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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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該來的還是來了。
作為一個體質奇異的外來黑戶人口，莫滄滄同學暗自嘆了口氣，寨子裏的人從來不多問，一個是因為他們人傻見識少好糊弄，一個是因為他們不敢問也沒必要問。
可是她偏生自己多事，撿了個一看就是有腦子的人回來，也不知自己這下還能不能糊弄過去。
不管了，瞎幾把亂編吧，捂好自己的小馬甲要緊，不然到時候被當成妖怪裹上面包糠炸至兩面金黃了怎麽辦？
“我本也出身盛安世家，只是家中突生了變故，不得不獨自流落在外，不過也算是幸運，能遇上塗二當家，機緣巧合，一見如故，便跟著他躲進這深山老林。承蒙大家擡愛，當了這寨主，也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能夠茍且偷生，我自當略盡綿薄之力，讓大家日子過得好一些。而我母親與祖母都是極善理事治家之人，我自幼耳濡目染，略微學了些皮毛，便來擅自賣弄，還讓公子見笑了。”
她微頷著首，低垂著睫毛，嘴角掛著得體地微笑，語速不急不緩，娓娓道來，聲音清澈柔和，還特意隱隱地透出一股時運不濟但是自強不息的小白花氣質，倒真如世家貴女一般。
左右這楓公子是在越州的秦樓楚館裏長大的，關於盛安的事他應該也不知道，自己像模像樣編段故事，語氣再楚楚可憐一些，他自然也不會多問，不然就太失禮數了。
畢竟這個楓公子，是個最守禮不過的人。
然而她哪裏知道，盛安簡直就是洛停楓家門口，熟得不能再熟。
他怎麽不知道這兩年盛安有什麽突生變故的世家？盛安若真有她這麽一個世家小姐，怕早就在貴族圈子裏出了名了，又如何能不聲不響地流落民間？畢竟這一身神力和好箭術，可不是開玩笑的。
要說武藝精湛身手了得的女子，他也不是不認識，譬如他那位未來的丈母娘，身為女子，四十餘歲就封了昭翊侯，手握十萬兵權，把當朝丞相天天摁在家裏跪搓衣板，憑的就是一身赫赫戰功和錚錚鐵拳。
渾然不把盛安城那些個貴婦仕女放在眼裏，並且自詡是個講道理的人，如果惹她不高興了，她就二話不說朝你掄一錘狼牙棒。
但是這位莫滄滄顯然與她沒什麽幹系，不然他不會不認識，而他離開盛安時，也未曾聽得有哪家貴女走失的消息。
可是莫滄滄必然出身也不會低，她這些天的衣物都是極講究名貴的，不是尋常人家可以負擔的，而且細皮嫩肉嬌嬌弱弱的，一看就是沒吃過苦受過累的樣子。
可是她還並不知道他知道了她的身手，既然她不想讓他知道，那他便先假裝不知吧，至於她不想說的，他也不必再問。
“哦，原來如此，姑娘竟也是個命運多舛之人。”一向平淡的語氣中竟然還透出了幾分不走心的真誠，“你我二人也算得同是天涯淪落人了，也是緣分，我既然如今加入了這寨子，也算是寨子裏的一份子，姑娘若有什麽需要的，只管吩咐便是。”
莫滄滄聞言立時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楓公子真是性情中人呀，既然楓公子這般說了，我也就不見外了，敢問楓公子可願意與我一道教寨子裏的人讀書習字？”
她等他這話等了好久了，只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開口，如今他自己提出來了，那他自然不會放過這份苦力。
洛停楓也不意外，點了點頭：“好。”
“寨子裏的孩子，四五歲的也有，七八歲的也有，十幾歲的也有，還有些青年，都有學字兒的念頭，只是我一人分身乏術，忙不過來，而且年齡不同，接受的能力也不同，如果楓公子願意，我們便可以分成兩批進行教學了。我教小娃娃們，你教大一些的，可好？”
莫滄滄小嘴叭叭叭的，眼神還帶著希冀，一看就是早有計劃的樣子。
也不知她心裏惦念多久了，怎麽就不向他開口呢？他難道這般不惹人親近？
洛停楓想到這兒，心底有絲絲的不悅，渾然忘記了似乎是他自己要和人家保持界限的。
但是依然不帶猶豫地應了下來：“好，這兩日我便將《千字文》《三字經》《弟子規》默下來，你拿去與心兒她們啟蒙，已足夠了，後面再買些紙墨回來，我再把四書五經默出來，想來也暫時夠用了。”
雖然語氣並不熱忱，可是聽在莫滄滄耳裏卻仿若天籟，果然，搶個文化人回來就是對的。
她就說嘛，美人兒只是看上去清冷孤傲，實際是個心地善良的。
為了表示對他的感謝，莫滄滄眉開眼笑：“楓公子是才德兼備之人，從今日起，你便是碧水寨的三當家了。”
“我......”
“楓公子不要客氣，再客氣就是見外了，或者就是嫌棄我這寨子了。”不等洛停楓把拒絕說出口，莫滄滄就語氣輕快地堵回了他的話。
“......好。”
莫滄滄自動忽視掉他語氣中隱隱的無奈和不情願，咧嘴一笑，彎著一雙好看的杏眼：“我就知道楓公子是個好人，那從此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冬日的陽光，是連綿秋雨後暌違已久的煦暖，穿過寒涼的空氣，懶懶地灑進屋子裏，落在少女明媚的笑顏上，讓人恍惚生出冬天其實似乎也不怎麽冷的錯覺。
=====
三日時間，洛停楓便將說的那些書默了出來，他的字十分的好看，清瘦雋逸，卻不輕浮，很有幾分風骨，和他的人一樣。
塗旦和秀姨也當真速戰速決地完成了她安排的任務，一個素有聲望威壓，一個細致達理，一剛一柔，倒配合得很不錯，辦事效率很高，成果讓莫滄滄感到很是滿意。
全寨除去她和洛停楓，共兩百一十個人，十四歲以下的共二十二人，十四至三十歲共八十八人，三十至五十歲正好一百人。
其中十四歲以下的不強制勞作，公中統一分配，身患輕微殘疾的四人，勞動量為其餘人一半，二十個護衛隊成員也由公眾沒有固定分發月石。
其餘一百六十八人，塗旦為二當家，管理協調全寨事務，享有固定月石，秀姨照顧所有孩子，並寨裏的一日兩餐，同上。
剩下一百六十六人，基本都會種田，其中二十四人會做木工，十三人會做泥瓦工，三十八人擅養家禽，會養蠶者五人，會編織者二十七人，三十五人略微識字，無人讀過書。
莫滄滄一一都在心裏記下了。
然後寨子裏農耕工具基本都有，紡織機兩架，石磨兩方，其他基本沒有。
於是莫滄滄想了想，列出了個單子，囊括鋸子、刨子、篾刀一類的工具，拿出八兩銀子，讓塗旦帶著秀姨下山，順路再把可以用一個季度的鹽、做裏子的衣料並一些紙墨都買回來。
還特意叮囑了塗旦買些碳火回來，寨子裏的屋子大多沒有修炕和爐壁，也沒有修煙囪，其實不能燒碳，但是恰好院子裏的廂房是修了排風道的，莫滄滄就打算買些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有吃獨食兒的嫌疑，但也沒有辦法，權當領導階級的特權吧。
安排妥當後，莫滄滄便讓塗旦把所有人集中到了院子下的一塊巨大的空地上，然後宣布了新制定的管理制度以及新上任的三當家的事情。
長期的餓乏已經磨滅了這些人許多激情，但是莫滄滄上次在密林裏徒手斃熊的英勇事跡被大瓜他們添油加醋傳得神乎其神，再加上他們確實因為莫滄滄才吃上了飯，所以對莫滄滄就生出了幾分來自愚昧懵懂的敬重和信任，有些粗糙，有些薄弱，有些經不起推敲，但是也使得他們先接受了這些決定。
反正他們也聽不明白，跟著大家夥走就是了。
只有一點，他們感到有些疑惑，這個楓公子，不是說好的搶回來的壓寨相公嗎？怎麽突然就成了三當家了呢？怎麽回事兒？
一直到動員會結束散場後，大家才聚在一塊兒討論起來。
“你們說為啥那楓公子成了三當家啊？不是說是壓寨相公的嗎？”
“莫不是楓公子瞧不上咱們寨主？”
“啊呸！咱們寨主哪裏不好了？長得和個天仙似的，人也好，他憑什麽瞧不上？”
“可是那楓公子生得更好啊，還是個斯斯文文的人，你想一下我們寨主那力氣......”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不能夠啊，寨主藏得挺好的呀，看上去就跟個大小姐似的。”
“莫非楓公子看出了端倪？”
“那咱們得幫寨主藏好一點，不能讓寨主嫁不出呀！”
“大瓜說得對，就算摁，也得給她們兩個摁一塊兒去！”
“我還有一個猜測......”
“啥？快點說，別磨磨唧唧的。”
“那楓公子會不會是嫌寨主窮啊，擔心咱們下不了聘禮？”
“我覺得不是沒有可能，城裏人個頂個的勢力，尤其是越好看的越不實誠！”
“那這不行，那咱不能讓寨主娶這種人。”
“我也覺得，漂亮有啥用，得會疼人，會幹活兒，有力氣，那個楓公子，一天到晚冷著長臉，看著就不得勁兒。”
“就是就是，不行不行！”
......
他們討論得如火如荼，渾然忘我，以至於他們都沒有發現他們其實挪動的距離還沒有一丈遠。
偏偏他們新上任的三當家聽力不錯，正巧聽了個一幹二凈。
於是微微偏了偏頭，看著面上帶著僵硬笑容準備開溜的莫滄滄問道：“不知莫寨主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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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體質奇異的外來黑戶人口，莫滄滄同學暗自嘆了口氣，寨子裏的人從來不多問，一個是因為他們人傻見識少好糊弄，一個是因為他們不敢問也沒必要問。
可是她偏生自己多事，撿了個一看就是有腦子的人回來，也不知自己這下還能不能糊弄過去。
不管了，瞎幾把亂編吧，捂好自己的小馬甲要緊，不然到時候被當成妖怪裹上面包糠炸至兩面金黃了怎麽辦？
“我本也出身盛安世家，只是家中突生了變故，不得不獨自流落在外，不過也算是幸運，能遇上塗二當家，機緣巧合，一見如故，便跟著他躲進這深山老林。承蒙大家擡愛，當了這寨主，也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能夠茍且偷生，我自當略盡綿薄之力，讓大家日子過得好一些。而我母親與祖母都是極善理事治家之人，我自幼耳濡目染，略微學了些皮毛，便來擅自賣弄，還讓公子見笑了。”
她微頷著首，低垂著睫毛，嘴角掛著得體地微笑，語速不急不緩，娓娓道來，聲音清澈柔和，還特意隱隱地透出一股時運不濟但是自強不息的小白花氣質，倒真如世家貴女一般。
左右這楓公子是在越州的秦樓楚館裏長大的，關於盛安的事他應該也不知道，自己像模像樣編段故事，語氣再楚楚可憐一些，他自然也不會多問，不然就太失禮數了。
畢竟這個楓公子，是個最守禮不過的人。
然而她哪裏知道，盛安簡直就是洛停楓家門口，熟得不能再熟。
他怎麽不知道這兩年盛安有什麽突生變故的世家？盛安若真有她這麽一個世家小姐，怕早就在貴族圈子裏出了名了，又如何能不聲不響地流落民間？畢竟這一身神力和好箭術，可不是開玩笑的。
要說武藝精湛身手了得的女子，他也不是不認識，譬如他那位未來的丈母娘，身為女子，四十餘歲就封了昭翊侯，手握十萬兵權，把當朝丞相天天摁在家裏跪搓衣板，憑的就是一身赫赫戰功和錚錚鐵拳。
渾然不把盛安城那些個貴婦仕女放在眼裏，並且自詡是個講道理的人，如果惹她不高興了，她就二話不說朝你掄一錘狼牙棒。
但是這位莫滄滄顯然與她沒什麽幹系，不然他不會不認識，而他離開盛安時，也未曾聽得有哪家貴女走失的消息。
可是莫滄滄必然出身也不會低，她這些天的衣物都是極講究名貴的，不是尋常人家可以負擔的，而且細皮嫩肉嬌嬌弱弱的，一看就是沒吃過苦受過累的樣子。
可是她還並不知道他知道了她的身手，既然她不想讓他知道，那他便先假裝不知吧，至於她不想說的，他也不必再問。
“哦，原來如此，姑娘竟也是個命運多舛之人。”一向平淡的語氣中竟然還透出了幾分不走心的真誠，“你我二人也算得同是天涯淪落人了，也是緣分，我既然如今加入了這寨子，也算是寨子裏的一份子，姑娘若有什麽需要的，只管吩咐便是。”
莫滄滄聞言立時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楓公子真是性情中人呀，既然楓公子這般說了，我也就不見外了，敢問楓公子可願意與我一道教寨子裏的人讀書習字？”
她等他這話等了好久了，只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開口，如今他自己提出來了，那他自然不會放過這份苦力。
洛停楓也不意外，點了點頭：“好。”
“寨子裏的孩子，四五歲的也有，七八歲的也有，十幾歲的也有，還有些青年，都有學字兒的念頭，只是我一人分身乏術，忙不過來，而且年齡不同，接受的能力也不同，如果楓公子願意，我們便可以分成兩批進行教學了。我教小娃娃們，你教大一些的，可好？”
莫滄滄小嘴叭叭叭的，眼神還帶著希冀，一看就是早有計劃的樣子。
也不知她心裏惦念多久了，怎麽就不向他開口呢？他難道這般不惹人親近？
洛停楓想到這兒，心底有絲絲的不悅，渾然忘記了似乎是他自己要和人家保持界限的。
但是依然不帶猶豫地應了下來：“好，這兩日我便將《千字文》《三字經》《弟子規》默下來，你拿去與心兒她們啟蒙，已足夠了，後面再買些紙墨回來，我再把四書五經默出來，想來也暫時夠用了。”
雖然語氣並不熱忱，可是聽在莫滄滄耳裏卻仿若天籟，果然，搶個文化人回來就是對的。
她就說嘛，美人兒只是看上去清冷孤傲，實際是個心地善良的。
為了表示對他的感謝，莫滄滄眉開眼笑：“楓公子是才德兼備之人，從今日起，你便是碧水寨的三當家了。”
“我......”
“楓公子不要客氣，再客氣就是見外了，或者就是嫌棄我這寨子了。”不等洛停楓把拒絕說出口，莫滄滄就語氣輕快地堵回了他的話。
“......好。”
莫滄滄自動忽視掉他語氣中隱隱的無奈和不情願，咧嘴一笑，彎著一雙好看的杏眼：“我就知道楓公子是個好人，那從此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冬日的陽光，是連綿秋雨後暌違已久的煦暖，穿過寒涼的空氣，懶懶地灑進屋子裏，落在少女明媚的笑顏上，讓人恍惚生出冬天其實似乎也不怎麽冷的錯覺。
=====
三日時間，洛停楓便將說的那些書默了出來，他的字十分的好看，清瘦雋逸，卻不輕浮，很有幾分風骨，和他的人一樣。
塗旦和秀姨也當真速戰速決地完成了她安排的任務，一個素有聲望威壓，一個細致達理，一剛一柔，倒配合得很不錯，辦事效率很高，成果讓莫滄滄感到很是滿意。
全寨除去她和洛停楓，共兩百一十個人，十四歲以下的共二十二人，十四至三十歲共八十八人，三十至五十歲正好一百人。
其中十四歲以下的不強制勞作，公中統一分配，身患輕微殘疾的四人，勞動量為其餘人一半，二十個護衛隊成員也由公眾沒有固定分發月石。
其餘一百六十八人，塗旦為二當家，管理協調全寨事務，享有固定月石，秀姨照顧所有孩子，並寨裏的一日兩餐，同上。
剩下一百六十六人，基本都會種田，其中二十四人會做木工，十三人會做泥瓦工，三十八人擅養家禽，會養蠶者五人，會編織者二十七人，三十五人略微識字，無人讀過書。
莫滄滄一一都在心裏記下了。
然後寨子裏農耕工具基本都有，紡織機兩架，石磨兩方，其他基本沒有。
於是莫滄滄想了想，列出了個單子，囊括鋸子、刨子、篾刀一類的工具，拿出八兩銀子，讓塗旦帶著秀姨下山，順路再把可以用一個季度的鹽、做裏子的衣料並一些紙墨都買回來。
還特意叮囑了塗旦買些碳火回來，寨子裏的屋子大多沒有修炕和爐壁，也沒有修煙囪，其實不能燒碳，但是恰好院子裏的廂房是修了排風道的，莫滄滄就打算買些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有吃獨食兒的嫌疑，但也沒有辦法，權當領導階級的特權吧。
安排妥當後，莫滄滄便讓塗旦把所有人集中到了院子下的一塊巨大的空地上，然後宣布了新制定的管理制度以及新上任的三當家的事情。
長期的餓乏已經磨滅了這些人許多激情，但是莫滄滄上次在密林裏徒手斃熊的英勇事跡被大瓜他們添油加醋傳得神乎其神，再加上他們確實因為莫滄滄才吃上了飯，所以對莫滄滄就生出了幾分來自愚昧懵懂的敬重和信任，有些粗糙，有些薄弱，有些經不起推敲，但是也使得他們先接受了這些決定。
反正他們也聽不明白，跟著大家夥走就是了。
只有一點，他們感到有些疑惑，這個楓公子，不是說好的搶回來的壓寨相公嗎？怎麽突然就成了三當家了呢？怎麽回事兒？
一直到動員會結束散場後，大家才聚在一塊兒討論起來。
“你們說為啥那楓公子成了三當家啊？不是說是壓寨相公的嗎？”
“莫不是楓公子瞧不上咱們寨主？”
“啊呸！咱們寨主哪裏不好了？長得和個天仙似的，人也好，他憑什麽瞧不上？”
“可是那楓公子生得更好啊，還是個斯斯文文的人，你想一下我們寨主那力氣......”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不能夠啊，寨主藏得挺好的呀，看上去就跟個大小姐似的。”
“莫非楓公子看出了端倪？”
“那咱們得幫寨主藏好一點，不能讓寨主嫁不出呀！”
“大瓜說得對，就算摁，也得給她們兩個摁一塊兒去！”
“我還有一個猜測......”
“啥？快點說，別磨磨唧唧的。”
“那楓公子會不會是嫌寨主窮啊，擔心咱們下不了聘禮？”
“我覺得不是沒有可能，城裏人個頂個的勢力，尤其是越好看的越不實誠！”
“那這不行，那咱不能讓寨主娶這種人。”
“我也覺得，漂亮有啥用，得會疼人，會幹活兒，有力氣，那個楓公子，一天到晚冷著長臉，看著就不得勁兒。”
“就是就是，不行不行！”
......
他們討論得如火如荼，渾然忘我，以至於他們都沒有發現他們其實挪動的距離還沒有一丈遠。
偏偏他們新上任的三當家聽力不錯，正巧聽了個一幹二凈。
於是微微偏了偏頭，看著面上帶著僵硬笑容準備開溜的莫滄滄問道：“不知莫寨主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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