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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聽聽我的結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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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聽聽我的結論嗎

活動如期舉行,人們不知道有關丘丘人襲擊的事件。這些天裏,我作為工作人員忙的不可開交。

等活動結束後,阿貝多已經準備好去稻妻了。

那邊鎖國令剛剛結束,基本都是離開的人,他或許會很明顯。

“我和旅行者提前約定好了,她會通過錨點和我匯合。安全問題我會註意。”

我不擔心這個,阿貝多有獨自外出的實力,所以我會問他不同於研究的其他問題。

比如:“可莉呢?”

“西風騎士會照顧好她的。”

我沒有要說的了,於是祝他一路順風。

但阿貝多沒急著走,他在原地站了會兒,冷不丁問道:“那你呢?”

我靜靜看向他。

“沒什麽,只是突然發現,在否決你前往稻妻後,你就再沒談過後續安排。”

我放下手裏的書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或許會在蒙德繼續留一段時間,或許會去璃月。”等於沒有回答。

他沒有要走的意思。

“還有什麽吩咐嗎?”

阿貝多搖頭,他觀察著我的表情說:“我去過你之前一個人去的地方。”

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除了首席煉金師,阿貝多在西風騎士團還擔任調查小隊隊長的職務,根據痕跡調查去向對他不算困難。

我說:“你沒必要告訴我這件事。”

“出於價值的討論本就主觀,對你來說透明的信息,對我卻並非如此。”他的視線落到實驗室之外的雪地,“我有些疑問。”

“什麽疑問?”

“很早以前,騎士團就判定你屬於普通居民了。也正因此,對你出入騎士團和四處旅行的行為,騎士團才沒有加以幹涉。雪山藏著很多秘密,我被要求註意你的行動。”

我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他停了一下:“信息獲取點在星熒洞窟的另一個入口,對比璃月總務司限制你行動的時間點,它的最早放置節點應該在你來雪山的一個月內。

在這段時間裏,雪山並沒有其他陌生人出入。或許對方有其他辦法躲避觀測點,也有可能信息通過別人傳遞。

雪山除了冒險家、丘丘人,活動最多的群體是愚人眾,他們有專門交流通道,可能性很大。”

“洞窟幹凈的有些刻意,明顯經過人為處理。種種指向都在表明你和愚人眾或者其他勢力有合作,但是,你想聽聽我的結論嗎?”

火光照在少年臉上,他平靜的說道:“你沒得到任何信息。”

空氣凝滯了一瞬。

雖然和總務司的行動受保密,但被關起來這件事不在保密之列,騎士團能獲得我在璃月的活動很正常。

畢竟我親口說秘境出現問題的情況不是第一次,出於情理,他們要進行必要的調查。

我站起來走到阿貝多面前:“你說得對。”

馬奧尼科夫沒有信守承諾,從荊夫港到雪山,兩個出於逃亡路線上的約定地點都沒有留下的信息。

我不知道他現在到哪裏了,是死是活。

當然,這對我也不重要。

因為我從沒想過他會把情報交給我,就像他否決我提出的逃亡路線時表現的猶豫不安,他也沒準備離開後還冒著危險和我對接。

悲慘的過去是假的,他所描述的煎熬存疑,對我講的故事我只能信三分之一,很抱歉,我對陌生人沒有信心。

蒙德愚人眾活動的權限遠高於璃月,馬奧尼科夫不會不知道這點。

從始至終,我都沒把獲取信息的事放在第一位,也不關心他後面是否會出賣我。

我們本就是相互利用,那些目前看起來很嚴重的代價,和我所得到的比起來,就太微不足道了。

我不需要向總務司證明什麽,同樣不用管那些被抓捕的間諜會怎麽樣。

從始至終,我的訴求都很簡單,我只要在往生堂某位看著我的人面前證明我的無害——源於我剛去璃月時的故事,和目前面對的問題無關。

去往荊夫港的路上,同船而來的有個橘發青年,身上至冬特征明顯。

那張臉我在北國銀行見過一次,他至今沒有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如果名為達達利亞的執行官優先選擇馬奧尼科夫為目標,那我祝後者能跑快一點,畢竟我不想這麽早和執行官對上。

阿貝多說:“你的行動很零散,動機簡單。所以為什麽要處理痕跡表現的那麽可疑呢?你在尋求保護嗎?”

我咽下準備說明的話:“你已經把話說完了。”

他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看來我猜的沒錯。”

早在進入蒙德之前遇見達達利亞開始,我就做好了應對危機的準備。

幸運的是,對方沒有用武力解決我的意思,而是讓我順利抵達蒙德,給我省了很多步驟。

他的搭話在可以任何人眼裏出於巧合,但對我來說不存在這種意外。

因為就是我把馬奧尼科夫是叛變的情報送給他們的,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我沒有掩蓋自己的痕跡。

這麽做的原因在於,我對於馬奧尼科夫說的執行官還是有些在意的。

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制造一個太離譜的謊言欺騙我,所以我傾向這部分沒有撒謊。

退一步講,就算知道我過去的不是某位執行官,那也應該是重要的人才能讓他記下。

以前說過,我不具備人類普遍所具備的道德感,也並不高尚,我想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事了。

意識到馬奧尼科夫欺騙我的情況下,我不可能讓他安然帶著我自己都不清楚,會造成什麽後果的我的信息離開。

至少要制造一些麻煩拖延時間。

離開荊夫港後,我第一時間來到蒙德城。

在蒙德,沒有比騎士團眼皮底下更安全的地方。

我必須糾正凱亞一個錯誤,即,就算我對於外界發生之事不是全無興趣,那也不意味著我會參與。

興趣不能作為我行動的依據,危機才是。

無論是答應凱亞為他做事,還是在星熒洞窟做出痕跡,我都是在增加自己的可疑程度,並讓他們認為我另有所圖。

相比於展露出來的惡行,隱藏於不合理舉止背後的意圖更令人畏手畏腳。

又恰好,騎士團聰明人很多,往往更容易將問題想的覆雜。

我只是普通的冒險家,必須增加自己的分量。

讓騎士團的目光才能投到我的身上。

這就是我來蒙德之後我唯一的目的了,我需要他們的目光來保護我。

凱亞也同樣掌握我的情報,比起阿貝多他甚至知道的更多,但他依然不知道我想要什麽,因為他一開始就想的太覆雜了。

阿貝多似乎更了解我,我不在蒙德城我就在雪山,除了奔狼領那次再沒獨自去其他地方。我的心理需求很低,對外界不怎麽關心。

不論是同類的直覺還是理性判斷,總而言之,他說的對。

“你不覺得很麻煩嗎?為什麽不直接尋求騎士團幫助?”

我楞了一下:“嗯?”

“你就沒考慮過這種方法嗎?”

“結果一致,方法不重要。”

“我發現在有其他方式的時候,你很少考慮更簡便的可能。”

我說:“那是錯覺,我不喜歡覆雜。出於自身計算的途徑包括無數突發可能,我只是選擇了成功率最高的。”

“當你說自己不喜歡麻煩的時候,做出的選擇恰好卻更麻煩。你在擔心什麽?

如果在尋求他人幫助前的糾結,我很清楚那種感受。

但那並不可恥,與他人建立聯系,第一步過後你會發現那沒有想象中困難。”

我問:“不是這個原因,對事件投入太多感情會增加失敗概率。”

“我現在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了。帕諾斯,你在擔心直接找騎士團會為判斷增加感性部分嗎?”

我沒說話。

必須承認,我性格中很割裂的,是將麻煩和利用區分開來。盡管從結果導向來看,他們殊途同歸。

但麻煩他人意味著感情的投入,然而理性就是理性,我只要最好的結果。

阿貝多搖搖頭:“帕諾斯,你現在還不太明白。”

我不知道他想說什麽,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在否定我對情感的理解。

“是嗎?”

談話中止。

我一直認為麻煩他人就是披著「投入感情」外衣的利用,直到現在也是如此,不覺有錯。

利用他人時,我是明明白白知道我在利用,我在虧欠。我能感受到自己不合普世價值的違和。

但價值本就對我無意義,我甚至連自己的訴求都能忽視。只要能達成目標,我不在乎失去他人眼中良好的印象。

就算不能理解阿貝多的否定,也不清楚為什麽人們會樂衷於互相利用。

我必須清楚自己在做的每一件事,無論好壞。

除此之外,我沒告訴阿貝多,其實我並不是從一開始否定那種可能。只是比起被限制行動的保護,我更樂意自己挑個地方。

而且,我不信任騎士團。

阿貝多離開兩天後,我從營地出來,沿著破碎的山路尋找一處谷地:眠龍谷。

山路本來是好的,因為一次意外壞了,和他師父的實驗遺留有關,阿貝多不願多談這件事。

而我要去的地方也和他們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畢竟,葬身於雪山的龍同樣創生自那位煉金術師之手。

從高處展開風之翼飛下去,底下有人等候已久。

橘發青年攤手笑道:“要來個自我介紹嗎?還是,你更喜歡另一種打招呼?”

話落,藍色的弓被握在青年手裏。

和青年保持著距離,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像每一個遇見陌生人時的招呼一樣平常。

我說:“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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