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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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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陳巧都在專心養病,而兵器營裏負責制作齒輪的老匠師們則照著他們的目標,一一將改造時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

至於其他的事情,軒轅奉特意交代過,不要在陳巧面前多嘴,讓她好好靜養。

陳巧的身子調養得不錯,約莫七、八天就可以在院子裏四處走動,她算了算日子,怕修覆機關的時間會與師娘的生辰相接,就讓匠師們進府與她商討,畢竟改造這麽大一個機關,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行的。

慢慢地,她的院落裏開始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物件,有鐵有木也有鋼,還有齒輪、鐵棍和彈簧,有大如一個人的物件,也有小如小指的東西,奇奇怪怪、各式各樣,讓經過的人看了都很納悶。

軒轅奉怕她又顧著修覆機關而忘記休息,只準那些匠師每日來府中兩個時辰,不論事情討論到什麽程度,時間一到就得走人。

士、衣、工、商,以往商與匠都是排在賤籍,不過前齊皇帝廢除了商與匠的賤籍,大肆培養匠師,為大齊開啟一個繁華盛世,至今許多發明都是匠師們智慧的奉獻,大豐也延用大齊對匠師的舊制品級,軍隊中的匠師多半都是世代相傳,最高級的匠師等同五品的官階。

這次斷關石的改造調用了兩名五品匠師跟四位六品匠師,讓他們協助和學習怎麽使用斷關石的機關。

這也是陳巧出谷前她師父特意交代的一件事,畢竟這斷關石是朝廷的東西,最終還是交還給北疆軍自己處理是最好的。

而軒轅奉自從得了諸子儀的提點後,常常來找陳巧花前月下,共賞良辰美景,只是她的身子還沒好全,所以“花”就成了那些堆在院子裏的物件,月下還是保留著,良辰美景……他又幫她找了兩個丫鬟,一個叫良辰,一個叫美景。

諸子儀知道後,先是錯愕地瞪著王爺好一會兒,然後才捧腹大笑,久久無法停止。

直到軒轅奉賞了他兩掌之後,他才改成捧腰喊痛,也不敢再取笑王爺那些奇特的念頭了。

要陳巧說,她實在不需要這麽多人伺候,就連金寶跟銀寶兩人她都很少使喚,而且多半都是金寶陪著她,銀寶則多為隱藏起來保護她。

這天用完晚膳後,軒轅奉見陳巧精神不錯,便問她要不要同他下棋,她自信滿滿的馬上說好。

兩人面對面坐在花廳靠窗的矮榻上,各執黑白棋,很專註地在棋盤上廝殺。

出乎他的意料,她的棋下得非常好,她的棋就像她的人,直來直往,且並不只專於布局,還會推算他的棋路。

至於他呢,自小研習兵書,棋盤上的廝殺就像布兵演練一樣,且他下棋顧全棋局,所以前期是以布局為先,後期再慢慢地將自己的棋連接起來,一口氣吞下她許多子。

“輸了。”沒辦法挽救了,陳巧直接棄子投降。“景略哥真厲害,在谷裏除了師父跟大師兄之外,很少有人可以贏我。”

軒轅奉好笑地看著她,“機關谷中除了谷主夫婦之外,連你在內不就五個師兄弟姊妹嗎?”除她之外只有六個人,真的是很少人可以贏她。

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說的也是。”她將手中的黑棋扔進棋筒裏,幫忙他將棋盤上的黑白棋分類收好。

陳巧微微一偏頭,往窗外看出去,就見一輪滿月高掛天空,她不由得道:“十五了呢!”

好快,她已經出谷兩個多月了,她從小到大還從沒離開機關谷這麽久。

“想家了嗎?”淡淡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軒轅奉突然很慶幸郁唯讓她來到他身邊。

要說感情有多深刻那是沒有,只是這一瞬間,他很高興能夠遇見她,第一次知道為一個人心疼、為一個人好氣又好笑,會有種莫名的幸福。

陳巧慢慢點頭,“有一點。”接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都十八了,還像個孩子般想家。”

軒轅奉起身走到她身後坐下,輕輕地擁著她,可能是之前騎馬都是他帶著她的,這個姿勢讓她很自然地往後靠在他胸膛上,兩人一起看著窗外的月色。

“想家是自然的,等到斷關石的機關改造好了,我就先送你回去。”韃靼蠢蠢欲動,先送她回到機關谷也好。

他的體溫將她團團包圍起來,讓她覺得好有安全感,也有些懶洋洋的。“那師娘的生辰宴你會來嗎?”她想把他介紹給師父跟師娘他們。

他們的相處雖然沒有什麽轟轟烈烈的起伏,但是這樣淡淡的日常讓她感到溫暖,這段日子,她也很習慣有他的陪伴。

絮絮叨叨的景略哥、不會談情說愛的景略哥……都讓她很心動。

“那可能不適合,還是等我家人都回來後,我再正式遞拜帖上門,谷主夫人的壽宴算是家宴,不打聲招呼就上門,我能安全地走出機關谷嗎?”

陳巧捂著嘴嬌笑道:“不能。”光是大師兄就有百種方法讓他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機關谷裏。

他也跟著笑了,胸膛輕輕震動。

兩人靠在一起靜靜地享受這樣相依的感覺,陳巧突然轉過來半依偎在他懷中,有些哽咽地道:“景略哥,你要好好的。”

雖然沒有人告訴她,但她還是感覺到最近府裏人心似有些浮動,更別說那些突然倍增出來的匠師,她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要打仗了?

擡手輕撫著她垂落的長發,“我會的,這是我的責任。”保護這片土地,已經成為軒轅家世代的使命。

有些話他深埋在心底並沒有說出口。其實很久以前皇上就察覺到有一股勢力似乎一直隱藏在大豐裏,只是一直騰不出手去處理,畢竟先帝時征戰連年,不論是軍隊還是民間都需要休養生息,不宜再大動幹戈,只好睜一只眼、閉只眼先治理這個國家再說。

且早在一年多前,他就發現邊界的部落和韃靼似乎有所活動,他將這些事情向皇上密報後,迎來的是皇上的密令,要趁此機會將這些逆賊給鏟除幹凈,只是他們都沒料到事情居然牽連得這麽廣,他還收到消息,壽王在半路上遇到攻擊失蹤。

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個計劃不論怎麽樣都得繼續下去,開了頭,就得結束它,不然只會留給後人無窮的後患,如今的大豐不就是如此,還在收拾前齊留下的爛攤子。

如今壽王遇難失蹤,他也很焦急,但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她的安危,只怕她也成為了別人的目標,尤其是在發現地宮之後。他們這些人可能早就已經陷入別人的陷阱裏,一場準備了將近一千年以上的陷阱。

不過這些都只是他的猜測,希望事情不要如他所想的那樣往最壞的情況發展,要不然肯定會將機關谷的人給扯入其中。

“你等等。”陳巧想起自己準備的東西,起身走到一旁的櫃子,從中取出一個箱子。“景略哥,這是我幫你準備的,你試試看穿上去合不合身。”

軒轅奉打開箱子,裏面躺著一件黑黝黝的鏈甲,他原本以為鏈甲會很重,沒料到拿起來卻很輕盈。

“這是……”這編織成鏈甲的鐵鏈看起來有些眼熟。

她將鏈甲取過來攤開,“這是剩下的天火鋼繩,約莫有兩尺的長度,我把它斷開來,重新編成一件鏈甲,輕盈又水火不侵,能不能刀槍不入我不知道,但至少比你現在穿的內甲好。”

這是她計算過要改造斷關石所使用的鋼繩剩下的材料,她將由許多鋼鏈纏成一束、有嬰兒臂膀粗的鋼繩給解了,照著他的身材又重新編了一件貼身的鏈甲,讓他可以穿在盔甲裏面。

“怎麽自己動手?有沒有劃傷了?”軒轅奉拉過她的手細看,她柔嫩白皙的小手上果然有著密密麻麻的細碎傷痕,有些嚇人。

“不打緊的,這鋼繩只有用我師門獨有的藥水浸泡後才可以解開成鋼鏈。”這藥水的配方只有機關谷才有,也是當初煉制天火鋼繩時一起留下來的,要不怎麽隨意裁剪鋼繩的長度。

“謝謝你。”軒轅奉既心疼又感動,將她緊緊抱進懷裏,又拉起她的手,落下輕吻。

陳巧害羞地紅了雙頰,“不客氣,只要你好就好。”這件鏈甲要是能多幫他擋一刀或一劍,都不枉費她的辛苦了。

近在咫尺的臉龐笑得甜美,一如初見時的嬌憨,他一時情動,俯下身,覆上她的唇。

陳巧先是嚇了一跳,唇裏瞬間染滿他的氣息,但是卻沒有討厭的感覺,她下意識地閉上眼,唇齒交流之間,整個人都在發熱,她感覺心跳得好快,身子有些發軟,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

兩人親密地擁吻,男俊女俏,這畫面美得動人,不遠處則是有兩道鬼祟的身影從樹幹後方躡手躡腳地離開。

等走出了院落,偷窺的兩人對看一眼,接著同時咧嘴一笑。

“看樣子我們應該快有位王妃了。”王豪笑得痞痞的。

諸子儀笑得文雅多了,拍拍自己方才被王豪揪歪的衣領,睨了他一眼。“王爺可得好好獎賞我一番。”要不是有他一直在旁邊敲邊鼓,光憑王爺的“良辰美景”,哪能得到這麽一位甜美小姑娘的心呢?

王豪顯然也想到王爺搞出來的“良辰美景”,差點沒把肚皮給笑破,沒想到王爺居然是這麽純情的一個人。

純情的人一旦開了竅,隨之而來的就是烈火般的熱情,軒轅奉是如此,陳巧亦是。

只是北疆事務繁重,兩人相處的時間多半是在晚上,白日軒轅奉都在處理軍務,偶爾會到斷關石那裏看看改造的進度和陪伴陳巧用餐。

兩人表現得這麽明顯,周圍其他人也都樂見其成,每次只要軒轅奉來的時候,那些匠師和工匠都會自動退開,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一開始陳巧還會害羞,幾次之後她也很習慣了。

斷關石的修覆與改建十分順利,這一次進山體前已經派人進去將那些藥粉給清理過了,當然等最後機關完成後,還是會由陳巧進入山體留下一手,這個部分則是連軒轅奉也不能知道的機密,最後只會記錄在機關谷的《天機密語》中,以防後人需要時查閱。

“斷關石這兩日便要挪回去了?”軒轅奉問道。

陳巧一邊夾起一筷子的菜放到他碗裏,一邊回道:“嗯,山體內的改造都已經差不多了,只要等斷關石挪回原位後,再將鋼繩綁上就沒問題了。”

兩人吃飯只求簡便,多半只有六個菜,因為軒轅奉在的關系,肉比較多,陳巧每次見他只吃肉不吃菜,對身體不好,總會夾一大筷子的菜給他。

“景略哥,雖說你是武將消耗大,但也不能光吃肉。”

軒轅奉知道她是為自己好,總會把她夾的菜給吃光,還吃得臉上都是笑容,只是那笑……

刺眼得讓人倒胃口!諸子儀跟王豪默默地在一旁吃飯,餐桌上明明有四個人,怎麽變成像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似的?諸子儀也就算了,軍師嘛,斯斯文文的小身板,瞧不見還好說,他王豪一堵墻似的擋在那兒,還能視而不見可就厲害了。

“陳姑娘,聽說等斷關石這事一了,你就要出發回機關谷了是嗎?”沈浸在情愛裏的王爺不可靠,諸子儀還是決定自己出馬。

“嗯,約莫再四、五天的時日,這裏就能全部完工了,到時候我會將機關記錄成冊交給你們,以後若再有問題,可以直接修覆,只是需要註意的是天火鋼繩,一模一樣的鋼繩是不可能再煉制出來的。”所以僅剩的那兩尺鋼繩她才會毫不客氣的給拆了。

“為什麽?沒了再煉一條出來不就成了?”王豪咬著雞腿,納悶地問著。東西沒了再做一個很難嗎?像他的刀,斷了再打一把不就成了?

“嗯……”陳巧有些為難,這理由有點不方便說出口。

王豪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眼巴巴地等著答案。

最後是軒轅奉開口了,“天火鋼繩顧名思義是天外之石以極火鍛造,這鍛鋼之法只有李王與當今聖上知道,而且每鍛造一次便有違天和。”

王豪腦筋直,怎麽想都不懂。“就打條繩子而已,有啥好違天和的?”

還是諸子儀聰明,腦袋稍微一轉就猜到了關鍵之處,這極火鍛鋼法一定是得保密的,要不人人都有這東西,還希罕嗎?但是鍛造時也不可能由當今聖上或王爺親自動手,一定是交由匠師負責,然而為了防止機密外洩,那些鍛煉的匠師只怕在鋼繩煉成之後,也是要賜死的。

一想到這兒,他趕緊扯了一下王豪的袖子,“別問了,回去再跟你說。”這麽多的匠師在這裏,還把這事拿出來說,是打算讓匠師們造反嗎?

王豪這人腦筋直,但有一點最好,就是聽話,他馬上乖乖地閉上嘴巴不問了,只是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快速地扒完了飯,抓著諸子儀就先走了。

“下午我帶你到附近走走,說來,你到北疆已經有段日子,來來去去不是鎮北關隘口便是府中或軍營,似乎還沒好好地看過這個地方。”難得有閑,軒轅奉想帶她去看看這片他最愛的土地。

“好。”陳巧甜甜一笑。反正她手中的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那兩位老匠師就好。

這次出門陳巧把好久不見的小白給帶出來溜溜,小白自從來到北疆後,也不知道養馬的老張是怎麽養的,小白被養得體肥身壯,比先前胖了一倍有餘。

小白過得還挺不錯的,這麽久沒看到自家主子,它是一點都不想念,在馬場裏自由自在,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時間到了就回它單獨的馬廄休息吃飯。

也不知道為什麽,所有馬兒都不喜歡靠近小白,要是將小白放進馬廄裏,就會引得全部的馬不停嘶鳴,最後老張沒轍,只好幫小白再架一個棚子,就養它這頭騾子。

今天陳巧來牽小白的時候,老張終於忍不住問了,“姑娘,你這騾子到底是什麽騾子啊?為啥馬廄裏的馬都怕它?”想他老張也是養馬、養騾的好手了,怎麽看都不覺得這騾有特別的地方。

“嗯?就普通的騾馬而已,為什麽馬兒會怕它呢……”陳巧繞著小白摸了一圈,像是想到了什麽,說道:“我想那些馬應該不是怕小白,而是怕我師兄撒的藥粉吧。”

“藥粉?”老張搖頭,“這不可能吧,這騾子來了以後,我不知道幫它刷洗幾回了,怎麽可能有藥粉呢?”要說一開始他還相信,後面他都不知道洗幾次了,藥粉也給洗光了。

陳巧笑著解釋道:“老張叔,你別說,這藥粉真是洗不去的,這是我大師兄特意撒在小白身上的,藥粉早滲到了小白身體裏,他說這藥咱們人是聞不到的,但是動物就聞得到。”

原來如此!老張恍然大悟地道:“姑娘你大師兄可真厲害,這藥粉還能做得讓人聞不到,只有動物嗅得到!”

她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這藥粉是大師兄特意研制來防身用的,只要是動物就討厭,對老虎、狼那些都非常有用。

當陳巧要牽著小白走時,哪知道小白這個沒良心的家夥,怎麽都不肯動,趴在草堆上懶洋洋地看著她,氣得她差點拿石頭丟它。

最後還是軒轅奉忍著笑,哄她跟他共騎一匹馬就好。

她氣呼呼地讓他給抱上馬,臨走前,她還不死心地回頭望著小白,小白已經閉上眼睛睡到開始打呼了。

軒轅奉拉住氣得又要跳下馬的她,趕緊一踢馬腹,帶著她離開。

兩人也沒有特別的目的地,他帶她先往附近的一座小山行去,小山的綠樹已開始褪色,染上幾分滄桑。

這座山不大,騎馬約莫半個時辰就能到達山頂,軒轅奉將她從馬上抱下來,說道:“這裏是我偶然發現的地方,這座山不大,平日只有一些附近村民會來拾柴火,鮮少爬到山頂。”

他牽著她的手漫步在山道上,馬兒聽話地跟著後頭,她看看四周,不覺得這裏有什麽特別的。

軒轅奉沒說,只是保持一種神秘的笑,拉著她的手走到山頂靠著崖壁的地方,別看山不高,這山崖還是有點嚇人的。

陳巧下意識地想縮腳後退,他卻突然伸手擡起她的下巴,“你看。”

頭一擡高,她放眼望去,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一條長長的邊疆城墻,目光再放遠一點,是一整片一望無際的淡綠色草原,遠方有些黑點在草原上移動,還有許多氈包一座座地矗立著,或許現下不是看風景的最好時刻,但她卻倍感震撼。

天似穹廬,籠罩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應該就是她現在所看到的一切吧?

軒轅奉從馬上的包袱中取出一張毛毯鋪在地上,拉著她坐下來看著遠方,自己坐在她身後擁著她。

“這裏或許不是最漂亮的地方,但是每次到這裏,我的心都很平靜。”安安靜靜的,就這樣看著這片他負責守護的土地,“我希望北疆能夠每一天都這樣,不要有任何的戰爭。”但是好難,野心勃勃的韃靼、覬覦大豐的女真,還有最近竄起的蒙古,這些外族虎視眈眈地就等著從大豐身上咬下一塊肉。

“可以的,只要大豐足夠強大就可以的。”陳巧摸摸他的手,耳邊傳來他最深的盼望,心裏就是一陣酸疼。

這個想法,每個人都有,只是需要時間,大豐建國才短短幾十年,怎麽足夠彌補先前那近百年戰亂的日子,到現在大豐還是有很多的問題存在,只能說幸好上天垂憐,沒有天災不斷,才讓百姓能夠過上幾年安穩的日子。

“巧巧,我可能沒有辦法親自送你回去機關谷了。”

陳巧一楞,轉頭看著他,“為……”本來想說出口的話突然間停下,能夠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約莫是因為……“要開戰了?怎麽這麽突然?”

他輕撫著她的發絲解釋道:“不是突然間,斷關石會出問題,便是呂慎動的手腳,他們蓄謀已久,一定會在斷關石完全修覆之前掀起戰爭。”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結果,而且斥侯已經在三百裏外發現韃靼騎兵的行蹤。

陳巧難過地抱住他,知道他是武將,也知道守衛這片土地是他的責任,但是真的聽到他說要去打仗,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縮緊,害怕也擔心。

“不會有事的,等斷關石修覆得差不多時,你就先離開,剩下的交給匠師他們就好。”他擔心她留在這裏只會成為別人的目標,壽王到現在都無消無息,就能知道對方的勢力不是他們所想的那麽簡單。

陳巧埋首在他懷中拚命搖頭。這個時候她怎麽離開?!

“別忘了,谷主夫人的壽辰快到了。”他不能把她放在危險的環境裏,萬一那些人尋找的真是那座地宮的真身,那她就危險了,她不會武,只懂得輕功,縱使她的機關術再怎麽精良,也有一籌莫展的時候。

她知道這只是他要她離開的借口,可是行軍打仗她也不會,待在這裏,只會讓他拒心,況且地宮一事,她也的確需要回去告訴師父他們才行。

“景略哥,你要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

聽著她的聲音帶著哽咽,軒轅奉緊緊地抱住她,在她頭頂上輕吻一記。

“我會的,放心吧。”為了她,他一寶會打贏這場戰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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