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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第269章對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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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第269章 對撞

在最期待諸天大會的人當中,王禦劍可謂是佼佼者。

有些人期待諸天大會,想要在大會上借自己界面的地位耍耍威風。有些人想要盡可能了解其他界域的情報,以便知曉敵對界面之後馬上就能制定戰略。有些人想要在大會上拉盟友結交情,為之後的天曜大戰作打算

王禦劍和他們不同,他早就退出了坤輿界的權力核心,天曜大戰輪不到他管。

他可是個地地道道的生意人,比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更關心錢!錢!錢!

諸天大會這麽熱鬧的場合,隨便找個洞,都是商機!

幾個月前,排位靠後的界域代表團陸陸續續到了,不僅拖來了各自界域的貨物要賣出去,而且手裏頭都攥著一張單子,諸天大會上要為界域進購哪些東西。

除了界域的官方代表團,還有不少民間商會和修仙世家、宗門不遠萬裏趕來天極界,手縫裏流出的可全是大宗大宗的生意。

王禦劍豈能錯過這個機會!

他一早就打聽好了,諸天大會第二天開始,是連續十日的界域展覽會,就是為了給諸界域做生意用的。但是,這一次天極界只準備500個展位,也就是只給前五百界域的飛舟準備展位。

排位五百之後的界域,連個攤子都沒有,只能擠在眾多界域之後。

每一屆諸天大會的日程都不一樣,各個界域事前也不知道天極界會這麽安排。率先打探到的王禦劍腦筋一轉,立即察覺到,機會來了!

他派出手下的弟子,加班加點去做可移動的庫房。就等著天極界一公布消息,那些界域代表們愁眉苦臉之際,用大價錢拋出去。

諸天大會第二天,消息一下來,確實如他預料的一般,大賺了一筆。

他還在庫房外擺著許多油漆,出售給代表們裝修外壁。時間緊迫,代表們來不及再去買顏料裝飾品,只得咬牙買下貴得出奇的油漆。

解決完這事兒,王禦劍吹著口哨,往坤輿界的巨型飛舟走去。

庫房油漆不過是開胃菜,展位的單子才是大頭。

坤輿界的展位列第十,諸天萬界裏前十的位置,這麽大的客流量,隨便賣點什麽垃圾,都能賺上一筆。王禦劍打算好好利用一下,簽他個百筆千筆大單子。

這麽大的場合,沒人是沖著小單子來的。

不管是一界之代表,還是個人的商會家族,隨便那麽一筆,足夠躺好幾百年。

坤輿界剛收拾完滄溟海,海產品肯定不少,到時還能簽長期訂單。

光和那聖賢儒門的小子,都是玩政治的人,做生意這種事兒肯定玩不來,關鍵時刻,還是要出馬。

這麽想著,王禦劍不禁加快腳步。

從排名五百的界域往上飛,一路上,所有飛舟的代表都在匆匆忙忙地清點貨物,甲板上人來人往,忙得不可開交。

而坤輿界的巨型飛舟,與他們仿佛是兩個世界。

甲板上並列兩張藤椅,和光同顧鼎臣悠哉悠哉地躺在上面,一邊曬太陽,一邊喝茶,就跟宗門後山裏頭,拿著退休金養老的長老們一樣。

王禦劍咻的一下奔過去,沖兩人拍手,“起來了!起來了!昨晚沒睡?擱這兒睡大覺?”

王禦劍氣死了,他還以為兩人會手忙腳亂,等著他來拯救,沒想到倆家夥懶成這樣。莫不是聽說他要來,全把貨物扔在一旁,就等著他來做事。

倆人瞥了他一眼,動都沒動一下,絲毫沒有起身的打算。

“喲,來啦。”和光拖長著聲音,打了聲招呼。

顧鼎臣對著飛舟裏邊努努嘴,道:“裏邊還有藤椅,搬出來坐吧。”

坐什麽坐啊,展會就要開始了!”王禦劍快急死了,“你們收拾了沒?”

和光不緊不慢地說道:“早著呢,開始了再弄也不急。”

“祖宗,前十的展位,時間就是錢!時間就是命啊!”見兩人沒有起身的打算,王禦劍懶得搭理他們,直接往飛舟裏走去,準備先清點貨物,再決定排列位置。

他一推開門,叮——什麽都沒有。

王禦劍甩甩頭,合上門,重新推開,叮——還是什麽都沒有!

飛舟的庫房空蕩蕩。

他猛然睜大眼睛,心下一急,連忙高聲喊道:“光啊——咱家遭賊了!”

和光聞言,一個鯉魚打挺從藤椅上跳下來,就往那兒沖,好家夥,敢來坤輿界的飛舟偷東西,哪個不要命的!她沖去一看。

“沒遭啊,哪遭賊了。”

王禦劍擡手指著空蕩蕩的庫房,雙手比劃了一下,“東西呢?貨物呢?這麽大個倉庫咋空了?”

和光皺起眉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本來就是空的。”

王禦劍咽了咽喉嚨,“貨呢?”

“沒帶。”

他聲音顫抖,“那十天展會,你們要幹嘛?”

她往甲板瞅了一眼,一臉理所當然地回道:“搖藤椅。”

“搖——藤——椅?”

王禦劍聽見自己的聲音都扭曲起來,“搖你個大頭鬼!”他長舒了好幾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好聲好氣地解釋。

“你知道諸天大會的人流量多大嗎?尤其是前十的展位,一天能賺,比你萬佛宗一年賺得還多!”

“那又怎樣?”她聳聳肩膀,“又沒人買。”

“沒人買?”

她點頭,“西瓜師叔說,諸天大會的那些狗東西,為了排擠我們,連展位的門檻都不會踏進來。與其勞心勞力運過去,不如把靈力省下來。”

王禦劍震驚得腦筋直抽抽,試探地問道:“那你們真的什麽都沒帶?”

“帶了個東西。”

他期待地註視她,不禁放輕聲音,“帶了什麽?”

她踏入庫房,走到那多餘的一張藤椅旁,一手拿起,從藤椅下方抽出塊牌匾,匾額上寫著【坤輿界】三個大字。

王禦劍崩潰了。

就在這個時候,飛舟外傳來叫喊聲,天極界的管事來了。

和光拖著牌匾走出去,哐的一下,粗暴地掛在船頭。

天極界管事施了一禮,介紹起展會的安排。

“展會的中心是都城的廣場街道,商會客人最多。以那兒為圓心,前十界域的展位排列四周,為第一環。前五十的展位再往外排列開來,為第二環。前五百界域的展位依次圍成圓圈,往外排列開來。再往外,諸天萬界其他界域的展位,天極界只提供場地,不做位置安排。”

說完,管事指了指坤輿界展會的位置,地段著實不錯,卻是塊空地,什麽都沒有。

“天極界沒有準備展位的屋子,各個界域可駕駛飛舟過去,直接在飛舟裏布置。諸位不必擔心,天極界準備的空地足以容納各位的飛舟。”

王禦劍皺眉問道:“要運轉巨型飛舟,至少渡劫期修士才行,這恐怕”

管事笑笑,指著飛舟底部的陣法,解釋道:“天極界的陣法會提供移動所需的靈力,各位只需控制飛舟的船舵,往展位駛去便可。”

和光點點頭,如此,確實方便許多。她走向船舵,比劃著怎麽駛過去好。

其他界域的代表聞言,也接受了這個方案。

五百個飛舟同時駛過去,勢必會造成擁堵。雖然代表們都沒明說,但按照一環二環的順序,先由前十界域的飛舟過去,才是潛規則。

不周界巨型飛舟未至,第三第四五的界域不打算參與展會。第二的疏狂界,修士們還在宿醉,人事不省,飛舟裏沒一個活人。

第六的天極界是東道主界域,早早就整理好了展位,無需飛舟駛去。

第七的九德界代表和郁秉持君子九德,讓道給其他界域。

第八的卦辭界代表無讖開船前,照例先算了一卦,今日留連,不宜先行,也擺擺手,示意第九的千壑界先走。

烏束可不是個謙讓的人,他也沒和上邊的界域道個謝,撥動著船舵就要去。這一撥,巨型飛舟鐺地一下掉了下去,撞在了底下的坤輿界飛舟上。

和光估摸著坤輿界是第二個走的,手都摸到了船舵上,就等著千壑界一開船,她就跟上去。

沒想到上邊的飛舟哐的一下撞過來,船體猛地一晃,猝不及防之下她沒站穩,額頭砰地一下磕在船舵上。

這可是巨型飛舟,能承受渡劫期大能攻擊,哪怕門縫裏的一顆釘子,都能把元嬰期戳個洞出來,何況是一船之舵。

和光腦海裏嗡嗡直響,她擡起頭,摸了一腦門血。

好家夥,原來都是她把別人撞出血,現在她竟然被撞出血了。

王禦劍剛站穩跟腳,拔腿往上邊飛去。這可是坤輿界寶貝得要死的飛舟,這麽撞一下不至於撞壞,但磕掉一點漆,他都能心疼死。

和光火氣一上來,正要向上頭的烏束說道說道,瞥了一眼甲板,沒看見顧鼎臣的身影。

人呢?

哪去了?

她都被磕到了,他還能躲得掉?

她心頭一震,該不會被撞飛了吧?

果然,下邊傳來淒厲的叫喊聲。

“啊——————————”

和光顧不得其他,趕忙跳了下去,下邊可有四百多艘飛舟,這個高度摔下去,能摔成肉泥。不過也幸好高度夠高,她才能在觸底前接住他。

她飛到顧鼎臣上邊,抓住他的衣領,往上一扔,阻止了他墜下的趨勢,接著往懷裏一抱,抱著就往飛舟上飛去。

顧鼎臣滿臉是血,似乎被撞到了頭,眼皮打顫,還沒恢覆意識。

和光回到飛舟,喚來王禦劍,讓他治療顧鼎臣。

王禦劍見到顧鼎臣的樣子,也顧不得看船了。聖賢儒門的堂主就是坤輿界的腦子啊,這小子沒了手沒了腳都行,就是不能傷了腦袋。

上方的烏束操作失誤,別說道歉賠罪了,連點反應都沒有,饒是王禦劍也忍不住生氣了。

和光握緊碧璽海藍寶念珠,咬牙切齒道:“那孫子肯定是故意的,睜眼瞎都不會撞到下邊的船。不給他個教訓,真當我們坤輿界好拿捏。”

王禦劍扶著顧鼎臣,問道:“怎麽教訓?”他擡頭一瞥,見她右手已經按在了船舵上,他心頭一跳,腦海裏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你該不會”

她握住船舵,用力轉去,獰笑一聲,“幹他娘的!”

王禦劍聲音忍不住打抖,“等等”

她驟然松開手,船舵極速轉回原位。飛舟劇烈地晃動起來,就要往前沖。

上方,千壑界飛舟已經駛離了原來的位置,正在往展位緩緩駛去,沒走幾步。坤輿界飛舟哐當一下撞在它屁股上,千壑界飛舟被撞飛好遠。

烏束滿臉怒色,駕駛著飛舟轉正,船頭對準了坤輿界飛舟。他高聲對和光說道:“有病?”

和光哂笑一聲,“是有病,沒想到狂犬病會傳染,竟被你傳染到了。”

烏束皺緊眉頭,神色越發憤怒。

兩人都握緊船舵,勢如水火,誰也不讓誰。

兩界飛舟的對撞,自然引起了其他界域的註意。

底下的界域代表們見此,唯恐殃及到自己,他們都是小型飛舟,可不敢和巨型飛舟正面剛。稍稍被擦了一下,飛舟都得完。於是,爭先恐後的駛離了這一塊,甚至都不敢靠近展位附近,生怕那兩個大家夥在展位上打起來。

上頭的無讖捏著銅錢,嘆氣搖頭,“幸好蔔了一卦,沒先行一步。”

和郁苦惱地皺起眉頭,心想道那兩個人的性子,都不是吞聲忍氣的人,此時眾目睽睽之下,誰先讓了誰就輸,恐怕要打起來啊。

他剛這麽一想,兩界的飛舟果然對撞起來了。

哐哐哐——

對撞了那麽幾下,兩座飛舟底下的陣法光芒都微弱了下去,靈力似乎有些撐不住了,接下來兩座飛舟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用這種速度對撞,以巨型飛舟的堅固程度,幾乎連漆都擦不掉,於是那兩人撞得更起勁了。為的也不是把對方的飛舟撞爛,為的就是心裏這口氣,為的就是震死對方。

巨大的飛舟,緩慢的速度,此時比拼的就是走位,就是掌舵者的技術。

自從速度慢下來之後,其他界域的飛舟也不走了,就停在那兒看戲,看到底哪座飛舟能撞贏。更有甚者,私底下已經開了賭局。

千壑界的飛舟上,烏束死死瞪住和光,氣得脖頸都紅了。

和光瞪回去,手底下絲毫不放水,船身還沒正,就一個急轉彎,又一屁股拱過去。

王禦劍一手拉住顧鼎臣,一手扶著船舷,胃裏湧上一股股的玩意兒,都快吐了。旁邊的顧鼎臣一臉菜色,離升天不遠了。

哐——哐——哐——

又接連撞了數十下,誰也不讓誰。

坤輿界船上的人吐了,千壑界那邊也是黃色嘔吐物橫飛。

唯一幸存的只有掌舵的兩人,為了這口氣,咬緊牙關,也是把它咽了下去。

賀拔家的管事守在安全距離外,苦口婆心地勸他們停手。這麽撞下去,他們的船不會壞,天極界的陣法白白浪費了!

兩舟底下的陣法光芒黯淡,幾乎快要撐不住了。

和光雙手握緊船舵,心裏計較著怎麽才能一下搞定千壑界,想必千壑界那邊也在這麽想,烏束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這時,和光斜眼見掃了船舵一眼,正好掃到船舵右邊的機關,她頓時回想起之前翻閱過巨型飛舟的整體構造圖。船身,除了最外的金屬構造,還要一層結構。

她瞇起眼睛,笑了笑,想到了好辦法。

她故意裝作船舵不靈敏的樣子,越發後退,制造將敗的假象,引得烏束越發大力地進攻。

接連被撞了五下,坤輿界飛舟都沒能發起進攻。坤輿界的船身越來越歪,船頭偏離千壑界飛舟,幾乎無法及時調轉船頭,采取有效的回擊。

王禦劍咳了咳,大喊道:“光,怎麽了?撞回去啊!撞死那丫的!”

連王禦劍都信了,更別說烏束。

和光左滿舵,船頭就要調轉回去。

烏束豈會給她這個機會,發動了對撞以來最狠的攻擊,如若這個攻擊成功,便能一下把坤輿界飛舟撞下地面。

和光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她原應該右滿舵,盡量回避千壑界飛舟的攻擊,盡量減輕撞擊的力度。然而就要撞上前的那一刻,她突然左滿舵,把最薄弱的船身擺在千壑界飛舟攻來的最前頭。

王禦劍大急,“快轉向!要被撞下去了!”

和光沒轉向,反而越往左轉去,她大喊道:“抓緊了!”

砰——

兩舟對撞。

這一波,千壑界飛舟呈攻勢,坤輿界飛舟毫無反擊之力,被撞得往下墜。

烏束嗤笑一聲,沒松開舵,放開坤輿界飛舟,壓著它往下,使它墜得越快。

他原以為會看見她驚恐萬狀的神情,沒想到她咧嘴笑了笑,吐出兩個字,“白癡。”接著握手成拳,狠狠往船舵一砸。

形勢突變。

坤輿界飛舟墜下的速度突然變緩了,然而千壑界飛舟壓著它往下的速度不改。

烏束瞳孔驟然一縮,坤輿界的飛舟就像果凍一樣,往裏凹了進去,千壑界飛舟陷進了凹陷的地方。和光的臉越來越近,他大驚,忙問道:“你做了什麽!”

千壑界飛舟幾乎嵌進了坤輿界的飛舟裏。

兩人越來越近,幾乎要面對面時,她咧嘴一笑,對他豎了個中指,一字一字道。

“拜拜了你。”

話音剛落,她又往船舵一砸。

“果凍”慢慢恢覆原狀,千壑界飛舟就要被頂回去。

坤輿界飛舟凹陷的地方就像拉滿的弦一般,凹進來的千壑界飛舟好比已經搭在弦上的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咻——

天降隕石,咚地一下砸進海裏。

烏束滿臉猙獰,操縱著船舵,盡量不讓它沈下去。船頭就要沈下去的前一刻,他忙不疊發動功法,冰層覆蓋下來,勉強凍住了周圍的海域,堪堪阻止飛舟墜下。

坤輿界飛舟上,王禦劍看著這一切,不禁瞪大眼睛,嘴巴大得能吞下雞蛋。

王禦劍:不愧是你,這操作夠騷。

她擡手遙望千壑界飛舟,接著搓了搓手臂,吐出一口白氣,語氣苦惱,“劍啊,你覺不覺得有點冷?”

王禦劍登時懂了她的意思,應道:“得嘞!”

他放下顧鼎臣,徑直走到船頭,腳底升騰猛烈的鳳火,一瞬之間包裹在火焰中,化作鳳凰形態,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一顆火流星從天而降,砰的一下墜在千壑界飛舟旁邊。

冰層哢嚓哢嚓碎了。

千壑界飛舟咕嚕咕嚕沈了下去。

烏束運轉全身靈力,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巨型飛舟沈入海底。沈下去容易,撈起來就難了,更別說船裏還有那麽多貨物。

諸天萬界的所有代表都看見了這一幕,想笑又不敢笑,紛紛憋住嘴巴,臉上肌肉打抖,面容扭曲得厲害。

“哈哈哈哈哈烏束這次可碰著硬茬了,坤輿界哪冒出來個這麽不要命的。”

“聽說是嗔怒禪的,脾氣暴得很。”

“嗔怒禪什麽的沒聽說過,脾氣暴倒是見識了。”

卦辭界飛舟上,無讖搖搖頭,“這梁子可結大了,不過哈哈哈哈哈哈”

顧鼎臣幽幽轉醒,界域飛舟們已經動身往展位駛去,他往一環望去,沒看見千壑界的飛舟,掃了一圈還在天上的飛舟,也沒有千壑界飛舟的影子。

他問道:“千壑界飛舟呢?”

和光往海裏一指,“下邊沈著呢。”

顧鼎臣連忙走到船舷,往下望去。

幾百個修士浮在海面上,有些不斷地跳入海裏,扛著一批批貨物上來。有些正在海面四周繪刻陣法,有些哭喪著一張臉,不知幹什麽好。

烏束鐵青著臉,一會兒仰頭瞪和光,一會兒叫罵著下邊的修士,讓他們快點。

和光輕哼一聲,毫不掩飾語氣裏的嘲笑,“聽說要三天才能撈上來。”

顧鼎臣倒抽一口涼氣,眼前一黑,差點又暈了過去,他扶住船舷,語氣無奈地問道:“和光道友,你還記得臨行前,西瓜堂主交代了你什麽嗎?”

她摩挲著下巴,不確定地回道:“多喝涼茶?”

顧鼎臣揉了揉眉心,“還有一句呢。”

“憋住氣。”她撥了撥念珠,“這不是沒憋住嗎?那小子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還能憋住?你差點摔成肉泥,我這不是給你出氣?”

顧鼎臣笑笑,緩緩坐下來,“你給我出氣,往地上砸嘛,反正砸不壞千壑界飛舟。往海裏砸,你這不是故意把它沈下去?”

“玩得有些過分了,不怕烏束找上門來?”

話音剛落,王禦劍蹭地一下站起來,臉色大變。

“哎呀媽呀,千壑界不會要我們賠錢吧,聽說那船裏有不少貴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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