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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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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陶心和毛順發是在天燕山醫院裏的廣場小路上接應到黎奉信,有他們的掩護,黎奉信暫逃有關部門耳目。

黎奉信並不因逃脫追緝而開心,心想可能連累了雲寶悅。

雲寶悅當時就接到了江在河的電話,電話裏她被這位上司數落了一通,還通知她被停職了。

手頭上的事情全交由李咖咖代辦,江在河還命令她立即離開醫院。

雲寶悅並不甘心。

李咖咖親自盯著她離開醫院才算安心。

全然不知,車子開出醫院在小路外停靠後,她又偷偷返回去,從後山矮墻處翻入回院。

此時,雲寶悅、陶心、毛順發和黎奉信又匯集一處。

平板上搜索天燕山醫院的地圖,地圖更新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這也意味著,在這一年裏醫院沒有變化。

黎奉信潛伏醫院的這些天裏,卻還是發現了布局一些改變。

出入口本是東進西出,可現在通往東面正大門的道路兩旁都種上了茂密的桑樹,這些桑樹被養得極為滋潤且高大,白天時可把這條道路遮陽避日,顯得十分陰寒。而西面出口被擴寬,陳設豪華,程度不亞於正大門,這便是正副顛倒之象。

醫院裏的綠化帶裏的灌木綠植都是一些五行屬陰的花草。住院部的小廣場還更換了幾棵老槐樹,樹木半死不活,樹頂上還築有一個烏鴉巢。

別小看只是微不足道的改變,一但涉及風水,事情就完全變了樣。

即使如此變樣得死氣沈沈的醫院,本也無傷大雅,因為內不設停屍房,沒有真正的死氣來源。

細心的黎奉信還是在住院部的四樓、七樓、十三樓均察覺到異樣。

最近一個月來,有一些病人陸續被送入上述這些樓層中住院。他們都是因為被邪術迫害而被送進來治療,性命保住了,但意識有障礙,不能蘇醒過來,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植物人’。

黎奉信曾借著清潔名義進到房間,仔細觀察他們的情況,才發現他們身體上都有著一些肉眼所不見的黑色印記,像是枯枝藤蔓,將他們緊緊束縛住,僅僅只吊著一口氣,與死亡無異。

如此說來,即便陶心和毛順發不熟道家奇門遁甲,但也知醫院確有古怪。

只見黎奉信和雲寶悅用樹枝在泥地裏,你一筆我一筆地寫寫畫畫,討論了許久,終於在地上作圖完畢。

這是根據醫院地圖與現今醫院布局所描出來的奇幻陣,陣點中心正是住院部四樓至七樓之間,而入口推測是位於住院部地下的車庫。

這樣想著,他們就到了地下車庫,找到了位於住院部的地下位置,但尋了好幾圈,均無所獲,一度讓他們費解。

“會不會陣法最近有改動?”陶心問,想當初S大的那個秘密基地,若不是他們及時找到,他們或有改變出入口的可能。

正疑惑之時,電梯大廳有了動靜,一個人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韓昭昭今天是淺色系著裝,米白色的夾克外套讓他看起來很陽光。

走出電梯大廳時,他的腳步頓了一頓,眼及之處是平常不過的地下停車場,燈光昏暗。深夜時分,沒有半個人影,就連車子也少得可憐。

就是這樣寂靜得過分的地方,也不知哪裏惹來他笑。

他嘴角擒著奇怪的笑意,而後放慢了步伐走出去。

一邊走,小動作不斷,先是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一雙手套戴上。

那手套是露指款式,掌內是肉色粗糙的皮,手背是毛絨絨材質,色澤雖光華油亮,但本是潔白的顏色,卻顯得有些臟。

戴好手套,他將雙手舉過頭頂重重地拍了兩聲。

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車場,熟悉的氣味從空中傳來。

躲藏暗處的陶心和毛順發均紅了眼睛,險有雲寶悅和黎奉信按住。

又見韓昭昭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黑色吉普車旁,一腳踏在車門踏板上,便見一雙黑色皮質的休閑靴與其裝扮十分不搭,但這雙鞋子的黝黑皮質,已經讓陶心和毛順發握緊了拳頭。

韓昭昭就像故意所為,又從車子裏拿出一對可放在車頂作裝飾的物品,盤扣一下就吸在了車頂。

可見是一對白色的貓耳朵,但又比貓耳朵大上許多。

“大耳朵……”

回憶起這段時間濱海市失蹤的修行動物,就連槐林街的修貓也在積極尋找中,想不到,它們就這樣被搭了進來。哪能讓他們不氣憤。

一前一後,韓昭昭被圍在中間。

“陶心……”韓昭昭又回頭看了看毛順發,隨即也點出他的名字來。

似乎早已料到二人的身份。

韓昭昭笑得得意,一手的手指把玩著另一手背上手套的絨毛,“修貓見多了,人形的,第一次見。也第一次抓……”

話音未落,便身形疾閃來到陶心近前,伸手便往她脖子上抓來。

本是想挑‘軟柿子’捏,哪曾料,陶心身法比他還要快,手剛伸出,自己就喉頭一緊,讓陶心後發先制,扼緊了他喉嚨。

韓昭昭一驚,還沒來得及出應對招數,便覺喉頭一沈,身體一輕,然後重重摔在了地上。

同時間,本戴在手上的手套,不知什麽時候去到了陶心手上。

陶心緊抓著那手套,柔軟的皮毛,讓她想起從前曾撫摸過的小貓阿生。

阿生是修貓學院裏最能幹的學員,它是一只臟兮兮的小野貓,以為是流浪原因臟汙了毛發,後來幫它洗過澡才知道,它只是天生毛色顯臟而已。

記得許多天前,麻雀小飛來報,東環路某只修貓失蹤,讓阿生緊張起來,因為那修貓正是阿生的胞兄,為此,它毅然踏上尋找胞兄之路,再沒有回來過。

看著手中物品,陶心心痛難當,狠狠瞪著韓昭昭。

韓昭昭艱難地爬起身,身後卻讓毛順發一腳踹倒。

緊接著,毛順發一腳踩在韓昭昭的腳踝上。

毛順發認得,韓昭昭那雙鞋上的皮便是用修貓小黑所制,他記得去年夏天,小黑得了皮膚病,是他新手將小黑身上的毛發剃光,從而看清了小黑光禿禿的皮竟然不是純黑,而是有些發灰的天然顏色。

韓昭昭此時雖處於下風,但他仍不害怕,嘴上的笑容扯得更大。

“果然人形修貓,更強大一些。”韓昭昭笑道:“品階越高,越滋補……”

話還沒說完,就被毛順發一腳撩拋到空中,再被其一拳狠狠錘在地上。

韓昭昭猛地吐了一口血,可這還沒完,陶心也加入毆打韓昭昭的隊列中來。

雲寶悅和黎奉信本是隱在暗處,見這二個人形貓控制不了脾氣,雲寶悅有點擔憂鬧出人命,搞得死無對證。黎奉信不緊不慢地提醒雲寶悅做好取證工作。

雲寶悅連忙在胸前佩戴上一部比手掌小的迷你攝錄機,特殊的機器除了能記錄眼前一切,還能錄下常人肉眼看不見的東西。

韓昭昭被陶心和毛順發圍毆,毫無還手之力,怪誕的事,他好像是絲毫不覺得疼痛,還感覺非常好笑,染血的嘴一直笑著。

雲寶悅感覺到事情異常,緊盯著攝錄機看,不知不覺已經走近他們,終於在攝錄機裏聽到貓的慘叫聲,而周圍根本一只貓都沒有,那聲音經過確認,正是從韓昭昭嘴裏發出,被他詭異的笑聲覆蓋。

“住手!”雲寶悅連忙大喊,“你們傷不了他,反而還可能傷害到同類!”

陶心和毛順發憤怒之情,暫且轉變成驚愕。

“你到底搞什麽鬼?”毛順發欲要踢上韓昭昭一腳,卻又忌於雲寶悅此話,又收回了腳。

韓昭昭艱難地爬起身來,同時從外套裏面抽出一柄匕首。

“不勞你們費力,我自己來!”說著,韓昭昭就要把匕首往自己胸口裏紮。

毛順發趕緊閃身近前要奪他武器。

韓昭昭早有預料,反手就給毛順發來上一下。

陶心搶先一步將毛順發撈了回來,反腳踢中韓昭昭的手腕。

匕首咣當落地,韓昭昭另有後招,轉身往車子撞去。

頭碰鋼鐵,‘咣’地一聲巨響回蕩整個停車場。

這次不用通過攝錄機,他們都聽見是,在他嘴巴裏發出來的真的是一只貓的慘叫聲。

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因為是同類,陶心和毛順發更驚恨交加,汗毛倒豎。

就這狠狠地撞擊,韓昭昭居然沒死,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

雲寶悅連忙抓住沖動的毛順發,說:“這是一種邪功‘連命決’,他用修貓的命替他抵擋一切攻擊傷害,你們打他殺他,最後都會連累你們的同類。”

“你說得沒錯。”韓昭昭說得猖狂,“就是你們玄青宮禁過的邪功的一種,有幸讓我得到遺傳孤本,我幾乎有了不死之身。”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有你們千千萬的同類給我抵命,我怕你們殺我?”

陶心和毛順發恨得握緊了拳頭。

“來啊,殺我啊。我可是綁架了你們槐林街的修貓,我把他們的皮毛剝下來當行頭,做玩意做物件……”他一點不懼雲寶悅在攝錄他的罪證,還一再挑釁,“我還做了一份菜單,他們的手手腳腳,心肝脾肺腎,都配制了最合適的大料,做成不同美味的餐品,你們要不要來一份啊?”

毛順發早已殺氣沖天,怪異的壓抑氣氛在此沈沈襲來。

雲寶悅都有點受不住了,手在微抖。

韓昭昭也都是一樣,手搭在車門壁上不停震顫著。

陶心知道,事出特殊,現在並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輕輕將手撫住毛順發的緊握的拳頭。

毛順發這才回過神來,氣勢稍斂。

“怎麽?”韓昭昭就賭他們有此忌憚,笑道:“又不想弄死我啊?那我走了?”

說罷,他便打開了車門,坐進了主駕位上。

卻不知,副駕上早已等候了一個人。

黎奉信就是趁他不註意的時候,以一條濕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量用得太大,韓昭昭沒掙紮幾下就被迷暈了過去。

這時,雲寶悅、陶心和毛順發三人圍了過來。

黎奉信說:“快點,我們先將他弄回玄青宮,有的是辦法讓他就範。”

幾人完全同意這計劃。

陶心和毛順發將韓昭昭弄到後座,並一左一右挾持著他,以防他中途醒來搞事。

黎奉信直接翻身到駕駛位上,連他的車同人都一起弄走。

雲寶悅則駕駛自己的車子緊隨其後。

計劃往往總會遇上變化。

例如,他們的車子還沒能離開天燕山醫院的地下車庫時,有關部門便已經趕到。

這次調來的人很多,將主要要道都堵了起來。

雲寶悅知道,一定是李咖咖通知上面,來抓黎奉信的。

果然,連江在河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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