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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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聽了這話，在場的人面色都不算太好，半個時辰也過去了，滄滄感覺到力氣回來了，於是對林卻雲說道：“哥，我沒事兒了，你先放我下來吧。”
林卻雲本來就覺得她和洛停楓兩人本就是為了打情罵俏才做出這個樣子的，也未曾覺得她當真受了什麽傷，也就放下了她。
洛停楓看了看她，然後對林相說道：“如今這般，還望林相早做決斷，拿了主意，我們才能護滄滄周全。”
林榭堂是多少年的人精了，如何能不明白此間是個什麽光景，洛停楓之言，雖有私心，可卻也是實打實的道理。
他要硬護下自家閨女兒也不是不行，只是少不得官場朝野上又是一番磋磨，且與兩國邦交無利。
而將滄滄嫁與霍爾佳木，則是更壞的結果，於她，於林家，都不利。
再則，他也看出來了，自家女兒早就對太子殿下芳心暗許，只是心裏還硌著什麽東西，鬧著別扭，過不去那道坎兒，太子心裏也明白，所以由得她鬧，縱著她，寵著她，哄著她罷了。
低頭沈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看向了滄滄：“女兒，這事你來決斷，只要是你做出的決定，你想要的，爹一定可以護你周全，你不用顧慮其他。”
林卻雲也說到：“是的，滄滄，你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想嫁誰就嫁誰，爹和哥哥，都能護著你，你不要委屈了自己。”
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怎麽可能不感動，這般好的人，成為自己的父兄，不計代價地護她寵她，縱使並非親生，她心底裏也罷他們當了父兄。
這世上若有人願意待你好，是多麽讓人感激的一件事情。
如果有人真心實意待你好，那你也必得真心實意待他好。
所以無論是林家父子，還是洛停楓，都是她的幸運，她應當珍惜這份幸運，而非任自己胡鬧。
於是她鄭重地點了頭，看向洛停楓：“我願嫁給太子。”
那一瞬，洛停楓笑了，那一笑，整個盛安的桃花都開了。
於是太子鑾駕在前，林家轎攆在後，一行人直直往朱雀門行去，到了朱雀門，下了轎，步履未待停滯，就往禦書房去了。
“太子殿下，丞相林榭堂大人，翰林侍讀林卻雲大人，嘉懿縣主林滄水小姐，求見陛下！”
太監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尖銳刺耳，劃破宮裏的寂靜沈悶，直直刺入禦書房凝重的氛圍。
明德帝淡然地敲著桌面，看了一眼一身戾氣桀驁不馴又假做謙遜的霍爾佳木，又看了一眼瑟瑟發抖惴惴不安的禮部尚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宣。”
“兒臣拜見父皇。”
“微臣（臣女）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明德帝聲音很平靜，卻自成威嚴，“擱這兒給朕裝什麽客氣，你們幾個平時也沒少氣朕。”
明面是是指責，暗地裏卻是透露出那股子親密勁兒，陛下無論是待殿下還是林家都是信任隆寵的，陛下這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啊。
禮部尚書又默默在心裏算上了一筆。
明德帝又看了看滄滄：“你就是滄水吧？”
滄滄聞言立時往前走了兩步，落落大方行禮道：“臣女參見陛下，臣女便是林滄水。”
明德帝打量了她半晌，緩緩點了點頭：“嗯，不錯，模樣性子都不錯，難怪皇後天天在朕面前誇你，說你比霜葉懂事省心多了，有你這麽一個女兒承歡膝下才是美事，霜葉可嫉妒了好久。”
滄滄羞赧一笑：“陛下和娘娘謬讚了，臣女愧不敢當。”
而話裏的意思，卻也再明顯不過，皇上皇後都是對這個兒媳婦兒滿意的，指著她承歡膝下呢。
於是禮部尚書又默默盤算了一筆。
霍爾佳木聞言也笑了：“是的，滄滄自然是個極好的女子，也難怪皇後娘娘喜歡，既然如此，陛下和娘娘和不將滄滄收為義女，屆時更有利於鞏固兩國邦交。”
此話一出，屋子裏的人皆不說話了，認為義女，封個公主，再遠嫁北塞，這霍爾佳木當真打得好算盤。
明德帝是個聰明人，看見他們這四個人來的架勢，心裏也就明了，於是什麽也不多說，什麽也不多問，只淡淡一句：“霍爾佳木果然還是善解人意，朕與皇後確實喜歡嘉懿縣主，所以決定讓她當皇家的兒媳。”
別說霍爾佳木和禮部尚書了，就連滄滄和林卻雲都楞了楞，這陛下，也太果斷太直接了吧。
只有洛停楓和林榭堂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明德帝這個人，最討厭有人算計他，在他跟前演戲，如果有人算計他，想驢他，他只會加倍驢回去。
永遠不要在一個帝王面前賣弄自己的聰明，帝王之所以為帝王，臣之所以為臣，這就是差距。
可惜霍爾佳木不明白，他笑了笑，問道：“在下聽聞嘉懿縣主已與殿下解除婚約，難道在大楚的規矩是解除了婚約還可以再續婚約？”
明德帝也未惱，只是勾了勾嘴角：“在大楚，朕就是規矩。”
滄滄心裏不由吶喊，陛下牛批！
臥槽，皇上就是皇上，這威武，這氣質，不知道洛停楓以後能不能和他爹一樣，想想居然有點向往。
霍爾佳木只是對大楚帶著敵意，又有些乖戾，卻並不蠢，如此一來，他如何不懂得這個大楚皇帝的意思。
求娶林滄水，做夢，想借用林家勢力，不好意思，我們老哥倆感情好。想離間東宮和相府，對不起，太子和林小姐甜情蜜意兩廂情願，他又何必再自討沒趣。
他不是不懂，只是當他看見那個低下頭，笑容靈動又恬淡的女子時，他是真的不想她嫁與別人為妻。
利用是真，為了利益也是真，可是喜歡她，也是真，雖然單薄了些，卻也做不得假。
當他重傷昏迷醒來看見她的時候，他就想這個姑娘娶回家做媳婦兒似乎也很不錯。
可惜他晚了洛停楓一步，她已經喜歡上了別人，也可惜他是霍爾佳木，他有他的部落，他有他的北塞，如若她註定於他無用，那當斷，便斷了吧。
於是他收起眼中的乖戾桀驁，低下頭，朝明德帝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霍爾佳木在此先恭賀陛下又逢喜事，也恭祝太子殿下與嘉懿縣主，白頭到老，恩恩愛愛。”
“朕，就謝過霍爾佳木美意了。”明德帝也知道，打一棒子給顆棗，旋即安撫道，“待北塞叛亂平定之時，朕還望你與霍爾王前來赴宴，共饗喜事。”
這是明德帝答應出兵幫他了。
霍爾佳木也就見好就收，瞬時單膝拜倒：“霍爾佳木代北塞部落，謝過陛下。”
明德帝點了點頭：“無需多禮。”
而後又看向林榭堂：“林相覺得，此番出征北塞，由誰帶兵最為合適？”
林榭堂思忖半晌：“微臣以為，此次帶兵北塞，由太子親征最為合適。”
明德帝和洛停楓並不意外，只有滄滄有些訝然，太子從未帶過兵，怎麽能讓他去上戰場？
然而明德帝卻絲毫沒有反駁，讚同道：“愛卿與朕倒是想到一塊兒了，太子，你可願意？”
洛停楓立時行禮道：“兒臣領命。”
三言兩語之間，便定下了兩樁大事，禮部尚書在旁邊看著，突然明白了，為什麽自己比林榭堂早進仕途十年，他還是禮部尚書，林榭堂卻已然為相。
這番和陛下共進同出的心思謀略，旁人是比不得的。
“傳朕旨意，召集六部尚書，禦書房議事。滄水，你便先退下吧。”
“是，臣女告退。”
滄滄走出禦書房時，松了一口氣，她突然很慶幸自己一來到這個世界就去了一個簡單淳樸的山野，也慶幸自己歸來之時，無需應付宅鬥，無需擔憂家族倒臺，不然古人的心計，她根本跟不上，可能命早就沒了。
不過還好，二月的天，總歸是舒服的，二月的風，也是溫柔的。
她將將走出禦書房，就遇上了玲瓏姑姑，玲瓏姑姑瞧見她，就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嘉懿縣主。”
滄滄忙虛扶了起來：“姑姑可是來尋陛下的？陛下他們此番還在禦書房議事。”
玲瓏笑了笑：“我是來尋縣主的，娘娘有事要與縣主說，縣主且隨我來。”
皇後今日只著了一身常服，斜斜倚在美人榻上，吃著什麽零嘴兒，瞧見她進來了，笑著朝她招了招手：“來，來本宮身邊坐。”
滄滄依言過去，走進一瞧，才發現皇後在吃一種類似於爆米花的東西，只是少了黃油，有些粗糙，於是也笑了笑：“娘娘吃的這個東西，滄滄以前卻也是見過的。”
玲瓏姑姑給她沏了一杯茶，柔聲解釋道：“這東西，叫做米花，當日便是娘娘畫了圖紙差人做了米花機，越州那邊多得很，想來你在徽城見過，也很正常。”
滄滄尋思了一下，估摸著是那種老式手搖爆米花機，沒想到在這個時空這麽早就出現了，於是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我見的那些，上面還會刷一層黃油，平日裏看戲的時候吃，再愜意不過了。”
平常人聽上去很正常的話，聽到皇後耳朵裏卻仿佛一道驚雷劈開了平靜已久的海面，她緩緩開了口：“滄滄，你說的那種米花，是不是常常與一種黑色的冒著汽兒的甜水一道賣？”
默默提一句，這篇文其實還挺短的，一開始大綱就很短，算是長公主的一個超長範圍吧……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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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卻雲本來就覺得她和洛停楓兩人本就是為了打情罵俏才做出這個樣子的，也未曾覺得她當真受了什麽傷，也就放下了她。
洛停楓看了看她，然後對林相說道：“如今這般，還望林相早做決斷，拿了主意，我們才能護滄滄周全。”
林榭堂是多少年的人精了，如何能不明白此間是個什麽光景，洛停楓之言，雖有私心，可卻也是實打實的道理。
他要硬護下自家閨女兒也不是不行，只是少不得官場朝野上又是一番磋磨，且與兩國邦交無利。
而將滄滄嫁與霍爾佳木，則是更壞的結果，於她，於林家，都不利。
再則，他也看出來了，自家女兒早就對太子殿下芳心暗許，只是心裏還硌著什麽東西，鬧著別扭，過不去那道坎兒，太子心裏也明白，所以由得她鬧，縱著她，寵著她，哄著她罷了。
低頭沈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看向了滄滄：“女兒，這事你來決斷，只要是你做出的決定，你想要的，爹一定可以護你周全，你不用顧慮其他。”
林卻雲也說到：“是的，滄滄，你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想嫁誰就嫁誰，爹和哥哥，都能護著你，你不要委屈了自己。”
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怎麽可能不感動，這般好的人，成為自己的父兄，不計代價地護她寵她，縱使並非親生，她心底裏也罷他們當了父兄。
這世上若有人願意待你好，是多麽讓人感激的一件事情。
如果有人真心實意待你好，那你也必得真心實意待他好。
所以無論是林家父子，還是洛停楓，都是她的幸運，她應當珍惜這份幸運，而非任自己胡鬧。
於是她鄭重地點了頭，看向洛停楓：“我願嫁給太子。”
那一瞬，洛停楓笑了，那一笑，整個盛安的桃花都開了。
於是太子鑾駕在前，林家轎攆在後，一行人直直往朱雀門行去，到了朱雀門，下了轎，步履未待停滯，就往禦書房去了。
“太子殿下，丞相林榭堂大人，翰林侍讀林卻雲大人，嘉懿縣主林滄水小姐，求見陛下！”
太監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尖銳刺耳，劃破宮裏的寂靜沈悶，直直刺入禦書房凝重的氛圍。
明德帝淡然地敲著桌面，看了一眼一身戾氣桀驁不馴又假做謙遜的霍爾佳木，又看了一眼瑟瑟發抖惴惴不安的禮部尚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宣。”
“兒臣拜見父皇。”
“微臣（臣女）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明德帝聲音很平靜，卻自成威嚴，“擱這兒給朕裝什麽客氣，你們幾個平時也沒少氣朕。”
明面是是指責，暗地裏卻是透露出那股子親密勁兒，陛下無論是待殿下還是林家都是信任隆寵的，陛下這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啊。
禮部尚書又默默在心裏算上了一筆。
明德帝又看了看滄滄：“你就是滄水吧？”
滄滄聞言立時往前走了兩步，落落大方行禮道：“臣女參見陛下，臣女便是林滄水。”
明德帝打量了她半晌，緩緩點了點頭：“嗯，不錯，模樣性子都不錯，難怪皇後天天在朕面前誇你，說你比霜葉懂事省心多了，有你這麽一個女兒承歡膝下才是美事，霜葉可嫉妒了好久。”
滄滄羞赧一笑：“陛下和娘娘謬讚了，臣女愧不敢當。”
而話裏的意思，卻也再明顯不過，皇上皇後都是對這個兒媳婦兒滿意的，指著她承歡膝下呢。
於是禮部尚書又默默盤算了一筆。
霍爾佳木聞言也笑了：“是的，滄滄自然是個極好的女子，也難怪皇後娘娘喜歡，既然如此，陛下和娘娘和不將滄滄收為義女，屆時更有利於鞏固兩國邦交。”
此話一出，屋子裏的人皆不說話了，認為義女，封個公主，再遠嫁北塞，這霍爾佳木當真打得好算盤。
明德帝是個聰明人，看見他們這四個人來的架勢，心裏也就明了，於是什麽也不多說，什麽也不多問，只淡淡一句：“霍爾佳木果然還是善解人意，朕與皇後確實喜歡嘉懿縣主，所以決定讓她當皇家的兒媳。”
別說霍爾佳木和禮部尚書了，就連滄滄和林卻雲都楞了楞，這陛下，也太果斷太直接了吧。
只有洛停楓和林榭堂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明德帝這個人，最討厭有人算計他，在他跟前演戲，如果有人算計他，想驢他，他只會加倍驢回去。
永遠不要在一個帝王面前賣弄自己的聰明，帝王之所以為帝王，臣之所以為臣，這就是差距。
可惜霍爾佳木不明白，他笑了笑，問道：“在下聽聞嘉懿縣主已與殿下解除婚約，難道在大楚的規矩是解除了婚約還可以再續婚約？”
明德帝也未惱，只是勾了勾嘴角：“在大楚，朕就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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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爾佳木只是對大楚帶著敵意，又有些乖戾，卻並不蠢，如此一來，他如何不懂得這個大楚皇帝的意思。
求娶林滄水，做夢，想借用林家勢力，不好意思，我們老哥倆感情好。想離間東宮和相府，對不起，太子和林小姐甜情蜜意兩廂情願，他又何必再自討沒趣。
他不是不懂，只是當他看見那個低下頭，笑容靈動又恬淡的女子時，他是真的不想她嫁與別人為妻。
利用是真，為了利益也是真，可是喜歡她，也是真，雖然單薄了些，卻也做不得假。
當他重傷昏迷醒來看見她的時候，他就想這個姑娘娶回家做媳婦兒似乎也很不錯。
可惜他晚了洛停楓一步，她已經喜歡上了別人，也可惜他是霍爾佳木，他有他的部落，他有他的北塞，如若她註定於他無用，那當斷，便斷了吧。
於是他收起眼中的乖戾桀驁，低下頭，朝明德帝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霍爾佳木在此先恭賀陛下又逢喜事，也恭祝太子殿下與嘉懿縣主，白頭到老，恩恩愛愛。”
“朕，就謝過霍爾佳木美意了。”明德帝也知道，打一棒子給顆棗，旋即安撫道，“待北塞叛亂平定之時，朕還望你與霍爾王前來赴宴，共饗喜事。”
這是明德帝答應出兵幫他了。
霍爾佳木也就見好就收，瞬時單膝拜倒：“霍爾佳木代北塞部落，謝過陛下。”
明德帝點了點頭：“無需多禮。”
而後又看向林榭堂：“林相覺得，此番出征北塞，由誰帶兵最為合適？”
林榭堂思忖半晌：“微臣以為，此次帶兵北塞，由太子親征最為合適。”
明德帝和洛停楓並不意外，只有滄滄有些訝然，太子從未帶過兵，怎麽能讓他去上戰場？
然而明德帝卻絲毫沒有反駁，讚同道：“愛卿與朕倒是想到一塊兒了，太子，你可願意？”
洛停楓立時行禮道：“兒臣領命。”
三言兩語之間，便定下了兩樁大事，禮部尚書在旁邊看著，突然明白了，為什麽自己比林榭堂早進仕途十年，他還是禮部尚書，林榭堂卻已然為相。
這番和陛下共進同出的心思謀略，旁人是比不得的。
“傳朕旨意，召集六部尚書，禦書房議事。滄水，你便先退下吧。”
“是，臣女告退。”
滄滄走出禦書房時，松了一口氣，她突然很慶幸自己一來到這個世界就去了一個簡單淳樸的山野，也慶幸自己歸來之時，無需應付宅鬥，無需擔憂家族倒臺，不然古人的心計，她根本跟不上，可能命早就沒了。
不過還好，二月的天，總歸是舒服的，二月的風，也是溫柔的。
她將將走出禦書房，就遇上了玲瓏姑姑，玲瓏姑姑瞧見她，就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嘉懿縣主。”
滄滄忙虛扶了起來：“姑姑可是來尋陛下的？陛下他們此番還在禦書房議事。”
玲瓏笑了笑：“我是來尋縣主的，娘娘有事要與縣主說，縣主且隨我來。”
皇後今日只著了一身常服，斜斜倚在美人榻上，吃著什麽零嘴兒，瞧見她進來了，笑著朝她招了招手：“來，來本宮身邊坐。”
滄滄依言過去，走進一瞧，才發現皇後在吃一種類似於爆米花的東西，只是少了黃油，有些粗糙，於是也笑了笑：“娘娘吃的這個東西，滄滄以前卻也是見過的。”
玲瓏姑姑給她沏了一杯茶，柔聲解釋道：“這東西，叫做米花，當日便是娘娘畫了圖紙差人做了米花機，越州那邊多得很，想來你在徽城見過，也很正常。”
滄滄尋思了一下，估摸著是那種老式手搖爆米花機，沒想到在這個時空這麽早就出現了，於是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我見的那些，上面還會刷一層黃油，平日裏看戲的時候吃，再愜意不過了。”
平常人聽上去很正常的話，聽到皇後耳朵裏卻仿佛一道驚雷劈開了平靜已久的海面，她緩緩開了口：“滄滄，你說的那種米花，是不是常常與一種黑色的冒著汽兒的甜水一道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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