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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氣漸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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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氣漸濃

黎一蘭聽到外面的動靜,詢問守衛才得知,原來是神女不見了,府兵正在大肆搜查。

她便派出身邊的貼身侍女紫袖,想趁機幫一把。

“她也是個可憐的姑娘。”

只是黎一蘭萬萬沒想到,再次出現在她眼前的,竟是故人。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守衛的聲音。

“二殿下!”

黎一蘭眼眶含淚,還未同歸雲倦寒暄幾句,便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她猛地看向門口,當下反應迅速,推著歸雲倦和宋杳杳藏進衣櫃裏。

關上衣櫃門的那一刻,黎一蘭忽然想起了什麽,又去翻床頭的櫃子。

須臾,她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盒子裏裝著一種無名的香膏。

黎一蘭咬咬牙,往自己身上胡亂抹了幾下。

末了,又摳出一些隱晦的抹到四周桌椅床架上。

宋杳杳聽到動靜,悄悄開出一條縫看著她的動作,心下了然。

黎一蘭這是要掩蓋她身上香膏的味道。

歸執宿是妖族,那些府兵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那麽歸執宿也可以。

宋杳杳把衣櫃鎖死。

歸執宿也在這一刻,邁進了內室。不出他所料,那個與他有夫妻之名的女人,正端坐在床邊,等著他的臨幸。

歸執宿冷嗤一聲,走到黎一蘭面前,透過她額前精致的珠簾,凝視那冷然的眉眼。

“黎一蘭。”他輕蔑地叫著這個名字。

女子的下巴被輕佻地捏起,向下的鮮紅嘴角赤|裸|裸表示著主人的不悅。

歸執宿鼻翼微動,準確的嗅到空氣中濃烈的香氣,譏笑一聲:“禮也成了,如今還在這兒裝什麽清高?你莫不是……還惦記著一個死人?”

黎一蘭掙開他的手,緩緩站起身,直視他:“禮,還沒成。”

歸執宿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

黎一蘭深吸一口氣:“你我聯姻,與妖族是大事,二殿下應該比我更清楚。”

歸執宿勾唇輕笑,那張與歸雲倦有些相似的臉,在燭光之中,有種朦朧失真的感覺。

他淡淡道:“自然,若非你的母族,你又怎能嫁入我妖族王室,成為尊貴無比的二王子妃。”

黎一蘭扯了扯嘴角,淡漠的眸子裏倒映著歸執宿的臉,卻又毫無歸執宿的蹤影。

屋內,香氣漸濃。

衣櫃裏,亦是。

宋杳杳比歸雲倦低了一個頭,衣櫃狹窄,此刻她整個人都擠進了歸雲倦的懷裏。

媚香與歸雲倦身上特有的草木香雜糅,瘋狂刺激著兩人的神經!

宋杳杳屏住呼吸,時刻註意著衣櫃外的動靜。

她大抵猜到沐浴的時候,那些侍女抹在她身上的是什麽香了。

那是妖族秘制的媚香,專門用來提高房|事情|趣的。

此刻,衣櫃之外。

衣衫淩亂,衣物摩擦落地的窸窣聲透過衣櫃門縫傳了進來,香氣漸漸開始覆雜,男人和女人的粗|喘低|吟聲響徹耳邊。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春宮,宋杳杳震驚,且面紅耳赤。

她瘋狂默念清心咒,才勉強穩住心神。

忽然。

一個微涼柔軟的東西,輕輕觸碰她的脖頸。

宋杳杳登時像受驚的兔子,嚇得肩膀一抖,驚悚擡頭看向身旁的人。

歸雲倦,你丫在幹嘛!

只見,身側那原本還神志清醒的人,此刻已經將整個腦袋埋進她的脖頸,濕熱的氣息不斷噴灑在她耳後,酥癢頓時從脖頸麻到肩胛骨!

吻,一寸寸落下。

宋杳杳情不自禁仰頭擡了擡身子。

反應過來之後,她臉色爆紅,連忙穩住心神後,猛地掐了一下歸雲倦的手臂。

一陣劇痛傳來,歸雲倦猛地吸了一口氣,痛得後槽牙都咬緊了,額角青筋暴起,隨後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他一低頭,正好對上宋杳杳羞惱的眼神。

歸雲倦頓時耳朵紅到脖頸,像是被什麽燙到了似的,立馬後退一步,無聲說了句“抱歉”。

只是衣櫃塞滿了衣物,空間本就狹窄。

他這一步,退了個玄學。

歸執宿不愧是妖族王室之人,那敏銳度,哪怕情|欲滿身,也能察覺到屋內轉瞬即逝的動靜。

他從黎一蘭的頸窩擡起頭,皺著眉問:“有人?”

黎一蘭暗道不妙,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強行將他的頭轉回來。

“二殿下,連洞房都這般不專心麽?若是明日妖後問起昨夜,殿下是希望我怎麽回答呢?”

歸執宿啞聲冷笑:“真是放蕩。”

沒多久,呻|吟聲再次響起來。

而衣櫃裏的清醒,並沒有維持多久。

為了防止歸執宿再次起疑,宋杳杳他們不敢再亂動。

耳畔,呼吸漸重。

她已經有些腿軟了。

歸雲倦瞧著清瘦,實則該長肉的地方都長了肉,他緊緊環抱著她,她根本掙脫不了。

甚至,剩餘的空間被他步步緊逼。

他閉著眼睛,下巴沈沈的抵在她肩上。

宋杳杳真覺得這世界瘋了。

妖族這媚香只對男子有用,女子毫無影響。

大抵是研究這媚香之人,只想拉滿男子的體驗感,而對女子,他們有著逆天的自信,相信女子在沒受媚香的影響,也能與他們沈淪欲|河。

此時,新郎新娘在床榻上顛鸞倒鳳。

而新娘的前未婚夫和另一個女人躲在床邊的衣櫃裏,耳鬢廝磨,纏綿悱惻……

真尼瑪刺激!

驀地,宋杳杳的耳尖被人輕輕咬了一下。

她的臉瞬間紅到爆炸!

腦海中仿佛炸開了煙花。

“歸雲倦,你大爺的清醒一點!”宋杳杳在心底罵了歸雲倦幾萬遍。

歸雲倦看起來似乎一直努力克制媚香的作用,時而清醒,時而欲望滿身。

他臉色漲紅,卻只是緊緊把她圈在懷裏,實在忍不住了,就用牙輕輕咬著她的肩膀,用牙尖輕輕磨著。

神女的禮服,領口開得極大,半個肩膀都要露出來了,完美的展露著精致小巧的鎖骨和如玉的肌膚。

宋杳杳感覺那塊肌膚都要被歸雲倦磨破皮了!

然而,這個還不是最尷尬的,以他們現在的姿勢,宋杳杳只覺得像有人拿槍指著她的腦袋一樣,只要她敢動一下,她人就沒了。

歸雲倦大抵也意識到這一點。

溫熱的唇瓣磨著宋杳杳的耳畔,氣息撲在她的側臉,聽著身後人時不時的、艱難說著“抱歉”。

不知過了多久,宋杳杳整個人抖成了篩子,就在她感覺要扛不住了,衣櫃外的激戰終於結束。

她迷迷糊糊聽到歸執宿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宋杳杳只隱約聽到什麽聯姻、妖神賜福、母族勢力的,再然後,就是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門開了。

歸執宿走了。

宋杳杳猛地松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衣櫃被人從外面打開。

黎一蘭焦急問:“少君,你們還好嗎?”

映入眼簾的,正是兩張通紅的臉。

歸雲倦端坐在桌邊喝茶,一身青色錦袍,俊美冷冽神情那叫一個淡定自若,恍若謫仙。

只有宋杳杳知道,桌下那只緊握成拳的手,暴露了他所有的局促。

他的耳根子依舊很紅,看起來,像是媚香藥效還沒徹底褪去。

黎一蘭已經收拾好自己,對宋杳杳抱歉說:“事發突然,我應該事先給你們服下解藥的。”

事到如今,宋杳杳也沒好說什麽,說到底還是人家救了他們呢,於是擺擺手笑道:“無妨,你看我不是沒事嘛!”

話音剛落,歸雲倦扭頭神使鬼差看她一眼。

宋杳杳:“……”

氣氛又開始尷尬起來了惹!

不過,宋杳杳是真心佩服歸雲倦的定力。

像歸執宿那樣的人,都能意亂情迷,歸雲倦居然只是對她啃啃咬咬,並沒有過多動作。

這小夥兒,能成大事!

宋杳杳在心裏給他豎起大拇指。

黎一蘭猛然想起歸雲倦身上還有傷,她連忙起身說:“歸執宿近來似乎很忙,這會兒應是離開了,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出去拿點傷藥。”

宋杳杳乖巧點點頭。

不得不說,黎一蘭不愧是妖族貴女,無論是再次見到“死而覆生”的歸雲倦,還是面對她這個聽了全程春宮的外人,一舉一動都十分得體,不見一絲一毫的尷尬。

不過,現在她出去了。

該尷尬的,就是歸雲倦和宋杳杳了。

“你……”

“我……”

氣氛凝固了一秒。

歸雲倦:“你先說。”

宋杳杳輕咳一聲,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你在王宮可有什麽發現?”

歸雲倦:“沒。”

“那……你呢?”

宋杳杳:“我在王府的一間屋子裏發現了一個地下密道。”

歸雲倦疑惑:“一間密室?”

宋杳杳點點頭。

歸雲倦:“以我對歸執宿的了解,阿啾應該不會被藏在那裏,不過有發現總比沒有發現的好,找機會查探一下。”

“嗯。”

屋內再次陷入一種詭異的沈默,默得宋杳杳頭皮發麻,她只好再次找話題:“你剛想說什麽?”

剛問完,歸雲倦的脖子再一次詭異的紅了。

“……沒,沒什麽。”他低聲說,語氣中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哦。”

周圍又沒聲了,宋杳杳開始低頭玩手指,尷尬得眼睛都發直。

同樣渾身寫滿尷尬的,還有一直轉著空茶杯的歸雲倦。

兩人紛紛在心裏吶喊:黎一蘭怎麽還不回來!

似乎聽到了兩人的召喚,救星黎一蘭終於推門而入。

她一進門,就看到歸雲倦和宋杳杳兩人,各自坐在寬大圓桌的一頭。

隔著最遠的距離。

看起來,好像不太熟。

黎一蘭疑惑。

她記得,他們剛剛好像不是這麽坐的……

轉念一想,她便明白了,黎一蘭低頭輕笑,上前,將裝著傷藥的托盤放在桌上。

黎一蘭對宋杳杳說:“如今少君身份特殊,二殿下更是向來看少君不順眼,身份不便暴露,還要委屈你們暫時待著這裏。歸執宿不喜歡我,所以應該不會再來這個屋子,這裏暫時還是安全的。”

頓了頓,她看向歸雲倦,繼續說,“明日一早,我再找時機送你們離開。”

歸雲倦淡淡點頭,黎一蘭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妖族的禮,便退下了。

四下,又只剩下宋杳杳和歸雲倦兩個人了。

不過宋杳杳別的沒有,就是特別能開導自己。

方才不過是因為媚香的緣故,歸雲倦才失控,而如今藥效退了,她要是再揪著方才不正常狀態的事,反倒顯得她小家子氣了。

再說了,她與歸雲倦清清白白,他要是對她有想法,早就下手了,還需要媚香?

小場面小場面。

宋杳杳擼起袖子,擰開一瓶傷藥,起身就往歸雲倦方向走去。

歸雲倦看起來反應有些遲鈍,似乎在想什麽事,宋杳杳都走到他面前了,他才反應過來,下意識一個戰術後仰,驚慌地擡頭看她。

宋杳杳:“……”

這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怎麽感覺被占便宜的是他。

她感覺,她要是讓他把衣服脫了,指不定被當成色狼扔出去,然後被歸執宿的人發現,亂刀砍死。

於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小命,宋杳杳把傷藥懟到歸雲倦面前。

“喏,自己上。”

“……你……你不幫我上?”

歸雲倦一臉懵逼。

話本上不是這麽寫的啊。

正常來說,不應該是她一臉坦蕩的讓他脫衣服,然後他以男女授受不親為由推脫幾次後,又被她以“你自己又搞不定”為由,強行幫他上藥麽?

歸雲倦擡頭看了宋杳杳一眼。

嗯,“坦蕩”確實有了。

“強勢”被狗吃了。

宋杳杳:“你自己不是有手麽?”

歸雲倦:“……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我傷的是後背……”

宋杳杳:“男女授受不親。”

歸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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