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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173章世界名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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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第173章 世界名畫

漳州界外,烏腳溪渡口。

這兒是漳州界,無相魔門的唯一一條路。烏腳溪雖名為溪,卻長百裏,河面寬廣,大乘期以下修士皆飛不過,只得乘船。

尋常熱鬧非凡的渡口,今日只有一葉孤舟,一白發老翁坐在船頭,閑適地抽著煙槍,吞雲吐霧。

岸上無一人,落葉掃地的聲音依稀可聞。

白發老翁是無相魔門的弟子,資質不好,築基無望,便尋了個泊船的差事,清凈養老。

往日裏,渡口這兒航船小舟接連不斷,舳艫遍地、樓船蕭鼓,渡船的人摩肩擦踵、絡繹不絕,日升至日落,烏腳溪的船就沒停過。

今日這番清冷的景象,白發老翁還真不習慣。

前段日子,無相魔門出了件頂天的大事。萬魔峰的峰主楊醉蹄走火入魔,竟然殘殺了闔峰上下所有的弟子,破界逃走了。

這件事比不上夏劍尊進階的事兒大,但是對無相魔門的弟子來說,也不小。

楊醉蹄可是無相魔門僅有的六個渡劫期長老之一,而無相魔門又是坤輿界乃至三千世界僅有的魔氣修煉場所,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

無相魔門上下人人惶恐,加緊了對走火入魔弟子的排查。

前來拜訪的外宗修士聞此,匆匆忙忙離開了漳州界。預備前來的修士們也警惕起來,放棄了行程。

一連幾日無客,烏腳溪的大船都歇了,僅剩這一葉扁舟。白發老翁嘆了口氣,往船沿磕了磕煙鬥。

這時,船晃蕩了幾下,水面泛起陣陣漣漪,一聲聲吆喝聲和喘氣聲由遠及近。白發老翁瞇起眼睛,往遠方望去,那片水域波瀾陣陣,幾百個人頭起起伏伏。

那是萬派招新的新弟子,正在進行入門的資質測試。

當年,他也是做過的。

從烏腳溪的一岸,游向另一岸。烏腳溪的水中蘊含著無窮無盡的魔氣,在水下待得越久、游得越遠的弟子,修魔的資質越高,在魔道的路上走得也更遠。

他在水下呆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游了不過三丈,洶湧的魔氣鉆入腦中,憤怒絕望的情緒翻上心頭,他便受不住,被管事師叔撈上岸了。

幾乎所有的弟子,游不到五十丈,就受不住了。

那一年,他正巧和韓修離,韓少門主同一屆。

他有幸看到少門主從烏腳溪的一岸,輕輕松松地游完了全程。

烏腳溪長百裏,一萬五千丈,少門主上岸之時,仍舊是那副表情,不悲不喜,不憂不驚。仿佛他就是游了個普通的泳一般,對著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反而不解地皺了皺眉。

也就是那一天,最後一抹餘暉沈入地平線的那一刻,消息傳到了掌門大殿,韓修離直接就被收為了路掌門的徒弟。

這時,水面又動了動。不是上下起伏,而是溪水爭先恐後地遠離岸邊,像是受到了什麽威脅一般,撤離了一丈才停,溪底光禿禿的石塊露出來。

渡口,一名貌美的女修停在岸邊,她手裏牽著一根金色的繩子,繩子的另一頭圈在男修脖頸上。男修乖巧蹲在女修腳邊,活像一只聽話的哈巴狗。

要不是感覺到男修周身紊亂的靈氣,老發老翁還以為他們在玩什麽奇怪的花樣。

他看向為首的女修,笑問道:“前輩是佛修?”

和光疑惑地皺了皺眉,為了不暴露她和菜瓜的身份,她今日特地換下了兩人的僧袍,她穿了一襲艷色的襦裙,甚至給菜瓜戴上了一頂假發。

“老翁從何看出?”

老翁握著煙鬥,指了指下方的溪水,“烏腳溪含魔氣,最怕佛力,它撤得這麽遠,兩位前輩的修為恐怕不低。”

和光了然地點點頭,笑了笑。

老翁接著道:“大師可別小瞧了溪水,這裏是烏腳溪的下流,水裏蘊含得魔氣不多,又有渡口的符咒限制,故而恐懼大師的佛力。越往上游去,等到了烏腳溪的另一岸,那兒的魔氣非比尋常,沾那麽一滴,大師的佛力就會被吸了個幹凈。”

老翁說得慢,拖的時間久了,菜瓜急切地躁動起來,眼角紅得滴血。

老翁放下煙鬥,起身問道:“大師可要渡船?”和光應了一聲,老翁便拖著繩子,將船拉到岸邊,在渡口和船沿放下一塊木板,讓她登船。

和光來之前,查閱過資料,烏腳溪無重力無浮力,一刻也不得著空,哪怕上船,也得一步步踏踏實實地踩在木板上。

她輕輕踢了蹲在腳邊的菜瓜一下,示意他先過。

那日菜瓜吸過苦瓜禪主的魔氣後,情況似乎好了一些,意識還沒有清醒,卻聽得懂人話了。他擡頭望了她一眼,站起身,踩著木板,朝小舟走去。

和光不敢大意,緊緊跟在他身後,拽著兩人之間的蛟筋。

平安無事地走過了木板,她剛松口氣,哪知菜瓜一踏上小舟,倏地渾身一緊,就像遇到天敵的野獸一般。猛地躍起,一頭朝水裏紮去。

他跳得迅猛,和光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下子沒能抓住蛟筋,讓他跳下去了。

菜瓜一跳進水中,不像佛修碰了魔氣,四散逃離。倒像是鹹魚跳進水,噗通一下活過來了。他長嘯一聲,臉上露出久違的笑意,眼角越發得紅。

“唉喲嘞,這可使不得,要死咯,大師您快回來。”老翁站在小舟上,擔憂地望著他。

菜瓜不為所動,朝著漳州界那邊,魔氣更深的那一岸游去。

和光大喊一聲,“你給我回來!”菜瓜看都沒看她,並向她潑了一片水花。

她嘖了一聲,剛想叫老翁快開船追,一看見他那白發須須地腦袋、老胳膊老腿的身體,她把這話咽下去,只道一聲抱歉,快速地把老翁挪到岸邊,自己架著兩根木槳,開了出去。

老翁站在渡口,看了看手上的煙槍,又看了看遠走的小舟,不禁破口大罵,“你給我回來!”

和光也看都沒看老翁,並回他一片水花。

菜瓜游得極快,恍若蛟龍入海一般,烏腳溪的魔氣爭先恐後地朝他體內鉆去,他也一絲不落、照單全收。

和光看直了眼,急了起來,這家夥要是吸撐了、吸廢了怎麽辦?西瓜師叔非打死她不可!還有苦瓜禪主,那可是連她師父都怕的狠家夥啊!

她默念咒語,菜瓜脖子上的蛟筋驟然伸長,另一端自動系在了她腳腕上。

菜瓜只一人,她還帶著一條小船,速度怎麽也比不上他,幾乎是被他拽著走。和光心一橫,幹脆放棄了這條船,揣起兩根木槳,踩在方才踏腳的木板上,撒開膀子,奮起直追。

一塊木板兩支槳,烏腳溪上好沖浪。

遠處,新入弟子正在進行資質測試,最前頭的一人已經游到了烏腳溪中段。不少弟子落在後頭,前進無力,卻不甘心就此打住,泡在水裏使勁地往前撲騰。

最前方的新弟子感覺身體越來越重,腦袋越來越沈,紛繁雜亂的情緒湧上心頭,拉著他往下沈去。他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還不想放棄。

後方,許久沒有傳來動靜,他已經離其他弟子很遠了,他們估計追不上來了。

他剛松口氣,周身的水流就劇烈地晃動起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從身後傳來,越來越快,以他難以想象的速度朝他逼近。

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那些人不可能還追得上來,就算追上來了,也不可能游得這麽快,比他最快的時候還要快了不少。

他使出渾身解數往前游,不想被那人追上,然而不到片刻,那人已逼到他身後。

他回頭望去,這人正好游過他,帶起一片黑色的水花,水花後方,這人脖子上系著的項圈金光閃閃。他一怔,這人身上穿的不是無相魔門的弟子服?

這家夥哪冒出來的?

這時,一片浪花打過這人的腦袋,這人的頭發緩緩變高,竟然隨著浪花遠去。浪花落下,露出了一個鋥亮的光頭。

和尚?

怎麽可能!

這人游得快,唰地一下就與他拉開了距離。

“快閃開!”

後方傳來一聲焦急的女聲。

接著便是砰砰砰砰砰,驚恐聲和參加聲此起彼伏。

新弟子回身望去,之前那光頭的繩子另一端系在一名女修的腳踝上,只見女修踩在單薄的木板上,一塊木板兩支槳,劃得起飛。

女修劃到了資質測試的大部分弟子那兒,一塊木板落下去,砰——踩破了一個弟子的腦袋。兩支木槳劃過去,唰——掄飛了兩圈弟子。

水域一片片的腦袋,登時全沈了下去,只剩一具具“浮屍”,哀嚎聲此起彼落。

新弟子瞪大了眼珠子,什麽玩意兒?

不到一會兒,女修就劃到了他眼前。他作勢想躲,水流頓時變混亂,弄得他左右起伏,游不過去。

“躲開!”

新弟子暗想道:我倒想啊!

他怎麽也掙脫不掉水流,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塊木板越來越大,逼到眼前,砰——他腦門一痛,也沈了下去,水域又多了一聲浮屍。

至此,今日資質測試的新弟子全軍覆沒。

不是敗在烏腳溪手中,而是敗在一位不知名女修的某不可說武器上。

漳州界,烏腳溪對岸。

韓修離奉路掌門的命令,在岸邊等候和光和菜瓜。他的玉牌亮了亮,執法堂發來一條消息,有兩名佛修偷了渡口的船,並無情地痛揍資質測試的新弟子。

他的眼神落在“佛修”兩字之上,莫非是渣渣光來了?

不過,她偷船幹嘛?

嘩啦嘩啦。

水聲來勢洶洶,韓修離擡頭望去,遠方閃過一個人影,游速越來越快,直直沖來。烏腳溪的魔氣劇烈地翻滾著,爭先恐後地朝那人影而去。

人影游到近處,那人從水下伸出頭,竟然是菜瓜!

這家夥不是佛修嗎?怎麽可以泡在水裏?

菜瓜游到岸邊,擡起手往岸上一拍,然後順暢的轉身,雙腳往水下的石壁一蹬,一個漂亮的劃水姿勢,又原方向游了回去。

韓修離看得一驚,哦豁,這就厲害了。

這時,他才註意到菜瓜脖子上系著蛟筋,沿著金色的繩子望去,另一頭也飛快地靠近,居然是和光那家夥。

她踩在單薄的木板上,雙手握著兩支槳,劃得風生水起。

她的眼神落在往回游的菜瓜身上,一臉暴躁,像是想活吞了那家夥。她和菜瓜離得越來越近,擦身而過之時,只見她驟然暴起,一腳踢向菜瓜,把他往岸邊踢來。

她也踏掉木板,隨著兩人之間的蛟筋,往岸邊被拽來。

然而,烏腳溪水沈,大乘期以下修士皆飛不起。

菜瓜只飛了不到一丈,便往下落去,帶著她也往下掉。漳州界一岸的魔氣非同一般,菜瓜能吸入,不代表她能吸入!

她神色一變,顯然是想到了這件事,她扭頭看向岸邊的韓修離,大喊一聲。

“接住我!”

韓修離一慌,撒開蹄子往她的方向游去,不到一彈指,便游到了她的正下方。然而此時,他心底陡然一慌。

接住她,怎麽接?

咦,她今日沒穿僧袍,竟穿了一襲艷色的襦裙。

他細想了一下,心中一動,立馬挺直腰桿子,學著畫本封面的樣子,伸出雙手,張開懷抱,嘴角噙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這可是他第一次公主抱。

想到這兒,他心裏砰砰直跳,不由得期待起來。

他擡頭看去,和光在半空中猛地翻了個身,縮小蛟筋的長度,又往菜瓜胸膛踢了一腳。菜瓜直直掉下來,只見身體越來越大。

韓修離眼前一黑,砰——懷裏一重,他心裏閃過一個不妙的預感,低下頭,果然撞進了菜瓜的眼裏。兩人大眼對小眼,面無表情。

這輩子第一次的公主抱!

上方風聲一緊,和光也快落下來了。

韓修離再次擡頭看去,就看見和光筆直修長的大腿,裙擺飄動,腳底繡著一朵桃花。桃花越來越大,飛快地占據整個視野。

砰——

和光穩穩地落到了他的頭頂。

另一邊,白發老翁被拋在渡口,連忙掏出弟子牌,向無相魔門執法堂發消息,有人大鬧烏腳溪,企圖闖入漳州界。

執法堂收到消息後,立馬啟動閑散的快船,接上他,往渡口另一岸劃去。

據執法堂弟子的話,今日少門主韓修離在渡口另一岸,應能攔住擅闖的兩人。白發老翁聞言,安心松了口氣。他許久沒見過韓修離,不知韓少門主如今是何風采。

他心底期待著,捏住煙桿的手指微微顫抖。

等到了另一岸,見到那一幕,他心底的期待如煙散去。

韓少門主站在水中,頭上頂著一名貌美的女修,懷裏抱著一名兇殘的男修。那男修還在懷裏不停地掙紮,抻直脖子,往少門主臉上舔去,一臉欲求不滿而心焦如焚。

白發老翁看傻了眼,啪——手中的煙槍掉了。

圍觀眾人看著這一幕,腦海中不約而同冒出同一個詞——世界名畫。

和光不懂圍觀眾人的大吃一驚,也不懂韓修離的天崩地裂。她只知道,總算平安無事地抵達漳州界了。她蹲下來,拍了拍腳下韓修離的腦門,道了聲謝。

她難得對他道謝,此時的韓修離卻無暇顧及,他只覺心神俱裂,好想關起門來,撫慰撫慰碎掉的心。

韓修離維持著這個姿勢,把兩人送到岸邊。

和光長舒一口氣,眼見著菜瓜渾身躁動,急急想要撲向烏腳溪的架勢,她只得用蛟筋把他捆成個粽子,硬生生拖拉拽著他,往無相魔門走去。

西瓜師叔的命令是去找無相魔門的路門主,韓修離會在岸邊接洽她。韓修離卻沒有直接帶她前往掌門大殿,而是領著他們往無相魔門深處走去。

漳州界分為九個洞天,越往下魔氣越濃厚。

第一洞天是最外圍的仙凡混居聚落,第二到第七洞天是無相魔門的修煉場所,第八洞天是執法堂、一系列權力部門所在。

她們要去的掌門大殿就在第八洞天的最中央,然而韓修離跳過了這兒,領著她們往更下方走去。

第九洞天,自建派以來就是無相魔門的禁地,和光從未在萬佛宗執法堂見過相關的記載。她不禁好奇起來,底下到底有什麽?

一路上沒有一個人,魔氣越來越重,她感覺被無形的東西包裹住,一點點往裏擠壓,有些喘不過氣來。韓修離面色不改,令她震驚的是菜瓜居然也游刃有餘,甚至還一臉饜足。

越往下,黑霧濃了起來,霧氣滾動沸騰著,竟然化為了一滴滴黑水,黑水匯聚,流出了一條長長的小溪。順著小溪往下走,竟然有一片小潭。

和光鄭重起來,這兒的魔氣非比尋常。菩提秘境內萬佛宗一戰打得最火熱的地方,也沒見過這番陣勢浩蕩的魔氣。

竟有種魔主談瀛洲身臨的感覺。

韓修離停在一處黑暗的地帶,地面冒出一道道金光,赫然是精純無比的佛力。每隔幾米,就有一道金光直沖向上。

金光以他們為圓心,向四周擴展開來,視野之內全是一道道金光,無邊無際,參差交織,竟然是一座廣袤無際的佛心法陣。

他們走到陣法中央,順著一個小口子,繼續往下走去。

不一會兒,視野驟然開闊,狂風肆虐,沖天的魔氣呼嘯著,菜瓜也興奮地咆哮著。

和光心頭一震,這兒就是第九洞天。

這時,一個極其耳熟的聲音傳來。

“六十年就到了?這次好快呀,《大師以身渡我》第二冊帶了嗎?”

和光心神一凜,她想起來了,這分明是魔主談瀛洲的聲音!

下一刻,眼前一黑,冒出了兩只比她還大的紅燈籠,不停地閃來閃去。那聲音又開始了,離得極近,仿佛就在眼前。

“咦,小韓你不錯嘛,居然給我帶了大師過來。我喜歡看關於和尚的小黃書,卻不喜歡真實的和尚。尤其是這尼姑,這個小眼神,讓我想起了三光那禿驢。”

“一想到他,我的老寒腿還在發疼。”

和光摸不著頭腦,扭頭看向韓修離。

韓修離摸摸腦袋,解釋道:“這家夥是洲一。”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齋戒日那陣子,你應該在琉璃佛塔之下見過洲九吧。洲一就是魔主談瀛洲舍下的那十分之一魔氣。”

眼前的魔氣翻滾起來,兩只紅燈籠閃得更起勁了,這團魔氣,也就是洲一的語氣暴躁起來。

“說了好幾遍了,我不是魔主的十分之一魔氣,是那團魔氣生出的新天魔,別把我和他相提並論!”

兩支紅燈籠閃了閃,慢慢地轉了過去,像是和韓修離之氣一般。

和光覺得,這家夥和洲九截然不同,好像腦子不太好。

不過,韓修離帶她來這兒幹嘛?不是要去見路掌門嘛?

菜瓜趁著和光思考的空檔,溜走了她手心的繩子。他繞著這片空地,晃蕩了好幾圈,瘋狂地吸收著這兒的魔氣。

不一會兒,他盯住了那兩只大紅燈籠,沖到大紅燈籠跟前,一口咬了上去。

“瓜娃子!”

洲一發出暴跳如雷的聲音,兩只紅燈籠扭來扭去,似乎想把身上的菜瓜甩掉,然而菜瓜一嘴巴咬緊了,怎麽被上下甩動,也不肯松口。

和光看著這一幕,不禁想起了苦瓜禪主臨走時說的話。

“這是他的機緣。”

和光腦海中紛繁覆雜的線索串在一起,一路上,菜瓜臉上的興奮,身上的詭異,似乎都有了解釋。她早就應該想到,卻又不敢細想。

菜瓜明明是佛修,他的機緣卻是魔氣。

三萬年前,好像也有這麽一個人,明明是靈修,機緣卻也是魔氣。第一個以身入魔的修士,無相魔門的開山祖師爺,厲無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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