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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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屋內安靜，燭火隨風飄飄忽忽。
“兩年前你去過一次海城，俞桃也是海城人。”
花漣手撐著臉，一直緊盯著不遠處閑適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問：“師弟，你是不是以前和俞桃認識？”
郁離晃著茶，面色平靜：“一面之緣。”
花漣頓時嗤一聲，臉色嫌棄，那是半點都不信：“嘖，一面之緣。”
他勾了勾唇角，毫不留情面地把他做的事數落出來：“那你說說，你為何提前幾個月從漠河趕回來？”
郁離語氣平淡：“水土不服，待不舒服。”
花漣繼續問：“那你一回來就給人小姑娘講課？”
清清冷冷的少年瞥他一眼：“註意用詞，是給今年所有新生講課。年前林霖便請過我，當時忙，現下剛閑下來才去的。”
“那玉鈴鐺你怎麽說？蛟珠與水丹，嘖嘖，我可是問了霖霖師叔，其他新生都是黑蛟鱗片。”
郁離淡定：“若你仔細詢問過林霖，便知道那是鱗片不夠，又湊出來的一份新生禮而已。”
花漣磨了磨後槽牙，這小子嘴是真硬啊。
照這個回答來看，他接下來再問其他的估計也是一樣的回答。
此時探望完祝明玉的俞桃回來了，看到屋內氣氛有點不太對，對上花漣咬牙切齒的神情，有些疑惑。
再一看旁邊的少年面色悠然淡定，兩人不像是有什麽糾紛的樣子。
她奇怪地問：“二師兄，你牙疼嗎？”
花漣輕輕哼一聲，沒好氣道：“是啊，氣的牙疼。”
話音剛落，見少女點點頭，忽的掏出張幹凈帕子，又用靈力凝了幾塊冰裹在白綢手帕裏，包了起來。
俞桃把小布包遞給花漣：“二師兄，用這個敷在疼的地方，很快就不會疼了。”
“可能是脾氣暴躁導致肝氣郁結引起的牙疼，平時心情放松一些，多喝點水就好了。”
花漣捏著冰涼的小布包，有點發楞，眼底閃過詫色。
他只是隨口這麽一說，沒想到俞桃還真當真了，心裏頓時多了點說不出的滋味。
這小師妹好像有點天然呆啊？
花漣頓了頓，還是用手把小布包壓在臉旁，原本吊兒郎當的坐姿正了正，聲音也低沈了下來：“多謝小師妹了。”
俞桃眉眼彎彎：“不用謝，能幫到二師兄就好。”
少女眼睛澄澈幹凈，宛如通透的水晶琉璃，眼底的笑意溫軟真誠，這種情緒仿佛能感染到旁人。
花漣也忍不住跟著露出一點笑，意識到這點微怔。
他好像有點懂，為什麽郁離會對俞桃特殊以待了。
這麽想著，花漣轉頭看向郁離，忽然猝不及防對上他冰冷的視線。
對視僅有一瞬間，下一秒少年便轉過臉去，面無表情看著遠處夜景，眉頭卻微微蹙起，薄唇輕抿，看起來並不高興的樣子。
剛剛不還好好的嗎，誰惹他了？
花漣不解地扶著臉，感受著臉側冰冰涼涼的，忽然間福靈心至，微微睜大了眼睛。
等下……他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二師兄，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昂。”俞桃最後看了一眼郁離，轉而跟花漣說。
花漣趕緊攔下她，道：“等下小師妹，兇手還沒有找到，不知道是否還在宗內，你又是自己一個人住雲景峰山腳，附近都沒有弟子，很危險的。”
俞桃：欸？
花漣嘴角漾起一絲笑：“所以你這段時間就先住我這，放心，有修煉的地方，管吃管住。環境你也看到了，我這山頭滿山靈植，靈力濃郁得很，再適合你修煉不過了，比雲景峰好不知哪去。”
他覆而看向郁離，悠悠地：“你說是吧，師弟。”
少年聞言淡淡看了花漣一眼，淡金色的冷眸微瞇，眼底情緒未明。
這是為她著想，花漣師兄一片好心。
俞桃思慮過後便答應了下來：“好的二師兄。”
她看了眼外面：“我今晚住哪裏呀？”
“我這花月峰平時沒什麽客人來，客房不多，祝師妹住了一間，就剩一間了，在這屋後面。”
花漣把小布包放在桌上，拍拍袖子站起來，“走小師妹，我帶你過去。”
俞桃乖巧點點頭。
花漣走到她身邊，忽的發現什麽似的撩起俞桃的發尾：“小師妹你這頭發還沒幹呢，瞧這濕的，等會回屋我幫你弄幹，睡覺濕頭發第二天起來會頭疼的。”
花漣微微彎腰，兩人離得便有些近，俞桃都能感覺到他呼吸了，微微皺起小眉頭。
再加上這撩發尾的稍顯暧昧的舉動，俞桃覺得有點不太舒服，下意識拒絕：“不用了二師兄，我回去擦擦……”
“就好了”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後衣領忽的被一拉，俞桃身子噔噔後退兩步，腳踝玉鈴鐺叮當作響。
還沒等俞桃站穩身子，就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笑，而後冷冽的少年嗓音語氣不善。
“不過就是幾月前釣魚被魚拉進河裏，竟連雲景峰住了幾人都記不得了，二師兄還是先回去擦幹自己腦子裏進的水吧。”
郁離大多時候都是直呼他的姓名，很少叫他二師兄，現在果然是氣急了。
嘖嘖，嘴上說著不在意，他才碰了個頭發，這眼神都快把他刀了。
被罵腦子進水的花漣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瞇瞇的，脾氣極好道：“我當然知道師弟住在雲景峰，可師弟平時不是喜歡清凈，不願外人踏足你的住所麽，所以讓小師妹住我這不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怎的，我為你著想還不好麽？”
郁離：“……”
花漣挑眉：“莫不是現在師弟喜歡熱鬧了？”
少年頓了頓，別過眼去，語氣別扭：“不過只是早年間的習慣而已，現在變了也很正常。”
死鴨子嘴硬。
花漣在心裏早就笑的樂不可支了，表面上還是作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他覺得也差不多了，好心放過郁離，畢竟他本來也不是為了拆散兩人來的。
花漣朝著一臉懵逼來回看的俞桃道：“小師妹，我剛想起來我那客房許久沒住人，落了許多灰，還需要打掃一番，一時之間不方便住人。”
“所以呢，你這段時間就去郁離那住，可以嗎？”
花漣和郁離他們兩個語氣針鋒相對的，兩人之間心如明鏡似的都懂對方的隱含意思，俞桃卻只是聽出兩人的表面意思。
什麽花漣師兄腦子裏進了水記性不太好，郁離師兄喜歡清凈一個人住的，她聽的一知半解的。
所以對於花漣突如其來的跟她講話詢問，俞桃懵懵地點了點頭後，才反應過來好像有哪裏不對。
欸、欸……？！
她要跟郁離一起住？？！
花漣見她神色訝異，繼續道：“我師弟他那還有空房間，讓他給你收拾一間出來就行。正巧你們都在雲景峰，你每天去修煉也方便。”
心跳頓時漏跳了兩拍，俞桃悄悄掐了下自己的手心，盡量冷靜下來。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他了？”
花漣不解：“這有什麽麻煩的，不就騰出來一間屋子。”
俞桃結結巴巴：“我、我早上起的早，回來的又很晚，會打擾到小師兄休息的。”
這倒是他沒想過的問題，不過花漣覺得這個都不是事兒吧，他瞥了一眼少年，隨口道：“沒事兒，他平時睡得死，你吵不醒他的。”
俞桃還是猶豫：“小師兄不是喜歡清凈嗎，我、我練劍時候很吵的……”
花漣這下看出點不對勁了，俞桃這是不願意所以想委婉拒絕？
他還沒問出口，就聽到旁邊少年沒有什麽情緒的嗓音：“俞桃，我是鬼嗎？”
俞桃楞了一下，搖頭：“不是啊。”
郁離輕笑了下，笑意卻不達眼底，淡金色的眸子冰冷淡漠，又帶了點不悅的戾氣。
即使是這樣了語氣卻依舊平靜：“師妹這麽怕吵著我，我還以為自己是什麽陳年老鬼，被吵醒後就會大發雷霆吃人呢。”
花漣讓她住花月峰就一口應下，到了他這就百般找理由推脫，生怕“麻煩”了他。
郁離皺緊眉頭。
他倒是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和花漣關系這麽好了？
俞桃就是再不擅長與人溝通，此刻也能察覺出少年情緒有些不悅了。
可是她沒有想惹他生氣的……俞桃沮喪地垂下頭，聲音訥訥：“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小師兄因為我不舒服還要忍著。”
畢竟有同門師兄妹這層身份在，郁離即使不喜歡跟她一起住也大抵不會說出來。
但俞桃更在意他會不會不開心，也更在意自己在他那裏的印象。
可能是她的想法有點自私……自私地希望他不要因此討厭她。
花漣趕緊戳戳郁離。
以傳音道：【你說話太重了，快哄哄小師妹！】
少年沈默了片刻，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
他別過眼去，接下來說出的話依舊是他的風格，語氣卻放軟了些：“不過只是一起住而已，沒有什麽不舒服的，不要多想。”
花漣：？
你小子到底會不會哄女孩啊？！
不要多想，這是什麽萬年直男話術，哪個女孩聽了不火上澆油更生氣啊？
然而下一秒花漣就看到，俞桃眨了眨眼，軟軟點了下頭，露出個笑來：“嗯！我知道了小師兄。”
花漣：“……？”
他莫名開始擔心起俞桃以後受郁離欺負了該怎麽辦，想著想著就有點如同老媽子一樣惆悵起來。
嘖，小師妹這未免也太好哄了吧？
郁離輕咳了一聲：“時間也不早了，你明日不是還有事要早起？走吧。”
“好的小師兄。”
俞桃應了一下便跟在他身後。
目送著兩人離開，花漣懶洋洋坐回椅子裏。
喝了口茶潤嗓子，放回茶杯時，忽的看到桌上他隨手放小布包的地方，現在落了一撮灰。
花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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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你去過一次海城，俞桃也是海城人。”
花漣手撐著臉，一直緊盯著不遠處閑適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問：“師弟，你是不是以前和俞桃認識？”
郁離晃著茶，面色平靜：“一面之緣。”
花漣頓時嗤一聲，臉色嫌棄，那是半點都不信：“嘖，一面之緣。”
他勾了勾唇角，毫不留情面地把他做的事數落出來：“那你說說，你為何提前幾個月從漠河趕回來？”
郁離語氣平淡：“水土不服，待不舒服。”
花漣繼續問：“那你一回來就給人小姑娘講課？”
清清冷冷的少年瞥他一眼：“註意用詞，是給今年所有新生講課。年前林霖便請過我，當時忙，現下剛閑下來才去的。”
“那玉鈴鐺你怎麽說？蛟珠與水丹，嘖嘖，我可是問了霖霖師叔，其他新生都是黑蛟鱗片。”
郁離淡定：“若你仔細詢問過林霖，便知道那是鱗片不夠，又湊出來的一份新生禮而已。”
花漣磨了磨後槽牙，這小子嘴是真硬啊。
照這個回答來看，他接下來再問其他的估計也是一樣的回答。
此時探望完祝明玉的俞桃回來了，看到屋內氣氛有點不太對，對上花漣咬牙切齒的神情，有些疑惑。
再一看旁邊的少年面色悠然淡定，兩人不像是有什麽糾紛的樣子。
她奇怪地問：“二師兄，你牙疼嗎？”
花漣輕輕哼一聲，沒好氣道：“是啊，氣的牙疼。”
話音剛落，見少女點點頭，忽的掏出張幹凈帕子，又用靈力凝了幾塊冰裹在白綢手帕裏，包了起來。
俞桃把小布包遞給花漣：“二師兄，用這個敷在疼的地方，很快就不會疼了。”
“可能是脾氣暴躁導致肝氣郁結引起的牙疼，平時心情放松一些，多喝點水就好了。”
花漣捏著冰涼的小布包，有點發楞，眼底閃過詫色。
他只是隨口這麽一說，沒想到俞桃還真當真了，心裏頓時多了點說不出的滋味。
這小師妹好像有點天然呆啊？
花漣頓了頓，還是用手把小布包壓在臉旁，原本吊兒郎當的坐姿正了正，聲音也低沈了下來：“多謝小師妹了。”
俞桃眉眼彎彎：“不用謝，能幫到二師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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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漣也忍不住跟著露出一點笑，意識到這點微怔。
他好像有點懂，為什麽郁離會對俞桃特殊以待了。
這麽想著，花漣轉頭看向郁離，忽然猝不及防對上他冰冷的視線。
對視僅有一瞬間，下一秒少年便轉過臉去，面無表情看著遠處夜景，眉頭卻微微蹙起，薄唇輕抿，看起來並不高興的樣子。
剛剛不還好好的嗎，誰惹他了？
花漣不解地扶著臉，感受著臉側冰冰涼涼的，忽然間福靈心至，微微睜大了眼睛。
等下……他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二師兄，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昂。”俞桃最後看了一眼郁離，轉而跟花漣說。
花漣趕緊攔下她，道：“等下小師妹，兇手還沒有找到，不知道是否還在宗內，你又是自己一個人住雲景峰山腳，附近都沒有弟子，很危險的。”
俞桃：欸？
花漣嘴角漾起一絲笑：“所以你這段時間就先住我這，放心，有修煉的地方，管吃管住。環境你也看到了，我這山頭滿山靈植，靈力濃郁得很，再適合你修煉不過了，比雲景峰好不知哪去。”
他覆而看向郁離，悠悠地：“你說是吧，師弟。”
少年聞言淡淡看了花漣一眼，淡金色的冷眸微瞇，眼底情緒未明。
這是為她著想，花漣師兄一片好心。
俞桃思慮過後便答應了下來：“好的二師兄。”
她看了眼外面：“我今晚住哪裏呀？”
“我這花月峰平時沒什麽客人來，客房不多，祝師妹住了一間，就剩一間了，在這屋後面。”
花漣把小布包放在桌上，拍拍袖子站起來，“走小師妹，我帶你過去。”
俞桃乖巧點點頭。
花漣走到她身邊，忽的發現什麽似的撩起俞桃的發尾：“小師妹你這頭發還沒幹呢，瞧這濕的，等會回屋我幫你弄幹，睡覺濕頭發第二天起來會頭疼的。”
花漣微微彎腰，兩人離得便有些近，俞桃都能感覺到他呼吸了，微微皺起小眉頭。
再加上這撩發尾的稍顯暧昧的舉動，俞桃覺得有點不太舒服，下意識拒絕：“不用了二師兄，我回去擦擦……”
“就好了”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後衣領忽的被一拉，俞桃身子噔噔後退兩步，腳踝玉鈴鐺叮當作響。
還沒等俞桃站穩身子，就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笑，而後冷冽的少年嗓音語氣不善。
“不過就是幾月前釣魚被魚拉進河裏，竟連雲景峰住了幾人都記不得了，二師兄還是先回去擦幹自己腦子裏進的水吧。”
郁離大多時候都是直呼他的姓名，很少叫他二師兄，現在果然是氣急了。
嘖嘖，嘴上說著不在意，他才碰了個頭發，這眼神都快把他刀了。
被罵腦子進水的花漣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瞇瞇的，脾氣極好道：“我當然知道師弟住在雲景峰，可師弟平時不是喜歡清凈，不願外人踏足你的住所麽，所以讓小師妹住我這不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怎的，我為你著想還不好麽？”
郁離：“……”
花漣挑眉：“莫不是現在師弟喜歡熱鬧了？”
少年頓了頓，別過眼去，語氣別扭：“不過只是早年間的習慣而已，現在變了也很正常。”
死鴨子嘴硬。
花漣在心裏早就笑的樂不可支了，表面上還是作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他覺得也差不多了，好心放過郁離，畢竟他本來也不是為了拆散兩人來的。
花漣朝著一臉懵逼來回看的俞桃道：“小師妹，我剛想起來我那客房許久沒住人，落了許多灰，還需要打掃一番，一時之間不方便住人。”
“所以呢，你這段時間就去郁離那住，可以嗎？”
花漣和郁離他們兩個語氣針鋒相對的，兩人之間心如明鏡似的都懂對方的隱含意思，俞桃卻只是聽出兩人的表面意思。
什麽花漣師兄腦子裏進了水記性不太好，郁離師兄喜歡清凈一個人住的，她聽的一知半解的。
所以對於花漣突如其來的跟她講話詢問，俞桃懵懵地點了點頭後，才反應過來好像有哪裏不對。
欸、欸……？！
她要跟郁離一起住？？！
花漣見她神色訝異，繼續道：“我師弟他那還有空房間，讓他給你收拾一間出來就行。正巧你們都在雲景峰，你每天去修煉也方便。”
心跳頓時漏跳了兩拍，俞桃悄悄掐了下自己的手心，盡量冷靜下來。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他了？”
花漣不解：“這有什麽麻煩的，不就騰出來一間屋子。”
俞桃結結巴巴：“我、我早上起的早，回來的又很晚，會打擾到小師兄休息的。”
這倒是他沒想過的問題，不過花漣覺得這個都不是事兒吧，他瞥了一眼少年，隨口道：“沒事兒，他平時睡得死，你吵不醒他的。”
俞桃還是猶豫：“小師兄不是喜歡清凈嗎，我、我練劍時候很吵的……”
花漣這下看出點不對勁了，俞桃這是不願意所以想委婉拒絕？
他還沒問出口，就聽到旁邊少年沒有什麽情緒的嗓音：“俞桃，我是鬼嗎？”
俞桃楞了一下，搖頭：“不是啊。”
郁離輕笑了下，笑意卻不達眼底，淡金色的眸子冰冷淡漠，又帶了點不悅的戾氣。
即使是這樣了語氣卻依舊平靜：“師妹這麽怕吵著我，我還以為自己是什麽陳年老鬼，被吵醒後就會大發雷霆吃人呢。”
花漣讓她住花月峰就一口應下，到了他這就百般找理由推脫，生怕“麻煩”了他。
郁離皺緊眉頭。
他倒是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和花漣關系這麽好了？
俞桃就是再不擅長與人溝通，此刻也能察覺出少年情緒有些不悅了。
可是她沒有想惹他生氣的……俞桃沮喪地垂下頭，聲音訥訥：“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小師兄因為我不舒服還要忍著。”
畢竟有同門師兄妹這層身份在，郁離即使不喜歡跟她一起住也大抵不會說出來。
但俞桃更在意他會不會不開心，也更在意自己在他那裏的印象。
可能是她的想法有點自私……自私地希望他不要因此討厭她。
花漣趕緊戳戳郁離。
以傳音道：【你說話太重了，快哄哄小師妹！】
少年沈默了片刻，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
他別過眼去，接下來說出的話依舊是他的風格，語氣卻放軟了些：“不過只是一起住而已，沒有什麽不舒服的，不要多想。”
花漣：？
你小子到底會不會哄女孩啊？！
不要多想，這是什麽萬年直男話術，哪個女孩聽了不火上澆油更生氣啊？
然而下一秒花漣就看到，俞桃眨了眨眼，軟軟點了下頭，露出個笑來：“嗯！我知道了小師兄。”
花漣：“……？”
他莫名開始擔心起俞桃以後受郁離欺負了該怎麽辦，想著想著就有點如同老媽子一樣惆悵起來。
嘖，小師妹這未免也太好哄了吧？
郁離輕咳了一聲：“時間也不早了，你明日不是還有事要早起？走吧。”
“好的小師兄。”
俞桃應了一下便跟在他身後。
目送著兩人離開，花漣懶洋洋坐回椅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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