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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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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按原著的說法,魔族與魔修有著本質的不同。魔修是修界修士修行一些黑暗、嗜血、邪魅的害人功法,魔族是由魔氣中滋生的異族,好比生來便是仙的真仙,魔族生來便是魔,由魔氣構成力量,比渡劫成功後進入魔界的魔修要更邪惡、更純粹、更強大。

林眠魚終於知道長袍修士氣息為何特別了。

此人許是被壓制成化神修為的魔族,如果真要對付他,早就出手,何必好言好語,定是礙於此界的天道壓制,知道此時對林眠魚出手討不到好。

面對此人的邀請,林眠魚漠然道:“不用了。”

一張血紅符箓突然朝林眠魚飛來,被林眠魚身前的結界擋住,結界蕩出一圈漣漪,符箓停在半空中,上面用比鮮血紅得更甚的暗紅色畫滿了各種符文,即便是有結界擋住,還是散發著一股腥臭味。

林眠魚沒有動作,長袍修士再次開口:“若道友改變主意,可用此符文傳訊於我。”像是怕林眠魚不接受,繼而道:“這只是普通的傳訊符箓罷了。”

看過原著,便知道這是蕩鈴山教眾與魔界溝通的特殊符箓,其上血跡是用死去的魔族骨血煉制,並非普通的傳訊符箓,是能夠從修界傳訊到魔界的特殊符箓。

林眠魚一言不發,眼神冷然,一揮長袖,符箓便飛回了魔族身前。

未等他開口,一旁打坐調息的夏舟仙嗓音悠悠道:“什麽味道這麽臭?”眼眸睜開,眼裏的陰戾直逼長袍魔族。

“味道確實不好聞。”林眠魚接著夏舟仙的話語道,直觀感受到對面的魔族氣息波動,似乎只是意思一下動動怒,他話鋒一轉,又道:“我對蕩鈴山沒興趣,不過,待我飛升後,在仙魔井或有再見之日。”

即將暴起的氣息驀然平穩,旋即,一股瘋狂的魔氣毫無預兆襲來,血紅的魔氣張牙舞爪地直逼林眠魚二人,卻驟然停在雙方中間,被林眠魚建立的金色屏障擋住,無法寸進。

來自蕩鈴山的魔修目視剛剛渡劫成功的兩人,覺得妖修應該知道蕩鈴山與魔界有關。

修界之人雖然對比有所猜測,但知曉的基本是那些正魔兩道的高層人士,這蛇妖又是如何知道的?

而且,蛇妖利用了方才短時間的對話,竟然完全吸收了合體前期的天地靈氣,看來是練了特殊功法。關鍵是這天道壓制不知為何今日格外厲害,他體內的魔氣都變得更加窒澀,根本討不到好。

“呵,那便有緣再會。”折磨人耳朵的聲音再度響起,一板一眼的語調首次有了起伏,帶著點趣味和期待。

魔族記住蛇妖的形貌特征,視線掃過敵視他的另一個人修,並未在意,身形消失的瞬間帶走了傳訊符箓。

夏舟仙走到林眠魚身旁,眼裏是直白的占有欲,再次開口,問的卻並非林眠魚為何會說起仙魔井一事:“林哥,你是要和我一起成仙的,不要和魔界扯上關系。”

林眠魚卻若有所思地問道:“若我日後真的和魔界之人勾結呢?”

夏舟仙似乎困擾了一瞬,似是想到了那個與林眠魚勾結的魔界之人,眼裏閃過一抹對敵人的狠厲,然後果斷道:“你不會。”頓了頓,他擡握住林眠魚的手,用力將五指擠進對方的指縫,十指緊緊交扣,眼中滿是執著,“要是真的,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你可以和他們勾結,但絕對不能勾搭,我得看好你。”

林眠魚看夏舟仙這“不論你是好是壞我都跟定你”的堅定樣,“噗”的笑出聲。

旭日東升,光彩落日夏舟仙身上,亦照得那顆紅色耳釘熠熠生輝。

林眠魚捏了捏那顆耳釘,而後整個手掌都貼在面前之人的白皙臉龐上,溫暖感染了林眠魚冰涼的掌心。

他笑起來,猶如這片荒地盛開的唯一一朵花,艷麗多姿,看得夏舟仙楞了神。

“能生活在仙氣飄飄的仙界,我幹嘛要做去魔氣肆虐的魔界?又不是自虐狂。”不待夏舟仙思索著自虐狂的含義,林眠魚又道:“夏舟仙,我發現你有點戀愛腦。”

夏舟仙剛想出來自虐狂是何意,又面臨前所未聞的評價,總覺得不是好評價,但因為是林眠魚說出口的,沒有一點不開心。

他與林眠魚近在咫尺,鼻尖盡是對方的氣息,微微踮腳仰頭,一把環抱住,閉上眼,享受著被林眠魚的氣息完全環繞,終於慢慢放松下來,心滿意足,片刻後,才緩過來,問道:“戀愛腦是何意?”

“就是只愛我,為了我可以不顧一切,奮不顧身。”林眠魚輕撫夏舟仙的後背,感受到夏舟仙全身徹底放松。

他也終於放松了下來。

夏舟仙剛才喊他名字時那種顫栗恐懼,其實一直都殘留著,林眠魚真擔心對方一個不慎,就在吸收天地靈氣時走火入魔,還好並沒有。

夏舟仙雙唇貼在林眠魚脖頸的筋脈處,悶聲道:“是嗎?那也不壞。”

當然,他們都知道,此刻的感情還未到如此深刻的地步。

但,按照夏舟仙願將保命的酒葫蘆都交給林眠魚的程度,即使他另有保命之法,夏舟仙對林眠魚的感情,也已到了林眠魚都震驚的程度。

大概是從未擁有過,當真的直面如此深情,林眠魚出乎意料的自私和貪心。

而夏舟仙並未要求林眠魚同樣對待自己,這份包容反而讓林眠魚下意識對之更縱容一點。

林夏二人再次回到南平縣已經過去半年。

時值八月,書院涼亭下白蓮盛放,今日下起了連綿細雨,坐在涼亭內飲茶下棋顯得格外詩情畫意。

安時昌其實沒想到能這麽快再見到兩位仙長,當時他正在整理藏書閣書籍,乍然聽到熟悉的晴朗嗓音回蕩在腦海:【安小公子,好久不見,來門口迎接下來我們。】

手裏的書差點掉到地上,有些激動地放好後,安時昌提起衣擺便沖出了藏書閣,沖向院門口。

當看到林夏二人時,他腳步逐漸慢下來,然後強忍激動,收拾了一下跑動間淩亂的發絲,歡喜地朝著二人作輯,道:“兩位仙長,許久不見。”

“走吧,又要借你們藏書閣一用了。”林眠魚不客氣道。

安時昌本想提及吳秀添瘋癲一事,但見二人並沒有主動提及這個話題,再思及吳秀添一事已經過去,決定擱置不提,反正他會將兩位仙長的恩情永遠放在心上,便道:“山長說了,南平書院永遠歡迎兩位仙長。”走了幾步,他便忍不住,有些躊躇地問道:“兩位仙長這次會待多久?”

夏舟仙:“可能要一兩個月吧。”

還以為會更久……安時昌眉眼皆是失望,卻又知道自己沒資格要求二人長留,強打精神道:“這段時間有需要小生的地方,小生會幫忙的。”

“別逗他了。”林眠魚捏了捏夏舟仙的掌心。

安時昌聞言怔了怔,隨即品出味來,掩不住期待看向他們。

林眠魚道:“或許要待數年,待到膩煩為止。”

安時昌差點歡呼雀躍,艱難維持著淡定,但臉上藏不住笑意,口隨心動,向兩人發出邀請:“留在平陽縣的日子,兩位仙長願意來小生家住嗎?”

“鄒顏明家嗎?”夏舟仙哪壺不開提哪壺。

安時昌點了點頭,臉上表情柔和,已看不出悲傷,似乎完全接受了鄒顏明的離去:“從被先生帶回他家後,小生便將那裏視作自己的家了。”

夏舟仙沒再逗弄安時昌,話題轉得飛快,聊起了鄉試。

今日他們前來南平書院的路上,才知道三年一次的鄉試在即,不少書院學子都離開了南陽縣,背著箱籠前往鄉裏。

南平書院依舊讀書聲郎朗,其他學子有的為了院試努力,更有的為了來年開春的春闈努力。

三人走在廊道上,前往藏書閣。

路上碰到幾位書院先生,安時昌恭恭敬敬回了禮,個別夫子眼底暗藏鄙夷和嫉妒,但至少都正眼回應了安時昌。

夏舟仙思及安時昌的身份,道:“安小公子,按你的能力,參加科考定能一舉奪魁。”

安時昌沈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出聲道:“最近,小生時常思考,小生去參加科考,是否是對本該奪魁的學子的不公?”

林眠魚和夏舟仙相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看來安時昌已經隱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不想留下過多悔恨,難道不是人活一世的首要?”林眠魚看著廊道外的枝葉繁茂的樹木與假山石。

安時昌腳步一頓,連忙又跟上林夏二人的腳步,他扭頭看向林眠魚,似乎有些詫異,詫異林眠魚身為妖,竟然能夠如此通透且準確的評價人。

“當然,你要如何做,旁人無資格置喙。”林眠魚輕拍了下安時昌的肩膀,“你在這裏也挺好,還能幫我答疑解惑。”

他人口中溫情脈脈的安慰言語,從林眠魚口中道出,卻有種古井無波的寡情,但奇妙的是,安時昌的心平靜了下來。

安時昌慢慢松開了緊握的拳頭,仿佛因為林眠魚的話語想通了什麽,一下子扔掉了背上的重物,揚起下巴,眼神閃亮,難得添了點少年意氣:“林仙長,小生受教了。”

夏舟仙用手肘拱了拱林眠魚的腰側,壞笑道:“我也要林哥哥做我的夫子教我學識。”每個字都仿佛含著某種特殊意味。

林眠魚看著夏舟仙明目張膽的挑逗,那暧昧的口吻,以林眠魚對其的了解,怎麽都是那回事了。他有些無奈,指尖輕輕戳了戳夏舟仙眉心的紅點,夏舟仙腦袋微微後仰,隨後眉眼帶笑,一把抓住林眠魚的手指,眨巴著透亮的眼眸。

“確定?”林眠魚真覺得夏舟仙太大膽了。

雖說,被夏舟仙這麽看著,也確實無法拒絕。

夏舟仙和林眠魚打啞謎似的:“確定呀。”

安時昌看看林眠魚,再看看夏舟仙,還是沒明白兩人的意思,但眼尖如他卻註意到夏舟仙耳朵紅紅的,林眠魚的神情不變,但目光溫柔如水,此時此刻只註視著他面前的夏舟仙。

眼睛像是燙到一般,安時昌猛地扭頭看向遠處的文星樓。

林眠魚見安時昌不敢看過來的樣子,讓夏舟仙別太胡鬧,夏舟仙也乖乖聽了話。

然後,林眠魚對安時昌道:“若要去省城,我們可送你過去。”如果全靠腳程,肯定來不及。

安時昌受寵若驚的回神,想要拒絕,但想到他受到的恩惠這輩子或許都無法還清,再多這點也不嫌多。況且以後若是身在官場,即便微乎其微,但能幫助林夏二人的可能又大增……

“小生在這裏再次謝過兩位仙長。”安時昌深深鞠了一躬。

林眠魚竟然感覺福報又朝他飄來了些許,他也坦言道:“我只負責送你過去,怎麽回來看你自己。”合體期的修士是元嬰與肉身合體,妖修是妖丹與肉體合二為一,當合一後身體便能通過破開虛空瞬移快速前往他處。

雖說距離過遠,可能需要破空個幾次,但這可比以前行動要方便太多了。

安時昌點頭,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小生能先回家收拾下行李嗎?”

“自然。”

於是林夏二人先帶著安時昌回了家,安時昌表示他離開後,他們盡管住在這裏便是。答應下來後,少年書生明顯很是開心,收拾行李的動作都輕松了不少。

三人晌午到達京城,日頭正曬,正好是報名結束前的最後一日。

他們看著安時昌報好名,等安時昌定下客棧後,三人一起逛了人潮湧動的繁華省城,買了好些吃的。

逛到太陽西斜,他們進了客棧的一間雅間,安時昌又留二人吃了一頓晚飯,不好意思再留他們,不舍拜別時,林眠魚註意到一道視線,往地面看去,看到了一個熟悉人影。

夏舟仙也看過去,一看到那張男生女相的臉便認出來了:“這不是那位四皇子嗎?”

“走吧。”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眠魚準備和夏舟仙離去。

安時昌眼見無法再留,起身又朝著他們鞠了一躬,隨後學著江湖中人抱拳,有些不適應,卻又像是被感染了豪氣幹雲道:“兩位仙長,我定不會讓您二位失望。”

夏舟仙見安時昌有些扭捏的姿勢,哈哈笑得捶桌。

林眠魚喝了口酒,用袖子擋住了微彎的唇角,頷首,放下杯子話不多說,拉了夏舟仙便破空離開了。

韓傾恰好擡頭,正好見到林夏二人,瞳孔驟縮,還在想這兩修士為何出現在此時,那兩道身影已消失不見。

客棧裏只留下一個穿著破舊青衫,有些悵然若失的少年書生。

“四少爺?”侍從發現四皇子停下腳步,隨後拐了彎朝一家客棧走去,連忙跟上。

文星樓,藏書閣。

“這韓傾有做皇帝的龍運。”夏舟仙的修為提升後,連帶著能看到些許凡人的時運。他剛才就看到韓傾身上有些許淺淡的龍氣,代表著這人有機會坐上皇位。

至於其他皇子,反正夏舟仙都不太看好。

“不過我們方才走得急,安時昌不會有事吧?”夏舟仙有些幸災樂禍道。

林眠魚抽了一本書,翻開一頁:“或許,安時昌能幫上韓傾。”

原著中並未詳細提到文曲星君凡間之事,關於韓傾也是主角攻受在凡間歷練時,恰好途徑巴蜀,在那裏碰上了韓傾微服私訪。

那時的韓傾已經做皇帝十餘載,三十多歲,被謝秋昭吸引,卻也明白和謝秋昭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便將這份愛藏在了心裏,分別前,還送了謝秋昭一塊能夠聚集靈氣的寶玉。

這塊寶玉後來在謝秋昭渡劫時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說起來,韓傾並不愛美色,但作者為了彰顯謝秋昭的萬人迷屬性,硬生生把韓傾人設寫崩,回宮後立即找了好幾個和謝秋昭容貌相似的妃嬪,以此睹人思人。

當然這都是題外話。

總之,微服私訪這段原文,並未提到韓傾身邊跟著類似安時昌的人。

說回當下,夏舟仙聞言楞了下,然後戳了戳林眠魚的臉頰:“我怎麽聽著覺得林哥你知道些什麽?”

林眠魚看向夏舟仙,眉眼裏帶著點少見的無辜,頗有幾分反差:“有嗎?”

夏舟仙差點餓虎撲食,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掛到林眠魚背上,哀怨道:“我暫且忍忍,晚上一定要說到做到。”

林眠魚憋著笑,擡手摸了摸身後夏舟仙的腦袋,掌心的頭發有些偏硬,但他卻很喜歡。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便在安時昌家和南平書院兩點一線度過,待的時間久了,自然而然結識了書院山長。

山長是個博聞強識留著長須的老人,許是因為聽過安時昌提起林眠魚,某日提出可以給林眠魚解惑,還說安時昌這小子一點謊都撒不了,說什麽兩個武林高手幫忙,最後暴露其實是兩位仙長。

老人笑得慈祥和藹,道:“能為仙長答疑解惑,可比考功名當了舉人還要高興。”

“山長折煞我了。”林眠魚也謙虛了一把,之後便不再客氣,去找山長的時候總是將很多書從儲物戒裏拿出來。

林眠魚作為一個曾經生活在星際時代的人,對古代文明興趣濃厚,更何況還是散發書香的紙質書,起初拿在手裏翻看都是小心翼翼的,也就是後來見得多了才逐漸習慣。

要不是考慮到山長已經六十多,林眠魚甚至希望能經常與之徹夜長談。

夏舟仙嘴上不饒人,會說林眠魚愛書不愛他,但都是過過嘴癮,其實並不會打擾他與山長交流,而是待在安時昌家裏修行。

自從踏入化神期,夏舟仙隱約間更能理解《太玄大道靈衍無上真經》的妙處,確實需要更多的時間來修行。

這是一段很久後,兩人都分外懷念的祥和時光。

半個月後,安時昌帶著好消息歸來。他中了舉人,收獲著南陽縣眾人的恭賀,即便南平書院有些失敗的學子不掩飾嫉妒,對安時昌偶爾陰陽怪氣,但安時昌並不在意,依舊是一派清澈的少年氣。

到了來年,安時昌本想拒絕林眠魚帶他前往京城的好意,但不知為何,有種此次一別或許再無再見之日的錯覺,便收起拒絕念頭,答應下來。

他再次被林眠魚抓小雞一樣拎著後領,眨眼間,眼前便換了場景。

這次安時昌沒有再一次次挽留,請兩位仙長吃了頓豐盛的午食後,便送別了二人。

臨別前,夏舟仙送了安時昌一塊可以貼身佩戴的平安扣,說是能夠清神明目、強身健體。

安時昌受之有愧,但看到夏舟仙爽朗笑意下透露著“若是你拒絕就要你好看”的意思,只能訕訕地收下。

夏舟仙可不打算這麽簡單放過安時昌,別有意味道:“時昌啊,我記得你身上這衣衫就是林哥不久前送的,當時,也沒見你拒絕過。”林眠魚送的新衣是一套繡有君子竹暗紋的青衫,擁有潔塵,冬暖夏涼之功效,安時昌一直無比珍惜舍不得穿,準備前來京城科考,才穿在了身上。

安時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視線在兩人臉上徘徊,最後輕聲道:“我更怕你些。”話語出口,雖說早就告訴自己要堅強,卻還是忍不住淚濕眼眶。

“好你個小子,林哥每天面無表情的冷著臉,不是比我更可怕?”夏舟仙氣不過還拍了拍安時昌的腦袋瓜。

安時昌雙眸滿是不舍眼淚嘩嘩的,還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

夏舟仙被逗樂,臉上笑意更濃,嘴上卻不饒人道:“哭得可真醜。時昌啊,你是沒看到林哥真正可怕的時候,在床唔——”

林眠魚把夏舟仙那喜歡逗弄人的嘴巴捂住,夏舟仙立馬不動了,但嘴巴依舊不安分,飛快舔了下林眠魚掌心的軟肉,眼睛飛到林眠魚身上,好似在說“今晚床上見真章”囂張樣。

林眠魚:得想想回去後怎麽罰夏舟仙這個不乖的學生。

安時昌一點都把夏舟仙的話放在心上,一手攥著平安扣,一手語扯著袖口,道:“我安時昌,能有幸識得二位,是我此生之幸。夏大哥,林大哥,我們,我們還能再見嗎?”

林眠魚見安時昌哭得眼淚鼻涕糊一臉,施了個潔凈咒,見少年書生重新幹幹凈凈,才道:“有緣自會相見。”

安時昌楞楞重覆著這幾個字,而後重重點頭。

兩道福報流向林夏二人。

這段時間和安時昌待在一起,他們得到的福報可不少。

夏舟仙的修為依舊毫無進展,但不妨礙他欣賞安時昌,都有些舍不得這小子了。

但人生在世,路途不同,終須一別。

他們趕回南平書院的半個月後,放榜結果出來,消息傳入平陽縣。

據說安時昌在春闈會試作了一首詩,僅憑最後十四字便一舉奪魁,最後在殿試更是拔得頭籌,博龍顏大悅,欽點狀元。

安時昌頓時風頭無兩,已經在衣錦還鄉的路上。

可惜,沒等安時昌回來,夏舟仙似有突破化神前期之感,這不比之前林眠魚還能壓制,而是雷劫隨時都要下來的預感。

林眠魚這邊,更是感應到菩見禪寺的小柳精在急迫地呼救。

【柳仙大人!有魔修襲擊菩見禪寺!】

從柳仙亭處傳來的絲絲縷縷福報依舊在繼續,也就是說,出事的只有菩見禪寺。

但若說魔谷攻打菩見禪寺,應該在十幾年後,怎麽會提前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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