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刺激著人的味蕾。

她預備了兩個杯子，先為墨曌斟了一杯，對著他嫣然一笑：“嘗嘗味道怎麽樣？”

墨曌心滿意足喝了一口，誇讚：“不錯！”

顧惜玖眼睛亮了，似乎得到他這一聲誇讚是她最開心的事。

帝拂衣覺得刺眼，頓了一頓，溫聲開口：“惜玖，能不能給我也喝一杯？我很渴。”

他確實很渴，這個地方堪比蒸籠，他又沒有靈力傍身，這裏的燥熱幾乎要蒸幹了他體內所有的水分，原本淡紅的唇也開裂了。

顧惜玖側頭看了看他，眼睛在他幹裂的唇瓣上停了一停，隨即抿了抿唇，另外倒了一杯，給他端過去。

墨曌眼眸微微一動，居然也沒阻攔，抱臂站在那裏，看著她走到他的面前。

顧惜玖走到他面前的時候，細細的眉毛忽然擰起，向後退了幾步。皺眉瞧著他。

帝拂衣敏銳察覺到她神情的不正常：“怎麽了？”

顧惜玖再看他幹裂的唇一眼，抿了抿小嘴，似乎是橫了一橫心，終於屏住呼吸重新走到他的跟前，將茶杯湊近他的唇：“喝吧，快點。”

帝拂衣就著她的手將那茶喝下，茶香滿口，湧進胃裏的卻是一縷苦澀。

他剛剛喝完顧惜玖就迅速後撤了，仿佛他是洪水猛獸似的，甚至將她那燒水的小爐子也提的稍稍遠一點。

帝拂衣瞧著她：“惜玖，能不能再給我喝一杯？”

顧惜玖凝眉，略頓了一頓，轉頭問墨曌：“曌哥哥，為什麽要關這個人？”

帝拂衣手腕間的鎖鏈嘩啦一響。

曌哥哥？！

墨曌得意地瞥了帝拂衣一眼，擡手揉了揉顧惜玖的發心：“這個人是個大壞蛋，是曌哥哥的死對頭。”

顧惜玖凝眉：“那怎麽不殺了他？”

墨曌輕輕嘆息：“畢竟是一條人命，曌哥哥不忍心啊。”

“喔。”顧惜玖不再問了，卻冷冷瞥了帝拂衣一眼：“你是壞蛋，又和曌哥哥作對，我有茶也不給你喝！”

帝拂衣：“……”他嘆息：“你就這麽信他？或許他才是大壞蛋……”

“胡說，曌哥哥是好人！”顧惜玖不想再和他說話，上前挽著墨曌的手臂：“曌哥哥，我們走吧？”

墨曌再瞧一眼臉色已經非常蒼白的帝拂衣，心中不是一般的舒爽。臨走的時候，他讓自己的舒爽再加一倍：“帝拂衣，三天後就是我和惜玖大婚的日子，你雖然是我的對頭，但本尊大人大量不會和你計較，到時候會請你來喝我倆一杯喜酒的。”

這句話說完，他仔細看了看帝拂衣驟然握緊的拳頭，志得意滿地一笑，挽著顧惜玖離開了。

帝拂衣依舊躺在那裏，眼眸低垂。

這次進來顧惜玖沒有和他有絲毫互動，她為墨曌捶肩的時候也是真正的捶肩，而不是用敲擊摩斯密碼的方式和他傳遞消息。

惜玖，你真的忘記一切了嗎？

……

桌上是四菜一湯，顧惜玖安靜地坐在那裏吃飯。

墨曌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吃東西，半晌問一句：“好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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