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哥要科舉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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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哥要科舉18
一路風景秀麗，或是高山，或有溪河饒過。正值夏日剛過，酷暑還未消去，這樣風和日麗，有時路過野店，茶寮眾人停下飲食修整。一路倒也愜意。
近了大興城，行人的衣著更為鮮艷，不少豪華的馬車緩緩駛過。
曹小弟左瞧右看，晏景和說道：“好好趕著牛車，大興城的權貴多，可不要驚嚇了小姐公子，被抓走。”
曹小弟才收斂，認真趕車。
待到了晏景和的地兒，尹媽拿鑰匙打開了門，兩輛牛車緩緩進去。和縣城的房子差不多的布局，不同的是後院有一間門面房。眾人輕車熟路，灑掃的拿掃帚，卸貨的卸貨。
鋪好床鋪，祝樂照例和尹媽去買菜回來做飯。
大興城的菜譜更多更大，尤其在夏季，各式蔬菜水果奇多，還有祝樂不曾見過的各式野菜。祝樂買了一些蓮藕，豬蹄，豬尾，牛肉……避開尹媽，放了一些昆布，放了一只鴨。
系統也不知道給自己連通了哪裏，祝樂抓了好多只鴨和鵝，不好拿出來賣，只有悄悄地放在食材中。而且，她知道阿弟又買了好多鹵料粉，正好讓他嘗試做些鹵鴨和鹵鵝來吃。
祝樂咂咂嘴。
在逛了整個大興城後，曹小弟摩拳擦掌，準備開始他的鹵菜計劃了。
祝樂攬下了采購鴨和鵝的事情，曹小弟只需要買一些其他的。離開了小鎮，柒掌櫃也就不再約束他鹵菜的品種了。曹小弟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在門面房門口放了一張桌子，將鹵品放在兩個簸箕中，切了一些小塊的鹵品放在盤中，供過來問詢的人品嘗——這是祝樂給他支的招。
阿弟的鹵菜生意漸好，祝世蘘下場時了，祝樂在院子裏的梨樹下拿著銹棚做雙面繡。雙面繡的技法是祝樂用積分和系統換的，且只能換與文銹相關的技能。
雙面繡比較繁冗，一不小心，針斜了，線頭沒有藏好，兩面都會受到影響。祝樂眉目低垂，不敢有絲毫馬虎。
大門被輕輕推開，晏景和駕著牛車回來了。
祝樂放下手中的銹棚，起身上前：“晏大哥，接到大兄了？”
祝世蘘聽到小妹的聲音，清醒了一些。晏景和剛停穩牛車，他就要下來，差點站不穩，被晏景和扶住。
其實，祝樂一直不知道晏景和為什麽對她家這麽好，從開始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對母女的救助，到現在主動地提供住房，又當禦者的。一個人做事總是有理由的，祝樂看了晏景和扶著大哥，一臉緊張的樣子，有些想法。
三日後，放榜。
祝世蘘得了第九，真是越考越厲害！
幾人都喜笑顏看，晏景和更是要拉著祝世蘘說要去酒樓，好好慶祝。祝世蘘婉拒了：“我想回去，回去到鎮上慶祝也是一樣的。”
對比祝世蘘的歸心，阿弟默然，最近他的生意很好，每日能賺二兩銀子，他舍不得，“晏大哥，這是你的房子吧？我能租下來嗎？”
看著曹小弟期期艾艾的模樣，聯想到他最近的紅火的生意，晏景和何等聰明，立即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不租，只賣。”
曹小弟雙眼的神采立馬焉了，還是忍不住出聲問：“晏大哥，要……多少銀兩？”
“一百二十兩。”
曹小弟更焉了，不想說話。
祝樂神情微微一動，“阿弟，你現在手上一共有多少現銀？”
曹小弟倒也不猶豫，每天晚上要數三遍的，“一共六十一兩三錢，還有398個銅板。”
祝樂對晏景和道，“我們的銀兩夠，就不知道晏大哥肯不肯割愛。”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銀子到賬，咱們現在就可以到衙門過戶。”
祝世蘘最近不是讀書就是下場，難得有空閑看看閑書，沒有關註阿弟，沒有想到他竟然掙了這麽多錢，卻是被阿弟的說辭驚到了。但是魯兄如此大方，他實在不好讓家人買了他的房屋。
晏景和讓祝世蘘不在意：
“祝兄，不必擔心。這出房屋也是我想要出售的，既然阿弟恰好喜歡，我賣給他是最好不過的事情。還少了中人的錢，這不大家都開心嗎？
不過，眼下還請祝兄收留我。”
翌日，一行人在衙門裏過了文書，換成了寫著“曹世康”名字的房契。當然，原本阿弟是不同意的，大哥和二姐堅持，阿弟也沒有辦法。
“二姐，我欠你的銀兩會盡快還給你！”
房子是自己的了，阿弟買起鹵菜吆喝聲更大了，臉上的笑容更多了，當然錢也是賺得更多了。
終於，再過了十日，曹小弟也不得不歇業和大哥一起回了。不是他想，而是鹵菜的味道開始變淡，他沒有鹵肉粉了。
掛了“歇業一月”的牌子，五個人，兩輛牛車出發了。
*
清水村的村口依然熱鬧，這次除了曹氏，陳阿婆，以及不經意路過村口張望的祝父，村民們沒事就聚在村口的大槐樹數下說話，看這村裏會不會出一個秀才。
這次依然是一輛牛車牛車緩緩地向村中駛來。
祝世蘘和祝樂踱步到村口。
村民大聲地問：“秀才公回來了啊？”
祝世蘘拱手答謝村民的熱情，“市場不才，堪堪考了個秀才。”
眾人擊掌，“祝家小子，就是太謙遜了啊！”
村民看祝世蘘臉上沒有驕矜之色，恭賀聲更是不斷。祝父在人群後面，聽到兒子考上秀才的聲音，悄悄抹淚。這是祖上冒青煙了。
曹氏和陳阿婆更是相擁哭泣。
回了家，祝樂看到蓄水池中開了荷花，粉色的荷花占了蓄水池大半邊。祝樂疑惑這是荷花開放的季節嗎？
“咱們的蓮藕第一年種，花開得有些晚。”祝父在後面解釋道。
“阿爹，裏面還有多少魚？”曹小弟湊上前來問。
“都是一些小魚了，大魚賣得差不多了。”
“不怕，我待會兒就去釣魚，把阿爹的蓄水塘裝得滿滿的！”祝樂朗聲說道。
這一天，祝家的院子裏時不時地有人過來，好不熱鬧，說是看看祝家的秀才公。祝樂將雙面繡收了起來，人太多，她無法專註地做文銹啊！拿出白色的絲絹做銹帕。
男人們圍著祝世蘘，祝父，曹小弟，開始恭維，後來曹小弟講在縣城，在中州，在大興城裏的所見所聞，硬是將眾位沒有出去見過世面的村民唬得一楞一楞的。
而村中的姑娘媳婦們則跟著祝樂在蓄水池旁看荷花。
“樂娘，銹帕上的荷花和這魚塘裏一模一樣，這綠色這粉荷，可真是好看。”一個婦人指著銹帕上的花說道。
“樂娘，你的文銹技藝真是越發高超了!”是走娘家的蕓娘過來了。
祝樂放下銹棚，看到一身婦人裝扮，頭發上依然戴著鎮上最好看的絹花的蕓娘，“蕓娘，你怎麽過來了？看你的樣子，還是一點兒沒有變。”眼掃到她微微凸起的肚子，“恭喜你啊！”
蕓娘也一臉微笑地看著她：“樂娘，你長高了，變白了，變胖了，更好看了。我娘生病了，回來看看。正巧聽說你回來了，就過來了。”
祝樂輕聲地在她耳邊說道：“待會你留下來，我有話給你說。”
女人們嘰嘰喳喳地向祝樂請教文銹的技法，祝樂自然是毫無保留地教授。祝樂細致又耐心的態度，得到女人們一致的好感。
差不多的時間，女人們也紛紛回家準備晚食了，順便拽上自家男人，院子裏又恢覆了清凈。
祝樂帶蕓娘到了自己的房裏，送了她一對銀手鐲並給她戴上。
蕓娘撫著手鐲上的紋路，祝樂拉著她坐下：“怎麽懷孕了，人反而還瘦了呢？”
不說還好，一說蕓娘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這是受委屈了：“貨郎對我還好，只是整日不在家的。家裏婆母從前在大戶人家當過丫鬟，喜歡立規矩。懷孕了，手裏也停不下活來。自己不會做文銹，婆母就讓學著打絡子，交給貨郎賣。家裏沒有分家，平時貨郎掙的錢都交到婆母手中。自己的手中也攢不下錢。
嫁人的日子苦啊，樂娘，如果可以重來，我真想一輩子在家。”
祝樂拉過蕓娘的手，安慰道：“你這是懷孕了，多愁傷感了一些。等生下了孩子，你看著她就覺得喜歡了，人生就會充滿希望了。”
蕓娘還是有些擔心：“婆母將錢把持得緊性格又吝嗇，我擔心月子做不好.”
祝樂道：“你家貨郎在外面跑了許久，難不成就沒有攢點？”
蕓娘說：“我不知道，他沒有同我說過。”
祝樂微笑道：“做月子的時候，你還有你阿娘給你撐著呢，不怕！”又是好一番勸慰。
吃過晚飯，曹小弟說是有事要講，一家老小一個不缺，全部在廳室裏坐著。
“什麽？你們在大興城買了院子？！”祝父掩飾不住的驚訝，聲音大了一些。用了一百二十兩，買了院子？！
在他沒有到達過的大興城，在村子裏十有十的人也沒有去過的地方，這三個兒女憑著自己的努力就買了一個院子。
祝父有些難以置信，事實擺在面前後，又高興，心裏又有些覺得自己有些歉意，他甚至在鄉下還沒有自己的房子。
相比祝父的矛盾心情，陳阿婆是真心實意的高興，細細地問院子的大小？有多少間房？門面房的大小？有水井嗎？是甜水井嗎？
曹氏和陳阿婆的心情是一樣的，不過她更多的是擔心。怎麽賺錢的？每日辛苦嗎？有沒有人搗亂？
“阿爹，大哥和二姐說是在房契上寫我的名字，不然我還是改成是爹的名字吧？”曹小弟拿出了房契，給阿爹看。
“錢是你們姐弟賺的，你們商量著寫誰的名字就行，不用問我。”祝父倒是開明，沒有大家長的做派。
“阿弟，你的房子，當然是你的房契，記得加緊賺錢早日將銀兩還給我就是。”祝樂說道。
大家熱烈地討論房子的事情，忽略了祝世蘘考上秀才的事了。
“阿爹，阿娘，阿婆，你們願意去大興城住嗎？”祝樂依然還記得阿爹砍柴摔斷腿的事情，還有陷害大哥娶兇婆娘的事。不離開這裏，祝樂擔心這些事情依然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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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弟左瞧右看，晏景和說道：“好好趕著牛車，大興城的權貴多，可不要驚嚇了小姐公子，被抓走。”
曹小弟才收斂，認真趕車。
待到了晏景和的地兒，尹媽拿鑰匙打開了門，兩輛牛車緩緩進去。和縣城的房子差不多的布局，不同的是後院有一間門面房。眾人輕車熟路，灑掃的拿掃帚，卸貨的卸貨。
鋪好床鋪，祝樂照例和尹媽去買菜回來做飯。
大興城的菜譜更多更大，尤其在夏季，各式蔬菜水果奇多，還有祝樂不曾見過的各式野菜。祝樂買了一些蓮藕，豬蹄，豬尾，牛肉……避開尹媽，放了一些昆布，放了一只鴨。
系統也不知道給自己連通了哪裏，祝樂抓了好多只鴨和鵝，不好拿出來賣，只有悄悄地放在食材中。而且，她知道阿弟又買了好多鹵料粉，正好讓他嘗試做些鹵鴨和鹵鵝來吃。
祝樂咂咂嘴。
在逛了整個大興城後，曹小弟摩拳擦掌，準備開始他的鹵菜計劃了。
祝樂攬下了采購鴨和鵝的事情，曹小弟只需要買一些其他的。離開了小鎮，柒掌櫃也就不再約束他鹵菜的品種了。曹小弟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在門面房門口放了一張桌子，將鹵品放在兩個簸箕中，切了一些小塊的鹵品放在盤中，供過來問詢的人品嘗——這是祝樂給他支的招。
阿弟的鹵菜生意漸好，祝世蘘下場時了，祝樂在院子裏的梨樹下拿著銹棚做雙面繡。雙面繡的技法是祝樂用積分和系統換的，且只能換與文銹相關的技能。
雙面繡比較繁冗，一不小心，針斜了，線頭沒有藏好，兩面都會受到影響。祝樂眉目低垂，不敢有絲毫馬虎。
大門被輕輕推開，晏景和駕著牛車回來了。
祝樂放下手中的銹棚，起身上前：“晏大哥，接到大兄了？”
祝世蘘聽到小妹的聲音，清醒了一些。晏景和剛停穩牛車，他就要下來，差點站不穩，被晏景和扶住。
其實，祝樂一直不知道晏景和為什麽對她家這麽好，從開始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對母女的救助，到現在主動地提供住房，又當禦者的。一個人做事總是有理由的，祝樂看了晏景和扶著大哥，一臉緊張的樣子，有些想法。
三日後，放榜。
祝世蘘得了第九，真是越考越厲害！
幾人都喜笑顏看，晏景和更是要拉著祝世蘘說要去酒樓，好好慶祝。祝世蘘婉拒了：“我想回去，回去到鎮上慶祝也是一樣的。”
對比祝世蘘的歸心，阿弟默然，最近他的生意很好，每日能賺二兩銀子，他舍不得，“晏大哥，這是你的房子吧？我能租下來嗎？”
看著曹小弟期期艾艾的模樣，聯想到他最近的紅火的生意，晏景和何等聰明，立即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不租，只賣。”
曹小弟雙眼的神采立馬焉了，還是忍不住出聲問：“晏大哥，要……多少銀兩？”
“一百二十兩。”
曹小弟更焉了，不想說話。
祝樂神情微微一動，“阿弟，你現在手上一共有多少現銀？”
曹小弟倒也不猶豫，每天晚上要數三遍的，“一共六十一兩三錢，還有398個銅板。”
祝樂對晏景和道，“我們的銀兩夠，就不知道晏大哥肯不肯割愛。”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銀子到賬，咱們現在就可以到衙門過戶。”
祝世蘘最近不是讀書就是下場，難得有空閑看看閑書，沒有關註阿弟，沒有想到他竟然掙了這麽多錢，卻是被阿弟的說辭驚到了。但是魯兄如此大方，他實在不好讓家人買了他的房屋。
晏景和讓祝世蘘不在意：
“祝兄，不必擔心。這出房屋也是我想要出售的，既然阿弟恰好喜歡，我賣給他是最好不過的事情。還少了中人的錢，這不大家都開心嗎？
不過，眼下還請祝兄收留我。”
翌日，一行人在衙門裏過了文書，換成了寫著“曹世康”名字的房契。當然，原本阿弟是不同意的，大哥和二姐堅持，阿弟也沒有辦法。
“二姐，我欠你的銀兩會盡快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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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再過了十日，曹小弟也不得不歇業和大哥一起回了。不是他想，而是鹵菜的味道開始變淡，他沒有鹵肉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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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村的村口依然熱鬧，這次除了曹氏，陳阿婆，以及不經意路過村口張望的祝父，村民們沒事就聚在村口的大槐樹數下說話，看這村裏會不會出一個秀才。
這次依然是一輛牛車牛車緩緩地向村中駛來。
祝世蘘和祝樂踱步到村口。
村民大聲地問：“秀才公回來了啊？”
祝世蘘拱手答謝村民的熱情，“市場不才，堪堪考了個秀才。”
眾人擊掌，“祝家小子，就是太謙遜了啊！”
村民看祝世蘘臉上沒有驕矜之色，恭賀聲更是不斷。祝父在人群後面，聽到兒子考上秀才的聲音，悄悄抹淚。這是祖上冒青煙了。
曹氏和陳阿婆更是相擁哭泣。
回了家，祝樂看到蓄水池中開了荷花，粉色的荷花占了蓄水池大半邊。祝樂疑惑這是荷花開放的季節嗎？
“咱們的蓮藕第一年種，花開得有些晚。”祝父在後面解釋道。
“阿爹，裏面還有多少魚？”曹小弟湊上前來問。
“都是一些小魚了，大魚賣得差不多了。”
“不怕，我待會兒就去釣魚，把阿爹的蓄水塘裝得滿滿的！”祝樂朗聲說道。
這一天，祝家的院子裏時不時地有人過來，好不熱鬧，說是看看祝家的秀才公。祝樂將雙面繡收了起來，人太多，她無法專註地做文銹啊！拿出白色的絲絹做銹帕。
男人們圍著祝世蘘，祝父，曹小弟，開始恭維，後來曹小弟講在縣城，在中州，在大興城裏的所見所聞，硬是將眾位沒有出去見過世面的村民唬得一楞一楞的。
而村中的姑娘媳婦們則跟著祝樂在蓄水池旁看荷花。
“樂娘，銹帕上的荷花和這魚塘裏一模一樣，這綠色這粉荷，可真是好看。”一個婦人指著銹帕上的花說道。
“樂娘，你的文銹技藝真是越發高超了!”是走娘家的蕓娘過來了。
祝樂放下銹棚，看到一身婦人裝扮，頭發上依然戴著鎮上最好看的絹花的蕓娘，“蕓娘，你怎麽過來了？看你的樣子，還是一點兒沒有變。”眼掃到她微微凸起的肚子，“恭喜你啊！”
蕓娘也一臉微笑地看著她：“樂娘，你長高了，變白了，變胖了，更好看了。我娘生病了，回來看看。正巧聽說你回來了，就過來了。”
祝樂輕聲地在她耳邊說道：“待會你留下來，我有話給你說。”
女人們嘰嘰喳喳地向祝樂請教文銹的技法，祝樂自然是毫無保留地教授。祝樂細致又耐心的態度，得到女人們一致的好感。
差不多的時間，女人們也紛紛回家準備晚食了，順便拽上自家男人，院子裏又恢覆了清凈。
祝樂帶蕓娘到了自己的房裏，送了她一對銀手鐲並給她戴上。
蕓娘撫著手鐲上的紋路，祝樂拉著她坐下：“怎麽懷孕了，人反而還瘦了呢？”
不說還好，一說蕓娘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這是受委屈了：“貨郎對我還好，只是整日不在家的。家裏婆母從前在大戶人家當過丫鬟，喜歡立規矩。懷孕了，手裏也停不下活來。自己不會做文銹，婆母就讓學著打絡子，交給貨郎賣。家裏沒有分家，平時貨郎掙的錢都交到婆母手中。自己的手中也攢不下錢。
嫁人的日子苦啊，樂娘，如果可以重來，我真想一輩子在家。”
祝樂拉過蕓娘的手，安慰道：“你這是懷孕了，多愁傷感了一些。等生下了孩子，你看著她就覺得喜歡了，人生就會充滿希望了。”
蕓娘還是有些擔心：“婆母將錢把持得緊性格又吝嗇，我擔心月子做不好.”
祝樂道：“你家貨郎在外面跑了許久，難不成就沒有攢點？”
蕓娘說：“我不知道，他沒有同我說過。”
祝樂微笑道：“做月子的時候，你還有你阿娘給你撐著呢，不怕！”又是好一番勸慰。
吃過晚飯，曹小弟說是有事要講，一家老小一個不缺，全部在廳室裏坐著。
“什麽？你們在大興城買了院子？！”祝父掩飾不住的驚訝，聲音大了一些。用了一百二十兩，買了院子？！
在他沒有到達過的大興城，在村子裏十有十的人也沒有去過的地方，這三個兒女憑著自己的努力就買了一個院子。
祝父有些難以置信，事實擺在面前後，又高興，心裏又有些覺得自己有些歉意，他甚至在鄉下還沒有自己的房子。
相比祝父的矛盾心情，陳阿婆是真心實意的高興，細細地問院子的大小？有多少間房？門面房的大小？有水井嗎？是甜水井嗎？
曹氏和陳阿婆的心情是一樣的，不過她更多的是擔心。怎麽賺錢的？每日辛苦嗎？有沒有人搗亂？
“阿爹，大哥和二姐說是在房契上寫我的名字，不然我還是改成是爹的名字吧？”曹小弟拿出了房契，給阿爹看。
“錢是你們姐弟賺的，你們商量著寫誰的名字就行，不用問我。”祝父倒是開明，沒有大家長的做派。
“阿弟，你的房子，當然是你的房契，記得加緊賺錢早日將銀兩還給我就是。”祝樂說道。
大家熱烈地討論房子的事情，忽略了祝世蘘考上秀才的事了。
“阿爹，阿娘，阿婆，你們願意去大興城住嗎？”祝樂依然還記得阿爹砍柴摔斷腿的事情，還有陷害大哥娶兇婆娘的事。不離開這裏，祝樂擔心這些事情依然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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