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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離開了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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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離開了璃月

巖上茶室旁邊有一條河,我從橋上走過時,有人低聲說:“你失蹤了很久。”

不用看也知道是終末番的忍者。

“處理了點兒私事。”

“來璃月之前關於您的情況說明中沒有涉及您和璃月官方有聯系之事。不用對我解釋,保護您是我的職責,也希望您記得對家主大人的許諾。”

左手扶上橋邊護欄,眼前橋下河水緩緩淌過。忍者不再言語,他的氣息也消失不見,但我知道他還跟著我。

收回左手,我踏入人流,他們不會暴露自己的蹤跡,因此我並未費力地在四周尋找,我只是告訴他說:“我記得。”

然後,我就毫無心理壓力地再次甩開了他。

將自己的秘密暴露在陌生人眼中,別開玩笑了。

無論是終末番還是夜蘭,他們只需要知道我的動向,這是我唯一能告訴他們的。

不拒絕僅僅為了能安然離開提出要求者的面前,我不會允許這些掌握秘密的人知曉我的過往。

就算的確打算最近兩天前往須彌,那不意味著我樂意讓其他人跟在我的背後一起。

剛剛和夜蘭說過日期,趁著她還沒挑出適合的人選,我得盡快離開璃月。

現在只剩最後一件事。

不蔔廬外的亭子建的很高,輕易就能看到海上漂泊的諸多商船。

我來的時候不巧,日頭正曬,幸運的是亭中仍有縷縷風拂過。

鐘離握著四方的茶杯坐的筆直,看到我過來也沒過多表示。就像我不意外他在這裏,鐘離也沒問我找他的經過。

不存在的默契似乎經過層巖巨淵找人失敗後又回來了,但其實是因為我在路上碰到胡桃,她又恰好知道最近鐘離經常在哪兒。

我坐到鐘離對面,用平靜的語氣說:“我嘗試感受過了,沒有反應。”

他便放下茶杯,審視著我。

“沒有反應……”片刻後,鐘離搖了搖頭:“我大概明白了。五百年前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你曾親口對我說如果未來的你尋找過去,就帶你回層巖巨淵,來自天空的造物會讓你明白真實。

你當時並未點明所謂天空的造物是什麽,此次未果,想來是我先入為主,默認天空造物就是那枚釘柱。”

說完,他抿了口茶,不再看我。

相對的,我也只是聽著,對這種說法未置一詞。

有時候現實教我們說謊,不是出於低劣品性的單純隱瞞,而是規則所限。

鐘離一開始就告訴我契約所限他不能說太多,所以我也不意外現在的結論。

盡管如此,從他的態度也能看出來在我同意進入層巖巨淵開始,大部分事情走向都按他的想法進行。

放心讓魈尋人,主動來到層巖巨淵外面斷後,他知道那片奇特空間的存在。

所以鐘離方才思考的不是天空造物到底指什麽的問題,他在告訴我,釘柱沒達到預期效果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和我有關。

鐘離說:“你明白我在說什麽嗎?”

我不懷疑巨釘對追尋過去有用的事是我告訴鐘離的,在雪山時曾心血來潮想爬上去寒天之釘看風景,溫迪及時出現阻止了我。

如果說在他們的認知裏巨釘無用,那也不會有阻止和支持接觸這樣的行為出現。

最大的可能是,過去的某個時間點裏,我讓他們都相信了巨釘的作用。

以致於鐘離確認過我的想法後主動將我帶到層巖巨淵。

“明白了。”

什麽人會給自己挖坑呢?

該知曉的都已知曉,我站了起來,心情卻很微妙。

沒什麽,我應該早都察覺了,現在想到這點居然連驚訝的感覺都沒有。

不想讓我回憶起來的,正是我自己而已。

“對了,說動天權把我放出來的事,謝謝。”

“感謝的話我愧不敢當,此事你得感謝甘雨。”

“甘雨?”

“七星的秘書,你們以前見過,那時候她還年幼。不過她現在工作很忙,你們恐怕沒有見面的機會。”

我點點頭記下這件事,將背包裏已經放的有些焉吧的琉璃盞放到桌上,請他幫我轉交給白術。

鐘離狀似不經意道:“你似乎很關心那位大夫。”

“藥可救人,醫術上他的學識令我欽佩。我認可他的理想。”頓了頓,我補充了一句:“其實是因為欠的藥錢還沒還清。”

似乎對我頻繁的受傷不滿,一開始還是很正常的,後來白術開出的藥價就動輒幾十萬摩拉了。

現在欠的錢就算整日工作也得也要半年才能還清,何況我現在大概沒空接冒險家協會的委托。

所以每到一處地方采集些白術可能感興趣的投其所好,應該能讓他姑且再寬限一段時日。

聽完我的解釋,鐘離欲言又止的盯著我,最後說:“你就沒感覺哪裏有問題嗎?”

問題?是說藥價的前後差距嗎?好像是有些大,但我認同白術這樣做的理由,接受他的善意,因此並未反對。

“有嗎?”

“……算了,你高興就好。”

我不理解,為什麽我要高興?

但鐘離沒有解釋,我也沒太多時間等他回答。

趁終末番還沒找上來,直接離開璃月才是上策。

夜蘭的話,相信她會明白我這樣做是為躲開終末番。至於為什麽沒給她留下接頭信息,倉促之下難免有失,遺忘並非大問題。

而且留下的日期就是今天,我動筆寫下時,她已前往玉京臺和天權會面。

想到這裏,我不再猶豫奔向須彌。

璃月抵達須彌的路有兩條,我可以穿過層巖巨淵從陸上接壤處進入,也可以坐船去奧摩斯港。

鑒於先前在海上漂的太久和兩者速度比較,走陸路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所以我雇了輛車立刻回了蒙德一趟,最後從荊夫港乘船到達須彌楓丹,由沙漠進入須彌。

這麽做的理由是,選擇璃月這兩條路不用思考就能想到,終末番找不到我當然會想到我自己去須彌的打算,在必經之路堵我。

我不知道職業忍著的勘察力有多離譜,總歸我是比不上的,而官方渠道夜蘭有能力影響。

為了以防萬一,幹脆兩條路都放棄。

按照我上次失蹤的天數最多能拖他們兩天,這個時間只會更短。

但沒關系,我那時已經在蒙德了。

信息傳遞需要時間,終末番在外有很大自主權可以緊急啟動須彌人手,我選擇不從奧摩斯港登陸,再沿河而上。

就算他們第一時間致信神裏綾人,那位家主也猜出我的想法,回信途中,我最快也能到楓丹。

沙漠這麽大,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我。

老實說,這個路徑很愚蠢,因為路程和時間都變得無比漫長。

但我不想再費心力和他們耗下去了。

為了節約時間,星夜兼程不眠不休,終於在半個多月後奇跡般完好無損的站在沙漠邊緣。

浪船停在海岸,廣闊的水域隔開了兩個國家,從水之國到草木之國,變化的不止眼前的景色。

漫天黃沙覆蓋了這個國家的大部分面積,除了稀疏的仙人掌外,只有綠洲還能帶給這片土地以生機的安慰。

然而,千裏無人。

但這也是個好消息,至少短期內不用再考慮身後綴著的尾巴了。

現在踏上旅途有些遲了,我照例檢查行裝,確認重要物資帶著就草率的出發了。

在沙漠行進並不容易,除了流沙陷坑我還要註意藏在沙下的毒蠍。風滾草有時帶來食物,有時卻帶來敵人。

雖然偶爾會遇到沙塵暴,從目前狀況來看它的影響甚至比不上會在我休息時突襲的丘丘人。

蕈獸倒是生長的出奇良好,盡管在我印象中它們更應該出現在雨林。

或許這就是元素生命的神奇之處,只要元素仍充盈這片土地,它們無所不在。

好奇於不同於蒙德璃月的生物,我卻沒有時間觀察研究。

曾在冒險家手冊上看到協會將蕈獸歸為丘丘人之類的魔物,最開始不理解,經過三次遭遇戰之後也被迫理解了。

現在是晚上,我坐在一處廢棄的盜寶團營地,擡頭就能看到比之前任何地方都要清晰的漫天繁星。

白日裏很熱,夜晚溫度降到零下,毒蠍和沙狐藏了起來,數著時間,天亮還有三個小時。

找人不必著急,散兵也不一定在楓丹。比起虛無縹緲的消息,我有一件需要草神幫忙。

我想看一眼世界樹。

這很難。

以前在璃月和夜蘭的某次行動中涉及到須彌這邊,事後我查過這邊的資料。

依照須彌現有只知教令院不知草神的狀況,別說草神同不同意答應我的請求,恐怕就連見她都是問題。

明明還沒開始面對,我已經感受到麻煩了,真是糟糕。

這些想法在腦海過了一遍,我又恢覆到什麽都沒想的狀態與星空對視。

也許眼花,有一瞬我看到金色的流星瞬息閃過,在想它富含的成分和達到多大的速度才會變成金色。

最後我沒有想下去,一夥盜寶團圍住了這片營地,說我做了錯誤的選擇。

很遺憾,我精挑細選的臨時休息點主人不僅沒走遠,還回來了。

望著這群人高馬大兇神惡煞的壯漢,我沈吟片刻,決定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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