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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哪裏?

桑伊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裏,他雖然跟著伊莫頓出來了,可也想和伊莫頓說的那樣,他沒有記憶,說愛太沈重。

只是他的潛意識告訴他要和伊莫頓一起離開,就算不是因為三千年前的那段過往,伊莫頓也是他能量的來源。

他聽著伊莫頓絮絮叨叨地念著地名,“我想桑桑哪裏都可以去看一看,哦,對了,或許桑桑還想回底比斯城,不過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什麽可看的了。”

“要把記憶找回來。”桑伊提醒。

伊莫頓一頓,“對,桑桑要把記憶找回來。”

不管好的壞的桑桑都想找回來,糟糕的記憶大概就只有他被詛咒的那一段記憶吧?伊莫頓想著,他覺得他和桑桑值得回憶的日子也很多。

已經過去了三千多年,也許桑桑再想起那些事情不會難過了才對。

“……伊莫頓?”桑伊奇怪開口,“你在想什麽?”

伊莫頓回過神來,他說,“沒什麽,我們進去吧。”

“他們還會找來吧。”桑伊忽然說,“這一路上,他們也算幫助了我不少。”

伊莫頓摸了摸桑伊的臉,“只要他們不試圖把你搶走,我對他們不感興趣。”

桑伊擡眸,“我會告訴他們的。”

就算是忘記了桑伊也依舊偏向他,伊莫頓心頭的歡喜滿得快要溢出來。

他很想親一下桑伊,卻又擔心桑伊不記得被自己嚇到。

“桑桑。”伊莫頓喃喃著,“我很高興。”

桑伊微微歪了歪腦袋,不知道伊莫頓突然又高興什麽。

“能和桑桑在一起,就很高興。”伊莫頓低下頭來,他說,“等桑桑記起來,就能和桑桑離開這裏……那麽在這之前,我們需要知道桑桑是怎麽忘記的。”

桑伊對此沒有絲毫記憶。

“聖水,能讓人忘記一切令他痛苦的根源。”

“可是你不是讓我痛苦的根源。”桑伊下意識地開口。

伊莫頓手指插入桑伊的發間,心底極度柔軟,“我知道,只是你因為我難過所以會忘記。”

桑伊手指動了動,他伸出手抱住了伊莫頓的腰。

他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但是他信任著伊莫頓,想要擁抱伊莫頓,甚至還有些想要親吻伊莫頓。

“桑桑。”伊莫頓低聲說,“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仿佛心有靈犀一樣……

桑伊眉梢動了動,他微不可見的點了點腦袋,但伊莫頓感受到了。

伊莫頓欣喜無比,他捧著桑伊的臉低頭親吻了下來。

陌生,但是莫名地有些熟悉的味道,桑伊的腦子有些混沌。

他的腦袋裏面閃過一些奇怪的片段,如同這親吻一樣,陌生又熟悉。

他躺在伊莫頓的懷裏,接受著伊莫頓的親吻。

就像現在這樣。

伊莫頓溫柔地含著他的唇,輕輕地舔舐著,讓桑伊不由得沈溺於其中。

桑伊微微踮起腳尖,他摟著伊莫頓的脖子,本來不甚清明的腦子裏卻閃過一個念頭來,伊莫頓剛剛覆生,是不是應該洗個澡?

這煞風景的念頭很快就被伊莫頓的親吻壓了下去。

伊莫頓似乎察覺到桑伊的動作有些累,他的手從桑伊的臉上移到腰間,再往下托住了桑伊的屁股。

他牢牢地把桑伊抱到了懷裏,這個動作讓桑伊不得不盤住伊莫頓的腰。

“桑桑。”伊莫頓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想你。”

桑伊微微地擡了擡眼眸,還不等他說話伊莫頓又親了下來。

這一次的親吻比剛才要激烈了許多,伊莫頓高挺的鼻梁懟著桑伊的鼻尖,親得又重又急,似乎要把桑伊吞吃入腹,他勾著桑伊的舌頭,不給桑伊絲毫喘息的時間。

桑伊有些害怕,他把伊莫頓的脖子摟得更緊了,嘴裏發出輕輕的嗚咽聲。

這親吻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甬道顯得格外的暧昧。

伊莫頓親得太兇了,桑伊的手指緊緊地嵌入伊莫頓的後背,他試圖喚醒伊莫頓的理智,讓伊莫頓放過他,讓他呼吸。

他覺得他快要窒息死了。

終於桑伊從間隙裏發出柔軟又可憐的聲音,“哥、哥哥。”

這的聲音果然讓伊莫頓停了下來。

伊莫頓松開桑伊的唇,他輕輕地喘了口氣,看著桑伊泛紅的眼圈,手指輕輕地擦拭過桑伊被他親得紅腫的唇,聲音沙啞地念著桑伊的名字。

桑伊脫力一般,腰一軟,軟塌塌地陷在伊莫頓的懷裏,額頭頂著伊莫頓的肩膀。

伊莫頓就著這個姿勢,抱著他輕輕的拍著桑伊

他喘息著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他擡起頭眼尾依舊泛著紅,眼底那點淚花也消失不見,他喃喃地念著,“哥哥。”

伊莫頓眼底的情緒頓時無比的覆雜。

他嗓子低啞,“桑桑,哥哥在,哥哥會保護你的。”

伊莫頓一直這樣承諾著的,也一直做到了。

桑伊看著伊莫頓的臉,他抿了抿紅艷艷的唇,聲音更軟了,他叫著,“哥哥。”

似乎像在心裏面叫過千百次一樣,桑伊的眼淚又掉落了下來。

伊莫頓格外的心疼,自從他把桑伊從黃沙中帶回去之後,桑伊從沒哭過,但是也是因為他桑伊從王室到三千年後,總是過得格外委屈。

伊莫頓說,“桑桑,對不起。”

桑伊莫名地心酸著,他胡亂地擦了一把眼淚,把臉埋在伊莫頓的頸肩,控制不住的哭聲響起。

他好像委屈到了極點,嘴裏反反覆覆地叫著哥哥。

伊莫頓不厭其煩地一聲聲的回應著。

桑伊停了下來,他摟著伊莫頓的肩輕聲說,“走吧。”

他不說下來自己走,伊莫頓也不放他下來。

在快要到達深處的時候,桑伊忽然問,“哥哥,三千年前你為什麽突然要殺了法老?”

伊莫頓沈默了一下,他抱著桑伊往最深處走去,語氣顯得平靜而淡漠,“只有殺了他,你才能真正的自由,我們才能真正地在一起。”

“但是你因此被懲罰了。”

“只要你能好好地就好,我不是很重要。”伊莫頓的語氣又輕松起來,“而且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嗎?”

桑伊的心情有些沈重,“所以你是為了我?”

“我是為了我們,這件事情本來就與桑桑沒有多大的關系,是我自己要殺了法老。”伊莫頓說,“我不希望桑桑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認為我是因為你才被詛咒。”

“他們說你與人勾結過。”

“不是勾結,是合作。”

桑伊沒有問伊莫頓和誰合作了,他問到這裏已經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剩下的從聽到的故事和之前的經歷中,拼拼湊湊的已經都差不多了。

“我們現在來哈姆納塔就是為了拿寶藏嗎?”桑伊又問,“其實這種東西我們不需要也可以。”

伊莫頓的額頭抵了抵桑伊的額頭,“桑桑需要,桑桑不能再吃苦了。”

可是桑伊想,自己從來沒有吃過苦。

伊莫頓把亡靈黑金又封存起來。

桑伊盯著他的動作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說,“他們如果想要對付你的話,你覺得他們會做些什麽?”

伊莫頓的手一頓,轉過頭去看著桑伊。

“太陽金經。”伊莫頓說,“我依靠亡靈黑金覆活,太陽金經便能對付我。”

“那麽太陽金經在哪裏?我們是不是應該在他們之前把它找出來。”桑伊明顯地有些著急,“伊芙琳對埃及的文化頗有了解,也學過了很多,更何況他們那邊還有墓地的守護者,想到太陽金經的作用或者找到太陽金經,念出咒語,也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事情。”

“鑰匙在我這裏。”伊莫頓說。

“要冒險嗎?”桑伊問。

伊莫頓從桑伊的語氣裏聽到了不安和害怕,他立馬回答,“不冒險。”

“那麽……”

伊莫頓握著桑伊的手說,“我們現在過去看看。”

“這是純金打造的嗎?”喬納森睜大眼看著面前的金人,“這也太……”

“這個光澤,是純金吧。”伊芙琳說。

“現在這些東西應該不是很重要。”阿德斯貝開口,“我們應該先找到太陽金經——”

“你們是在找這個嗎?”

臺階上,伊莫頓舉著那本金色的太陽金經。

下面的四人一呆。

桑伊從伊莫頓身後探出腦袋來,小聲說,“你們回去吧,哥哥不會做壞事的。”

“你真是被他騙得不淺。”歐康納咬了咬牙,“桑伊,你忘記你身邊這個人是怎麽覆生的嗎?他又是為什麽而被詛咒的。”

伊莫頓覆生時的樣子讓歐康納根本不相信桑伊的話。

而世世代代相傳的話也讓阿德斯貝不相信桑伊的話。

桑伊的手輕輕地抓上伊莫頓的手臂,“我相信他的,他絕對不會做你們口中的大惡人。”

“他已經做過了。”歐康納的視線從桑伊手上移到桑伊臉上,“你只是被他騙了。”

伊莫頓沒有什麽耐心在這裏聽歐康納說話,更何況歐康納試圖讓桑伊離開他。

他招了招手,地下忽然鉆出手來,四面八方都搖搖晃晃的出來了木乃伊。

“哥哥。”桑桑微微收緊手。

“別怕。”伊莫頓伸手捂住桑伊的眼睛,他用古埃及語和這些木乃伊說,“把他們趕出去。”

他還記得桑伊說這些人幫助過桑伊的事,他不想讓桑伊看到這些人死在面前,也不想桑伊為其他人哪怕有一絲難過,更不想那些難過是因為他的緣故。

伊莫頓再也見不得桑伊難過一分一毫了。

“我們走吧。”伊莫頓說,“他們不會傷害你的朋友們。”

桑伊有些害怕那些木乃伊,他本來就害怕這些東西,只有伊莫頓……

伊莫頓把桑伊抱起來,聲音溫柔,“腦袋靠在我懷裏。”

桑伊聽話地把腦袋埋進伊莫頓懷裏。

歐康納不死心地喊道,“桑伊。”

桑伊抓緊伊莫頓的衣服,他鼓足勇氣去看了一眼,“歐康納,他不會成為你們口中的大魔頭的,我確信。”

“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就晚了。”阿德斯貝的表情嚴肅,“神子,你無法承擔那個責任。”

桑伊擡眸看了一眼伊莫頓,他的聲音很平靜,他說,“那我會親手殺了他。”

伊莫頓神色溫柔,他低聲喃喃,“我很樂意死在桑桑的手上,但是沒有那一天,因為我想與桑桑一直在一起。”

“……”伊芙琳小聲,“還挺深情的。”

歐康納:“……”

他看了一眼伊芙琳,“騙術。”

“總之。”桑伊聲音不大,“歐康納,你們回去吧,世界很大,你不會再見到伊莫頓。”

歐康納莫名的喉嚨一澀,桑伊和伊莫頓在一起,不會再見到伊莫頓,那也意味著不會再見到桑伊。

桑伊輕聲說,“謝謝你們之前幫助過我。”

歐康納看著桑伊極為信任地依靠著那個覆生的男人,沈默了下來。

伊莫頓不再停留,他抱著桑伊轉身離開。

桑伊的手輕輕地抓著伊莫頓的衣服,他小聲說,“哥哥。”

“嗯。”伊莫頓低垂著眉眼看著桑伊,“怎麽了?”

“沒什麽。”桑伊說著笑了一下,“我以前真的有個哥哥,他知道我叫你哥哥的話,肯定會冷冰冰地告訴我,他才是我唯一的哥哥。”

伊莫頓:“……你不會和他接吻擁抱。”

桑伊:“……”接吻是沒有,擁抱是有的。

“更何況,現在你的哥哥、愛人都是我。”伊莫頓說,“我不會像他一樣強迫你只有我一個哥哥。”

桑伊眨了眨眼,“所以,我可以有很多的哥哥嗎?”

“……”伊莫頓沈默。

桑伊彎眸笑起來,他說,“至少這個世界上,我只會有你一個哥哥。”

這個世界上……

伊莫頓停下腳步看著桑伊。

“怎麽了?”桑伊奇怪問。

“……”伊莫頓搖了搖頭。

他醒來後其實對桑伊的事情有很多的疑問,他還很奇怪桑伊在他被封印的棺槨前說的那些話,顯然桑伊不是自言自語,是在和人交流。

是什麽呢?

桑伊有自己的秘密,伊莫頓很清楚,只要那些秘密不會傷害到桑伊伊莫頓都不在意。

但是他總覺得那個東西會帶著桑伊離開自己,這一點令他有些害怕。

他也許該直接問桑伊……

“伊莫頓?伊莫頓!”

“嗯?”被桑伊忽然拔高的聲音打斷思緒,伊莫頓回過神來,“桑桑。”

“你在發呆嗎?”桑伊往上湊了湊,“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剛覆生就有心事了嗎?

“沒有。”伊莫頓找了個理由,“我只是在想那個歐康納……”喜歡你。

“歐康納怎麽了?”

伊莫頓說話說到一半又停止,桑伊有些疑惑。

“沒什麽。”伊莫頓並不想讓桑伊為此分出心神來,雖然也算不得煩惱。

但是詢問桑伊的事情卻被伊莫頓放早了心裏,他想,再等等,等桑桑想起來。

桑桑想起來之前的記憶後他再問的話,桑桑肯定會願意和他說的。

“哥哥,我們現在去哪裏?”桑伊問。

“去找能讓你恢覆記憶的東西。”伊莫頓說,“我們得去一趟底比斯城。”

木乃伊們隨著伊莫頓的離開也離開了,剩下四人組還站在原地沒動。

“歐康納,你們走吧。”阿德斯貝收起槍,他神色堅毅,“我們依舊會想辦法殺掉伊莫頓,這是我們的責任。”

“這件事也有我們的責任。”歐康納說,“所以我也要參與進去。”

他看向伊芙琳和喬納森,“你們回去吧。”

喬納森開口,“我也得去啊,我們和桑伊也是朋友,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騙走呢?伊芙回去,你在這裏很危險。”

伊芙琳張了張嘴,她說,“我想你們會用得上我的。”

沒有人願意回去。

伊芙琳又說,“我覺得啊,我還是很相信桑伊的話,伊莫頓看起來真的沒有要傷害其他人的想法,他只是想帶走桑伊罷了。”

見三個男人看著自己,伊芙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他們看起來兩情相悅,也許我們真的不應該去打擾他們。”

“你瘋了伊芙琳,伊莫頓是木乃伊覆活的,你忘記他追我們那個時候那副可怕的樣子了嗎?你忘記被他吸食掉血肉的那幾個人了嗎?”歐康納追問著,“誰能保證他不會做某一天把桑伊也殺了?”

“雖然神子說如果伊莫頓作亂他會親手殺掉伊莫頓,但是如果伊莫頓真的作亂了神子根本打不過伊莫頓,更別提殺掉伊莫頓了。”阿德斯貝神色嚴肅。

“誒……”喬納森嘆氣,“真是的,那個時候就不應該來這裏,伊莫頓絕對不會被放出來的——”

他的聲音一頓然後說,“是的,就算我們不來,桑伊也會來,而且最開始,桑伊打開了那個棺槨躺了進去,他肯定也能覆活伊莫頓。”

“看起來嬌嬌弱弱的,那個時候還敢躺在木乃伊身邊。”歐康納冷哼一聲,“看來就算失憶了也能被蠱惑。”

“……”伊芙琳小聲,“歐康納,好酸啊。”

阿德斯貝聽見伊芙琳的話,耳朵動了動,他說,“他們也許會回到底比斯城。”

“神子失憶了,如果要找回記憶的話,底比斯城找到聖水再次喝進去他就能記起來。”

“我有個問題。”伊芙琳舉手,“你們一邊說他是喝了聖水忘記了伊莫頓,但是你們又說他消失的之前還記得伊莫頓,甚至要去找到伊莫頓的墓地……這很奇怪啊。”

“並不奇怪,因為神子一直記得伊莫頓,所以在去見伊莫頓之前,近侍送的水裏攙雜著聖水,那個時候他的確還沒有忘記。”阿德斯貝說。

伊芙琳:“……怎麽聽起來,你們的祖先很像棒打鴛鴦的人,小情侶明明恩恩愛愛的,你們非要把人家拆散,還押著人家看戀人被詛咒的畫面。”

阿德斯貝:“……”

“桑伊沒有報覆你們都是他心善啊。”伊芙琳說著。

阿德斯貝沒忍住反駁,“因為那個時候神子是神的傳話者,法老是神的代言人,神子的身心都將屬於王室,他不能擁有自己的情感。”

“你們還想把他制作成皇室傀儡!”伊芙琳睜大眼,“聽起來你們更壞了。”

阿德斯貝:“……”

一直沒說話地歐康納握著槍轉身說,“該走了。”

“他怎麽了?”喬納森不解。

“什麽怎麽了?該走了啊。”伊芙琳說著跟上,“走了走了。”

阿德斯貝扛著機槍跟上,他回頭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來。

他牢牢記得那段流傳的話語,他想,是的,這句話是真的。

底比斯城現在已經不覆三千多年前的繁華和神秘,看起來只是一堆廢墟。

偶爾有人來往也是一些尋寶人和盜竊者,試圖從這座數千年來無與倫比的都城裏尋到發財的東西。

“伊莫頓殿下。”身後跟著班尼問,“來這裏是找回你以前的東西嗎?”

找回記憶,也是找回以前的東西吧,桑伊想。

“對,找回以前的東西。”伊莫頓說,“你就這裏站著。”

班尼停下腳步不敢再跟上去,他現在很想轉身跑回哈姆納塔,把那些寶藏帶著,然後再離開、離開開羅。

伊莫頓帶著人去找東西,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千多年,這意味著要找的東西或許已經不存在或者說很難找到……花費的時間肯定不短。

這樣的話,他不就可以趁機離開了嗎?

“哥哥。”桑伊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人……不讓他走嗎?”

“不用管他。”伊莫頓說,“他想走就走,想離開就離開,我們的事不需要其他人知道,也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柱子還屹立著,昭示著曾經的雄偉。

伊莫頓拉著桑伊的手走進城門。

桑伊不由得握緊了些,“哥哥,這裏已經沒有什麽人了。”

“因為這座城市已經老了。”伊莫頓的視線掃過旁邊荒廢的建築,“有很多東西,是我看著建立起來的。”

伊莫頓想,他和桑伊的家或許也早就消失在這時光的洪流之中了。

“那麽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呢?”桑伊輕聲問。

“盧克索神廟。”

盧克索神廟還保持著過往的痕跡,但是也能看出被人搜刮過的痕跡。

桑伊擡頭去看伊莫頓,他很想知道,伊莫頓現在是什麽心情,畢竟這裏曾經也是他的故鄉。

“看我做什麽?”伊莫頓問。

桑伊搖了搖頭,他問,“看見現在這樣的底比斯城,會難過嗎?”

“每個國家都會經歷興衰。”伊莫頓語氣很平淡,“我不會因此而難過。”

“哥哥,我們到底要來找什麽東西?”桑伊問。

“聖水。”伊莫頓偏過頭去,“這個東西,這裏一定還有。”

伊芙琳:這故事聽起來,怎麽好像反派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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