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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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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話說臺上一個綾白勝雪,翻飛如浪,一個劍舞的寒光四射,畢露鋒芒,把臺下的觀眾看得是如醉如癡。

雖說此時臺上的境況是一個猛打一個狂跑,可是——

“羽少為什麽逃命都能逃得這般迷人?噢!”在看見羽白有一次險險躲過泠楓的劍鋒以後,有一女妖撫胸感嘆。

“這比賽,真真真……真是太銷魂了。”另一女妖雙頰酡紅,目光直直的追著臺上的身影。

如果能天天見到羽少……該多麽幸福?

幾個女妖抱作一團,幻想著。

“不過,羽少他,究竟是男是女?”一個稍顯冷靜的女妖問道。

“蠢!”一嫵媚型妖精嗔道:“羽少是男人,我便喜歡男人,他若是女人……姑奶奶我豁出去了……就喜歡女人!”

這豪言壯語一出口,金煥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搖著頭,哭笑不得的看著臺上那個陷入苦戰的身影。

飛揚啊飛揚,這武試結束後,你可真的要好生藏好了,為兄,幫不了你了!

此時的羽白全沒心思顧慮其他,只顧著應付那淩厲的劍鋒。泠楓的劍法好生了得,招招都是要命的招數,若不是自己逃命的本領在這十年裏飛速進步,怕早就被泠楓殺出了原形。

看來用媚術,當真是惹惱了那個正直的不像話的人。

羽白心中苦笑。

全力一躍,讓羽白得到些許喘息的時間。回身,射出白綾,只見那綾如同白蛇一般纏上了泠楓的劍身。泠楓停下來,看著被卷住的劍,冷冷一哼,向劍中一註內力,只見白綾‘嘩’的四分五裂。

許是因為白綾與羽白的氣息相連,那碎裂了白綾的內力好像也傷到了羽白,這時臺下的看客們見羽白一瞬間面無血色,竟將將跌到在地!臺下無論男女,心都一揪。可是偏偏泠楓看不出一絲憐香惜玉之情,擡劍便向羽白刺去!

這一劍下去,羽白必敗!

這時,泠楓已註了七分的內力在泠玡劍內,飛快向前,而羽白毫無躲閃之力,只是怔怔的看著泠楓。下一刻,泠楓所做之事,足夠令他後悔百年或慶幸千年。

泠楓鐵灰色的目,對上了羽白漆黑的眸……

連半刻都不到的時間,卻足以撼動了泠楓的心弦。生來世上兩千多載,他從不知道竟有人可以將媚術使到這般境界!

漆黑的眸子中仿佛流淌著水波,幽深又帶著點點哀怨。更多的,是如同明星般的炫目,灼得他睜不開眼。

泠楓心中太清楚這又是羽飛揚使的詭計,可是手臂卻不由自主地全力將劍鋒偏至一旁。雖然只有些許的偏轉,可是足夠羽白抓住時機了。

雙臂一展,剩下的白綾好像又被賦予了生命,張狂的飛舞,眾人眼中一片繚亂。

待眾人眼目可以看清臺上情況時,似乎一切已經結束了。

羽飛揚的白綾將泠楓纏了個嚴實,而泠楓的劍,剛好抵在羽飛揚的頸上!

這樣,是誰輸誰贏?

全場一片寂靜,大家都看著那個充當裁判的夕氏老頭,當然,除了泠楓和羽白。

“區區白綾,還妄想擒住我嗎?”泠楓冷冷的聲音,喚回了眾人的註意力。下一刻,全身的白綾如同之前一樣,變成了片片碎布,散落一地,好不淒慘。

“呵呵,飛揚當然不曾這樣妄想,泠公子的修為,小女子很早之前便領教過了。”羽白面色不改,帶著淡淡的笑意,目光悠悠。

“勞煩泠公子瞧瞧自己。”羽白輕聲說。

聽了羽白的話,泠楓的目光隨意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

泠楓大驚,冰冷的面龐帶著一絲裂紋,瞪大了眼睛看著羽白。

臺下看客正不明所以,金煥聽見夕墨喃喃自語道:“果然我沒有猜錯,那白綾不過是誘餌罷了。”

“你居然用白綾做誘餌!”泠楓劍上使力,羽白的頸上出現一絲血痕。

自己的身上,細密的纏繞著透明的細絲。沒錯,正是寡婦淚!

“看看你的劍……”羽白沒有在意,眼簾下垂,目光落到泠玡劍上。只見那柄銀色的寶劍之上,也密密的纏著那內力無法震斷的透明絲線。

“原來你在那時……”

“對,那時纏住你的劍,就是為了讓寡婦淚附在劍身之上。”勾了勾嘴角,羽白說到:“之後若不故作敗勢,引你向前,那麽只要你一退後便會發現寡婦淚的存在。”擡眼,羽白直視著泠楓說到:“本來說好了雨露均沾的,可是我還是偏愛這種能剝人衣服的武器呀!”頂著令人沈淪的絕美容顏,卻偏偏說著猥瑣無比的話,泠楓發覺,荒唐已經不足以形容眼前這人了。

“飛揚好計策!”金煥右手握拳,擊進左掌,恍然大悟。“她將寡婦淚隱匿於白綾之中,泠楓定是瞧不上這種武器,故不會多加防備,所以飛揚才能輕而易舉的讓白綾纏於泠楓身上。”

“只要纏上,楓就贏不了了。”夕墨笑著接口說道,早就叫他小心羽飛揚此人,泠楓的實力大家清楚,想贏,就必下狠招。

連媚術都被使出來了,羽飛揚,你當真下了血本。

夕墨環顧了一下四周依舊沈醉的男妖女怪,笑容裏有那麽些幸災樂禍。

這麽說,從一開始他就是算計好的?泠楓看著面前那張帶著輕淺笑容的臉龐,在心中想。從媚術到白綾,從白綾到敗勢再從敗勢到如今……若羽飛揚成了誰的敵人,真是讓那個人頭痛的事。

“哼,若此刻我的劍稍稍向前,未等你的毒將我溶了,怕是腦袋就掉下來了!”雖然此刻的情況有些出乎料想,但是他還不至於失敗。

“我還可以跑呀,難道泠公子忘了剛剛在下逃跑的技藝了?”羽白挑眉,讓泠楓心頭一跳。

“跑?”泠楓聲音有些上揚,然後目光向下游移。羽白笑著跟隨著泠楓的目光……

“泠楓!這是在什麽時候……?”本以為自己穩操勝券的羽白震驚的看見自己膝蓋以下已經被冰封,牢牢地固定在了地面上,動彈不得!

自己竟忘了,八尾一族最擅長冰霜雨雪之術!

羽白心中懊惱,恨自己的得意忘形。

但是,此刻定不能輸了氣勢。羽白在心中對自己說道,接著,粲然一笑道:“無妨,不過就是你削了我的腦袋,我化了你的身子,我不吃虧的。”羽白眨了眨眼睛,露出些痞痞的神色,腦袋突然湊近了泠楓,說:“其實我沒有想到,泠公子竟然真的會對小女子憐香惜玉了起來。”

可憐現在泠楓被寡婦淚捆著,無法後退,只得任由羽白湊近自己。

“荒唐!”滿口的‘小女子’,真的忘了自己是公是母了?泠楓皺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荒唐?”似乎看出了泠楓心中的想法,羽白咧嘴笑了,說:“我在扮女子,自然要像一些才能媚到泠大公子。如若不然,又何以來的現在這局面?”

一句句,羽白無不是在踩著泠楓的痛腳說。

羽白時刻不忘提醒泠楓,哎呀,你就是中了我的美人計!

“不堪!”理屈詞窮無言可對的泠楓只能反覆說著這幾個詞。可憐泠楓幾千年正人君子慣了,碰上個如此猥瑣的,也只能自認倒黴。

“不堪?”羽白聲音高揚,然後一臉壞笑,說道:“我還有更不堪的,可要見識一下?”

看見羽白的神情,泠楓只覺得胸中氣息一滯,道:“休想要再對我使用媚術!”

“我自然知道泠大公子定力超群,才不會被我這不堪的劣技惑了心神。”羽白似乎毫不在意泠楓的色厲內荏,口氣依舊平和而惡劣。

臺上兩人就這樣對峙著,而臺下的看客已都把目光投註在了那個摸著胡子狀似非常苦惱的夕族老者身上。

如此的形勢,確實不容樂觀。

兩人僵持不下,片刻之內均可要了對方性命。判泠楓勝……裁判斜了斜看臺上那些虎視眈眈的女妖們,搖了搖頭。判羽飛揚勝……八尾一族又惹不起……當真是難辦呀。

正當裁判為難之時,黃字臺那邊傳來了一個救命的消息:

七尾小姐藍寧與五尾的小姐葉絨,因為實力相當,又強行以修為相搏,所以最終一同倒在了擂臺上昏迷不醒,如今已送回房間。八尾族長去瞧過了,說兩人三天內大概都無法醒來。

大家怔怔地聽著那報信之人的敘述,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回到了看臺之上。為何別的臺上都比的那樣正經,可到了羽飛揚這裏,卻場場如同演戲?

“自知硬拼不過,便迂回用計嗎?”夕墨笑道。

“不盡然。”金煥答道:“前兩場,以飛揚的實力,便是單論修為也是不輸那兩個溫氏子弟的。”金煥的口氣帶著一些驕傲,說道:“她不過天性懶散,不願多費力罷了。”

“天性懶散?”夕墨饒有興致的說:“那麽下一場,我便要見識一下他的天性懶散了。”

“哦?你說裁判會判定飛揚勝?”看夕墨那一臉的興趣,金煥臉色微沈,說道。

“非也。”夕墨笑著說:“此局……乃是和局!”話音剛落,只聽見那裁判上臺大喊道:“泠楓與羽飛揚實力相當,一同晉級,藍寧與葉絨落選。”

說完,臺下一片安靜,害那夕氏老頭緊張了片刻。

緊接著,歡呼聲爆發。

夕氏老頭松了口氣,淡淡的瞧了眼羽白和泠楓,說道:“撤了武器罷!”

聞言,泠楓也不再猶豫,利落的撤下了抵在羽白頸上的劍,而羽白卻沒有動。

泠楓擡眼,目光冷冷道:“怎麽?你還想剝了我的衣服不成?”

“當然不敢!”羽白此刻仍現著真顏,那張絕美的臉讓泠楓很是不自在。“只是,難得扮了女裝,若毫無成果連點油都沒有揩到簡直辱了先祖……”話音未落,羽白雙臂一使力,拉回細絲,泠楓也跟著靠近羽白。

只聽“啵”的一聲,羽白在泠楓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發出的聲響傳出了老遠。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回過神時,羽白已經逃命般的跳出了三丈。

“哈哈!”羽白張狂的大笑著,臉逐漸恢覆了男裝的模樣,道:“大家可要記真切了,今日是飛揚不堪,輕薄了八尾公子!哈哈哈哈!”

泠楓怔怔的看著那張狂的人,看見他臉上大有那種‘我就是要不堪給你看’的架勢。

說完,未等泠楓運好氣殺過來,羽白已逃出了眾人的視線。

羽飛揚,若世間多幾個你這般的人物,那萬年苦寒修行,也不顯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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