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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宗廟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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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宗廟秘密

“一路珍重!”

燕青黎面朝著阮靈瀟離去的方向抱拳,目送著她離開。

她擡頭看著蒼茫看不清分界線的天地,微微呼出一口濁氣。

若是劇情無偏差,下回再與阮靈瀟見面,按著前世的經歷,應當是在北淵仙山了。

***

烙山奴逃走一事還未傳到靈墟山那兒,就先傳到了以青天衍宗、北淵仙宗為首的修真大宗那兒。

北淵仙宗的掌門雁江崖正籌備著給昊氏一族的新婚禮。

北滇修煉之地,昊氏主族少主婚期在即,邀請了諸多大宗內有頭有臉的領頭人物,北淵仙宗也在邀請的行列,這回的備禮自然得隆重,襯得上大宗的顏面。

雁江崖踱步繞著那用上等紫晶寶礦雕刻的彌勒佛,手指摸著底層當作托架的珍貴檀香神木。

他看向身旁的步雲樓,讚不絕口道:“步師侄,這回我北淵仙宗能獻出如此體面的大禮,多虧你帶來的這上等紫晶寶礦和檀香神木,你可真是我宗的貴人。”

“師伯,我只是在下山游歷之時碰巧尋到這紫晶寶礦和檀香神木,又聽您一直念叨著想送尊玉佛像,但遲遲物色不到好物,這才給您送來了。”

步雲樓察言觀色地說著,一邊又摳門地從他堆積著各類金銀珠寶的儲物戒指內,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四顆價值最低的翡翠圓石,鑲嵌在檀香神木的四角缺口。

這翡翠圓石在檀香神木四角光澤閃爍,更顯得這托盤精致玲瓏。

托盤都如此氣派,紫晶彌勒佛再一現出,那還不將整個昊氏的府邸都映照的富麗堂皇。

雁江崖喜笑顏開,拍著步雲樓的肩膀,大悅道:“師侄,你有心了,上回你同我說的事允了,藏書樓以後就不對你設限了,你想去藏書閣哪一處皆可,若是想住一夜,也不必再同宗門長老說了,我允了。”

步雲樓唇角彎了彎,在暗處露出得意之色。

他自從詢問一本禁書而被一陰險小人偷摸摸告發,被禁止進入藏書閣。

今日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討了這掌門老頭開心,能進藏書閣的目的總算達到了。

步雲樓四處望著,見心心念念的美人還未來到,心裏又有些失落。

雖進入藏書閣的目標已經達到,但他內心並無太多的波瀾,他來這裏的主要原因是來找雁遲雪。

自從雁遲雪從烙山回來後一直都在洞府內閉關不願見來人,他特地提著一堆的美顏護膚的靈丹妙藥去,也吃了個閉門羹。

這回昊氏主族少主大婚,雁遲雪作為宗門少宗主理應和掌門一同前往北滇修煉之地,現在她應該陪著她的掌門爹爹,這麽久還沒來,不應該。

步雲樓想著,就朝著雁江崖問道:“師伯,我這一路走來,怎麽就沒見到雁師妹,她是去哪裏了?”

雁江崖雙手僅伸出四指,寶貝地用指腹小心翼翼捏起紅棉布蓋上了彌勒佛,回道:“你雁師妹和你師母還在宗門祖祠祭拜創宗先祖,昨日是北冥道祖的生辰,需沐浴焚香,念咒直至巳時,現在這時辰,應當是快好了。”

“原來是在奉祭先祖。”

步雲樓頓時興致皆無,失去了尋找雁遲雪的興趣,內心略為浮躁。

他一個現代人,最厭惡的就是這種繁瑣而條條框框的禮儀傳統,對著個空氣虔誠拜來拜去的,心平氣和誦讀一堆看不懂而饒舌的古文典籍,還不如吃飽了睡一覺有意義。

***

宗廟內,雁遲雪身著輕薄的單衣一夜未眠罰跪在地,她體內被封住了丹田於凡人無異,睫毛沾著冷霜,如玉般清麗的臉頰慘白發青,失去血色的薄唇瓣因風幹破皮流著血,惹人憐愛。

她手捧著一盞祈福燈,膝蓋凍得青紫發抖,但身軀卻和發抖的雙腿不同,在堅定的意志力下始終挺的筆直。

祈福燈的燈芯早已熄滅,漆黑的燈油成釉黏狀流入指縫,黏膩地凝結在手心被鞭打過的傷口上。

“遲雪,你可知為娘為何要你在這,朝著老祖宗罰跪?”

廟門忽然一開,掌門夫人手捧著幹凈地衣物走入。

雁遲雪強撐著身體起身,將祈福燈擺在案臺前,捂著胸口咳嗽著,說道:“娘這樣懲罰女兒,無非是知道了女兒的小心思。”

她倔強地擡眸望向掌門夫人,黑眸濃墨彌漫情緒難測,腰間的同心結悄然用法術抹去。

“沒錯,一切都瞞不過娘親的眼睛,那日送來宗門的棺材內的燒焦屍體並非是燕師妹的,她並未死去,而是躲在了烙山。”

“你爹一貫粗心大意,只在乎他的臉面和修煉之途,對宗門的大小事務漫不關心。”

“雁遲雪,我一向對你寄予厚望,以為你深明大義,懂事理,但太讓為娘失望了!”

掌門夫人邁過了門檻走到了跪坐著的雁遲雪,放下了衣物,朝著北冥老祖的牌位磕頭了幾下,雙手合十之際面朝祠堂的畫像顫抖著。

“娘,我不懂,你為何要一直針對燕青黎,處處想置她於死地,你明知道她和女兒一起青梅竹馬長大,情深似海,女兒從未將她視為藥人看待!”

雁遲雪的話剛落下,掌門夫人狠狠的一巴掌就落在她的右臉頰,直打的她虛弱的身體一歪,倒在團蒲上。

掌門夫人又怒又氣,手心收回也熱麻麻的,怒喝道:“蠢貨,我讓你同她一塊兒長大,又讓你待她好,並非是為了讓你喜歡上她,而是想讓你控制她,讓她心甘情願為你所用。”

雁遲雪捂著臉頰,一行清淚從瘦削的下巴滑落,嗓音因委屈發抖,嬌軀輕顫。

“我不懂,娘親你為何要這麽做,燕青黎她是犯了什麽錯?為何她會是藥引,為何一定要選擇她?這世上明明有很多可以替代藥靈體的靈丹妙藥。”

掌門夫人抑制住了怒火,最終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將雁遲雪從地上慢慢的扶起,道:“你隨我來。”

雁遲雪被掌門夫人拉著站起,抹了下眼淚,面龐在偏過去之時冷若冰霜,她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掌門夫人旋轉著案臺上的燭燈,一道暗門出現在了一幅字帖之後。

兩人沿著暗道往裏面走,最裏面是一間密室,推開門,是一座簡易的陵墓。

陵墓後,有一口棺材,防腐降溫的夜明珠放置在冰棺的透明棺槨上層,隱約可見有一位容貌未朽的仙人躺在裏面。

雁遲雪端詳著透明冰面中好似沈睡的仙人,臉色一變,說道:“這裏頭死人的樣貌怎和祠堂內北冥老祖的畫像一致,莫非…這棺材裏的人便是北冥老祖?”

掌門夫人撫摸著棺材的表面,下跪在地,說道:“你可知這修真界除了你娘親,已過五百年都未曾出現一個藥靈根。但如今在北淵仙宗卻憑空出現一位無父無母的藥靈根嬰孩,這是為何嗎?”

雁遲雪心裏隱隱猜測到了什麽,犯了大忌般也同母親一起跪下,不敢置信地道:“母親,這可是有損功德之事,你怎敢,怎敢去動老祖宗的遺骸。”

掌門夫人低聲道:

“為娘曾在問仙臺為你求續命的法子,這便是九霄淩雲殿的一位道祖所降達的神令。

燕青黎是為娘用凡人的肉胎,北冥道祖的心臟和一截仙骨用禁術而成的嬰孩,她出生而來就只是我們擺脫宿命的爐鼎工具罷了。

此事我與你爹爹則從未提起,這就是為娘為何一直不肯放過那燕青黎的原因。”

雁遲雪抱緊了掌門夫人,淚止不住因懼意下落,唇發顫地說道:“娘,你好糊塗,此事一旦被人揭發,那便是下地獄的死罪。”

掌門夫人雙手發抖按住了雁遲雪的肩膀,與她緊緊對視著,說道:“上頭來消息,烙山奴已逃走,雪兒,那燕青黎對你情深意重,離開了烙山必會來尋你,到時,你絕不能再猶猶豫豫了!”

“必須要把她給當爐鼎采補吸幹得幹幹凈凈,或者把她的心給剖成粉,知道了嗎?”

雁遲雪伸手捏住了掌門夫人放在肩膀的手放下,眼眸微斂,視線覆雜地落在地上,低聲道:“娘親,知道了,女兒照做便是。”

宗廟外有人似乎在叫她們,是時候該要準備前往北滇修煉之地了。

雁遲雪換好了衣裳,一身被鞭打的傷口皆掩藏在華美的廣袖裙內,法術在盈盈一握的腰間已經消失,同心結懸在裙擺,隨著流蘇飄蕩。

她看著掌門夫人走出了宗廟大門,眸中閃過絲狠戾,長袖一揮,案臺上的紅燭皆滅,貢品散落一地。

手下丁乙於暗處走出,吩咐下人收拾好地面和案臺,見雁遲雪血氣不佳,又帶來了個凡人爐鼎。

雁遲雪掃興地看著地面上嚇出尿來瑟瑟發抖的凡人,目光也懶得看一眼,徑直繞了過去,說道:“丁乙,你這是帶來什麽貨色,我已經不需要了,現在便備好馬車,我即將要隨掌門爹爹一同前往北滇修煉之地。”

丁乙見主子心情不佳,害怕地小聲道:“是,少宗主,我這就去備馬車。”

***

荒漠內的酒館客棧正如阮靈瀟所言零零散散的有許多家。

昊歆有了塊金磚後,也有了大小姐的脾氣,執意要挑一家最貴最寬敞最舒適的客棧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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