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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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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

後來的後來,她才知道,那都是不對的。她的同齡人,沒有六年級就會做飯的,沒有寒假暑假要包攬所有家務。

等到高中的時候,楚意的學習已經不是很好,之前課業簡單,她靠著小聰明也能名列前茅。

但考到了重點高中,她有一種疲憊的感覺。

真的好卷,她要天天早上五點半起床,晚上十點才下晚自習,晚上睜著眼睛睡不著,白天子啊課上又忍不住打瞌睡。

她之前也一直覺得自己腦筋還不錯,但這裏她懂了什麽是差距。

人家從小時候的雙語幼兒園卷到現在的,她怎麽跟人家比呢?

一下子從眾星捧月變成泯然眾人,楚意倒是也沒覺得什麽。青春期的敏感,她太想把自己藏起來了,不上不下的成績也挺好的。

開家長會的時候,父母卻比她更在意。媽媽一臉不願:“你現在這個成績,我真不想去。”

她後來才想明白,做人自私一點才最好,如果你能吃苦,就會一直吃苦。

就像她,從來沒嫌棄家裏的舊衣服,也沒和同學攀比過吃穿。媽媽卻還是一邊把自己當個向親朋好友炫耀的工具人,一邊又在不能炫耀的時候貶低她。

幸福和不幸都是越想越多的。

比如只有考試的時候才會提醒她要吃早飯,比如在生日那一天反反覆覆說生她的時候有多不容易,又比如每次學校要交費用開口要錢的羞窘。

楚意現在都真的想質問他們,家裏真的就困難到了那個地步嗎?答案不是,不說大富大貴,但最起碼是個普通人家。普通的像是身邊的同學,能穿得起新衣服,能有零用錢。

可她一個書包要背三四年,背到爛。

父母常常把學習成績跟好的比,生活條件又不比較了,每次一吵架,嘴裏就振振有詞,是少你吃的了,還是少你穿的了?

小時候的楚意還啞口無言,吃的是自己做的,穿的是別人家的舊衣服。如果真的窮到了這個地步,又為什麽要生小孩呢?又為什麽在大學畢業就開始催婚?是迫不及待的開始下一個悲劇嗎?

為什麽父母會對自己的孩子吝嗇到這個地步呢?楚意小時候曾經以為,父母是偏心弟弟,是重男輕女。畢竟小時候吵架,無論對錯如何,總是訓斥她,說她年紀大了還不知道要讓著弟弟。最起碼可以接送弟弟放學,也知道明天要做早飯。

後來楚意想明白了,重男輕女也是有的,但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每次吵架都責怪她,只是因為她年齡大,被罵了也只會默默地生氣。想快速的平息哭鬧,讓耳朵安靜下來。

做早飯接送這些父母應該做的,是因為弟弟會開口提要求,而她早已經在一聲聲“爸爸媽媽不容易”中忘記了怎麽開口。

所以楚意上了大學後,再回到家和弟弟的地位簡直掉了個個,可是她這時候已經不在乎了。

楚意不知道從那兒看過一個觀點,子女長大後對待父母的態度就是小時候父母對待子女的態度。她覺得這話說得很對,她現在就是漠視家裏的一切,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懶得管,父母反而經常小心翼翼地問她,是不是恨他們。

當然不恨,所以連消息都不想回。

和領導一個性質,仿佛是在應付。

她可能真的差一點運氣,就連命格,還是什麽金玉良緣。這種所謂的好命格她根本不想要。男人是靠不住的,和男人組成的家更是靠不住的。

如果真的是命中註定的另一個人,她應該知道是誰。

高一的時候,楚意有個男同桌牧朝,現在已經混成了真正的青年才俊,在S市很有名。

比起他的創業事跡,是為人所津津樂道的是他的婚姻,從校服到婚紗。他太太是個富家女,當初牧朝只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女方家裏自然不會同意他們倆在一起。這是言情劇的通用道路,藝術來源於生活。

牧太太一腔孤勇,大學時候就和牧朝一起創業,兩個人居然真的開了一個小公司,又和一些志同道合的同學做了一款小火一把的游戲。

女方家裏這才松口,畢竟胳膊是拗不過大腿的,牧朝也確實有真才實學,岳父也爽快的撥了資金,牧朝才短短幾年就到了今天的地位。

在愛情童話的背後,至今還有不少人嘲諷牧朝是靠女人上位的。但更多的人都在讚嘆他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在金童玉女剛談戀愛的時候,楚意正好因為老師換座位成了牧朝的同桌。現在在電視上經常出現端莊得體的牧太太那時候還是張揚肆意的大小姐,她叫燕夏。

當時燕夏那個圈子在重點中學也是很出名的一波人,有錢人在哪裏都是受到追捧的。

大小姐正在熱戀期,看到男朋友新換了個女同桌是不樂意極了,沒少耳提面命牧朝記住自己是個女朋友的人。

楚意對她印象其實不是很好,她喜歡牧朝把牧朝當個寶,但自己又不是。

燕夏曾經在食堂和一大波人遇到過她,警告楚意不要和牧朝太過親近。她說的話楚意全都答應,明明自己是被威脅的一方大小姐反而還惱火了,最後還是另一個男生說話。

“人家一看就是好學生,乖得很,為難人家幹什麽。”

那男生穿著整整齊齊的校服,明明是個高中生卻叼著煙,楚意剛開始還不太喜歡他,沒想到居然是他幫自己解了圍。

楚意覺得大小姐沒有安全感也有牧朝的問題在,她都聽到了燕夏多次和他說和女生保持距離,但是他還是我行我素。

對楚意是,對所有女生都是。

他買飲料的時候會偶爾也給楚意帶上一份,因為偶爾,所以就很靈性。可以說是多出來的,也可以說是有意為之。

高中課業繁重,大家都會把課堂筆記借來借去的抄,楚意的語文筆記也流落到牧朝的手裏。

迫於燕夏的撒嬌恐嚇,假期還筆記的不是牧朝本人,而是傅清晝,楚意的第一個男朋友。

高二文理分班的時候,楚意終於擺脫了公主和駙馬爺,也順理成章的和傅清晝早戀了。

幾年後的楚意會覺得自己魅力值爆表有個這樣的男朋友會非常有面子,高二離成年還差一歲的楚意卻只覺得奇怪。

如果真是命中註定反而說得通了。

學生時代的美貌是加分項不是必須,那時候她也打扮土裏土氣的,實在沒有亮眼的地方。傅清晝不一樣,他和燕夏是一個圈層的人。他有錢,長得好看,學習成績也好。

要問有沒有喜歡呢,楚意覺得應該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感謝。如果不是傅清晝拉著她天天補課她是不可能上H大的,要是真的沒有他現在真的是一無所有了,連學歷都沒有了。

其實傅清晝一直想讓楚意跟他去一個地方的大學,就算兩人分數有差距,同地異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眾人眼中不對等的兩個人患得患失的居然是強勢的一方,傅清晝在填志願前跟她再三確定,“我們不會分手,對吧?”

楚意當然確定,傅清晝為她看中的那所大學雖然很好,但她就是不想上。她心不在焉的安慰他:“沒事就四年嘛,只要你不出軌肯定沒事的呀。”

楚意現在剖析自己,也不清楚那時候到底是怎麽想的,到底有沒有存了分手的心思。

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該死的不講理的命運,硬是把兩個世界的人綁在一起。

到大學裏,楚意開朗了很多,也認識了很多的朋友,晏與舟就是在大學裏面結識的同學。他陽光俊朗,是出了名的女生緣好。

她對傅清晝和晏與舟的感覺有點相似,都是很感謝,他們倆確實對她影響很大。但是傅清晝還是不一樣。

楚意的大學生活很閑,課排的不滿,傅清晝相反,但兩人依舊要聊上幾句。

這是傅清晝要求的,本來就隔著幾個城市再一句話不說恐怕一個月都變成了陌生人。

兩個人都不是多話的人,通常都是傅清晝問楚意答。

放假的時候,傅清晝也會來找他。女生宿舍似乎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男朋友會請全宿舍吃飯。

傅清晝也不例外,他仿佛很樂意這種事情。他長相英俊,行為有禮,出手闊綽。

室友們都吱哇亂叫誇楚意好有眼光,居然釣到了這樣的極品帥哥。

楚意覺得她們客套地太誇張了,因為她大三上學期談的另一個男朋友,室友也很過火的表演。

“那可是校草啊,楚意你真有兩下子,談的男朋友一個比一個帥。”

楚意也不免將傅清晝和謝衡比較,覺得好像也沒有勝負什麽的。

等等……謝衡?

楚意猛的一下想到,她沒辭職之前忙的跟狗一樣,哪有時間調戲過男人。

只有一個月前無意中遇見了謝衡,好像是說了幾句不過腦子的話。

謝衡這個人桃花一直旺得不行,還真有女鬼也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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