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言輕嘆一聲：“還是第一次這麽小的孩子公開承認是天授的，勇氣可嘉，氣度也不錯。”

千玥冉面具後的目光也把顧惜玖好一頓打量，他的目光很有侵略性，似乎能透過顧惜玖的表皮看到她的骨頭，看了片刻，他有些詫異：“不是說她是靈力廢材嗎？本座怎麽瞧著她身體內靈力達到二階了？”

這人倒是目光如炬！

顧惜玖微抿著唇沒說話。

“她原先筋脈凝滯，本座用了一點藥物，幫她打開了。”帝拂衣聲音淺淡。

花無言一楞，擡頭看向帝拂衣，眸光隱隱覆雜，張了張嘴似想說什麽，卻終於沒有說。

千玥冉卻挑眉，像看西洋鏡似的看了帝拂衣：“她的筋脈應該不是一般的凝滯吧？要不然以將軍府的實力，早幫她打開了，省得讓她擔一個廢物的惡名。可見是極為難治的，帝兄給她所用藥物不會是你從來不外傳的秘藥罷？你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

他不但戴的面具豪爽大氣，說出的話也直率的很，絲毫不繞彎子。

因為這個他對顧惜玖產生了很濃厚的好奇，圍著她轉了兩個圈子：“這姑娘有什麽稀奇之處能讓你如此青眼相加？”

帝拂衣笑了：“那你要不要本座對你青眼相加一次？”

千玥冉似乎想到了什麽，打了個寒噤，搖手：“別！敬謝不敏！”

花無言在旁微微一笑，似乎有些幸災樂禍：“拂衣的青眼相加可不是隨便給的，給之前得讓你先脫層皮，我可記得當年拂衣給我的‘青眼’，幾乎沒把我一條小命給玩進去，現在想想還有些後背發涼呢。”

他們三個人在那裏追憶往昔，倒把顧惜玖給晾在了一邊。

從他們的交談中顧惜玖可以得出兩個結論：一，這三個人平時關系不錯，二，帝拂衣平時就喜歡捉弄人，不過在捉弄的同時還是有個度的，不會真把人玩死。

甚至他和對頭也是這類相處態度，譬如對待右天師。

昨夜他如果認真打的話，說不定真能把天祭月打死的！

但最後他還是放了天祭月一馬……

顧惜玖回憶了一下帝拂衣和自己的相處方式，貌似也是這種模式。

花無言似乎終於想起她這個主角，向她微微一笑：“顧姑娘一定也沒少被他捉弄吧？他對有可能是天授弟子的人都會如此‘青眼相加’的，顧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顧惜玖也向她微笑：“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原來左天師大人對我和對待兩位宗主態度是一樣的，這是我的榮幸，我很開心。”

她擡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升上了頭頂那片天空，她看向帝拂衣：“天色不早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我覺得等處理完我的事兒，三位再敘舊也不遲。”

帝拂衣：“……”

花無言：“……”

千玥冉：“……”

從上了這啟天臺後，帝拂衣就一派公事公辦的派頭，幾乎沒和她說過話，甚至也沒瞧過她。

現在他的眸光終於轉到她的臉上，仿佛想從她眼睛裏尋找出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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