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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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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解雨洋根本沒理耳朵裏智腦的咆哮,事實上他此刻緊張萬分,當人族少女出現的那刻,他所有的心神不由自主全粘在她身上。其他任何人,甚至在耳朵裏炸毛的電子音,都成了無足輕重的耳旁風。

心中更一閃而過某個突如其來的想法:我有事,她都不可以有事。

解雨洋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些念頭有多離譜。

他表面裝作十分鎮定輕松,徑直走到籠子靠甲板那側,雙手攥住籠桿將臉貼上去,沖Omega兄妹喊道:“整個賭局最帶勁的當然是目睹人族在水底掙紮,同時為了公平起見,我應該在水底監督。萬一她死了,幾分鐘的時候死的,得有人掐表記錄。”

屠麗的雙眸立刻亮了:“對呀。”

屠齊卻說:“那怎麽行,要是你作弊怎麽辦?比如你賭五分鐘,我賭三分鐘,你為了贏,中間給她續口氣,那我們豈不是被你耍?”

屠麗也反應過來,反對說:“沒錯,你可是人魚族。再說賭局之中,哪有又當裁判又當球員的道理。”

屠齊:“你不會是想要救這個人族,故意搞出這些幺蛾子吧?”

解雨洋喊冤:“怎麽可能,我都不認識她,一路同車她都是昏迷狀態,我連她叫什麽都不知道。”

本來懲罰人族的焦點終於被轉移到賭局的公平性上,解雨洋暗地松了口氣,便順著兄妹兩人的話頭繼續東扯西拉各種大道理說服他們。

約莫五分鐘後,三人經過協商達成一致,解雨洋下水監督,但要帶上一個水下即時攝影機,讓Omega兄妹也能看到海底的情況,以防他為了贏作弊。

一切準備妥當,解雨洋十分紳士風度的為蘇淩打開鐵門,邀她入籠。

望著人族少女美艷的面龐,解雨洋只覺心臟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握在鐵門上的手心都攥出緊張的汗水:“來,進來,別怕。”

柔弱可憐的人族少女緩緩擡起頭,在她那雙黝黑眼眸的註視下,解雨洋整個頭皮緊張的一抽一抽。

少女突然朝他一歪腦袋,解雨洋也下意識學她的模樣一歪腦袋。

便在此刻,少女飛起一腳重重踹向防鯊籠。

“啊——”解雨洋連同防鯊籠拋物線般墜入海中。

蘇淩毫不遲疑緊跟著飛身跳水。

“快,救人!”屠齊撲向高臺上方,怒火中燒的對下屬喊道:“把籠子拉起來。”

甲板上諸人手忙腳亂想要去拉起防鯊籠,便在此刻,空氣突然扭曲,幾百艘戰鬥型無人機若蜂群般在天空驟現,緊隨其後的是一列磁懸浮大型列車,車頭呼嘯著突破忽然出現的傳送光陣,發出巨大轟鳴。

海水似煮沸的篩子般共振,洶湧得食人鯊群都有些無所適從。

“啊!”

“那是什麽?”

“那是......”

隨著一聲聲驚呼,甲板眾人都目瞪口呆看向天空,那列車像一道風馳電掣的閃電,又如在海面游弋的蛟龍。

沈入水底的防鯊籠中,解雨洋對天空奇景不過一瞥而過,就這瞬間的功夫,已足夠他脫掉褲子,雙腿一蹬化為金色魚尾,小腰一扭飛快游出牢籠,在食人鯊群中左突右沖。

“捉住她,捉住那個人族女人。”屠麗第一個回過神,她從一名手下懷裏搶過高磁力槍對著水面不停開火。可此刻只在海面激起此起彼伏的魚鰭。蘇淩早在鐵籠邊就已經解除防護罩,磁力場根本無法再影響她,這也導致她沒有任何保護墜入食人鯊群裏。

解雨洋提出那個賭局的伊始,蘇淩就明白他是想要救自己。

人魚來歷詭異,且是唯一一個從斯基克達水牢逃出的Omega,她並不準備承這份情。

是向生化人妥協,被耍弄後跪著死,還是孤註一擲跳海求生。

蘇淩雖然水性不佳,但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後者。

“快抓住她!”屠麗在甲板上大聲咆哮,眼看著蘇淩越游越遠,她幾乎要發瘋,只能又搶過一把狙擊槍,對著水面胡亂掃射。

屠齊過來想要阻止,可已經被激怒的屠麗早就反應過來自己跟哥哥被耍了:“那條人魚跟人族女人是一夥的!殺死他們!”屠麗大吼。

“殺!!!”

“殺光所有,無論人族還是人魚!!!”眾多生化人手下也跟著嘶吼,紛紛舉起槍械。

砰砰砰——

一顆顆子彈破開海浪,精準命中食人鯊群。前一秒還讓人族開出血花的鯊群,後一秒也紛紛開花,鮮血隨著浪花拍打在甲板跟生化人的臉上,讓他們的面容更加猙獰。

海水中,解雨洋那條金色大魚尾太過醒目,瞬間亦成為被射殺的主要對象,不過他運氣極好,幾次子彈都擦著鱗片從身邊劃過。

此時,所有生化人都失去了理智,哪怕屠齊還顧念著不該傷害曾經的朋友“狐貍”,這個時候也已無法約束手下的殺戮欲望。

“開船,開船,追上她!撕碎她!”屠麗的眼中只有正在瘋狂往前游動的蘇淩,尖銳的叫囂充斥整片海域。

蘇淩盡了最大力氣劃水,她的泳姿並不標準,不斷有食人鯊沖她咬來。但搏命之時,她周身散發出強大的能量場,屬於龍族Alpha的氣場全開,不少張著大嘴露出鋸齒的食人鯊在咬向她的剎那就被蘇淩用手肘狠狠集中頭部。

一條,兩條,三條......當她直接在水裏一擊便打暈了十來條鯊魚後,其餘食人鯊便紛紛繞著她游開,終於開出一條路。

蘇淩的速度越來越快,周圍的食人鯊越來越少,但身後的漁船卻窮追不舍。

蘇淩知道自己必須一鼓作氣近況脫離食人鯊的領域,否則就危險了。

一路悶頭狂游,鞋子都蹬掉,兩條腿像船槳一樣拼命狂瞪,顧不得嗆水迷眼,終於將食人鯊群甩到身後,只有一兩條個頭巨大的鯊魚似乎還不願放棄到嘴的美食,就在她半米左右的海域徘徊。

沒一會兒,身側銀光一閃,一個黑影便竄到了蘇淩的身前。

蘇淩猝不及防,一拳揮在食人鯊的魚嘴上,可這次便不太走運,剛才力量消耗太大,眼下只將鯊魚頭打的偏了偏,那條鯊魚又很快扭頭看向她。

她心中微驚,眼前這只虎視眈眈的變異鹿角食人鯊體積至少兩米長,皮膚堅硬似鐵,渾身泛著幽暗的銀芒,眼睛裏冒著兇殘的光。

食人鯊的鼻子極為靈敏,蘇淩身上剛剛沾染了不少鯊魚的血,就算再用盡最後的力氣逃出幾十米,鯊魚也能循著血跡而來,很難擺脫追蹤。

蘇淩心裏焦急萬分,身後漁船的馬達亦在不斷迫近,已經能再次聽到屠麗的咆哮跟槍擊聲。

便在此刻,一片金芒從斜側裏徑直出水,刷拉一下狠狠拍在食人鯊的腦門上,竟是人魚來救她。

金色的魚尾攪動巨浪,解雨洋流線型的雪背跟藍發自她身側飛快掠過,並朝她伸出雙手接應。

蘇淩一咬牙,一躍而起撲向解雨洋,用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脖頸,雙腿飛快箍住他的腰際:“快游!”她低喝一聲。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食人鯊吃痛猶豫片刻,解雨洋就已經帶著蘇淩迅速竄出幾十米遠,轉瞬間便消失於茫茫大海。

“快追,快追!”眼看一人一魚已經逃出射程,屠麗在甲板上聲嘶力竭的嘶吼:“殺,殺,殺!!!”

眾下屬再次端起槍瞄準大海,可惜,視野中再也看不到那一抹金色。

海面上只留下一團團觸目驚心的火紅血花......

耳畔是無盡嘩啦啦聲響,破水之聲如同破風,蘇淩的意識逐漸模糊,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摟緊人魚,便眼前一黑,徹底昏迷。

.....

再次醒來,蘇淩發現自己躺於板塊破碎的舢板上,身側有一灘血跡,還有幾片散落的金鱗。

“醒了?”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人魚那張漂亮的臉蛋瞬間湊近,用一種欣喜的眼光緊盯著她。

蘇淩順勢往解雨洋身下看去,他的魚尾已經消失,半條破損的褲子胡亂纏在腰間,雪白的左大腿有一條從膝蓋到股溝斜向的猙獰血口,皮肉翻開,深可見骨。

“你,受傷了?”蘇淩想要起身,卻完全動彈不得。

解雨洋往她這邊挪了挪,一只胳膊勉強將她扶坐起靠向自己。

兩人肩疊著肩,解雨洋的嘴角還掛著淡淡血跡:“沒事,被鯊魚的牙齒掛了一嘴,不過是小傷,不礙事。”說罷,他微微垂頭,便發現蘇淩正一瞬不瞬仰頭看向他。

解雨洋眼中露出一絲欣慰笑意,臉頰卻泛起異常紅暈:“妹妹,你沒受傷,真好。”

蘇淩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句話,就算這條人魚接近她是別有用心,但說到底,那麽危險的境況下,他也是賭上命來救她。

但妹妹又是什麽鬼稱呼,他都還沒跟她論年紀,就已經自動帶入什麽大哥的角色了嗎?

“我......謝謝。”人魚溫柔的目光讓她有片刻恍惚,便自動忽略了稱呼上的細枝末節,蘇淩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這兩個字,明明小的堪比蚊子嗡,他卻耳尖的聽到。

解雨洋在聽到這兩個字的剎那就完全楞住,像是被點了穴似得渾身顫抖不說,連鼻尖發酸的速度也比理智跟上的速度更快。

啪嗒,第一顆眼淚毫無征兆湧出,化為光澤明亮的珍珠打在蘇淩額頭,又順著她的鼻梁滑到鼻尖,陷落至嘴唇窩窩。

蘇淩還沒搞明白發生什麽狀況。

啪嗒,啪嗒,啪嗒——一顆又一顆,大珠小珠落玉盤似得砸在她臉上,滾進她鎖骨,肩窩,還有衣領。

“嗚,嗚嗚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哭,嗚,嗚嗚嗚”解雨洋從未想過自己有崩潰痛哭的一天,這實在太不雄魚了。

他覺得非常丟臉,但眼淚就像是開了閘,止不住往外湧。

“你傷口很疼?”蘇淩問,她只能想到這個答案。人魚畢竟是非常嬌貴的種族,因為疼痛哭泣非常合理。

才不是因為疼,他最能忍痛。

如果回答因為疼,她一定會瞧不起他,覺得他不像條深海勇猛雄魚。

解雨洋一邊哭一邊飛快給自己為什麽哭找理由:“不疼,我一點都不疼。我哭是因為,因為......你明知我想要救你,我也有辦法救你,好端端的妹妹你為什麽想不開跳海?”

“我......”

“我以為你會被鯊魚吃掉,急的腦瓜子都要裂開,心臟都要停擺。”

“你就為這種事情哭?”蘇淩微微蹙眉,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條人魚的腦回路,雖然她知道解雨洋曾和自己匹配度較高的Omega備胎之一,但實際上他本人根本都沒見過她,甚至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明明是陌生人,對他而言第一次見的人族,人族又在整個五大星域中備受詬病,他怎麽會?

難道他從一開始就在裝,分明知道我的身份,卻故意假裝不知道?

蘇淩的腦子裏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卻在人魚此刻真情實感若瀑布般的小珍珠前敗下陣來,她很尷尬的低頭去撿了幾顆散落在衣服上跟舢板的珍珠:“你可不可以收一收,現在眼淚掉了很多進海裏。這些珍珠就算兌換成星幣也有不少,我們還不知道要在海上漂多久。”

“你是真想不開,還是故意的?”解雨洋此刻卻非堅持要一個答案,似乎已經做好若她說是想不開,他就要調動全身所有的力量,來將她變成一個開朗陽光的少女。

人魚的小心思一目了然,這卻越發讓蘇淩感覺怪異與不解。

作為龍族一生下來就已經被立為儲君的皇太女,蘇淩習慣了從不解釋,只說命令。

不解釋想法,不解釋理由,不解釋任何事。

她是天生站在權利巔峰的龍族女人,又分化成了強勢的ALPHA,雖然外表比起普通龍族女性更嫵媚妖嬈,但性格卻強硬到連脾氣最爆的紅龍族長在她面前也變得斯文秀氣的地步。

多可笑,眼前的人魚,竟想用眼淚逼她做一個解釋嗎?

如果哭泣有用話,還要權利幹什麽?

思緒剛及此處,眼前的漂亮男人紅透的眼眶裏又一左一右掉下兩顆拇指大的淚珠,滑過臉頰兩側的時候瞬間凝固,啪嗒擊打在她微揚的尖下巴上。

蘇淩額角青筋微微一抽,咬牙強忍眼前哭哭啼啼的英俊少年:“其實我算好了時間,我跳海時正好會有一列火車通過傳送光陣。所以我只是跟你一樣,想辦法逃生。”

“你怎麽會知道那個時間天空將出現傳送陣?”解雨洋一邊啜泣一邊訝異問:“難道你以前來過龍族的地盤?”

他這是在套我的話嗎?若放以往,就算救命恩人,現在無論如何也該把他打暈,讓他閉嘴。

蘇淩神色瞬間緊繃,但一看到人魚那紅通通濕漉漉的狗狗眼,不知怎麽的又忍住了不爽,但實話肯定是不能告訴他的,所以她撒了個謊,艱難開口:“沒錯,三個月前我曾經被家裏一位長輩帶到過這片的海域,是為了......相親。”

聽到相親二字,又聯系到三個月前,解雨洋的眸光瞬間暗了暗。

人族少女吞吞吐吐的神態讓他立刻意識到,她有難言之隱。解雨洋飛快自行解讀她的神態跟話語,立刻判定懷裏的人族少女肯定也是受過龍族的脅迫。

對,那個最為可惡的龍族皇太女,竟為了繁衍後代讓各大附屬種族送上族中最優秀最年輕的Omega,還挑三揀四不把Omega們當人看。

懷裏的少女不會也是Omega吧?被迫參加過那場Omega匹配大會吧?

沒錯,一定是這樣,她身上的味道從入海後就再也遮不住,那味道是他迄今為止聞過最好聞,最甜美的氣息,絕對是Omega信息素呀!

解雨洋得出這個解釋,突然想到自己若尚未進入分化期,又怎麽會跟Alpha一樣聞到Omega信息素?

答案明顯只有一個,解雨洋的眼眸閃出光亮,一瞬間似想到了世界上最離譜又最值得開心的事:難道是我突然分化成了Alpha?

他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極大,畢竟人魚族內的同胞早有分化成Alpha的先列,雖然少,但不代表沒有。

而解雨洋一向最為自信,身為一條威武雄魚,要麽不分化,分化絕對是Alpha。

思及此處,解雨洋徹底邏輯閉環,少女在他眼中已經成為被人族偷偷獻給龍族皇室的Omega之一,和他一樣因為遭受了恐怖的待遇而趁亂逃走,卻又被生化人重新帶回龍族地盤。

怪不得她會對這片海域十分熟悉,怪不得他自見到她第一眼就感覺非常親近。

原來他們都是被龍族迫害的可憐人!

想明白前因後果,解雨洋立刻挺起胸膛氣憤的說:“你被龍族欺負了。”

蘇淩不解的看向他。

“一定是那個龍族裏心最毒最可惡,草菅人命的皇太女”解雨洋捏緊拳頭,咬牙切齒。

蘇淩瞳孔巨震,她剛才還考慮過不然幹脆對人魚說實話介紹自己,問清楚他這救命之恩到底想要什麽好處。沒想到人魚竟突然提及她的身份,言語冒犯至極。

見鬼,她的形象有那麽不堪嗎?

蘇淩心中萬分無語,微微垂頭伸手掠了一把半幹的長發,黑色的秀發被撥到肩頭,雪白修長的脖頸瞬間暴露在解雨洋眼皮底下,低聲說:“你怎麽知道?”

淚光朦朧的視野中,人族少女這副模樣在解雨洋看來如此柔弱可憐,甚至開始莫名自責:我在幹什麽,她在龍族受苦時,我到底在幹什麽?

這樣一想,解雨洋的鼻尖越發酸透,大顆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匡匡往外滾落。

“雖然咱們還沒有逃出龍族的地盤,但別怕,以後有哥罩著你,我絕對不會再讓龍族那個皇太女欺負你,強取豪奪你!”

蘇淩:???她有些憐憫的看向解雨洋,心裏揣測他多少有些大病,但看起來又有點可憐。

解雨洋義憤填膺,又哭的稀裏嘩啦,同時身體裏還有一股奇妙的潮湧直沖腦袋頂。

便在此刻,蘇淩的目光閃電般落在人魚兩側額頭突兀長出的心型小角,隨著解雨洋的哭泣,那兒竟分泌出亮晶晶的五彩光。

解雨洋也察覺到異樣,伸手往額鬢一摸,手心頓時多出一顆圓溜溜的五彩水晶糖。他異常驚訝,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角尖飈糖:“嗚嗚——妹妹快來,咱們壞事都忘掉,吃顆糖開心開心。”

他第一時間將手心的五彩糖果遞向少女。

“那你可不可以別再哭了?”蘇淩從人魚手心接過糖果,雖然人魚突然頭頂兩個桃心小角的模樣有點可愛,但她沒時間欣賞,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更多現實問題。

自己丟失了手環,人魚手上也沒有看到手環,金鹿角附近的海域就沒有島嶼,不知還要在海上漂流多久,他這個哭法,只怕在找到棲息海島的半途就先體力耗盡哭死了。

解雨洋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很狼狽,少女的表情甚至因為他的哭泣而僵硬緊繃。

這樣他越發埋怨自己,為什麽要用哭泣給她帶來壓力?

啊,我真不是一條合格的雄魚,我可是軍校畢業生,天生威武雄壯,怎麽能軟弱,竟像那些水牢中的Omega們一樣掉眼淚,豈有此理,解雨洋,快停下來,快憋住!

解雨洋心裏越是這樣想,越抽抽的厲害,耳畔叮叮當當,全是小珍珠掉落在金屬舢板上的聲音。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哭的,是因為你太香了。”他終於憋出這幾個字,說出口的瞬間就自我羞恥到閉上眼睛:“你好香,香的我忍不住......感動得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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