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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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自從調整部門過後，溫銳一直想著幫韓佳瑤在公司增加人氣和威望，正值這日要去威龍國際談一筆生意，便照例從市場部帶走了她。
溫銳帶著韓佳瑤走進威龍國際大廳，迎面遇上了蘇氏的蘇總和蘇穎。
自打那次回溫家吃飯因為韓佳瑤吵架以後，蘇穎就一直和溫銳冷戰。溫媽媽一直勸著溫銳去跟未婚妻道歉，溫銳耳根子軟，經不住念叨，打算這兩天忙完手頭工作就到蘇家去，結果正巧在這裏遇上了。
蘇總犀利的眼神看向自己，韓佳瑤只覺得如芒在背，額上冒出一層冷汗來。
“溫總，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我先上去，您跟蘇小姐慢慢聊。”
“瑤瑤……”溫銳忍不住喚了韓佳瑤一聲，見未來岳父直直盯著自己，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那，你先上去，自己多小心。”
韓佳瑤對著溫銳道了聲“放心”，轉身走進了電梯。
她只覺得溫銳有些小心到過分，聽說溫瑜從十九歲那年就已經開始自己籌款建實驗室了，既然溫瑜十九歲都可以做到的事情，她又有什麽不可以？
只可惜這份不服輸的心勁兒持續了沒有多久，就在高總美艷女助理的刁難下敗下陣來。
他們高總明明約的是樂錦集團的溫總，此時溫總沒有過來，只有一個穿得白蓮花一般嬌滴滴的韓小姐，上來就說要找高總。
她例行公事問了幾句，發現這位韓小姐不光穿得不像來跑業務的，腦袋也是空空，一點專業性技能都沒有，張口一上來就是多大的生意，叫人頭疼。
高天銘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看到門前白裙子的姑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心心念念的佳瑤，竟然回來了。
高天銘走到女助理跟前，一臉冷峻：“你平常對客戶就是這樣態度的麽？很好。你被辭退了。”
既然敢刁難他的女人，那這個公司自然也容不下她了。
“天銘，不要這樣。”韓佳瑤的聲音有些慌亂，“我是代表樂錦集團談新品合作的，咱們公事公辦……”
高家一直有些黑方背景，相比於江寒，高天銘更加霸道直接。
他一手撐在墻上，把韓佳瑤逼在墻角，用深情而不可拒絕的語氣對她道：“依你，都依你，你要我的命，我也給你。”
結束了威龍之行後，韓佳瑤回到公司跟藍總監對這次行程做了簡單匯報。
藍總監對於韓佳瑤話語中“形勢一片大好”的形容有些不大相信，小姑娘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把旁人客套話當實在話來聽也是常有的事情。
藍總監借著詢問訂單意向打電話去龍威那邊核實，對方給了肯定答覆，藍總監這才眉開眼笑地跟韓佳瑤說起這季主打的新品“煥彩系列。”
“聽研發那邊說，是針對年輕女性皮膚的新系列，設計部那邊應該就有樣品，走，我跟你過去看看。”
設計部主管梁總監的丈夫在□□工作，也聽說了□□太子爺江寒在追韓佳瑤的事情，言語之間不免對她多有巴結。
一片其樂融融的氛圍當中，韓佳瑤接過梁總監手上深棕色的瓶子，好奇問道：“這個就是咱們近期要推出的新品嗎？”
她平常護膚也大都用臻彩系列的產品，但從未見過這樣包裝的精華乳。
“對，這就是咱們公司一號實驗室那邊新研制出的煥彩系列。”
韓佳瑤將瓶子拿在手中細細端詳一番：“我聽藍總監說，煥彩系列主要面向人群是年輕女性，這個樣式和顏色終歸有些太素凈了，還是淺粉色調更加適合一些，也更符合少女心思。”
產品樣式的最終決策大是由設計部和市場部一塊定的，設計部負責出方案，市場部則負責把握市場，根據市場調研得出顧客偏好，再和設計部敲定包裝，韓佳瑤提出質疑也是合情合理。
梁總監看了藍總監一眼，藍總監攤手：“我對這方面沒什麽了解，以前都是市場調研員小馬過來拿著數據跟你們這邊工作人員溝通的。”
梁總監最看不上藍總監這幅推三阻四的模樣：“那還是老規矩，等新的設計稿出來以後，把幾個設計方案都送到溫總那邊去，由他裁決，您看怎麽樣？”
市場部的決定權原本就在溫銳手中，藍總監痛快道：“我沒意見。”
= =
梁總監掃了邱秋遞過來的報告一眼：“太長，我不看了，你口頭匯報吧，說重點，我晚上還有個會。”
邱秋是秋季校招進公司的新人，對頂頭上司提出工作質疑難免有些緊張，她深呼吸一口氣：“好，梁總監，我長話短說。我認為，市場部韓佳瑤提出的設計方案有些問題……”
“就為這個？”梁總監不待邱秋把話說完便出聲打斷，“溫總經理都說了，方案就要用韓佳瑤的，我有什麽辦法？你現在跟韓佳瑤說說把方案改了，比跟我在這兒掰扯倒是更管用一些。”
邱秋見梁總監這就收拾東西準備去會議室，只好跟著她出了辦公室。
想到換了包裝後可能產生的嚴重後果，邱秋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直接奔去了韓佳瑤的工位。
面對著直抒來意的邱秋，韓佳瑤眉頭越來越緊：“你是說，換成這樣的材質和顏色，產品很容易發生氧化，可能會導致試用者過敏？”
韓佳瑤概括的基本不錯，邱秋肯定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
邱秋離開後，站在一旁影印的同部門新人小唐看著韓佳瑤糾結的模樣，湊過來出主意道：“聽說原來的設計是溫大小姐定的，邱秋是在研發部最缺人時候進的公司，曾經在研發部做文員做過三個月，一直都是溫大小姐的粉絲。她的話聽聽就好，別太過往心裏去。”
韓佳瑤心中湧起一股不痛快的感覺，她輕輕“嗯”了一聲：“我們這都是為了顧客的需求，市場部也有自己的調研，新的顏色和設計比較有新意，就連溫總經理也覺得可行。”
韓佳瑤最終拍板道：“還是按照新的方案定吧。”
溫父起身，親自將茶杯遞到溫瑜手上：“朋友新帶過來的雨前龍井，嘗嘗合不合你口味。”
溫瑜雙手接過茶杯：“爸，你知道我對茶葉一向沒什麽研究，也從來不挑的。”
“那就好。”簡單的閑談過後，溫父開始進入正題“爸爸今天叫你過來，也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你堂哥溫簡前段時間過來找我，說是這幾年裏，不少公司都開發出了臻彩一代的替代產品，公司業績不比往年。”
“這是遲早的事，咱們將來也會有新品問世的，爸你不必太過擔心。”
溫父不悅道：“我知道，但是近期公司資金周轉實在有些困難，溫簡跟我商量著，想要賣掉二號實驗室，多一些流動資金。惠斯集團那邊已經開了價，我也找人去做了評估，覺得價格合適，不如就賣了吧。”
溫瑜握緊了手上的茶杯：“爸，賣二號實驗室的事情，我不同意。”
“二號實驗室從財務那邊支了多少錢進去，你比我更清楚，但這兩年之內，幾乎沒有任何新品產出，就是公司這邊，也不好交代！”
“二號實驗室從成立以來就沒有用過公司一分錢。倒不是他們不想要，是溫簡從來都推三阻四沒給過，就連房租和前期基礎儀器都是我購置的，我認為溫簡還沒有資格賣它。若是您不相信，我可以將單據拿給您，您是明白人，想來一看便知。”
說白了，二號實驗室的所有權根本不在樂錦集團，溫家也無法隨意處置。
溫父一聽溫瑜這話就知道自己是被溫簡忽悠了，但即便如此，他對著溫瑜依然沒有好臉色：“爸以前是怎麽教你的？投資這種事情，要腳踏實地，切記好高騖遠，你白折騰了這麽多錢進去，半點產出都沒有，白白拿了真金白銀去做無用功，我看他們就是打著研究的幌子隨意揮霍你的投資。公司日後不會再對二號實驗室進行任何投資，二號實驗室以後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吧。”
家裏有兩個女孩，性格卻是迥異。
韓佳瑤謙虛好學，不管遇上什麽問題和困難都會虛心請教於他，而溫瑜太獨立太強勢，自己這個父親在她面前也越來越沒成就感。
自打韓佳瑤回歸後，溫父也越發的不喜歡溫瑜。
二號實驗室的潛力，業內人士有目共睹，溫瑜當初出資建了二號實驗室，又無償為公司研制新品，卻怎麽也沒想到，最終得了溫父一個“無用”的評價。
溫瑜只得含糊應了下來：“好，我會妥善處理的，您不必擔心。”
= =
因為是上班時間約的人，韓佳瑤最終選定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網紅咖啡廳。這邊裝修風格略偏一點民國風味，環境清幽，幾款甜品和蛋糕相對出名，過來用餐的也大都是年輕白領和沒課的女大學生。
接到韓佳瑤電話的瞬間，秦響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韓佳瑤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當年知道她出事的消息後，他有整整小半年沒有緩過來。可現在韓佳瑤回來了，還約他去咖啡廳坐坐，他連做夢都沒有幻想到過這種場景。
秦響即刻停了手頭工作趕往約定地點，在見到韓佳瑤時又覺得茫然十分。
韓佳瑤就坐在他的跟前，他心中的確湧過不少喜悅，但那同時也不過是一種看到老友回歸時的開心，並沒有任何觸及心靈深處的情感。
仿佛這些年的思念只是幻象，喜歡的也只是停留在高中時代學姐的幻影，並不是眼前這個人。
韓佳瑤也是偶然在公司聽到研發部的武總監和組員議論，說是溫董棄掉二號實驗室實在太可惜了，若是當初沒有實驗室，樂錦集團根本發展不起來雲雲。
秦響從中學時代就是風雲人物，韓佳瑤知道秦響的為人和能力，同時也知道，秦響這些年一直深愛著自己。
韓佳瑤將鬢發攏在耳後，拿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秦響：“因為二號實驗室的所有投資都是小瑜出的，溫伯伯無權置喙。實驗室現在已經收歸到了小瑜的手上，我想，她應該打算將實驗室賣給別人。我個人認為，你們同樂錦集團合作了這麽多年，也知根知底，目前留在樂錦集團是對你們團隊最有利的。”
韓佳瑤說到這裏，看到秦響臉色都變了，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什麽不對，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往下道：“雖然現下公司的資金是緊張了一些，但是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我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就算是，為了陪陪我也好。”
秦響從來都不知道，二號實驗室所有的投資都是溫瑜所出。
他原以為自己只是因為資金不到位的事情被溫簡難為了一次，卻不想溫瑜已經在這之前替他擺平了無數次資金困難。
“謝謝。”秦響委婉拒絕，“關於去留的事情不是我的決策範疇，你們要是有意向，不妨跟溫瑜談談。”
韓佳瑤執著道：“其實不一定是要留下二號實驗室，只要你的人和團隊願意留下來，一號實驗室也一定會有你們的位置。”
“抱歉。”
面對昔日女神的挽留，秦響思索了大約十秒鐘的功夫，最終還是拒絕。
他突然有些搞不懂自己了，為什麽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女神回來，竟然還不如聽到溫瑜的消息更有觸動。果然是近墨者黑嗎？跟著沒心沒肺的人幹了這麽久，自己也變得情感如此不充沛。
韓佳瑤沒想到今天的談判最終落得如此局面，她原以為秦響會跟江寒、高天銘一般，對她有求必應，可聊了這麽多後，只換來對方一句“抱歉”。
是因為樂錦傷了他的心，還是因為溫瑜的原因呢？
韓佳瑤又一次失落起來，她強忍著即將落下的淚水，對著秦響道別後奪門而出。
秦響楞了幾秒鐘，買單後離開咖啡廳，卻發現女生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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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次回溫家吃飯因為韓佳瑤吵架以後，蘇穎就一直和溫銳冷戰。溫媽媽一直勸著溫銳去跟未婚妻道歉，溫銳耳根子軟，經不住念叨，打算這兩天忙完手頭工作就到蘇家去，結果正巧在這裏遇上了。
蘇總犀利的眼神看向自己，韓佳瑤只覺得如芒在背，額上冒出一層冷汗來。
“溫總，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我先上去，您跟蘇小姐慢慢聊。”
“瑤瑤……”溫銳忍不住喚了韓佳瑤一聲，見未來岳父直直盯著自己，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那，你先上去，自己多小心。”
韓佳瑤對著溫銳道了聲“放心”，轉身走進了電梯。
她只覺得溫銳有些小心到過分，聽說溫瑜從十九歲那年就已經開始自己籌款建實驗室了，既然溫瑜十九歲都可以做到的事情，她又有什麽不可以？
只可惜這份不服輸的心勁兒持續了沒有多久，就在高總美艷女助理的刁難下敗下陣來。
他們高總明明約的是樂錦集團的溫總，此時溫總沒有過來，只有一個穿得白蓮花一般嬌滴滴的韓小姐，上來就說要找高總。
她例行公事問了幾句，發現這位韓小姐不光穿得不像來跑業務的，腦袋也是空空，一點專業性技能都沒有，張口一上來就是多大的生意，叫人頭疼。
高天銘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看到門前白裙子的姑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心心念念的佳瑤，竟然回來了。
高天銘走到女助理跟前，一臉冷峻：“你平常對客戶就是這樣態度的麽？很好。你被辭退了。”
既然敢刁難他的女人，那這個公司自然也容不下她了。
“天銘，不要這樣。”韓佳瑤的聲音有些慌亂，“我是代表樂錦集團談新品合作的，咱們公事公辦……”
高家一直有些黑方背景，相比於江寒，高天銘更加霸道直接。
他一手撐在墻上，把韓佳瑤逼在墻角，用深情而不可拒絕的語氣對她道：“依你，都依你，你要我的命，我也給你。”
結束了威龍之行後，韓佳瑤回到公司跟藍總監對這次行程做了簡單匯報。
藍總監對於韓佳瑤話語中“形勢一片大好”的形容有些不大相信，小姑娘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把旁人客套話當實在話來聽也是常有的事情。
藍總監借著詢問訂單意向打電話去龍威那邊核實，對方給了肯定答覆，藍總監這才眉開眼笑地跟韓佳瑤說起這季主打的新品“煥彩系列。”
“聽研發那邊說，是針對年輕女性皮膚的新系列，設計部那邊應該就有樣品，走，我跟你過去看看。”
設計部主管梁總監的丈夫在□□工作，也聽說了□□太子爺江寒在追韓佳瑤的事情，言語之間不免對她多有巴結。
一片其樂融融的氛圍當中，韓佳瑤接過梁總監手上深棕色的瓶子，好奇問道：“這個就是咱們近期要推出的新品嗎？”
她平常護膚也大都用臻彩系列的產品，但從未見過這樣包裝的精華乳。
“對，這就是咱們公司一號實驗室那邊新研制出的煥彩系列。”
韓佳瑤將瓶子拿在手中細細端詳一番：“我聽藍總監說，煥彩系列主要面向人群是年輕女性，這個樣式和顏色終歸有些太素凈了，還是淺粉色調更加適合一些，也更符合少女心思。”
產品樣式的最終決策大是由設計部和市場部一塊定的，設計部負責出方案，市場部則負責把握市場，根據市場調研得出顧客偏好，再和設計部敲定包裝，韓佳瑤提出質疑也是合情合理。
梁總監看了藍總監一眼，藍總監攤手：“我對這方面沒什麽了解，以前都是市場調研員小馬過來拿著數據跟你們這邊工作人員溝通的。”
梁總監最看不上藍總監這幅推三阻四的模樣：“那還是老規矩，等新的設計稿出來以後，把幾個設計方案都送到溫總那邊去，由他裁決，您看怎麽樣？”
市場部的決定權原本就在溫銳手中，藍總監痛快道：“我沒意見。”
= =
梁總監掃了邱秋遞過來的報告一眼：“太長，我不看了，你口頭匯報吧，說重點，我晚上還有個會。”
邱秋是秋季校招進公司的新人，對頂頭上司提出工作質疑難免有些緊張，她深呼吸一口氣：“好，梁總監，我長話短說。我認為，市場部韓佳瑤提出的設計方案有些問題……”
“就為這個？”梁總監不待邱秋把話說完便出聲打斷，“溫總經理都說了，方案就要用韓佳瑤的，我有什麽辦法？你現在跟韓佳瑤說說把方案改了，比跟我在這兒掰扯倒是更管用一些。”
邱秋見梁總監這就收拾東西準備去會議室，只好跟著她出了辦公室。
想到換了包裝後可能產生的嚴重後果，邱秋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直接奔去了韓佳瑤的工位。
面對著直抒來意的邱秋，韓佳瑤眉頭越來越緊：“你是說，換成這樣的材質和顏色，產品很容易發生氧化，可能會導致試用者過敏？”
韓佳瑤概括的基本不錯，邱秋肯定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
邱秋離開後，站在一旁影印的同部門新人小唐看著韓佳瑤糾結的模樣，湊過來出主意道：“聽說原來的設計是溫大小姐定的，邱秋是在研發部最缺人時候進的公司，曾經在研發部做文員做過三個月，一直都是溫大小姐的粉絲。她的話聽聽就好，別太過往心裏去。”
韓佳瑤心中湧起一股不痛快的感覺，她輕輕“嗯”了一聲：“我們這都是為了顧客的需求，市場部也有自己的調研，新的顏色和設計比較有新意，就連溫總經理也覺得可行。”
韓佳瑤最終拍板道：“還是按照新的方案定吧。”
溫父起身，親自將茶杯遞到溫瑜手上：“朋友新帶過來的雨前龍井，嘗嘗合不合你口味。”
溫瑜雙手接過茶杯：“爸，你知道我對茶葉一向沒什麽研究，也從來不挑的。”
“那就好。”簡單的閑談過後，溫父開始進入正題“爸爸今天叫你過來，也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你堂哥溫簡前段時間過來找我，說是這幾年裏，不少公司都開發出了臻彩一代的替代產品，公司業績不比往年。”
“這是遲早的事，咱們將來也會有新品問世的，爸你不必太過擔心。”
溫父不悅道：“我知道，但是近期公司資金周轉實在有些困難，溫簡跟我商量著，想要賣掉二號實驗室，多一些流動資金。惠斯集團那邊已經開了價，我也找人去做了評估，覺得價格合適，不如就賣了吧。”
溫瑜握緊了手上的茶杯：“爸，賣二號實驗室的事情，我不同意。”
“二號實驗室從財務那邊支了多少錢進去，你比我更清楚，但這兩年之內，幾乎沒有任何新品產出，就是公司這邊，也不好交代！”
“二號實驗室從成立以來就沒有用過公司一分錢。倒不是他們不想要，是溫簡從來都推三阻四沒給過，就連房租和前期基礎儀器都是我購置的，我認為溫簡還沒有資格賣它。若是您不相信，我可以將單據拿給您，您是明白人，想來一看便知。”
說白了，二號實驗室的所有權根本不在樂錦集團，溫家也無法隨意處置。
溫父一聽溫瑜這話就知道自己是被溫簡忽悠了，但即便如此，他對著溫瑜依然沒有好臉色：“爸以前是怎麽教你的？投資這種事情，要腳踏實地，切記好高騖遠，你白折騰了這麽多錢進去，半點產出都沒有，白白拿了真金白銀去做無用功，我看他們就是打著研究的幌子隨意揮霍你的投資。公司日後不會再對二號實驗室進行任何投資，二號實驗室以後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吧。”
家裏有兩個女孩，性格卻是迥異。
韓佳瑤謙虛好學，不管遇上什麽問題和困難都會虛心請教於他，而溫瑜太獨立太強勢，自己這個父親在她面前也越來越沒成就感。
自打韓佳瑤回歸後，溫父也越發的不喜歡溫瑜。
二號實驗室的潛力，業內人士有目共睹，溫瑜當初出資建了二號實驗室，又無償為公司研制新品，卻怎麽也沒想到，最終得了溫父一個“無用”的評價。
溫瑜只得含糊應了下來：“好，我會妥善處理的，您不必擔心。”
= =
因為是上班時間約的人，韓佳瑤最終選定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網紅咖啡廳。這邊裝修風格略偏一點民國風味，環境清幽，幾款甜品和蛋糕相對出名，過來用餐的也大都是年輕白領和沒課的女大學生。
接到韓佳瑤電話的瞬間，秦響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韓佳瑤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當年知道她出事的消息後，他有整整小半年沒有緩過來。可現在韓佳瑤回來了，還約他去咖啡廳坐坐，他連做夢都沒有幻想到過這種場景。
秦響即刻停了手頭工作趕往約定地點，在見到韓佳瑤時又覺得茫然十分。
韓佳瑤就坐在他的跟前，他心中的確湧過不少喜悅，但那同時也不過是一種看到老友回歸時的開心，並沒有任何觸及心靈深處的情感。
仿佛這些年的思念只是幻象，喜歡的也只是停留在高中時代學姐的幻影，並不是眼前這個人。
韓佳瑤也是偶然在公司聽到研發部的武總監和組員議論，說是溫董棄掉二號實驗室實在太可惜了，若是當初沒有實驗室，樂錦集團根本發展不起來雲雲。
秦響從中學時代就是風雲人物，韓佳瑤知道秦響的為人和能力，同時也知道，秦響這些年一直深愛著自己。
韓佳瑤將鬢發攏在耳後，拿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秦響：“因為二號實驗室的所有投資都是小瑜出的，溫伯伯無權置喙。實驗室現在已經收歸到了小瑜的手上，我想，她應該打算將實驗室賣給別人。我個人認為，你們同樂錦集團合作了這麽多年，也知根知底，目前留在樂錦集團是對你們團隊最有利的。”
韓佳瑤說到這裏，看到秦響臉色都變了，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什麽不對，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往下道：“雖然現下公司的資金是緊張了一些，但是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我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就算是，為了陪陪我也好。”
秦響從來都不知道，二號實驗室所有的投資都是溫瑜所出。
他原以為自己只是因為資金不到位的事情被溫簡難為了一次，卻不想溫瑜已經在這之前替他擺平了無數次資金困難。
“謝謝。”秦響委婉拒絕，“關於去留的事情不是我的決策範疇，你們要是有意向，不妨跟溫瑜談談。”
韓佳瑤執著道：“其實不一定是要留下二號實驗室，只要你的人和團隊願意留下來，一號實驗室也一定會有你們的位置。”
“抱歉。”
面對昔日女神的挽留，秦響思索了大約十秒鐘的功夫，最終還是拒絕。
他突然有些搞不懂自己了，為什麽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女神回來，竟然還不如聽到溫瑜的消息更有觸動。果然是近墨者黑嗎？跟著沒心沒肺的人幹了這麽久，自己也變得情感如此不充沛。
韓佳瑤沒想到今天的談判最終落得如此局面，她原以為秦響會跟江寒、高天銘一般，對她有求必應，可聊了這麽多後，只換來對方一句“抱歉”。
是因為樂錦傷了他的心，還是因為溫瑜的原因呢？
韓佳瑤又一次失落起來，她強忍著即將落下的淚水，對著秦響道別後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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