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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後堂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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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後堂妹

她想去占城,拿到占城稻!

這個念頭纏入武婧兒的心臟,鼓動她繼續前行。但是她要為跟隨自己的人負責,只能將這個念頭狠狠扯下,遺憾地離開驩州。

在路過交州時,武婧兒偶然聽到交州港船只如梭。她一拍額頭,意識到陸路不通,但海路可以呀。

從交州港出發,乘船渡海前往占城。

但是她在交州人生地不熟,坐船渡海怕遇到意外。

在尋求交州都督柴哲威幫助和自己莽中,武婧兒果斷選擇尋求幫助。

武婧兒對平陽昭公主極為敬佩,因此看柴哲威也添了幾分濾鏡。但實際上,人家柴哲威比武婧兒大了十歲!

武婧兒派人往交州都督府遞上自己的名帖,心急火燎地等待回信。

然而信是回來了,但人家說他不認識什麽永豐公主。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武婧兒平息下來,拿著公主金印,直接去了交州都督府,將印信嫁給門房,道:“煩請轉告柴都督,平陽昭公主之子豈不識大唐公主之印。”

門房恭敬地接過公主金印,小步快走進了府衙。

柴哲威聽了這話,眉頭一挑,他確實認識公主金印,這也確實是大唐公主的印信。

大唐公主要麽是皇帝血脈,如他母親平陽公主,要麽有和親之功,如文成公主。

這皇後的姐姐竟然也能封公主,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還是什麽永豐公主,封號怪裏怪氣。

柴哲威嘆了一口氣,讓人把這什麽永豐公主請進來。

他老了,當今皇位之上坐著的是表弟,而不是親舅舅。坐罪被貶交州已經消磨了曾經作為公主之子兼譙國公的銳氣。

武婧兒進了府衙,來到一間客廳,看見一位精神矍鑠黝黑幹瘦的老頭。

“交州都督柴哲威見過永豐公主。”柴哲威道。

武婧兒避開,向他行禮道:“見過都督。”

柴哲威的神色稍緩,請武婧兒上座。兩人沒什麽交情,寒暄了幾句,武婧兒便說明自己的來意。

柴哲威眼睛頓時亮起來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武婧兒點點頭,柴哲威懊惱道:“我怎麽沒發現呢?”回過神來,他道:“我派人去占城取稻種,要多少有多少。”

武婧兒堅定道:“我要去占城。”

柴哲威頓了下,道:“隨你。”

武婧兒行禮道:“多謝柴都督。”

柴哲威冷哼一聲,道:“我不是為你,是為了大唐。你回旅館等通知,海上風高浪急,不是你這等女子所能想象的,反悔要趁早。”

武婧兒笑道:“戰場險惡,平陽昭公主亦能南征北戰,威名遠揚。”柴哲威哼了聲,端茶送客。

武婧兒心情極好地出了府衙,回到旅館,準備出海的行禮。

兩日後,都督府來人,說已經找到願意帶他們出海的船商,但有個要求。

武婧兒見了船主一問,才知道人家聽說是歙州來的商隊,要和他們做茶葉生意。

武婧兒制茶推廣茶葉的最初目的是和草原交易,但是發展海外貿易賺外匯也不錯嘛。

海上絲綢之路貿易貨品三巨頭,絲綢、茶葉和瓷器。

胡大器和陳孝寬聽了,也答應了,賣誰不是賣,只要給得起價。

兩方相談甚歡,武婧兒雇下船只,約定明日出海。

柴哲威在港口目送三只船啟航,嘴角彎起。

這世間仍然有人記得他阿娘的功勞。

千年萬歲,椒花頌聲。①

海波浩渺,眾人登船離岸。

蘇懷上岸之前,買了不少止暈止吐的藥材,船上有人暈了,一碗藥灌下去,一個時辰後立馬活蹦亂跳。

商船上的人嘖嘖稱奇,船主花大價錢從蘇懷手裏買了藥方,蘇懷大賺一筆。

十多天後,船隊到了占城。武婧兒打起精神隨船主上岸購買稻種,走了許多家,又暗查了當地水稻的生長狀況,確認這確實是早熟耐旱生長期的稻種。

於是,她以茶園新茶做抵押,借了船主的錢,買下一萬斤水稻。

買完水稻,船只返航,向廣州港飛馳而去。

廣州、泉州、越州、歙州、明州是武婧兒選中的稻種試種基地。

船只到達廣州港後,武婧兒拿著自己的名帖去見廣州都督。廣州都督名邢思孝,河間人。

廣州處在嶺南道的要地,所任都督者要麽是宿將,要麽是朝廷能臣,能力不足者早就被掀翻了。

邢思孝接到帖子後,先是懷疑這帖子的真假,但一想到永豐公主曾在翕州制茶,她出現在廣州也不是什麽意外吧。

想通之後,他整理好衣冠,帶著眾人出門迎接。

“下官見過永豐公主殿下。”邢思孝行禮道。

武婧兒道:“邢都督請起。”

邢思孝起身道:“多謝殿下,殿下裏面請。”

寒暄之後,武婧兒直接說明了來意,她想請邢思孝在各縣幫忙安排田地,並召集種水稻的好手,所有一切費用由公主府出。

邢思孝一聽這不是什麽大事,一口答應,就當和皇後結善緣。

他雖不是什麽阿諛奉承之輩,但也不是什麽迂腐之人。永豐公主若是試驗成功,治下豐產是他的功績。

邢思孝想了想,在武婧兒走之前,委婉地詢問了,廣州之地可有制茶的地方。

歙州原本九山半水半分田,是交稅困難戶,但自從祁紅火了後,瞬間富裕起來。

邢思孝悄悄算了筆帳,發現種茶比種田收益多了十幾倍,而且茶樹多長在山上,不占農田,簡直就是白給。

武婧兒聞言思考了下,廣州這地方確實產茶,但多是綠茶、白茶、青茶。廣州相比於其他州郡最大的優勢,是它獨特的地理位置,它是大唐對外貿易最重要的港口之一。

“我給你一份祁紅的制作方法,你若想派茶農去歙州茶園學習也可以。但每個地方的茶葉秉性不同,紅茶的制作方法不一定適合廣州。”武婧兒說道。

邢思孝聞言,心中佩服:“公主慷慨,廣州上下感激不盡。”

商議完成後,武婧兒每縣分了一個農人,主持試驗新稻種。跟著她的這些農人都經過培訓,皆識文認字,知道如何對比、如何記錄試驗田。

武婧兒對農人承諾道:“誰做得好,記錄詳細,有巧思,我放了誰的奴籍,並有獎賞。有一人做得好我就放一人,大家都做得好,我都放人。不想離開公主府也行,安排你們去做管事。但若發現有人弄虛作假,後果自負。”

農人聽了大喜過望,眼睛放光地盯著占城稻。

邢思孝的動作極快,下午就來商船派人接走農人和三千斤稻種,並送來廣東的瓜果特產。

武婧兒的目光落在一截甘蔗上。雲川見她盯著甘蔗瞧,笑道:“公主是不是想喝甘蔗荸薺水了?”

公主府內夏日有一道飲子,叫甘蔗荸薺水,將甘蔗和荸薺放到水中燉煮,放涼後,用井水或冰湃過,清爽甘甜,生津解渴。

武婧兒一拍額頭,想起來唐朝這個時候還沒出現白糖呢。

中國原來的制糖技術靠曬,成品叫石蜜。貞觀年間,唐太宗派人從印度學了熬煮的方子,制糖技術才有了進步。

但是黃泥水淋脫色法尚未試驗,不知能否成功,武婧兒還是沒有把方子立馬拿出來。

武婧兒回過神來道:“你這麽一說我有點想喝了,沒有荸薺用其他的材料也可以。”

雲川道:“好,我這就去讓人煮。”

武婧兒道:“嗯。”

武婧兒這次在廣州試種稻谷,不僅帶來了良種,還帶去了先進的耕作技術。

原來,從公主府出去的農人看到廣州的百姓竟然還在使用笨重的直轅犁,立馬將曲轅犁的做法和工匠說了,連夜趕出幾架曲轅犁來。

曲轅犁靈活輕便,節省力氣,一人一牛便可耕地,比之中原,它對丘陵地區的作用更大。②

曲轅犁傳到邢思孝的耳中,他一拍大腿,想起來了,朝廷曾經發文推廣曲轅犁,他沒當回事,一個農具而已。

只是沒想到這個叫曲轅犁的家夥這麽有用。

邢思孝立馬發布推廣曲轅犁的告示,並附上曲轅犁的圖紙。

廣州事了,武婧兒乘船依次拜訪了泉州刺史,越州刺史,托兩州刺史幫忙試驗稻種。

胡大器、陳孝寬、狄秋、蘇大等人在杭州別過,船只繼續北上前往明州。

武婧兒修書一封,讓蘇大帶著一千多斤稻種回到歙州請蘇慶節幫忙試種。狄秋硬生生從這一千多斤稻種中,搶了四百斤回去,好讓他家郎君試種。

胡大器和陳孝寬家人家中雖有茶田,價值千金,但稻子能吃啊,高產的稻谷誰不想要。不過他們可不敢像狄秋一樣搶,只能心裏盤算讓自家縣令去要多些稻種。

胡大器、陳孝寬、狄秋和蘇大一行往歙州走。

狄秋一回到府中,就沖狄仁傑道:“郎君,我回來啦!我學會了驩州地方的方言,以後你再不用怕被貶到驩州了。”

狄仁傑見狄秋精氣十足,眉眼清亮,笑道:“看來你這一行收獲頗多。”

狄秋自得道:“那是!公主博古通今,我跟著公主學會了不少本領。”

說完,狄秋神神秘秘地拍拍手,讓人扛進來幾個麻袋。雙手叉腰,狄秋神氣十足道:“郎君,這是我帶回來的大禮。”

狄仁傑解開麻袋一看,是稻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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