拉克斯與微生:“......”

若陀就絲毫不給好友留一點面子,幾乎要將嘲笑二字掛在臉上,朗聲大笑:“哈哈——小金鵬這是以為你被夢之魔神玷汙了啊,這下明白了嗎?”

微生眨了眨眼,恍然大悟,隨後無奈道:“我那一聲感嘆只是嫌棄布緹絲的那個蛇尾碰到我而已,小夜叉竟是想得這般多......”

摩拉克斯輕咳一聲,掩去唇邊的笑意:“既是你惹出來的誤會,那邊由你自己取解釋便好。”

微生自己倒是沒有過多在意,只是這誤會似乎可以用來逗一逗小朋友,也不必這麽快解釋。

摩拉克斯一件便知微生心底在想著些什麽,無奈搖頭,留下歸終和若陀留在此處,自己便先去處理要事。

經過這場插曲之後,微生自己也一時沒有想起來喝藥的事情,等到有人將湯藥送來之時,微生看都沒有看一眼,便鬼鬼祟祟的想要將湯藥倒進窗欞旁的盆栽中。

能夠自愈,又喝什麽藥呢?

“咳。”只是摩拉克斯卻沒有忘記某位病人試圖不喝藥的事情,他抱著雙臂站在窗欞外,將偷偷倒藥的微生抓了個正著。

微生:“......”這倒藥的手,無所適從。

“啊,我想起來了,我還要跟小蘭那羅們道別呢!”微生迅速給自己找好了一個接口,準備開溜。

摩拉克斯一聲反問:“哦?你不是喜歡和他們在夢中相見嗎?休憩便是。”

微生:QAQ!

天衡山頂,微生望著遠方戰鬥的動靜,輕巧愉快地蹦了蹦:“夢之魔神已經死了,即使這世上還有她殘留的餘力,也無法造成多大的風波。”

洶湧的風暴在短暫的窒息之後如巖漿般噴發,他眼中的光芒越發明亮:“你看,他們贏了。”

鐘離沈著的目染上一絲笑意,事態的一切發展都如他所願,他也可以真正放下了。

接下來,他要完成這場驚變的最後一個步驟,將巖神之心交於冰神的使者。

經歷了一場震撼人心的戰鬥的旅行者心情難以平靜,七星皆有要事紛紛離開,而她還停駐在港口邊,目光遙遙望著一片狼藉的孤雲閣,手指安慰地摸了摸因用力過猛而變得蔫噠噠的花花。

同樣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派蒙重重呼了一口氣,剛想要說不知道北國銀行那邊的情況如何,便聽見留雲借風真君的聲音:“旅行者,可否借一步說話?”

幾位仙人在盯著旅行者抱著的花花的同時,也探究地看向少年仙人。

他們曾經問過魈淩微顯穹真君的下落,但少年仙人卻一直沈默不語,他們以為是降魔大聖自己也不知情,現在看來,真相卻並非如此。

魈抱著雙臂,鎏金的眼眸中染上一些心虛的情緒,卻又不好在這時聲稱自己要回荻花洲。

只有萍姥姥樂呵呵望著幾位仙人們,她長居玉京臺,倒是好幾次見著淩微顯穹真君玩鬧的身影,時間長了便也猜測出一二。

仙人們也該好好看看璃月了,而不是久居在深山中與世隔絕。

旅行者有些奇怪,隨著仙人們換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

留雲借風真君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旅行者,你身旁的這位......花花?是從何處而來?”

旅行者不知仙人是何意,便將遇到花花的那天發生的事情摸出一些掩飾溫迪身份的內容,簡略得當地告知眾仙。

“......如此說來,花花當確是淩微顯穹真君所養育而成的,我等也確實在花花的身上感知到了淩微顯穹真君的氣息。”留雲感嘆道。

削月築陽也慨然地搖了搖頭:“以往帝君也不曾言語,竟是足足五百年了,我等才得知真君的下落。”

理水疊山細問道:“旅行者,你既能有緣接觸到真君養的花,那可有真君確切的下落?”

旅行者瞥了一眼看似乖乖巧巧的花花,頓覺一陣心累。

雖然花花的防禦值很高幫了她不少的忙,但花花或許是比較喜歡長相好看的男子,一見到便要伸出枝蔓來開出一朵小甜甜花送出去。

送花最多的便是鐘離和魈,布置送仙典儀的那幾天,每一次見到鐘離先生,花花都會甜甜嚶嚶嚶,甚至將枝蔓纏到鐘離先生的手腕上。

而現在,漸漸緩過來的花花又興致勃勃地向少年仙人送花了。

旅行者嚴重懷疑,花花莫不是一朵小色花?

若非鐘離先生和魈都不介意,旅行者覺得自己已經被千巖軍以騷擾良家男子的名義給送進牢裏改造了。

積極送花的甜甜霸王花:要給主人帶給花花看的好友送漂亮的小花花!

派蒙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怎麽可能會有那位真君的下落啊!我和旅行者也本來是準備在請仙典儀上詢問巖王帝君的,只是卻出了那樣一場意外......”

留雲憂愁道:“如今帝君也已仙逝,莫非我等再也無法得知淩微顯穹真君的下落了嗎?降魔大聖,您可有主意?”

被喊住的魈嘴唇緊抿,面露為難之色。

微生大人未曾有過吩咐,他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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