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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第432章特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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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第432章 特訓(三)

冷涔涔的唇釘摁進耳廓,比海水更冰涼,和光甚至能清楚地感觸到唇釘的形狀,表面微瑕的劃痕。

嘶啞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

“不要。”

和光的心臟跳了跳,不要不要什麽

按住喉嚨的手回答了她,不要回頭看。

背部只感受到胸膛和腹部,腹部一下就沒有了。和光看著纏上來的觸須,心裏想到一個驚悚的想法莫非殘指腹部一下全變成水母的觸須

殘指的腦袋,加上水母的觸手,畫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她僵硬地點頭,悶悶地應了一聲。

按在喉嚨的手松了些。

她心裏冒出一個想法,若是現在回頭,殘指會不會就這麽掐死她很有可能

啪啪的掌聲突然響起。

所有塗鳴一邊拍手,一邊過來,指間還夾著一枚留影球,“真是場好戲,得讓西瓜那個禿驢瞧瞧才行。”

和光感受到殘指的胸膛上下起伏,連帶著她的背部也顫抖起來。

“師父,你訓練狗和尚就算了,為何把徒兒卷進來”

塗鳴調侃道“為師還以為你喜歡玩捆綁的花樣,特地喊上你怎麽不願意”

殘指輕哼一聲,語氣有些刻薄,“師父怎麽知道徒兒喜歡徒兒又沒有在師父身上試驗過”

塗鳴語氣裏的笑意愈深,“徒兒確實沒有在為師身上玩過,白天不是玩得可開心了滿林子的紅線啊,就差拿蠟燭了。”

和光心裏大驚捆綁和蠟燭,塗鳴怎麽知道得那麽詳細

殘指的身體頓了頓,疑惑道“白日不是夏劍尊麽師父怎麽”

所有塗鳴摸了摸下巴,“夏枕風你以為那個老悶騷沒興趣他看得可開心了神識全在林子裏,要不是拉不下面子,就差隱身下去親眼偷窺了。多虧那不要臉的老家夥,我也看了場好戲。”

和光感受到殘指的胸膛登時熱了起來,唇釘都染上些許暖意。

“師父想錯了。”殘指咽了咽喉嚨,“那只是訓練。”

“是麽”塗鳴懷疑地問道。

殘指點頭。

“原來是我想多了。”塗鳴輕笑一聲,話頭一轉,“你以為我會這麽說小子,你可是我養大的,你心裏那點子勾當,我會不清楚以前喜歡用紅線捆綁絞殺敵人,現在碰上女人,會憐香惜玉了”

和光悄摸摸偏頭看去,就見殘指的臉色黑得滴墨。剛瞧一眼,就被殘指瞪得扭回頭。

殘指好像生氣了,連觸須都紅了些。和光感覺纏在腰上的觸須傳來熱意,還越來越燙。

“沒有的事和尚算什麽女人”殘指辯解道,“何況是這個狗和尚弄廢她還來不及呢要不是九節竹的任務,我怎麽會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兒師父真的”

所有塗鳴擺手打算殘指的話,不耐煩地說道“懶得聽你扯,好戲看完了,今晚還有事兒,趁早解決這事兒,趁早回去睡大覺。”

接著,和光感覺被一道道視線射成篩子。無數道目光中,好像有一道不同的,帶著人的氣息。

她立即抓住那道視線,循著它回望過去。

塗鳴又開口了,語氣帶著點讚賞,“不錯,學聰明了,就這樣,找到我。”說完,所有塗鳴動了起來,陣型急劇變化。

那道氣息登時弱了下去,淹沒在無數錯亂繁雜的身影裏面,很快不見了。

和光剛想沈下心神尋找,突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殘指還在她身上



她背上。

她迅速往後遞了個眼神,用商量的語氣說道“那啥,殘指啊,能不能先放開我”

剛說完,身上的觸須捆得更嚴,胸膛也貼得越緊。

他氣笑了,“你以為我不想”

“啊”

他笑得更難看,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我是自願貼在”他突然閉嘴,聲音怪異地低了下去,“捆住你”

“這怎麽辦”

和光抓住手腕的觸須,試圖撕開,觸須卻捆得更緊。身後的殘指突然悶哼幾聲,語氣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嚇得她連忙松手。

她不敢回頭看,試探地問道“你沒事吧”

他像強硬憋住一般,喉嚨深處發出沙啞的聲音,“別別動了。”

“怎麽了”和光二丈摸不到頭腦,“不就是扯了扯觸須你感覺到什麽”

不知為何,他惱羞成怒,“別問了”

和光不想自討沒趣,不再問他,轉而看向為數眾多的塗鳴,詢問道“塗前輩,能否分開我們帶著個包袱,怪束手束腳的。”

殘指呵笑一聲,“你說誰是包袱”

“誰應誰是咯。”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

“塗前輩”和光提高聲音。

塗鳴們開口了,“這是犯錯的懲罰,敵人的幻境可沒這麽好,不折你條胳膊斷只手就不錯了,你還想怎樣”

“這”

塗鳴的語氣不耐煩起來,“背個人又怎樣你就當你是豬八戒。”

和光

殘指扭開臉,緊閉嘴巴,一言不發。

“別磨嘰了,快點通過特訓,我還趕著去泰禾樓吃早飯。”

和光聽罷,也沒了辦法,就當背了個包袱算了。

塗鳴們重新動了起來,變化陣型。

她沈下心神,感受水流的波動。然而背後多了個人,海下多了個氣息,波動覆雜起來,探尋困難許多。

“殘指,打個商量,能不能屏住呼吸”

他哂笑一聲,“要求還真多。”

片刻過後,背後的氣息就消失了,好似海裏沒有這個人一樣。

和光道了聲謝,再次尋找水流的痕跡。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她感受到水流緩緩經過身邊,終於找到了

以防塗鳴溜走,她還是試圖蒙蔽塗鳴,迂回地前進。

和光想,以塗鳴的修為和經驗,肯定看穿她的心思。故意這麽考驗她,又睜只眼閉只眼,應該是為了訓練她。一輪戰的代表大多是化神後期和化神巔峰,若是他們處在塗鳴的場合,直接沖過去肯定抓不住人,迂回前進的話就多了幾分可能。塗鳴看起來吊兒郎當,還是在認真給她特訓。

為了不辜負塗鳴和西瓜師叔的心意,她把所有心神放在上面,暫且把塗鳴當作異界代表看待。慢慢來,不要心急,不要讓對方看破自己的想法。

等走進目標塗鳴三尺內,她猛然沖上前,伸手抓向鬼面。

“不對。”背後的殘指突然驚呼,緊接著像是害怕妨礙到她的註意力般屏住呼吸,一嘴咬上她的耳朵。

“啊。”驚呼的變成了她,“你咬我幹嘛”

他努努嘴,眼神示意鬼面。

和光看去,就見鬼面下方的又不是塗鳴,又是一張熟悉的臉柳幽幽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嗎

其他塗鳴們又圍了過來,“恭喜,又猜錯了這次懲罰什麽好呢唱首歌吧。”

和光無語,搞得像低階修士的聯誼一樣。游戲輸了,就罰唱歌。

殘指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臉龐往前靠了些,面露興奮,“好啊讓她唱什麽歌”

“豬八戒背媳婦。”

殘指的臉色像打翻調色盤,又紅又紫,最終變成黑色。

和光皺緊眉頭,“真唱啊”

話音剛落,肩膀的雙手像鉗子一般,緊緊掐住她,威脅的聲音從後傳來,“不許唱”

塗鳴們笑了幾聲,“不唱也行,那你就完全變成水母,趴在她頭上吧,也算個大包袱。”

殘指雙手一轉,頓時握住她的脖子,死命搖她,“快唱”

和光無奈,“到底唱不唱”他變得也太快了。

殘指的臉色黑如鍋底,一個勁兒地搖晃她,“狗和尚,不唱,我掐死你。”

和光想了想,笑道“頂個包袱也不是不行,我還沒見過你的真身,怪好奇的。”

殘指渾身一僵,“我的真身”他靠了上來,話裏帶笑,“你知道巨型水母的體型多大你頂著我,怕是整個人都要被吸進我體內。”

和光想了想,除卻條條觸須,吸進體內,難不成是吸進上面的傘狀部位

那可不行

她連忙搖頭,甩掉汙糟的想法,開口就起調。

“都說俺老豬長得胖背著俺的新媳婦,一邊走一邊唱一路好風光啊,叫聲娘子你比俺還有分量,像座山壓身上”

她唱一句,殘指的臉色就黑一分,塗鳴的笑聲就快活一分。唱完,殘指已經扭開臉,似乎正在修覆破碎的心靈。

塗鳴笑得直不起腰,邊笑邊道,“行,這次懲罰就過。再找錯一次,我家徒兒就要露真身了。”

殘指陰測測地盯住她,“聽見沒有你再敢錯一次,呵呵。”

和光壓力好大。

“好好記住我的氣息。”塗鳴說完,又變化陣型。

和光深深吸了口氣,徹底把塗鳴的氣息刻進腦子。

又一次靜心守神,尋找水流的波動,不止一條波動,三條五條,無數條流過來。在水流裏尋找氣息,這條不是,這條也不是,那條也不是到底在哪兒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警告自己不要焦急,急躁是幻術的大忌。

過了一個時辰,她終於找到塗鳴的氣息。她謹慎地對比好幾遍,確定之後,才迂回繞去。

她猛地伸手。指尖觸到鬼面的前一刻,塗鳴比她更快,他已經抓住她的手,自己掀開鬼面。

他面容帶笑,“很遺憾,找對了,失去見識我徒兒真身的機會。”

假塗鳴一一消失,只剩下真身。

周圍的場景也變幻起來,海水遠去,土地延展,山洞立起。她們又回到嗔怒禪後山的洞府。

夜空懸著的還是一彎血色的弦月,不似坤輿界該有的樣子。

弦月下擺著一張躺椅,塗鳴懶懶地斜在那兒,舒服地搭著二郎腿,一手執書,一手捏留影球,留影球正對著她們。

塗鳴微微壓下書籍,視線射了過來,“最後一關,破了這幻境。”

和光瞇眼看他,下意識掌心運氣,腳下一點,就沖了上去。虎虎生威的一掌直直劈向他門面。

他的眼神流露些許訝異,書本歪了歪,就擋住她的攻勢。

和光立馬聚起另一掌,再次拍向他的臉。他翻了個身,腳一蹬,把她踢飛出去。

“你幹嘛”

和光吐出一口血,回道“你不是說破了這幻境”

“破幻境,你打我幹嘛”

和光拍掉草屑,腳下蓄力,做好沖鋒的準備,“幻境的真身出來了,幹掉主人,幻境不就自然破了。”

塗鳴嘖了一聲,臉上滿是嫌棄,“萬佛宗都教了你些什麽破除幻境,首先要找到幻境的錨點。再說,你怎麽肯定這是我的真身碰上其他幻術師,故意露出身體、引誘敵人的蒙騙手段層出不窮,學著點。”

“師父不在這兒。”殘指走過來,已經恢覆原狀,觸須全都消失,身體緊緊攏在黑袍子裏面。“天亮了,他去泰和樓喝酒了。”

和光指著躺椅的塗鳴,疑惑道“這家夥”

“幻覺,師父留下的一分神念。”

和光喃喃道“原來神念也能支撐這樣的幻境,人還這麽逼真。”

殘指突然扭頭看她,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你沒聽過我師父的傳聞鬼哭聲出,夜止兒啼。”

她當然聽過,不止是鬼樊樓,盛京的每一個小孩都是聽著塗鳴的大名長大的。

“怎會沒聽過盛京的夜晚,鬼哭聲一出,說明塗鳴到了,小孩子們半夜紛紛停止嚎啕。”

“有點不對。”殘指的表情更加古怪,“你沒想過其中的問題嗎”

“什麽問題”

“盛京千萬居民,百萬小孩。縱然鬼哭聲瞬間傳遍整個城市,也沒辦法保證每個小孩同時停止哭泣。”

和光想了想,還真是這麽回事,以前從未細想過,她不由得問道,“這是為何”

“師父化出百萬,同時去每個小孩床前,用青面獠牙的鬼面恐嚇他們。”

和光厲害了。

她咳了咳,好奇又問了一句,“你師父塗前輩他為何這麽做”

“他喜歡半夜三更喝酒,小孩子吵到他了。”

“施個隔離罩的事兒,為何這麽麻煩”

“他說,明明是那些小破孩的錯,為何要他堵住自己的耳朵要堵就堵小破孩的嘴。”

和光還挺有公共意識。

原來塗鳴的夜止兒啼不是恐怖故事,而是教化故事。

“說完了沒”塗鳴在躺椅又換了個姿勢,“還不結束,白日給你特訓的家夥就要來了。”

和光心裏疲憊地嘆了口氣,面上擠出笑容,“曉得了,馬上去找錨點。”正要動身,又被叫住。

“慢著,犯錯的懲罰還沒給。”

和光心頭一震,回想起之前的遭遇,忙道“前輩,不是說要盡早結束特訓嗎再給個懲罰,豈不是還要拖長時間”

“有點道理。”塗鳴點頭,眼神突然落到殘指身上,唇角勾了勾,“我有個好辦法,既是懲罰,又能督促你快些找出錨點。”

“別看我”殘指面露警惕,好似全身的毛都立了起來。

塗鳴笑道“徒弟,來都來了,不如再幫幫和尚。”

殘指脫口而出,“我拒絕”

塗鳴沒理會,繼續道“我掃過幾眼九節竹的匯報,你們倆好像一起經歷過不少事兒。這樣,我挑出幾件有趣的事兒,讓我徒弟回顧回顧。找出錨點之前,他會陷在幻境裏面。幻境破除,他才能出來。”

說完,沒等她們答應,塗鳴大手一揮。

地上浮現出一副幻境,滔滔無盡的海水,沖鋒不絕的海族,瞧著像是濱海城,而且是滄溟海之戰時陷入海底的濱海城。畫像裏出現另一個“和光”,渾身浴血,同蛟二、鯊族少主廝殺。

和光正看得起勁,身旁的殘指頓時被拉進幻境,站在那個“和光”身邊。

殘指震驚地睜大眼睛,接著扭頭看向塗鳴,“師父放我出去”他似乎控制不住四肢,只能配合幻境既定的動作。

塗鳴笑道“別急,後面還有幾個幻境,一個個來。”

下一刻,幻境又變成鬼樊樓。涅樓的窩點被捅了,一個油彩面具抓住她,正要自爆殺死她。“和光”咬掉手臂的紅線,借此脫出油彩面具的桎梏。她深陷爆炸範圍,千鈞一發之際,殘指射出紅線,把她扯了過去。

幻境裏面,她跌在殘指懷裏。

環境還是那個環境,動作還是那個動作,不過殘指的臉色臭得可怕,似乎恨不得掐死懷裏的那個她。

和光偏過頭,偷偷笑了聲。

塗鳴忽然拍腿大笑,“下一個更好玩”

幻境一變,滿目瘡痍的疏狂界,四野流竄的天魔,黑柱剛剛消失,黑泱泱的碧湖之上,坤輿界的飛舟落了下來,殘指從中走出。

殘指似乎想起什麽,臉色大變,“不”

下一刻,他走到“和光”面前,就地一跪

他的臉全黑了。

深陷幻境的殘指剛剛起身,塗鳴痛快地大笑,“你還真跪了可惜為師怎麽就沒親眼看見這一幕現在要多看幾遍補回去才行。”

接著,殘指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幻境的場面不斷重覆在那一瞬間,殘指一遍遍跪下去,膝蓋一次次貼在海面。

殘指偏偏沒法控制身體,臉色臭得極點,“師父過了這段吧求你了”

塗鳴皺了皺眉,“這段挺好的,下一段你可能不太喜歡。”

殘指吼道“不不會有比這更難堪了”

“這可不一定。”塗鳴狡黠地笑,打了個響指。

幻境變成幽暗的巷子,不遠處的夜空彩燈飄飄、煙火迷人,巷子地上躺著十多個大衍宗修士,墻壁嵌著兩個人,瞧著像“季子野”和“蕭玉成”。

大衍宗的花燈節殘指暗殺柳幽幽,她前去阻止。

殘指又被吸進幻境,砰地一聲,臉朝下摔在地上。“和光”一腳踩在他背上,使勁兒壓了壓,嘎吱嘎吱的聲音,骨頭肯定斷了幾根。

和光想到之後發生的事情,不忍地挪開臉。

“和光”抓著殘指的頭發,按著他的腦袋,砰砰砰地往地上撞。他就像塊破布,被掄得滿臉是血。

塗鳴嘆了口氣,“為師就說你不喜歡了,你這孩子怎麽不信邪”

和光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道目光射過來。殘指惡狠狠地瞪著她,頂著滿臉血,語氣威脅,“你笑個屁還不去找錨點”

和光正色,咳嗽幾聲,開始尋找錨點。

塗鳴懶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所謂錨點,乃幻境的立足之點,也就是最初將你拉入幻境的物什。”

她走向山洞前的水潭,她在這兒看見塗鳴,莫非錨點也設在附近

她踩了踩岸邊的石塊,沒反應。撥了撥潭水,也沒反應。拎起水中的人皮頭發,也沒有任何變化。

“還沒找到”殘指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狗和尚,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想看我被折騰”

她調侃道“殘指,這是報應,誰讓你幫你師父來騙我。”

殘指氣笑了,“我何時幫他騙你”

和光摸出玉牌,給他瞧,“你給我發飯菜有毒的消息,這還不是騙我入幻境。”

他緊皺眉頭,“這不是我發的。”

“別扯了,發訊人不就是”和光登時怔住,心神一凜,“你真沒給我發”

他搖頭。

也就是說,收到訊息的那個時候,她已經陷入幻境。幻境開始的節點,不是她遇到塗鳴的那一刻而是更早,她還在洞府的時候。

第六枚紙鶴多出來的那只紙鶴

當時收到殘指中毒的訊息,她就沒細想紙鶴如今想來,那枚紙鶴才是問題,也就是把她拉入幻境的錨點

和光拔腿沖進洞府,找到那枚紙鶴,指尖生火,立刻燒掉它。

灰燼徐徐落下,微風吹過,幾片灰燼方向一轉,往她臉上飄來。她咳了咳,擺手拍掉。

走出洞府,外面的場景也變了。

大天白亮,日上樹梢。

後山還是那座後山,水潭還是那座水潭。關於她和殘指的幻境消失了,殘指本人也不見了。

說起來,殘指應該不是幻境,她直覺那肯定是他本人。

莫非難為情得跑了

她摸出玉牌,傳訊給他。

你沒事

訊息剛發出去,就收到回訊,簡簡單單一個字。



片刻過後,他像是氣不過一般,又發來三個字。

狗和尚

就在這個時候,山下閃過一抹白衣,下一刻那人已至身前,竟然是西瓜師叔。

他指尖夾著一枚留影球,笑著瞧她,“和光,方才塗鳴給了我個東西,你和殘指昨夜幹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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