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嬌憨幺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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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嬌憨幺妹-11
趙川回到知青點，他拿出大西瓜，有知青看到，“可以哦，川子，你這是要請我們吃西瓜嗎？”
趙川鄙視了眾人一眼：“想得美！我哪裏有錢請大家？不過今天運氣好，碰到了賣西瓜的，想著大家都沒有吃過，就想買一個回來大家分。
快來，快來，一角五一斤，不要票，這個美事我就碰到過一回！”
這樣的行徑也符合趙川，也不怕被人舉報？不怕，他只在男知青這邊賣。況且，知青點裏有誰得了東西，也拿出來賣。現下物資供應困難，何況又是在別人的地盤？男知青再不抱團，日子還怎麽過？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舉報過。
聞言，有人興高采烈地回房拿錢，有人回房再也不出來。知青裏有每月都會收到父母兄弟補貼的人，也有人食不果腹勉強混個水飽的。
最後趙川得了三元一角五，他自己也沒有吃到西瓜。
不是不愛吃西瓜，但與西瓜比起來，他更愛吃米飯。
想到在遙遠地方的父母，他毫無愧疚之心。他爸有工作，他媽是臨時工，家裏有個比他小兩歲的弟弟，他一人下鄉當知青，抗下了所有，他爸媽也不給他寄東西過來，他也不去要求，很公平。何況，他自己掙得的工分，能夠供自己吃就不錯了。別以為他不知道爸媽是嫌棄他吃得多，又疼愛小弟，才讓他出來的。
男子漢大丈夫，他既然出來了，就沒有想著靠爹娘。
他找了今日負責做飯的小個子知青：“小冬子，今晚給我蒸八兩米！”
“你這是幾頓沒有吃飯了啊？”下鄉的知青不容易，平常知青們都只蒸三兩米，當然幾個財大氣粗的除外。
“是呀！”趙川半真半假地說。
回到房裏，就他一個人，趙川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祝樂的話，他是真心喜歡祝樂，並且想娶她回家的。祝樂那麽漂亮的，哪個英雄不喜歡？沒錯，他自認為自己是英雄，只是生不逢時。但是，祝樂給他提的條件，讓他為難了。
不和他處對象？不能叫她樂樂了？他哪點差了？看不上他還想辦法改善他的生活，還是她害羞？女人的心思，趙川不懂。
至於幫她賣貨，她的事就是自己的事，這事根本就不用提，他義不容辭。她找他，是信任，什麽人之間才有信任呢？當然是親人啊！可是都已經把他當親人了，為什麽又不同意和他處對象了？這就很矛盾啊！
室友進來。
趙川隨口問道：“森子，你怎麽和你對象處上的？”
森子詫異：“追呀！追她呀！這還用教？”
“怎麽追呀？又不是跑步競賽。”
“她喜歡什麽你就送她什麽，她喜歡聽的話你要多說，她不喜歡聽的話你要禁言，她幹活累了你就幫她……”
趙川陷入沈思，幹活？祝樂是教師啊,他也教不了那幫熊孩子呀！
“對了，哥們兒，你那西瓜還有沒有？”森子家裏窮，買不了西瓜。
“西瓜沒了，花生還有，要不？”
“來點兒！”現在誰會拒絕吃的，還是花生這麽好吃的？森子自然是來者不拒。
剝著花生，趙川說，“你覺得咱這知青點前面的地空著也是空著，我想種點兒東西，你看行麽？”
森子丟了一個花生在嘴裏：“那空地空著是有理由的，你沒看旁邊的樹多？陽光都被擋住了，哪裏能種東西？”
森子比趙川下鄉得早，農事懂得也比趙川多。
“我給你說，我想種的東西恰好是需要避光的！”
森子來興趣了：“啥東西種在地裏還需要避光？”
“韭黃！”
森子激動地說：“我吃過，那玩意兒好吃得很，走，咱們去找老大！”
趙川也想早點將韭黃種出來，一定能在黑市上換個好價錢，有了錢就能買吃的，想到這裏他立馬起身。
*
第二日上班，祝樂等到只有何牧在的時候，將一元錢放到書裏，遞給了他。何牧把錢裝好，默不作聲地將書還給她。
看到何牧的手上都能看見細細的血管，祝樂準備湊夠積分了，先給何牧掃描一下身體，看他是什麽問題。
下班回家，祝樂推開稭稈一角，看看種的韭菜，現在氣溫高，新長出來的韭菜是黃的，有一點韭黃的樣子了。她算一算面積，恐怕還得讓二哥再編一些竹筐。
二嫂先回家。
“二嫂，幫我做條裙子吧？剩下的布料夠給苗苗做條小裙子嗎？”祝樂拿出白色的棉布走到給不愛說話的二嫂房裏。
“我看一下，夠，做下來，還能做兩張手帕。”二嫂說。
“二嫂，你幫我做好，我送你半斤紅糖。”祝樂悄悄地對二嫂說，拿出了紅糖。
“都是一家人，怎麽能要你的東西。有紅糖你吃就可以了。”祝二嫂有些手足無措地推脫。
“二嫂，你月事來了是不是痛得直冒冷汗？”
祝二嫂擡頭驚訝地看著小姑子，一副你怎麽知道的表情。
祝樂當然知道，她看到的呀！
“二嫂，那是因為你身體太虛了，你要多吃紅糖補補，不定身體哪天補好了，你和二哥就有自己的孩子了呢？”祝樂循循善誘。
“孩子？”祝二嫂有些迷茫，她還能有孩子嗎？
“你才剛三十歲，還年輕著呢！……嗯，對了，我那裏還有一些花生，說是補氣血的，等會兒給你拿些過來，好好補補！”祝樂閃身就溜走了，留下祝二嫂有些憧憬又有些害怕，紅糖花生補氣血，她聽老人家說過。沒準，這麽一補，她就有孩子了呢？至於吃了小姑的東西，她給小姑做衣服的時候做仔細一些，漂亮一些就行了。
沒一會兒，祝樂就帶著一大包花生過來了，還有彩線。
祝樂其實也能自己做衣服，但是掃帚倒了也不會扶的原身不會呀！她不能太妖孽了，惹人懷疑是不是？
“二嫂，你每天吃一點，沒了的話就給我說。”祝樂說道。
祝二嫂會有孩子嗎？至少原來是有的，不過，祝二嫂的身體底子差，勉強能將孩子養到生產，小嬰兒出來不到一個月就沒了。這可是讓祝二哥兩夫妻痛苦很久很久，後來，祝二嫂勉強能懷孕，卻是因為各種原因流產了。
祝樂不是聖母，但是願意對她身邊釋放善意的人，給予更多的幫助。
晚飯，祝大嫂劉俊芬用祝樂帶回來的二斤肉做了紅燒肉。原本劉俊芬舍不得用這麽多肉，不過天氣熱，肉放不住，只能放大家的肚子裏穩妥。
今天的紅燒肉裏放了祝樂買回來的大料，味道是更香了。
祝樂端了滿滿的一大瓷盅飯和菜給祝父，看著他吃。瓷盅是在供銷社買的，看到村長端一個，也想給她爸買一個。
紅燒肉好吃，祝父夾了一塊給祝樂，看她吃得香，還想給她。祝樂只有邊說邊比劃，表示自己已經吃過了，讓他自己吃。
祝父的飯量很大，滿滿的一盅飯菜被他吃得一點不剩。
吃飽飯的祝父也不跑，到院子外面坐在凳子上編竹筐，旁邊有一個祝峰編好的做參照。
祝樂這才回到廚房吃飯，大家都等著她，見她來了，大嫂宣布“開吃”。紅燒肉很好吃，不過祝樂很快就被悶到了，“大嫂，下次我們做回鍋肉，辣椒茄子回鍋，最美味了！”
劉俊芬夾了一塊肉給燦燦，笑了笑：“只要你能拿出肉來，嫂子就能給你做出菜來！”
祝樂也笑：“我加油掙錢！”
劉俊芬看了看她，還是小姑子有能耐，去縣城一趟就能哄得三妹拿出兩斤肉票，自己去縣城，恐怕三妹理都不得理自己得吧！別說兩斤肉票，就是能在她家吃頓白米飯也滿足。
今天的白米飯是沒有加粗糧的，無他，能幹的小姑子背了十斤白米回來，還非得要吃白米飯，這一頓就用掉了一半的白米。雖然很敗家，但看到自家男人和兒女吃得香，自己也很滿足！
至於小姑說得“加油掙錢”，她當是大家慣常要背的語錄，加油掙錢，不如多跑幾趟三妹家來得實際！
祝樂某天早上醒來，驚覺已經是1973年夏天了，想到過四年高考的事情，這是不是隱藏任務呢？哎，好煩！這隱藏任務的積分高，但是自己猜不透啊！要不，去試試高考？萬一呢？知識它不用就會忘掉，如今關於高中的知識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少不得要重新學起來。
還沒有等祝樂想著怎麽到縣城買參考書，校長找她談話了。
“小祝啊！這學期你教的不錯啊！兩個班，考一百分的人有十個！”王林笑著坐在祝樂的辦公桌對面，此時其他教師已經下班，忙著回家農忙。只有祝樂不忙，才如此悠閑地慢慢收拾。
“是大家的功勞，榮譽屬於集體，不是我個人的！”祝樂最近看語錄多，非常謙虛。
“小祝啊！有個不太好的消息，你需要提前準備一下。”王林目露擔憂。
祝樂大約知道是什麽事情，她開口笑道：“王校長，除了學習，我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需要我準備的？”
王林也無法，他去看了好多次李素群的兒子，並找機會近距離聊天，仔細看了，那眉毛細長得過份，有些女相，這個像自己，還有而後的一顆痣，自己也有！是自己的兒子無疑了。
確認是自己的兒子，他欣慰的同時也犯難了：認回來是不可能的，兩家都不允許，何況鬧開了，家裏的婆娘先不說，自己的這份工作是保不住的，再把自己拉去游行他就吃不消了。
還有李素群就此拿捏住了自己，三天兩頭的向自己要錢，要不就要工作。錢本來也沒有多少，給了兩三次以後，他的兜裏也沒有了，何況他還有家庭的！錢不行，那就只有工作了，這也是他今天找祝樂的目的。
“小祝啊，我也是很為難。上面已經下達命令有段時間了，我一直是壓著，但到了現在，實在是壓不住了。”
王林見祝樂沒有接話，只有自己繼續說：“按上面的規定，我們學校的學生只能配五個教師，加上我。下學期開學，必然會有一名老師離開,其他的教師在學校的時間都比較久，只有你……”
“王校長，你的意思是，再增加學生的話，咱們學校的教師就不用離職了，對不對？”祝樂等王林說完，問道。
王林沒有料到祝樂會這麽問，楞了一下，“話是這麽說，但……上面的意思……還是需要問問。”
“那就請王校長問問，學校需要再增加多少學生，咱們的教師隊伍才能保全？我過一周再過來問王校長的答覆。”祝樂說。
“再過一周，學校已經關門了。”
“那我就到王校長的村裏去問好了，王校長不用擔心，你和我的嫂子是一個村的，我知道地方。”祝樂又轉念，“或者王校長不方便，我直接去縣教育局問，畢竟當時我進村小，是通過縣教育局的。”
“不用，我一周內就給你答覆。就在學校門口。”王林真是怕了這個小牛犢了，平時溫溫柔柔的，沒有想到遇到事情的時候這麽強硬果敢。
“那好！我就不用去問我嫂子了。”祝樂離開。
王林覺得祝樂的最後一句，是話中有話，心裏有是驚又是慚愧。自己不論其他方面如何，但是作為教師，作為校長，這是第一次以權謀私，一時竟坐在椅子上，半天也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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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快來，一角五一斤，不要票，這個美事我就碰到過一回！”
這樣的行徑也符合趙川，也不怕被人舉報？不怕，他只在男知青這邊賣。況且，知青點裏有誰得了東西，也拿出來賣。現下物資供應困難，何況又是在別人的地盤？男知青再不抱團，日子還怎麽過？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舉報過。
聞言，有人興高采烈地回房拿錢，有人回房再也不出來。知青裏有每月都會收到父母兄弟補貼的人，也有人食不果腹勉強混個水飽的。
最後趙川得了三元一角五，他自己也沒有吃到西瓜。
不是不愛吃西瓜，但與西瓜比起來，他更愛吃米飯。
想到在遙遠地方的父母，他毫無愧疚之心。他爸有工作，他媽是臨時工，家裏有個比他小兩歲的弟弟，他一人下鄉當知青，抗下了所有，他爸媽也不給他寄東西過來，他也不去要求，很公平。何況，他自己掙得的工分，能夠供自己吃就不錯了。別以為他不知道爸媽是嫌棄他吃得多，又疼愛小弟，才讓他出來的。
男子漢大丈夫，他既然出來了，就沒有想著靠爹娘。
他找了今日負責做飯的小個子知青：“小冬子，今晚給我蒸八兩米！”
“你這是幾頓沒有吃飯了啊？”下鄉的知青不容易，平常知青們都只蒸三兩米，當然幾個財大氣粗的除外。
“是呀！”趙川半真半假地說。
回到房裏，就他一個人，趙川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祝樂的話，他是真心喜歡祝樂，並且想娶她回家的。祝樂那麽漂亮的，哪個英雄不喜歡？沒錯，他自認為自己是英雄，只是生不逢時。但是，祝樂給他提的條件，讓他為難了。
不和他處對象？不能叫她樂樂了？他哪點差了？看不上他還想辦法改善他的生活，還是她害羞？女人的心思，趙川不懂。
至於幫她賣貨，她的事就是自己的事，這事根本就不用提，他義不容辭。她找他，是信任，什麽人之間才有信任呢？當然是親人啊！可是都已經把他當親人了，為什麽又不同意和他處對象了？這就很矛盾啊！
室友進來。
趙川隨口問道：“森子，你怎麽和你對象處上的？”
森子詫異：“追呀！追她呀！這還用教？”
“怎麽追呀？又不是跑步競賽。”
“她喜歡什麽你就送她什麽，她喜歡聽的話你要多說，她不喜歡聽的話你要禁言，她幹活累了你就幫她……”
趙川陷入沈思，幹活？祝樂是教師啊,他也教不了那幫熊孩子呀！
“對了，哥們兒，你那西瓜還有沒有？”森子家裏窮，買不了西瓜。
“西瓜沒了，花生還有，要不？”
“來點兒！”現在誰會拒絕吃的，還是花生這麽好吃的？森子自然是來者不拒。
剝著花生，趙川說，“你覺得咱這知青點前面的地空著也是空著，我想種點兒東西，你看行麽？”
森子丟了一個花生在嘴裏：“那空地空著是有理由的，你沒看旁邊的樹多？陽光都被擋住了，哪裏能種東西？”
森子比趙川下鄉得早，農事懂得也比趙川多。
“我給你說，我想種的東西恰好是需要避光的！”
森子來興趣了：“啥東西種在地裏還需要避光？”
“韭黃！”
森子激動地說：“我吃過，那玩意兒好吃得很，走，咱們去找老大！”
趙川也想早點將韭黃種出來，一定能在黑市上換個好價錢，有了錢就能買吃的，想到這裏他立馬起身。
*
第二日上班，祝樂等到只有何牧在的時候，將一元錢放到書裏，遞給了他。何牧把錢裝好，默不作聲地將書還給她。
看到何牧的手上都能看見細細的血管，祝樂準備湊夠積分了，先給何牧掃描一下身體，看他是什麽問題。
下班回家，祝樂推開稭稈一角，看看種的韭菜，現在氣溫高，新長出來的韭菜是黃的，有一點韭黃的樣子了。她算一算面積，恐怕還得讓二哥再編一些竹筐。
二嫂先回家。
“二嫂，幫我做條裙子吧？剩下的布料夠給苗苗做條小裙子嗎？”祝樂拿出白色的棉布走到給不愛說話的二嫂房裏。
“我看一下，夠，做下來，還能做兩張手帕。”二嫂說。
“二嫂，你幫我做好，我送你半斤紅糖。”祝樂悄悄地對二嫂說，拿出了紅糖。
“都是一家人，怎麽能要你的東西。有紅糖你吃就可以了。”祝二嫂有些手足無措地推脫。
“二嫂，你月事來了是不是痛得直冒冷汗？”
祝二嫂擡頭驚訝地看著小姑子，一副你怎麽知道的表情。
祝樂當然知道，她看到的呀！
“二嫂，那是因為你身體太虛了，你要多吃紅糖補補，不定身體哪天補好了，你和二哥就有自己的孩子了呢？”祝樂循循善誘。
“孩子？”祝二嫂有些迷茫，她還能有孩子嗎？
“你才剛三十歲，還年輕著呢！……嗯，對了，我那裏還有一些花生，說是補氣血的，等會兒給你拿些過來，好好補補！”祝樂閃身就溜走了，留下祝二嫂有些憧憬又有些害怕，紅糖花生補氣血，她聽老人家說過。沒準，這麽一補，她就有孩子了呢？至於吃了小姑的東西，她給小姑做衣服的時候做仔細一些，漂亮一些就行了。
沒一會兒，祝樂就帶著一大包花生過來了，還有彩線。
祝樂其實也能自己做衣服，但是掃帚倒了也不會扶的原身不會呀！她不能太妖孽了，惹人懷疑是不是？
“二嫂，你每天吃一點，沒了的話就給我說。”祝樂說道。
祝二嫂會有孩子嗎？至少原來是有的，不過，祝二嫂的身體底子差，勉強能將孩子養到生產，小嬰兒出來不到一個月就沒了。這可是讓祝二哥兩夫妻痛苦很久很久，後來，祝二嫂勉強能懷孕，卻是因為各種原因流產了。
祝樂不是聖母，但是願意對她身邊釋放善意的人，給予更多的幫助。
晚飯，祝大嫂劉俊芬用祝樂帶回來的二斤肉做了紅燒肉。原本劉俊芬舍不得用這麽多肉，不過天氣熱，肉放不住，只能放大家的肚子裏穩妥。
今天的紅燒肉裏放了祝樂買回來的大料，味道是更香了。
祝樂端了滿滿的一大瓷盅飯和菜給祝父，看著他吃。瓷盅是在供銷社買的，看到村長端一個，也想給她爸買一個。
紅燒肉好吃，祝父夾了一塊給祝樂，看她吃得香，還想給她。祝樂只有邊說邊比劃，表示自己已經吃過了，讓他自己吃。
祝父的飯量很大，滿滿的一盅飯菜被他吃得一點不剩。
吃飽飯的祝父也不跑，到院子外面坐在凳子上編竹筐，旁邊有一個祝峰編好的做參照。
祝樂這才回到廚房吃飯，大家都等著她，見她來了，大嫂宣布“開吃”。紅燒肉很好吃，不過祝樂很快就被悶到了，“大嫂，下次我們做回鍋肉，辣椒茄子回鍋，最美味了！”
劉俊芬夾了一塊肉給燦燦，笑了笑：“只要你能拿出肉來，嫂子就能給你做出菜來！”
祝樂也笑：“我加油掙錢！”
劉俊芬看了看她，還是小姑子有能耐，去縣城一趟就能哄得三妹拿出兩斤肉票，自己去縣城，恐怕三妹理都不得理自己得吧！別說兩斤肉票，就是能在她家吃頓白米飯也滿足。
今天的白米飯是沒有加粗糧的，無他，能幹的小姑子背了十斤白米回來，還非得要吃白米飯，這一頓就用掉了一半的白米。雖然很敗家，但看到自家男人和兒女吃得香，自己也很滿足！
至於小姑說得“加油掙錢”，她當是大家慣常要背的語錄，加油掙錢，不如多跑幾趟三妹家來得實際！
祝樂某天早上醒來，驚覺已經是1973年夏天了，想到過四年高考的事情，這是不是隱藏任務呢？哎，好煩！這隱藏任務的積分高，但是自己猜不透啊！要不，去試試高考？萬一呢？知識它不用就會忘掉，如今關於高中的知識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少不得要重新學起來。
還沒有等祝樂想著怎麽到縣城買參考書，校長找她談話了。
“小祝啊！這學期你教的不錯啊！兩個班，考一百分的人有十個！”王林笑著坐在祝樂的辦公桌對面，此時其他教師已經下班，忙著回家農忙。只有祝樂不忙，才如此悠閑地慢慢收拾。
“是大家的功勞，榮譽屬於集體，不是我個人的！”祝樂最近看語錄多，非常謙虛。
“小祝啊！有個不太好的消息，你需要提前準備一下。”王林目露擔憂。
祝樂大約知道是什麽事情，她開口笑道：“王校長，除了學習，我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需要我準備的？”
王林也無法，他去看了好多次李素群的兒子，並找機會近距離聊天，仔細看了，那眉毛細長得過份，有些女相，這個像自己，還有而後的一顆痣，自己也有！是自己的兒子無疑了。
確認是自己的兒子，他欣慰的同時也犯難了：認回來是不可能的，兩家都不允許，何況鬧開了，家裏的婆娘先不說，自己的這份工作是保不住的，再把自己拉去游行他就吃不消了。
還有李素群就此拿捏住了自己，三天兩頭的向自己要錢，要不就要工作。錢本來也沒有多少，給了兩三次以後，他的兜裏也沒有了，何況他還有家庭的！錢不行，那就只有工作了，這也是他今天找祝樂的目的。
“小祝啊，我也是很為難。上面已經下達命令有段時間了，我一直是壓著，但到了現在，實在是壓不住了。”
王林見祝樂沒有接話，只有自己繼續說：“按上面的規定，我們學校的學生只能配五個教師，加上我。下學期開學，必然會有一名老師離開,其他的教師在學校的時間都比較久，只有你……”
“王校長，你的意思是，再增加學生的話，咱們學校的教師就不用離職了，對不對？”祝樂等王林說完，問道。
王林沒有料到祝樂會這麽問，楞了一下，“話是這麽說，但……上面的意思……還是需要問問。”
“那就請王校長問問，學校需要再增加多少學生，咱們的教師隊伍才能保全？我過一周再過來問王校長的答覆。”祝樂說。
“再過一周，學校已經關門了。”
“那我就到王校長的村裏去問好了，王校長不用擔心，你和我的嫂子是一個村的，我知道地方。”祝樂又轉念，“或者王校長不方便，我直接去縣教育局問，畢竟當時我進村小，是通過縣教育局的。”
“不用，我一周內就給你答覆。就在學校門口。”王林真是怕了這個小牛犢了，平時溫溫柔柔的，沒有想到遇到事情的時候這麽強硬果敢。
“那好！我就不用去問我嫂子了。”祝樂離開。
王林覺得祝樂的最後一句，是話中有話，心裏有是驚又是慚愧。自己不論其他方面如何，但是作為教師，作為校長，這是第一次以權謀私，一時竟坐在椅子上，半天也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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