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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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群臣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刃向平陽昭公主投來, 居然比她戰場所見的刀光劍影來得更有殺傷力。
她看向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這人善待重用她的舊部，甚至提拔她的丈夫, 若是以世俗眼光來看，他對她已是仁至義盡。
可是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由得想起當時兵至渭北，她的兵馬全數被歸於他麾下的時候，她的那些不甘心。
而現在她知道他在想的是什麽, 卻已經不覺得這有何錯誤，若現在他們易地而處，她也會如此。
她品嘗過權利滋味, 嘗試過如同那些男人一樣活著，她懂得什麽是權術。
可是作為女子便是她最大的錯誤, 隨口一提, 就是傷筋動骨。
平陽昭公主將手中寶劍隨意一丟, 發出哐當一聲：“按禮記，女子出門，必擁蔽其面, 可是兒臣於戰場之上，難道也需如此”
她是女人，卻是一個能夠帶兵打仗的女人。
她仰頭看向李淵：“父皇, 兒臣於司業舉兵以應義旗, 親執軍鼓，戰衛玄, 陰世師，骨儀, 後入渭水，掠地至盩屋、武功、始平, 覆得兵七萬，共攻長安，走這每一步之時，兒臣皆是女子！”
“兒臣之德行，從不弱於男兒，何以不配稱功臣二字”
那些比她弱的男人都能加官進爵，而她呢
她說得擲地有聲，在場其他臣子的臉也有些掛不住。
若真論功績，他們確實無法挑出平陽昭公主的半分錯處來，若是真要畫那功臣圖，也當有她一份。
李淵垂首看著自己這個女兒，心中充斥著矛盾，他一方面想要淡化她的這些功績，可另一方面她又覺得她應得此殊榮。
他的女兒，不輸那些男人。
只是……自古以來這四個字著實太重，那是千百年來壓迫在女人身上的一座大山。
李淵一揮手，沒有看平陽昭公主，而是看向自己的二子，他道：“論功行賞卻是必然，只是此刻天下尚未完全安定，還是先不急吧。”
這話便是說暫時將那二十四功臣圖的事擱置了。
他並未幫平陽昭公主說話，也並未說李世民的話有何錯，他只是略一平衡。
平陽昭公主偏頭看向自己那幅戎裝畫像，最終還是行了一禮。
這也是她能為自己做的唯一抗爭了。
她可以於亂世披甲上陣，可是天下平定之時她卻不得不退回內宅，做一個婦人。
而她唯一能維護的就是那些過去的榮光。
她不允許有人將這一切抹去。
江言看著平陽昭公主出宮回到內院時的背影，突然想起她騎著高頭大馬領兵數萬威風凜凜的樣子。
她終是從浩大天地裏被剪去了翅膀塞進了一個狹窄的金絲籠，縱然世人都覺得，她榮光在身，尊貴無比。
可是，一個見過真正自由的女人怎麽能甘心呢
江言看著面前畫面變換，看著平陽昭公主在平淡的歲月裏變回了妻子，成為了母親。
可是她卻極少笑了。
她眼裏好像蒙著一層薄霧，霧氣裏藏著的是什麽，只有她自己知道。
武德六年，公主薨。
江言站在那座華麗的公主府外，看著一片素白之下，她想，將一只自由的鷹變作金絲雀，也只能活六年罷了。
李淵垂著頭，他聽著大臣們討論著他的女兒葬禮的事情。
他突然想起那幅戎裝畫像，於是開口道：“前後部羽葆鼓吹、大輅、麾幢、班劍四十人、虎賁甲卒。”
這話一出，在場負責禮儀的官員盡數沈默下來，他們互相看了幾眼。
誰都知道，李淵的意思是要平陽昭公主以軍禮下葬，這和古禮不合。
誰也沒有說話，直到隔了好一會兒，太常才站了出來，他有些面紅耳赤，甚至自以為自己是在做一次諫言。
他們禮官，便該如此！
太常道：“陛下，按照禮制婦人無鼓吹！”
李淵環顧所有人，卻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認同的神色，好似他們都覺得他的女兒不配以軍禮下葬。
他突然想起自己被稱為李娘子的女兒，也是於戰場之上一呼百應的人。
他開口道：“鼓吹，就是軍禮罷了。”
“平陽公主克定之勳，親臨戰場，身先士卒，擂鼓鳴金，參謀軍務，從古到今何嘗有過這樣的女子而周武王之母太姒能位立十大治世能臣之一，以軍禮來葬公主，有什麽不可以的”
不過是以她生時該享受的一切來待她死罷了。
有何不可
不等那太常繼續說，李淵直接道：“按照謚法“明德有功日昭”，平陽的謚號便為昭吧。”
她是有功的。
聽著這一切，江言默默嘆息了一聲，平陽昭公主身前未得到的一切肯定，好像在這一刻得到了圓滿，可是，又好像沒有用了。
江言看著這一場封建歷史上唯一一位公主以軍禮下葬的排場，卻莫名覺得有些荒唐。
她明德有功，卻好像只換了這一場軍禮來證明一樣。
就在江言心裏沈重無比的時候，畫面再次一黑，她已經沒有多少心思來罵這個破APP了，她只是好奇，平陽昭公主都已經去世了，這個閱讀模式還要給她看什麽
“聽說陛下要畫二四十功臣圖了。”
“不是以前便畫過嗎”
“你忘了那時候不是被先皇給否了嗎”
“好像那時候是為了……平陽昭公主”
江言聽著這話，睜眼卻發現自己是在一間屋子裏，而屋內的墻上，正掛著那幅平陽昭公主的戎裝畫像。
所以……現在的視角終於是這個執念的主角了
你這閱讀的鋪墊也太長了吧這要是放在高考上肯定會被投訴的！
江言看了看那幅畫像然後出了門，她到了傳說中的太極殿。
殿內，閻立本正帶著自己剛畫好的二十四幅功臣圖給李世民過目。
李世民看著那一幅幅畫像，並未說話，這畫上已經有一些人先逝了，而他透過這些畫，看到的並不只是他們，還有他曾經征服天下的歲月。
隔了很久，他才開口：“長孫無忌應物敏速，決斷事理，可惜不擅長統兵攻占。”
“高士廉涉獵古今，心術明達，臨難不改節，不結朋黨，只是不擅長規諫。”
“唐儉言辭辯捷，善和解人，與朕共事三十年，沒有人能替代。”
“楊師道性行純和，自無愆違，但是卻有些怯懦，媛急不可得力。”
“岑文本性質敦厚，文章華贍，而恃論恒據經遠，自當不負於物。”
“劉洎性最堅貞，有利益，但是容易私有朋黨。”
“馬周見事敏速，性甚貞正，論量人物，直道而言，朕用他，多能稱意。”
“讓名將惟李世勣、李道宗、薛萬徹三人而已。”
他一一點評過去，像是在懷念舊友，又似在說自己前半生的政績。
只是他看到李靖時，沈默了下來，此時李靖已經七十四歲，在家養老。
他突然長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往下看，他看到了柴紹。
柴紹，平陽昭公主的夫婿。
李世民突然想起那日平陽昭公主被畫下是那幅戎裝畫，也因為那幅畫，他想要留下功臣圖的想法晚了這麽些年。
只是多年過去，他記憶力卻依然有著她一身戎裝領著精兵與他共攻長安的樣子。
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女子與她一般了。
他突然開口問閻立本：“你可見過平陽昭公主那幅戎裝畫像”
閻立本有些疑惑，陛下沒對他的畫作評，怎麽會問起多年前逝去的平陽昭公主不過他卻還是照實答：“微臣未曾得見。”
李世民笑道：“你應當看看，那可是當世少有的一幅畫。”
閻立本連忙點頭稱“是”。
李世民又問：“你覺得平陽昭公主的功績如何”
閻立本依舊摸不清李世民的心思，不過還是答道：“平陽昭公主，克順天經，光昭懿烈。”
聽到這裏，江言不免笑了出來，什麽天經，這是把平陽公主響應父親起兵詮釋為孝道，而非忠勇。
聞言李世民卻搖了搖頭：“她是當得起鼓吹入葬的。”
他曾用禮法使得她徹底放棄兵權，可是這並不代表他不認可她的功績。
只是……世道如此。
他又道：“若她是男子，倒是能入淩煙閣。”
她的功績當得，可是身份卻當不得，所以她的丈夫可以，而她不行。
“畫得很好，就如此吧。”
然後她就看到淩煙閣之中，二四十幅功臣圖安靜地掛在其中。
而平陽昭公主的戎裝畫像卻被遺忘在那個屋子裏，就好像平陽昭公主一般。
這一刻江言好像明白了平陽昭公主的戎裝畫像的執念是什麽了。
【本次閱讀結束，館長將在十秒後彈出。】
“”
等等，她只是覺得自己明白了啊，還不確定呢怎麽就結束了難道又要她連猜帶蒙
江言惡狠狠地又罵了一句“破APP”。
等她再睜眼，就看到李昭拿著新的戶口本一蹦一跳地走在她前面，好像格外的開心，而昭公主走在她的身邊。
江言看著這一幕，只覺得時光在這一刻好像重疊了，平陽昭公主的背影和李昭疊在一起。
不管是在哪個時代，女人想要沖破樊籠往上走好像都要更艱難一些，就算她們更加優秀也一樣。
只是李昭比平陽昭公主要稍微幸運一些，她還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
江言快步上前，她走到李昭的另一邊，和她一起向著陽光最好處走去。
她給李昭安排了新的學校，準備資助她讀書，她不用再挨打，不用再去擺攤，她可以安心的學習，選擇未來。
她知道，李昭會有更好的人生了。
能夠出生在一個女人可以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年代，其實也是一種幸運。
※
處理完李昭的事，江言回到了酒店，準備收拾東西回家了。
她看著APP裏那個屬於她的執念果實，上面的進度條是百分之八十。
江言直接問：“所以你的執念就是要進淩煙閣嗎”
那是她為平陽昭公主所受待遇覺得不公而產生的執念。
聽到這個問題本來在一旁站得格外筆直的昭公主好似呆楞來幾秒，最終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她每天都在淩煙閣遺址上徘徊，明知道那裏已經毀了，卻依舊不願意離開，可是即便如此她心裏也空落落的。
那種空虛好像並不是因為她沒有掛進淩煙閣，而是一種別的東西。
她一時還想不明白。
聞言江言也覺得有些頭大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摸不準一個文物的“脈搏”啊，連昭公主自己都對自己的執念這麽模糊，那她能怎麽辦啊
不管了！
江言直接問：“那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現在想不到就回去慢慢想，總有一天能夠想通的。
昭公主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我還是想留在這裏。”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留在這裏有什麽用，可是好像這裏能讓她更接近自己的執念。
江言看了看她，也不勉強，只說：“好，那你有事就聯系我，一會兒加一下我們APP的聯系方式！”
昭公主疑惑：“……什麽聯系方式”
“……”
江言看了看她，明白了，這是個還沒有受到現代科技沖擊的文物，她都沒有二維碼！
想了想江言把自己手機遞給她：“就是這個，你讓玄哥她們教你，學會了我給你弄個二維碼連入咱們APP。”
再拉進群，那也就是他們博物館的文物了！還怕不能把她拐回家嗎
把昭公主安排好，江言繼續開始收拾行李，而昭公主站在邊上正在玩她的手機。
她很聰明，學東西一下就上手了，很久就開始自己玩了起來。
她點開的是江言幫李昭找學校時候看的一些宣傳，裏面有一個張桂梅校長的視頻。
“我生來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於群峰之巔俯視平庸的溝壑。我生來就是人傑而非草芥，我站在偉人之肩藐視卑微的懦夫！”
她看著那個視頻裏那一張張自信的女孩子的臉，突然對江言說：“她們是什麽人”
江言偏頭看了看手機上的畫面說：“都是學生。”
“和李昭一樣”
但是又好像有一點不一樣，應該說是和她今天看到的李昭一樣。
她們的臉上身上都充斥著一股勁，她曾經在她的主人身上見過。
她以為世上女子只有她主人能這般了，可是就是她的主人最後也未能真的沖破藩籬。
她覺得遺憾
是的，是遺憾，所以她才在淩煙閣徘徊，想要證明她的主人也配出現在裏面。
可是看到那段話，她又有些遲疑了。
她真的需要這種認同嗎
江言想了想她的問題然後說：“現在的女孩子都一樣，她們可以有更多選擇，她們不用被困於深宅內院裏，而是可以走向每一個領域去發光發熱。”
“就像……”
“就像我的主人當年在戰場上一樣！”
江言點了點頭：“嗯。但是不一樣的是，她們可以通過努力掌握自己的命運，不用被誰去決斷。”
女人可以不被男人評判，甚至可以去評判男人。
昭公主握著手機把視頻進度條重新拉到最前面，她看著那一段話，猛地擡頭：“我願意跟你回家！”
去看看這個新的屬於女人自己的世界。
江言一臉驚喜地看著她。
她好像已經不用把自己拘束在淩煙閣裏了，她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現在更廣闊的女人的天地。
“好啊！！咱們回家！”
※
江言領著昭公主回了博物館，沒想到這次第一個驚訝的居然是海葡萄。
她敷著面膜圍著昭公主轉了好幾圈，然後一頭紮進水裏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是活的！”
“”
江言一楞，這是抽哪門子瘋難道海葡萄的美容事業已經進化到需要行為藝術的輔助了嗎
這還得了
江言正準備和她談談，就見海葡萄重新跳起來，又開始在她身邊轉圈圈。
就在江言要被這熱情的胡旋舞轉暈的時候，她才終於說：“館長！你不知道我們唐代和近唐代這一批文物都多崇拜平陽昭公主！”
“她可是最開始奠定唐代女性地位的人，因為有她才有了我們那麽多女性屬性的文物出現！”
“這可是我的偶像！你居然把她的畫像帶回來了！”
“館長！我申請和她住一個展館！！”
江言嘴角一抽，正想回答她，突然靈光一閃。
對啊！展館！她怎麽還把這事給忘了。
她好像知道怎麽消除昭公主的執念了，雖然不知道這個辦法靠不靠譜，不過試試看吧。
江言把海葡萄推給昭公主一頭就紮進了辦公室，她拿出APP聯系了許久未見的錘子施工隊。
【江言：鐵錘最近有檔期嗎】
自從上次聽了鐵錘師父的八卦，她就知道這個女人的檔期為什麽那麽滿了。
但是沒有一秒，她就收到了回覆。
【鐵錘（開工版本）：江館長你那兒又有活了可以，有檔期，什麽活這次也用龍鱗付款嗎】
“……”
看來上次陶五的龍鱗把鐵錘的胃口給餵大了啊！失策啊！
【江言：還是修展館，不過這次我想加入一點你們一起施工。】
【鐵錘（開工版本）：江館長，你一起施工我也是不會給你少錢的。】
“”
怎麽比她還摳門！居然還看出了她的居心！
【江言：那這次用九尾靈貓的尾巴毛結賬行嗎】
雖然玄哥不掉毛，但是她可以拔幾根啊！
【鐵錘（開工版本）：成交！】
這是深怕她反悔了吧她怎麽可能反悔呢
她看向了一邊一回家就窩在窗臺上的黑貓神秘一笑。
江言又點開了技能欄，這次她點選的是她還沒有使用過的那個古建築技能。
終於輪到你出馬了。
古建築修建技能的頁面看上去依舊很簡單，分為“設計繪圖”、“材料分析”、“古法”，“建造”。
江言想了想點開了設計繪圖。
她現在的技能還只能建造一百平，所以找鐵錘的錢還省不下來啊！
不過能搞搞設計圖已經不錯了。
設計繪圖欄裏一片空白，好似就是鋪了一張宣紙，沒有其他任何工具。
江言楞了一下，這難道還要她自己畫
那她要這技能幹什麽！
破APP！
她一邊罵一邊在界面上戳戳點點，試圖尋找到用法。
而在她的手剛接觸上面的宣紙的時候，她的思緒一下就被吸了進去。
她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間，和當時書畫老師他們帶她進的學習空間有些一樣。
她在空間裏走了很久，卻都沒有走到邊緣，這裏應該很大。
但是，來這裏面有什麽用呢
江言繼續開始摩挲，她又伸出手指在面前畫了一個圓，下一秒這個圓就在她面前凝成了實體。
“”
她這是開啟了什麽神筆馬良模式嗎
而在這個實體旁邊，還有各種選項，有顏色材質等各種。
哦，不是神筆馬良，這是我的世界的高級版本啊！
這一刻江言無比慶幸她會畫畫了，不然好這麽搞不懂這個技能。
難怪是這麽晚才出現的三技能呢，就是“含金量”高呢，沒兩把刷子根本搞不定。
差不多明白了用法，江言就開始構思了。
這個展廳，不，應該不算是單純的展廳，而是一個功勳堂，她要將平陽昭公主的所有功績都放入其中，讓每一個來博物館的人都能看到。
這麽想著，江言開始畫圖，她把墻壁直接設計成了浮雕墻，每一面上都雕刻平陽昭公主的功績。
她一步一步畫著，很快這棟建築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而此時只有那塊門前大匾額還是空的。
江言想了想，按理說這應該叫平陽昭公主殿才對。
可是她不想以“公主”稱號去圈定，這個身份是別人給的。
最終江言提筆寫下：平陽昭將軍殿。
誰說她只是公主，明明她最輝煌的身份上帶兵打仗的主帥，是威風凜凜的女將軍！
隨著江言最後一筆落下，她看到面前的建築化作一道金光，而她也從那白色大廳出來了。
她看著手裏手機，界面上已經生成了一張專業而完整的建築設計圖。
這APP，有時候還是有點用的！
江言又確認了一邊，然後才把設計圖發給了鐵錘。
只是這次鐵錘沒有秒回。
這是忙去了
隔了好一會兒，江言才收到回信。
【鐵錘（五體投地版本）：江館長你有木有興趣加入我們門派，我覺得您很有器修的天分！】
“”
去你們門派幫你們那個被嚇破膽的師祖還債嗎她才不去！
【江言：你們現在是不是都去各大高校建築系招生啊】
【鐵錘（招生電話150XXXX）：江館長你怎麽知道！就是現在的大學生不好忽悠了！以前我們和那些考科舉的說帶他們去修仙，他們上趕著就來了，現在我們一說他們就立刻報警了，現在收弟子，難啊！】
江言嘴角又是一抽，你們這不被抓走誰被抓走啊！
【江言：所以那個設計圖可以嗎能按照這個來嗎技術能實現嗎】
【鐵錘（招生電話150xxxx）：江館長你放心，你這個設計圖水平很高，能做，我和師弟師妹們討論一下，晚點就來開工。】
江言心頭一喜，那可太好了！
等和鐵錘溝通完，江言就躡手躡腳地走向了黑貓。
還沒有完全走近，黑貓就睜了一只眼睛：“你鬼鬼祟祟的要做什麽”
他還往旁邊挪了挪，直覺告訴他這裏面有鬼！他現在可是完全知道眼前這個人心眼跟藕一樣了。
江言嘿嘿一笑：“玄哥，我能幹什麽呢我這不就是看你睡得香來關心一下你嗎”
“最近小魚幹吃得還順口嗎要不要多買點你上次看那個牌子就很不錯嘛！”
這話一出，黑貓看她的眼神更狐疑了幾分，這個財迷突然大方起來肯定有詐。
他想也沒想就直接輕巧地躍開，不給江言半分近身幾乎。
他還回頭笑了笑：“你抓不到我的。”
不管這個財迷有什麽心思，他是絕對不可能讓她……
他還沒有想完，就聽江言在窗口大喊一聲：“陶五，小明，抄家夥啦！把玄哥給摁住！”
“”
黑貓背脊一僵，他抖著胡子：“你卑鄙！你還請外援！”
江言笑得格外愉悅：“玄哥，為了咱們博物館的建設，你稍稍犧牲一下嘛，就幾根毛的事。”
一聽“毛”，他立刻懂了，江言之前就打過他的毛的主要，都是那只饕餮開的壞頭，沒事送什麽龍鱗！
雖然幾根毛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但是他就是不想這麽容易讓江言如願。
下一秒他撒腿就跑，九條尾巴在空氣裏掠過殘影。
而他背後還有兩道身影追逐而去。
“誒，又飛過來了！長明劍主修為又高深了，這個劍陣真漂亮啊。”
“這就是龍子之威嗎居然能壓制下九尾靈貓的妖氣，真是精彩啊！”
“九尾靈貓也厲害，以一敵二還要護住尾巴毛，居然也不落下風。”
天空上兩人一貓正“打”得不可開交，而地下，江言直接擺了幾張大桌子放上茶水點心“請”聞訊而來的修真界人士們吃喝觀看。
只是，這餐位粉嘛，當然要用靈石啦。
至於他們為什麽在天上打，那是因為江言怕他們一個沒有控制住把博物館的東西給弄壞了可怎麽辦。
現在這樣多好，他們有施展空間，她能賺點靈石補貼家用，最重要的是還有這種堪比大片的技能特效看。
這可比那些仙俠劇的打戲好看多了。
江言一邊喝茶一邊還在聽著那些修士給她講解，她聽得格外津津有味。
而在她身後，那些文物們紛紛搖頭。
“館長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為了省錢連玄哥的毛都不放過。”
“何止啊，她還從這些修士身上又撈了一筆呢！”
“……館長這叫開源節流！”
“也……也對啊。”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一貓重新落了地，黑貓垂著尾巴一臉“你們兩個叛徒”的表情。
都是員工，他們怎麽胳膊肘往江言拐！
黑貓齜牙：“今天是我的毛，明天……”
陶五笑意盈盈：“我的鱗片任由師父取用。”
小明擦了擦本命劍：“我的就是館長的。”
“……”
黑貓恨鐵不成鋼地偏過頭。
而江言立馬上去安撫黑貓：“玄哥，不就幾根毛嗎咱們還能長呢！咱們又不是禿的，你看這毛，多茂密啊！”
本來還在齜牙的黑貓被江言這一手“順毛”摸給安撫住，他仰著頭：“那當然……”
不等他說完，江言已經眼疾手快地拔了幾根，他嗷嗚一聲瞪向江言：“你！你！”
江言馬上把一包小魚幹遞過去：“玄哥請用！晚上我給你點了全魚宴！”
“……”
這還差不多！
看著黑貓重新搖晃起來的九條尾巴，江言高高興興地把幾根貓毛裝進了塑封袋裏。
很好，資金就位了！
※
第二天一大早！鐵錘就帶著由自己師弟師妹組成的錘子施工隊上門了。
鐵錘和江言站在要修繕的展廳門口，江言一臉嚴肅地把塑封袋遞過去：“這可是我們玄哥含淚忍痛給的！”
鐵錘也一臉認真接過：“放心，絕對不辜負九尾玄貓的付出！保證給江館長你們一個超級豪華定制版本！”
聽了這話江言滿意了。
她點頭把主場交個了鐵錘表演。
一旁正叼著小魚幹的黑貓依舊憤憤不平：“今晚繼續全魚宴。”
江言伸手摸了摸他肉乎乎的身體：“玄哥，你變人來看看，我覺得你人形也肯定胖了！”
這都摸不到骨頭了。
黑貓一楞，然後金色豎瞳微微瞇著：“不可能！”
說著他變回人形。
江言看著眼前這個依舊是冷峻大帥哥的人形黑貓摸了摸下巴：“玄哥，你這要是送去給那些減肥健身產品當代言肯定……”
“想都別想！”
下一秒黑貓又變回了貓形，人哪有他們貓好看啊。
江言也這麽覺得，還是玄哥貓樣子順眼。
逗完黑貓，江言又回了自己辦公室，經過院子，就看到一群熊文物們正圍著昭公主在教她……開網課！
江言看著她旁邊那一匹一看上去就超貴的馬楞了一下。
現在什麽情況馬哪兒來的！
文物們看到江言格外熱情，圖蓮花第一個開口：“江言，你看，這是陶五給你帶回來的龍馬，正好可以給昭公主哪來在網課上教大家騎射！”
“”
江言眼裏的問號幾乎要溢出來了。
她好像記得昭陵六駿的時候陶五確實說過會幫她帶一匹龍馬回來。
可是……網課教騎射是怎麽回事現在網上還真是啥都有啊！
她好奇的湊過去，就見網課平臺上全是熱情網友的留言。
【這是山海博物館的新項目嗎這匹馬也太漂亮了吧是什麽名駒嗎有人來科普一下嗎】
【江館長真的是按顏值選的員工吧這姐姐也太颯了，最帥的就是上馬的時候，感覺就像一個女將軍一樣！】
【但是姐姐好像真的想教會我怎麽起碼作戰……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話說，按照江館長一貫的宣傳策略，這是又要開放什麽新展品了吧！難道和馬有關】
【無獎競猜，大家快來想想有什麽和馬有關的文物啊！】
江言看著這些彈幕心裏一喜，她家這些熊文物還歪打正著的給他們博物館又宣傳了一波呢！
總算做了一件好事了。
本著打鐵要趁熱的心思，江言趕緊上微博發了一條博文。
【山海博物館江言V：新展品：平陽昭公主戎裝畫像。新展廳：將軍殿。】
下面很快有了回覆。
【是那個傳說中失傳的平陽昭公主戎裝畫像嗎江館長你去盜.墓了嗎這到底是在哪裏發現的啊！！】
【好耶！又有新展館了，山海博物館的展館真的都超級有特色】
【stop！別吹了！你們再吹一會兒票我又搶不到了！大家能不能理智一點。】
【樓上說得對！我一點也不想去什麽山海博物館！一點也不好玩！我也一點都不想看新展品和新展廳！】
【對對對！山海博物館有什麽好玩的啊！還不如我家樓下的小花園呢（狗頭保命）。】
很快一個熱搜悄悄爬上來熱搜榜第一——
#山海博物館有什麽好玩的#
江言看著這麽熱情的網友們很是開心，這個月業績又妥了！
※
等到月上樹梢的時候，鐵錘才領著自己的師弟師妹們出來。
江言看著他們驚訝道：“這次居然這麽久”
要知道平時他們來修展館都可快了！
鐵錘一片興奮，她沒有想到修江言給她的圖紙居然還能漲修為！
按江言給的圖紙修的時候對他們器修完全是大補。
她甚至有一個師妹突破了瓶頸，也是因為這個他們才修得慢了一點。
江言看著鐵錘這激動樣子，心裏一緊，不是吧難道要加錢
那可不行！
而鐵錘一把握住江言的手：“江館長！下次您還有這種出設計圖修東西的項目，我們給您免費！！”
對於修士來說，能提高修為才是第一的啊。
江言面上一驚，什麽情況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和她一樣摳門的鐵錘居然要免費了
你墮落了啊！
不過，她賺了啊！
江言馬上激動地說：“好啊！”
鐵錘又說：“江館長您去驗收一下”
江言點點頭，馬上叫上昭公主：“昭啊！走，去看看你的新家。”
他們一起到了將軍殿門口，昭公主看著牌匾上的字先是一楞。
這是第一次有人稱她的主人為將軍。
他們喚她柴夫人，李公子，李娘子，平陽公主，唯獨沒有人稱她一聲將軍。
明明她已經是了。
她推門而入，看著殿內的墻上栩栩如生的浮雕，上面都是她的主人曾經的輝煌。
江言在一旁說：“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會看到平陽昭公主的戎馬生涯。”
看到她最為驕傲最為自由的時光，看到她的卓著功勳。
看到在封建時代，一個女人的奮力拼搏。
昭公主轉頭看向江言：“謝謝你，江館長。”
下一秒江言的APP跳出兩個提示。
她點開一看，一個是昭公主的執念果實成熟的提示。
【恭喜館長完成了閱讀，下面發放閱讀獎勵。】
【獎勵一：唐代歷史大全。
獎勵二：防身術。】
第二個獎勵一下就吸引了江言，她終於可以不當一只弱雞了嗎
那可太棒了！
而第二個提示來自於古建築建設那個技能。
【恭喜館長第一次完成完整的建築建設，可建設面積提告至五百平。】
這等於技能升級了啊！
這可太棒了！這就是新手期保護嗎能不能多來一點啊！
江言美滋滋地看著兩個獎勵，而這時，她手機卻突然響了，她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胡安娜。
這時候來電話她應該知道時差的啊，胡安娜可是一個很註重細節的女人啊。
應該是有急事吧。
這麽想著江言點了接聽。
電話那頭胡安娜的聲音有些低沈，她連禮貌的問好都省略了，直接開口道：“江館長，您能來一趟巴黎吧”
江言：“巴黎聖母院的修覆出問題了”
不是已經定下大方案了嗎直接照著他們以前的巴黎聖母院修不就好了，這裏面還能有什麽問題嗎
胡安娜嘆了一口氣：“是的，如果解決不了，可能我們的方案就要被推翻了，現在已經很多參與修覆建設的人聯名反應問題了。”
江言疑惑道：“這能有什麽問題”
這種重建不就是按照之前的樣子修就可以了嗎有完整的圖片和影視資料，按理說是不會有什麽難點的啊。
胡安娜嘆了一口氣說：“我們本來是選擇橡木用於內部結構，但是這用料太多了，而且八百多前的一些木工技術，到今天已經有些……”
失傳了。
江言立馬懂了她沒有說出的部分，這是全世界都面臨的問題，各種技術的失傳。
不等江言回答，胡安娜繼續說：“而且巴黎聖母院原來外部選擇使用鉛料覆蓋和裝飾，可是現在，因為環保的問題，很多人反對用鉛，但是其他材料又達不到……”
啊，環保確實是個大問題了。
現在可不是八百年前了，對於各種材料的弊端大家了解得很清楚了。
鉛的汙染可是已經有很多研究了，這也確實是要需要尋找另一個合適替代品了啊，但是這很難。
如果簡單胡安娜也不可能來找她了。
胡安娜：“江館長，我們很需要你。”
江言想了想答應了下來，本來她也是要去的，要給她的技能刷經驗的啊，不過就是早點去而已。
她爽快地答道：“好，我盡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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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刃向平陽昭公主投來, 居然比她戰場所見的刀光劍影來得更有殺傷力。
她看向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這人善待重用她的舊部，甚至提拔她的丈夫, 若是以世俗眼光來看，他對她已是仁至義盡。
可是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由得想起當時兵至渭北，她的兵馬全數被歸於他麾下的時候，她的那些不甘心。
而現在她知道他在想的是什麽, 卻已經不覺得這有何錯誤，若現在他們易地而處，她也會如此。
她品嘗過權利滋味, 嘗試過如同那些男人一樣活著，她懂得什麽是權術。
可是作為女子便是她最大的錯誤, 隨口一提, 就是傷筋動骨。
平陽昭公主將手中寶劍隨意一丟, 發出哐當一聲：“按禮記，女子出門，必擁蔽其面, 可是兒臣於戰場之上，難道也需如此”
她是女人，卻是一個能夠帶兵打仗的女人。
她仰頭看向李淵：“父皇, 兒臣於司業舉兵以應義旗, 親執軍鼓，戰衛玄, 陰世師，骨儀, 後入渭水，掠地至盩屋、武功、始平, 覆得兵七萬，共攻長安，走這每一步之時，兒臣皆是女子！”
“兒臣之德行，從不弱於男兒，何以不配稱功臣二字”
那些比她弱的男人都能加官進爵，而她呢
她說得擲地有聲，在場其他臣子的臉也有些掛不住。
若真論功績，他們確實無法挑出平陽昭公主的半分錯處來，若是真要畫那功臣圖，也當有她一份。
李淵垂首看著自己這個女兒，心中充斥著矛盾，他一方面想要淡化她的這些功績，可另一方面她又覺得她應得此殊榮。
他的女兒，不輸那些男人。
只是……自古以來這四個字著實太重，那是千百年來壓迫在女人身上的一座大山。
李淵一揮手，沒有看平陽昭公主，而是看向自己的二子，他道：“論功行賞卻是必然，只是此刻天下尚未完全安定，還是先不急吧。”
這話便是說暫時將那二十四功臣圖的事擱置了。
他並未幫平陽昭公主說話，也並未說李世民的話有何錯，他只是略一平衡。
平陽昭公主偏頭看向自己那幅戎裝畫像，最終還是行了一禮。
這也是她能為自己做的唯一抗爭了。
她可以於亂世披甲上陣，可是天下平定之時她卻不得不退回內宅，做一個婦人。
而她唯一能維護的就是那些過去的榮光。
她不允許有人將這一切抹去。
江言看著平陽昭公主出宮回到內院時的背影，突然想起她騎著高頭大馬領兵數萬威風凜凜的樣子。
她終是從浩大天地裏被剪去了翅膀塞進了一個狹窄的金絲籠，縱然世人都覺得，她榮光在身，尊貴無比。
可是，一個見過真正自由的女人怎麽能甘心呢
江言看著面前畫面變換，看著平陽昭公主在平淡的歲月裏變回了妻子，成為了母親。
可是她卻極少笑了。
她眼裏好像蒙著一層薄霧，霧氣裏藏著的是什麽，只有她自己知道。
武德六年，公主薨。
江言站在那座華麗的公主府外，看著一片素白之下，她想，將一只自由的鷹變作金絲雀，也只能活六年罷了。
李淵垂著頭，他聽著大臣們討論著他的女兒葬禮的事情。
他突然想起那幅戎裝畫像，於是開口道：“前後部羽葆鼓吹、大輅、麾幢、班劍四十人、虎賁甲卒。”
這話一出，在場負責禮儀的官員盡數沈默下來，他們互相看了幾眼。
誰都知道，李淵的意思是要平陽昭公主以軍禮下葬，這和古禮不合。
誰也沒有說話，直到隔了好一會兒，太常才站了出來，他有些面紅耳赤，甚至自以為自己是在做一次諫言。
他們禮官，便該如此！
太常道：“陛下，按照禮制婦人無鼓吹！”
李淵環顧所有人，卻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認同的神色，好似他們都覺得他的女兒不配以軍禮下葬。
他突然想起自己被稱為李娘子的女兒，也是於戰場之上一呼百應的人。
他開口道：“鼓吹，就是軍禮罷了。”
“平陽公主克定之勳，親臨戰場，身先士卒，擂鼓鳴金，參謀軍務，從古到今何嘗有過這樣的女子而周武王之母太姒能位立十大治世能臣之一，以軍禮來葬公主，有什麽不可以的”
不過是以她生時該享受的一切來待她死罷了。
有何不可
不等那太常繼續說，李淵直接道：“按照謚法“明德有功日昭”，平陽的謚號便為昭吧。”
她是有功的。
聽著這一切，江言默默嘆息了一聲，平陽昭公主身前未得到的一切肯定，好像在這一刻得到了圓滿，可是，又好像沒有用了。
江言看著這一場封建歷史上唯一一位公主以軍禮下葬的排場，卻莫名覺得有些荒唐。
她明德有功，卻好像只換了這一場軍禮來證明一樣。
就在江言心裏沈重無比的時候，畫面再次一黑，她已經沒有多少心思來罵這個破APP了，她只是好奇，平陽昭公主都已經去世了，這個閱讀模式還要給她看什麽
“聽說陛下要畫二四十功臣圖了。”
“不是以前便畫過嗎”
“你忘了那時候不是被先皇給否了嗎”
“好像那時候是為了……平陽昭公主”
江言聽著這話，睜眼卻發現自己是在一間屋子裏，而屋內的墻上，正掛著那幅平陽昭公主的戎裝畫像。
所以……現在的視角終於是這個執念的主角了
你這閱讀的鋪墊也太長了吧這要是放在高考上肯定會被投訴的！
江言看了看那幅畫像然後出了門，她到了傳說中的太極殿。
殿內，閻立本正帶著自己剛畫好的二十四幅功臣圖給李世民過目。
李世民看著那一幅幅畫像，並未說話，這畫上已經有一些人先逝了，而他透過這些畫，看到的並不只是他們，還有他曾經征服天下的歲月。
隔了很久，他才開口：“長孫無忌應物敏速，決斷事理，可惜不擅長統兵攻占。”
“高士廉涉獵古今，心術明達，臨難不改節，不結朋黨，只是不擅長規諫。”
“唐儉言辭辯捷，善和解人，與朕共事三十年，沒有人能替代。”
“楊師道性行純和，自無愆違，但是卻有些怯懦，媛急不可得力。”
“岑文本性質敦厚，文章華贍，而恃論恒據經遠，自當不負於物。”
“劉洎性最堅貞，有利益，但是容易私有朋黨。”
“馬周見事敏速，性甚貞正，論量人物，直道而言，朕用他，多能稱意。”
“讓名將惟李世勣、李道宗、薛萬徹三人而已。”
他一一點評過去，像是在懷念舊友，又似在說自己前半生的政績。
只是他看到李靖時，沈默了下來，此時李靖已經七十四歲，在家養老。
他突然長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往下看，他看到了柴紹。
柴紹，平陽昭公主的夫婿。
李世民突然想起那日平陽昭公主被畫下是那幅戎裝畫，也因為那幅畫，他想要留下功臣圖的想法晚了這麽些年。
只是多年過去，他記憶力卻依然有著她一身戎裝領著精兵與他共攻長安的樣子。
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女子與她一般了。
他突然開口問閻立本：“你可見過平陽昭公主那幅戎裝畫像”
閻立本有些疑惑，陛下沒對他的畫作評，怎麽會問起多年前逝去的平陽昭公主不過他卻還是照實答：“微臣未曾得見。”
李世民笑道：“你應當看看，那可是當世少有的一幅畫。”
閻立本連忙點頭稱“是”。
李世民又問：“你覺得平陽昭公主的功績如何”
閻立本依舊摸不清李世民的心思，不過還是答道：“平陽昭公主，克順天經，光昭懿烈。”
聽到這裏，江言不免笑了出來，什麽天經，這是把平陽公主響應父親起兵詮釋為孝道，而非忠勇。
聞言李世民卻搖了搖頭：“她是當得起鼓吹入葬的。”
他曾用禮法使得她徹底放棄兵權，可是這並不代表他不認可她的功績。
只是……世道如此。
他又道：“若她是男子，倒是能入淩煙閣。”
她的功績當得，可是身份卻當不得，所以她的丈夫可以，而她不行。
“畫得很好，就如此吧。”
然後她就看到淩煙閣之中，二四十幅功臣圖安靜地掛在其中。
而平陽昭公主的戎裝畫像卻被遺忘在那個屋子裏，就好像平陽昭公主一般。
這一刻江言好像明白了平陽昭公主的戎裝畫像的執念是什麽了。
【本次閱讀結束，館長將在十秒後彈出。】
“”
等等，她只是覺得自己明白了啊，還不確定呢怎麽就結束了難道又要她連猜帶蒙
江言惡狠狠地又罵了一句“破APP”。
等她再睜眼，就看到李昭拿著新的戶口本一蹦一跳地走在她前面，好像格外的開心，而昭公主走在她的身邊。
江言看著這一幕，只覺得時光在這一刻好像重疊了，平陽昭公主的背影和李昭疊在一起。
不管是在哪個時代，女人想要沖破樊籠往上走好像都要更艱難一些，就算她們更加優秀也一樣。
只是李昭比平陽昭公主要稍微幸運一些，她還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
江言快步上前，她走到李昭的另一邊，和她一起向著陽光最好處走去。
她給李昭安排了新的學校，準備資助她讀書，她不用再挨打，不用再去擺攤，她可以安心的學習，選擇未來。
她知道，李昭會有更好的人生了。
能夠出生在一個女人可以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年代，其實也是一種幸運。
※
處理完李昭的事，江言回到了酒店，準備收拾東西回家了。
她看著APP裏那個屬於她的執念果實，上面的進度條是百分之八十。
江言直接問：“所以你的執念就是要進淩煙閣嗎”
那是她為平陽昭公主所受待遇覺得不公而產生的執念。
聽到這個問題本來在一旁站得格外筆直的昭公主好似呆楞來幾秒，最終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她每天都在淩煙閣遺址上徘徊，明知道那裏已經毀了，卻依舊不願意離開，可是即便如此她心裏也空落落的。
那種空虛好像並不是因為她沒有掛進淩煙閣，而是一種別的東西。
她一時還想不明白。
聞言江言也覺得有些頭大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摸不準一個文物的“脈搏”啊，連昭公主自己都對自己的執念這麽模糊，那她能怎麽辦啊
不管了！
江言直接問：“那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現在想不到就回去慢慢想，總有一天能夠想通的。
昭公主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我還是想留在這裏。”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留在這裏有什麽用，可是好像這裏能讓她更接近自己的執念。
江言看了看她，也不勉強，只說：“好，那你有事就聯系我，一會兒加一下我們APP的聯系方式！”
昭公主疑惑：“……什麽聯系方式”
“……”
江言看了看她，明白了，這是個還沒有受到現代科技沖擊的文物，她都沒有二維碼！
想了想江言把自己手機遞給她：“就是這個，你讓玄哥她們教你，學會了我給你弄個二維碼連入咱們APP。”
再拉進群，那也就是他們博物館的文物了！還怕不能把她拐回家嗎
把昭公主安排好，江言繼續開始收拾行李，而昭公主站在邊上正在玩她的手機。
她很聰明，學東西一下就上手了，很久就開始自己玩了起來。
她點開的是江言幫李昭找學校時候看的一些宣傳，裏面有一個張桂梅校長的視頻。
“我生來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於群峰之巔俯視平庸的溝壑。我生來就是人傑而非草芥，我站在偉人之肩藐視卑微的懦夫！”
她看著那個視頻裏那一張張自信的女孩子的臉，突然對江言說：“她們是什麽人”
江言偏頭看了看手機上的畫面說：“都是學生。”
“和李昭一樣”
但是又好像有一點不一樣，應該說是和她今天看到的李昭一樣。
她們的臉上身上都充斥著一股勁，她曾經在她的主人身上見過。
她以為世上女子只有她主人能這般了，可是就是她的主人最後也未能真的沖破藩籬。
她覺得遺憾
是的，是遺憾，所以她才在淩煙閣徘徊，想要證明她的主人也配出現在裏面。
可是看到那段話，她又有些遲疑了。
她真的需要這種認同嗎
江言想了想她的問題然後說：“現在的女孩子都一樣，她們可以有更多選擇，她們不用被困於深宅內院裏，而是可以走向每一個領域去發光發熱。”
“就像……”
“就像我的主人當年在戰場上一樣！”
江言點了點頭：“嗯。但是不一樣的是，她們可以通過努力掌握自己的命運，不用被誰去決斷。”
女人可以不被男人評判，甚至可以去評判男人。
昭公主握著手機把視頻進度條重新拉到最前面，她看著那一段話，猛地擡頭：“我願意跟你回家！”
去看看這個新的屬於女人自己的世界。
江言一臉驚喜地看著她。
她好像已經不用把自己拘束在淩煙閣裏了，她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現在更廣闊的女人的天地。
“好啊！！咱們回家！”
※
江言領著昭公主回了博物館，沒想到這次第一個驚訝的居然是海葡萄。
她敷著面膜圍著昭公主轉了好幾圈，然後一頭紮進水裏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是活的！”
“”
江言一楞，這是抽哪門子瘋難道海葡萄的美容事業已經進化到需要行為藝術的輔助了嗎
這還得了
江言正準備和她談談，就見海葡萄重新跳起來，又開始在她身邊轉圈圈。
就在江言要被這熱情的胡旋舞轉暈的時候，她才終於說：“館長！你不知道我們唐代和近唐代這一批文物都多崇拜平陽昭公主！”
“她可是最開始奠定唐代女性地位的人，因為有她才有了我們那麽多女性屬性的文物出現！”
“這可是我的偶像！你居然把她的畫像帶回來了！”
“館長！我申請和她住一個展館！！”
江言嘴角一抽，正想回答她，突然靈光一閃。
對啊！展館！她怎麽還把這事給忘了。
她好像知道怎麽消除昭公主的執念了，雖然不知道這個辦法靠不靠譜，不過試試看吧。
江言把海葡萄推給昭公主一頭就紮進了辦公室，她拿出APP聯系了許久未見的錘子施工隊。
【江言：鐵錘最近有檔期嗎】
自從上次聽了鐵錘師父的八卦，她就知道這個女人的檔期為什麽那麽滿了。
但是沒有一秒，她就收到了回覆。
【鐵錘（開工版本）：江館長你那兒又有活了可以，有檔期，什麽活這次也用龍鱗付款嗎】
“……”
看來上次陶五的龍鱗把鐵錘的胃口給餵大了啊！失策啊！
【江言：還是修展館，不過這次我想加入一點你們一起施工。】
【鐵錘（開工版本）：江館長，你一起施工我也是不會給你少錢的。】
“”
怎麽比她還摳門！居然還看出了她的居心！
【江言：那這次用九尾靈貓的尾巴毛結賬行嗎】
雖然玄哥不掉毛，但是她可以拔幾根啊！
【鐵錘（開工版本）：成交！】
這是深怕她反悔了吧她怎麽可能反悔呢
她看向了一邊一回家就窩在窗臺上的黑貓神秘一笑。
江言又點開了技能欄，這次她點選的是她還沒有使用過的那個古建築技能。
終於輪到你出馬了。
古建築修建技能的頁面看上去依舊很簡單，分為“設計繪圖”、“材料分析”、“古法”，“建造”。
江言想了想點開了設計繪圖。
她現在的技能還只能建造一百平，所以找鐵錘的錢還省不下來啊！
不過能搞搞設計圖已經不錯了。
設計繪圖欄裏一片空白，好似就是鋪了一張宣紙，沒有其他任何工具。
江言楞了一下，這難道還要她自己畫
那她要這技能幹什麽！
破APP！
她一邊罵一邊在界面上戳戳點點，試圖尋找到用法。
而在她的手剛接觸上面的宣紙的時候，她的思緒一下就被吸了進去。
她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間，和當時書畫老師他們帶她進的學習空間有些一樣。
她在空間裏走了很久，卻都沒有走到邊緣，這裏應該很大。
但是，來這裏面有什麽用呢
江言繼續開始摩挲，她又伸出手指在面前畫了一個圓，下一秒這個圓就在她面前凝成了實體。
“”
她這是開啟了什麽神筆馬良模式嗎
而在這個實體旁邊，還有各種選項，有顏色材質等各種。
哦，不是神筆馬良，這是我的世界的高級版本啊！
這一刻江言無比慶幸她會畫畫了，不然好這麽搞不懂這個技能。
難怪是這麽晚才出現的三技能呢，就是“含金量”高呢，沒兩把刷子根本搞不定。
差不多明白了用法，江言就開始構思了。
這個展廳，不，應該不算是單純的展廳，而是一個功勳堂，她要將平陽昭公主的所有功績都放入其中，讓每一個來博物館的人都能看到。
這麽想著，江言開始畫圖，她把墻壁直接設計成了浮雕墻，每一面上都雕刻平陽昭公主的功績。
她一步一步畫著，很快這棟建築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而此時只有那塊門前大匾額還是空的。
江言想了想，按理說這應該叫平陽昭公主殿才對。
可是她不想以“公主”稱號去圈定，這個身份是別人給的。
最終江言提筆寫下：平陽昭將軍殿。
誰說她只是公主，明明她最輝煌的身份上帶兵打仗的主帥，是威風凜凜的女將軍！
隨著江言最後一筆落下，她看到面前的建築化作一道金光，而她也從那白色大廳出來了。
她看著手裏手機，界面上已經生成了一張專業而完整的建築設計圖。
這APP，有時候還是有點用的！
江言又確認了一邊，然後才把設計圖發給了鐵錘。
只是這次鐵錘沒有秒回。
這是忙去了
隔了好一會兒，江言才收到回信。
【鐵錘（五體投地版本）：江館長你有木有興趣加入我們門派，我覺得您很有器修的天分！】
“”
去你們門派幫你們那個被嚇破膽的師祖還債嗎她才不去！
【江言：你們現在是不是都去各大高校建築系招生啊】
【鐵錘（招生電話150XXXX）：江館長你怎麽知道！就是現在的大學生不好忽悠了！以前我們和那些考科舉的說帶他們去修仙，他們上趕著就來了，現在我們一說他們就立刻報警了，現在收弟子，難啊！】
江言嘴角又是一抽，你們這不被抓走誰被抓走啊！
【江言：所以那個設計圖可以嗎能按照這個來嗎技術能實現嗎】
【鐵錘（招生電話150xxxx）：江館長你放心，你這個設計圖水平很高，能做，我和師弟師妹們討論一下，晚點就來開工。】
江言心頭一喜，那可太好了！
等和鐵錘溝通完，江言就躡手躡腳地走向了黑貓。
還沒有完全走近，黑貓就睜了一只眼睛：“你鬼鬼祟祟的要做什麽”
他還往旁邊挪了挪，直覺告訴他這裏面有鬼！他現在可是完全知道眼前這個人心眼跟藕一樣了。
江言嘿嘿一笑：“玄哥，我能幹什麽呢我這不就是看你睡得香來關心一下你嗎”
“最近小魚幹吃得還順口嗎要不要多買點你上次看那個牌子就很不錯嘛！”
這話一出，黑貓看她的眼神更狐疑了幾分，這個財迷突然大方起來肯定有詐。
他想也沒想就直接輕巧地躍開，不給江言半分近身幾乎。
他還回頭笑了笑：“你抓不到我的。”
不管這個財迷有什麽心思，他是絕對不可能讓她……
他還沒有想完，就聽江言在窗口大喊一聲：“陶五，小明，抄家夥啦！把玄哥給摁住！”
“”
黑貓背脊一僵，他抖著胡子：“你卑鄙！你還請外援！”
江言笑得格外愉悅：“玄哥，為了咱們博物館的建設，你稍稍犧牲一下嘛，就幾根毛的事。”
一聽“毛”，他立刻懂了，江言之前就打過他的毛的主要，都是那只饕餮開的壞頭，沒事送什麽龍鱗！
雖然幾根毛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但是他就是不想這麽容易讓江言如願。
下一秒他撒腿就跑，九條尾巴在空氣裏掠過殘影。
而他背後還有兩道身影追逐而去。
“誒，又飛過來了！長明劍主修為又高深了，這個劍陣真漂亮啊。”
“這就是龍子之威嗎居然能壓制下九尾靈貓的妖氣，真是精彩啊！”
“九尾靈貓也厲害，以一敵二還要護住尾巴毛，居然也不落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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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餐位粉嘛，當然要用靈石啦。
至於他們為什麽在天上打，那是因為江言怕他們一個沒有控制住把博物館的東西給弄壞了可怎麽辦。
現在這樣多好，他們有施展空間，她能賺點靈石補貼家用，最重要的是還有這種堪比大片的技能特效看。
這可比那些仙俠劇的打戲好看多了。
江言一邊喝茶一邊還在聽著那些修士給她講解，她聽得格外津津有味。
而在她身後，那些文物們紛紛搖頭。
“館長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為了省錢連玄哥的毛都不放過。”
“何止啊，她還從這些修士身上又撈了一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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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兩人一貓重新落了地，黑貓垂著尾巴一臉“你們兩個叛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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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齜牙：“今天是我的毛，明天……”
陶五笑意盈盈：“我的鱗片任由師父取用。”
小明擦了擦本命劍：“我的就是館長的。”
“……”
黑貓恨鐵不成鋼地偏過頭。
而江言立馬上去安撫黑貓：“玄哥，不就幾根毛嗎咱們還能長呢！咱們又不是禿的，你看這毛，多茂密啊！”
本來還在齜牙的黑貓被江言這一手“順毛”摸給安撫住，他仰著頭：“那當然……”
不等他說完，江言已經眼疾手快地拔了幾根，他嗷嗚一聲瞪向江言：“你！你！”
江言馬上把一包小魚幹遞過去：“玄哥請用！晚上我給你點了全魚宴！”
“……”
這還差不多！
看著黑貓重新搖晃起來的九條尾巴，江言高高興興地把幾根貓毛裝進了塑封袋裏。
很好，資金就位了！
※
第二天一大早！鐵錘就帶著由自己師弟師妹組成的錘子施工隊上門了。
鐵錘和江言站在要修繕的展廳門口，江言一臉嚴肅地把塑封袋遞過去：“這可是我們玄哥含淚忍痛給的！”
鐵錘也一臉認真接過：“放心，絕對不辜負九尾玄貓的付出！保證給江館長你們一個超級豪華定制版本！”
聽了這話江言滿意了。
她點頭把主場交個了鐵錘表演。
一旁正叼著小魚幹的黑貓依舊憤憤不平：“今晚繼續全魚宴。”
江言伸手摸了摸他肉乎乎的身體：“玄哥，你變人來看看，我覺得你人形也肯定胖了！”
這都摸不到骨頭了。
黑貓一楞，然後金色豎瞳微微瞇著：“不可能！”
說著他變回人形。
江言看著眼前這個依舊是冷峻大帥哥的人形黑貓摸了摸下巴：“玄哥，你這要是送去給那些減肥健身產品當代言肯定……”
“想都別想！”
下一秒黑貓又變回了貓形，人哪有他們貓好看啊。
江言也這麽覺得，還是玄哥貓樣子順眼。
逗完黑貓，江言又回了自己辦公室，經過院子，就看到一群熊文物們正圍著昭公主在教她……開網課！
江言看著她旁邊那一匹一看上去就超貴的馬楞了一下。
現在什麽情況馬哪兒來的！
文物們看到江言格外熱情，圖蓮花第一個開口：“江言，你看，這是陶五給你帶回來的龍馬，正好可以給昭公主哪來在網課上教大家騎射！”
“”
江言眼裏的問號幾乎要溢出來了。
她好像記得昭陵六駿的時候陶五確實說過會幫她帶一匹龍馬回來。
可是……網課教騎射是怎麽回事現在網上還真是啥都有啊！
她好奇的湊過去，就見網課平臺上全是熱情網友的留言。
【這是山海博物館的新項目嗎這匹馬也太漂亮了吧是什麽名駒嗎有人來科普一下嗎】
【江館長真的是按顏值選的員工吧這姐姐也太颯了，最帥的就是上馬的時候，感覺就像一個女將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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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按照江館長一貫的宣傳策略，這是又要開放什麽新展品了吧！難道和馬有關】
【無獎競猜，大家快來想想有什麽和馬有關的文物啊！】
江言看著這些彈幕心裏一喜，她家這些熊文物還歪打正著的給他們博物館又宣傳了一波呢！
總算做了一件好事了。
本著打鐵要趁熱的心思，江言趕緊上微博發了一條博文。
【山海博物館江言V：新展品：平陽昭公主戎裝畫像。新展廳：將軍殿。】
下面很快有了回覆。
【是那個傳說中失傳的平陽昭公主戎裝畫像嗎江館長你去盜.墓了嗎這到底是在哪裏發現的啊！！】
【好耶！又有新展館了，山海博物館的展館真的都超級有特色】
【stop！別吹了！你們再吹一會兒票我又搶不到了！大家能不能理智一點。】
【樓上說得對！我一點也不想去什麽山海博物館！一點也不好玩！我也一點都不想看新展品和新展廳！】
【對對對！山海博物館有什麽好玩的啊！還不如我家樓下的小花園呢（狗頭保命）。】
很快一個熱搜悄悄爬上來熱搜榜第一——
#山海博物館有什麽好玩的#
江言看著這麽熱情的網友們很是開心，這個月業績又妥了！
※
等到月上樹梢的時候，鐵錘才領著自己的師弟師妹們出來。
江言看著他們驚訝道：“這次居然這麽久”
要知道平時他們來修展館都可快了！
鐵錘一片興奮，她沒有想到修江言給她的圖紙居然還能漲修為！
按江言給的圖紙修的時候對他們器修完全是大補。
她甚至有一個師妹突破了瓶頸，也是因為這個他們才修得慢了一點。
江言看著鐵錘這激動樣子，心裏一緊，不是吧難道要加錢
那可不行！
而鐵錘一把握住江言的手：“江館長！下次您還有這種出設計圖修東西的項目，我們給您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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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面上一驚，什麽情況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和她一樣摳門的鐵錘居然要免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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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賺了啊！
江言馬上激動地說：“好啊！”
鐵錘又說：“江館長您去驗收一下”
江言點點頭，馬上叫上昭公主：“昭啊！走，去看看你的新家。”
他們一起到了將軍殿門口，昭公主看著牌匾上的字先是一楞。
這是第一次有人稱她的主人為將軍。
他們喚她柴夫人，李公子，李娘子，平陽公主，唯獨沒有人稱她一聲將軍。
明明她已經是了。
她推門而入，看著殿內的墻上栩栩如生的浮雕，上面都是她的主人曾經的輝煌。
江言在一旁說：“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會看到平陽昭公主的戎馬生涯。”
看到她最為驕傲最為自由的時光，看到她的卓著功勳。
看到在封建時代，一個女人的奮力拼搏。
昭公主轉頭看向江言：“謝謝你，江館長。”
下一秒江言的APP跳出兩個提示。
她點開一看，一個是昭公主的執念果實成熟的提示。
【恭喜館長完成了閱讀，下面發放閱讀獎勵。】
【獎勵一：唐代歷史大全。
獎勵二：防身術。】
第二個獎勵一下就吸引了江言，她終於可以不當一只弱雞了嗎
那可太棒了！
而第二個提示來自於古建築建設那個技能。
【恭喜館長第一次完成完整的建築建設，可建設面積提告至五百平。】
這等於技能升級了啊！
這可太棒了！這就是新手期保護嗎能不能多來一點啊！
江言美滋滋地看著兩個獎勵，而這時，她手機卻突然響了，她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胡安娜。
這時候來電話她應該知道時差的啊，胡安娜可是一個很註重細節的女人啊。
應該是有急事吧。
這麽想著江言點了接聽。
電話那頭胡安娜的聲音有些低沈，她連禮貌的問好都省略了，直接開口道：“江館長，您能來一趟巴黎吧”
江言：“巴黎聖母院的修覆出問題了”
不是已經定下大方案了嗎直接照著他們以前的巴黎聖母院修不就好了，這裏面還能有什麽問題嗎
胡安娜嘆了一口氣：“是的，如果解決不了，可能我們的方案就要被推翻了，現在已經很多參與修覆建設的人聯名反應問題了。”
江言疑惑道：“這能有什麽問題”
這種重建不就是按照之前的樣子修就可以了嗎有完整的圖片和影視資料，按理說是不會有什麽難點的啊。
胡安娜嘆了一口氣說：“我們本來是選擇橡木用於內部結構，但是這用料太多了，而且八百多前的一些木工技術，到今天已經有些……”
失傳了。
江言立馬懂了她沒有說出的部分，這是全世界都面臨的問題，各種技術的失傳。
不等江言回答，胡安娜繼續說：“而且巴黎聖母院原來外部選擇使用鉛料覆蓋和裝飾，可是現在，因為環保的問題，很多人反對用鉛，但是其他材料又達不到……”
啊，環保確實是個大問題了。
現在可不是八百年前了，對於各種材料的弊端大家了解得很清楚了。
鉛的汙染可是已經有很多研究了，這也確實是要需要尋找另一個合適替代品了啊，但是這很難。
如果簡單胡安娜也不可能來找她了。
胡安娜：“江館長，我們很需要你。”
江言想了想答應了下來，本來她也是要去的，要給她的技能刷經驗的啊，不過就是早點去而已。
她爽快地答道：“好，我盡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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