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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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許玖玖要跑回貧民窟時，發現靠近港口的那一邊已經有人在巡邏盤查了，有落單的更會被嚴格訊問。
有人討好諂媚地站在這些人身邊，想要幫忙指證：運氣好一點，搭上港口這邊的線，成為有編制拾荒者的幾率就高多了。
許玖玖低著頭，有點慌：她平時不怎麽在這一片活動，萬一被同是拾荒者的人發現蹊蹺就不好了。
他們抓著雞毛當令箭的可能性太大了。
如果許玖玖本身沒問題，那也不用怕。可她明顯底氣不足。
下一秒，一只手伸出來，把許玖玖拉到了一個角落裏。
正是小推車小分隊。
“你們怎麽還沒回去？”
“我們甩掉那幾個家夥之後就回來等你了。然後這些人就出現了，我們怕你回來的時候遇到麻煩。”最可靠的寸頭說，“還好你回來啦，不然我不知道怎麽跟你阿姨說。”
齊劉海露出了一個笑臉，“好啦，我們在這邊玩了一天了，該回家了。”
她的意思是，他們一直就在這附近活動。那麽港口發生的事情，就跟大家沒關系了。
這些生活在貧民窟的小孩也不是傻子，他們隱隱察覺到，那邊的人突然在這邊嚴查起來，跟許玖玖可能有關系。
因為時間點太巧了。
但許玖玖是他們的小夥伴，她還是為了幫大家脫身主動往那邊去的，現在當然得換成大家來保護她了！
大家都沒有細問玖玖遇到了什麽，因為如果知道了，他們無法保證自己真的可以保守秘密。反而是什麽都不知道，就當這件事不存在最好。
別小看了小孩子，他們也有自己的生存智慧和義氣。
許玖玖感動得眼淚汪汪，跟那個好看的哥哥一番“勾心鬥角”下來，她越發覺得自己的小夥伴眉清目秀了。
一夥人嬉笑著拉著小推車，撒歡似的往回跑。巡查的人瞄了兩眼，確認他們的身份後，正準備放他們離開。
“等一下。”有個人突然說。
大家嬉笑的表情都收了起來，變得有些惶然。
隨著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穿著制服的男人將光腦投屏在大家面前，“今天下午你們都在這一片活動是嗎？那你們見過這個人嗎？”
投屏中顯示的赫然就是剛才跟許玖玖打交道的那個少年。
眾人迷茫搖頭，“沒見過。”
這是真話。
許玖玖緊挨著他們說，“他長得好看。”
這也是真話。
那個穿制服的中年人盯著他們半晌，也沒看出任何撒謊的痕跡，只能作罷。
他能察覺到他們的緊張與不安，但這裏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孩子面對他，差不多是同一個反應。可能就許玖玖這種膽子肥一點的，才會評價照片中人的顏值。
他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說：“確實是好看，不過有時候長得好看的人很危險，你們要是看到了這個人，要及時上報，明白嗎？”
孩子們乖巧點頭。
男人的目光又隱晦地落在了小推車上，看到了車轍上的蛋糕奶油渣，“讓我猜猜，你們之前去搶了蛋糕？”
“叔叔，你怎麽知道？”
“因為你們做過的所有事情都會有痕跡，所以千萬不要走上錯誤的道路哦。”男人微笑著說。
他看起來溫和，但那也只是看起來，語氣中暗含的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幾個小孩就像鵪鶉一樣，老實答應下來，然後他就擺擺手讓他們走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男人扭頭去問這裏的拾荒者，“今天是不是有糕點類垃圾過來？”
“對啊，中午那會兒的時候有好多呢，而且有些都沒過期，這裏的小孩可高興了。這種新鮮的蛋糕也挺難得，沒倆小時就被哄搶一空。”
男人點點頭。
有人就靠近了他，問：“長官，這幾個小孩是不是有問題？”
“沒有，我就問問。他們車輪上有蛋糕、奶油之類的痕跡，應該是中午那會兒留下的，如果去了港口那邊，會留下印子，但我們那兒沒找到這樣的痕跡。”
下屬佩服地說：“不愧是長官，心細如發，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的。”
進了貧民窟的範圍，脫離了那些人的視線，眾人才齊齊松了一口氣。
“這回我們徹底安全啦！”齊劉海開心地說。
食品垃圾那個區域，因為大家的爭搶地上確實一片狼藉。但小推車上的蛋糕痕跡不是一開始沾上去的。
這是陳琳送給許玖玖的東西，雖然樣子醜了點，但許玖玖很寶貝它的，哪裏會讓車上沾那麽明顯的汙漬？
之前拉路德的時候車上沾了點血跡，都被許玖玖擦得幹幹凈凈了。
那為什麽男人看到小推車時，車輪上又有了印子？
因為大家都有點怕，想要給許玖玖制造更完美的不在場的證明：他們繞過別的地方，回到了留有蛋糕殘渣的地方，讓小推車在上面滾了兩回。
雖然沒有經過許玖玖的允許，但他們覺得她會理解的。
小推車沾上蛋糕類汙跡，再去港口那兒滾一圈，地上會殘留痕跡。可那裏沒有痕跡，證明他們沒去過。
如果巡查的人沒發現最好，發現了……同樣很完美。
外面的那些大人物們只會把這些小孩當成小鬼頭看，而且還是沒文化的小鬼頭，能重視到哪裏去？
哪裏會想到他們的心眼一個個都那麽多？
“耶！”他們快樂地擊掌，然後相視一笑。
能夠把大人給騙過去的感覺很爽。
因為有了共同秘密，他們明顯感覺到彼此之間的聯系更緊密了。
此時的許玖玖，已經徹底將帥氣小哥哥拋到了腦後。
貧民窟開始有巡查，其他地方可能也會有，壞了推板、斷了腿的少年能不能躲過一劫，許玖玖不知道。
或者說，她不在乎結果。
她是個愛憎分明的小朋友，已經給那家夥蓋了個“不是好人”的戳（以對她好壞為標準），所以長得好看又怎樣，她才不管他死活呢！
唯一可惜的就是她可能拿不到酬勞了，但那家夥到最後也沒說會給她多少錢，所以許玖玖本來就很可能拿不到。
所以這麽一想，好像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許玖玖馬上就安心了。
她年紀小，有幾分機靈，但有些時候做事不太周全也是真的。為了圖個開心，之後能不能拿到錢也無所謂了。
許玖玖一回到家，就撲騰到了陳琳的懷裏。
陳琳手上還拿著工具，差點給她來了一下。
一般人要是敢這樣打斷她的實驗，陳琳動手了也不後悔。但她對許玖玖的包容度更高，還是默默放下了工具。
“怎麽了？”她知道這小孩平時不會這麽沒眼色的。
許玖玖沒吭聲。
她、她在努力憋眼淚：她是獨立自主的成熟小朋友，才不會找家長嚎啕大哭，更不會找家長告狀。
剛才在港口那麽危險，她都不怕，都沒有哭，回家了有什麽好哭的？
陳琳擡起她的臉，就看到她努力憋紅的眼睛，和委屈巴巴癟著的嘴巴。
陳琳臉色一沈，說：“有人欺負你了？”
聽到琳琳阿姨的聲音，許玖玖再也忍不住了，就像擰開了的水龍頭一樣，眼淚嘩啦啦落了下來，然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陳琳：……
救命，她是真的不擅長哄孩子啊！
“許玖玖，你說話，到底怎麽了？”陳琳有點慌。
她討厭哭鬧的小孩，因為很吵。但現在她也成了雙標狗，竟然沒想著把她丟出去，而是覺得心疼。
陳琳知道這小孩有多樂天派，平時受點小傷都能繼續樂呵呵的。
這小孩哭成這樣，那是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可是許玖玖還是在哭。
陳琳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同樣一臉迷茫的路德：趕緊來哄孩子！
雖然他現在是個廢人了，但吃她的喝她的，總得幹點事情吧！
路德推著輪椅過來，“身高”正好跟許玖玖差不多。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殼，溫柔地說：“玖玖，如果你不說發生了什麽的話，琳琳阿姨和我都會很著急，但不知道該怎麽幫你。我們也要急哭了。”
許玖玖睜開了一條眼睛縫，看了看陳琳又看了看路德，止住了哭聲，但她一下子把臉埋在了陳琳的衣服上，還打了個哭嗝。
陳琳：……小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把鼻涕眼淚擦在我身上了。
算了，看在許玖玖這麽難過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見識。
許玖玖擦幹凈了臉，才打著哭嗝說：“我也不想哭的，是眼淚自己掉下來的。”
她不是幼稚的小孩，是這個眼淚太不成熟了。
陳琳強硬地給她抹了把臉，“是是是，所以嘴硬小朋友，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孩的長睫被眼淚糊在一起，臉上也有淚痕，雖然不哭了，但看起來還是特別慘。
陳琳已經註意到了許玖玖以前掛著的高能電槍不見了，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先不說某個小朋友本來就很愛惜東西，她本身也是個嘚瑟鬼，為了證明自己已經學到了很厲害的招數，她更會註意不讓別人摸到自己的武器。
但陳琳沒有追問，她先確認了一下許玖玖身上沒有明顯傷痕，就準備等她自己說了。
許玖玖抽抽噎噎地從被另外一夥人搶蛋糕、說她不配入學說起。
陳琳有點忍不了了，她把她的那幾臺機器人搬了出來，“還記得那幾個家夥是誰嗎？走走走，我們去算賬。”
她才不管這是不是以大欺小。
那群人對許玖玖出手，不也是以大欺小嗎？
就算對方喊家長過來，她也不帶怕的。
許玖玖趕緊把陳琳攔住，“但是我也罵回去、搶回來了。”
“很好，咱家的傳統就是有仇絕對不過夜，當場就報了。然後呢？”陳琳已經在調試機器人了。
“他們就開始追我們，然後我就跑進港口裏去了。”
陳琳默默將機器人塞了回去，“哦，這樣啊。玖玖，在必要的時候，咱還是得與人為善哈。”
港口什麽情況她略有耳聞，那不是貧民窟這樣的散沙，能走黑白通吃的路子的勢力，不是她一個人能搞得定的，加上現在這個路德也不行。
不能狠，只能忍。
許玖玖困惑地看向陳琳，路德含笑為陳琳解釋：“這叫做生活的智慧。”
低情商：只能忍受生活的毒打了。
高情商：生活的智慧。
陳琳：……
她用眼神飛刀子：請不要隨便代替我說話，你一說我反而更尷尬了好嗎！
許玖玖看看阿姨，再看看叔叔，“琳琳阿姨，你和叔叔的關系變得真好。”
假夫妻異口同聲地說：“小孩子別胡說！”
“完全沒有的事情！”
這默契度……許玖玖決定保持沈默。
小朋友什麽都懂，但小朋友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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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玖玖低著頭，有點慌：她平時不怎麽在這一片活動，萬一被同是拾荒者的人發現蹊蹺就不好了。
他們抓著雞毛當令箭的可能性太大了。
如果許玖玖本身沒問題，那也不用怕。可她明顯底氣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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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麽還沒回去？”
“我們甩掉那幾個家夥之後就回來等你了。然後這些人就出現了，我們怕你回來的時候遇到麻煩。”最可靠的寸頭說，“還好你回來啦，不然我不知道怎麽跟你阿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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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思是，他們一直就在這附近活動。那麽港口發生的事情，就跟大家沒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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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間點太巧了。
但許玖玖是他們的小夥伴，她還是為了幫大家脫身主動往那邊去的，現在當然得換成大家來保護她了！
大家都沒有細問玖玖遇到了什麽，因為如果知道了，他們無法保證自己真的可以保守秘密。反而是什麽都不知道，就當這件事不存在最好。
別小看了小孩子，他們也有自己的生存智慧和義氣。
許玖玖感動得眼淚汪汪，跟那個好看的哥哥一番“勾心鬥角”下來，她越發覺得自己的小夥伴眉清目秀了。
一夥人嬉笑著拉著小推車，撒歡似的往回跑。巡查的人瞄了兩眼，確認他們的身份後，正準備放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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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穿著制服的男人將光腦投屏在大家面前，“今天下午你們都在這一片活動是嗎？那你們見過這個人嗎？”
投屏中顯示的赫然就是剛才跟許玖玖打交道的那個少年。
眾人迷茫搖頭，“沒見過。”
這是真話。
許玖玖緊挨著他們說，“他長得好看。”
這也是真話。
那個穿制服的中年人盯著他們半晌，也沒看出任何撒謊的痕跡，只能作罷。
他能察覺到他們的緊張與不安，但這裏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孩子面對他，差不多是同一個反應。可能就許玖玖這種膽子肥一點的，才會評價照片中人的顏值。
他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說：“確實是好看，不過有時候長得好看的人很危險，你們要是看到了這個人，要及時上報，明白嗎？”
孩子們乖巧點頭。
男人的目光又隱晦地落在了小推車上，看到了車轍上的蛋糕奶油渣，“讓我猜猜，你們之前去搶了蛋糕？”
“叔叔，你怎麽知道？”
“因為你們做過的所有事情都會有痕跡，所以千萬不要走上錯誤的道路哦。”男人微笑著說。
他看起來溫和，但那也只是看起來，語氣中暗含的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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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就靠近了他，問：“長官，這幾個小孩是不是有問題？”
“沒有，我就問問。他們車輪上有蛋糕、奶油之類的痕跡，應該是中午那會兒留下的，如果去了港口那邊，會留下印子，但我們那兒沒找到這樣的痕跡。”
下屬佩服地說：“不愧是長官，心細如發，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的。”
進了貧民窟的範圍，脫離了那些人的視線，眾人才齊齊松了一口氣。
“這回我們徹底安全啦！”齊劉海開心地說。
食品垃圾那個區域，因為大家的爭搶地上確實一片狼藉。但小推車上的蛋糕痕跡不是一開始沾上去的。
這是陳琳送給許玖玖的東西，雖然樣子醜了點，但許玖玖很寶貝它的，哪裏會讓車上沾那麽明顯的汙漬？
之前拉路德的時候車上沾了點血跡，都被許玖玖擦得幹幹凈凈了。
那為什麽男人看到小推車時，車輪上又有了印子？
因為大家都有點怕，想要給許玖玖制造更完美的不在場的證明：他們繞過別的地方，回到了留有蛋糕殘渣的地方，讓小推車在上面滾了兩回。
雖然沒有經過許玖玖的允許，但他們覺得她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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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那些大人物們只會把這些小孩當成小鬼頭看，而且還是沒文化的小鬼頭，能重視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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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她不在乎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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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惜的就是她可能拿不到酬勞了，但那家夥到最後也沒說會給她多少錢，所以許玖玖本來就很可能拿不到。
所以這麽一想，好像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許玖玖馬上就安心了。
她年紀小，有幾分機靈，但有些時候做事不太周全也是真的。為了圖個開心，之後能不能拿到錢也無所謂了。
許玖玖一回到家，就撲騰到了陳琳的懷裏。
陳琳手上還拿著工具，差點給她來了一下。
一般人要是敢這樣打斷她的實驗，陳琳動手了也不後悔。但她對許玖玖的包容度更高，還是默默放下了工具。
“怎麽了？”她知道這小孩平時不會這麽沒眼色的。
許玖玖沒吭聲。
她、她在努力憋眼淚：她是獨立自主的成熟小朋友，才不會找家長嚎啕大哭，更不會找家長告狀。
剛才在港口那麽危險，她都不怕，都沒有哭，回家了有什麽好哭的？
陳琳擡起她的臉，就看到她努力憋紅的眼睛，和委屈巴巴癟著的嘴巴。
陳琳臉色一沈，說：“有人欺負你了？”
聽到琳琳阿姨的聲音，許玖玖再也忍不住了，就像擰開了的水龍頭一樣，眼淚嘩啦啦落了下來，然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陳琳：……
救命，她是真的不擅長哄孩子啊！
“許玖玖，你說話，到底怎麽了？”陳琳有點慌。
她討厭哭鬧的小孩，因為很吵。但現在她也成了雙標狗，竟然沒想著把她丟出去，而是覺得心疼。
陳琳知道這小孩有多樂天派，平時受點小傷都能繼續樂呵呵的。
這小孩哭成這樣，那是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可是許玖玖還是在哭。
陳琳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同樣一臉迷茫的路德：趕緊來哄孩子！
雖然他現在是個廢人了，但吃她的喝她的，總得幹點事情吧！
路德推著輪椅過來，“身高”正好跟許玖玖差不多。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殼，溫柔地說：“玖玖，如果你不說發生了什麽的話，琳琳阿姨和我都會很著急，但不知道該怎麽幫你。我們也要急哭了。”
許玖玖睜開了一條眼睛縫，看了看陳琳又看了看路德，止住了哭聲，但她一下子把臉埋在了陳琳的衣服上，還打了個哭嗝。
陳琳：……小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把鼻涕眼淚擦在我身上了。
算了，看在許玖玖這麽難過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見識。
許玖玖擦幹凈了臉，才打著哭嗝說：“我也不想哭的，是眼淚自己掉下來的。”
她不是幼稚的小孩，是這個眼淚太不成熟了。
陳琳強硬地給她抹了把臉，“是是是，所以嘴硬小朋友，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孩的長睫被眼淚糊在一起，臉上也有淚痕，雖然不哭了，但看起來還是特別慘。
陳琳已經註意到了許玖玖以前掛著的高能電槍不見了，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先不說某個小朋友本來就很愛惜東西，她本身也是個嘚瑟鬼，為了證明自己已經學到了很厲害的招數，她更會註意不讓別人摸到自己的武器。
但陳琳沒有追問，她先確認了一下許玖玖身上沒有明顯傷痕，就準備等她自己說了。
許玖玖抽抽噎噎地從被另外一夥人搶蛋糕、說她不配入學說起。
陳琳有點忍不了了，她把她的那幾臺機器人搬了出來，“還記得那幾個家夥是誰嗎？走走走，我們去算賬。”
她才不管這是不是以大欺小。
那群人對許玖玖出手，不也是以大欺小嗎？
就算對方喊家長過來，她也不帶怕的。
許玖玖趕緊把陳琳攔住，“但是我也罵回去、搶回來了。”
“很好，咱家的傳統就是有仇絕對不過夜，當場就報了。然後呢？”陳琳已經在調試機器人了。
“他們就開始追我們，然後我就跑進港口裏去了。”
陳琳默默將機器人塞了回去，“哦，這樣啊。玖玖，在必要的時候，咱還是得與人為善哈。”
港口什麽情況她略有耳聞，那不是貧民窟這樣的散沙，能走黑白通吃的路子的勢力，不是她一個人能搞得定的，加上現在這個路德也不行。
不能狠，只能忍。
許玖玖困惑地看向陳琳，路德含笑為陳琳解釋：“這叫做生活的智慧。”
低情商：只能忍受生活的毒打了。
高情商：生活的智慧。
陳琳：……
她用眼神飛刀子：請不要隨便代替我說話，你一說我反而更尷尬了好嗎！
許玖玖看看阿姨，再看看叔叔，“琳琳阿姨，你和叔叔的關系變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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