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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包括並不限於納菲斯單方面怒斥,居勒什一頭霧水地反駁,素論派兩個學者心虛的退後……最後,不知怎的就上升到兩個學派的互相貶低。

“你們素論派都是只知道到處捉史萊姆的原始人!”

“那你們生論派的人比史萊姆還難搞!”

兩個未來的賢者在這裏吵得面紅耳赤,簡圓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還不忘提醒小提:“別看納菲斯先生這副暴脾氣的樣子,其實他人挺好的。”

她擔心因為這事兒,讓他在小提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進入教令院後不拜入他門下,那就不妙了。

提納裏這會兒已經從失去妹妹的後怕中緩過勁兒來,至少面上恢覆了正常,他搖了搖頭,無奈道:“不要露出這副看熱鬧的表情,納菲斯先生為了治好你,盡心盡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哦。”簡圓悻悻地收起臉上的不正經,轉而露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素論派的人太過分了,三個人合起夥來欺負一個人!”

話音剛落,就被敲了一下腦袋,提媽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註意言辭,禍從口出。”

又被訓了,簡圓有些郁悶地應了一聲。

見她垂頭耷腦的樣子,提媽心頭一軟,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她有許多話想說,但真到了嘴邊,也只剩一句:“剛剛嚇到了吧?”

――是我們失責,以前沒好好照顧你,陪在身邊還讓你遇到危險,但請你相信,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了。

然而,當看見簡圓搖頭否認時,她接下去的話徹底沒了說出口的機會,一腔母愛滯在了心裏。

見狀,提爸拍了拍她的肩膀,心裏也不是滋味。

或許,在他們離開的兩個月裏,父母的職責早就轉移到了小提身上,在帕蒂沙蘭面前,他們無疑是對失敗的父母。

善良的人總是容易陷入自省,但事實上,簡圓真的對他們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相反,她覺得他們做的已經足夠好了。

察覺到氣氛不對,她撓了撓頭:“你們來得很及時,我沒有受任何傷,而且,這些人將我帶過來,好像不是要傷害我。”

她將之前那兩個學者說的祭司之力跟他們說了一遍,然後,問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嗎?這股力量真的有這麽神奇嗎?”

與此同時,另一邊,納菲斯和居勒什也停止了爭吵,那兩個素論派的學者戰戰兢兢地說完事情緣由,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落在賽諾和簡圓身上。

被神明青睞的人啊……

提爸提媽心情覆雜,女兒從一個“廢材”突然一躍成為“天才”,這其中的心理落差,即便他們並非追逐名利之人,一時半會也消化不了,但總歸是喜大於憂。

相比他們,納菲斯則是擔憂居多,以他對祭司之力的了解,事情並不是表面那般簡單。

素論派上次實驗結束後,造成了賽諾身上祭司之力的暴動,而且,這次暴動比以往更加強烈,再不平覆下來,將會危及生命。

因此,居勒什找到他,希望能用他剛研發出來的腦力提升裝置,幫忙救治,為了讓他答應,居勒什只好將教令院針對祭司之力的實驗內容向他和盤托出。

三年前,教令院從沙漠帶回一個孩子交給居勒什,並讓他研究這孩子身上的祭司之力。

一開始,教令院只是讓他觀察祭司之力的特性,孩子一直養在他家,和他朝夕相處,並未送往實驗室,但隨著時間推移,上級越來越不滿僅停留在表象的觀察報告,他讓人組建了實驗課題,暗地裏招募了許多志願者,目標很明確,就是要將這份力量,應用在其他人身上。

這無疑是個喪心病狂的實驗,但上級的意志不可違抗,實驗開始後,賽諾身上的力量暴動越來越頻繁,並且,招募的志願者也是死的死傷的傷,到現在,已經沒有“志願者”可用了。

課題組的人員早就心生絕望,他們不想成為劊子手,更不想在這個無望的項目中耗費青春,因此,看到小狐貍能承載賽諾身上的祭司之力,那兩個素論派的學者才會如此激動,為了防止意外發生,甚至連聲招呼都不打便將人帶走。

在納菲斯看來,這一切的起源皆是對知識喪失了敬畏之心,結果自然不會如意,他厭惡這些人對知識的輕慢,正如現在教令院的風氣,浮躁得根本不像智慧殿堂該有的模樣。

居勒什的觀點和他差不多,因為身處其中,更能體會這當中的泥淖,吞掉的何止是精力,更是人心。

然而,比起這些,他更不忍賽諾成為實驗品,一直在實驗室中掙紮,因此,當得知有人能承載祭司之力,實驗有望徹底結束時,他心情自是十分激動,恨不得現在就進行實驗,將結果甩在上級辦公桌上,然後,課題徹底解散!

突然被這麽多雙覆雜的眼神盯著,簡圓耳朵一抖,下意識地往提納裏身後躲了躲:“小提……”

然後,她便發現,連小提都神色覆雜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麽,得知帕蒂沙蘭不是笨蛋,他心裏竟然有種很可惜的感覺。

“我想我們還是應該商量一下,你們覺得呢?”一陣沈默過後,納菲斯開口道。

於是,幾個大人關起門討論起來,那個曾把簡圓從馱車上抱下來的素論派學者,則負責陪三個小孩兒。

他想了想,從實驗室搬出一缸水史萊姆:“這些都是史萊姆幼崽,很可愛,對吧!”

三人很給面子地湊過去看,同時嚇得往後仰,這人是不是對可愛有什麽誤解,這堆尚在分化看不出形狀的粘液明明很可怕好不好。

簡圓搓了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嚇得打了個激靈:“還不如賽諾的白毛可愛,更別說和小提的耳朵和尾巴比了。”

賽諾:“……”

提納裏:“……”

雖然好像是在誇他們,但完全不覺得高興呢。

那個學者撓了撓頭,看了眼賽諾頭上的白毛,又看了眼提納裏那雙毛茸茸的耳朵,搖頭感嘆:“小孩子不懂欣賞。”

他搬起水缸離開了。

簡圓突然看向賽諾:“你們素論派的人,真的成天只知道搞史萊姆嗎?”

賽諾搖了搖頭。

見狀,簡圓松了口氣:“就說嘛,好歹是六大學派之一……”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是素論派的人。”賽諾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簡圓:“……”

見她吃癟,提納裏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慰,然後,看向對面那個比他高一個頭的人:“你好,我叫提納裏,是帕蒂沙蘭的哥哥。”

賽諾點頭:“我叫賽諾,是簡圓的朋友。”

“簡圓?”提納裏疑惑地看著他,又看向帕蒂沙蘭:“你是不是又在別人面前胡說了?”

簡圓搖頭否認。

見狀,提納裏疑惑不解:“那賽諾為什麽叫你簡圓……”

“不,我的意思是,賽諾不是別人。”簡圓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提納裏:“……”

學得還真快!

賽諾和簡圓對視一眼,看到小狐貍眼中的得意,他一向正經的嘴角微微翹起,有朋友的感覺,很好。

簡圓趕緊將話題扯去了別處,名字這件事就這樣被她插科打諢混了過去,她暗自松了口氣,當初介紹自己的時候說溜了嘴,她也沒辦法嘛,而且,帕蒂沙蘭這個名字,太羞恥了,她根本說不出口。

三人聊著聊著,漸漸熟悉起來,而幾個大人也去而覆返,只見他們面色沈重,似乎商量出了結果。

提爸提媽帶著一雙兒女離開了,回到家,兩人對視了一眼,最後由提爸接下了這項艱難的任務。

他輕咳一聲,先是跟帕蒂沙蘭說明納菲斯的治療方案,利用罐裝知識沖破枷鎖,其中有百分之十的風險,並且不保證能治好。

之後,他又說了下居勒什的說法,他堅稱被知識拒絕,是她作為能承載祭司之力一個砝碼,只有接收祭司之力,才能破除,當然,他也坦白了其中存在不確定的風險。

最後,他說了下他們的建議:“百分之十的風險雖然聽起來感覺很大,但實際上成功率算是比較高的,不如先試一下罐裝知識,要是結果不如意,再考慮素論派的方案。”

事實上,無論是納菲斯,還是居勒什,都是他們的好朋友,當時兩人爭論起來,夫妻倆也是猶豫不決,最終還是覺得保守一點好。

他們最重要的訴求就是治好帕蒂沙蘭學不進知識這個缺陷,至於超出常人的力量,必須在健康的前提下才能納入考慮範圍內。

說完,兩人開始詢問當事人的意見。

簡圓還在猶豫不決,提納裏卻堅定道:“這兩個方案風險都太大,我覺得你沒有生病,所以,不用治療,而且,就算你一輩子都不能學習,我也會好好照顧你的!”

簡圓點了點頭。

見狀,提納裏神色一喜:“你也同意是嗎?”

“不,我的意思是,風險確實很大。”簡圓一本正經道。

提納裏:“……”

這個時候能不能不要學賽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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