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寶蘇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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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寶蘇醒（2）
謝秋昭發現自己不能發出聲音後，開始崩潰地吼叫，發現沒有用後又停了下來。
他註視著香爐外的三人，安靜了片刻後，開始瘋瘋癲癲的又哭又笑，然後重覆起那些莫名其妙的事，說自己寧願死了算了。
謝秋昭元神的光彩越發黯淡，這香爐除了可以用其中陣法摧折元神之外，本就還有緩慢消磨元神的功效，這消磨的感覺如同萬蟻蝕骨，極度難受卻又不能幹脆的死去，這也是謝秋昭受不了的主要原因。
還需百年，謝秋昭才會真正煙消雲散。
不待謝秋昭再做瘋癲狀，爐蓋覆又蓋上，謝秋昭被重新關入香爐。
這不見天日，沒有自由又飽受痛苦一年又一年，何嘗不是另一種酷刑。
歐陽平霜眼神覆雜地看著香爐，想說什麽，卻在知道謝秋昭所為後，沒了開口的理由。
若他並不知林眠魚為人，若他還是曾經的歐陽平霜，若謝秋昭只是無辜的尋常修士，說不定他真的會義正言辭要林眠魚放了謝秋昭。
“也不是不能放他‘自由’。”林眠魚忽然道。
歐陽平霜楞了一瞬，他並不覺得林眠魚會簡單放謝秋昭自由，卻想聽聽林眠魚想說什麽：“林道友，請講。”
鎏金香爐倏然飛到歐陽平霜手裏，歐陽平霜詫異地接住，聽林眠魚別有深意道：“香爐可以先交給你，想讓他感受自由，還是感受別的，你說了算。”
夏舟仙噗嗤一聲笑出聲，笑得靠在林眠魚肩頭，又看向歐陽平霜：“歐陽道友，我道侶寬容大量把香爐給你，若你遲疑不定，我就把它要回來了。”
歐陽平霜看林眠魚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困惑：“林道友，不說謝秋昭在其中，光是如此貴重的寶具便不該輕易交給我。”
林眠魚深深凝視歐陽平霜，眸中情緒難言。
原著中，那些愛慕主角受的主角、配角和炮灰，歐陽平霜算是其中最正常的一個人。
林眠魚對其並無惡感，想到主角受萬人迷的金手指，再看歐陽平霜不明所以的狀態，他突然想到了那根斷裂消失的透明細線。
神祇、掌中玩物、謝秋昭穿越而來、吸引了那麽多瘋批……
等等的詞語串聯起來，細思極恐。
林眠魚也不打算打啞謎，直接問道：“你沒喜歡上謝秋昭？”
歐陽平霜眸中閃過詫異，然後尷尬的解釋道：“林道友，我對他並無愛慕之心。”似乎所有妖都以為他喜歡上了謝秋昭，他看上去是如此情愛泛濫的人嗎？
林眠魚挑了下眉。
夏舟仙替他說出了內心所想：“那你對謝秋昭是何想法？大長老說你這些年來章尾山都會找他聊天。歐陽道友，你不是那種喜歡找麻煩的人吧？”
“並無想法。”歐陽平霜搖頭道，“在不知緣由前，我對他確實有憐惜不假，這也是這些年我經常與他聊天的原因，但當我得知緣由後，已明白這是他罪有應得。”
林眠魚很意外，沒想到歐陽平霜居然並未被謝秋昭迷了心智。
“他並不無辜。而你，林道友，我信你的為人。”歐陽平霜總覺得林眠魚將香爐給他是為了驗證什麽，當他將香爐還給對方後，更有種掙脫了某種束縛的松快感。
香爐漂浮在林眠魚掌中，林眠魚忽然又打開蓋子，看著其中無比頹喪的暗淡元神，淡漠道：“謝秋昭，你都聽到了吧？”
謝秋昭眼神無光地看著林眠魚，語氣無悲無喜：“殺了我吧。”忽然，他又惡狠狠地嘶吼道：“殺了我啊！林眠魚！憑什麽是你？！憑什麽是你得到這一切？！憑什麽你能這麽幸福？！你給我去死！你給我——”
再一次發不出聲音，謝秋昭的神態滿是戾氣，卻沒有絲毫瘋癲之色。
歐陽平霜眸色沈沈，明白這些年自己被騙了。
夏舟仙用言語戳穿了隱藏的真相：“淩霜道君，謝秋昭為了讓你同情他、憐惜他、愛上他，給自己找個機會能夠逃離這裏，在你面前裝了很多年。”他看向歐陽平霜，“說真的，你過去是不是有那麽一瞬間，差點就動心了？”
若說毫無動心確實是假的，經年累月的交談，很容易讓人在憐惜中生出點別樣的心思，但歐陽平霜眼裏從來容不得一粒沙子，當得知元神是加入魔道的謝秋昭後，那些許的心思也就煙消雲散了。
歐陽平霜凜然道：“今時今日，此時此刻，確實並無分毫。”他不再看香爐，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水潭。
謝秋昭還在無聲叫罵，那樣子倒真的很像個瘋子，但誰都知道他沒有瘋。
林眠魚沒有被謝秋昭的言語激怒，眼神漠然地合上了蓋子。如果歐陽平霜剛才真打算接受，他也不會給對方。
就算再過百年，謝秋昭應該都不會真正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那就讓他日覆一日地忍受孤寂折磨，到最後消亡的那日吧。
就在林眠魚收起香爐之時，水波忽然湧動起來，隨即，底部的“妖獸蛋”上裂開一條縫，一縷金光從內向外散發出來。
三人的目光都被水下異向吸引，林眠魚頓時緊張起來，反握住夏舟仙下意識攥緊的手，眼看蛋殼上的裂縫多了一條又一條，不一會兒，整個水底皆被金光籠罩。
當蛋殼徹底碎裂，一個肌膚雪白粉嫩的嬰兒從中顯露，嬰兒身體表面縈繞著一層淺淺的金光，似一股無形的力量保護著嬰兒。
林夏二人知道這是小寶總自身靈力凝結而成的護身屏障，他們沒有急著探究自己女兒降生有多強大這件事。
下一瞬，林眠魚的蛇尾就溫柔地纏住女兒，托舉到水面後，交到夏舟仙懷裏。
嬰孩“破殼而出”之時，已經睜開了眼。
此刻，一雙黑曜石般閃亮的眼眸凝視著夏舟仙，而後又咕嚕嚕地轉到林眠魚臉上。
“我們的寶寶果然漂亮得很。”夏舟仙誇讚道。
現下的夏小寶比當初破肚而出時白嫩了許多，身上還長了不少肉，白白胖胖的，五官已經能看出和林眠魚極為相似，將來長大了定然是仙姿玉貌，不知會引得多少人覬覦。
林眠魚與夏舟仙心有靈犀，看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先別想著以後誅殺誰了，小寶肯定都不需要我們出手，就自己解決了。”
夏小寶眼神很是機靈，顯然聽懂了林眠魚的話，兩只小手分別抓住兩人的兩縷頭發，發出嗯嗯嗚嗚的聲音，小臉蛋上還展現一個無比甜軟的笑容，繼而，軟糯的嗓音在兩人耳中響起：【父帝，爹爹，小寶好想你們。】
夏舟仙先是戳戳夏小寶肉肉的臉頰：“小寶，父帝也好想你。”說完又戳戳林眠魚的臉頰：“不愧是你的女兒，和你一模一樣。”
一個不想說話用傳音，一個說不了話用傳音，真的很像。
夏小寶糯糯的嗓音委委屈屈道：【爹爹都不說想小寶。】
林眠魚抓住夏舟仙作亂的手指，另一只手捏了捏夏小寶的小肉手：“想的，爹爹和父帝一樣，都特別想小寶。”面對他人淡漠如霜的眼眸此時冰霜融化，猶如梅花綻放枝頭，艷色絕世。
夏小寶咿咿呀呀：【爹爹抱～】
那兩條藕節一般白嫩的手臂向著林眠魚伸展。
夏舟仙心裏那叫一個酸啊：“小寶，你居然不要父帝？”雖然言語抱怨，但他還是將夏小寶交到了林眠魚手裏。
林眠魚小心翼翼地環抱住夏小寶，雖然他知道女兒出生就很強大，就算失手掉到地上估計也會即刻飄起來，但刻在骨子裏的本能還是會覺得這種又小又軟的生物特別脆弱。
【我想親親爹爹。】夏小寶得寸進尺道。
親親這個詞明顯跟著夏舟仙學的。
夏舟仙緩聲喚道：“夏、小、寶。”
【我也要親親父帝。】夏小寶的聲音又軟又甜，仿佛浸泡了蜜糖，有再多的酸氣都被這份甜給沖走了。
林眠魚忍不住笑出聲，然後沒等夏小寶親親他，他就先親了親夏小寶的額頭，然後又在夏舟仙意味不明的目光中，將一吻落在吃醋的道侶額頭。
夏舟仙瞬間被哄好了，在女兒亮晶晶的目光中，低頭將吻印在林眠魚方才親吻的額頭位置。
感受到兩位父親的愛意，夏小寶開心地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歐陽平霜作為局外人，看到面前一家三口的重逢後，心底的角落在一剎那產生了微小的艷羨。
他沒有出聲打擾，選擇悄無聲息地離開，走到洞穴口時，看到變回妖獸形態的清儷正纏在大長老身上，大長老吃著葡萄，看到他離開，化身成人，肩上拖著依舊是女王蛇樣子的清儷。
“怎麽，沒帶香爐走？”雀天無照常板著臉，看上去是個不近人情的老頑固。
歐陽平霜停下腳步：“大長老，你也以為我喜歡上了謝秋昭？”
雀天無被他問的一楞，他肩上的清儷先開了口，婉轉動聽的女聲響起：“誰讓你總是讓大長老拿香爐出來，說要和謝秋昭多聊聊，不怪我們多想。”
歐陽平霜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了，如今細思當年的行為他都覺得怪異，但似乎又是他自己的決定，總之很奇怪，但現在再談也已經過去了：“若你們當時就告訴我他所做之事，我或許就不會多次與他相談。”
清儷嬌笑道：“喲，這是怪我們了？”
歐陽平霜不置可否，朝著兩位妖仙作輯道：“大長老，清儷前輩，晚輩告辭了。”下次再來，或許將在他渡仙劫之前，他想來章尾山與妖獸們道別。
一抹霜白禦劍而去，雀天無的頭發被清儷的舌頭扯了扯：“大長老，快，我們去看看小寶。”
“知道了。”雀天無神情有些不耐，但閃身來到洞窟，看到夏小寶後，神情隨即收起了冷硬。
一註意到大長老和清儷到來，夏舟仙抱起夏小寶介紹道：“小寶，這是大長老，那是清儷姐姐。”
夏小寶一點都不怕生，看到雀天無後便被他肩膀上的清儷吸引了，在清儷吐著蛇信時，伸出小手似乎要抓。
清儷連忙化身成人，一把抱過夏小寶，輕輕揉捏著夏小寶的小手：“你這小丫頭不愧是仙帝的孩子，膽子可真大，連我的蛇信都敢抓。”
【清儷姐姐。】夏小寶用傳音喚了一聲。
清儷瞬間被甜得冒泡：“你這小丫頭，怎麽這麽可愛啦，哎喲，還記得你當年黑黑小小的，可醜了，這還沒長大只是修養了這些年就出落得這麽可愛，以後可怎麽得了。瞧瞧這大眼睛，眼珠像夏舟仙，眼睛形狀倒是像林眠魚，漂亮！鼻子、嘴巴、耳朵、臉型，這才多大呀，都長得太好看了。小寶呀，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寶寶了。”清儷滔滔不絕，用上了各種溢美之詞，逗得夏小寶咯咯笑，笑得小臉蛋都紅撲撲的，顯得更可愛了。
這一刻別說是蛇信了，清儷似乎連都命都可以給懷裏的女嬰。
“大長老，你也抱抱？”清儷其實並不想把小寶給大長老，但大長老一直在旁邊盯著，她就客氣地問了下。
雀天無面無表情地盯著夏小寶，在清儷即將收回手的時候，伸手接過了眨巴著大眼睛的女嬰，女嬰隨手抓住了他的胡子。
清儷嚇了一跳，大長老最討厭別人碰他的胡子了，以為雀天無就要發火，做好了安撫準備。
雀天無也以為自己會發火，結果腦海聽到一聲甜甜的“長老爺爺”什麽火都沒了。
好吧，他不得不承認夏舟仙和林眠魚會很生。
這夏小寶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眼睛黑亮亮的，看著純潔無暇，但總覺得小小年紀已經一肚子壞水。可就算知道有壞水，面對這麽一張可愛的小臉，縱使再生氣，也發不出來了。
“你們生的好小寶。”雀天無掃了林夏二人一眼。
夏舟仙假裝沒聽出大長老的未盡之言，笑著捏了捏夏小寶的小手，問道：“小寶，你要跟著大長老和清儷姐姐玩會兒嗎？”
【我好不容易再見到爹爹和父帝，當然要和你們在一起的。】夏小寶撅了撅小嘴，有些委屈，接著話鋒一轉道：【父帝，爹爹，我餓了。】
“啊？”夏舟仙有些懵，下意識看向林眠魚，“林哥，小寶說她餓了。”
林眠魚知道人類小孩要喝奶水，有的哺乳類妖獸出生也會喝奶水，但他總覺得夏小寶不是一般的嬰兒，或許她想吃的是靈力？但還是先問問：“小寶想吃什麽嗎？”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餓了。】夏小寶是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麽，她無辜地看著兩位父親，無意識地嘬起了手指。
“小寶餓了？”清儷帶崽經驗豐富，一看夏小寶這樣子就看出了問題所在，“那給她奶水喝呀。夏舟仙，你生了小寶，沒有奶水？”
夏舟仙眼角抽了抽：“清儷前輩，我像是會有奶水的樣子嗎？”當初剛生出夏小寶，他就開始征戰，反正沒註意過是否有奶水這回事。況且，這身體是他轉世之身，並未經歷懷孕一事，更不可能有什麽奶水了。
清儷一本正經道：“那怎麽辦，就算妖獸也還是喝母親的乳汁會更康健。”
空氣忽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片刻後，林眠魚打破了沈默：“清儷前輩，別開玩笑，嚇著舟仙了。”夏舟仙此刻的表情恨不得立刻飛升來個言出法隨，讓自己產奶了。平常夏舟仙肯定不會上這種當，只不過這次事關夏小寶，關心則亂。
看到夏舟仙松了口氣，林眠魚將夏小寶抱懷裏，拉了他一只手：“我記得不久前有一位妖修剛懷孕生產，我們去問下能否給點奶水。”
夏舟仙忙點頭。
“這小子可真是冷靜的可怕。”清儷被看穿玩笑，有些可惜道。
“夏舟仙小心眼，當心他之後報覆你。”雀天無無語道。
“那他也得看在我把眠魚照顧這麽好的情分上吧。”清儷抱著雀天無的胳膊道，“我看小寶機靈得很，這章尾山以後會更熱鬧了。”
雀天無：“麻煩。”
清儷：“我看大長老你喜歡小寶得很。”
雀天無沒有否認，肩膀上又掛上了女王蛇，走向洞窟口，想著該去檢查幾個小家夥的修行了。
再說林夏二人那頭，他們順利找到了產奶的妖修，那是個女妖修，一看是林眠魚找來，再看是個很可愛的女寶寶，欣然接受，抱著夏小寶就要直接餵奶。
林眠魚拉了夏舟仙閃身離開洞穴，站在外面，讓對方餵好奶就叫他們。
夏小寶很乖，也確實很餓，乖乖喝起奶來。
“真麻煩。”夏舟仙嘀咕道，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胸部，不知想到什麽，擡頭看向林眠魚，“林哥，我要是產奶，會不會很奇怪？”
林眠魚也看向夏舟仙胸部，沈默半晌後，道：“嗯，有點。”
夏舟仙突然來了興致，湊到林眠魚耳邊，輕不可聞道：“那如果讓魚兒你先吃呢？”剛說完，腦袋立刻先吃了一個栗子。
“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林眠魚一想到夏舟仙要是飛升後，亂使用言出法隨，實現這種詭異的想法，真讓他這樣來，會成為無法言說的羞恥。
夏舟仙撇嘴，委屈道：“魚兒，你嫌棄我。”
林眠魚默默看著夏舟仙，並不接話。
他不接話還好，真的接了話，夏舟仙說不定會將這個想法在將來付諸行動。
四目相對良久，夏舟仙才沮喪地下巴靠在林眠魚肩膀：“知道了，不想這個了。但也總不能每天都麻煩別人吧？”
夏舟仙微微擡起眼眸，笑的很乖巧：“眠魚，這可怎麽辦？”
就屬夏舟仙想法最多，他肯定有辦法，但就是不說，就想看林眠魚會有什麽主意。
夏小寶很快就吃飽被抱了出來。
她大概天生就討人喜歡，那個妖修將夏小寶還給他們時，還非常不舍，說自己的孩子就沒這麽乖過，不哭不鬧，還會笑嘻嘻地看著她，看的她整顆心都軟了。
林眠魚直接拿了掛在夏舟仙腰間的酒葫蘆，趁著妖修心軟，問妖修能否每日裝點多出來的奶水。
“自然可以。”妖修本體是頭母熊貓，現在懷裏還抱著一只小熊貓，“我很喜歡這個小娃娃，你們若是不嫌麻煩，可以每天帶著她來我這裏吃一頓，再把前一天我剩下的多餘奶水帶走。”
“不嫌麻煩，求之不得。”林眠魚把酒葫蘆給了妖修。
夏舟仙擺了擺夏小寶的手：“小寶和妖修姐姐說再見。”小寶咯咯笑起來，腦袋動來動去。
夏舟仙看懂了女兒的想法，讓妖修湊過來。
然後，夏小寶在妖修臉頰親了一下。
“這是小寶的謝禮。”夏舟仙解釋道。
妖修更高興了，恨不得馬上到明天。
兩人帶著夏小寶離開後，夏舟仙戳著夏小寶肉嘟嘟的白嫩臉頰：“小寶，你小小年紀就這麽會，以後可怎麽得了。”
夏小寶的聲音在他們腦海響起：【父帝，小寶以後也最愛你們。】
二人相視一眼，夏舟仙對林眠魚挑了下眉，很是驕傲的表達“不愧是我們的好女兒”。
只不過，夏小寶終究還是太小了，以後總需要兩人照顧，雖然修煉到化神之後，兩人能用化身照顧寶貝女兒，但他們還是選擇以本體陪伴夏小寶，畢竟陪伴孩子成長的時光最是珍貴。
一眨眼，林眠魚看著女兒走過幼年，很快就八歲了。
歐陽平霜又一次來到章尾山時，夏小寶已經很少自稱小寶，會介紹自己叫夏仙逐。
她纏著要和歐陽平霜玩，歐陽平霜也難得給了好臉色，溫和了幾日，等歐陽平霜一走，林眠魚偷偷問夏仙逐：“小寶，你喜歡歐陽叔叔？”
夏仙逐賴在林眠魚身上，笑嘻嘻道：“喜歡呀，不過我還是更喜歡爹爹，爹爹你別吃醋。”
林眠魚：“……”
“爹爹，你放心，我都懂的。我就是看歐陽叔叔長得好看，多看幾眼，和他多玩會兒，對他的喜歡不是父帝對爹爹的喜歡。”
“小小年紀這麽懂了？”林眠魚哭笑不得。
夏仙逐驕傲地擡起小下巴：“那是，我耳濡目染，看到父帝和爹爹，爹爹和小青，我和爹爹你們，可清楚喜歡之間有什麽區別了。”
林眠魚不禁松了口氣，他還真怕早熟的夏仙逐對歐陽平霜有點別的心思。也不是說歐陽平霜不好，只是這位淩霜道君喜歡男子，絕非良配。
“別說悄悄話了，我都聽到了。”夏舟仙的化身從章尾山外面回來，和本體合二為一後，展示起儲物器內的東西。
這次他想給林眠魚和夏仙逐帶禮物，不想讓他們提前知道，所以沒有讓林眠魚化身跟著。
禮物之後再給，夏舟仙先是展示了不同顏色的衣服，道：“眠魚，小寶，快來試試這些衣服。小寶，爹爹這次買的裙子都是你喜歡的紅紅綠綠的。”
“好耶。”夏仙逐一聽開心極了，從林眠魚懷裏跳下來，跑向夏舟仙，跳起來抱住夏舟仙的脖頸，響亮地親了一下夏舟仙的臉頰，“爹親，小寶好愛你哦。”
“聽說歐陽平霜來了，他這次給你帶了什麽好玩的？”夏舟仙問道。
“這個。”夏仙逐指指腦袋上的桃花簪，“是一件攻擊法器，招式很漂亮，我好喜歡。”
“小寶喜歡這個呀，我以後給小寶買更多更好看的。”夏舟仙不想輸給外人。
夏仙逐臉上滿是期待，給了夏舟仙一個超大的擁抱，在夏舟仙看到的地方偷偷笑起來。
林眠魚和夏舟仙相視一眼，裝作沒發現夏仙逐的小心思。然後夏舟仙說起這次外出的見聞：“前幾日，我看到江挽風和一個一頭白發的少年走一塊兒，兩個人都板著臉，似乎不太開心，但卻又相伴而行，沒打算分開，矛盾得很。你猜，這個少年是誰？”
“腓妖？”林眠魚隨便亂猜道。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夏舟仙親了下林眠魚，“我上去打了個招呼，得知江挽風和腓妖相伴好些年了，對彼此都沒個好臉色，吵吵鬧鬧的，反正挺熱鬧……”
林眠魚溫聲問道：“嗯，還遇到了別的事嗎？”
夏舟仙就在那邊劈裏啪啦倒豆子似地說著，聲音清朗，眸光晶亮，是讓人想要墜入其中的星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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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秋昭發現自己不能發出聲音後，開始崩潰地吼叫，發現沒有用後又停了下來。
他註視著香爐外的三人，安靜了片刻後，開始瘋瘋癲癲的又哭又笑，然後重覆起那些莫名其妙的事，說自己寧願死了算了。
謝秋昭元神的光彩越發黯淡，這香爐除了可以用其中陣法摧折元神之外，本就還有緩慢消磨元神的功效，這消磨的感覺如同萬蟻蝕骨，極度難受卻又不能幹脆的死去，這也是謝秋昭受不了的主要原因。
還需百年，謝秋昭才會真正煙消雲散。
不待謝秋昭再做瘋癲狀，爐蓋覆又蓋上，謝秋昭被重新關入香爐。
這不見天日，沒有自由又飽受痛苦一年又一年，何嘗不是另一種酷刑。
歐陽平霜眼神覆雜地看著香爐，想說什麽，卻在知道謝秋昭所為後，沒了開口的理由。
若他並不知林眠魚為人，若他還是曾經的歐陽平霜，若謝秋昭只是無辜的尋常修士，說不定他真的會義正言辭要林眠魚放了謝秋昭。
“也不是不能放他‘自由’。”林眠魚忽然道。
歐陽平霜楞了一瞬，他並不覺得林眠魚會簡單放謝秋昭自由，卻想聽聽林眠魚想說什麽：“林道友，請講。”
鎏金香爐倏然飛到歐陽平霜手裏，歐陽平霜詫異地接住，聽林眠魚別有深意道：“香爐可以先交給你，想讓他感受自由，還是感受別的，你說了算。”
夏舟仙噗嗤一聲笑出聲，笑得靠在林眠魚肩頭，又看向歐陽平霜：“歐陽道友，我道侶寬容大量把香爐給你，若你遲疑不定，我就把它要回來了。”
歐陽平霜看林眠魚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困惑：“林道友，不說謝秋昭在其中，光是如此貴重的寶具便不該輕易交給我。”
林眠魚深深凝視歐陽平霜，眸中情緒難言。
原著中，那些愛慕主角受的主角、配角和炮灰，歐陽平霜算是其中最正常的一個人。
林眠魚對其並無惡感，想到主角受萬人迷的金手指，再看歐陽平霜不明所以的狀態，他突然想到了那根斷裂消失的透明細線。
神祇、掌中玩物、謝秋昭穿越而來、吸引了那麽多瘋批……
等等的詞語串聯起來，細思極恐。
林眠魚也不打算打啞謎，直接問道：“你沒喜歡上謝秋昭？”
歐陽平霜眸中閃過詫異，然後尷尬的解釋道：“林道友，我對他並無愛慕之心。”似乎所有妖都以為他喜歡上了謝秋昭，他看上去是如此情愛泛濫的人嗎？
林眠魚挑了下眉。
夏舟仙替他說出了內心所想：“那你對謝秋昭是何想法？大長老說你這些年來章尾山都會找他聊天。歐陽道友，你不是那種喜歡找麻煩的人吧？”
“並無想法。”歐陽平霜搖頭道，“在不知緣由前，我對他確實有憐惜不假，這也是這些年我經常與他聊天的原因，但當我得知緣由後，已明白這是他罪有應得。”
林眠魚很意外，沒想到歐陽平霜居然並未被謝秋昭迷了心智。
“他並不無辜。而你，林道友，我信你的為人。”歐陽平霜總覺得林眠魚將香爐給他是為了驗證什麽，當他將香爐還給對方後，更有種掙脫了某種束縛的松快感。
香爐漂浮在林眠魚掌中，林眠魚忽然又打開蓋子，看著其中無比頹喪的暗淡元神，淡漠道：“謝秋昭，你都聽到了吧？”
謝秋昭眼神無光地看著林眠魚，語氣無悲無喜：“殺了我吧。”忽然，他又惡狠狠地嘶吼道：“殺了我啊！林眠魚！憑什麽是你？！憑什麽是你得到這一切？！憑什麽你能這麽幸福？！你給我去死！你給我——”
再一次發不出聲音，謝秋昭的神態滿是戾氣，卻沒有絲毫瘋癲之色。
歐陽平霜眸色沈沈，明白這些年自己被騙了。
夏舟仙用言語戳穿了隱藏的真相：“淩霜道君，謝秋昭為了讓你同情他、憐惜他、愛上他，給自己找個機會能夠逃離這裏，在你面前裝了很多年。”他看向歐陽平霜，“說真的，你過去是不是有那麽一瞬間，差點就動心了？”
若說毫無動心確實是假的，經年累月的交談，很容易讓人在憐惜中生出點別樣的心思，但歐陽平霜眼裏從來容不得一粒沙子，當得知元神是加入魔道的謝秋昭後，那些許的心思也就煙消雲散了。
歐陽平霜凜然道：“今時今日，此時此刻，確實並無分毫。”他不再看香爐，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水潭。
謝秋昭還在無聲叫罵，那樣子倒真的很像個瘋子，但誰都知道他沒有瘋。
林眠魚沒有被謝秋昭的言語激怒，眼神漠然地合上了蓋子。如果歐陽平霜剛才真打算接受，他也不會給對方。
就算再過百年，謝秋昭應該都不會真正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那就讓他日覆一日地忍受孤寂折磨，到最後消亡的那日吧。
就在林眠魚收起香爐之時，水波忽然湧動起來，隨即，底部的“妖獸蛋”上裂開一條縫，一縷金光從內向外散發出來。
三人的目光都被水下異向吸引，林眠魚頓時緊張起來，反握住夏舟仙下意識攥緊的手，眼看蛋殼上的裂縫多了一條又一條，不一會兒，整個水底皆被金光籠罩。
當蛋殼徹底碎裂，一個肌膚雪白粉嫩的嬰兒從中顯露，嬰兒身體表面縈繞著一層淺淺的金光，似一股無形的力量保護著嬰兒。
林夏二人知道這是小寶總自身靈力凝結而成的護身屏障，他們沒有急著探究自己女兒降生有多強大這件事。
下一瞬，林眠魚的蛇尾就溫柔地纏住女兒，托舉到水面後，交到夏舟仙懷裏。
嬰孩“破殼而出”之時，已經睜開了眼。
此刻，一雙黑曜石般閃亮的眼眸凝視著夏舟仙，而後又咕嚕嚕地轉到林眠魚臉上。
“我們的寶寶果然漂亮得很。”夏舟仙誇讚道。
現下的夏小寶比當初破肚而出時白嫩了許多，身上還長了不少肉，白白胖胖的，五官已經能看出和林眠魚極為相似，將來長大了定然是仙姿玉貌，不知會引得多少人覬覦。
林眠魚與夏舟仙心有靈犀，看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先別想著以後誅殺誰了，小寶肯定都不需要我們出手，就自己解決了。”
夏小寶眼神很是機靈，顯然聽懂了林眠魚的話，兩只小手分別抓住兩人的兩縷頭發，發出嗯嗯嗚嗚的聲音，小臉蛋上還展現一個無比甜軟的笑容，繼而，軟糯的嗓音在兩人耳中響起：【父帝，爹爹，小寶好想你們。】
夏舟仙先是戳戳夏小寶肉肉的臉頰：“小寶，父帝也好想你。”說完又戳戳林眠魚的臉頰：“不愧是你的女兒，和你一模一樣。”
一個不想說話用傳音，一個說不了話用傳音，真的很像。
夏小寶糯糯的嗓音委委屈屈道：【爹爹都不說想小寶。】
林眠魚抓住夏舟仙作亂的手指，另一只手捏了捏夏小寶的小肉手：“想的，爹爹和父帝一樣，都特別想小寶。”面對他人淡漠如霜的眼眸此時冰霜融化，猶如梅花綻放枝頭，艷色絕世。
夏小寶咿咿呀呀：【爹爹抱～】
那兩條藕節一般白嫩的手臂向著林眠魚伸展。
夏舟仙心裏那叫一個酸啊：“小寶，你居然不要父帝？”雖然言語抱怨，但他還是將夏小寶交到了林眠魚手裏。
林眠魚小心翼翼地環抱住夏小寶，雖然他知道女兒出生就很強大，就算失手掉到地上估計也會即刻飄起來，但刻在骨子裏的本能還是會覺得這種又小又軟的生物特別脆弱。
【我想親親爹爹。】夏小寶得寸進尺道。
親親這個詞明顯跟著夏舟仙學的。
夏舟仙緩聲喚道：“夏、小、寶。”
【我也要親親父帝。】夏小寶的聲音又軟又甜，仿佛浸泡了蜜糖，有再多的酸氣都被這份甜給沖走了。
林眠魚忍不住笑出聲，然後沒等夏小寶親親他，他就先親了親夏小寶的額頭，然後又在夏舟仙意味不明的目光中，將一吻落在吃醋的道侶額頭。
夏舟仙瞬間被哄好了，在女兒亮晶晶的目光中，低頭將吻印在林眠魚方才親吻的額頭位置。
感受到兩位父親的愛意，夏小寶開心地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歐陽平霜作為局外人，看到面前一家三口的重逢後，心底的角落在一剎那產生了微小的艷羨。
他沒有出聲打擾，選擇悄無聲息地離開，走到洞穴口時，看到變回妖獸形態的清儷正纏在大長老身上，大長老吃著葡萄，看到他離開，化身成人，肩上拖著依舊是女王蛇樣子的清儷。
“怎麽，沒帶香爐走？”雀天無照常板著臉，看上去是個不近人情的老頑固。
歐陽平霜停下腳步：“大長老，你也以為我喜歡上了謝秋昭？”
雀天無被他問的一楞，他肩上的清儷先開了口，婉轉動聽的女聲響起：“誰讓你總是讓大長老拿香爐出來，說要和謝秋昭多聊聊，不怪我們多想。”
歐陽平霜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了，如今細思當年的行為他都覺得怪異，但似乎又是他自己的決定，總之很奇怪，但現在再談也已經過去了：“若你們當時就告訴我他所做之事，我或許就不會多次與他相談。”
清儷嬌笑道：“喲，這是怪我們了？”
歐陽平霜不置可否，朝著兩位妖仙作輯道：“大長老，清儷前輩，晚輩告辭了。”下次再來，或許將在他渡仙劫之前，他想來章尾山與妖獸們道別。
一抹霜白禦劍而去，雀天無的頭發被清儷的舌頭扯了扯：“大長老，快，我們去看看小寶。”
“知道了。”雀天無神情有些不耐，但閃身來到洞窟，看到夏小寶後，神情隨即收起了冷硬。
一註意到大長老和清儷到來，夏舟仙抱起夏小寶介紹道：“小寶，這是大長老，那是清儷姐姐。”
夏小寶一點都不怕生，看到雀天無後便被他肩膀上的清儷吸引了，在清儷吐著蛇信時，伸出小手似乎要抓。
清儷連忙化身成人，一把抱過夏小寶，輕輕揉捏著夏小寶的小手：“你這小丫頭不愧是仙帝的孩子，膽子可真大，連我的蛇信都敢抓。”
【清儷姐姐。】夏小寶用傳音喚了一聲。
清儷瞬間被甜得冒泡：“你這小丫頭，怎麽這麽可愛啦，哎喲，還記得你當年黑黑小小的，可醜了，這還沒長大只是修養了這些年就出落得這麽可愛，以後可怎麽得了。瞧瞧這大眼睛，眼珠像夏舟仙，眼睛形狀倒是像林眠魚，漂亮！鼻子、嘴巴、耳朵、臉型，這才多大呀，都長得太好看了。小寶呀，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寶寶了。”清儷滔滔不絕，用上了各種溢美之詞，逗得夏小寶咯咯笑，笑得小臉蛋都紅撲撲的，顯得更可愛了。
這一刻別說是蛇信了，清儷似乎連都命都可以給懷裏的女嬰。
“大長老，你也抱抱？”清儷其實並不想把小寶給大長老，但大長老一直在旁邊盯著，她就客氣地問了下。
雀天無面無表情地盯著夏小寶，在清儷即將收回手的時候，伸手接過了眨巴著大眼睛的女嬰，女嬰隨手抓住了他的胡子。
清儷嚇了一跳，大長老最討厭別人碰他的胡子了，以為雀天無就要發火，做好了安撫準備。
雀天無也以為自己會發火，結果腦海聽到一聲甜甜的“長老爺爺”什麽火都沒了。
好吧，他不得不承認夏舟仙和林眠魚會很生。
這夏小寶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眼睛黑亮亮的，看著純潔無暇，但總覺得小小年紀已經一肚子壞水。可就算知道有壞水，面對這麽一張可愛的小臉，縱使再生氣，也發不出來了。
“你們生的好小寶。”雀天無掃了林夏二人一眼。
夏舟仙假裝沒聽出大長老的未盡之言，笑著捏了捏夏小寶的小手，問道：“小寶，你要跟著大長老和清儷姐姐玩會兒嗎？”
【我好不容易再見到爹爹和父帝，當然要和你們在一起的。】夏小寶撅了撅小嘴，有些委屈，接著話鋒一轉道：【父帝，爹爹，我餓了。】
“啊？”夏舟仙有些懵，下意識看向林眠魚，“林哥，小寶說她餓了。”
林眠魚知道人類小孩要喝奶水，有的哺乳類妖獸出生也會喝奶水，但他總覺得夏小寶不是一般的嬰兒，或許她想吃的是靈力？但還是先問問：“小寶想吃什麽嗎？”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餓了。】夏小寶是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麽，她無辜地看著兩位父親，無意識地嘬起了手指。
“小寶餓了？”清儷帶崽經驗豐富，一看夏小寶這樣子就看出了問題所在，“那給她奶水喝呀。夏舟仙，你生了小寶，沒有奶水？”
夏舟仙眼角抽了抽：“清儷前輩，我像是會有奶水的樣子嗎？”當初剛生出夏小寶，他就開始征戰，反正沒註意過是否有奶水這回事。況且，這身體是他轉世之身，並未經歷懷孕一事，更不可能有什麽奶水了。
清儷一本正經道：“那怎麽辦，就算妖獸也還是喝母親的乳汁會更康健。”
空氣忽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片刻後，林眠魚打破了沈默：“清儷前輩，別開玩笑，嚇著舟仙了。”夏舟仙此刻的表情恨不得立刻飛升來個言出法隨，讓自己產奶了。平常夏舟仙肯定不會上這種當，只不過這次事關夏小寶，關心則亂。
看到夏舟仙松了口氣，林眠魚將夏小寶抱懷裏，拉了他一只手：“我記得不久前有一位妖修剛懷孕生產，我們去問下能否給點奶水。”
夏舟仙忙點頭。
“這小子可真是冷靜的可怕。”清儷被看穿玩笑，有些可惜道。
“夏舟仙小心眼，當心他之後報覆你。”雀天無無語道。
“那他也得看在我把眠魚照顧這麽好的情分上吧。”清儷抱著雀天無的胳膊道，“我看小寶機靈得很，這章尾山以後會更熱鬧了。”
雀天無：“麻煩。”
清儷：“我看大長老你喜歡小寶得很。”
雀天無沒有否認，肩膀上又掛上了女王蛇，走向洞窟口，想著該去檢查幾個小家夥的修行了。
再說林夏二人那頭，他們順利找到了產奶的妖修，那是個女妖修，一看是林眠魚找來，再看是個很可愛的女寶寶，欣然接受，抱著夏小寶就要直接餵奶。
林眠魚拉了夏舟仙閃身離開洞穴，站在外面，讓對方餵好奶就叫他們。
夏小寶很乖，也確實很餓，乖乖喝起奶來。
“真麻煩。”夏舟仙嘀咕道，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胸部，不知想到什麽，擡頭看向林眠魚，“林哥，我要是產奶，會不會很奇怪？”
林眠魚也看向夏舟仙胸部，沈默半晌後，道：“嗯，有點。”
夏舟仙突然來了興致，湊到林眠魚耳邊，輕不可聞道：“那如果讓魚兒你先吃呢？”剛說完，腦袋立刻先吃了一個栗子。
“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林眠魚一想到夏舟仙要是飛升後，亂使用言出法隨，實現這種詭異的想法，真讓他這樣來，會成為無法言說的羞恥。
夏舟仙撇嘴，委屈道：“魚兒，你嫌棄我。”
林眠魚默默看著夏舟仙，並不接話。
他不接話還好，真的接了話，夏舟仙說不定會將這個想法在將來付諸行動。
四目相對良久，夏舟仙才沮喪地下巴靠在林眠魚肩膀：“知道了，不想這個了。但也總不能每天都麻煩別人吧？”
夏舟仙微微擡起眼眸，笑的很乖巧：“眠魚，這可怎麽辦？”
就屬夏舟仙想法最多，他肯定有辦法，但就是不說，就想看林眠魚會有什麽主意。
夏小寶很快就吃飽被抱了出來。
她大概天生就討人喜歡，那個妖修將夏小寶還給他們時，還非常不舍，說自己的孩子就沒這麽乖過，不哭不鬧，還會笑嘻嘻地看著她，看的她整顆心都軟了。
林眠魚直接拿了掛在夏舟仙腰間的酒葫蘆，趁著妖修心軟，問妖修能否每日裝點多出來的奶水。
“自然可以。”妖修本體是頭母熊貓，現在懷裏還抱著一只小熊貓，“我很喜歡這個小娃娃，你們若是不嫌麻煩，可以每天帶著她來我這裏吃一頓，再把前一天我剩下的多餘奶水帶走。”
“不嫌麻煩，求之不得。”林眠魚把酒葫蘆給了妖修。
夏舟仙擺了擺夏小寶的手：“小寶和妖修姐姐說再見。”小寶咯咯笑起來，腦袋動來動去。
夏舟仙看懂了女兒的想法，讓妖修湊過來。
然後，夏小寶在妖修臉頰親了一下。
“這是小寶的謝禮。”夏舟仙解釋道。
妖修更高興了，恨不得馬上到明天。
兩人帶著夏小寶離開後，夏舟仙戳著夏小寶肉嘟嘟的白嫩臉頰：“小寶，你小小年紀就這麽會，以後可怎麽得了。”
夏小寶的聲音在他們腦海響起：【父帝，小寶以後也最愛你們。】
二人相視一眼，夏舟仙對林眠魚挑了下眉，很是驕傲的表達“不愧是我們的好女兒”。
只不過，夏小寶終究還是太小了，以後總需要兩人照顧，雖然修煉到化神之後，兩人能用化身照顧寶貝女兒，但他們還是選擇以本體陪伴夏小寶，畢竟陪伴孩子成長的時光最是珍貴。
一眨眼，林眠魚看著女兒走過幼年，很快就八歲了。
歐陽平霜又一次來到章尾山時，夏小寶已經很少自稱小寶，會介紹自己叫夏仙逐。
她纏著要和歐陽平霜玩，歐陽平霜也難得給了好臉色，溫和了幾日，等歐陽平霜一走，林眠魚偷偷問夏仙逐：“小寶，你喜歡歐陽叔叔？”
夏仙逐賴在林眠魚身上，笑嘻嘻道：“喜歡呀，不過我還是更喜歡爹爹，爹爹你別吃醋。”
林眠魚：“……”
“爹爹，你放心，我都懂的。我就是看歐陽叔叔長得好看，多看幾眼，和他多玩會兒，對他的喜歡不是父帝對爹爹的喜歡。”
“小小年紀這麽懂了？”林眠魚哭笑不得。
夏仙逐驕傲地擡起小下巴：“那是，我耳濡目染，看到父帝和爹爹，爹爹和小青，我和爹爹你們，可清楚喜歡之間有什麽區別了。”
林眠魚不禁松了口氣，他還真怕早熟的夏仙逐對歐陽平霜有點別的心思。也不是說歐陽平霜不好，只是這位淩霜道君喜歡男子，絕非良配。
“別說悄悄話了，我都聽到了。”夏舟仙的化身從章尾山外面回來，和本體合二為一後，展示起儲物器內的東西。
這次他想給林眠魚和夏仙逐帶禮物，不想讓他們提前知道，所以沒有讓林眠魚化身跟著。
禮物之後再給，夏舟仙先是展示了不同顏色的衣服，道：“眠魚，小寶，快來試試這些衣服。小寶，爹爹這次買的裙子都是你喜歡的紅紅綠綠的。”
“好耶。”夏仙逐一聽開心極了，從林眠魚懷裏跳下來，跑向夏舟仙，跳起來抱住夏舟仙的脖頸，響亮地親了一下夏舟仙的臉頰，“爹親，小寶好愛你哦。”
“聽說歐陽平霜來了，他這次給你帶了什麽好玩的？”夏舟仙問道。
“這個。”夏仙逐指指腦袋上的桃花簪，“是一件攻擊法器，招式很漂亮，我好喜歡。”
“小寶喜歡這個呀，我以後給小寶買更多更好看的。”夏舟仙不想輸給外人。
夏仙逐臉上滿是期待，給了夏舟仙一個超大的擁抱，在夏舟仙看到的地方偷偷笑起來。
林眠魚和夏舟仙相視一眼，裝作沒發現夏仙逐的小心思。然後夏舟仙說起這次外出的見聞：“前幾日，我看到江挽風和一個一頭白發的少年走一塊兒，兩個人都板著臉，似乎不太開心，但卻又相伴而行，沒打算分開，矛盾得很。你猜，這個少年是誰？”
“腓妖？”林眠魚隨便亂猜道。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夏舟仙親了下林眠魚，“我上去打了個招呼，得知江挽風和腓妖相伴好些年了，對彼此都沒個好臉色，吵吵鬧鬧的，反正挺熱鬧……”
林眠魚溫聲問道：“嗯，還遇到了別的事嗎？”
夏舟仙就在那邊劈裏啪啦倒豆子似地說著，聲音清朗，眸光晶亮，是讓人想要墜入其中的星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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