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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月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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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月明(2)

音樹醒來以後,搭乘飛船回到了藍星、回到那棟別墅。

別墅寂靜無人,音樹卻沒有像之前一樣害怕。

站在入口,她想了想還是說:“我想一個人和他見面。”

跟在她身後的原憲腳步一頓,到底沒有跟上去。

電梯一路向下。

速度很快,身體都有一種失重的感覺。

也剛好是這種感覺,告訴音樹,此刻並非夢境。

她之前陷入夢境,或者說是回憶,醒來之後躺在出租屋的房間裏,剛好聽見門外的人說話,說是江愔醒了。

原來江愔還活著。

音樹對以前的那些事情有疑惑,短時間沒有理清思緒,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那個人。

她斟酌過後,還是想和江愔見一面。

起初她還有些害怕原憲不會答應,沒想到他一口應下。

這反而讓音樹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對方明亮溫和的眼睛,再想起夢境裏的那個人。

音樹心情很覆雜,當時就低下了腦袋。

該怎麽說呢……

打開的電梯門正好打斷音樹的思路。

門外沒有任何人。

果然和原憲所說的一樣,是她一個人與江愔的見面。

音樹伸出手,按下墻上的開關,點亮了整個實驗室。

沒想到開關真的在這兒……

她其實只是回想夢境,帶著僥幸的想法去按了一下而已。

夢境。

回憶。

那些,都是她的人生吧。

音樹擰緊眉頭,在擁擠而嚴謹的實驗室一路向前。

燈光打開後,這裏所有一切和她夢中見過的重合,白色的墻白色的桌子,以及遠處二十三扇透明的門。門與門相對,留下的最後一扇門,正對著電梯口。

那裏面坐著一個本已經死去的少年。

或者說是,

本就不該存在的少年。

音樹眸色漸暗,走到了透明門的面前。

“江愔。”她說。

不是小江哥哥。

而是江愔。

門裏的少年和中彈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臉上的血跡與傷痕都還清晰可見,只是因為過了太長的時間,傷口已經結痂,而血跡也幹成暗黑色。

看上去不會可憐,反而讓人覺得可怖。

讓音樹感受到陣陣寒意。

少年在聽見聲音後,立馬轉過了頭。明亮的眼眸在看見音樹的一剎那,情緒起起伏伏。從驚喜到驚訝,最後是慌張與關切。

“樹苗,你沒有逃得出去嗎?!”他說,“是不是原憲!他把你鎖在這裏了嗎?我就說他不是好人。”

他不關心自己的生死。

首先卻在關心她的安危,

以及抹黑原憲。

這可真是一個好哥哥啊。

音樹的心情很覆雜。

她想要的答案,江愔雙手奉上。

她所要的驗證,江愔也一一作答。

事情和她想的似乎沒有區別。

可音樹不想結局是這樣。

她低著頭:“逃出去了,又回來了。”

江愔疑惑:“為什麽?你是為了我?你怎麽這麽……”

“不是,”音樹罕見地打斷別人的話,她擡頭,黑眸沈沈將江愔映入眼底,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在江愔的等待中,平靜地開口,“我舍不得走,我太愛原憲了。”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平,語調很平,平淡得像是一個機器人在報告新聞。

這樣的話,不像示愛,語氣中沒有半點柔情,一般的人聽見了,總會質疑一兩句再談論別的。

然而玻璃門後的江愔卻像是被點燃的炮仗。

他直接站起來,眉頭緊擰著,黑眸染上一層猩紅,整個人憤怒到緊繃的程度。

“你怎麽可以喜歡他!”他聲音和表情一樣,猙獰不似當年。

音樹冷眼看著他所有情緒的起伏。

還是很平靜:“為什麽不能。”

江愔卻像是瘋了一樣,整個人都浸在憤怒的火焰裏。

“你不能喜歡他!”

“不可以!”

音樹看著他所有出格而不同尋常的表情行為,一顆心接連著下沈。

不知道過了多久。

江愔像是忽然冷靜下來。

他眼中的猩紅消退半分,再次看向音樹,勉強笑起來,聲音變得很虛弱。

“樹苗喜歡他呀,那就喜歡吧……我死了,他肯定會好好對你的,你不用惦記我,中一槍而已,我和他的糾葛,就此終結,沒關系了,你不用擔心我,我死了不要緊,你記得,”他黑眸濃郁,墨汁愛意似乎要從中滴出來,他的聲音更輕了,像是懇求,“你記得,偶爾想想我就好。”

少年又變回了當年的模樣。

可在音樹心底,他卻是被揭開偽裝的怪獸,無論是當年的溫潤少年,還是剛才的暴怒模樣,全部都只是他野獸的偽裝。

如果,

如果這層偽裝沒有被揭開,

如果她還是堅信小江哥哥是善良、真誠、永遠保護她的小江哥哥。

那江愔這番話,絕對會讓她心底對原憲的印象一貶再貶。

音樹可以確定,如果她依舊什麽也不知道,那麽,即便她再怎麽喜歡原憲,只要她聽見江愔這番話,她就絕對不會再朝原憲走一步。

畢竟,這可是她唯一的親人。

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小江哥哥呢。

小江哥哥因為原憲而死。

她怎麽會和原憲好好在一起。

可實際上,

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小江哥哥,並不期盼她好。

說要永遠保護她的小江哥哥,一直都在騙她。

音樹長長吸了一口氣,肩膀跟著鼻息一塊兒動,緩緩笑出了聲,笑聲很輕很輕,一面笑一面呵出氣,聽上去卻像是哭。

江愔沒有想到,得到的會是這種答覆。

他皺眉,伸手想去碰一碰音樹的肩膀:“樹苗……”

最終卻被透明的門,

和音樹退後的半步所阻止。

“你怎麽了?”江愔問。

音樹沒有理會他的話。

等到吸入的那一口氣被緩緩吐出以後,她才擡起頭。

看著這張讓她感慨非凡,

或者說是為她量身打造的臉。

音樹抿起一側的嘴角,真真切切笑了一聲。

在江愔疑惑的目光裏。

她出聲說:“我該叫你江愔,還是蔣愔、姜音。”

這幾個名字念出口音調相差並不大,不知情會以為這是一個名字。

然而,江愔卻在瞬間變了臉色。

他的疑惑消散,眼中顯現震驚。

卻見面前的音樹,緩緩笑了起來,是那種明悟澄澈的笑。

最後她說:“或者,我該叫你系統二十四號。”

她話音落下的一剎那,整個實驗室陷入一片寂靜,連呼吸聲都清晰得像是如在耳側。

寂靜到恐怖的境地。

“你都知道了。”

江愔打破沈靜。

他的聲音低沈得像是從地/獄裏爬出的惡鬼,陰冷而又瘆人。

音樹低眉看了眼插著電的開關,沒有畏懼,反而徐徐嘆了一口氣。

“你為什麽要這麽執著。”她問。

江愔目光在她漂亮清純的眉眼上停留一瞬。

最後輕描淡寫地說:“任務攜帶者怎麽可以和劇本中的人物談戀愛。”

音樹反駁說:“這樣的人不算少數。”

她從回憶裏清晰看見了,多少人來完成任務,最後和任務對象結婚在一起。

不能和任務對象談戀愛,並不能成為江愔作惡的理由。

“可你不行。”江愔說。

音樹恍惚間知道一些什麽。

但她並不著急。

她可以慢慢等江愔說出口。

果然,

江愔在短暫的沈默之後,緩緩說。

“你是我一手拯救的生命,完成最高級別的任務,由我一手栽培,你該屬於我,”他眼神近乎癡迷,說起另一個人時,黑眸瞬間變寒,“那個人,一個小世界裏的攻略對象,一個病人!他怎麽配得上你,一個神經病、瘋子,怎麽配讓你愛上。”

說起原憲,江愔的情緒瞬時就有了改變。

他咬牙切齒,沒有歇斯底裏,卻恨之入骨。

音樹只是靜靜看著他的喜怒哀樂。

原來所有一切,都是因為一句,‘你該屬於我。’

她那時候還以為系統有多公正無私。

卻沒想到,原來也是會有喜怒哀樂。

可這樣的喜怒哀樂,他一個人的愛恨情仇,毀掉她多少時光。

音樹垂下眼,將所有憐憫都掩去。

接著平靜說了一句。

“可是你輸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不被江愔放在眼底的世界與人,都有了嶄新的變化。

小世界的攻略對象,打敗了整個主腦。

他用小世界的科技,將一個上級文明的系統禁/錮在了這裏。

是誰看不起誰,

是誰低人一等,

恐怕並非江愔所想。

江愔的情緒在剎那崩潰。

音樹卻只是冷眼旁觀。

她不是聖母,沒有辦法可憐一個,令她顛沛流離這麽多年的人。

更沒有辦法去憐憫一個,給她第二次生命,卻讓她的人生變得一塌糊塗的人。

“謝謝你,當年重新給予我生命。”她只說。

江愔卻問:“你要和原憲在一起了?”

音樹沒有回答。

在情緒崩潰的人眼中,所有的不回答,都是變相的肯定。

江愔就是這樣想的。

他脫口而出。

“我不允許。”

“我給你的生命,我不允許你和原憲在一起。”

他像是著了魔一樣,再也顧不上其他所有。

可能是上一次中彈,意識沒有逃脫這個身體,蘇醒以後一切就昏天倒地。

音樹沒有計較。

她只是平靜地說。

“你給的生命,上一次就煙消雲散了。現在,在這本書裏,是他給的。”

她沒有苦口婆心,只是平淡地闡述一個事實。

那時候,攻略成功,

再接著,她喜歡上自己的攻略對象,剛好,對象也永遠喜歡她。

所有一切都那樣圓滿,本來水到渠成的事情,被江愔給破壞了。

當時的江愔說著和現在一樣的話。

不同的是,那時候他更加強大,直接以原憲的命做威脅,音樹不得不妥協。

音樹被消除記憶,丟回現世。

書裏的世界不知道重啟多少遍。

她才在更高科技的護衛下,再次回到這個世界。

這一次,站在這本書中的生命,不再是系統所賜予的。

那些陪伴的恩情,在別樣的磋磨中消耗殆盡。

“再見。”音樹黑眸定定地看著他,說出最後一句話。

以後,這個人。

或者說這個意識。

永遠被困在這裏。

應該是不會再相見了。

“我可以送你回去!”

音樹轉身的瞬間,江愔再次開口。

回去……

音樹擡起的腳停在半道上。

江愔看著她停下,連忙繼續說:“你把我放出來,我還有最後一點能量,可以把你送回最初的世界,還可以回到你來之前,等於讓你重生。樹苗,你不想見到院長媽媽。”

他一字一句,非常誠懇。

音樹沒有回頭,他就繼續說。

“我沒有想過害你,我只是希望你過得好而已。你永遠留在書裏,這個世界這樣亂,你又沒有親人朋友,多孤單,”他頓了頓,繼續和音樹分析利弊,“你重生回去,可以阻止院長媽媽的死亡,而且,還可以見一見你爸爸。”

最後他說:“樹苗,回去吧。”

他的聲音仿佛帶有蠱惑人的特效。

音樹就這樣背對著他,沒有回頭,也還沒有來得及回頭。

在江愔話落的一剎那,

一陣風拂起音樹耳垂的發絲。

下一秒,是江愔觸電般的慘痛呻/吟。

以及,站在音樹面前的原憲。

很罕見,原憲的黑眸裏還有幾分緊張與關切。

他在害怕音樹會答應江愔。

可開口他只是說:“聽見玻璃碎掉的聲音,還以為你遇見危險了。進來才發現是一只貓打碎了試管。”

實驗室裏空空蕩蕩。

只有兩個人和一個稱得上的人系統。

其餘什麽也沒有。

哪裏來的貓。

謊話連篇。

音樹心底明白,卻什麽也沒有說,反而緩緩笑了一下。

笑容很溫和,很像是當年第一次見到原憲,在陽光與紫荊蘭下,她微微擡頭,一個溫暖而又明艷的笑。

“那可真是一只壞貓。”她說。

“是啊……”原憲像是楞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總惦記著別人的東西,的確不是什麽好貓。”

“走吧。”

音樹微微笑著,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原憲點頭。

兩人一同向前、向光明走去。

身後江愔罕見聲嘶力竭。

音樹卻異常平靜。

那個世界,

原先的世界。

除了院長媽媽她一無所有。

院長媽媽死去的時候說人是入土為安。

她死的時候是愉悅而又輕松的。

她的一生擔負太多,音樹幫不了忙也沒有辦法插手別人的人生。

如果硬要在別人生命終結的時候,把人生生扯回來。

那不是拯救,是另一種磋磨與虐待。

所有對方不情願的事,都是不該做的事。

音樹不想和江愔一樣。

何況,江愔的話,真真假假,並不能全信。

她全部信了,那才是傻得可憐。

而且,這個世界沒什麽不好。

這個世界裏,她雖然和之前一樣沒有親人。

但她有朋友,有同學,有關心自己的許多人,

以及,

還有愛人。

音樹徐徐往側看了一眼。

身邊的男人,清冽優雅,乖辟冷漠。

不算良人。

也並非她年少所鐘意的那個類型。

可是那又怎麽樣。

他在書裏,日覆一日,生覆一生。

他過了那樣多漫長的、重覆的人生。

他等了自己這麽多年。

怎麽會不喜歡呢。

即便他不再如年少時稚嫩直接,似乎還有許多的隱瞞,

即便他們之間還有誤會,

可往後歲月漫長,早晚會有冰釋的一天。

餘生漫長,總要在日夜相處中,才會相依相切。

沒有番外,但是有新坑!

超酷超愛撩的霸總女主哦!

希望下本我會變強,寫出令我滿意令大家滿意的作品,斷更這麽久,很抱歉qwq

新坑歡迎大大家捧個場qwq,存稿充足,不會再出現斷更情況,放上文案,鞠躬問好。不喜歡的話,可以看看專欄別的,總會開的,咱們下本再見。

《穿書後我腳踩八個大佬開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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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主是小可憐,被虐得千瘡百孔,最後和虐她整本文的狗男主he了。

穿到手術臺上,準備給女配換腎。

蘇荷:“我腎結石。”

遇見死不要臉渣總請求的交易。

蘇荷冷漠:“我不孕不育。”

面對渣總的媽甩來一千萬的支票侮辱。

蘇荷:“一千萬零一塊,買你和你兒子別出現在我眼前。”

雲市霸總顧城最近過得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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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還發現蘇荷的分公司收購他家公司了。

也就是說,蘇荷成了他上司。

渣渣小顧:“這個霸總真的當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愛上了她。#

#一覺醒來,我那個又窮又可憐的追求者忽然身價百億、美顏盛世。#

#可她誰也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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