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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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陳故看著她：“為什麽這樣說？”
鄭朝露閉上眼，不語。
陳故騰出一只手來，抓住鄭朝露膝蓋上的手，握了握。
車子在安靜裏往前開，窗外是倒退的街道與行人。
鄭朝露睜開眼睛，看著她和陳故手，開口：“我是我奶奶帶大的。沒有爸媽。”
陳故手指一動，扣緊了鄭朝露的手指。
“陳故，你覺得生活是什麽樣子的？”鄭朝露問。
陳故一下子答不出來，急忙想了想，回說：“就很普通的樣子吧……忙碌的時候覺得枯燥，不忙的時候又有些無聊。”
鄭朝露低著眼睛說：“但我覺得，生活是一場沒有意義的掙紮。對於有錢的人來說，生活可以是任何樣子，但對我這樣的人來說，生活是一個怎麽努力，也打不破的牢籠。想要的買不起，想做的做不了，所有的精力與時間，都用來做了一件事——活下去。”
但也僅僅是活下去了。
陳故笨拙地安慰說：“但不論怎麽樣，活下去，才有希望。”
鄭朝露沒回應她這句話，而是說：“我奶奶過世了，就在我跳池塘的前兩天。她被診斷出胃癌，不想拖累我，於是……”
鄭朝露閉上眼，睫毛不斷顫抖：“上吊了。”
陳故在路邊停下了車，握緊鄭朝露的手：“要我抱抱你嗎？”
鄭朝露搖頭：“我是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年開始抑郁的。某天我和一個朋友約飯，看完電影，晚上回家，我吃著泡面，突然就難過地哭了起來。那天以後，我就常常這樣。反反覆覆，一直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鄭朝露看向陳故：“這就是我生病的過程，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大家都會經歷的事，而其他人好好的，我卻沒做到。”
“因為每個人都是獨特的。”陳故說，“你會生病，不是因為你矯揉造作，是因為你內心柔軟。”
回家後兩人在沙發上休息。
鄭朝露開了電視，趴著按遙控器，一個臺接著一個臺的換。
陳故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裏看手機。
鄭朝露換了一圈電視臺，最後停在電影頻道，裏面正在放喜劇愛情片。女主和幾個好閨蜜一邊喝酒，一邊討論彼此男友。
鄭朝露忽然坐起來，換了個方向，面朝著陳故趴下，手墊在下巴下，歪頭瞧著陳故。
陳故一頓，看了看她，敏銳地發覺出來鄭朝露此刻的情緒變好了，她放輕聲音問：“怎麽了？”
鄭朝露眨巴眨巴著眼睛：“我們今晚喝點酒好不好？”
陳故說：“不好，你還要吃藥。”
鄭朝露說：“那今晚不吃，就一天而已。”
陳故還是說：“不行。”
鄭朝露伸出一只手，抓住陳故的手，撒嬌的來回晃：“那就幾口，我就喝幾口。”
陳故：“不行。”
“一口呢？”鄭朝露露出可憐的殷切表情，“我之前什麽都不想吃，現在終於有了一樣想吃的東西了，你忍心拒絕我嗎？”
陳故猶豫了那麽一秒鐘：“不好。”
還是拒絕。
鄭朝露一把甩開陳故的手，翻身躺在沙發上，烏黑的卷發從沙發沿上垂落下去。
“你真的是一個，超級無趣的女人。”
鄭朝露說著話，支起兩條長腿，裙擺垂落，勾出了膝蓋和大腿的隱約輪廓。她扭過頭，賭氣似的面對著沙發靠背，從陳故的角度俯視看去，能看到她偶爾扇動的睫毛，挺立的鼻尖，以及散開的領口處露出的雪白肌膚。
陳故舔了下嘴唇，軟化道：“可以給你喝一點果啤。”
鄭朝露扇了兩下睫毛，仰起臉，就這那個躺著的姿勢看陳故：“真的嗎？”
陳故道：“酒精度低的。”
鄭朝露一打挺坐起來：“那也行，那我們現在就去買。”
她按了一下電視，看上面的時間，晚上七點半，買完回來喝，時間正好。
兩人於是出門，在附近的酒行挑酒。
陳故給她買了酒精度2的桃子味果啤，拿回去還只讓鄭朝露喝了一小杯，塞牙都不夠。
而陳故自己卻喝著烈性啤酒，還加了冰。
電視裏換了一部喜劇片在放。
鄭朝露把空杯子推開一點，然後枕著自己的胳膊，趴在茶幾上，目光幽幽地看著陳故，問她：“你那個酒是什麽味道的？”
陳故老實地看了一下啤酒瓶上的配料，回答：“就是啤酒，沒有加別的味道。”
鄭朝露一邊盯著陳故，一邊用另一只手的中指，沿著空杯子的邊沿，慢慢地打轉。
“沒有加果汁嗎？”
陳故咽下嘴裏的酒，明明沒喝幾口，她卻有點醉了，連著心跳都不正常的變快了。
“沒……”
“真的嗎？”鄭朝露撐著桌子，跪著起身，越過半張茶幾，靠近陳故，“真的沒有加果汁嗎？”
陳故僵住。
鄭朝露緩慢地，一點一點地逼近，直到鼻尖幾乎碰到陳故的鼻尖，她濕熱的呼吸清楚地撲在陳故臉上。
“你怎麽不回答我？”鄭朝露語調輕輕地問。
陳故動了一下唇，握緊了酒瓶。
鄭朝露瞧著她木傻傻的樣子，心滿意足地勾唇一笑。捉弄完了，她打算退開讓陳故喘口氣，可陳故卻突然壓住了她的後頸，貼近，吻住了鄭朝露的唇。
這次輪到鄭朝露僵住。
陳故偏臉，蹭著鄭朝露的唇，看她沒有後退也沒有排斥，於是試探地舔了舔。
鄭朝露還是嘗到了陳故的啤酒味道，的確不是果味的，還有點苦。
接過吻後，鄭朝露又躺在沙發上，頭枕在陳故的腿上，無聊地用陳故的手機上網，刷那些她已經許久沒了解過的新聞時事。
陳故靠著沙發，一手拿著啤酒瓶，一手拿著遙控器。
電影頻道gg，她換臺。
鄭朝露大概翻完新聞，看到陳故竟然下了圍脖，就問她可不可以進去看看。
陳故說：“可以。”
於是鄭朝露點進去。
陳故的賬號竟然有近三萬的粉絲，一進去信息欄就顯示消息99+。
“哇。”鄭朝露感嘆了一下，瞧了眼信息。有私信，有點讚，也有評論和艾特。
她沒點進去看，而是去看主頁。
這是一個攝影博主號，裏面發的都是美圖，一半是風景照，一半是美食照，沒有日常。
照片風格簡單而冷清，看著很舒服。像陳故這個人。
鄭朝露翻看著她的照片，問道：“你不拍人嗎？”
陳故說：“以前拍過戰友，退伍後就沒拍過人了。”
鄭朝露仰頭，拿開手機，看著陳故問：“那我呢？你拍嗎？”
陳故垂眸與她對視：“如果你願意的話……”
鄭朝露抿唇笑了笑，眉眼生動。她對著陳故勾手指：“你低頭下來，我告訴你我願不願意。”
陳故伏低身體，鄭朝露同時撐起身，勾著她脖子親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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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朝露睜開眼睛，看著她和陳故手，開口：“我是我奶奶帶大的。沒有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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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故，你覺得生活是什麽樣子的？”鄭朝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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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僅僅是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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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故在路邊停下了車，握緊鄭朝露的手：“要我抱抱你嗎？”
鄭朝露搖頭：“我是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年開始抑郁的。某天我和一個朋友約飯，看完電影，晚上回家，我吃著泡面，突然就難過地哭了起來。那天以後，我就常常這樣。反反覆覆，一直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鄭朝露看向陳故：“這就是我生病的過程，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大家都會經歷的事，而其他人好好的，我卻沒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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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朝露換了一圈電視臺，最後停在電影頻道，裏面正在放喜劇愛情片。女主和幾個好閨蜜一邊喝酒，一邊討論彼此男友。
鄭朝露忽然坐起來，換了個方向，面朝著陳故趴下，手墊在下巴下，歪頭瞧著陳故。
陳故一頓，看了看她，敏銳地發覺出來鄭朝露此刻的情緒變好了，她放輕聲音問：“怎麽了？”
鄭朝露眨巴眨巴著眼睛：“我們今晚喝點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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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故：“不行。”
“一口呢？”鄭朝露露出可憐的殷切表情，“我之前什麽都不想吃，現在終於有了一樣想吃的東西了，你忍心拒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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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故舔了下嘴唇，軟化道：“可以給你喝一點果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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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朝露一打挺坐起來：“那也行，那我們現在就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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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故自己卻喝著烈性啤酒，還加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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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朝露把空杯子推開一點，然後枕著自己的胳膊，趴在茶幾上，目光幽幽地看著陳故，問她：“你那個酒是什麽味道的？”
陳故老實地看了一下啤酒瓶上的配料，回答：“就是啤酒，沒有加別的味道。”
鄭朝露一邊盯著陳故，一邊用另一只手的中指，沿著空杯子的邊沿，慢慢地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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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
“真的嗎？”鄭朝露撐著桌子，跪著起身，越過半張茶幾，靠近陳故，“真的沒有加果汁嗎？”
陳故僵住。
鄭朝露緩慢地，一點一點地逼近，直到鼻尖幾乎碰到陳故的鼻尖，她濕熱的呼吸清楚地撲在陳故臉上。
“你怎麽不回答我？”鄭朝露語調輕輕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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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朝露大概翻完新聞，看到陳故竟然下了圍脖，就問她可不可以進去看看。
陳故說：“可以。”
於是鄭朝露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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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鄭朝露感嘆了一下，瞧了眼信息。有私信，有點讚，也有評論和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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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風格簡單而冷清，看著很舒服。像陳故這個人。
鄭朝露翻看著她的照片，問道：“你不拍人嗎？”
陳故說：“以前拍過戰友，退伍後就沒拍過人了。”
鄭朝露仰頭，拿開手機，看著陳故問：“那我呢？你拍嗎？”
陳故垂眸與她對視：“如果你願意的話……”
鄭朝露抿唇笑了笑，眉眼生動。她對著陳故勾手指：“你低頭下來，我告訴你我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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