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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117、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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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117、鍋

這場由走火入魔的修士引起的騷亂發生得極其迅速,且擴張極快,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然而它僅僅持續了不到五個時辰,就被萬佛宗的佛修雷厲風行地鎮壓了。

鎮壓的過程和手段十分簡單,真正困難的是後續的處理和安置。

和光的身體收到了來自三光祖師爺的直接命令,把走火入魔的修士捆在一起,方便看管,安置地點定在散修聚集區旁邊,與幸免於難的修士僅一墻之隔。

這個任務接也可以,不接也可以。她不接,菩提秘境也會進行自主修正,派其他人去執行。

和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考慮到前線的戰況危急,後方大本營再出亂子的話,大戰提前到來,秘境也會迅速結束。

她帶著一名嗔怒禪的小弟子,使上所有的龍筋,捆住了所有走火入魔的修士,把他們聚起在一起。在聚集圈的外圍,刻上萬佛宗的除魔陣。

除魔陣隔絕封閉了聚集圈,防止魔氣外逃,侵染正常的修士。同時,陣法還具有凈化消除魔氣的作用,然而魔氣依附在修士身上,隨著修士心魔的起伏,魔氣愈加猖狂,絲毫沒有削弱的跡象。

和光瞇著眼睛,眼神一一劃過走火入魔的修士。

他們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眼角發紅,憤恨地瞪著圍觀他們的每一個人。

這些人本身心魔頗重,又被濃厚的魔氣入體,此時走火入魔已深,單是靠他們自己,已經不能走出來了。如今前線戰況危急,戰力緊張,萬佛宗把能派上戰場的都派過去了,實在抽不出人力物力來幫他們渡心魔。

和光最後看了他們一眼,緊緊地沈下眉頭,不自覺抿緊嘴唇。她明白,這些人,沒救了,最好的方法是給他們一個解脫。

兩名看守的弟子直直地看著陣法內的入魔修士,面露不忍。

和光問道:“你想救他們?”

兩名看守的弟子點點頭,回道:“師叔,我想試試。”

和光細細打量了兩人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揮揮手,“去吧,盡力而為。”她重新分派人手,保證看守的嚴密。

就在這個時候,

遠處傳來騷動聲,眾人簇擁著一位慈眉斂目的佛修而來。和光記得他,慈悲禪子,菩提秘境的時間點上,慈悲禪已經弱於其他禪,在宗內德高望重,卻沒有實際權柄。

和光上前施了一禮,恭敬地問候了一聲。

慈悲禪子簡單地回禮,拋開寒暄,單刀直入地說明了來意,“師妹,我等此次前來,是為把走火入魔的修士帶回慈悲禪凈化超渡心魔。”

聽到他的話,和光錯愕了一瞬。

把這些走火入魔的人帶入慈悲禪?

和光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下去了,她正色道:“師兄,我奉執法堂堂主三光之命,在此看守走火入魔的修士。此前,沒有從三光堂主或掌門處聽到移交修士的命令。”

慈悲禪子雙手合十,長長地道了一句“阿彌陀佛”。他身後,幾十個慈悲禪的禿驢也道了一句“阿彌陀佛”。

“此事是我個人的決定,我問過禪主,他也同意了。超度魔氣之事是善行,望師妹性格方便。”

和光舔了舔唇角,死死壓住即將冒出的笑意。什麽玩意兒?這家夥腦瓜子是不是不夠用。她搬出三光堂主,又搬出掌門,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她朝他抱拳,語氣裏流露出幾分歉意。“師兄對不住,我不能違抗堂主的命令。”

只見慈悲禪子了然地點點頭,理解地笑笑,道:“無妨,師妹只管直言告訴三光師弟,帶回他們是我一人的決定,想必三光師弟會理解。”他垂眸看了一眼走火入魔的修士,語氣低落下去。“慈悲峰上佛光萬丈、佛力最盛,慈悲禪的佛力最適合凈化魔氣,師妹不如把此事交給我。”

和光聽完他的話,快要被氣笑了。

這事兒的重點是在凈化魔氣、救下入魔修士嗎?這事兒的重點在於維護宗內的安危。

慈悲峰之所以佛力最盛,是因為它居於萬佛宗正中,聚攏了萬佛宗所有修士的佛力。這麽關鍵的地方,放一群走火入魔的修士進去,腦子進水了?

且不說這事的嚴重程度,單說放這麽多外人進慈悲峰的事兒,是區區一個慈悲禪子可以做主的嗎?是單單一個慈悲禪主能夠決定的嗎?

“師兄,這事兒

不是你能……”

“大師宅心仁厚,實乃蒼生之福,眾生之幸。”

和光的話說到一半,被一人朗聲打斷。這話說得巧妙,發起這事兒的慈悲禪子是蒼生之福、眾生之幸,豈不是說反對這事兒的她是蒼生之禍、眾生之苦?

她順著聲音望去,就見一個外貌二十出頭的白衣修士,手裏執著一把紙扇,看似風度翩翩地扇來扇去。

白衣秀士湊近慈悲禪子,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若不是大師心存良善,這些走火入魔的修士怕是救不回來了。”他指著除魔圈內的入魔修士,皺眉嘆了口氣,臉上堆滿了不忍心的表情。

“他們也是人,不過是一時之間走火入魔罷了,也算我們的同族,怎可像畜生一樣把他們圈在這兒?”白衣修士又扭頭看向慈悲禪子,“他們也有恢覆的權利,還請大師把他們帶回慈悲峰,幫他們一把。”

不少幸存的散修聚了過來,站在白衣修士身後,隱隱和以和光為首的執法堂弟子分庭對峙。

“是啊,他們也是人,不試試看,怎麽知道能不能渡過心魔。”

“對啊,你們把他們圈在除魔陣裏,壓根沒有救治他們的打算。”

“大師都說了慈悲峰佛力最盛,為何不讓他們接受最好的治療,難道萬佛宗覺得入魔修士死了就死了,沒必要治療?你們不是一口一個眾生平等嗎?怎麽現在又不平等了?”

“還是慈悲禪的佛修善良,是正統的佛修,哪像現在什麽雜七雜八的禪也冒出來自稱佛修。沒點善念,修個什麽佛?”

這句話說得難聽,和光身後,不少執法堂弟子紛紛瞪向他。

“你說什麽呢?什麽叫雜七雜八的禪?嘴巴放幹凈點。”

“我們要是沒善念,你們能呆在這兒?早就進了天魔的嘴裏了。”

兩邊一人一句,唇槍舌劍地吵了起來。

和光緊鎖眉頭,瞇眼瞅了對面一眼。

慈悲禪子雙手合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最初插嘴的白衣修士站在慈悲禪子身後,擡起扇子遮住唇角,眼角微微彎起。眾多修士藏在慈悲禪弟子的身後,隔著隊伍與執法堂的弟子對罵。哪怕再怒發沖冠,卻沒

有邁過隊伍一步。

她輕笑一聲,心裏劃過一絲諷意,接著大聲喊道:“都給我住嘴!”

眾人被她的修為所壓,紛紛閉上了嘴。

和光無視眾人,定定地看向慈悲禪子,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禪子,我知道你想救入魔修士,我明白你的好心。可是,三光堂主命令我在此看守他們,沒有堂主和掌門的命令,我不能讓任何人動他們一下。你為入魔修士著想的同時,為我著想一下可行?”

不等慈悲禪子回話,和光深深朝他鞠了一躬,語氣裏帶上了幾分懇求,“希望禪子不要讓我難做。”

慈悲禪子的眼神久久地停留在她身上,他閉上眼,長長地嘆息一聲,道:“罷了。”

和光彎了彎唇角,在眾人反應之前,朗聲道:“萬佛宗自菩提祖師開山立派,乃是正統的佛宗。門下諸禪,皆是佛門之禪。寺廟收容施主,乃是天生佛理。若有人不認我宗佛門,不認這理,何不出門右拐?大道朝天,各走兩邊,萬佛宗從不強迫任何人。”

眾人聽到這話,臉色一黑,閉緊了嘴巴。出門右拐?恐怕還沒走幾步,就被天魔吞噬了。

和光身後的小弟子見狀,瞪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心裏溢滿了崇拜之情。不愧是師姐,就是看準了他們不敢出去,逼著他們認下所有禪的正統性。

從菩提祖師開門立派,萬佛宗的各種禪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然而,坤輿界的所有人只認最傳統的慈悲禪,視其他禪也邪門邪法,唾棄之情溢於言表。

天魔之戰發展到現在,萬佛宗無私收容了這麽多避難的修士,他們心中仍然充斥著那份偏見。依賴萬佛宗,卻又瞧不起萬佛宗。俗話說端著碗吃飯,放下碗罵娘。這些人端著碗就罵起娘了,無恥至極。

師姐此舉,即時不能改變眾人的偏見,也足夠讓他們閉上臭嘴,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和光微微一笑,仿佛方才誘逼眾人離開的不是她一般,對慈悲禪子道:“師妹也不是什麽惡魔。三光堂主只吩咐我在此地看守好入魔修士,並未說不能治療他們。我可以放開一個口子,師兄領著慈悲禪的師兄弟們進去。”



完,她當即命令弟子們放開一個口子,示意慈悲禪子隨時可以進去。

白衣修士面容猙獰了一瞬,而又恢覆成那副風度翩翩的樣子。他擡起扇子,攔住慈悲禪子上前的腳步,“大師,俗話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您既然決定超度入魔修士,不若給他們最好的環境和治療,把他們帶回慈悲峰。”

慈悲禪子擡眸,意味不明地瞧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拂開他的手,朝除魔陣走去。白衣修士跟著慈悲禪子,神情急促,似乎還想再勸些什麽。

和光嗤笑一聲,擡指一劃,攔在白衣修士的腳下。地面登時生出一道金色的長線,閃耀著奪目純凈的佛光,隔絕了除魔陣和外圍的散修。

“跨過此線者,有感染魔氣的風險。任何人跨過此線,不可再回。”

她朝白衣修士笑了笑,道:“施主,你可想好了。是跟慈悲禪子一同進去超度入魔修士,還是留在外面,安安全全地玩你的扇子。”

白衣修士皺眉瞪著她,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明明知道自己是想勸慈悲禪子,不是超度入魔修士,非要說這般話,讓他不好進退。

該死的和尚!

他抿住唇,小小地吸了一口氣,又恢覆原先那副風度翩翩的佳人公子模樣,禮儀端莊地抱了一拳,轉身離開了。

旁觀的修士看著這一幕,沒看懂他們的爭鋒相對,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眼見自身密不可聞的目的沒達成,灰溜溜散開了。說散開也不全對,散修聚集區離除魔陣就隔著一堵矮小的破墻,他們縱使離開,也能清楚地看到圈內發生了什麽。

執法堂的弟子們見慈悲禪子到來,以為超度有望,紛紛期待地看著他念咒除魔。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無論慈悲禪子凈化多少魔氣,入魔修士的體內心魔又會生出成倍的魔氣,生生不息。除非一舉凈化所有的魔氣,入魔修士又攻破自身的心魔,不然不可能有堪破心魔的可能。

慈悲禪子的治療,沒有給除魔圈帶來一絲效果。

不僅執法堂的弟子看到了,外邊散修聚集區的修士們也看到了,無言的煩躁和壓迫在人們心中慢慢升起,恐懼和憎恨在

暗地裏滋生。

和光旁邊的嗔怒禪小弟子看到這一幕,不禁暗地裏傳音給她,“師姐,這些人已經沒救了。”

她眼睛都沒眨一下,語氣也是平淡無波,“我知道。”

小弟子不解,“我們站在這兒,只是白白浪費人手,不如去前線抗敵。慈悲禪子出手,也只是白白耗費佛力。不如告訴三光堂主,把他們丟進地牢自生自滅算了。”

他扭頭看她,她輕笑一聲,似乎被他的話逗樂了一般。

“他們沒救了,三光堂主早就知道了。”

“啊?”小弟子疑惑地瞪大眼。“那堂主還把他們關在這兒,不遠處就是散修聚集區,多危險啊。”

“正是因為不遠處是散修聚集區,才把他們關這兒。不止我們知道危險,也要讓那些散修們知道他們危險。”

小弟子歪了歪頭,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他們沒救了這件事兒,不止我們知道,不止三光堂主知道,外面這些散修也知道。他們最好的結果是解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生生在魔氣中掙紮。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沒有人開這個口。滅殺幾千無辜修士的決定,沒有人承擔得起。”

“我們和他們都在僵持,等對方開這個口,把殺人如麻的帽子扣給對方,自己愛惜羽毛,做那個大慈大悲的大善人。”

“就像方才那樣,散修們都躲在慈悲禪弟子身後,他們張口閉口,說著救治同族的大道理大情懷,滿心滿眼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這些人帶離散修聚集區。不管帶到哪裏都行,既然慈悲禪子跑出來做這個替罪羊,那就把包袱扔給他。”

小弟子聽完,登時心底冒火,“這些人,什麽玩意兒?萬佛宗好心收留他們,他們就這麽想,狼子野心。”她扭頭看向她,“師姐,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就這樣等著嗎?”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放心,快了。”

“什麽快了?”

不管他怎麽問她,她都不肯開口了。

三日後,慈悲禪的弟子都累壞了,周身的佛力緩緩消散,就連慈悲禪子也不住地喘著粗氣,然而救治幾乎毫無成效。沒有一人成功堪破心魔,恢覆正常。

就在這個時候,除魔陣裏冷不丁地傳出一聲驚呼。

一名入魔修士趁著慈悲禪弟子喘氣的時機,從放開的口子內逃出。執法堂的弟子想去攔,剩下的入魔修士都站起身來,場面瞬間混亂起來。

不止如此,圍墻對面的散修群中也冒出陣陣驚恐的大叫聲,眾人紛紛看向這兒,怒罵聲、叫喊聲不絕於耳。

“你們還楞著幹嘛?快抓住他們!”

“西面,有人快跑過來了!”

“殺了他!快殺了他!那人已經沒救了!”

嗔怒禪的小弟子看到散修們瞬間改變的嘴臉,頭頂青筋直跳。他傳音給和光道:“師姐,這些家夥……”

她打斷他的話,遠遠地瞥了散修們一眼,哂笑一聲,語氣裏竟然帶上了幾分興致,“時機到了,你聯系地牢的執法堂弟子,做好接收準備,吩咐他們空出至少五百個牢房。”

吩咐完,她轉身朝入魔修士們而去,一手揮出蛟筋,一手揮出龍筋,其中還夾雜著一顆有些奇怪的舍利子,雙管齊下。不到一刻鐘,熟練地又綁起了所有入魔修士。

她朝慈悲禪子慘然一笑,伸手幫他凈化被入魔修士所傷而感染的魔氣,大聲道:“師兄,你先休息一會,接下來再繼續吧。”

“繼續?”

“什麽?你們還要繼續?”

“和尚,你沒長眼嗎?慈悲禪子都凈化不了,這些人已經沒救了!”

“還要再繼續,再開放這個口子,要是下次來不及關上,來不及攔住他們怎麽辦?要我們所有人給他們這些魔頭陪葬?”

和光沈下眉頭,正色道:“這些人不過是走火入魔罷了,也是我們人族的一員,怎麽可以稱他們為魔頭呢?未免太過狠心?”

白衣修士鐵青著臉,邁過人群,站在和光面前,直言道:“大師,恕我直言,他們已經沒救了。”

只見和光露出異常驚訝的神情,懷疑地瞥了他一眼,“施主,我記得你說過,走火入魔的修士也是人,也有被救治的權利。剛才慈悲禪子不過是一時手生,他現在熟悉了超度心魔的技巧。等他恢覆完,再讓他試一次吧。這次他準行!”

白衣修士聽到她暗含諷刺的話,臉一下子黑了,環視圍觀眾人的神情,進也不是,退了不是。他長

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鄭重地說道:“大師,我覺得他們沒救了。要是再把他們關在這兒,我們這些正常的修士也有感染魔氣的危險。”

和光緊縮眉頭,一臉不敢相信,“施主,你怎麽能為了自身安危,為了一己私欲,拋棄這麽多修士呢?這裏可足足有好幾千人,都是我們的同族啊。”

白衣修士緊握雙拳,強迫自己忍受她的目光,道:“大師,我沒有放棄他們,只是想把他們挪個地兒。”

和光捂住嘴,皺眉思考了一會,“挪個地兒?挪哪去好呢?”

白衣修士心下一松,眼神一亮,直言道:“不如解開他們的繩子,把他們放出萬佛宗。”

“那不是任他們自生自滅嗎?他們身上的魔氣,只會越來越多。況且,他們這麽危險,很容易傷害到外邊落單的修士。施主,你還有別的建議嗎?”

“容我想想。”

和光擡眼,看見白衣修士咬牙深思的神情,心裏嘖了一聲,這家夥沒用啊,腦子不好。算了,她還是給他提個醒吧。

“施主,我覺得把他們關在這兒挺好的,沒什麽危險。”她在“關”字上加重音。

白衣修士終於聽懂了,他一合紙扇,語氣裏帶著興奮和雀躍,“不如把他們關進地牢。”

和光面露不忍,“地牢,不太好吧。”

白衣修士拿出勸人的姿態,苦口婆心,“這有什麽不好的,地牢多安全,他們在那兒還能思考人生呢……”

嗔怒禪的小弟子看到這一幕,回想起師姐吩咐他安排地牢的任務,以及她之前提到讓對方先出口,讓對方主動接過這個鍋。

一樁樁、一件件連起來,小弟子不禁對師姐又生出萬分敬佩,他傳音道:“師姐,你之前說‘快了’,是不是早就料到他們會主動提起這事兒?”

她哼笑一聲,道:“這些人早就看入魔修士不順眼了,如今露出這幅惡心的面孔,不過是受不住刺激了。被沖開的口子,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關於怎麽處置入魔修士一事,萬佛宗與散修之間的對峙,終究是萬佛宗一方贏了。對峙一事,講究的便是哪邊沈得住氣。

這些散修既要萬佛宗的無私庇佑,又想把殺人如麻的鍋扔到萬佛宗頭上,想得太美了。w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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