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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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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2)

白天很快結束。

特令營的第一天在晚飯後結束,所有同學返回自己的臥室進行休息,音樹也不例外。

轉身離開小餐廳,音樹走前還能感受到身後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不過她習慣了。

自從知道她和指揮官住在一起後,這種炙熱的視線就再沒有離開過了。

音樹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這就和身邊忽然有個普通人同學,機緣巧合下和愛豆本人住在一棟房子裏一樣。

大家都是普通人,對於和愛豆同/房這樣的好事,大家肯定會想,怎麽就輪到她輪不到我呢,肯定會羨慕嫉妒恨。

道理音樹都懂。

不過這也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啊。

講道理嘛!

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要是可以,誰想和陌生男性住在一塊!要不是房子裏的燈壞了,她也不想和自己一個人住的好吧!

當然了這些話不能說出來,說多了還要被人家覺得矯情。

音樹沒有去解釋辯駁,默默承受著這種無人知曉的、生命之不可承受的重量,左轉右轉照回到套房的路。

最終站在門前。

望著冰冷且嚴實的金屬門。

又要面對半生不熟的、超冷酷的、氣場超強大、小孩見了都要怕的男人了。

音樹低下了頭。

“唉。”

“怎麽了?”

她就哀聲嘆氣了一下,耳畔忽然出現一個聲音。

音樹被嚇得兩手縮在一塊兒放到胸前。

她一激靈完,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側頭一看,黑色的軍裝,是熟悉的身影。

果然是原憲。

為什麽!這個大BOSS神出鬼沒!還總是在她特尷尬的時候出現!

被人抓小辮子,炒雞恐怖的呀!

她不被掐死也遲早有一天要被嚇死。

原憲微往後站了站,半倚著墻,像是沒看見她的一激靈,聲音清冷有些低沈。

“站在門口不進去?”

當然不能說自己是不想進去呀。

人家好心好意分房間給她住,她要是說不想進去,那就是嫌棄,得多尷尬。

而且,面對正常人是尷尬,面對原憲這種位高權重的人,說不定直接是死路一條。

他聲音低啞,其實沒什麽意味。可低沈時微微涼的感覺,音樹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初見。

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

他殺了人的。

看見自己的好心被嫌棄,脾氣再好的人都會生氣。

原憲生氣,會殺人吧……

音樹小指輕抖了一下,眉眼垂下去,胡思亂想找了個借口說:“……我在找卡。”

原憲低眉。

小姑娘的口袋很淺,只能裝得下半截卡,剩下半截就顯露在外面。

銀白色,在燈光下十分顯眼。

在說謊呀。

不想和他住在一塊兒。

到底還是疏遠。

得想個辦法,讓她自己靠近才好呢。

心靈不可以的話,身體也可以。

原憲低垂的藍眸添了幾分幽深,他輕扯了一下唇角,當做沒有看,挪開了目光:“找吧。”

音樹:“……”

!!!w(Д)w,為什麽不能開一下門啊!

她從兜裏直接把卡拿出來那不就露餡了嗎。

然而身後的原憲是真的一直沒有動靜。

雖然不說話,但感覺就像是她不開門,大家就一起別進去的樣子。

明明他也有身份卡的。

怎麽這麽不解人情……

雖然沒人看見,可兩個人傻乎乎地站在門口也不像個樣子。

音樹好糾結,想說自己找不到,可一擡眼,她就退縮了。

站在旁邊的原憲正微微低著頭,碎發遮掩住他的臉色,整個人卻仍舊似刀鋒冷冽。

音樹整個人倒吸一口涼氣,要說話的話,全部說不出口了。

好,好吧,他反正也不需要人情味的樣子。

音樹低頭了。

她想了想,決定做個樣子,左翻右翻,皺著眉頭翻半天,然後才從口袋裏把卡給拿出來,特別驚喜地說。

“啊,原來在這裏呀。”

原憲半倚著墻,觀賞她的表演。

故作生疏的演技,狀況百出,別人做出來是做作。

音樹做出來,那就是可愛了。

啊,他的小姑娘怎麽這麽可愛,連偽裝的時候都這麽可愛。

音樹覺得自己肯定不是當演員的料,這出戲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偏偏唯一的觀眾還目不轉睛,弄得音樹整個人都不太好。

不過演都演完了,就當她是影後吧。

音樹硬著頭皮走下去,拿卡把門刷開,往旁邊退了兩步,“您請。”

原憲唔了聲,“你先進去吧。”

音樹:“???”

難道他擱這兒杵著就是為了看戲嗎!

早知道她就去趟洗手間再出來也不用找鑰匙了,這樣大家就都不尷尬了嘛。

音樹欲哭無淚,心裏有苦口難開。

可她得罪不起,總不能指責人家站門口不進去吧,她還是先走為敬……

音樹試探著說:“那我先進去了。”

原憲應了一聲:“嗯。”

他嗓音很低,低沈到不是涼薄的感覺了,氣息似乎有些弱。

有些奇怪,發生了什麽嗎?

音樹往房間裏走去,削細的手指緊緊捏著身份卡。

沒忍住,還是偷偷擡頭瞥了一眼。

匆匆一眼。

她看著,這位指揮官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也許是因為常年不出門,原憲的膚色一直都有些蒼白,但還算健康,沒有白得跟刷了粉的墻一樣。可是現在,他整個人白得都不太正常。

音樹就那樣匆匆一瞥,都能發現他不正常。

此刻他不僅臉白了,連帶著薄唇也有些發白。

這、這是病了吧……

院長媽媽從小就教她人要有愛心,要善良。而且原憲好心分她房間住,之前還給她撐腰,再之前還給她漂亮衣服。

音樹想了想還是側過頭:“您還好嗎?”

一二三,叮咚。

原憲心裏的鐘在最後一刻敲響。

如他所料。

果然回頭了。

算無遺策的原憲心情不錯。

他心裏繼續計劃著時間,擡頭看向音樹時皺著眉,清雋的臉顯得十分虛弱,然後特別固執又冷淡地說:“我很好。”

音樹被他的模樣嚇了一下。

臉都白成這樣了,怎麽看也不像是很好的樣子。

不過音樹也不想拆穿人家。也許強者都有一個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弱點的怪癖,不想讓人看見他們虛弱的樣子,免得折損了顏面。

音樹一點就通,立馬點點腦袋,“好。”

她琢磨著自己還是早走比較好,免得耽誤了原憲自己吃藥。

她躡手躡腳地轉過頭,準備往房間裏去。

堅強、自立、穩重、強者人設get成功,達成第一個目的原憲看著女孩小心而乖巧的背影,薄唇微抿,拿出第三粒藥吞下。

音樹還沒來得及往房間裏走幾步,就被身後忽然傳來的巨大聲音喚停腳步。

那聲音,像是有什麽東直/挺/挺地砸在下來,震得安置在墻角的櫃子都顫了顫。

音樹以為是軍艦上什麽人在搬運武器。

回頭卻什麽也沒看見。

啊,也不對。

音樹低眉垂首,看見地上躺了一個人。

她走近兩步。

似乎。

是原憲。

之前還半倚著墻的人,現在竟然直接雙目緊閉躺在地上。

音樹:“……”

這病得這麽嚴重的嗎?!

因為原憲正好卡在了門的中間,金屬制的門怎麽樣也關不上。冷風從大開的門裏闖進來,房間空空蕩蕩、除了風聲以外,沒有任何聲音。

音樹感覺有些冷,還有些慌。

怎麽說。

雖然原憲不想讓她知道他得了什麽毛病,但現在都直接倒下了。她就算再怎麽樣聽人家的話,也不能裝作沒看見吧。

何況,讓一個病人在地上躺著,怎麽看也不像人幹的事。

而且還擋住門了。

音樹想了想,還是又挪了兩步,走到原憲的旁邊。

男人躺在地板上,黑色的碎發淩亂的覆在耳畔,平常銳利的眼睛緊緊閉著,沒了冰雪似的寒氣,他整個人便顯得柔和許多。

柔和得讓音樹止不住晃了一下神。

其實。

原憲好像也並非總是那樣的不易近人。

除了第一回見面,他好像都比較隨和,而且還會幫助別人,並沒有書中那樣的狂暴?

雖然人是冷了一些,但這張臉是真的很完美。

年紀輕輕就是指揮官了,他肯定是個很優秀的人,這樣的人,如果……

躺在地上的原憲眉毛皺了一下,很低啞的帶著些痛苦的聲音從嗓子裏溢出來,打斷音樹的胡思亂想。

她在想什麽?!

居然覺得一個大BOSS溫柔?她今晚必瞎無疑。

而且無論怎麽樣,這人也和自己沒關系。

所有的隨和都是偶然的憐憫,高高在上的人和她平凡的生活完全不搭,再怎麽溫柔,都與她無關的。

音樹晃了晃腦袋,將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從腦海裏推出去。

她伸手,想去看看原憲的狀態。

纖細的手還沒來得及幫助觀察,直接被原憲握在了手裏。

然後咬了一口?!

“啊,嘶。”

指揮官這不是狂犬病吧!!!

音樹整個人都懵了。

原憲卻收回口與手,又躺回到地上。

像是什麽也沒發生,就如同剛才只是詐屍一樣。

音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病。

不過她覺得不能和病人計較,特別是非常有可能得了狂犬病的病人。

音樹低頭看了一眼,沒多大事,還好沒出血,只是短暫的一口而已。

她忘了狂犬病會不會相互傳染了。不過還記得要打好幾針疫苗,那感覺她現在都記得,特別特別疼QWQ,現在沒出血就肯定不會被傳染。

而且看不見血色,音樹就可以放輕松了。

音樹再挪近了一點點看向原憲。

原憲在剛才那短暫的詐屍後,又重新歸於沈靜。

他緊皺著眉頭,看上去昏迷得也不安穩,十分痛苦的模樣。

剛才可能就是太疼了,然後才會握住她的手,又咬她吧。

有點可憐的樣子,音樹決定不和病人計較。

應該不會醒了吧。

音樹松了一口氣,伸手想去將他弄起來。

原憲卻忽然傳出一聲低啞虛弱的喘息。

音樹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好恐怖!她以為指揮官又發病了!

不過過了一會兒,又沒有動靜了。

音樹再次向前,按著裙子,半蹲下去,近距離看他。

原憲眼睛閉得特別緊,眉頭皺得也好緊,看上去還是挺難受。

病人不該躺在地上。

音樹想把他弄起來,最好弄回房間去。

可是這麽大一個人,她也背不動啊。

她想了又想,觀察著這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截小指,戳了戳原憲的肩膀:“指揮官,醒一醒。”

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看來是站不起來,只能背著走了。

音樹沒有辦法,垂眸咬牙,試圖將原憲給背起來。

然而她的綿裏薄材,原憲無動於衷。

好艱難。

背是背不起來,這輩子也背不起來的。

音樹試了好幾回,背他、扛他或者是想把他扶起來,可都沒有結果。

太重了一點叭qaq

看上去也不胖啊,怎麽這麽重啊,男生都這麽重嗎……

音樹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緩了一會兒才緩過勁。

緩過勁了又開始想怎麽樣才能將原憲拉回房間。

背是不可能了,扶也扶不起來。

總不能拖回去吧。

拖回去。

拖。

音樹想明白了。

拖進去吧。反正人也是睡著的,醒來也不會記得的。

她噠噠地跑進房間,拿了一床被子出來,準備給原憲裹上,然後拖進去。

就在音樹將威風赫赫的指揮官裹成春卷,正準備上手拖進去的時候,原憲那雙虛弱著一直緊閉的眼睛忽然就睜開了。

一雙藍眸就這樣直晃晃地進入音樹的眼裏。

是很憊慵、很純粹的那種藍。

音樹怔了一下。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

睜開了?!

睜了!

他醒了!

音樹被嚇得手一松,指尖捏著的半寸被子直接往下落。

恰好蓋住那雙似乎勾魂奪魄的眼。

音樹回神松氣,連忙手忙腳亂地將這半截被子拿起來。

看著面前被裹成春卷的人,總覺得有些不對頭,明明是幹好事,可面對這種目光和這個人,音樹總有些慌。

“您醒了啊……我,我看您躺在地上一直不醒,我想把您弄到床上去,然後又背不動……”

春卷原聲音照樣的冷。

“你準備把我拖著走?”

音樹:“……”

她不是想幹好事嗎。

她也是真的背不動啊QWQ

“我背不動,扶不起來,就只好這樣……”拖屍一樣把病人拖到房間,這算什麽事嘛,音樹自己說出來都覺得丟人,更不要說講給原憲聽了。

“哦。”

這個答覆是什麽意思。

音樹微微低眉,沒從原憲那張臉上看出來什麽情緒。

沒有情緒,就當做是好情緒吧……

音樹想了想,又給自己辯解,“雖然是拖進去,但我給您裹了床被子,絕對絕對不會受傷!”

“謝謝你哦。”

她明白了。

這是春卷的憤怒。

可她真是沒有辦法呀╭(╯^╰)╮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又有誰會把指揮官裹成春卷呢。

“扶我一下。”

虛弱的聲音把音樹從她腦海中的小世界裏帶出來。

音樹木木的,點頭伸手:“啊,好。”

“……你先把被子拿開一下,我沒手。”

“啊?”音樹恍惚了一下,裹得嚴嚴實實的病人,的確沒有手可以把被子給拿開,音樹連忙點頭,“哦哦,好的。”

將被子拿走,再扶原憲回到房間,等原憲躺到了床上,音樹這才松一口氣。

可算是躺平平了。

伺候人也太難了點。

音樹看向脆弱的原憲,問:“需要我幫您喊醫生嗎?”軍艦裏應該有隨行的軍醫吧。

“不用,抽屜裏有藥,幫我拿一下。”

音樹聽見聲音點頭,連忙去原憲指著櫃子裏拿藥。

抽屜裏面是一個白色的醫藥箱,裏面的瓶瓶罐罐有些多,音樹不知道原憲說的是什麽,直接把箱子拿了過去。

原憲從箱子裏拿出一瓶藥。

音樹眼尖,看見小白瓶上白紙黑字似乎寫著胃藥。

她也有在常用藥的瓶子上備註用途的習慣來著。

沒想到居然是胃病。

胃病還會咬人,這麽恐怖的嗎。到底是指揮官一個人的特性,還是這個世界的胃病都長這樣。

音樹覺得她以後一定會好好吃飯的,她也不想去咬別人的胳膊肘子。

等原憲吃完藥,音樹將醫藥箱放回抽屜,向原憲道別。

“您有什麽事情可以喊我……”

原憲唔了聲,喊停她的腳步:“你會熬粥嗎?”

音樹轉過頭看原憲,問:“會,您是還沒吃飯嗎?”

原憲點頭:“嗯,麻煩你熬鍋米粥。”

他咬字清晰,尤其在一個米上。

音樹也將這個米字放在心底,她想起了一件事。

第幾次拒絕指揮官,有點緊張,音樹扭著兩根手指頭,試探著問。

“……一定要喝米粥嗎?”

原憲挑眉看著她:“嗯?”

音樹端詳他的神色,伸手摸了摸鼻子,解釋說:“胃疼的話,喝米粥不太好,我給您做份面條吧。”

大部分人都覺得胃難受就要喝粥,院長媽媽太辛苦熬壞了胃,陪她去看醫生的時候,音樹聽醫生說過,胃疼該少吃點米飯,米含酸較多,一定要吃最好加點蘇打。

音樹試過米粥加蘇打,味道不是很好。後來院長胃疼,音樹就總是給她做面條,清淡又合適。

原憲一直沒吭聲。音樹不由得開始想自己是不是不該說這麽多話。

可他都胃疼得暈倒了,不說,音樹又覺得過意不去。

怕這位上位者不高興,音樹緊張的抿了抿唇,又說:“您一定要喝粥,我就……”

原憲冷淡又有點虛弱的聲音打斷她的話。

“隨你。”

“啊?”

原憲看上去很吃力地解釋了一遍:“隨你做什麽。”

“哦,哦。”音樹瞬間領會過來,他這是聽進去意見了,可能剛才是疼得難受說不出話吧,音樹沒再追究一個病人的發呆時間,“那我先去給您煮面。”

原憲半坐在床/上,眉眼輕垂,點了點頭。

音樹說完出門往小廚房走去。

半坐在床/上的原憲凝視著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原憲才放松似地將疲憊的雙肩往後倚了倚。

那個藥的藥效還真強,疼起來一點不帶假的。

不過,能吃到她親手做的面,這點疼痛也不算什麽事情了。

多少年了。

盼了多久才將她盼回來。

柔軟的、心軟的、善良而天真,固執又樂觀,頑強生活的她。

即便和那時候的態度完全不同,但她依舊還是她,所有習慣與喜好都沒有變化。

雖然她已經不記得以往的任何事情了。雖然這麽多偶然,他的女孩卻沒有半分懷疑。

不過也沒有關系,過往的事情不重要,記不記得起來都不重要,畢竟當年再怎麽美好,她最後都一走了之了。

這一回,他一定會讓她留在他的身邊。

無論是用什麽代價。

如果偽裝可以讓她心甘情願留下,那就再好不過了。

如果不可以,他也不介意直接將她捆綁在身邊。

這段時間的偽裝,女孩已經放下了半分心防。

只是還不夠。

想起剛才和之前,她的疏冷與害怕,原憲唇角微微下沈,藍眸醞釀著不樂。

他不想要她的疏遠。

半分都不想。

他等不及,不想再循序漸進了。

至少現在、此刻,他想靠她近一些。

原憲眼簾微垂。

拿起聯絡器同顧修聯系。

廚房裏正好有面條和小米,音樹煮好了清湯小面,又架著鍋熬小米粥。

小米粥養胃安神,音樹記得醫生說過,胃難受的時候喝這個最好了。

音樹在廚房裏盯著看了一會兒。

別的廚房火都很足,但是套間裏的廚房,火似乎有點小,熬粥不能速成,火這麽小,看上去還需要很久的樣子。

怕原憲等得難受,音樹便將火再調了調,端著煮好的面條往原憲的房間走去。

金屬的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音樹看了一眼,是個穿白大褂的人。

好像是醫生。

也許是給原憲看病的。

她問了這人一句後,才將門打開。

音樹領著人往房間走去。

站在原憲的門口,她勉強端著湯面,單手敲了兩下門。

一邊打開門一邊說。

“指揮官,醫生來了。”

“醫生?”

原憲微疑惑的聲音。

他沒有喊醫生嗎。

那這個人是誰。

音樹眉心跳了兩下,總覺得有什麽事情不對頭。

她轉身,指著後面的人:“這個。”

原憲還沒有答話,音樹就看著這個穿白大褂的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匕首,直對著他們而來。

目光陰冷,匕首在燈光下也發著殘忍銳利的光。

音樹當場懵了,這人似乎想將房裏的人都殺死,沒有想饒過音樹,或者說更想拿音樹第一個開刀,匕首直直地往她的方向來。

電光火石間,音樹想躲,腳卻像是灌了鉛,木木地站在原地。

她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她的國家是和平美好的國家,她生活的地方又是個安全安穩的小鎮,別說持刀殺人了,連搶劫都是用木棍的QAQ

“嘶。”

音樹聽見這聲隱忍的低呻,從刀光劍影裏回過神。

匕首沒有進入她的心臟。

她還活著!

音樹松了一口氣。

面前是本來躺坐在床/上的原憲。

指揮官體力也太好了吧,

生病了居然都有這種速度,不愧是同學們的偶像。

“走開一點。”

他打鬥間清冽的聲音傳入音樹的耳朵裏。

音樹連忙往後退了兩步。

這個白大褂也不知道是誰。

不過,連病了的原憲都沒有打過,應該不會什麽大BOSS。

沒一會兒功夫,白大褂就被打暈在地。

音樹雖然打不過這個人,但也沒有暈倒在地。如今,看著想殺自己的人被打暈,她特別快樂。

QWQ菜雞!還想殺她!連生病的指揮官都打不過!略略略!

吐槽完,她就看見剛才打得兇狠、出招淩冽的原憲,此刻虛弱地癱坐在地上,像是用光了所有剩餘的體力,音樹連忙跑過去。

“你沒事吧,抱歉,都怪我……”

怪我開門把這個假醫生給放進來了。

音樹沒來得及說完。

所有話卡在喉嚨裏。

她看見了不能看的東西。

血。

鮮紅的血液,在原憲的掌心……

音樹感覺眼前蒙上了一層霧,腦袋也有些暈,她連忙別開眼,不去看那帶著紅血的掌心。

原憲轉了轉頭,臉上帶著血看向她:“怎麽了。”

又……

又是血?!

音樹感覺腦袋天旋地轉,她不想暈倒在原憲的房間裏,連忙說:“沒事,我,我,再去給您重新做面。”

“扶我一下。”

被滯留住,沒辦法,音樹只能瞇著眼再次半蹲下來扶起原憲。

沒關系,只要看不見就好。

她不會暈的。

原憲看著女孩的神色,眉梢一揚,又往她身邊靠近半分,伸出掌心帶著血的手,指著一個方向,說:“走到那裏。”

音樹根本聽不見他說什麽。

原憲帶著血的掌心,不偏不倚,正好面對她半瞇著,意圖逃避的眼睛。

簡直就是不看都不行。

眼前的血光,鼻尖的血腥味。

音樹整個人都不止天旋地轉了。

她眼前一黑,直接往下倒,倒下去之前只有一個想法。

——說話就說話嘛!為什麽要動手啊!

——動手就動手,沾著血的手能不能不要再往她面前湊了啊w(Д)w

少女翩然落下,原本彎腰垂背、虛弱疲憊到不堪一擊的原憲,幾乎在瞬間攬住少女纖細的腰肢。

嘖。

果然還是以前一樣見血就暈。

熬得住一次,也熬不住三次,三次後必定失去意識。

失去意識了吧。

原憲抿著唇角輕笑了一聲,矜貴的腰身挺直,直接將少女打包抱在懷裏。

柔軟到一塌糊塗的地步。

想了很多年的感覺。

原憲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黑色的床單,純白的女孩,卻出奇的融洽。

她的房間裏,床/上用品都沾滿了他的薄荷氣息。

可還不夠,現在,他的床/上也有她的味道了。

原憲心滿意足,微微垂腰低首,半跪在床前,目光平靜而纏蜷地凝視著少女的臉。

少女膚色很白,是那種雪光一樣的純白,濃密而自然黑的睫毛,在她閉眼的時候仿佛是一把展開的黑色小扇,更襯得女孩膚色如雪,黑與白的交際,柔軟的粉色櫻唇,柔和又平靜的模樣。

可真像是個天使。

只可惜天使有翅膀。

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自稱天神,拯救完凡人之後,便冷酷得忘得一幹二凈,轉身不帶走半抹雲彩。

這樣冷酷又絕情。

他可真想,將天使的羽翼折下,做成一個漂亮的布偶,讓她永遠困在人間。

永遠的陪著他。

再也不會離他而去的那種永遠。

夢中的少女似乎感受到這種強勢的侵略,她有些不安地攏了攏秀氣的眉毛。

在夢裏也會害怕嗎。

怎麽可以害怕呢。

原憲薄唇一抿,笑意只有半點。

他伸出手,做了在前段時間,與她重逢時想做的事,

——將手心的紅血,染到女孩純白的臉頰上。

紅血與白膚。

詭異妖艷卻又純潔。

他與她的,交融在一塊兒。

天使沾染了惡魔的血氣。

這樣就永遠回不了天堂了吧。

【小劇場】

原老師:費盡心機就想把血抹到老婆臉上,作者你有病嗎?我想醬醬釀釀,翻過來繼續醬醬釀釀。

作者:8行,JJ是清新綠色/網站,不開車從我做起,你不能醬醬釀釀,你只能打打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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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的自我修養》蘇家木偶

文案:

安吉莉婭.克裏斯

聯邦本世紀最偉大的馭靈師。

有人到她的母校聯邦第一軍事學院采訪她的同學。

“請問,您身為一名學霸,又是和克裏斯小姐同一屆的學生,您對此有什麽想說的嗎?”

那位被采訪的學霸面無表情:

“顯而易見,這是個噩夢。”

我們的克裏斯小姐用實際行動讓她的對手們深刻明白了

——什麽叫做一直被仰望,從未被超越。

【不一樣的款!40W字,強烈推薦QWQ】

新坑預收圍觀一下(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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