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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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1)
孟浮光顯然也沒想到人人喊打的嗜血魔頭會是這麽一副模樣，但他還是抽出了霽華，金色的劍身散發著猛烈的光芒。
“蓬萊山孟浮光前來與你決戰。”
孟浮光眼神堅決，他已經抱著戰死的信念，要麽打敗這魔頭逼退四界，要麽他死在這魔頭的劍下。
孟浮光在霽華上傾註仙力，萬千華光化為無數道劍影，並發出令無數妖魔懼怕的神威，對著凜燼生齊齊落下。
而凜燼生面色從容，祭出了血色木劍輕輕一擋，那洶湧的攻勢便消失得無聲無息，孟浮光再次揮劍上前，金劍與木劍相交，那彌漫著凜冽劍氣的霽華竟然劈不斷凜燼生手中的木劍。
劍氣碰撞，四周的建築齊齊倒塌，就連地面也被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凜燼生垂眼看了看那座無字碑的墳墓，突然騰空而起變換了場地，孟浮光也不願在逝者面前打鬥，腳尖一點便追了上去。
兩人在虛空中不斷過著招式，金色與血紅交織，無數道劍影破風而起，孟浮光從未覺得如此暢快過，兩人不像是決一死戰的宿敵，反而像從未謀面的好友。
孟浮光的劍意氣勢磅礴，攻勢簡單直率，卻能爆發出自己最強的威力，而凜燼生的劍招狠辣刁鉆，往往從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擊入，他的劍息甚至讓人感覺不到，但總能在關鍵時刻停手，並不傷他。
孟浮光感覺對方不像在與他交戰，更多的是在教他劍招，讓他關註到了自己劍術上的許多漏洞和致命點。
許久，凜燼生收手，靜靜地看著孟浮光，冰冷的眸中附上了一絲溫度，“陪我去一個地方可好？”
孟浮光眸光微微閃爍了一番，不明白眼前的魔頭葫蘆裏賣得什麽藥，卻見他身形一閃往一個方向急速而去。
孟浮光內心微動，他總感覺這魔頭看自己的目光像是看一位故人一般，他沈默地追了上去。
凜燼生停留下來的是一處攤販前，那裏的凡人早已經不見，到處是破損的木屑，他就著火竈，舀起一碗米加上水，煮上了一鍋白粥。
孟浮光越發看不懂他在幹嘛了，他是威懾仙界的最強存在，也是縱容妖魔肆意虐殺人類的魔頭，可此時卻在這激烈的戰場上烹煮一鍋白粥。
“你知道嗎，以前，我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天天有這樣一碗白粥飽腹，可世人總是行色匆匆，沒有人會在乎一個乞兒想要什麽，只有一位孩子給了我這樣一碗白粥，我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了這個世界最純凈美好的模樣，我想為他造就一個這樣的世界。”
“我不想再弱小下去，我要變得強大，於是我得到了妖神之力，只是我造就不了他想要的世界，人心是無法控制的，覆雜又多面且無法被描述，這才是真正的人間。”
孟浮光靜默，他不知道如何搭話，眼前之人身上總是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蒼涼。
“妖神之力可以助長妖魔的力量，我控制不了它們殘害世間。”就算他有心要斬殺那些邪惡的妖魔，可沒過幾日又會有新的實力強橫妖魔誕生，他是殺不完的。
說話間，凜燼生那鍋粥已經煮熟，他盛了一碗放置孟浮光面前，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緩緩喝著。
沒有加入任何調味的東西，只有白米原本的清香。
“可人間又有溫情，它可以是痛苦煎熬的，但不該是這副模樣。”
凜燼生漸漸地喝完了那一碗粥，嘴角裏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目光深沈而又隱晦。
“曾有人告訴我，他會為每一個人降下福祉，驅散厄運，吉祥止止，從此再無戰爭，也無懼妖魔，現在，我還給他這樣一個人間。”
一瞬間，血色的天空雷鳴轟響照亮了半邊天幕，狂風席卷而來。
凜燼生居然打開了極荒，前往萬鈞雷海任由數十道天罰劈下，耳邊是颶風猛烈的湧動聲，他就站在雷海之中，眸光微轉，似有一絲解脫。
在那道玄色身影消散在雷海中的同時，孟浮光看到了他左耳後那枚黑色桔梗的印記······
沒有了妖神之力，那些妖魔力量急聚衰減，很快便被眾仙人剿滅，有仙界鎮壓，六界終於恢覆了和平。
孟浮光被眾仙迎回了仙界，所有人稱讚他是除去魔頭的功臣，只有孟浮光自己知道，那是凜燼生自願與妖神之力同歸於盡。
而他耳後的黑色桔梗花，似乎讓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猶記得，萬年前那場大戰之後，作為主戰場的滄溟山經妖魔之力侵蝕變得寸草不生，而他身負福光，便想為此地降下福祉，重新孕育生靈。
就在那時，他看到貧瘠的土地上長著一朵小小的黑色桔梗，它的花葉並沒有幾片，顏色枯黃，仿佛下一刻便會死去。
殘留的妖魔之力會在土壤裏不斷侵蝕他的根須，這裏是眾妖魔湮滅的地方，地面堆積的塵沙便是妖魔的屍體，他們怨氣積聚，久久不散。
在此地長出的桔梗，便是被妖魔怨氣所澆灌，要麽它被怨氣所侵蝕至死，要麽他僥幸活下來修成人形，但也會成為危害一方的邪祟，無論是何結果，他都應該趁早除去這一株桔梗。
孟浮光看著滄溟山唯一的生靈，它是唯一盛開在妖魔屍骨之上艱難生長，羸弱卻又蘊含著極其堅韌的生命力，他於心不忍，便賜下福祉，為他種下善根，讓他堅定內心本意，能抵擋住世間所有的惡意。
他降下了一場浮生夢，讓他感受人世間至善至美，是年少攜手到白頭，是千萬盞的人間煙火，是歷經磨難之後終登高峰，是孩童躺在溫暖搖床裏牙牙學語的歲月靜好······
這是孟浮光看到的人間，也是希望這株桔梗修成人形後去體會的人間。
後來，他再次經過滄溟山時，那株桔梗已經不在了，他不知道它是死在了無人問津的荒山之上，還是修成了人形離開了這裏。
他太忙了，以至於最後也忘了此事。
凜燼生第一次來到人間見到的是來往匆匆各色各樣的行人，他沒有妖力如同凡人，會餓會痛也會生病。
好在他適應力極強，沒有銀子他便去找了個賣苦力的活，雖然辛苦，但也能維持溫飽，因他沒有什麽偷懶的心思，幹的活多，領到的工錢也比尋常人多一些。
他以為所有人都是善良的，直到他那日被人推進了水裏，凜燼生拼命掙紮著，但冰冷的河水還是肆無忌憚的往鼻腔裏灌進去，四周一點支撐物也沒有，只能任由著身體不斷下墜。
岸邊是其他工人們怨毒而冷嘲的聲音，在這個連肚子都吃不飽的環境下，弄死一條人命沒有人會追究。
就在凜燼生以為自己要死時，旁邊又是一陣“撲通”的落水聲，一雙有力的臂膀將他拖了起來，然後送上了岸邊。
凜燼生艱難的咳了好幾聲，才勉強將喉腔裏那股被水嗆到的刺疼平息下去，他轉頭看見救了自己的那人是一位中年長工，而他卻因為體力不濟永遠沈入了水下。
凜燼生征征的看著，他雖然已經在岸上了，此時心底卻湧起一股更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喘不上氣來，渾身冰涼，就連四肢也在微微發顫。
直到很多年後他才明白，那種感覺叫做愧疚，還有無能為力。
凜燼生不知道在岸邊待了多久，等到長工家屬尋來，不知為何，四周的人都默契統一的說是凜燼生推那長工下河的，這些工人當中就只有凜燼生和那長工掙得最多，說他是因為嫉妒而殺了長工。
長工的媳婦怒紅了雙眼，她拼命捶打著凜燼生，最後因為傷心過度暈厥了，凜燼生擡起眼，看見長工五六歲大的女兒那雙清澈的眸子布滿了仇恨質問道。
“你為什麽要殺了我阿爹！”
“我沒有，我沒有······”凜燼生搖頭，可他的聲音太小，周圍喧嘩的聲音早已經將他的話蓋過。
他大聲吶喊，可人們總是聽不到他的聲音，後來，他還想說些什麽，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凜燼生殺了長工一事很快便傳開了，沒有人再錄用他，沒有幹活的地，他只能淪為臟兮兮的乞兒。
凜燼生記得那日救了自己的長工，他拼命幹活就是為了給自己妻女過上好一點的生活，他與凜燼生談起自己的妻女時，眼中總是帶著溫柔的笑意。
他覺得，這就是人間有情的地方。
凜燼生將自己攢下的錢偷偷放到了長工家裏，還時不時會悄悄送上自己乞討的錢，他只是固執而又單純的認為，長工沒有實現的願望，自己會幫助他實現。
可在那天，他再次來到長工家裏，看見的卻是那妻女慘死的下場。
沒有了男人的女子只好自己出去幹活賺錢，卻在那天被這裏的惡霸看上，要娶那女人回去做小妾，女人不同意，那惡霸便幾番騷擾，最終，女人不受其辱帶著自己的孩子自盡在家中。
惡霸怕了，又看見了凜燼生，便隨便扯了一個離譜的借口，汙蔑是他逼死了這對妻女，可人們還是相信了，他們叫囂著，憤怒著，最後揚言要燒死凜燼生。
是他殘害了長工一家，身懷罪孽的人就應該被執行火刑。
凜燼生茫然的看著這一切，這就是人間嗎，可為何與他在浮生夢中看到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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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浮光顯然也沒想到人人喊打的嗜血魔頭會是這麽一副模樣，但他還是抽出了霽華，金色的劍身散發著猛烈的光芒。
“蓬萊山孟浮光前來與你決戰。”
孟浮光眼神堅決，他已經抱著戰死的信念，要麽打敗這魔頭逼退四界，要麽他死在這魔頭的劍下。
孟浮光在霽華上傾註仙力，萬千華光化為無數道劍影，並發出令無數妖魔懼怕的神威，對著凜燼生齊齊落下。
而凜燼生面色從容，祭出了血色木劍輕輕一擋，那洶湧的攻勢便消失得無聲無息，孟浮光再次揮劍上前，金劍與木劍相交，那彌漫著凜冽劍氣的霽華竟然劈不斷凜燼生手中的木劍。
劍氣碰撞，四周的建築齊齊倒塌，就連地面也被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凜燼生垂眼看了看那座無字碑的墳墓，突然騰空而起變換了場地，孟浮光也不願在逝者面前打鬥，腳尖一點便追了上去。
兩人在虛空中不斷過著招式，金色與血紅交織，無數道劍影破風而起，孟浮光從未覺得如此暢快過，兩人不像是決一死戰的宿敵，反而像從未謀面的好友。
孟浮光的劍意氣勢磅礴，攻勢簡單直率，卻能爆發出自己最強的威力，而凜燼生的劍招狠辣刁鉆，往往從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擊入，他的劍息甚至讓人感覺不到，但總能在關鍵時刻停手，並不傷他。
孟浮光感覺對方不像在與他交戰，更多的是在教他劍招，讓他關註到了自己劍術上的許多漏洞和致命點。
許久，凜燼生收手，靜靜地看著孟浮光，冰冷的眸中附上了一絲溫度，“陪我去一個地方可好？”
孟浮光眸光微微閃爍了一番，不明白眼前的魔頭葫蘆裏賣得什麽藥，卻見他身形一閃往一個方向急速而去。
孟浮光內心微動，他總感覺這魔頭看自己的目光像是看一位故人一般，他沈默地追了上去。
凜燼生停留下來的是一處攤販前，那裏的凡人早已經不見，到處是破損的木屑，他就著火竈，舀起一碗米加上水，煮上了一鍋白粥。
孟浮光越發看不懂他在幹嘛了，他是威懾仙界的最強存在，也是縱容妖魔肆意虐殺人類的魔頭，可此時卻在這激烈的戰場上烹煮一鍋白粥。
“你知道嗎，以前，我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天天有這樣一碗白粥飽腹，可世人總是行色匆匆，沒有人會在乎一個乞兒想要什麽，只有一位孩子給了我這樣一碗白粥，我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了這個世界最純凈美好的模樣，我想為他造就一個這樣的世界。”
“我不想再弱小下去，我要變得強大，於是我得到了妖神之力，只是我造就不了他想要的世界，人心是無法控制的，覆雜又多面且無法被描述，這才是真正的人間。”
孟浮光靜默，他不知道如何搭話，眼前之人身上總是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蒼涼。
“妖神之力可以助長妖魔的力量，我控制不了它們殘害世間。”就算他有心要斬殺那些邪惡的妖魔，可沒過幾日又會有新的實力強橫妖魔誕生，他是殺不完的。
說話間，凜燼生那鍋粥已經煮熟，他盛了一碗放置孟浮光面前，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緩緩喝著。
沒有加入任何調味的東西，只有白米原本的清香。
“可人間又有溫情，它可以是痛苦煎熬的，但不該是這副模樣。”
凜燼生漸漸地喝完了那一碗粥，嘴角裏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目光深沈而又隱晦。
“曾有人告訴我，他會為每一個人降下福祉，驅散厄運，吉祥止止，從此再無戰爭，也無懼妖魔，現在，我還給他這樣一個人間。”
一瞬間，血色的天空雷鳴轟響照亮了半邊天幕，狂風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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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道玄色身影消散在雷海中的同時，孟浮光看到了他左耳後那枚黑色桔梗的印記······
沒有了妖神之力，那些妖魔力量急聚衰減，很快便被眾仙人剿滅，有仙界鎮壓，六界終於恢覆了和平。
孟浮光被眾仙迎回了仙界，所有人稱讚他是除去魔頭的功臣，只有孟浮光自己知道，那是凜燼生自願與妖神之力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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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時，他看到貧瘠的土地上長著一朵小小的黑色桔梗，它的花葉並沒有幾片，顏色枯黃，仿佛下一刻便會死去。
殘留的妖魔之力會在土壤裏不斷侵蝕他的根須，這裏是眾妖魔湮滅的地方，地面堆積的塵沙便是妖魔的屍體，他們怨氣積聚，久久不散。
在此地長出的桔梗，便是被妖魔怨氣所澆灌，要麽它被怨氣所侵蝕至死，要麽他僥幸活下來修成人形，但也會成為危害一方的邪祟，無論是何結果，他都應該趁早除去這一株桔梗。
孟浮光看著滄溟山唯一的生靈，它是唯一盛開在妖魔屍骨之上艱難生長，羸弱卻又蘊含著極其堅韌的生命力，他於心不忍，便賜下福祉，為他種下善根，讓他堅定內心本意，能抵擋住世間所有的惡意。
他降下了一場浮生夢，讓他感受人世間至善至美，是年少攜手到白頭，是千萬盞的人間煙火，是歷經磨難之後終登高峰，是孩童躺在溫暖搖床裏牙牙學語的歲月靜好······
這是孟浮光看到的人間，也是希望這株桔梗修成人形後去體會的人間。
後來，他再次經過滄溟山時，那株桔梗已經不在了，他不知道它是死在了無人問津的荒山之上，還是修成了人形離開了這裏。
他太忙了，以至於最後也忘了此事。
凜燼生第一次來到人間見到的是來往匆匆各色各樣的行人，他沒有妖力如同凡人，會餓會痛也會生病。
好在他適應力極強，沒有銀子他便去找了個賣苦力的活，雖然辛苦，但也能維持溫飽，因他沒有什麽偷懶的心思，幹的活多，領到的工錢也比尋常人多一些。
他以為所有人都是善良的，直到他那日被人推進了水裏，凜燼生拼命掙紮著，但冰冷的河水還是肆無忌憚的往鼻腔裏灌進去，四周一點支撐物也沒有，只能任由著身體不斷下墜。
岸邊是其他工人們怨毒而冷嘲的聲音，在這個連肚子都吃不飽的環境下，弄死一條人命沒有人會追究。
就在凜燼生以為自己要死時，旁邊又是一陣“撲通”的落水聲，一雙有力的臂膀將他拖了起來，然後送上了岸邊。
凜燼生艱難的咳了好幾聲，才勉強將喉腔裏那股被水嗆到的刺疼平息下去，他轉頭看見救了自己的那人是一位中年長工，而他卻因為體力不濟永遠沈入了水下。
凜燼生征征的看著，他雖然已經在岸上了，此時心底卻湧起一股更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喘不上氣來，渾身冰涼，就連四肢也在微微發顫。
直到很多年後他才明白，那種感覺叫做愧疚，還有無能為力。
凜燼生不知道在岸邊待了多久，等到長工家屬尋來，不知為何，四周的人都默契統一的說是凜燼生推那長工下河的，這些工人當中就只有凜燼生和那長工掙得最多，說他是因為嫉妒而殺了長工。
長工的媳婦怒紅了雙眼，她拼命捶打著凜燼生，最後因為傷心過度暈厥了，凜燼生擡起眼，看見長工五六歲大的女兒那雙清澈的眸子布滿了仇恨質問道。
“你為什麽要殺了我阿爹！”
“我沒有，我沒有······”凜燼生搖頭，可他的聲音太小，周圍喧嘩的聲音早已經將他的話蓋過。
他大聲吶喊，可人們總是聽不到他的聲音，後來，他還想說些什麽，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凜燼生殺了長工一事很快便傳開了，沒有人再錄用他，沒有幹活的地，他只能淪為臟兮兮的乞兒。
凜燼生記得那日救了自己的長工，他拼命幹活就是為了給自己妻女過上好一點的生活，他與凜燼生談起自己的妻女時，眼中總是帶著溫柔的笑意。
他覺得，這就是人間有情的地方。
凜燼生將自己攢下的錢偷偷放到了長工家裏，還時不時會悄悄送上自己乞討的錢，他只是固執而又單純的認為，長工沒有實現的願望，自己會幫助他實現。
可在那天，他再次來到長工家裏，看見的卻是那妻女慘死的下場。
沒有了男人的女子只好自己出去幹活賺錢，卻在那天被這裏的惡霸看上，要娶那女人回去做小妾，女人不同意，那惡霸便幾番騷擾，最終，女人不受其辱帶著自己的孩子自盡在家中。
惡霸怕了，又看見了凜燼生，便隨便扯了一個離譜的借口，汙蔑是他逼死了這對妻女，可人們還是相信了，他們叫囂著，憤怒著，最後揚言要燒死凜燼生。
是他殘害了長工一家，身懷罪孽的人就應該被執行火刑。
凜燼生茫然的看著這一切，這就是人間嗎，可為何與他在浮生夢中看到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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