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女則剛-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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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女則剛-16
“娘，老三真的這麽說嗎？”
在姜老三家吃過早飯，姜阿婆想著趕緊回家讓老大將蜜蜂準備好再說。
“娘，你能不能讓老三給將軍府的人說道說道，就說蜜蜂被賊人偷了，我……現在交不出啊！”姜老大苦著一張臉說道。
“不能，咱村多少年沒鬧過賊了，你這說出來也要有人聽啊。”姜大嫂覺得不靠譜。
“你……你們兩口就是太貪心，讓你們別惦記別人的東西，就是不長記性。現如今，還是拿著銀子，趕緊將那兩箱子拿回來吧！”姜阿婆說道，“當初分家的時候你們兩口就占了大便宜，還沒個夠，又想著老三家裏的，這下子不得不吐出來吧！趕緊吐出來，別連累了兩個孩子……那將軍是個什麽人？老婆子雖沒有見過，唱戲的唱過呀，殺人不眨眼的！”
“娘……”姜大嫂還想掙紮，她實在是舍不得到手的八兩銀子啊！揣到口袋裏還不到一月呢！
“別叫我娘，要是你們當日肯聽我的，也不至於此了。老婆子我也活不了幾年了，管不了那麽多了。我最多去老三那裏給你說道說道，給你寬限兩日。”姜阿婆擺擺手，疲憊道。
姜阿婆走了，留下姜老大兩口面面相覷。
“去吧，你去租輛牛車帶上銀子，快去快回！”姜大嫂心疼地從屋子裏取出一個木匣子，交給丈夫。
過了幾日，大集日。
祝樂將過來吃早飯的姜阿婆帶上，兩人一起去村裏坐牛車。
“鳳娘，你爹真是你和娘去找回的啊？”一位婦人問道。
“你娘這幾年連家門也不出的，這回敢和你走那麽遠的地方，真是半夜三更放火炮，一鳴驚人！”一個嬸子問道。
“對了，你們在何處找到你爹的呢？”尹阿婆問。
“我和娘去了永昌城，聽說爹在杜將軍手下。我和娘也沒有想到這麽順利就找到人了。”祝樂簡短地說道。
“那你爹就沒說這麽幾年怎麽就沒回來一趟？”尹阿婆追問道。
“說了，一入兵營就由不得自己了，不是想回來就能回來的。爹雖然沒有回來，但是每年都托人帶銀子給我娘。只是，爹沒想到所托非人，被人侵吞了，銀兩沒到我娘手裏罷了。”祝樂不緩不急地陪大家八卦。
“還有這等事？”果然大家都被吊足了胃口，尹阿婆問道：“是誰？做下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我爹說了，讓我不要往外說，都是一家人，說出來壞了名聲不好。”祝樂徐徐拋出線索。
“一家人？”眾人暗暗揣度，視線不由地在姜阿婆身上掃視。
周口村姜阿婆有三個子女，老二是個姑娘，嫁得遠，嫁出去後幾乎沒有回來過，不可能是她。那就只有同在一村的姜老大一家了。
“你爹每年托人帶多少銀子啊？”尹阿婆孜孜不倦地問。
“我爹省吃儉用，又是十夫長，杜將軍也不苛刻下屬。一年下來，能攢個一兩銀子，全部托人帶回來了。”祝樂答道。
“姜阿婆，你三兒這也出去五年了吧？”尹阿婆對姜阿婆說道。
“是啊，正好五年了呢。”姜阿婆點點頭，她記得清楚，三兒走的那年比這還早一些，柿子還沒有現在這樣鮮紅。
尹阿婆問：“那……你知道是誰貪了你三兒的銀子嗎？”
祝樂不願看到姜阿婆露出窘態，插口道：“不管怎麽樣，覺不可能是我祖母。祖母每年精心地護養著，也賣的得所有銀錢全部給大伯和大伯娘。祖母才不是貪圖兒女錢財的人。”
姜阿婆欣慰慈愛地看著孫女，對她不過就是每年給幾個柿子，她在外人面前就如此維護自己。
尹阿婆的小孫女看到祝樂的耳朵上兩粒顆小珍珠好看，指著祝樂的耳朵對自家祖母，嘴裏吐著泡泡，在尹阿婆的懷裏說道：“好……好看。”
祝樂被這憨態逗笑了，從袖口裏拿出一小包綠豆糕給尹阿婆，說道：“阿婆，這個綠豆糕，小孩子可以吃的，你掰開給她小口小口地餵。”
尹阿婆接過道謝。
看到眾人好奇地盯著尹阿婆手中的綠豆糕，祝樂從背篼裏拿了些出來，一人分了一小塊。
大家吃著問：“鳳娘，這東西好吃，還甜甜的，你在永昌城買的嗎？得要不少錢吧？”
祝樂掩嘴笑道：“這可不是。這是我自己學著將軍府的廚娘做的……我呀，打算以後開一家賣綠豆糕的鋪子，大家幫我嘗嘗這味道可有問題，我好改。”
一路上，大家又是問她怎麽認識將軍府的廚娘的，又打算在哪裏開鋪子？直到牛車到了鎮上，祝樂才被放過。
下了牛車，姜阿婆見到孫女過來攙扶她，一路體貼地配合她的腳步慢吞吞地在街上走。姜阿婆拍拍孫女的手道：“我這老婆子連累到你了。”
祝樂甜甜的笑：“祖母，你是我的親祖母，怎麽能說是連累呢？再說了，誰能真的永遠年輕，一輩子不衰老呢？這每個人都會有老的時候——”
姜阿婆心裏覺得更加熨貼，慈祥地說道：“好，鳳娘咱們去哪裏？你看前面有賣飴糖的，想吃麽？祖母今日去給你買一些？”
祝樂配合著，欣喜地點頭。
到了鋪子前，祝樂看著姜阿婆從懷裏掏出帕子來，打開帕子，裏面是一個已經褪色的紅色荷包。荷包很小，姜阿婆掏出了大半，也只得三枚銅板。姜阿婆將三枚銅板遞給鋪子裏的東家，得了一小點飴糖。姜阿婆接過，高興地將紙包全給了祝樂。
“鳳娘，你吃！”
“祖母，我們一起。”
姜阿婆不肯吃，祝樂珍惜地品嘗著這一小包飴糖：“祝母，我帶你去買衣服去。”
在祝樂的執意之下，給姜阿婆訂了兩身衣服，考慮到姜阿婆年歲大了，眼睛不好，祝樂買了布料和棉花帶回家，決定讓盧氏給姜阿婆做衣服。
盧氏做了一周，給姜阿婆的衣服就做好了。暗紅色的細布罩在外層。裏側也是細布，姜阿婆穿著十分貼身，舒服，另一件褐色的棉衣更長一些。
姜阿婆穿著新衣，笑得合不攏嘴：“好看，好看，真是好看！我這老婆子可是享福了哦！到了過年，我就穿上去顯擺去。”
祝樂拍手笑道：“祖母，你現在就去顯擺吧！不然別人也不知曉你三兒媳給你做新衣了啊！等到過年的時候，咱們還有更漂亮的新衣穿！”
姜阿婆佯裝惱怒，輕拍了下孫女的背，“別給我買了，要買就給自己買。年輕的小姑娘，合該穿得花枝招展一些。”
祝樂旋轉展示了下自己的襦裙，“祖母不用擔心，我不會委屈自己的，漂亮著呢！”
姜阿婆看了看孫女的穿著，又看了看盧氏的，才沒有再說教。
一家人都穿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的才好呢！
姜阿婆離開不久，姜大嫂過來了，提著一個籃子，裏面裝著四五個紅艷艷的柿子。
自原主有記憶以來，大伯一家就沒有提過東西上門。
祝樂擡頭望望天，沒錯啊！今日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啊！
姜大嫂進門看到院子裏四處飛舞的蜜蜂，心裏一陣肉疼，她的銀子啊，就這麽飛走了。
祝樂見大伯娘一手提籃，一手捂胸，眼睛還四處亂瞟，對於她的想法也是了然的。大伯娘現在能提著著東西上門，可見所圖不小。
就見大伯娘撐著小臉招呼正在編草鞋的盧氏：“弟妹啊，你說你家已經有這蜂蜜了，還做這草鞋做什麽啊？也值當不了幾個銅板。”
關鍵是草鞋也不給自己賣了，有什麽用？
盧氏放下草鞋，將旁邊的杌凳挪過來，招呼姜大嫂坐下：“我不會養蜜蜂，就只能做些這個。什麽都不做，就像個無用的人似的，我心裏慌。”
姜大嫂笑道：“你命好，就是不會享福，可別累出病了，有你後悔的。”
盧氏道：“就做些草鞋，都是輕省的活兒，哪裏會累病。”
姜大嫂看侄女進了屋子，低聲對盧氏道：“現在老三回來給你撐腰了，家裏的事情和順了。鳳娘也不小了，上次我給你說的事兒，你考慮得怎麽樣了？我給你說，那可是縣城呢！村裏好多人家都托我去說道，這不，我一心想著侄女，都給推了嘛！為著侄女，我可是得罪不少人！”
盧氏聽著姜大嫂掏心的話語，丈夫的叮囑尤在耳：“這……姜山說了，女兒的婚事得由她自己做主，我……做不了這個主。”
昔日姜大嫂覺得這個弟妹好，想來自己耐心地哄她一哄，她總是要聽自己的。現在又覺得她耳根子太軟了，連女兒的婚事也做不了主，嘆了一口氣，勸道：“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鳳娘還敢不聽你的？”
“別的事情還好，只這一件，孩子他爹三五日就對我念叨，我真做不了主。要不……你等孩子他爹回來給他說說。”
姜大嫂暗地裏翻白眼，那姜老三是好說話的麽？好說話的話也不至於一回家，就將自己盤到自家的東西逼還回來。
這好不容易挑了個姜老三不在家的日子過來的。
“要不你讓鳳娘出來，我給她說說？”小姑娘眼皮子淺，容易被富貴蒙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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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老三真的這麽說嗎？”
在姜老三家吃過早飯，姜阿婆想著趕緊回家讓老大將蜜蜂準備好再說。
“娘，你能不能讓老三給將軍府的人說道說道，就說蜜蜂被賊人偷了，我……現在交不出啊！”姜老大苦著一張臉說道。
“不能，咱村多少年沒鬧過賊了，你這說出來也要有人聽啊。”姜大嫂覺得不靠譜。
“你……你們兩口就是太貪心，讓你們別惦記別人的東西，就是不長記性。現如今，還是拿著銀子，趕緊將那兩箱子拿回來吧！”姜阿婆說道，“當初分家的時候你們兩口就占了大便宜，還沒個夠，又想著老三家裏的，這下子不得不吐出來吧！趕緊吐出來，別連累了兩個孩子……那將軍是個什麽人？老婆子雖沒有見過，唱戲的唱過呀，殺人不眨眼的！”
“娘……”姜大嫂還想掙紮，她實在是舍不得到手的八兩銀子啊！揣到口袋裏還不到一月呢！
“別叫我娘，要是你們當日肯聽我的，也不至於此了。老婆子我也活不了幾年了，管不了那麽多了。我最多去老三那裏給你說道說道，給你寬限兩日。”姜阿婆擺擺手，疲憊道。
姜阿婆走了，留下姜老大兩口面面相覷。
“去吧，你去租輛牛車帶上銀子，快去快回！”姜大嫂心疼地從屋子裏取出一個木匣子，交給丈夫。
過了幾日，大集日。
祝樂將過來吃早飯的姜阿婆帶上，兩人一起去村裏坐牛車。
“鳳娘，你爹真是你和娘去找回的啊？”一位婦人問道。
“你娘這幾年連家門也不出的，這回敢和你走那麽遠的地方，真是半夜三更放火炮，一鳴驚人！”一個嬸子問道。
“對了，你們在何處找到你爹的呢？”尹阿婆問。
“我和娘去了永昌城，聽說爹在杜將軍手下。我和娘也沒有想到這麽順利就找到人了。”祝樂簡短地說道。
“那你爹就沒說這麽幾年怎麽就沒回來一趟？”尹阿婆追問道。
“說了，一入兵營就由不得自己了，不是想回來就能回來的。爹雖然沒有回來，但是每年都托人帶銀子給我娘。只是，爹沒想到所托非人，被人侵吞了，銀兩沒到我娘手裏罷了。”祝樂不緩不急地陪大家八卦。
“還有這等事？”果然大家都被吊足了胃口，尹阿婆問道：“是誰？做下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我爹說了，讓我不要往外說，都是一家人，說出來壞了名聲不好。”祝樂徐徐拋出線索。
“一家人？”眾人暗暗揣度，視線不由地在姜阿婆身上掃視。
周口村姜阿婆有三個子女，老二是個姑娘，嫁得遠，嫁出去後幾乎沒有回來過，不可能是她。那就只有同在一村的姜老大一家了。
“你爹每年托人帶多少銀子啊？”尹阿婆孜孜不倦地問。
“我爹省吃儉用，又是十夫長，杜將軍也不苛刻下屬。一年下來，能攢個一兩銀子，全部托人帶回來了。”祝樂答道。
“姜阿婆，你三兒這也出去五年了吧？”尹阿婆對姜阿婆說道。
“是啊，正好五年了呢。”姜阿婆點點頭，她記得清楚，三兒走的那年比這還早一些，柿子還沒有現在這樣鮮紅。
尹阿婆問：“那……你知道是誰貪了你三兒的銀子嗎？”
祝樂不願看到姜阿婆露出窘態，插口道：“不管怎麽樣，覺不可能是我祖母。祖母每年精心地護養著，也賣的得所有銀錢全部給大伯和大伯娘。祖母才不是貪圖兒女錢財的人。”
姜阿婆欣慰慈愛地看著孫女，對她不過就是每年給幾個柿子，她在外人面前就如此維護自己。
尹阿婆的小孫女看到祝樂的耳朵上兩粒顆小珍珠好看，指著祝樂的耳朵對自家祖母，嘴裏吐著泡泡，在尹阿婆的懷裏說道：“好……好看。”
祝樂被這憨態逗笑了，從袖口裏拿出一小包綠豆糕給尹阿婆，說道：“阿婆，這個綠豆糕，小孩子可以吃的，你掰開給她小口小口地餵。”
尹阿婆接過道謝。
看到眾人好奇地盯著尹阿婆手中的綠豆糕，祝樂從背篼裏拿了些出來，一人分了一小塊。
大家吃著問：“鳳娘，這東西好吃，還甜甜的，你在永昌城買的嗎？得要不少錢吧？”
祝樂掩嘴笑道：“這可不是。這是我自己學著將軍府的廚娘做的……我呀，打算以後開一家賣綠豆糕的鋪子，大家幫我嘗嘗這味道可有問題，我好改。”
一路上，大家又是問她怎麽認識將軍府的廚娘的，又打算在哪裏開鋪子？直到牛車到了鎮上，祝樂才被放過。
下了牛車，姜阿婆見到孫女過來攙扶她，一路體貼地配合她的腳步慢吞吞地在街上走。姜阿婆拍拍孫女的手道：“我這老婆子連累到你了。”
祝樂甜甜的笑：“祖母，你是我的親祖母，怎麽能說是連累呢？再說了，誰能真的永遠年輕，一輩子不衰老呢？這每個人都會有老的時候——”
姜阿婆心裏覺得更加熨貼，慈祥地說道：“好，鳳娘咱們去哪裏？你看前面有賣飴糖的，想吃麽？祖母今日去給你買一些？”
祝樂配合著，欣喜地點頭。
到了鋪子前，祝樂看著姜阿婆從懷裏掏出帕子來，打開帕子，裏面是一個已經褪色的紅色荷包。荷包很小，姜阿婆掏出了大半，也只得三枚銅板。姜阿婆將三枚銅板遞給鋪子裏的東家，得了一小點飴糖。姜阿婆接過，高興地將紙包全給了祝樂。
“鳳娘，你吃！”
“祖母，我們一起。”
姜阿婆不肯吃，祝樂珍惜地品嘗著這一小包飴糖：“祝母，我帶你去買衣服去。”
在祝樂的執意之下，給姜阿婆訂了兩身衣服，考慮到姜阿婆年歲大了，眼睛不好，祝樂買了布料和棉花帶回家，決定讓盧氏給姜阿婆做衣服。
盧氏做了一周，給姜阿婆的衣服就做好了。暗紅色的細布罩在外層。裏側也是細布，姜阿婆穿著十分貼身，舒服，另一件褐色的棉衣更長一些。
姜阿婆穿著新衣，笑得合不攏嘴：“好看，好看，真是好看！我這老婆子可是享福了哦！到了過年，我就穿上去顯擺去。”
祝樂拍手笑道：“祖母，你現在就去顯擺吧！不然別人也不知曉你三兒媳給你做新衣了啊！等到過年的時候，咱們還有更漂亮的新衣穿！”
姜阿婆佯裝惱怒，輕拍了下孫女的背，“別給我買了，要買就給自己買。年輕的小姑娘，合該穿得花枝招展一些。”
祝樂旋轉展示了下自己的襦裙，“祖母不用擔心，我不會委屈自己的，漂亮著呢！”
姜阿婆看了看孫女的穿著，又看了看盧氏的，才沒有再說教。
一家人都穿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的才好呢！
姜阿婆離開不久，姜大嫂過來了，提著一個籃子，裏面裝著四五個紅艷艷的柿子。
自原主有記憶以來，大伯一家就沒有提過東西上門。
祝樂擡頭望望天，沒錯啊！今日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啊！
姜大嫂進門看到院子裏四處飛舞的蜜蜂，心裏一陣肉疼，她的銀子啊，就這麽飛走了。
祝樂見大伯娘一手提籃，一手捂胸，眼睛還四處亂瞟，對於她的想法也是了然的。大伯娘現在能提著著東西上門，可見所圖不小。
就見大伯娘撐著小臉招呼正在編草鞋的盧氏：“弟妹啊，你說你家已經有這蜂蜜了，還做這草鞋做什麽啊？也值當不了幾個銅板。”
關鍵是草鞋也不給自己賣了，有什麽用？
盧氏放下草鞋，將旁邊的杌凳挪過來，招呼姜大嫂坐下：“我不會養蜜蜂，就只能做些這個。什麽都不做，就像個無用的人似的，我心裏慌。”
姜大嫂笑道：“你命好，就是不會享福，可別累出病了，有你後悔的。”
盧氏道：“就做些草鞋，都是輕省的活兒，哪裏會累病。”
姜大嫂看侄女進了屋子，低聲對盧氏道：“現在老三回來給你撐腰了，家裏的事情和順了。鳳娘也不小了，上次我給你說的事兒，你考慮得怎麽樣了？我給你說，那可是縣城呢！村裏好多人家都托我去說道，這不，我一心想著侄女，都給推了嘛！為著侄女，我可是得罪不少人！”
盧氏聽著姜大嫂掏心的話語，丈夫的叮囑尤在耳：“這……姜山說了，女兒的婚事得由她自己做主，我……做不了這個主。”
昔日姜大嫂覺得這個弟妹好，想來自己耐心地哄她一哄，她總是要聽自己的。現在又覺得她耳根子太軟了，連女兒的婚事也做不了主，嘆了一口氣，勸道：“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鳳娘還敢不聽你的？”
“別的事情還好，只這一件，孩子他爹三五日就對我念叨，我真做不了主。要不……你等孩子他爹回來給他說說。”
姜大嫂暗地裏翻白眼，那姜老三是好說話的麽？好說話的話也不至於一回家，就將自己盤到自家的東西逼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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