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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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
聽了秦牧之的話江言瞬間背脊一陣發涼, 她默默把辦公室的燈都打開，這才做賊一般壓著聲音開口道：“秦會長，我不會捉鬼啊！”
她開的是博物館, 又不是天師府，捉鬼的事找她幹什麽
關鍵是……她也怕啊！
電話那頭秦牧之卻是嘆了口氣：“可能並不是鬼……”
“一切怪事的出現是從他在香江的拍賣行裏拍下那幅畫開始的，所以我懷疑那是不是也是和天青一樣的精怪。”
“但是那東西實在動靜鬧得太大，所以我想問問看江館長你有沒有空去幫忙看看。”
一幅鬧鬼的畫
聽到這裏江言稍微放松了一點, 這估計又是哪只熊文物作妖了，因為普通人看不到所以才造成了一點信息差，最後被認定為鬧鬼。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要是真有鬼可怎麽辦
她有幾條命能去謔謔的啊
江言正準備委婉拒絕，app裏就跳出了一個任務提示。
【任務】
任務：在一個月內將博物館在人界的知名度提高到五十點。
獎勵：50點功德值。
來了！終於來了！她的功德值出現了！
現在的江言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嫌棄功德值的她了, 畢竟現在每一點功德值都是跳動的人民幣。
就算她現在賬戶裏還躺著好幾個億, 可是做人不能坐吃山空, 要不斷努力進取，積極搞錢！
隨著這個任務的頒布，app的界面裏多出來一個知名度板塊。
江言點進板塊一看, 發現裏面顯示的就是當前他們博物館在各界的知名度情況。
【知名度】
【人界知名度：15（略有耳聞）】
【修真界知名度：30（小有名氣）】
【妖界知名度：5（籍籍無名）】
……
江言看著那一長串名氣表陷入了沈默，她這是給普通人開的博物館吧怎麽還沒有在修真界名氣高啊！
不過江言也還是能想通，雖然她最近在網絡上的曝光度不錯, 但是這個流量大部分還是集中在年輕人之間。
而其他人在提到博物館的時候能想到的絕對不會是他們山海博物館。
唉, 這就有點麻煩了啊。
不過這任務在這時候跳出來……難道是她能靠這次刷一點知名度
江言正想著就聽電話那頭秦牧之緩緩說道：“我朋友現在已經病急亂投醫了，說是誰能幫他處理好這件事, 就給五百萬的酬謝。”
“……”
江言沈默了一會兒說：“秦會長您等等。”
說著她把手機倒扣著走到窗臺邊看著在那兒團著睡覺的黑貓：“玄哥，會捉鬼嗎”
黑貓頭也不擡, 卻也不是睡著了，畢竟他那九條尾巴還在搖搖晃晃。
他在等江言多給點好處。
誰知江言就等了兩秒就走了, 嘴裏還故意嘀嘀咕咕：“算了，找陶五和小明問一樣的。”
“”
黑貓瞬間擡頭：“我會。”
江言這才慢悠悠地回頭：“真的嗎玄哥你不要勉強啊，要是不行我找別人一樣的，咱們博物館現在臥虎藏龍了，不需要事事都勞您大駕啦～”
她故意拉長了語調，眼見著黑貓亮了爪子，語氣越來越冷，再次重音重覆：“我就是會。”
聞言江言才不緊不慢地重新走回去，臉上寫著“那多不好意思啊”，心裏卻樂開了花。
這不就拿捏了嗎
“也可能不是鬼，又是文物成精，不過我們還是做兩手打算的好，到時候……回來給你買十包小魚幹！”
五百萬減十包小魚幹，賺啦！
黑貓冷哼一聲算是答應，江言這才興高采烈地跑回去重新拿起手機：“秦會長，這個忙我幫定了！”
得到答覆，秦牧之也松了一口氣：“那就提前謝謝江館長了！一會兒我發您地址。”
江言應了下來，又問候了一下秦牧之現在的身體狀況之後才掛了電話。
一想到自己才回來又要走，江言立馬打開了app準備看看最近的經營狀況。
她先看起了票務系統。
很好，預定票已經被買到三個月後，滿意！
這說明他們博物館的經營逐步走上正軌了，已經有了穩定的游客量。
不過這也正常，隨著博物館的文物越來越多，還有《洛神賦圖》這種級別的傳奇文物，後續的流量只會更好。
就是不知道那個山間電梯什麽時候能修好了，交通便利了才能更吸粉嘛。
江言正高興著，突然發現了一個被app標紅的指標。
【今日偷渡客：97人。】
“”
他們博物館怎麽還有偷渡客這種東西啊
江言好奇地點開了這個指標，app給了一段描述和幾個監控視頻。
【偷渡客：不符合館長設立的票務標準的游客。】
而視頻就更加直觀起來了。
視頻裏，幾個被用藍色箭頭標註為“凡人”的人正貓在山海博物館的墻角，手裏拿著的是幾張兌換好的實體票。
他們好像是在等人。
隔了一會兒幾個被用紅色箭頭標註為“修真者”的家夥走了過來，直接用一大捆鈔票換走了那幾張實體票。
這幾個修真者拿了卻並沒有進博物館，而是折了幾只紙鳥，在紙鳥上寫上了幾個門派的名字，然後把票卡在紙鳥裏放飛。
“……”
江言頂著滿臉的問號，這些修士怎麽回事說好的仙風道骨呢居然還幹出買黃牛票的事
買黃牛票就算了，怎麽還幹起了二道販子的活啊
修真界你們墮落了啊！
江言想也沒想，直接登錄了修士們買票的界面上傳了一則新公告。
【黑名單】
【本名單上出現的門派，因為違反本館的買票守則，購買走私門票，情節嚴重，將被禁止購買本館門票一個月。
此後若再有此種情況，本館將考慮進一步縮減修士參觀名額。
名單如下：長樂門，仙音閣……】
上傳完這則公告後，江言又在app裏把這幾個門派暫時從購票名單中拉黑，並設定好了期限。
做完這一切，江言這才高高興興去洗澡睡覺，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一下直接讓大半個修真界炸了鍋。
※
小明是大半夜被拉到修真委.員.會開會的，而召喚她的是修真委員會已經三百年沒有拉響過的“警報器”。
她記得上一次這個“警報器”被拉響還是一個天魔出世的時候。
所以盡管她只是個散修，也還是馬上趕了回去。
到了正殿，她一看與會人員就一陣心驚，這是大半個修真界的頂尖人物都來了。
難道是出了什麽大事
應該不會吧這幾十年來華夏大陸可謂蒸蒸日上，不會還能出個天魔吧
小明懷著疑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坐在最上首主持會議的是長樂門的長老無意子，傳說他的修為半步飛升，這幾百年都在閉關，以尋飛升突破口。
連這種大人物都出席了……楊夢不自覺坐直了一些。
“長明劍主。”
無意子突然點了她名，她先是一楞，畢竟已經許久沒有人這麽喊她了，她甚至更喜歡了“小明”這個稱呼。
還是館長的理念好，俗世姓名都是身外之物，難怪她現在的修為一日千裏，就算不在博物館裏，也沒有任何影響。
想著她就不卑不亢地看了過去，然後答：“前輩。”
對方略一點頭說道：“你現在是山海博物館的員工了對吧”
小明略一皺眉，這時候提這個做什麽
“我確實在山海博物館做保安，但是……”
這關你什麽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看館長懟人看多了，小明也跟著學了幾句，只是一直沒有發揮餘地。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對方立馬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你們博物館還招人嗎！”
“”
小明疑惑。
不等她回答，旁邊其他的大佬修士就怒罵起來。
“無意子，你註意身份！”
“你怎麽就想著吃獨食！”
“不是說好我們一起商量嗎”
無意子轉頭看向他們：“商量什麽我們門派都被拉黑名單了！一個月啊！我可是剛找到一點飛升感覺，這斷了怎麽再續起來”
“又不是你們一個門派被拉黑了，我們也是！”
“唉，我那小徒兒本來就只是孝順，想給我弄一張票來，沒曾想好心辦壞事。”
“你這徒兒還是有孝心的，我可是一直遵守規矩，架不住我門裏那些急功近利的小輩搞出這種事還連累我！”
小明看著剛才還莊重的大殿裏頓時喧嘩起來，這些傳說中的修士們紛紛開始了訴苦。
她好像抓到了一點關鍵信息，於是也點開了她的工作人員版山海博物館app，果然看到跳出的館長通知。
原來是館長在整頓黃牛票啊，怪不得現場最急的就數那幾個被禁的門派。
小明立馬準備三緘其口，畢竟對於館長的一切指令，她都會好好執行。
很快修士們的註意力就重新回到了小明身上。
“長明劍主啊，你能不能在江館長面前幫我們美言幾句不能解封也沒事，但是這個時間可以稍微減少一點嘛。”
一向一往無前的劍修垂下了平素高昂的頭顱，這也是她和館長學的。
過剛易折，人有時候也要學著“服軟”才行，比如現在——
誰是長明劍主她可是小明。
無意子道：“你得幫我們啊，你也是修士的一員。”
小明點頭卻說：“是，所以我來了，我在幫你們想辦法，只是現在還沒有想到。”
在想了在想了，別急。
另一個修士道：“那你總有一點員工特權吧”
小明繼續點頭：“有的，那就是可以拒絕喝饕餮的粥，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把我那份讓給你。”
想喝嗎敢喝嗎
“你！人家凡人都有內部票的，我不信你沒有！”
小明：“歪風邪氣不可取，做人要走正道，現在是法治社會。”
“……”
在一片大眼瞪小眼裏，眾修士都疑惑了：說好的劍修好糊弄了
明明以前長明劍主不是這樣的，她臉皮很薄的，最經不住這種“糖衣炮彈”的，怎麽現在好像變難纏了
難道修為進益還有這個功效他們怎麽沒有
而小明心裏更是滿意，果然和館長耳濡目染之後，她更自在隨心了！
修為還是這樣蹭蹭蹭地漲的！
※
休息了一晚上的江言又生龍活虎了，果然金窩銀窩還是比不上自家的香窩窩啊。
就算在霓虹住五星級套房也還是沒有在他們博物館裏睡得香。
江言伸了個懶腰，就見小明從外面走進來，一向高冷的臉上還帶著一點略顯詭異的微笑。
這是遇上什麽好事了
察覺到江言目光，小明笑著到了她身邊：“多謝館長。”
“啊”
突然被感謝的江言一楞，目光卻落在小明身上的紅色綬帶上。
綬帶上標著的大字是：修真楷模，行業精英。
“……”
江言嘴角一抽，你們修真界也玩這種表彰大會不是吧，小明是這種喜歡榮譽的人嗎那她要不要也表彰她一下
畢竟小明可是她最靠譜的員工啊！
小明順著江言看過來的視線摸了摸那綬帶，學著江言平日裏“見錢眼開”的那點狡黠眨了眨眼：“這其實是修真界最強的護身法器，一般只會給當下百年最傑出的修士。”
“……”
懂了，修真界的流動紅旗，你們也是會玩啊。
不過，白得一件法寶也不錯！
江言正想開口誇誇，小明就繼續說：“多虧了館長教我自在隨心之道，我才能穩住心性，被各位前輩賞識。”
雖然她是靠著舌戰群修士，讓他們無言以對，最終只能盛讚她心性堅定，然後給了這法器當打發。
同時也有稍微安撫她的作用，畢竟她還是修真界和山海博物館現在唯一的紐帶。
不過就算這樣，按照館長的邏輯，便宜不占白不占，她也是賺了。
江言被這一通感謝搞得莫名其妙，而這時黑貓不知道從哪裏躥了出來，尾巴掃了一下江言的腿。
“不是說捉鬼嗎走吧。”
江言低頭就看到黑貓眸子裏閃動著一點“危險”光芒。
哦，這貓終於有一點職場危機感了！
很好！
江言又看向小明：“我和玄哥要去香江幾天辦點事，這幾天博物館就拜托你和陶五了。”
反正其實博物館完全能自主運作，再加上每天還有來兼職當表演人員的修士們保駕護航，那可是超級安全。
她完全不用太擔心。
※
C市離香江不算太遠，最終江言還是選擇了坐船去。
她想到的是當時葉錦鈺沒能上那艘通向香江的船，出於一點奇怪的彌補心態，她準備去坐一趟。
更重要的是坐船可以帶貓。
雖然這黑貓完全可以繼續裝掛件，但是這個提議卻被他本貓給拒絕了。
理由當然是做貓不能吃好吃的啊。
最終一人一貓登了船，江言這次並沒有急著去自己房間裏休息，而是站在了甲板上看了一會兒。
江水滔滔，好似是幫登不上這艘船的葉錦鈺看了一遍。
到這一刻江言才不得不承認，那每一個閱讀都在她心裏烙印下了很深的印記。
不只是得到的那些知識，還有那些作為故事展現的屬於他們的一生。
江言難得在那兒“傷春悲秋”，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陣很大的爭吵聲。
由於是前往香江的客輪，船上很多都是說的香江話，對於江言這個內陸來人來說完全如同在聽天書。
可是這爭吵說的卻是普通話。
江言下意識轉頭，就見一個穿著一身唐裝，手裏托著一面八卦鏡，腰間還墜著個八寶葫蘆的瘦子正在勸一個小姑娘。
瘦子哀求道：“就做這一單！這可是五百萬啊，咱們做完就收手！”
小姑娘卻很是不屑：“不做，你別想我去和你騙人，爸，你就不能幹點正事嗎這萬一被發現你去蹲大牢怎麽辦”
“你小聲點！說什麽呢什麽叫騙人，我這是幫他們驅鬼，是做大好事！”
“那你自己去驅，別想讓我扮鬼嚇唬人。”
“……”
瘦子還想說什麽卻發現了江言，馬上咳嗽了兩聲當做提示，那小姑娘瞥了江言一眼也禁了聲。
瘦子再打量了一下江言，眼神瞬間就亮了起來。
這是只大肥羊啊！
見江言臉色沒有變化，他估摸著她是沒有聽到些什麽。
於是瘦子老神在在地走過來，故意看一眼江言懷裏的黑貓，捋一捋胡須說道：“你家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太平。”
江言忍住笑，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是啊，你怎麽知道”
她可沒撒謊，畢竟她的博物館有那群家夥，可謂是天天都不太平。
見自己一下就拿捏住了人，瘦子的眼神更精神了，他一甩衣袖：“貧道算出來的，而且，我還知道你家不太平的原因。”
“哦——”
江言故意拉長語調，然後問：“那大師你說來聽聽”
瘦子一被叫“大師”立馬起範，端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一指江言懷裏的黑貓：“恐怕是這孽畜成精，禍害了你家。”
他話音剛落，就見那黑貓擡頭對他露出了一個極為人性化的輕蔑眼神，似是有些不屑，但是又隱隱含了一點怒氣。
江言抖著嘴角，笑意幾乎要憋不住，用咳嗽掩飾了一會兒才鎮定下來：“是啊，我也覺得這貓妖是個……”
禍害兩個字還沒有出口，黑貓的利爪就亮了出來。
江言話鋒一轉：“是全世界最厲害的貓妖。”
還是順毛摸吧，免得出門在外徒增麻煩。
“……”
江言這話倒是直接把那瘦子整不會了，哪個正常人開口閉口都是貓妖害不害怕的啊
他的胡子微微抖著，正想繼續說什麽，就被身後的小姑娘一拉：“爸！別丟人了！走吧！”
“什麽丟人！我這是在幫她！”
江言看著硬被拽走的瘦子終於噗嗤一笑，對著黑貓說：“剛剛會不會是他這輩子唯一算準的一次畢竟你真是貓妖嘛。”
黑貓擡頭瞥她一眼：“江湖騙子罷了。”
江言點點頭：“不過香江好像確實很信這些，難怪他要往香江去了。”
很快，船就到了香江，江言剛一下船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用一股帶著很濃的香江口音的普通話對她說：“請問是江言江女士嗎我們是鄭士兆鄭總派來接您的。”
江言記得秦會長說過他那個朋友是叫鄭士兆的。
於是她和對方溝通了一下位置。
幾分鐘後幾輛豪車突然停在了江言面前，車上下來了一群穿著黑西裝的保鏢一樣的人物。
為首的人走到江言面前，他很高，站在那兒像一堵墻。
“江女士”
江言聽出這是剛才打電話的那人，於是點了點頭。
“歡迎您，請上車吧。”
說著這人給她拉開了車門，江言瞬間有種要被綁架的錯覺，不過還是上了車，車門關上的瞬間，她看到了剛才船上碰到的那對父女上了另一輛。
看來這個鄭總是找了很多“能人異士”啊。
估計是真的嚇得不輕。
想到這裏江言也有些慫了，要是不是什麽文物精怪，真的是鬼她可怎麽辦
能不能讓五鬼搬運公司出來幫忙接洽一下啊！他們鬼與鬼應該好說話吧
就在江言胡思亂想的時候，車緩緩駛入了一座大山裏，江言透過車窗看到半山腰上那個占地面積超廣的別墅——
秦會長你可沒說你這個朋友這麽有錢啊！
要知道這裏可是寸土寸金的香江啊。
不過轉念一想，一下就拿出五百萬懸賞，那確實不是普通有錢人。
車很快就停在了別墅的大花園裏，有人給江言拉開了車門，連行李也被體貼地拿走了。
江言卻覺得他們是不是怕她跑了啊。
而這時那對父女也發現了她，瘦子微微瞇了瞇眼睛：難怪沒把這人騙到，原來是同行啊。
他們被人領著進了別墅，剛一進去就被好多道目光來回省視了幾遍。
江言順勢看過去，發現整個大廳裏的估計都是那些所謂的“能人異士”。
這時一個看上去有些年輕的人上前，小聲問她：“道友師承何處啊”
這是來打聽她跟腳的
江言道：“哦，我是開博物館的。”
她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四周人都聽到，果然很多人都收回了視線，是覺得她這樣沒有任何威脅性了。
畢竟這可是屬於“玄學”領域了。
江言樂得如此，她也不是來出風頭的，她此行除了幫秦會長外，最重要的是就找找看怎麽才能刷一點知名度。
app可不會隨便發任務的。
至於那五百萬和那幅畫是不是精怪，這都是附加的了。
還是任務完成的功德值更香！
江言找了個角落站著，突然掂量了一下黑貓：“玄哥，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
黑貓磨牙：“閉嘴！”
哦……男貓也不給說胖啊
就在這時剛還開著的大門不知道被誰關上，而從大廳右側那個旋轉樓梯上緩緩走下來一個和秦會長差不多年紀的老人。
這應該就是鄭士兆了。
而他身後有個秘書一樣的男人提著一個手提箱跟著。
鄭士兆剛一下樓，就有傭人搬來了椅子，他順勢坐下，擡手又招呼大廳裏其他人：“各位也都坐。”
鄭士兆的普通話說得反而很標準，香江口音很淡薄。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依言坐下了。
鄭士兆這才繼續說：“鄙人今次請大家來的目的想必諸位都知道了，這不是什麽光彩事，但是卻有些難辦。”
“之前我說的是五百萬，現在，只要有人能在一周內幫我解決問題，一千萬！”
他說得中氣十足，語氣也很慢，卻讓江言感受到了他的急切，畢竟這才沒兩天就把獎金翻倍了。
“接下來，大家可以在這別墅裏隨意走動，有什麽需要配合的都可以告訴我的管家。”
他說著，身後那個助理就將那個手提箱給打開，他從裏面取出了一副並不算大的絹畫。
那畫被小心翼翼的陳列到了一個展櫃裏。
看到了畫的出現，江言直接就上前了。
等她走近，目光聚在那畫布上，只一眼心裏就是一陣狂跳。
那幅畫上是一個戴著紗帽的骷髏正用提線操縱著一副小骷髏，而在他身前一個小孩子正趴在地上躍躍欲試地往小骷髏旁邊爬，另一側則是一片白骨。
江言看著那骷髏心裏突突地，這可不像是華夏傳統畫裏會出現的題材啊。
難道真的是鬧鬼
就在江言惴惴不安的時候，app跳出了提示。
【野生展品】
名稱：南宋李嵩所作骷髏幻戲圖
現主人：鄭士兆
人形形態：
習性：
狀態：未契約。
這是第一次江言在app提供的信息裏看到一串亂碼，這更加深了她的懷疑。
不是吧不是吧，不會真的是鬼吧
江言臉色一下就有些發白，直接把懷裏黑貓摟得死死的。
或許是她反應太過明顯，一旁其他“能人異士”不自覺發出了幾聲輕蔑來。
“這也出來跑江湖”
“小年輕就是沒見過世面。”
“也好，少一個競爭者。”
他們說得很小聲，但是江言長期被靈氣滋養的身體極其敏銳，所以聽得清清楚楚。
但是她也不氣，那可是鬼耶她怕很合理好吧！
而這時一旁坐著的鄭士兆卻走了過來：“你就是老秦提的那個江館長吧”
他擡手像個和藹的長輩一樣拍了拍江言的肩膀：“我就和他說了術業有專攻，他非要讓你這個小姑娘來，別害怕，一會兒我讓廚房給你送點小點心。”
“你的房間我已經給安排好了，你直接去休息就好。”
他也看了一眼那畫：“你們內地人可能不太信這些東西，我先頭也不信，所以那拍賣行一說這畫的珍貴我就讓我的代理幫我拍了。”
“沒想到鬧出這些事來……”
他嘆了一口氣。
江言卻來了一點興趣：“所以發生了什麽”
來都來了，還是得知道點什麽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萬一那東西找上她來呢！
這一刻江言心裏的天平已經傾向於這是鬼了。
鄭士兆看她一眼，或許是出於對老友介紹來的人的信任，他壓低聲音說道：“每天晚上，這幅畫裏的骷髏就會出現，別墅裏很多人都見過了。”
“最主要的是……他一直去找我的小孫女，我小孫女說她和小骷髏玩……”
說到這裏鄭士兆滿臉的後悔，江言也才知道了為什麽他會這麽快提價到一千萬。
江言問道：“那為什麽不試著把這畫送到別的地方去呢”
“送過。”
鄭士兆又嘆了一口氣：“試過好幾次，沒用，畫走了，但是那骷髏還是每天晚上出現來找我的小孫女，她才三歲啊！”
聽到這個年紀，江言又看了看那幅畫，畫上那個小孩估計也只有兩三歲的樣子。
這不難免會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了啊。
江言看著滿是拳拳愛子心的老人，低頭輕輕掐了一下黑貓耳朵。
她走到了角落問道：“玄哥，你怎麽看”
到底是不是鬼啊，這個問題她不敢問，只能用其他語言替代。
幸好和她也待了這麽久的黑貓對她這點小毛病了如指掌，擡眼瞄一眼那畫：“現在看沒什麽問題。”
“沒問題看不出精怪也看不出那什麽嗎”
黑貓也有些疑惑，不過為了不在江言面前露怯，保持住他助理地位，他故意說道：“也許等晚上就知道了。”
“……”
謝謝，晚上我就不想知道了呢！那東西可別來找她啊！
此時大廳裏的那些“能人異士”四散開去，都開始拿著自己的道具滿屋子裏亂竄。
有幾個好似已經有了主意，正在和管家商談著什麽。
江言也看不出別的，黑貓和app都沒有給提示，她索性就讓人把她帶去了房間。
只是剛上樓就聽到一個小女孩正在低聲地哭：“為什麽我最近不能去上學”
一個各位溫柔的女聲安撫道：“曉曉乖，下一周我們就去好嗎這周在家裏玩。”
“那在家裏可以和小骷髏玩嗎我喜歡和他玩。”
“……不，不可以喲，曉曉，你應該和真的小朋友玩！”
“但是媽媽，你不是說不能因為外貌歧視人嗎”
江言順著聲音看去，就看到兩個長相很相似的母女正在樓上的樓梯口說話。
小姑娘穿著一件紅裙子，粉雕玉砌，十分可愛。
而她媽媽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估計是剛才小姑娘那番“童言無忌”把她嚇到了。
不過小姑娘毫無察覺，反而“呀”了一聲，然後啪嗒啪嗒地跑下樓來到江言面前，她仰著頭：“大姐姐，可以讓我摸摸你的貓貓嗎我就摸一下，保證不弄疼它。”
小姑娘說話聲音又軟又甜，可能因為在換牙，說話有點漏風，就不太清晰，但是卻更顯得可愛。
江言馬上蹲下身體和小姑娘視線齊平，然後將黑貓遞過去：“摸，隨便摸，玄哥肯定不生氣。”
說著她和黑貓眼神交流：你舍得讓一個小可愛失望嗎
“……”
本來試圖跑走的黑貓認命地忍了。
小女孩的手有些胖乎乎的，但是她摸得很輕，又小心翼翼，說一下就只摸了一下。
然後戀戀不舍道：“謝謝姐姐，我摸好了。”
江言心一下就軟了，直接把黑貓往前又是一推：“沒事！你多摸幾下！”
只要不摸禿你隨意！
而這時小姑娘的母親走了下來，滿臉的抱歉：“不好意思，我是鄭琳，這是我女兒，她就是對什麽都很好奇。”
鄭琳看起來是個溫婉知性的大美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沒有睡好，眼底下一片青黑，顯得有些憔悴。
江言趕緊說：“沒事，只是摸一摸貓而已。”
鄭琳稍微打量了一下江言，猶豫了一下又說：“你是我爸請來的……”
她想說天師，可是看江言實在不像，她雖然也生得仙氣飄飄，但是卻沒有那股術士的氣質。
江言搖頭：“不是，我是秦會長介紹來看畫的，我是開博物館的。”
“難怪了……”
鄭琳眼裏的光熄了一點，估計其實她更想得到的答案是江言說她能解決一切吧。
“來，曉曉，和姐姐說再見，我們先回房間做作業了。”
鄭琳牽著女兒的手，而那曉曉則禮貌地和江言揮手：“姐姐再見，貓貓再見。”
江言看著她們的背影，突然就抱緊了黑貓，然後說：“玄哥，咱們還是管管吧。”
黑貓掀了眼皮看她，知道這人又心軟了：“你現在不怕了”
“……怕。”
“那你還要管”
“這不是還有玄哥你嗎”
江言諂媚一笑。
黑貓冷哼一聲，九條尾巴卻愉悅地搖了起來。
※
當夜。
江言睡不著覺，一直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晃得趴在一邊沙發上的黑貓都眼花了。
“你還要走多久”
江言理直氣壯：“你不知道所有鬼片裏這第一夜都不太平的嗎我這是在強迫自己隨時保持狀態！我得去戰鬥！”
黑貓搖著尾巴：“那你自己去吧。”
“……”
江言立馬改口：“幫你戰鬥！”
大女人能屈能伸，她可以，她能行，最多不過回去扣他小魚幹，哼。
一人一貓正說著，江言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很清晰的腳步聲，那聲音格外清脆，不是鞋跟和地面能發出的。
反而更像是骨架敲擊地面……
江言縮了一下身體：“來了”
她咽了咽口水，心裏又開始打起了退堂鼓，而此時她又聽到樓上的一扇門打開了。
一個很輕的腳步聲在往下跑。
應該是個小孩子，也許是曉曉
可是為什麽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鄭琳應該是和曉曉睡一間房間的吧
江言頭一次覺得自己現在這頂級好的聽力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可太嚇人啊！
黑貓看著她：“出去嗎”
“……”
江言一咬牙，為了曉曉拼了！
誰讓小姑娘太可愛了呢！！
江言哆哆嗦嗦去擰開了門把手，她沒有急著走出去，而是先探了一個腦袋。
可是這不探頭還好，一探頭就看到走廊上一個頭戴藍色紗帽的骷髏手裏提著一個小骷髏。
他們一起轉頭看向了江言，江言覺得自己全身毛都炸了起來。
“啊，又來了一個觀眾啊。”
大骷髏的上下頜骨開合，說起了話，江言頓時準備去關門。
而下一刻app的提示來了。
【恭喜館長成功觸發了骷髏幻戲圖的執念，十秒之後將開啟閱讀模式。】
什麽情況她可是在遇鬼啊！
不對！這時候進閱讀模式不就可以逃離鬼了嗎江言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臉上立馬帶了一點欣喜。
謝謝你app！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妹了！
江言從沒有一次這麽喜歡閱讀模式給她帶來的黑暗。
如果可以她還希望快一點，因為……骷髏實在太可怕了！
江言緊閉著眼睛，等她察覺眼前有光亮的時候，她才緩緩睜眼。
然後是四周一片歡呼聲。
“好！！”
“再來一個！”
“太精彩了！”
江言一楞，這什麽情況，她往四周一看，發現周圍全是做唐朝打扮的人，不過其中一些人看著裝並不是普通平民。
而他們面前是一座很高很高的戲臺，戲臺上好像有什麽人正在演出。
江言趕緊看了過去，但是她卻覺得眼前好似蒙了一層迷霧，什麽也不清楚。
江言以為是自己眼花，趕緊揉了揉眼睛，再看依舊是一片迷蒙。
難道這次閱讀是不能看戲臺上情況的嗎
就在江言疑惑的時候，她身邊有一個人開口了。
“姑娘，你是在看什麽”
有人能看到我這次模式也很特殊但是app怎麽沒有發出任何特殊提示呢
江言想起了之前圖蓮花那時候的事，被阿伊大祭司追趕的恐懼再次襲來，她定了定神，木然轉頭，就看到一個一眼就是文人長相的人盯著她。
還好，不是骷髏就好。
江言松了一口氣問道：“這是在表演什麽啊”
那人好似也有些疑惑，語氣裏充滿驚訝地問：“你不知道嗎這是現在最流行的戲啊，是從西域傳過來了的，叫七聖刀幻術，過段時間聖上也會來看呢”
隨著“七聖刀幻術”這個名詞的出現，江言覺得眼前突然就亮了起來，霧氣好似散了。
她再次看向了戲臺，只見戲臺周圍升騰起一片火焰，而火焰正中一個骷髏正提著一個小骷髏，他們正直勾勾地朝著江言這裏看來。
“……”
生平第一次，江言差點脫口而出一句臟話。
什麽情況她現在進閱讀模式都躲不了鬼了
這鬼這麽厲害嗎玄哥！救命啊！
江言欲哭無淚的重新閉上眼睛，能不能讓她不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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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秦牧之的話江言瞬間背脊一陣發涼, 她默默把辦公室的燈都打開，這才做賊一般壓著聲音開口道：“秦會長，我不會捉鬼啊！”
她開的是博物館, 又不是天師府，捉鬼的事找她幹什麽
關鍵是……她也怕啊！
電話那頭秦牧之卻是嘆了口氣：“可能並不是鬼……”
“一切怪事的出現是從他在香江的拍賣行裏拍下那幅畫開始的，所以我懷疑那是不是也是和天青一樣的精怪。”
“但是那東西實在動靜鬧得太大，所以我想問問看江館長你有沒有空去幫忙看看。”
一幅鬧鬼的畫
聽到這裏江言稍微放松了一點, 這估計又是哪只熊文物作妖了，因為普通人看不到所以才造成了一點信息差，最後被認定為鬧鬼。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要是真有鬼可怎麽辦
她有幾條命能去謔謔的啊
江言正準備委婉拒絕，app裏就跳出了一個任務提示。
【任務】
任務：在一個月內將博物館在人界的知名度提高到五十點。
獎勵：50點功德值。
來了！終於來了！她的功德值出現了！
現在的江言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嫌棄功德值的她了, 畢竟現在每一點功德值都是跳動的人民幣。
就算她現在賬戶裏還躺著好幾個億, 可是做人不能坐吃山空, 要不斷努力進取，積極搞錢！
隨著這個任務的頒布，app的界面裏多出來一個知名度板塊。
江言點進板塊一看, 發現裏面顯示的就是當前他們博物館在各界的知名度情況。
【知名度】
【人界知名度：15（略有耳聞）】
【修真界知名度：30（小有名氣）】
【妖界知名度：5（籍籍無名）】
……
江言看著那一長串名氣表陷入了沈默，她這是給普通人開的博物館吧怎麽還沒有在修真界名氣高啊！
不過江言也還是能想通，雖然她最近在網絡上的曝光度不錯, 但是這個流量大部分還是集中在年輕人之間。
而其他人在提到博物館的時候能想到的絕對不會是他們山海博物館。
唉, 這就有點麻煩了啊。
不過這任務在這時候跳出來……難道是她能靠這次刷一點知名度
江言正想著就聽電話那頭秦牧之緩緩說道：“我朋友現在已經病急亂投醫了，說是誰能幫他處理好這件事, 就給五百萬的酬謝。”
“……”
江言沈默了一會兒說：“秦會長您等等。”
說著她把手機倒扣著走到窗臺邊看著在那兒團著睡覺的黑貓：“玄哥，會捉鬼嗎”
黑貓頭也不擡, 卻也不是睡著了，畢竟他那九條尾巴還在搖搖晃晃。
他在等江言多給點好處。
誰知江言就等了兩秒就走了, 嘴裏還故意嘀嘀咕咕：“算了，找陶五和小明問一樣的。”
“”
黑貓瞬間擡頭：“我會。”
江言這才慢悠悠地回頭：“真的嗎玄哥你不要勉強啊，要是不行我找別人一樣的，咱們博物館現在臥虎藏龍了，不需要事事都勞您大駕啦～”
她故意拉長了語調，眼見著黑貓亮了爪子，語氣越來越冷，再次重音重覆：“我就是會。”
聞言江言才不緊不慢地重新走回去，臉上寫著“那多不好意思啊”，心裏卻樂開了花。
這不就拿捏了嗎
“也可能不是鬼，又是文物成精，不過我們還是做兩手打算的好，到時候……回來給你買十包小魚幹！”
五百萬減十包小魚幹，賺啦！
黑貓冷哼一聲算是答應，江言這才興高采烈地跑回去重新拿起手機：“秦會長，這個忙我幫定了！”
得到答覆，秦牧之也松了一口氣：“那就提前謝謝江館長了！一會兒我發您地址。”
江言應了下來，又問候了一下秦牧之現在的身體狀況之後才掛了電話。
一想到自己才回來又要走，江言立馬打開了app準備看看最近的經營狀況。
她先看起了票務系統。
很好，預定票已經被買到三個月後，滿意！
這說明他們博物館的經營逐步走上正軌了，已經有了穩定的游客量。
不過這也正常，隨著博物館的文物越來越多，還有《洛神賦圖》這種級別的傳奇文物，後續的流量只會更好。
就是不知道那個山間電梯什麽時候能修好了，交通便利了才能更吸粉嘛。
江言正高興著，突然發現了一個被app標紅的指標。
【今日偷渡客：97人。】
“”
他們博物館怎麽還有偷渡客這種東西啊
江言好奇地點開了這個指標，app給了一段描述和幾個監控視頻。
【偷渡客：不符合館長設立的票務標準的游客。】
而視頻就更加直觀起來了。
視頻裏，幾個被用藍色箭頭標註為“凡人”的人正貓在山海博物館的墻角，手裏拿著的是幾張兌換好的實體票。
他們好像是在等人。
隔了一會兒幾個被用紅色箭頭標註為“修真者”的家夥走了過來，直接用一大捆鈔票換走了那幾張實體票。
這幾個修真者拿了卻並沒有進博物館，而是折了幾只紙鳥，在紙鳥上寫上了幾個門派的名字，然後把票卡在紙鳥裏放飛。
“……”
江言頂著滿臉的問號，這些修士怎麽回事說好的仙風道骨呢居然還幹出買黃牛票的事
買黃牛票就算了，怎麽還幹起了二道販子的活啊
修真界你們墮落了啊！
江言想也沒想，直接登錄了修士們買票的界面上傳了一則新公告。
【黑名單】
【本名單上出現的門派，因為違反本館的買票守則，購買走私門票，情節嚴重，將被禁止購買本館門票一個月。
此後若再有此種情況，本館將考慮進一步縮減修士參觀名額。
名單如下：長樂門，仙音閣……】
上傳完這則公告後，江言又在app裏把這幾個門派暫時從購票名單中拉黑，並設定好了期限。
做完這一切，江言這才高高興興去洗澡睡覺，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一下直接讓大半個修真界炸了鍋。
※
小明是大半夜被拉到修真委.員.會開會的，而召喚她的是修真委員會已經三百年沒有拉響過的“警報器”。
她記得上一次這個“警報器”被拉響還是一個天魔出世的時候。
所以盡管她只是個散修，也還是馬上趕了回去。
到了正殿，她一看與會人員就一陣心驚，這是大半個修真界的頂尖人物都來了。
難道是出了什麽大事
應該不會吧這幾十年來華夏大陸可謂蒸蒸日上，不會還能出個天魔吧
小明懷著疑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坐在最上首主持會議的是長樂門的長老無意子，傳說他的修為半步飛升，這幾百年都在閉關，以尋飛升突破口。
連這種大人物都出席了……楊夢不自覺坐直了一些。
“長明劍主。”
無意子突然點了她名，她先是一楞，畢竟已經許久沒有人這麽喊她了，她甚至更喜歡了“小明”這個稱呼。
還是館長的理念好，俗世姓名都是身外之物，難怪她現在的修為一日千裏，就算不在博物館裏，也沒有任何影響。
想著她就不卑不亢地看了過去，然後答：“前輩。”
對方略一點頭說道：“你現在是山海博物館的員工了對吧”
小明略一皺眉，這時候提這個做什麽
“我確實在山海博物館做保安，但是……”
這關你什麽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看館長懟人看多了，小明也跟著學了幾句，只是一直沒有發揮餘地。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對方立馬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你們博物館還招人嗎！”
“”
小明疑惑。
不等她回答，旁邊其他的大佬修士就怒罵起來。
“無意子，你註意身份！”
“你怎麽就想著吃獨食！”
“不是說好我們一起商量嗎”
無意子轉頭看向他們：“商量什麽我們門派都被拉黑名單了！一個月啊！我可是剛找到一點飛升感覺，這斷了怎麽再續起來”
“又不是你們一個門派被拉黑了，我們也是！”
“唉，我那小徒兒本來就只是孝順，想給我弄一張票來，沒曾想好心辦壞事。”
“你這徒兒還是有孝心的，我可是一直遵守規矩，架不住我門裏那些急功近利的小輩搞出這種事還連累我！”
小明看著剛才還莊重的大殿裏頓時喧嘩起來，這些傳說中的修士們紛紛開始了訴苦。
她好像抓到了一點關鍵信息，於是也點開了她的工作人員版山海博物館app，果然看到跳出的館長通知。
原來是館長在整頓黃牛票啊，怪不得現場最急的就數那幾個被禁的門派。
小明立馬準備三緘其口，畢竟對於館長的一切指令，她都會好好執行。
很快修士們的註意力就重新回到了小明身上。
“長明劍主啊，你能不能在江館長面前幫我們美言幾句不能解封也沒事，但是這個時間可以稍微減少一點嘛。”
一向一往無前的劍修垂下了平素高昂的頭顱，這也是她和館長學的。
過剛易折，人有時候也要學著“服軟”才行，比如現在——
誰是長明劍主她可是小明。
無意子道：“你得幫我們啊，你也是修士的一員。”
小明點頭卻說：“是，所以我來了，我在幫你們想辦法，只是現在還沒有想到。”
在想了在想了，別急。
另一個修士道：“那你總有一點員工特權吧”
小明繼續點頭：“有的，那就是可以拒絕喝饕餮的粥，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把我那份讓給你。”
想喝嗎敢喝嗎
“你！人家凡人都有內部票的，我不信你沒有！”
小明：“歪風邪氣不可取，做人要走正道，現在是法治社會。”
“……”
在一片大眼瞪小眼裏，眾修士都疑惑了：說好的劍修好糊弄了
明明以前長明劍主不是這樣的，她臉皮很薄的，最經不住這種“糖衣炮彈”的，怎麽現在好像變難纏了
難道修為進益還有這個功效他們怎麽沒有
而小明心裏更是滿意，果然和館長耳濡目染之後，她更自在隨心了！
修為還是這樣蹭蹭蹭地漲的！
※
休息了一晚上的江言又生龍活虎了，果然金窩銀窩還是比不上自家的香窩窩啊。
就算在霓虹住五星級套房也還是沒有在他們博物館裏睡得香。
江言伸了個懶腰，就見小明從外面走進來，一向高冷的臉上還帶著一點略顯詭異的微笑。
這是遇上什麽好事了
察覺到江言目光，小明笑著到了她身邊：“多謝館長。”
“啊”
突然被感謝的江言一楞，目光卻落在小明身上的紅色綬帶上。
綬帶上標著的大字是：修真楷模，行業精英。
“……”
江言嘴角一抽，你們修真界也玩這種表彰大會不是吧，小明是這種喜歡榮譽的人嗎那她要不要也表彰她一下
畢竟小明可是她最靠譜的員工啊！
小明順著江言看過來的視線摸了摸那綬帶，學著江言平日裏“見錢眼開”的那點狡黠眨了眨眼：“這其實是修真界最強的護身法器，一般只會給當下百年最傑出的修士。”
“……”
懂了，修真界的流動紅旗，你們也是會玩啊。
不過，白得一件法寶也不錯！
江言正想開口誇誇，小明就繼續說：“多虧了館長教我自在隨心之道，我才能穩住心性，被各位前輩賞識。”
雖然她是靠著舌戰群修士，讓他們無言以對，最終只能盛讚她心性堅定，然後給了這法器當打發。
同時也有稍微安撫她的作用，畢竟她還是修真界和山海博物館現在唯一的紐帶。
不過就算這樣，按照館長的邏輯，便宜不占白不占，她也是賺了。
江言被這一通感謝搞得莫名其妙，而這時黑貓不知道從哪裏躥了出來，尾巴掃了一下江言的腿。
“不是說捉鬼嗎走吧。”
江言低頭就看到黑貓眸子裏閃動著一點“危險”光芒。
哦，這貓終於有一點職場危機感了！
很好！
江言又看向小明：“我和玄哥要去香江幾天辦點事，這幾天博物館就拜托你和陶五了。”
反正其實博物館完全能自主運作，再加上每天還有來兼職當表演人員的修士們保駕護航，那可是超級安全。
她完全不用太擔心。
※
C市離香江不算太遠，最終江言還是選擇了坐船去。
她想到的是當時葉錦鈺沒能上那艘通向香江的船，出於一點奇怪的彌補心態，她準備去坐一趟。
更重要的是坐船可以帶貓。
雖然這黑貓完全可以繼續裝掛件，但是這個提議卻被他本貓給拒絕了。
理由當然是做貓不能吃好吃的啊。
最終一人一貓登了船，江言這次並沒有急著去自己房間裏休息，而是站在了甲板上看了一會兒。
江水滔滔，好似是幫登不上這艘船的葉錦鈺看了一遍。
到這一刻江言才不得不承認，那每一個閱讀都在她心裏烙印下了很深的印記。
不只是得到的那些知識，還有那些作為故事展現的屬於他們的一生。
江言難得在那兒“傷春悲秋”，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陣很大的爭吵聲。
由於是前往香江的客輪，船上很多都是說的香江話，對於江言這個內陸來人來說完全如同在聽天書。
可是這爭吵說的卻是普通話。
江言下意識轉頭，就見一個穿著一身唐裝，手裏托著一面八卦鏡，腰間還墜著個八寶葫蘆的瘦子正在勸一個小姑娘。
瘦子哀求道：“就做這一單！這可是五百萬啊，咱們做完就收手！”
小姑娘卻很是不屑：“不做，你別想我去和你騙人，爸，你就不能幹點正事嗎這萬一被發現你去蹲大牢怎麽辦”
“你小聲點！說什麽呢什麽叫騙人，我這是幫他們驅鬼，是做大好事！”
“那你自己去驅，別想讓我扮鬼嚇唬人。”
“……”
瘦子還想說什麽卻發現了江言，馬上咳嗽了兩聲當做提示，那小姑娘瞥了江言一眼也禁了聲。
瘦子再打量了一下江言，眼神瞬間就亮了起來。
這是只大肥羊啊！
見江言臉色沒有變化，他估摸著她是沒有聽到些什麽。
於是瘦子老神在在地走過來，故意看一眼江言懷裏的黑貓，捋一捋胡須說道：“你家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太平。”
江言忍住笑，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是啊，你怎麽知道”
她可沒撒謊，畢竟她的博物館有那群家夥，可謂是天天都不太平。
見自己一下就拿捏住了人，瘦子的眼神更精神了，他一甩衣袖：“貧道算出來的，而且，我還知道你家不太平的原因。”
“哦——”
江言故意拉長語調，然後問：“那大師你說來聽聽”
瘦子一被叫“大師”立馬起範，端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一指江言懷裏的黑貓：“恐怕是這孽畜成精，禍害了你家。”
他話音剛落，就見那黑貓擡頭對他露出了一個極為人性化的輕蔑眼神，似是有些不屑，但是又隱隱含了一點怒氣。
江言抖著嘴角，笑意幾乎要憋不住，用咳嗽掩飾了一會兒才鎮定下來：“是啊，我也覺得這貓妖是個……”
禍害兩個字還沒有出口，黑貓的利爪就亮了出來。
江言話鋒一轉：“是全世界最厲害的貓妖。”
還是順毛摸吧，免得出門在外徒增麻煩。
“……”
江言這話倒是直接把那瘦子整不會了，哪個正常人開口閉口都是貓妖害不害怕的啊
他的胡子微微抖著，正想繼續說什麽，就被身後的小姑娘一拉：“爸！別丟人了！走吧！”
“什麽丟人！我這是在幫她！”
江言看著硬被拽走的瘦子終於噗嗤一笑，對著黑貓說：“剛剛會不會是他這輩子唯一算準的一次畢竟你真是貓妖嘛。”
黑貓擡頭瞥她一眼：“江湖騙子罷了。”
江言點點頭：“不過香江好像確實很信這些，難怪他要往香江去了。”
很快，船就到了香江，江言剛一下船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用一股帶著很濃的香江口音的普通話對她說：“請問是江言江女士嗎我們是鄭士兆鄭總派來接您的。”
江言記得秦會長說過他那個朋友是叫鄭士兆的。
於是她和對方溝通了一下位置。
幾分鐘後幾輛豪車突然停在了江言面前，車上下來了一群穿著黑西裝的保鏢一樣的人物。
為首的人走到江言面前，他很高，站在那兒像一堵墻。
“江女士”
江言聽出這是剛才打電話的那人，於是點了點頭。
“歡迎您，請上車吧。”
說著這人給她拉開了車門，江言瞬間有種要被綁架的錯覺，不過還是上了車，車門關上的瞬間，她看到了剛才船上碰到的那對父女上了另一輛。
看來這個鄭總是找了很多“能人異士”啊。
估計是真的嚇得不輕。
想到這裏江言也有些慫了，要是不是什麽文物精怪，真的是鬼她可怎麽辦
能不能讓五鬼搬運公司出來幫忙接洽一下啊！他們鬼與鬼應該好說話吧
就在江言胡思亂想的時候，車緩緩駛入了一座大山裏，江言透過車窗看到半山腰上那個占地面積超廣的別墅——
秦會長你可沒說你這個朋友這麽有錢啊！
要知道這裏可是寸土寸金的香江啊。
不過轉念一想，一下就拿出五百萬懸賞，那確實不是普通有錢人。
車很快就停在了別墅的大花園裏，有人給江言拉開了車門，連行李也被體貼地拿走了。
江言卻覺得他們是不是怕她跑了啊。
而這時那對父女也發現了她，瘦子微微瞇了瞇眼睛：難怪沒把這人騙到，原來是同行啊。
他們被人領著進了別墅，剛一進去就被好多道目光來回省視了幾遍。
江言順勢看過去，發現整個大廳裏的估計都是那些所謂的“能人異士”。
這時一個看上去有些年輕的人上前，小聲問她：“道友師承何處啊”
這是來打聽她跟腳的
江言道：“哦，我是開博物館的。”
她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四周人都聽到，果然很多人都收回了視線，是覺得她這樣沒有任何威脅性了。
畢竟這可是屬於“玄學”領域了。
江言樂得如此，她也不是來出風頭的，她此行除了幫秦會長外，最重要的是就找找看怎麽才能刷一點知名度。
app可不會隨便發任務的。
至於那五百萬和那幅畫是不是精怪，這都是附加的了。
還是任務完成的功德值更香！
江言找了個角落站著，突然掂量了一下黑貓：“玄哥，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
黑貓磨牙：“閉嘴！”
哦……男貓也不給說胖啊
就在這時剛還開著的大門不知道被誰關上，而從大廳右側那個旋轉樓梯上緩緩走下來一個和秦會長差不多年紀的老人。
這應該就是鄭士兆了。
而他身後有個秘書一樣的男人提著一個手提箱跟著。
鄭士兆剛一下樓，就有傭人搬來了椅子，他順勢坐下，擡手又招呼大廳裏其他人：“各位也都坐。”
鄭士兆的普通話說得反而很標準，香江口音很淡薄。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依言坐下了。
鄭士兆這才繼續說：“鄙人今次請大家來的目的想必諸位都知道了，這不是什麽光彩事，但是卻有些難辦。”
“之前我說的是五百萬，現在，只要有人能在一周內幫我解決問題，一千萬！”
他說得中氣十足，語氣也很慢，卻讓江言感受到了他的急切，畢竟這才沒兩天就把獎金翻倍了。
“接下來，大家可以在這別墅裏隨意走動，有什麽需要配合的都可以告訴我的管家。”
他說著，身後那個助理就將那個手提箱給打開，他從裏面取出了一副並不算大的絹畫。
那畫被小心翼翼的陳列到了一個展櫃裏。
看到了畫的出現，江言直接就上前了。
等她走近，目光聚在那畫布上，只一眼心裏就是一陣狂跳。
那幅畫上是一個戴著紗帽的骷髏正用提線操縱著一副小骷髏，而在他身前一個小孩子正趴在地上躍躍欲試地往小骷髏旁邊爬，另一側則是一片白骨。
江言看著那骷髏心裏突突地，這可不像是華夏傳統畫裏會出現的題材啊。
難道真的是鬧鬼
就在江言惴惴不安的時候，app跳出了提示。
【野生展品】
名稱：南宋李嵩所作骷髏幻戲圖
現主人：鄭士兆
人形形態：
習性：
狀態：未契約。
這是第一次江言在app提供的信息裏看到一串亂碼，這更加深了她的懷疑。
不是吧不是吧，不會真的是鬼吧
江言臉色一下就有些發白，直接把懷裏黑貓摟得死死的。
或許是她反應太過明顯，一旁其他“能人異士”不自覺發出了幾聲輕蔑來。
“這也出來跑江湖”
“小年輕就是沒見過世面。”
“也好，少一個競爭者。”
他們說得很小聲，但是江言長期被靈氣滋養的身體極其敏銳，所以聽得清清楚楚。
但是她也不氣，那可是鬼耶她怕很合理好吧！
而這時一旁坐著的鄭士兆卻走了過來：“你就是老秦提的那個江館長吧”
他擡手像個和藹的長輩一樣拍了拍江言的肩膀：“我就和他說了術業有專攻，他非要讓你這個小姑娘來，別害怕，一會兒我讓廚房給你送點小點心。”
“你的房間我已經給安排好了，你直接去休息就好。”
他也看了一眼那畫：“你們內地人可能不太信這些東西，我先頭也不信，所以那拍賣行一說這畫的珍貴我就讓我的代理幫我拍了。”
“沒想到鬧出這些事來……”
他嘆了一口氣。
江言卻來了一點興趣：“所以發生了什麽”
來都來了，還是得知道點什麽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萬一那東西找上她來呢！
這一刻江言心裏的天平已經傾向於這是鬼了。
鄭士兆看她一眼，或許是出於對老友介紹來的人的信任，他壓低聲音說道：“每天晚上，這幅畫裏的骷髏就會出現，別墅裏很多人都見過了。”
“最主要的是……他一直去找我的小孫女，我小孫女說她和小骷髏玩……”
說到這裏鄭士兆滿臉的後悔，江言也才知道了為什麽他會這麽快提價到一千萬。
江言問道：“那為什麽不試著把這畫送到別的地方去呢”
“送過。”
鄭士兆又嘆了一口氣：“試過好幾次，沒用，畫走了，但是那骷髏還是每天晚上出現來找我的小孫女，她才三歲啊！”
聽到這個年紀，江言又看了看那幅畫，畫上那個小孩估計也只有兩三歲的樣子。
這不難免會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了啊。
江言看著滿是拳拳愛子心的老人，低頭輕輕掐了一下黑貓耳朵。
她走到了角落問道：“玄哥，你怎麽看”
到底是不是鬼啊，這個問題她不敢問，只能用其他語言替代。
幸好和她也待了這麽久的黑貓對她這點小毛病了如指掌，擡眼瞄一眼那畫：“現在看沒什麽問題。”
“沒問題看不出精怪也看不出那什麽嗎”
黑貓也有些疑惑，不過為了不在江言面前露怯，保持住他助理地位，他故意說道：“也許等晚上就知道了。”
“……”
謝謝，晚上我就不想知道了呢！那東西可別來找她啊！
此時大廳裏的那些“能人異士”四散開去，都開始拿著自己的道具滿屋子裏亂竄。
有幾個好似已經有了主意，正在和管家商談著什麽。
江言也看不出別的，黑貓和app都沒有給提示，她索性就讓人把她帶去了房間。
只是剛上樓就聽到一個小女孩正在低聲地哭：“為什麽我最近不能去上學”
一個各位溫柔的女聲安撫道：“曉曉乖，下一周我們就去好嗎這周在家裏玩。”
“那在家裏可以和小骷髏玩嗎我喜歡和他玩。”
“……不，不可以喲，曉曉，你應該和真的小朋友玩！”
“但是媽媽，你不是說不能因為外貌歧視人嗎”
江言順著聲音看去，就看到兩個長相很相似的母女正在樓上的樓梯口說話。
小姑娘穿著一件紅裙子，粉雕玉砌，十分可愛。
而她媽媽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估計是剛才小姑娘那番“童言無忌”把她嚇到了。
不過小姑娘毫無察覺，反而“呀”了一聲，然後啪嗒啪嗒地跑下樓來到江言面前，她仰著頭：“大姐姐，可以讓我摸摸你的貓貓嗎我就摸一下，保證不弄疼它。”
小姑娘說話聲音又軟又甜，可能因為在換牙，說話有點漏風，就不太清晰，但是卻更顯得可愛。
江言馬上蹲下身體和小姑娘視線齊平，然後將黑貓遞過去：“摸，隨便摸，玄哥肯定不生氣。”
說著她和黑貓眼神交流：你舍得讓一個小可愛失望嗎
“……”
本來試圖跑走的黑貓認命地忍了。
小女孩的手有些胖乎乎的，但是她摸得很輕，又小心翼翼，說一下就只摸了一下。
然後戀戀不舍道：“謝謝姐姐，我摸好了。”
江言心一下就軟了，直接把黑貓往前又是一推：“沒事！你多摸幾下！”
只要不摸禿你隨意！
而這時小姑娘的母親走了下來，滿臉的抱歉：“不好意思，我是鄭琳，這是我女兒，她就是對什麽都很好奇。”
鄭琳看起來是個溫婉知性的大美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沒有睡好，眼底下一片青黑，顯得有些憔悴。
江言趕緊說：“沒事，只是摸一摸貓而已。”
鄭琳稍微打量了一下江言，猶豫了一下又說：“你是我爸請來的……”
她想說天師，可是看江言實在不像，她雖然也生得仙氣飄飄，但是卻沒有那股術士的氣質。
江言搖頭：“不是，我是秦會長介紹來看畫的，我是開博物館的。”
“難怪了……”
鄭琳眼裏的光熄了一點，估計其實她更想得到的答案是江言說她能解決一切吧。
“來，曉曉，和姐姐說再見，我們先回房間做作業了。”
鄭琳牽著女兒的手，而那曉曉則禮貌地和江言揮手：“姐姐再見，貓貓再見。”
江言看著她們的背影，突然就抱緊了黑貓，然後說：“玄哥，咱們還是管管吧。”
黑貓掀了眼皮看她，知道這人又心軟了：“你現在不怕了”
“……怕。”
“那你還要管”
“這不是還有玄哥你嗎”
江言諂媚一笑。
黑貓冷哼一聲，九條尾巴卻愉悅地搖了起來。
※
當夜。
江言睡不著覺，一直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晃得趴在一邊沙發上的黑貓都眼花了。
“你還要走多久”
江言理直氣壯：“你不知道所有鬼片裏這第一夜都不太平的嗎我這是在強迫自己隨時保持狀態！我得去戰鬥！”
黑貓搖著尾巴：“那你自己去吧。”
“……”
江言立馬改口：“幫你戰鬥！”
大女人能屈能伸，她可以，她能行，最多不過回去扣他小魚幹，哼。
一人一貓正說著，江言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很清晰的腳步聲，那聲音格外清脆，不是鞋跟和地面能發出的。
反而更像是骨架敲擊地面……
江言縮了一下身體：“來了”
她咽了咽口水，心裏又開始打起了退堂鼓，而此時她又聽到樓上的一扇門打開了。
一個很輕的腳步聲在往下跑。
應該是個小孩子，也許是曉曉
可是為什麽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鄭琳應該是和曉曉睡一間房間的吧
江言頭一次覺得自己現在這頂級好的聽力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可太嚇人啊！
黑貓看著她：“出去嗎”
“……”
江言一咬牙，為了曉曉拼了！
誰讓小姑娘太可愛了呢！！
江言哆哆嗦嗦去擰開了門把手，她沒有急著走出去，而是先探了一個腦袋。
可是這不探頭還好，一探頭就看到走廊上一個頭戴藍色紗帽的骷髏手裏提著一個小骷髏。
他們一起轉頭看向了江言，江言覺得自己全身毛都炸了起來。
“啊，又來了一個觀眾啊。”
大骷髏的上下頜骨開合，說起了話，江言頓時準備去關門。
而下一刻app的提示來了。
【恭喜館長成功觸發了骷髏幻戲圖的執念，十秒之後將開啟閱讀模式。】
什麽情況她可是在遇鬼啊！
不對！這時候進閱讀模式不就可以逃離鬼了嗎江言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臉上立馬帶了一點欣喜。
謝謝你app！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妹了！
江言從沒有一次這麽喜歡閱讀模式給她帶來的黑暗。
如果可以她還希望快一點，因為……骷髏實在太可怕了！
江言緊閉著眼睛，等她察覺眼前有光亮的時候，她才緩緩睜眼。
然後是四周一片歡呼聲。
“好！！”
“再來一個！”
“太精彩了！”
江言一楞，這什麽情況，她往四周一看，發現周圍全是做唐朝打扮的人，不過其中一些人看著裝並不是普通平民。
而他們面前是一座很高很高的戲臺，戲臺上好像有什麽人正在演出。
江言趕緊看了過去，但是她卻覺得眼前好似蒙了一層迷霧，什麽也不清楚。
江言以為是自己眼花，趕緊揉了揉眼睛，再看依舊是一片迷蒙。
難道這次閱讀是不能看戲臺上情況的嗎
就在江言疑惑的時候，她身邊有一個人開口了。
“姑娘，你是在看什麽”
有人能看到我這次模式也很特殊但是app怎麽沒有發出任何特殊提示呢
江言想起了之前圖蓮花那時候的事，被阿伊大祭司追趕的恐懼再次襲來，她定了定神，木然轉頭，就看到一個一眼就是文人長相的人盯著她。
還好，不是骷髏就好。
江言松了一口氣問道：“這是在表演什麽啊”
那人好似也有些疑惑，語氣裏充滿驚訝地問：“你不知道嗎這是現在最流行的戲啊，是從西域傳過來了的，叫七聖刀幻術，過段時間聖上也會來看呢”
隨著“七聖刀幻術”這個名詞的出現，江言覺得眼前突然就亮了起來，霧氣好似散了。
她再次看向了戲臺，只見戲臺周圍升騰起一片火焰，而火焰正中一個骷髏正提著一個小骷髏，他們正直勾勾地朝著江言這裏看來。
“……”
生平第一次，江言差點脫口而出一句臟話。
什麽情況她現在進閱讀模式都躲不了鬼了
這鬼這麽厲害嗎玄哥！救命啊！
江言欲哭無淚的重新閉上眼睛，能不能讓她不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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